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诡-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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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等会过来吃饭。”余生将车稳稳挺住，对顾澈说道。

　　　　“嗯，好。”顾澈点点头，拉着行李箱来到诊所门前打开门，走了进去。

　　　　进门后，她顺手拿出勾魂锁放在桌子上，紧接着春燕和富贵两个鬼化作两道流光，嗖得一下便飞了出来。

　　　　顾澈把容纳魂魄的钥匙融化成戒指送给李亦父母之后，春燕和富贵就一直待在了勾魂锁内。勾魂锁同样属于魂器，自然也可以容纳魂魄。

　　　　“你们俩先出来活动活动，春燕，你和富贵等下打扫打扫这里的卫生。”顾澈吩咐道。

　　　　“是，主人。”

　　　　春燕点头应了声，随即她给富贵发出了一条指令，随即富贵伸出了它自己引以为傲的长长的舌头，沿着顾澈诊所的墙壁和地板舔起了四周的污浊之气；春燕也拿着扫把，开始打扫地面上和桌子上的灰尘。

　　　　顾澈神色疲惫地提着行李箱上了楼，长时间的坐车对于她来说会比普通人更加的累。

　　　　她将穿过的衣服扔在了洗衣机里，然后把没穿过的衣服又整整齐齐地放好，最后又洗了个澡，收拾好东西，这才下了楼。

　　　　此时春燕和富贵已经将诊所打扫干净的如同走之前的一般模样了，她们两个鬼正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在等着顾澈。

　　　　“你们两个等着。”她们俩做了家务，顾澈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们。顾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把香，点燃插在了香炉里面。

　　　　富贵迫不及待地冲到香炉面前，一个狗模样的脸上却露出兴奋陶醉的表情，它津津有味地闻着燃香散发出的香火气；春燕对顾澈点点头，这才走到香炉前，开始吸收香火气。

　　　　顾澈笑了笑，走出门来到了余生的面馆里。

　　　　“来了！赶紧吃吧。”见到顾澈进来，余生指着放在桌子上的一碗面对顾澈说道。

　　　　顾澈瞧了瞧，

　　　　清汤面。

　　　　仿佛察觉到了顾澈的眼神，余生挑了挑眉，“怎么，不愿意吃？这可是你的最爱呀。再说了，都这么晚了，你还想吃什么？满汉全席、大鱼大肉啊？有清汤面吃就不错了！”

　　　　“呵呵。”顾澈呵呵一笑，“我又不喜欢吃肉，我，是怕你在面里边还真给我放了氰化物。”

　　　　“在回来的路上你这个比我还厉害的心理学专家不是都已经分析过了么。”余生眨了眨眼睛，小声地跟顾澈说道，“要谋杀你，那我也不能用氰化物给你下毒，让你这么轻松地就去死啊，你说是不是？”

　　　　“那你还真能对我分尸不成？”顾澈冷笑两声，坐在桌子面前吃起了面。

　　　　“诶，那可说不准！”余生说着转身走进了厨房，再出来时，他手上正拿着一把剁骨刀，“我不仅懂心理学，而且对人体解剖学也有点涉猎哦，保证把你切得骨头是骨头，肉是肉，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呵呵。”

　　　　顾澈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没错，

　　　　确实被安排地明明白白的。

　　　　“诶不跟你开玩笑了。”余生把剁骨刀放回厨房后，转而对顾澈说道，“老韩已经同意了给我们放假。明天呢，我把李亦这个案子的文件记录放到市局，然后回来再收拾收拾东西，等到后天，咱们专案组几个人出去旅游！”

　　　　“旅游？”顾澈放下筷子，拿起纸擦了擦嘴。

　　　　“对啊！”余生点了点头，旋即问道：“怎么？你有事啊？”

　　　　“没事，我就是问问，咱们四个人一起去啊。”顾澈笑了笑。

　　　　余生说：“你、我、叶琛，还有老韩和他女朋友江画眉咱们五个人。”

　　　　“这么多人去，那万一有案子了怎么办，谁来侦破？”刚开始顾澈还以为就她跟余生两个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

