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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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司机指着副驾驶下的血衣说。

　　　　“诶兄弟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司机问道。原先一直沉默的两人似乎找到了话题。

　　　　“医生。”顾澈回答。

　　　　“医生这工作不错啊，工资高，活还又轻松。”年轻司机的语气中充满着深深的羡慕，“兄弟在哪家大医院上班呀？”

　　　　顾澈抚平袖子边的皱褶，淡淡道：“就在老城区开了一家小诊所而已，那里人流量不多，赚的钱勉强够温饱。”

　　　　“哦哦，这样啊。”年轻司机点了点头。

　　　　顾澈的手机铃声倏然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是余生打来的。

　　　　顾澈按下接听键。

　　　　“顾澈，凶手已经确认了……”

　　　　余生的话还没说完，

　　　　顾澈就注意到，

　　　　年轻司机在听到“凶手”两个字的时候，

　　　　他脊背毫无征兆地坐直了，

　　　　目光凌厉地从后视镜中盯着顾澈，

　　　　握住方向盘的双手，

　　　　也微微用力，

　　　　青筋毕现！

第10章　制裁（）　
国人大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爱凑热闹。但很多时候有些事情顾澈不是不想管，而是她不敢再冒险。

　　　　有个词在顾澈身上很适用。

　　　　惜命！

　　　　她固然拥有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

　　　　但她好像也并没有义务去承担责任。

　　　　没错，

　　　　她怕，

　　　　她怂，

　　　　她不敢，

　　　　她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

　　　　自己的小命，

　　　　自己的身体。

　　　　正如她之前刚看到司机的时候，她就看见了，这个司机眉宇间所缭绕的煞气，还有他身上常人所没有的，只有独属于杀过人的人的一种，凌厉的杀气。

　　　　煞气、

　　　　杀气、

　　　　血衣。

　　　　无一不清楚的表明了这个年轻司机是刚杀过人的。

　　　　况且，

　　　　在顾澈不能确保自己生命绝对安全的情况之下，就连副驾驶上坐着的那个姿容端庄模样俏丽，求了她半天的女鬼，她也都没有理会。

　　　　就像刚才在顾澈发现血衣的时候，这个年轻司机就已经毛孔紧闭，变得如同捕食猎物前一直蓄势待发的饿狼。顾澈察觉到了，所以他主动开口，化解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危机。

　　　　而现在，

　　　　余生的一通电话，

　　　　将原本已经熄灭的一根引线又重新点燃，

　　　　而且比起上次，

　　　　这次引线更加的短，

　　　　烧得更加的快！

　　　　“顾澈，凶手已经确认了！在老韩审521杀人案的同时，我审问了那个租旁边房子的学生，他对自己的杀害人的过程供认不讳，而且他还是之前我给你说的那个杨槐街杀人案的凶手，所以说这实际上是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能这么快被破，还多亏了你今天发现了被害人叶静的尸体。市局对你提出表彰。”

　　　　余生在电话中说。

　　　　“呵呵……破案了就好。”顾澈说道。

　　　　表彰什么的她倒是不在意，但余生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通电话，就快把我的小命给打没了！

　　　　“中午我就可以回去了，你还没吃饭吧，不用自己下清汤面吃了，我回去给你做饭吃。”余生笑着说。

　　　　“好。”说完，顾澈就挂了电话。

　　　　“兄弟你跟警察还有关系啊……”年轻司机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仍装作随意地开口问道。

　　　　“就是偶然认识的普通朋友而已。”顾澈回答说。

　　　　事情，

　　　　好像已经有点无法挽回了，

　　　　你做得饭我能不能吃到还另说呢。

　　　　“师傅？”所以顾澈主动问道。

　　　　“嗯？”年轻司机从后视镜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应声道。

　　　　“你走错路了。”顾澈提醒道。

　　　　“吱…………呀！！！”

　　　　陡然间，年轻司机猛地一脚踩在刹车上，直接踩死。

　　　　汽车骤然停顿，两人的身体由于巨大的惯性同时不受控制地前倾。年轻司机迅雷般锁住车门，反手握住了一把匕首。

　　　　“其实，我原本不想杀你的……”

