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志怪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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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就要月上中天，俩人也耽误不起工夫了。

　　　　战战兢兢地端着盒子，就挪步往外走。

　　　　小哥俩又开始了二人三足的老把戏，只是这次没有整张的书画遮挡。万一不灵，一口黑水过来，哥俩真就一命归西，死在这荒山野岭，连根骨头都剩不下。

　　　　俩人把盒子对着老太太，一步步绕过身来，向门口的位置抢去。

　　　　四只眼珠子紧紧盯着老太太的脖子。李星野早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空盘子，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它一抻脖子，就扑上去拿盘子盖住它的嘴。

　　　　到时候自己完蛋，总比哥俩都交代了得强。

　　　　再说兜里还有保命的灰老太爷的松子，如果当时没死也许还能有一丝活路。

　　　　哥俩眼看绕过了大半个身子，老太太没有喷水的意思，当下心头一喜。

　　　　看来关键真就在这个盒子里。

　　　　俩人脚下不乱，一步一步退出了堂屋。

　　　　再看这个房子，哪里有什么雕梁画柱的红木雕窗，也没有左右隔间，只是孤零零一个青砖砌起来的单间房子。

　　　　房子举架很高，独门独户，就是个祠堂或者小庙的样子。

　　　　门口横伸出一根木头，挑着个破旧的灯笼骨架，上边挂着几缕褪了色的纸皮。

　　　　院子里倒是铺的青砖，但缝隙里早长出了齐膝高的杂草。四周院墙就是石头混着黄土堆砌而成，不知是有人维护还是本就砌得结实，没有倒塌的地方。

　　　　老太太亦步亦趋地跟了出来，但好在也没有再喷水，只是踩着月亮地儿高抬腿轻落步地跟着俩人。

　　　　月光下的荒山野地，呈现着诡异的一幕。

　　　　长满荒草的院子，两个年轻人恭恭敬敬地端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齐齐整整地一步一步退着走。

　　　　面前一个穿着黑色寿衣的老太太，佝偻着腰，大张着嘴，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

　　　　四野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阵阵虫鸣和两人踩着荒草的沙沙声。

　　　　退到门口，老太太不再前行。

　　　　阚木头端着盒子，李星野反手摸到两扇大门，轻轻地关上。

　　　　两人又退着走了十几步，看院子里没有动静，返身拔足狂奔。

　　　　足足跑出去二里地，这才弯下腰去，两手撑着膝盖，狂喘起来。

　　　　这大半个晚上，经历了几次生死。

　　　　李星野拍着阚木头的肩膀说：“我是明白你说的话了。这神神叨叨的事儿真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能碰的。实在太要命了。”

　　　　直起身子，向四周看看，俩人已经跑出了“灯笼沟”的地界。

　　　　再回头看去，一片槐树林子里，还能看见几户残破的院落，院墙都已倒塌，房子里黑洞洞的，显然早已没了人家。

　　　　二人不敢在这里耽搁，继续向下个山头快步走去。

　　　　经历了这么大的刺激，两个人的肾上腺素过度分泌，神经还保持着刚才的兴奋劲儿，话也多了起来。

　　　　阚木头掂了掂手里的木头盒子，开口到：“不知道开山狼的话里有几分是真的，这片人迹罕至的“灯笼沟”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起码我俩看到的诡异幻境应该是跟那个红灯笼有关。”

　　　　“是啊。幸好老哥我足够稳，未卜先知，在苍龙背挖到一棵金线龙胆草，关键时刻才救了你我二人的性命啊。”

　　　　“龙胆草真的这么神异？”

第64章　聊斋诡事（）　
李星野连连摆手。

　　　　“当时就是病急乱投医，误打误撞了吧。那个龙胆草是在聚阳地上长出来的，上边的金线连续不断，这才有了神奇的功效。

　　　　你自己回去可别拿草药乱吃，是药三分毒啊老哥！”

　　　　俩人一时不再说话，只是闷头走路。

　　　　因为他俩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刚才经历的事情诡异的地方太多。

　　　　那个老太太到底是僵尸还是什么成了精的妖怪？

　　　　俩人眼前活灵活现的幻觉是怎么产生的？

　　　　那个高大的青砖房子是祠堂还是什么庙？

　　　　这里村落的人为什么都搬走了？

　　　　李星野忽然想起来一个跟喷水有关的故事，就跟阚木头讲了起来。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里记录过这样一件诡异的奇事。