　　　　余生解释道：“先不说咱们两个顾问的这个闲职了，专案组本来就是破一些重大案件或者是特殊案件的。

　　　　平常的案子大多也就是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即便是有了刑事案件，临城市局还有一队、二队的呀，不能什么案子都得我们来吧……而且我似乎还听说私下已经有传言其他刑警说我们专案组抢他们刑警队的案子，对此他们也是有些怨言，所以啊，案子还是留给他们吧，咱们去好好放松放松。”

　　　　“那行！”顾澈点点头，表示同意。

　　　　“开车开了一天，都累死了，你早点去休息吧。”余生说着，皱眉揉了揉肩膀。

　　　　“好。你也早点睡。”顾澈点点头，转身走出面馆回到了诊所。

　　　　此时香炉里面的香已经燃尽了，见到顾澈回来，富贵兴冲冲地迎了上来，顾澈一脸嫌弃地将它踹到一边，转而对春燕说道：“看好它，别让它上楼，我要休息了，你们两个也早点休息。”

　　　　“是，主人。”春燕乖巧地点头答应道。

　　　　…………

　　　　顾澈躺在床上，拿着专案组的证件在手中来回摩挲。

　　　　她咸鱼，她懒，她不愿意惹事，她从心，可她还是选择加入了专案组，是因为她需要这样一个身份，一个让她可以不被调查而且还可以随意进出精神病院的权力。

　　　　放下证件，顾澈轻轻抚摸着手腕处的伤痕。

　　　　明天她打算去一趟精神病院。

　　　　去见见那个，

　　　　地狱来客，

　　　　叛逃者。

　　　　虽然我们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但……

　　　　我们不一样。

　　　　你是精神病，

　　　　我不是！

　　　　呵呵，

　　　　明天，

　　　　我去看看你。

　　　　————

　　　　第二天一早，顾澈照例从余生那里吃早饭。

　　　　“等会我去警局送文件，你要不要一起去。”余生问顾澈。

　　　　“我还有事，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顾澈说。

　　　　“行吧。”余生点点头，忽然又纳闷地问顾澈，“我发现最近你怎么经常有事，以前都是见你泡杯茶坐在椅子上跟条晾晒的咸鱼一样，最多也就是翻个身晒晒另一面，可现在业务怎么那么忙了。”

　　　　“以前呢，我没有梦想。但现在，我有了梦想，所以就变成了一条有梦想的咸鱼。

　　　　自然，业务就比较忙了。”顾澈回答说。

第71章　病院（）　
吃完饭后，余生开车去了警局，顾澈将春燕和富贵留下来看家，然后打车去了青山精神病院。

　　　　青山精神病院出名的地方不在于它的精神病人较多，也不在于它治疗精神病治疗的比其他精神病院好，而是在于，各地的青山精神病院太多了，甚至于许多电视剧、电影以及小说中的精神病院，也大都以青山精神病院命名。

　　　　呵，

　　　　说起来还挺狗血的。

　　　　许多恐怖片或者是恐怖类游戏都是以精神病院为题材，可能就是因为普通人对精神病院了解的不太多，总感觉里边的精神病人都神神叨叨的，很恐怖，由此才成为恐怖片热门的题材。

　　　　其实如果换个角度来解释，那可能是因为精神病人他们大都沉浸在自己所创造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他们坚定地相信某种东西、生物或者是某种体系在生活中是真实存在的，众多精神病人他们脑波所发出的磁场在一个小小的精神病院里面互相影响，直接干扰了人类生活空间的正常磁场，由此产生各种异常的情况。

　　　　而鬼是一种能量体，他们发出的念力或者是精神力和磁场的形成本质还是差不多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可能会有一些鬼被这些磁场吸引到了精神病院里来，鬼魂没有神智，不知不觉中就可能做出一些本能的事情，形成特殊的景象，被人们发现后，传的越来越玄，所以大部分人才觉得精神病院很恐怖。

　　　　…………

　　　　顾澈通过专案组的特殊证件进入到了精神病院当中，院长让护士带着顾澈去找那位地狱来客。

　　　　“那个自称自己是从地狱里面逃出来的精神病人名叫陈越，进精神病院前自己独居，病发前没有任何征兆，他在他租住的屋子附近街上乱抓行人告诉别人他从地狱回来了，然后他被路人扭送进了派出所，最后又被送到了精神病院里来。”

