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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追夫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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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桃家拉下浑水,一举两得不误。”
“你放屁,老子没做过的绝对不会承认。”仆续气红了眼:“你们桃家自己出了内贼别在这儿拿着我说事。”
桃夭勾了勾唇,够了,话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了。她就怕仆续死在这里,今后这些事难得调查,岚正事先做好准备,如今话说到这个份上,岚正还如何撇清关系。
“那是什么?”一人惊呼一声。
众人纷纷向小溪右面看去,那里不知何时着了火儿,一团一簇浓浓火焰向这扑来,席卷整条小溪碎石路。
“是火药。”易水大声道:“冰帝花。”
方才说话间仆续碰了冰帝花,现在手里正拿着,触碰机关引爆了火药。
阿桑急道:“公子,我家公子还在对面。”
大火更明显已经拐了弯,向着的方向正是易水那处,众人心里一凉。
“妈的。”仆续手心里冷汗不断,一把推开长幕,整个人跃过来。
长幕倒在地上,头砸到一旁石头,晕晕乎乎的,他忍着眩晕偷偷捡起冰帝花。
桃夭看着不断靠近的大火就要将长幕围起来,他那抹削弱身影渐发模糊,又无助,心里凉的吓人。
上辈子孟婆的话,悔恨和不甘仿佛接憧而至,这辈子说好的不会让悲剧重演。这么好个人,又好看,聪明,待她又好,怎么可以就这样没了。
桃夭摸了把眼泪,咬着牙狠狠,退到后面以最大冲力跳到对岸。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长幕瞳孔剧缩瞪大了眼睛望着离自己越发近的桃夭,满眼错愕。
“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走。”
“夭夭。”温虞看到这一幕直接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段岸岩也被吓的不轻,反应过来急忙道:“都愣着做什么,快去救人啊。”
火药彻彻底底被点燃,“砰砰砰”,“噼里啪啦”爆炸声不断。那些火团转了个弯,全部都向那片青草地烧去,很快那里边成了一团火海,随后随着爆炸飞碎石淹没。
第46章 平静过后()
皓月当空,寒风刺骨,已是下半夜,月儿羞的躲到树梢后面,天冷的吓人。
雁凌君运功将方才桃夭对他下的毒逼掉后,便用掌击碎了密道铁门。
正当他要下去的时候,一道白光从天而降,锋利长剑动作又快又狠,对着他挥下,招招致命。
雁凌君只好从密道口挪到另一处,避开两下后便划被动为主动,开始反击。
待看清来人样貌,雁凌君明显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便是笑了:“画雅芙。”
画雅芙冷冷一笑,手上动作没慢下分毫:“还记得我啊,真是不容易,千面鬼。”
雁凌君明显愣了下,躲避动作慢下一分,画雅芙趁机用剑尖划破雁凌君右胳膊,“撕拉”一声,衣服碎裂,银剑上带了几滴血珠,在月色下折射出一道明光。
“你知道是我?”雁凌君舔了舔干裂嘴角,立在里院最东面,背月。
“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没了,我又何认不出你。”画雅芙笑的很轻。
雁凌君摸了下脸,果真他贴上去的一层人皮没了痕迹,他当下心里一沉:“你们早就知道我不是雁凌君。”
画雅芙轻轻笑笑:“你的面皮既然能被破自然一早就晓得你不是雁凌君,千面鬼,你顶着雁凌君皮囊在外面行恶成霸,谁给你的资格。”
说罢利剑出刃,过去之地带动些许风声,七分力狠绝,利剑对着的地方正是雁凌君胸口。
雁凌君不慌不忙避开,剑穿过插进雁凌君后面一棵槐树上,震动些许落叶。