　　　　蒲松龄老家是山东淄博，他结识过一位山东老乡，是莱阳人，姓宋名琬，字玉叔，此人人品高洁，学识渊博。

　　　　历史上确有其人，在顺治年间当过吏部的主事。

　　　　宋玉叔做官非常清廉，家里住的房子也十分破旧。

　　　　话说这天半夜，就出事了。

　　　　深更半夜，家里的两个丫鬟伺候着太夫人睡觉。老太太觉轻啊，就有人听到院子里有噗噗的响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喷水。于是就喊来丫鬟，让她去院子里看看到底是什么动静。

　　　　小丫鬟站起身来偷偷观瞧，吓得魂飞天外。

　　　　原来，在院子里站着一个老妇人，瘦小的身子佝偻着背，还梳了个二尺来长的发髻。

　　　　最诡异的是，老妇人在院子里飞速地绕着圈子转来转去，还一口一口地往外喷着清水。

　　　　老太太一听也是感觉十分奇怪，活这大半辈子也没听说过这种事啊，她就跟丫鬟隔着窗户一起往外看。

　　　　结果窗外竟然就趴着那张老妇人的脸！

　　　　老妇人一口水喷破了窗户，直接冲倒了三个大活人。

　　　　第二天大清早，家里人发现出事了，老太太往常这个时候早起来了啊。

　　　　砸开房门，发现主仆三人都倒在地上，其中只有一个小丫鬟还有活气儿。

　　　　救醒后听她讲完前后因果，宋玉叔气得银牙咬碎血灌瞳仁，带着家人在院子里一通刨。

　　　　挖地三尺后，果然有个老妇人的尸体埋在地下。

　　　　家人拿锄头戳破尸体后，里面竟然没有骨肉，只有一汪清水。

　　　　蒲松岭写的很多故事都是杜撰的，但也有很多是听别人说的真人真事，按原话记录下来的。

　　　　李星野认为，这件事很可能就是真的。

　　　　这个故事虽然内容离奇，但一点也不曲折，没有一般女鬼书生的那种起承转合的故事架构，倒像是从好友那里听来的一件奇闻。

　　　　更重要的是，蒲松龄非常敬重这位正直的朋友。古代人最重孝道，若非当事人亲口所说，蒲松龄断然不会拿朋友的老母亲的生死开这种玩笑。

　　　　李星野大胆推测，老妪喷水，可能是一种害人的邪术，而且至少隐秘存续了一两百年。这种邪术在传承过程中也不断发展变化，至少自己经历的就跟蒲松龄听来的不完全一样。

　　　　如果宋家主仆中的是黑水，不但不可能有人幸存，而且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而这个柏木盒子里的东西，却是这些邪物的克星。

　　　　眼下没有歇脚的地方，月光下也实在看不清楚，两人只好压下好奇心，继续赶路。

　　　　阚木头说到，看这个房子的木料和砖头，至少也有两三百年的历史。而屋里的桌椅还有墙上的字画，却是很新的东西。

　　　　应该是后人占用了以前的这个房子，可惜字画毁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占的这里，也许挂字画的人和这个喷水老妪的邪术有什么关系。

　　　　李星野倒是记得字画上的字，于是又念诵了一遍：“渴则思饮，饥则思食，寒则思衣。人生须臾，不过尔尔，为乐当即时。“这话倒是平平无奇，待到念到落款，心下一动。

　　　　润下。

　　　　这是古人对五行之中水的别称。出自《尚书》中的《洪范》一篇。原话是“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

　　　　说到这篇，可大有来历。

　　　　当年大禹治水，使天下苍生免于成为水中冤魂，上苍感念其有功，所以赐予他正统之法，称之为“洪范“。其中就包括五行的名称和各自的性能作用。

　　　　联想到老妪喷水的伎俩，是不是这个自称“润下“的人或者什么帮派，就擅长用与水相关的法术来作恶杀人？

　　　　这个人或者帮派，背后还有多大的势力？

　　　　其他五行名下，还有没有类似的诡异法术？

　　　　两人越想，越觉得这事情背后仿佛藏着什么巨大的势力和阴谋，不由又停下了嘴。

　　　　又越过两座山头，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点点灯光。

　　　　这个时间了，在偏远的镇子上，还亮着的也就是路灯了吧。

　　　　虽然离的很远，但感觉一下子回到了人世间，俩人感觉心一下子就有了着落，微凉秋风中的身子仿佛也暖和了起来。

　　　　阚木头拿着手里的木盒子，看都没看，就随手扔进了草丛里。

　　　　李星野赶忙跑了过去，借着月光找了半天，给捡了回来。

　　　　“还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宝贝呢，哪能说扔就扔了啊。“

　　　　“你说，镇子里和城里的那些人，现在正在家里踏踏实实地睡觉，哪里用得上跟妖魔鬼怪一次次的拼命。我觉得啊，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你越是招惹，越是离你近。“