　　　　护士给顾澈介绍着，不时抬起眼偷偷看一眼顾澈，“自从他来到精神病院后，倒是安静了许多，我们找不到他发病的原因，只能慢慢的给他服用一些治疗精神病的药物。

　　　　现在那种疯癫的状态不常出现了，就是他经常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有的时候站在床上哈哈大笑，忽而又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在这里工作两年了，刚开始对这里还挺害怕的，不过现在看到这种行为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嗯。”顾澈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虽然顾澈神色冷漠，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女护士和她说话的热情，可能是因为这个护士是个话痨；可能是这里大部分都是精神病人，能和她聊天的对象太少了，所以她才喋喋不休的对顾澈解说各种东西；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顾澈长得比较帅的缘故，再加上她警察的身份……

　　　　“这一块地方，住的精神病人都是比较正常的，他们与平常人无异，就是还没有彻底治疗完成，偶尔还会发病……”护士指着两人前面的那一栋楼对顾澈说道。

　　　　顾澈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一层层楼上的阳台上有给花洒水穿着精神病人服装的人，也有戴着眼镜看报纸的老人，有一个精神病人看到顾澈的目光，还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女护士领着顾澈继续往前走，她指着前面说：“陈越，他就住在前面。这里面住的精神病人精神大都不稳定，时常间歇性的发病。

　　　　有的发病的时候跳舞，有的发病的时候拿指甲挠墙，有的发病的时候乱咬东西；不发病的时候，他们就发呆，或者是无意识地嘴里嘀咕着听不懂的话。

　　　　刚来的时候，我还没适应，就负责照顾刚才那些精神状态比较正常的精神病人；现在，我则是负责照看这一片精神病人。”

　　　　说完，女护士忽然压低声音指着远处另一边地方，小声地对顾澈说道，“警察同志，那边，住的都是那种毁天灭地级的精神病人，不，都不能说是住了，应该说是关押。

　　　　那里边一般人是进不去的，我没有那个权限，也没有进去过。”

　　　　“毁天灭地？”顾澈笑了笑，“那么恐怖。”

　　　　“那是当然！”见到顾澈似乎不相信她说的话，女护士点点头，继续说道，“听说那里边的精神病人，有资产几千万上亿的富豪，有大学的高学历教授，也有在路上流浪的流浪汉。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恐怖！就是看你一眼就能让你浑身颤栗发抖的那种。

　　　　我听说他们的逻辑思维能力都特别强！和你说几句话就能颠覆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更改你人生的正常观念！”

　　　　女护士心有余悸地给顾澈说了一件事：“一年前，就有一位新来的护士误打误撞地进了那个地方，她遇到了一个中学教师，那中学教师戴着眼镜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整个人浑身充满了书卷气，很是帅气。这个护士就和他说了几句话，后来被人看到赶紧带了出来，出来后精神还像平常一样，但过了一天，她就疯了，以精神病人的身份重新回到了这里。

　　　　到现在，她还在这里住着。

　　　　我们从监控中看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短短的几句话就可以把一个人给弄疯。”

　　　　顾澈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有很多东西是人类还未探索，未得知了解的。

　　　　换句话说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很多鸟，是人类没有吃过的；很多鸟窝，是人类没有掏过的。

　　　　顾澈和女护士走在楼道里，两旁的病房中都关着一个个精神病人。

　　　　见到有人走过，有的精神病人趴到门前透过玻璃窗户死死地盯着顾澈和女护士两人，猛烈地拍着门；有的病房里则很安静；还有的病房里隐约传来“我们要唱就要唱的最痛快”的嘶吼般的声音。

　　　　“警察同志，你先在这里等会吧，我去把陈越给带过来。”两个人穿过走廊，女护士拿出钥匙打开一间房间的门，对顾澈说道。

　　　　“嗯，”顾澈点点头走了进去。

　　　　屋里的陈设极其简单：一张桌子，两边各放着一把椅子。

　　　　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第72章　狂欢（）　
可能大部分人都会把精神病和神经病归类为智障、傻子、憨货等等，但却恰恰相反，他们不知道，有时候，很多精神病人往往比普通人都更要聪明。

