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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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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素梅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二全这才慢慢上前,很有点别扭地蹲下了身来,伸手去慢慢接近丁素梅的鞋子——
两只粗大的,搬弄惯了石头的手;当一只手拘谨地托住了鞋底,另一只手则开始慢慢解起鞋扣来。其动作尽显拙笨,甚而至于还有点儿哆嗦的成分,颇透出点工兵战士初次上阵排雷的那种紧张的意味、、、、、、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鞋扣最终总算是被解开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
话意无非是说浪子的回头难能可贵。
的确,浪子的回头确是可贵。因为想让浪子回头实属不易,绝非是你想让他回头他就能够回头的。更不是可以一蹴而成的事!
自从嫁进丁家门,跟上了丁贵宝这么个浪荡子,作为妻子,姚玲也实在巴不得丁贵宝身上能出现点奇迹——洗心革面,改邪归正才好。但娶亲成家后的丁贵宝却是依然故我,我行我素。
姚玲原本也试图对贵宝施以规劝与影响,想努力争取一把,可结果证明她的努力是徒劳的;你看;姚玲要是说轻了,丁贵宝根本就不当耳旁风。但要是说重了,贵宝难免就会冲姚玲瞪眼不乐意,嫌她多管闲事。甚至还会对姚玲威胁什么:
“要是再多管闲事,我就让你知道一下秤砣是铁做的!”
万般无奈之下,姚玲不免也就寄希望于公婆能在这事上起些作用了。
事实证明,婆婆那里根本就指望不上,甚至可以说直接就不敢指望!
为啥呢?
首先一点,对“惯儿如杀子”的道理,婆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对造成儿子如今不务正业的的根源与责任,一向对儿子溺爱有加的婆婆,一直都理论不清——自从姚玲过门后,见儿子还是吊儿郎当不着调,婆婆不仅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是自己一往把儿子惯坏了,而是一股脑儿地就是怪罪姚玲,好像儿子如今这个样子都是姚玲之过!
这也就难怪姚玲对婆婆有了一个强烈感觉,那就是:也见过不讲理的人,可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再一点,婆婆对丁贵宝这个儿子,实情讲,她也不是没有希望儿子结婚后能收心归正、好好过日子的心愿。对儿子的浪荡任性,她也想试图去规劝一番。
但是,她使用的仅仅是低声下气去求告的态度,似乎生怕自己一个声大腔高就会把儿子给吓着了!
而儿子丁贵宝呢?一向又是被她溺爱得任性惯了,根本就不听从她的那些四五六。甚至一个不高兴,横眼尥蹶子的一发脾气,她那里便只剩了干瞪眼的份!
因此,她对儿子的规劝实在跟隔靴搔痒无异,没啥效果。
另外,她在心里虽然也为儿子走点正路做了不少的打算,寻思着让儿子去干点这干点那。可她一向对儿子那过分的溺爱,又使得她不等去征求儿子的意见,她自己的心里倒是就先替儿子挑三嫌四起来,觉得这个活苦,那个活累,总之是没有好干的活——说千道万,心眼里还就是怕委屈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唉,如此的母爱,该如何来评价呢?真是让人无语得很!