　　　　年轻司机死死地盯着顾澈，他舔了舔嘴角，幽幽地说道。

　　　　他看向顾澈的眼神，

　　　　就仿若在看砧板上的鱼，

　　　　又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昨天……我杀了人！”年轻司机指着副驾驶下的血衣说，“这件衣服上面的血就是我杀人的时候溅上去的。我捅了她十几刀，血流了很多，满地都是……”

　　　　似乎是因为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却无人分享的原因，又像是年轻司机在回想体会杀人的那种快感。

　　　　杀了人之后，他已经消除了心中的那层最后的道德底线，俗话说就是他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

　　　　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在他眼中，以顾澈这样的小身板，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他并不急着杀了顾澈，而是急于诉说、分享！

　　　　他迫切的想找一个人倾诉，倾诉他杀了人后的那种感觉……

　　　　“她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我从她的钱包里翻出了一个证件，她是一名空姐。我……强丶暴了她。”

　　　　年轻司机舔着嘴角，脸上露出回味的表情。

　　　　假如警方不抓到他的话，顾澈相信，他一定会再次作案！

　　　　哦不对，

　　　　好像，

　　　　他现在已经在作案了。

　　　　顾澈看了看自己。

　　　　有的杀人犯是过失杀人，有的杀人犯是激情杀人，而有的杀人犯，则只是单纯的想杀人。

　　　　他们不为报复，也不求财。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刺激到他们的神经了，唯有杀人，才能让他们来获得快感。

　　　　如白银连环杀人案；

　　　　如南大碎尸案。

　　　　他们，是享受的那种碎尸杀人的过程。

　　　　“虽然我把尸体藏的很隐秘，但现在想必应该有人已经发现了尸体报案了。他们会很快的追查到我身上。我已经把手机扔了，我也不敢去银行取钱……我现在需要一笔钱，一大笔钱！”

　　　　年轻司机情绪有点激动：“原本我是想找个有钱人劫了他的，没想到你上了车。但看你一个穷酸的小医生身上也没有什么钱，抢劫你不仅抢不了多少钱，而且还可能暴露我的位置，所以之前我是打算放过你的。”

　　　　“但是呢，没想到你竟然还认识警察。这由不得我不得不谨慎，假如你也是警察的话，在看到这件血衣的时候就应该怀疑我了。所以，我不能放你离开！”

　　　　年轻司机的情绪就像开闸的洪水，愈发激烈。他的眼中蕴含着浓浓的杀意。

　　　　只是令年轻司机感到奇怪的是，眼前这个人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他的脸色平静无比，似乎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这让他感到很愤怒！

　　　　你不过是我手中随意玩弄的猎物，

　　　　你不是应该害怕吗？

　　　　你不是应该恐惧吗？

　　　　你不是应该哭着求我放过你吗？

　　　　他举起手中的匕首，猛地向顾澈刺了过来！

　　　　“你……”顾澈神色淡然的仿若一汪古井不波的幽水，没有一丝波澜。他看着疯狂的年轻司机，忽然问了一个莫名奇妙的问题，“经历过地狱吗？”

　　　　“什么？”年轻司机一愣。

　　　　“看着我眼睛！”顾澈忽然厉声道。语气强硬，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年轻司机下意识的看向顾澈的双眼。

　　　　目光交汇，顾澈眼瞳深处的红芒一闪即逝。

　　　　四周的一切发生了变化。

　　　　血！

　　　　鲜红的血！

　　　　年轻男子茫然的抬起头，他发现自己正跪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把刀。

　　　　“什么鬼地狱？现在你还不是被我给杀了！”年轻司机哈哈大笑起来。

　　　　倏然。

　　　　年轻男子忽然一愣，他看到，他的身下正躺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浑身满是血洞，她无神的双眼正盯着他，仿佛要择人而噬。

　　　　是被他杀的那个空姐！

　　　　她一把抓住他手，

　　　　问，

　　　　你刺的爽不爽？

　　　　但，

　　　　我的心好痛，

　　　　我的肝也好痛，

　　　　我的胃也裂了。

　　　　接下来，

　　　　到我了，

　　　　让你也尝尝这种感觉，

　　　　空姐一口将他耳朵撕咬了下来……

　　　　…………

　　　　顾澈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她剧烈地咳嗽几声。

　　　　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

　　　　“别伤到其他人。”她对着车内说了一声。

　　　　“轰…………”