　　　　从思维的角度来说，有的精神病人，可能是在生活中受过什么打击或者是刺激，人类的趋利避害的生存本能让他们选择性的忘记了一些事情，导致他们的智力下降，变得和几岁小孩差不多。

　　　　小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对这个世界都很好奇，同样也没有被这个社会上的风气所污浊，他们的思想，都很澄澈清明，看待事物很容易看破它的本质。

　　　　所以孩子和精神病人，他们其实较之常人要聪明很多。

　　　　只不过和孩子相比，精神病人总不被世人理解，可回归本质来看，不论孩子还是精神病人，他们的这种聪明大概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的一种境界吧。

　　　　从另外一种比较玄学的角度来说，顾澈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爷爷带她去给她哥哥叫魂的那个神婆。

　　　　在顾澈老家，根据传言，许多神婆在成为神婆之前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她们平常在生活中行为都是很正常的，和普通人一样，然后在某一天突然发疯，疯了一段时间过后，清醒过来，便做了神婆。

　　　　顾澈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神婆是为了自己这个身份的炒作成分，不过说到底，半真半假，她还是信上五六七八分的，可能是某位野仙家贪嘴上了她们身，给她们补偿了点自己的能力；也可能是因为玩心大起，上身后遗留下了点法力；又或是受了爷爷奶奶的命令负责将它们这一代野仙家的香火人脉给传承下去，这才找了个接班人。

　　　　或许是由于野仙的魂魄强大，导致人的魂魄承受不住发了疯，等留下了小法术离开后，神婆才醒了过来；又或许是因为人类灵魂太弱，仙家对她们得进行好几天的醍醐灌顶才能完成法术的继承。

　　　　可不论是哪种猜测，反正在她们疯了之后，都获得玄妙的能力。这不是道士、玄士传下来的法术，而是类似于东北五大仙家的那种不算多出名的野仙所留下来的。

　　　　大概获得了这种能力就要牺牲一些东西，这些神婆之后都性情大变，就如同看破了红尘般，终日不出门，平常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收取一点钱财用来供奉仙家。

　　　　这种不为常人理解的行为，也正是用来区分常人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再从科学的角度来讲，那便是，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天才，就是疯子；疯子，就是天才！

　　　　天才，他们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天才，就是因为拥有比平常人更加大胆，更加疯狂的想象力，而且他们还敢于实施，为此哪怕触犯道德、法律。

　　　　他们的行为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疯子，或者说也只有疯子才能作出这种疯狂的事情来。

　　　　天才和疯子仅有一线之隔，这个界限大概就是他们心中作为人类的那一丝的准线了。没有了底线的束缚，他们就不能被称之为天才，而是只能被人说是疯子了。

　　　　这三种角度，不论从哪种角度来说，他们都不会被常人所理解，这就是精神病人与普通人之间的区别，也是聪明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

　　　　…………

　　　　这时，门忽然从外边被推开了。

　　　　顾澈看去，就见到女护士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顾澈之前从余生的精神病例视频里面所看到的，地狱来客——陈越。

　　　　陈越穿着病号服，目光呆滞，嗫嚅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女护士将陈越按到椅子上，对顾澈说道：“警察同志，这就是陈越。现在他没有发病，平时就是这个状态，虽然看起来神智不清，但他还是能听懂你说的话的，警察同志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他就行。”

　　　　顾澈点了点头：“好。”

　　　　“我就在门外边等着，有什么事的话，警察同志你叫我就行。”女护士继续说道。

　　　　“嗯，谢谢。”顾澈微笑着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女护士也笑了笑，她转身走出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你叫陈越？”顾澈试探性地向陈越问了一句。

　　　　“我是陈越。”陈越目光发散，听到顾澈的问话他也没看顾澈，只是呆滞地说道。

　　　　“你还有家人吗？”顾澈又问。

　　　　“没有……我是一个孤儿。”陈越回答道。

　　　　顾澈步入正题，“你说，你去过地狱，然后又从那里逃了出来？”

　　　　“地狱？……地狱！！！”陈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目光涣散的眼睛陡然一凝，厉声道：“地狱！没错！我去过地狱！”