对儿子丁贵宝的事,姚玲的公公丁老万的举动,倒还算是有点点“力度”——对自己过往的脑筋糊涂,娇惯得独子贵宝没出息好,他明白如今再怎么痛悔也是已经晚了。现在他对儿子也不敢寄希望于“树大自直”,只想着怎么能抓抓紧,尽量把儿子这颗歪脖子树给纠正纠正。
于是,从儿子结上婚来,丁老万未经跟儿子商量,便到处给儿子去打询起活计来。但可以想象的是,就凭丁贵宝的行为名声,有些地方即使想雇工也不愿用他儿子这样的。所以,丁老万打询的地方不少,可一时间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总算是阿弥陀佛,事情最终好歹还是有了个结果——丁老万有一个本门里的侄子,因跟乡里粮管所的一把手有些关系,这二年就承包了粮管所的出入库的装卸活和其他的杂活,一年到头领着一帮人在粮管所干活挣钱。
因此,前不几天,丁老万就找上了他这个侄子去打问,看看能不能让贵宝也跟上干点。
实情说,丁老万的这位侄子乍一听时,还真是有点想拒绝。但又觉得同门近族的长辈有求,自己面不辞人,实在不好拒绝,这不,稍加迟疑也便答应了下来。
随后,丁老万回来家跟儿子丁贵宝就把事情说了个明白。并粗说细念地给儿子先上了一课——先打了一顿预防针。
直到儿子终于勉勉强强答应了,丁老万这才告一段落。
但是,正所谓“知子莫如父”,别看儿子丁贵宝已是答应了去粮所干活,但丁老万仍是心里不踏实。
因为这,到第二天天刚露明,丁老万就到儿子家门口堵着去了——他要亲自监督着儿子去出工,生怕儿子葫芦摇头心不定,睡醒一觉又变了卦。
一直眼看着儿子在自己还勉强具有的几分威严下,万分不情愿地拿了件旧衣服、骑车出了门,丁老万这才作罢,慢慢回了家去。
有句老话道:山羊猴子难驾辕。丁贵宝这个浪荡子,别看他如今站着不比别人矮,躺着不必别人短,这媳妇也娶过了门,算得是一个成家立业的成年人了。可他自打从娘胎里钻出来,到如今他就没有正经八百地劳动过。眼下,这猛顶的让他随队入伙来正经干点活,他就如同性子野惯了的山羊猴子一下子被驾了辕,一时间还真就觉得很不习惯,简直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而他那心里,也就不由地暗暗后悔起来,觉得自己不该一时心慈面软,就顺了父亲的意愿来干这鸟活!
但是,既然已经来了,他也就只好姑且先忍耐一下,看看情况再说了。
好在上午的活计说不上怎么脏累,就只是把库房里的麻袋弄到院子里,男人们把麻袋按好坏分拣开来,女人们就把坏了的麻袋缝补好,以备使用。
就这么男男女女二十多号人在一个院子里,一边不急不躁地干着活,一边还断不了打牙撩嘴逗个趣,说说笑笑间天也就晌午了——感觉倒还不怎麽坏。
然而,一到了下午就不行了——全体人员,每三人为一组,开始在一个库房里用麻袋装地瓜干,准备装车外运。这个活计的脏累跟上午干的活,那显然就没法比了。
试想一下,地瓜干本来就是容易起粉尘的东西,那么多人在一个库房里同时动手干活,那粉尘还能少得了嘛。
况且,粮管所只管让你干活,并不配发劳保——既无护眼的镜子,也没口罩,人们干活只能任由着粉尘迷眼睛呛嗓子。
虽然为避粉尘,人们纷纷把破衣服啥的包在头上,但是,这让人颇感憋闷,出气不畅之外,也还是难免呛得慌。有人甚至开玩笑地说,连裤裆里的“老少爷仨”都呛得乱咳嗽!
如此之下,可以想见,从未接触过如此脏累活计的丁贵宝,在这粉尘弥漫的环境里出臭汗受苦累,他怎能忍受得了呢?
你看:这不是吗?活落刚干了不一会,他丁贵宝就被呛得跑出去了好几趟!
本来,活计刚刚干了没几下,丁贵宝的思想中也就闪现出干脆不干了的念头。但他内心的那点怕因此招来别人耻笑的“自尊”,又使他心里不免有点犯犹豫,只得暂且咬牙憋气地忍耐着。
哪知就在这当口上,跟丁贵宝一组的伙计中,其中一个显然是个直脾性的人,他见丁贵宝活没干了多少,人倒是就跑出去了好几趟——他们这可是计件挣钱,要是干不出数量来,还能挣个屁钱!
就因为这,当丁贵宝又一次从外面回来,那位伙计就毫不客气地对丁贵宝火刺巴巴地开口道:
“你以为这分钱就那么好挣?这点罪你都受不了,你还想出来挣啥钱?”
本就摇腚打鼓心不定、窝着一肚子无名火的丁贵宝,一听那位伙计的如此言语,登时脸上可就有些挂不住了,心里的那股无名恼火也不由地“腾”地一下就窜到脑门上!
丁贵宝把刚拿在手里的木锨“啪”地一下摔在地上,恼怒地瞪起眼睛,气冲冲地道:
“你他妈的哪个眼瞎?你这是跟谁说话?活够了你!”
那位伙计看来也是一个“顺毛捋”的角色,呛毛犯顶的窝憋事情显然也是接受不来,只见他毫不示弱地马上对丁贵宝回敬道:
“哼,干活不行,口气到不小。有本事就别来干这活!你别占着茅房不拉屎,就会坑伙计!”