“既然知道我不是雁凌君,为什么纵容到现在?”雁凌君沉着眉眼,现在想想他做了这么多,将这些帮派耍着玩,一点都不被察觉,似乎的确有点太顺利了。
画雅芙拍了拍手,笑道:“这点你就没必要知道了,今儿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今后最好消失在江湖中,即便是出现也不要顶着雁凌君脸皮,恶心至极的家伙。”
雁凌君盯着画雅芙看了会儿,多年了,一点都没变。性子清冷,容貌绝色,即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是一道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画卷。忽然笑了:“怎么是怕我毁了他?画雅芙,你对雁凌君可真是痴心一片啊,这么多年了还忘不掉他,感天动地。”
画雅芙面色一沉:“闭上你的嘴。”
雁凌君抱着胸,嘴角玩味之意越发深了:“可惜啊,人家压根就不正眼看你,你又何苦维护这种人,白白瞎了眼。”
“那是我自己的事,你没资格问。”画雅芙沉默一会儿,转身跳到墙上:“桃夭只是桃夭,不是赫伊人,识相的今后别找她麻烦,若不然惹恼主子,后果自负。”
她的身影极快,话落也早已没了影儿。
雁凌君盯着画雅芙离开背影看了会儿,多少年了,那年的事和人都消失殆尽,该放下的,被遗忘的彻底,而那些被深深牢记的依旧根骨人心。仿佛成了一股有毒的清泉,初尝甜清,再议酸甜,结果却是万劫不复,死而不得相见。
他便想起那年也是深冬,天冷的紧。紫鸳阁里的梅花迎风傲骨,开的正是夺人眼球。那人站在株株溢了抹粉梅花枝头后,歪着头冲他笑。白色狐裘大氅将她裹的密不透风,只露了一双明珠似通彻的眼睛。
遥遥望着,那双眼睛仿佛会春风三月柔情话,令人迷恋的紧。
黑影消失在寥寥皓月之中,衣摆被风吹的飞起,墨发披散。手里拿着一支竹笛,迎着茫茫月色吹着浩浩长曲。
柳柳戚戚芳草香,春风三月桃花满指头,恰是佳人苑旧城,桃李三千情深重。待得来年依往故,素裙白衣含笑颜,想问美人家何故,情郎不知伊人愁。情在否,人安否,懂可,忆可。
海却消茫,无人应答。
那条密道被炸开后青草后面便是一处小溪,众人合力将仆续降服后,待随风和忘忧川长老醒来后一起离开密道,通往之处的确便是秋明城门口。那些官兵认出随风便将一行人护送回了随府,官兵看着几人如此狼狈便也猜的秋明踏宴出事了,更不敢耽搁招呼人手好生伺候。
后院用来举行宴会的地方狼藉一片,好在那些昏倒的弟子门徒到底没什么大碍,只是昏倒而已,休息两天渐渐缓和了力气。
这场秋明踏宴终究是没如约举行,新年将至天越发冷了,寒风吹打枝梢仿佛像是一击重锤,响的人头皮发麻。
随风命人将仆续捆绑带到大堂一一审问当天恶行,仆续也知大势已去,对随风质问供认不讳。末了,他又提起了桃夭说的一段话:“桃家主,我告诉你你家中有内贼一事,虽然或许等你回去也会调查得出,现在不如让我说了,算是卖我个人情,我家妻儿老小求您饶了她们一条命。”
他说的极为凄惨,唉唉叹气:“烟雨城我名声不好我知,你我同白手起家,为何你是受人拥戴,而我却要背负骂名,我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雁凌君来找我,只说让我帮他做这些,最后会发生什么我真的不知道。看在今儿我如此配合份上,还请桃老弟您看在两家多年交情,饶我家中妻儿一条性命。”
仆续一向趾高气扬惯了,如今这般低三下四恳求,怕也是头一次。桃挚心肠是软的,听后便有些不忍多重责罚仆续。
随唐心在一旁冷眼看到现在,哼道:“仆家主话别说的这么好听,你这话可以骗得过心肠好的桃伯伯,可却是骗不过我唐心,更骗不过桃夭。”
仆续脸色一僵,沉了沉眸,沉痛道:“仆续不知唐心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已经悔改认,所有罪责我担。放了我那儿无辜的家人应该算不得什么难事吧。”
“所以,你还算是牺牲自我,救助家人的好相公,好儿子了?”随唐心抱拳冷笑:“你少在这儿骗人,满口谎话了。什么不知道雁凌君要做什么。你根本什么都知道,而是那也宴会都是你安排好的。雁凌君要做的绝对不是要杀了我们,用散丹粉迷昏,他只是想借机掳走夭夭,搅乱秋明踏宴而已。而所谓谣言,诬赖桃伯伯,威胁张安这一切都是你的私心在作祟。你敢说一句不是你强迫张安为你做事,趁着宴会人多弄些事情,将谣言这事推给桃前辈,又拿张伯家人性命威胁,宴会上毁了桃家名声。仆续,你真当人是傻子啊,任由你欺骗。”