　　　　“可怕！很可怕！你知道有多可怕嘛！！！”陈越身体颤抖着尖叫着，显得歇斯底里，“惨白的妆容！红色的舞鞋！她们宛如人偶一般！太可怕了！”

　　　　“枯败的小路两旁生长着花朵，有的整株只有花，有的整株只有叶！”

　　　　“狭窄的道路上拥挤着浑浑噩噩的人，他们表情呆滞，他们没有目的地，他们就像……孤魂——野鬼！

　　　　但！

　　　　我不是！我不是！

　　　　我还没死！我没有死！

　　　　我活的好好的！

　　　　我很清醒！我没有疯！我没有疯！”

　　　　陈越的反应越来越剧烈，他胸部快速起伏，嘴里还不断的自言自语，“浓雾翻滚起来，露出一张张人的脸！把我们遮盖、包围起来。

　　　　随后！从里面出来一个个舞女！她们画着惨白的妆，穿着红色的舞裙，踩踏着红色的舞鞋，迈着优雅的步伐！

　　　　紧接着！四周，四周还响起了音乐！我之前并没有听过！可我却无比的熟悉它的名字，它叫安魂曲。

　　　　舞女们伴着音乐跳着舞蹈，她们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说着说着，陈越忽地又安静下来，他抱着头坐在椅子上，“然后，我看见，在我身边的人们他们似乎也很高兴，他们和舞女一起跳了起来！

　　　　我迷茫了！我迷茫了！

　　　　是我错了吗？！

　　　　难道是我自己疯了？！

　　　　忽然！

　　　　音乐停了！舞蹈也停了！

　　　　所有人都直直地盯着我！像是在看异类一般！

　　　　我头皮发麻！于是装作快乐地跳了起来！

　　　　音乐再次响起！

　　　　狂欢……又开始了！”

第73章　叙述（）　
陈越双手抱头，一扫之前的疯癫模样，他坐在椅子上淡淡地对顾澈叙述着他在地狱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但顾澈仍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语气中蕴含的浓浓的恐惧。

　　　　“这是一场狂欢！

　　　　浓雾！

　　　　舞蹈！

　　　　舞女！

　　　　音乐！

　　　　一切都是那么的优雅、热闹、欢畅！

　　　　这一幕宛若音乐舞会一般，可我……却只在这当中感受到了——

　　　　枯寂，

　　　　死亡，

　　　　残忍，

　　　　麻木，

　　　　静默！

　　　　因为，在他们当中……只有我！只有我是清醒的！

　　　　他们都已经死了！可我没死！我还活着！我必须逃出去！我是一个活人！只有人间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顾澈知道陈越他此刻的情绪很激动，但同时也很脆弱，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轻声向陈越问道。

　　　　“不！不！不！你让我说下去！

　　　　他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只有你，只有你能认真的听！我需要向一个人倾诉！也需要一个人来倾听！

　　　　不！不要！

　　　　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说下去！不然我怕是会憋疯掉！”

　　　　陈越没有回答顾澈的问题，他猛然看向顾澈，瞪大眼睛道，“让我按顺序说下去！或许！或许！我留下的这些话会是地狱真正存在的证明！可能……可能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说！

　　　　终有一天！他们那些所谓的科学家！会相信地狱的存在！到那时，他们就会明白，我现在说的这些话是多么的真实！珍贵！

　　　　他们会后悔！会后悔一直把我当成精神病给关起来。

　　　　而等到他们后悔的那一刻，或许……或许我已经被地狱给从新抓回去了！

　　　　哈哈哈哈哈！

　　　　后悔去吧！没有后悔药可吃！

　　　　所以！我希望你！我祈求你！请不要打断我！让我说下去……

　　　　好吗？！”

　　　　顾澈看着陈越那苍白得仿佛没有丝毫生气的脸色，轻轻点了点头：“好……你说吧，我听着。”

　　　　听到顾澈答应下来，陈越这才将盯着顾澈的目光收回，他使劲挠了挠头发，而后低下头捏着衣角继续说道：“这场狂欢我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这些舞女！以及这场狂欢！都是为了欢迎我们的到来！

　　　　可！这不是欢迎我的！我还没有死！她们凭什么欢迎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逃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