“去你妈的!找死你!”
恼羞成怒的丁贵宝哪里受得了这个;他不去跟这位伙计多啰嗦一些,性子一起,在恶语出口的同时,抬手照这位伙计的脸上就是一个“通天炮”,使得这位伙计不光往后趔趄两步,差点被打倒在地,鼻血也霎那间就流了下来。
丁贵宝欲要上前一步再动拳脚,旁边的人们见状,赶紧上前把他拉住。
这样一来,丁贵宝也就借坡下驴,甩开别人拉着他的手,一把扯下包在头上的旧衣服,朝被打的伙计恶狠狠地扔下了一句“你他妈的给我等着”,之后气悻悻扬长而去、、、、、、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你咋就不行呢
四十九你咋就不行呢()
实情说,对丁贵宝这个二半调子浪荡货能不能干得来正经事,姚玲打心眼里有些不敢指望,直觉得恐怕不靠谱。
这不,自打丁贵宝吃了早饭一出了家门去,姚玲就心里暗暗寻思着:丁贵宝指不定一会就毛驴挣脱了套,自己就跑回来了。
可出乎姚玲意外的是,丁贵宝在粮管所干多干少不知道,却居然是混到了上午散工回来家吃饭。并且吃过饭之后又走了!
这,让姚玲的心里,有那么一忽儿,也不禁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点点的疑惑。
但是,姚玲也很明白——“三日不能夸媳妇,五月不是看禾时”。因此,总体说来,她的内心里还是老觉得贵宝这事未免是“三寸金莲”踩高跷——恐怕玄乎,十有八九是够呛。
姚玲闷坐家中正这么寻思着呢,忽然院门响动,不用抬眼看,一听动静也知道是丁贵宝回来了。
一见丁贵宝刚走不久就又回来了,而且进了门的神情也不对,姚玲不用猜,一下子也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地便心里陡生气恼起来。
姚玲一时懒得去搭理丁贵宝,只是任由着丁贵宝闷声憋气地去洗头洗脸和翻找替换衣服。
过了会,姚玲见丁贵宝换好了干净衣服,似乎是要出去的样子,心里实在忍耐不住,便开口问道:
“你要哪去?活不干了?”
丁贵宝对姚玲连看也没看,只是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不干了。”
“为啥?是没活了,还是、、、、、、”
丁贵宝突然恼怒地瞪起了眼,打断姚玲的问话,斥责道:
“不干了就是不干了,没听明白呀?瞎问啥?!”
说完话,丁贵宝气哼哼出了屋,去推着自行车,径直出了家门,不知去向。
姚玲气得站在堂屋当地那儿,半天直愣着没动身,不觉间已是满眼泪汪汪。到她稍一回神、一低脸时,那盈眶的泪水便不由地扑簌簌掉落了下来、、、、、、
最后,姚玲强打起精神,擦干泪痕,决定到老家里去——她想及时地把事情告诉给公婆知道。
姚玲这么做,一来是想让公婆他们看看事情该咋办。另外的意思,她也是想以此堵住婆婆的嘴,避免给婆婆留下话柄。不然,婆婆回头又该责怪她有情况不及时吭气——对自己男人的事漠不关心,“一看就是没把爷们搁在心上是个事!”、、、、、、
丁老万家。
院子里,丁老万刚把一张旧锨换上了一根新木把,因担心木把上的毛刺扎手,他就找来一块破碗片,正蹲在地上将木把打磨光滑。
而那贵宝娘,则是在锅屋门口旁边的石板台子那儿,就在菜板上剁饺子馅——宝贝儿子第一天去正经干活挣钱不容易,尽管已是分开过的日子了,儿子吃饭自有媳妇姚玲去做,可她还是想“贡献”出她做母亲的一份爱心——儿子自小就爱吃饺子。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她要亲自给儿子包饺子吃,慰劳慰劳儿子、、、、、、
姚玲走进院门。
丁老万一见,笑脸相迎着,一副慈爱的神情。
姚玲叫了一声“爹”,丁老万答应着,正想说句什么,一当注意到姚玲神情似乎有点不对,他心里由不得就“咯噔”一下,嘴里下意识地就问道:
“宝儿他、、、、、、今下午没干活去?”
姚玲有点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去了。可是、、、、、刚才又回来了、、、、、”
“那、、、、、、他这是不干了?”