　　　　汽车发出一阵轰鸣，伴随着车内发出的阵阵恐惧的惨嚎，飞快地冲了出去。

第11章　叛逃（）　
顾澈知道，由于她自身的一些特殊原因，鬼魂会在冥冥中受到某种影响，自然而然地接近她。

　　　　这大概就跟柯南与凶杀案之间的爱恨纠葛差不多。

　　　　顾澈重新打了一辆出租车，好在这次没什么问题，除了这个司机师傅的印堂有点发黑之外。

　　　　抱着能帮则帮的心态，顾澈还是在下车付完钱之后提醒了他：“师傅，如果可以的话，晚上还是不要出车了。”

　　　　“不干活我一家老小吃什么呀！”司机一脸怪异地看着顾澈。

　　　　顾澈自嘲地摇摇头，她原本就没指望让这个司机能相信她。毕竟，她说的这句话太奇怪，太莫名奇妙了，是个正常人都可能会认为她有中二病。

　　　　司机开车走了，顾澈也随即转身离开。

　　　　顾澈看这个司机印堂发黑的程度，其实没什么大问题，不至于让他一家老小没有饭吃，顶多就是遇上个小蟊贼，或是车被蹭掉一块漆之类的小霉运而已。当然也有可能他会撞到一起杀人案……

　　　　想到自己这几天的遭遇，顾澈忽然有些恶趣味地推断着。

　　　　余生的面馆开了门，顾澈走了进去。临近中午，面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怎么才回来？”余生擦了擦手，问道。

　　　　“走了一半的路程，路上出租车突然坏了，然后又换乘了一辆，耗了点时间。”顾澈一边回答说，一边挽起袖子，“你现在忙不忙？”

　　　　余生以为她要帮忙，急忙说道：“这里我一个人忙的过来，你不用帮忙的。”

　　　　“你好像误会了……”顾澈微微一笑，“我不是要帮你忙。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做饭，我饿了。”

　　　　余生：“……”

　　　　“对了，记得给我切一碟小葱拌豆腐，今天我想吃。”顾澈说着转过身，“做完后记得给我泡杯茶。”

　　　　余生：“……”

　　　　顾澈进了里间坐在余生电脑前，惬意地看着在外边忙碌的余生。

　　　　人生啊，

　　　　不！

　　　　确切的说应该是鬼生，

　　　　就是应该像这样不是吗？

　　　　顾澈还记得以前余生嫌她做饭难吃，她跟余生斗嘴的时候她说：“余生，既然你嫌我做饭做得难吃，那么以后你就一直给我做饭。就算我死了你也得给我做！”

　　　　得。

　　　　一语成谶！

　　　　她死后归来，

　　　　余生正在外边给她做饭。

　　　　顾澈习惯性地打开一个文件夹，里边全是余生诊断病人的一些录像，平时没事的时候她就看这消遣，时间长了，这里边的视频差不多都快被她给看完了。

　　　　“撕裂的光明重新被黑暗笼罩，我听到无数哭泣的声音说，天堂排斥好人，于是我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当我真正死亡的时候，我发现，根本没有天堂。”

　　　　“那道路两旁生长着美丽的花，有的只有花，有的只有叶，它把世界分成两半，一边是永生，一边是死亡……”

　　　　“浓雾越来越大，我看到数不清的灵魂，他们惨白的脸庞涂着腮红，踩踏着红舞鞋，我听到了他们无声的狂欢。”

　　　　这个视频中只有一个人坐在桌子前自述，可以看出他的情绪很急躁，他瞪大双眼，目中充满血丝。

　　　　“那里是地狱！！！”

　　　　“我奋力的挣扎，我要逃出那里！”

　　　　“地狱的门没有打开，我却出来了！”

　　　　画面到最后，这个男人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把自己的头皮给扯下来。他疯狂地吼叫，目眦欲裂。

　　　　“终有一天，他们回来缉拿我！”

　　　　“因为我……是叛逃者！”

第12章　头颅（）　
这时余生走了过来，对于顾澈经常看他这些签了保密协议的视频，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个是昨天青山精神病院给我发来的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视频，研究用的。”

　　　　余生笑了笑，指着视频的标题，“看这个标题：地狱来客！这个病人是一个独居男子，三天前被人们发现给送到了精神病院。他告诉医生自己去过地狱，而且还描述的有模有样。

　　　　他说自己在地狱之门没有打开的时候偷偷逃出了那里，是叛逃者，地狱里的人终有一天会来到人间将他给抓回去。”