仆续脸白的可怕,又难堪。
随唐心继续道:“宴会上你并没有听雁凌君交代给你的话,你恨桃家,所以想毁了他,种种事情加起来那夜就是最好时机。所以你和冒充我父亲的人的串通好,宴会上故意让桃家出丑,有口难开。可是你并没有料到长幕会替桃家说话,将你反驳的无话可说。更是没想到我和夭夭会偷听到客栈你和张伯对话,找到小四。说白了,从头至尾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私心作祟。”
几人齐齐一惊,方才他们差点就信了仆续说的,身不由主,准备放吗他家人一条生路。如今听随唐心这么一说,加之前因后果,听谁的,信谁的压根不用想。
“仆来人啊,将仆续给我压下去,废其功力。”随风怒火正盛,仆续的话让他有种被欺骗的错觉,加之之前被李代桃僵出丑,现在没有吩咐人杀了仆续都算是好的了。
仆续满面死灰,被几个下人拉了下去。
随风还是顾念旧情,只让张安离开随家,并没有过多苛责。这事解决便只剩下那只不知名的断手未查清,段落云又在房间里看了半晌,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
手上太干净了,没有任何伤疤,痕迹。除了知道这只手的主人年纪大点外,其他的什么线索都没有,这么多天过去也没人说有人断了只手。
“真是奇了个怪,难不成这手不是世家中的?”段落云呢喃着。用特制的木盒子将断手包好,向随风说明情况后,段岩岸便告诉他明日回林苑。
“为什么回去?夭夭还未找到?”段落云不怎么乐意,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没玩够,这回去,下去出来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盟主已经派人去找了,你桃前辈也会去,秋明踏宴取消府里不知道堆积多少琐事。”段岸岩踢了他一脚:“臭小子你私自出来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是说话挺硬气。”
段落云忙向后退了一步:“爹,我都多大的人了,整天不许我去这儿,不许我跟什么人交友,跟谁说话也要管。大哥还不是整天不回家,你干嘛只问我不管大哥。”
段落初笑道:“落云这话可就是诬赖大哥了,大哥我那是忙庄里生意,和落云玩闹不同,爹爹自然不会多问。”
要说的这么直白吗。段落云撇撇嘴:“要我回去也行,容我给锦哥哥道个别。”
说起这个,随风忧心忡忡道:“三四天了也没个信,要不然派三岁风去探探消息?”
段岸岩微微吃惊:“三岁风素来难请,夭夭和长幕跟他没有什么关系,这等闲云野鹤之人才不会问闲事。”
沉默一会儿,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际,随唐心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笑道:“三岁不是喜欢喝酒吗,醉仙酿的酒可是千金难求一坛,不如我们去他哪儿偷一瓶酒,随后给三岁,那人这般嗜酒,定会对我们言听计从。”
第47章 存活(一)()
偷?众人齐齐摸了一把冷汗,提前是你得能进去啊。
随风凝眉道:“若是拿也要光明正大,岂有偷盗之理。”
随唐心耸耸肩:“不是我说,根本不可能。”
醉仙酿的酒贵有三千桃园醉缭绕,云梦晓梦素来州之称。特是清兰居之酒,脸红醉酒不醉神,口齿留香三天不消。莫说一坛,平常人能喝一壶都算是好的。也因为千金难求,更何况醉仙视钱财如粪土,他看不上眼的压根不理人。
“这有什么难的,一个糟老头子而已。”段落云不以为意,“看本少爷下毒,毒他个三天不能下床,吃饭拉稀不消停,我就不信他不给。”
话落便吃就了段岸岩一个敲头爆栗:“浑小子说的什么话。醉仙武功深不可测,你爹我都不敢对他无礼,见他一面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前辈。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直呼前辈名讳,欠揍。”