“谁知道呢,反正来家换上干净衣服就出去了、、、、、、。”
不等丁老万说啥,那停了剁饺子馅、注意地听着姚玲说话的贵宝娘,这时抢先对姚玲开了口道:
“那你就没问问他是咋回事?”
姚玲现在是一听到婆婆说话就本能地产生三分反感,一见婆婆这样问话,她不由地暗暗一皱眉,心里尽管不愿搭理,但嘴上还是勉强回答说:
“我当然问了。我怎么能不问呢?可他不说我好咋办?问不上两句的他还就瞪眼、、、、、、”
贵宝娘似乎也听出了姚玲的话里有点什么不对味的地方,她顺杆爬似地,显然也就上起了情绪,开口便毫不客气地回敬姚玲道:
“他不让你问,那你就不问了?哼,还是你没那份心!”
如此的胡搅蛮缠,不分青红皂白,这让本来就一腔悲忿与哀伤的姚玲顿时心里便不由地火刺巴啦起来,她一下子抬起眼来看着婆婆,真想冲口说点什么。
恰巧在这时候,旁边公公丁老万的一声哀叹,让她不禁迟疑了一下,把冲口欲言变成了欲言又止,重又低下眼帘没吭声,只是使劲咬上自己的嘴唇。
而贵宝娘那里显然还意犹未尽,仍有话要说;她没好气地把手里的菜刀往菜板上“哐当”一扔,朝姚玲一离楞眼睛,满含怨气地道:
“自古以来就有句话:家有贤妻,男人不做横事;这女人没福,男人才会去上墙爬屋呢!居家过日子,关键就是在于女人——一个男人家,就是在于女人的调理劲。宝儿媳妇,不是娘又要说你,你这也都嫁过门了,往后宝儿的事,就得你跟他好好地多说道说道,别再哼呀哈地不当回事、、、、、、”
姚玲不由地争辩道:
“我、、、、、、自从过了门来,我可是说劝了他不知多少回。但他是听别人劝的那种人吗?这您也不是不知道。我说千道万他就是听不进去,我能好咋办呢?”
姚玲说这话时尽量压抑着内心的恼火。
“这个我可就不信了!”贵宝娘气粗牙硬地接过话来,反驳道:
“哼,这年头,有不听他爹的,有不听他娘的,还能有不听自己媳妇的?这可是关门挤着鼻子,稀罕!咱不去比远的,就说咱村的满囤;人家也是跟你们一天结的婚,看满囤那以前,也就是个撵狗打鸟的耍货,他能知道啥叫过日子?可自打媳妇娶过门,你再看看人家!他现在让媳妇给调理的,整天价脚不沾地的,就知道拾柴捞草,搁下耙子拿扫帚,出来进去都带着一股过日子劲!可返回头来看看你:除了连自个男人都管不住,还以为我这当婆婆的故意跟你过不去,这算怎么一回子事!”
看着姚玲似乎是不服气的样子,贵宝娘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想把话说个痛快,于是便言词直白地继续道:
“你也别我一说你几句你老就不服气,你看看,比比人家的媳妇,我看你比人家好像即不缺点啥,也不少点啥,可人家能行的,你咋就不行了呢?俺也真是不明白了!”
听着贵宝娘这歪嘴吹火地一通言语,姚玲只觉得一股血直往头上涌。但她毕竟还是过门才这几个月的儿媳妇份上的,又是守在公爹的面前,她一时还拿捏着,不好怎么发作,但眼泪却是气得不由自主地迸了出来,身子也不禁有点微微打颤、、、、、、
可是,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多大一会儿——姚玲一个实在按捺不住,气得抹了把眼泪,便冲婆婆气愤地:
“你愿咋说就咋说去,我是没有管好你儿子的本事。想要管好你的儿子,那就换个有本事的来吧!”