　　　　“你们都怀疑他有精神病？”顾澈问道。

　　　　余生说：“我见过很多精神病人，他们有着丰富的思想，他们活在了自己创造的世界里，可以非常科学、很合理的自圆其说，并且狂热地拥护、信仰这套理论体系，就类似于那种写玄幻异能小说的作者，只是区别在于作者知道他创造的体系是假的不存在的。”

　　　　“当然，我也不是无神论者。这种东西嘛，信则有，不信则无。”余生关掉了电脑，“说实话，我倒还真想见见那些所谓的鬼魂，不过那怕是也得等到我死了之后才能看到了。”

　　　　顾澈脸色古怪地偷偷看了眼余生，

　　　　心说，

　　　　你面前就有一个鬼啊，

　　　　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她给切片研究一下？

　　　　“饭做好了，吃饭去吧。”余生转身走了出去。

　　　　顾澈沉思着，视频中的那个人明显不是精神病，因为他的描述的景象跟地狱一模一样。

　　　　只有顾澈知道，她们是一类人，她们都进入过地狱且逃了出来，她们都是叛逃者。

　　　　“有机会要去见见这个人。”顾澈吃着饭，心中打定了注意。

　　　　“老板，有人把东西落你这儿了！”一个正在吃饭的顾客忽然对余生喊道。

　　　　余生走了过去。

　　　　“刚刚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吃完饭就走了出去，我叫了他几声，他也没理我。我感觉这个人可能精神有点问题，神神叨叨的。”这个顾客先是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而后指着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包说，“呐！这个就是他的包。”

　　　　余生走出面馆，四下张望，哪里还有这个顾客所说的那个人的身影。

　　　　桌子上的包也不是多么名贵的牌子，就只是普通的帆布包而已。

　　　　余生将其拿在了手里，帆布包上的拉链并没完全拉上，他忽然闻到了一股怪味，余生有洁癖，他暗自皱了皱眉头。

　　　　余生拉开拉链，希望能从里边找到一些关于这个包的主人的身份的东西，可就在余生刚打开的瞬间，他身体忽然一震，瞳孔放大，眼底露出一抹惊悚恐惧之色。

　　　　不过还好余生心理素质不错，忍住没将手中的帆布包给扔出去。

　　　　“老板，里边是什么啊？”是人都有好奇心，这个顾客也不例外，他见余生打开了帆布包，一边想过来探头看看一边问道。

　　　　“没什么，就一些书而已，里边也没有那个人身份证，我还是下午交给警察来处理吧。”余生平静地合上帆布包。

　　　　那人什么也没看到，讪讪地坐了回去。

　　　　此时顾澈刚刚吃完饭，正端着杯茶坐在里屋的沙发上。

　　　　余生将帆布包放在了桌子上，脸色凝重地说：“看看吧。”

　　　　顾澈问道：“什么东西？”

　　　　“头颅……”

　　　　“一个被油炸过的头颅！”

第13章　尸检（）　
见到余生一脸凝重的模样，顾澈知道余生不是在跟她开玩笑，有洁癖的她现在也没了喝茶的心情。

　　　　余生打开电脑，调取了监控。

　　　　监控画面中显示，在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分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外套，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八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而且，现在的天气可不算冷，穿短袖的都满大街了，这种天气穿着外套着实奇怪，也难怪那个顾客会认为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这个中年男人拎着帆布包进来后就点了一碗面，余生当时给他端面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很古怪，只是这个人低着头，余生只看到了一双阴鸷的三角眼，他手上布满了老茧。

　　　　在过了五六分钟吃完饭后这个人转身便离开了，他的帆布包就留在了这里。

　　　　“他刻意避着监控，监控并没有照到他的正脸，无法确定他的身份。我打电话给老韩，让他带队过来。唉，也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回事？命案一件接着一件来。”余生拿起手机拨通了韩重言的电话。

　　　　打完电话给韩重言说明情况后，余生转身从抽屉中取出了一副手套递给了顾澈。

　　　　“江画眉有事不在，刑警队短时间内无法调动空闲法医，所以……”余生斜瞥了眼桌子上的帆布包，“我已经问过韩重言了，他从江画眉口中也得知了你的身份，他同意你进行尸检。”