段落云疼的嗷一声:“我说爹啊,你下手就不能轻点。我只是说说,说说而已,又不会真去做。”
他素来喜欢弄些奇门道术,打听趋势,对醉仙自然知道,年过四十,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闯荡江湖多年,仇人一大推,最后貌似是厌恶血雨腥风生活,金盆洗手。可以全身而退,隐退江湖,这其中不知整出多少幺蛾子。
他又不傻。
“玩笑也不行。”段岸岩神色没有松懈半分,就怕自己这个不知死活的儿子真跑去给人家下药。
随风无奈摇摇头,见多了父子斗嘴,见怪不怪,最后只说各自回去就可,剩下的他和桃挚会调查。吩咐其他家主帮派多留意周围,各个地方紧密联系,说不定就会碰到失踪的桃夭和长幕。
水流向之地千变万化,那处水流正是随风律动,今儿北,晚上就可能了因为天冷而成了东。桃挚早早便放弃了随着水流去查。这里方出秋明开始还是小水细细,不过半里就成了滔滔江水,波浪翻滚,两岸又是青山绿水,平坦草地,又有可能被冲到岸上,或者顺着水流一直流下去。总之是哪个,这寒冬腊月的天在水里泡着,都是够吓人的。
段落云跟桃锦道别后便离开了秋明,秋明踏宴取消,府里还有其他人,新年也渐渐接近。总不得全部的人全部耗在这里。众帮派家主纷纷劝了桃挚一家人一番,说是回去也会帮忙寻找,一有消息便告知。
桃挚也知这些人只是安慰,道了声谢谢。
前日还是热闹不已的随府顷刻间便冷了很多,萧索落叶,凉风有信。
桃挚带着一帮人在沿岸江边寻找,从晨起到日落,周围能找的地方,包括庄子,草地甚至树林水里都找了个遍,依旧毫无线索。
几天搜索下来,桃挚反而松了口气,没查到尸体那便证明二人还活着,这样没有音讯,最起码有个期待,总比看到冷冰冰的尸体要强的多。
随风也派人去周围查探,他的人可都是江湖上训练有素的炼士,最是擅长寻人自信。一夜过后依旧没有消息,随风几人便推测二人已经离开秋明附近,去了别处。
温虞整日望着院子出神,时而抹泪轻叹,不过几天而已便已削瘦许多,看的桃挚和桃锦心疼不已。
“爹,我去别处找吧。”桃锦想了会儿,道:“新年将至,咱们也不好一直在盟主家里待着,先回去吧。”
桃挚叹了口气,扶着温虞:“夫人莫要伤心了,夭夭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咱们先回烟雨城,调动人手好生搜查。”
温虞垂了垂泪,点点头。
三人很快收拾好东西,与随风告别。
“新年到了,若是不嫌弃便在这里过吧,咱们两家做个伴。”随风劝道。
马车已经来了,桃挚摇摇头,笑道:“多谢盟主一片美意,只是家里还有琐事需要解决,今年便不在秋明过年了,等来年再说。”
知道桃挚为桃夭事情难过,也没个过年心思,也不多做挽留:“那好吧,路上小心。”
桃挚道了谢,竹叶驾着马车很快离开。
目送马车离开这条街,直至看不到。随风沉了沉脸色,道:“冰帝花没找到?”
随墨予摇着头:“没有,仆续得到它之后,当时触动火药,整个密道都着了,桃夭扑了过去,没怎么注意冰帝花。前两日去寻,也没寻到,应该是被火烧了。”
“不可能,冰帝花不怕火,不怕水,与寻常花儿不同,不会这么轻易没了。”随风握紧拳头:“定是让谁趁机拿走了。”
当时情况太过混乱,仆续跳过来时到底拿没拿冰帝花,还是半路被碰掉了,没人看到。
“继续找,冰帝花这般珍贵,爹爹也不知废了多大力气才弄来的,绝对不能这样丢了。”
“知道了父亲。”
雁凌君出世,秋明踏宴取消,冰帝花被偷,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才拉开帷幕。
阁楼上易水静静看完这一幕,喝了口水,门稍被推开,小真抱着一摞书卷进来,搁在易水面前桌子上。
“主子,这是您要的当年关于尺狼一战的书。”
易水看了眼:“最近有人碰过?”
册子有分痕,明显被人动过。
“是前几日桃家主去过藏书阁找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没有看仔细,便离开了。”
易水波澜不惊的嗯了声,他能想到,桃挚自然也会想到。
“桃夭和长幕有消息了吗?”