话音未落,姚玲一个拧转身,擦眼抹泪地小跑着去了。
“你、、、、、、”贵宝娘意欲再说什么,但未等她说话,只见姚玲已是出去了院门,她于是便转了话头,两手一拍大腿胯,对旁边的丁老万抱怨道:
“你看看!你看看!这算是啥媳妇?我这当婆婆的,还连句话都不能说了!娶了这样的媳妇进门,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原本还指望着宝儿娶了她过好日子呢,这能指望个屁!她这么、、、、、、”
满心烦躁气恼的丁老万,实在忍耐不住老婆的拿着不是当理说,便禁不住打断了老婆的话,开口道:
“你、你就还是少说两句吧。少说两句又能咋地?你、、、、、、”
一向搅屎棍子当惯了、却还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贵宝娘,一见死老头子跟自己不站在一个立场上,一开口就没有维护自己的意思,顿时可就冲丁老万不乐意了,火冒三丈地道:
“我为啥要少说两句?我哪句说错了?我看她就是对咱宝儿不上心,没真正拿咱宝儿当自己的男人看待!我就是要说她!怎么,我这就是错误了?我说你个老家伙,你也真是老糊涂了,好歹不识!你胳膊肘朝外拐,倒还想着替你这好儿媳妇淌热气,真是改肠了!”
自从不干了粮管所的那份装卸活计,丁贵宝又恢复了他浪荡不羁的生活旧状,像个无主的鬼魂,从早上一出门差不多就是一天不见踪影,中午也少有回家的时候,晚上啥时回来也是没准。
近来由于自己老是觉得身上发懒无力,精神昏沉犯困,也是对丁贵宝的事情意冷心灰,姚玲便也懒得去搭理丁贵宝,只是信马由缰随他去。
近日里,姚玲的公爹丁老万倒是满腹愁肠地来过几趟。看样子是把儿子的事老搁在心上,想来给儿子上上“政治课”,敲打敲打儿子。但丁老万几次来的都不凑巧,只得悻悻而去。
丁老万每次过来,姚玲都是客气地让着他到屋里坐,而他内心里总不免有一种愧对儿媳的心理,所以他每次来,都是一听儿子不在家,也就不想多待,也不多唠叨,随即掉头就走了。
贵宝娘却不是这样。近日里,她来儿子门上的次数并不比丈夫少。偶尔要是碰巧贵宝在家时,贵宝娘倒也想说劝儿子几句。可儿子除了听不进,甚至对她瞪眼喝斥,嫌她多嘴多舌,给人添堵。
如此之下,贵宝娘倒也不恼,反而还有点像得了奖赏似的,照样一口一个“宝儿”地叫着,显得亲热无比!
可要是碰上儿子不在家的时候,贵宝娘也并不马上就走。尽管因为她之前说了那些责备姚玲没本事管教男人的话,使得姚玲忍不住与她几近翻脸。自此以后,姚玲一见她上门来,实在难说对她能有啥好脸色。可贵宝娘对此却是好像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每次来到门上,还是会没脸没皮地对姚玲说这问那,总得磨蹭上一阵才会走——那话里话外的意味,好像老是怕显示不出她那婆婆的身份似的。
对贵宝娘的如此行为,姚玲因为反感她,满心里也就不愿搭理她,有时也真想呛她几句,甚至干脆把她撵出门去!
但是,姚玲鉴于自己眼下少精无神的,实在懒得去搭理她,对她也便能忍则忍;要么就是怠答不理,再不然就是干脆自己到里间床上躺着去,让她自己感觉到无趣,最后怏怏不快地离开。
当然,贵宝娘时不时地就上门来,想说劝儿子改邪务正那倒也不假,但也可以说是搂草打兔子,捎带手的事。因为她每次来,几乎都是来给儿子送好吃的。
说到这里,这就不得不提及贵宝娘的闺女们了。
在贵宝娘的三个闺女中,三闺女丁素梅,自从出了嫁,至今就没回过娘家门,用句贵宝娘的话说:算是白养活了。
二闺女丁素琴,如今还正在躲避计划生育,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艰难困苦;自己的生活尚且还扑搂不过来,就算是想孝敬父母,那也是有心无力,实在是让父母沾润不到什么。
但贵宝娘的大闺女可就情况不同了;跟上的丈夫有本事——又有身份又有钱,不光自己家里日子过得富裕,对父母的孝心也是没的说,时不时地就给父母送来了好吃的。这也让父母的生活,较比起左邻右舍的那些煎饼稀饭都还难以顾全的同辈“老残毛”们,说不说的,还真就是显得高半。
而贵宝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特点,那就是对自己宝贝儿子丁贵宝的一片爱心实在是够意思,真是吃个蚂蚱也忘不了给儿子留着一条大腿!
这不,往往是大闺女前脚刚给送来点好吃的孝敬,贵宝娘后脚这里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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