　　　　顾澈：“……”

　　　　她无法拒绝，只得戴上手套，从帆布包中取出了这个被油炸过的头颅。

　　　　单纯的一个人的肢体器官就足以令人感到恐惧了，但这是人身体最关键的头颅，而且还是一颗被油炸过的头颅，要是突然拿出去的话，怕是都能够直接将一个人给吓死了。

　　　　不过余生经历过了多起凶杀案，也研究过许多变态杀人案的案例，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至于顾澈，她原本就是医学院毕业，更何况，这东西再令人恐惧，能比得上地狱的恐怖吗！

　　　　顾澈在桌子上铺上了一层塑料布，将头颅端放在上面。

　　　　这个油炸头颅被炸得外焦里嫩，散发令人感到恶心的怪味的同时还伴随着阵阵奇怪的肉香。

　　　　顾澈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经过高温的油炸，头颅上的头发已经焦酥化，凝结成团状，面部皮肤焦黄干皱，并且肌肉由于受到极高温度的热油而紧缩，表皮干裂脱落，双眼紧闭，眼皮有脱落迹象。”

　　　　顾澈缓慢地转动着手中的头颅，继续说道：“在下油锅的时候，这具头颅应该还是新鲜的。也就是说，在凶手刚将头颅从被害人尸体上分割下来之后，就立刻扔到了油锅里。

　　　　由此可以看出，凶手心理素质很强，不是以前有过命案，就是一个变态杀手，或是一个精神病！”

　　　　“留下帆布包的这个黑衣人明显没有被强迫的迹象，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只是，他将头颅抛在我一个小面馆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余生低头沉思。

　　　　顾澈将头颅翻过来，指着脖颈处的断口说道：“看这个断口，这具头颅虽然经过了油炸，但依然可以看出皮瓣切口光滑，而内部的创口却很粗糙。凶手应该先是用一把锋利的类似于手术刀的刀子割断了死者的动脉气管，待被害人死亡后，又用短锯将被害人头颅给切割了下来！”

　　　　顾澈竖起手掌，做了个切割的动作。

第14章　抛尸（）　
“凶手对死者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余生深吸了口气，“一般凶手杀人碎尸就是为了更好的藏匿尸体，为了让警方无法确定被害人的身份。

　　　　除去单纯以杀人为乐的变态罪犯，大部分的激情杀人案或过失杀人案凶手都不会碎尸，因为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但碎尸这一举动，不仅可以看出来凶手对死者有强烈的仇恨，更是可以看出凶手在刻意掩盖死者身份。

　　　　死者认识凶手、两人之间有矛盾，正是这两个条件让凶手做出了碎尸的举动。”

　　　　余生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只是，凶手在碎尸之后为什么又将死者的头颅炸了一遍？

　　　　是因为凶手对死者恨之入骨？

　　　　是两人之间的宿怨跟‘油炸’有关联？

　　　　还是凶手只是单纯的变态精神病罪犯？”

　　　　“又或者是……”余生停下来紧紧盯着桌子上的头颅，“凶手油炸头颅是为了……食用？！”

　　　　猜到这种可能，余生顿时感到一阵恶寒，刚吃过午饭，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几声刹车声。

　　　　余生知道是刑警队到了，此时店内已经没有了顾客，他就关上了店门。

　　　　“这些罪犯真是不让人消停，而且一个比一个变态，还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了。”韩重言将手中拎着的工具箱递给了余生，带队走了进来。

　　　　顾澈见到韩重言，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韩重言知道顾澈的性子，也不在意，挥挥手吩咐刑警拍照取证。

　　　　韩重言看到桌子上的头颅，皱了皱眉，甚至还有几个刑警捂住嘴巴差点想要吐出来。

　　　　余生将工具箱放在顾澈的身侧，顾澈从中取出了一把钳子。

　　　　经油炸过的头颅面部紧缩，顾澈微微用力，将头颅的嘴巴给撬了开。

　　　　“死者牙齿表面处于脱矿状态，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牙齿钙化，她有两颗蛀牙，齿缝和齿面有牙斑牙结石的痕迹。她的牙齿磨损程度中等，年龄大概在二十八九岁。”

　　　　顾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