小真恭敬回道:“还没,尸体也没发现,也不知是死是活。”
想到之前暗格里的诸多为难,易水抿抿唇,轻轻挑开一页书纸:“盯紧了,他俩定没有死,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主子。”
出了阁楼,小真便去了随府。
这些天一直忙着寻事,他倒是忘记了归还沐雪丹一事,现在有空便想着来还。
门口站着守门的侍卫,他便问道:“请问,桃家的人在里面吗?”
侍卫道:“早上已经离开了,一家人回了烟雨城。”
第48章 存活(二)()
小真一怔,昨天他特意看过还未走,怎么今儿就走了呢。
“这么突然。”
侍卫叹气道:“大过年的,家里发生这事,换做是谁也没个心情参加什么秋明踏宴了。真希望桃家主能早日找到桃夭小姐啊。”
小真眼底划过一抹失落,道了声谢谢走了。
桃夭醒来时是被冻醒的,雾色苍茫一片,正是晨时,天还未亮透彻,一抹鱼肚白横挂东天。周围多的是摇曳芦苇,抬头便是一片遮住视线的芦苇丛。
身上好重,胳膊又疼。她极为难受的半眯着眼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正是重。”她一手搭在眼上努力适应许久不见光亮的眼睛。待舒服些许,她这才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谁。
“长幕。”
桃夭失声唤了声。
身上的人毫无反应,头侧在她脖子间,气息也是微微弱弱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一样。
桃夭心惊,咬着牙推开长幕,自己半站起身子。
长幕后背衣服尽数碎掉,露出的肌肤泛着被火灼伤的红肿。这些伤口大片大片布满他的后背,显得令人惊心。
桃夭瞳孔缩紧,她记得火药爆炸时这人便紧紧抱着自己,低头说了句“别看”。原来是他为自己挡下一切。
桃夭鼻尖一酸,他们两个是从河里被吹上来的,两个人这里都湿的透彻,滴滴答答落着水。长幕脸色白的可怕,又微微带了点红,应是被冻的,后来又发烧了。
“你说你不喜欢我,干嘛对我这么好。”桃夭眸光有点复杂。笑着拍他肩膀,吸着凉气低头掐了掐这人人中,又压压这人胸口为他逼水。
“咳咳咳。”长幕剧烈咳嗽两声,歪着头从嘴里吐出几口水。
桃夭松了口气,拿着衣袖细细在他脸上擦了擦,存水逼出来便没什么大事了,其他的都好说。
歇了会儿,她又起身脱着湿哒哒的衣服去周围探探情况。腿和脚几乎都已经麻木了,冰凉冰凉的刺骨,动一步都是艰难的。
往边上走没几步便是一条小河,她俩就是从河里随着风和波浪拍打上岸的。这都不知道多久了,在冷水里泡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死,她是该感谢长幕,还是庆幸自己命大啊。
周围满是比自己还要高许多的芦苇,这个时节虽然已经芦苇,没了多少叶子,长根在哪儿,除了芦苇周围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桃夭没走两步便被脚底石头绊倒爬在地上,恰巧是凹泥路,身子爬在地上严严实实吃了一嘴土。
这真的是……桃夭蹲在地上嘴里吐着难吃至极的泥,一手拍着嘴巴好让泥土吐出来。
从前只听说过穷到吃土,今儿算是体会到了。
“真难吃。”桃夭简直想哭。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重活一次还能悲惨到这种地步。
待身子有了几分力气,桃夭从地上爬起来寻着周围地上有干柴,软干草什么的东西捡了点,又拿起方才绊倒自己的那块儿石头。
好在这里不是大雪过去,软草都是干的,容易被点燃。引好火后,桃夭吹着火低,放好柴火,拖着腿走到长幕跟前,扯着这人到火堆边。
从前看着长幕瘦瘦弱弱的,身上没个几斤肉,她还担心这人会不会以后肾虚什么的。现在看来她真的是想多了,这肉估计都是实的,真是重啊。桃夭两腿死死蹬着地,吃奶的力都用上了,两手拽着长幕胳膊一点一点挪动。
因为发烧缘故,长幕神智有点不清,散散乱乱的,偶尔喘了两口气又睡了过去。
这模样看着着实惹人心疼。
桃夭看着整颗心都软了,拍拍这人小脸,脱掉身上大氅放在火堆旁边烤,两手搓着这人手,将他身上衣服尽数扒下,只留了一件亵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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