　　　　阚木头叹了口气，继续说到：“所谓身怀利刃，杀心自起。你有了法术，就想去管管这些事，慢慢地就搅了进去，越陷越深。结果山外有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总有失手殒命的一天。“

　　　　阚木头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

　　　　李星野暗想他是想到了去世的父亲。

　　　　却看见阚木头又抬起头，加快脚步脚继续往前走，嘴里轻松地说着。“马上到镇上了，咱们回去以后把材料往上一交，算是完成了沈水滨的心愿，我对那个姓白的小姑娘也有了交代。以后，我还继续干我的木工活，再也不碰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儿了。“

　　　　李星野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第65章　盒子里的秘密（）　
毕竟人各有志，阚木头连做梦都想着稳稳当当开个木工作坊，一边干着自己喜欢的事儿，一边带学徒传承手艺，这也是正道。

　　　　况且他的父亲就是身怀异术在这神魔鬼怪的世界里英年早逝的，心里应该有了阴影。

　　　　阚木头却停住了脚步，回头露出了满口白亮亮的牙齿，嘿嘿一笑。“当然啦，你以后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来找我。“

　　　　“你盼着我点儿好吧！孙子才想趟这些浑水呢！回去我就美滋滋去中医馆混日子，将来有钱了再研究点别的。嘿嘿，我的同学大多数的人还没我挣得多呢。“李星野一通嘴炮，心里却不太托底。

　　　　摸摸兜里，还有一块玉片，一把松子儿。

　　　　他隐约觉得，有些因果，插手进去了，就不是说撇清就撇清的了。

　　　　阚木头看到的接触到的，都是邪法害人的妖术鬼怪，而自己额外在矿坑里还接触到了染尘先生、灰老太爷这些野仙，从黄半山那也听说过他们的一些过往。

　　　　虽然他们也不是人类，尤其染尘先生的灵气更是阴寒透骨，可他们行事有自己的规矩，也不是奸邪小人，比起赵一达那种人反而更让人喜欢接近。

　　　　还有，黄半山说过的长白山阴阳先生黄半仙，用术法救人降妖，行侠半生，也是很让人神往的啊。当然啦，为了救人舍掉性命这事儿，还是得多多斟酌。

　　　　阚木头认为狐狸肯定是把自己的雷屑钉骗走了，回去以后就是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不用再跟这些事情打交道了。

　　　　可李星野却知道，染尘先生一定会来找自己。

　　　　心里却暗自打定主意，以后就算有天大的事儿，都得自己扛起来，还是不要再去打扰这个只想一心过安生日子的生死弟兄了。

　　　　想到这，李星野倒是想看看这个满脸大胡子的黑大个儿怎么板着脸训徒弟的。

　　　　不由嘿嘿一笑。

　　　　等赶到镇上，已经是后半夜了。俩人满身臭汗，满脸尘土，站在空荡荡的街上，大眼瞪小眼。

　　　　小哥俩还长着心眼儿，专门奔着最宽敞门市最多的大街走，溜达了好一阵儿，终于看见一家旅店。

　　　　一头栽到枕头上，李星野美得嘿嘿直乐。一分钟的时间都不到，俩人就比着赛打起了呼噜。

　　　　转眼之间天就亮了，心里惦记着赶路，到时间自动就醒了。俩人跟旅店老板打听了客运站的位置，匆匆赶去。

　　　　坐在公交车里一路晃荡，李星野有心拿出那个盒子打开看看，一看周围都是乘客，想到财不露白，万一里面是个什么金银玉器，别被哪路蟊贼盯上。就是是个别的什么古董物件儿，也可能被哪位热心市民把自己当成刨坟掘墓的土耗子。

　　　　直到晌午时分，一对灰头土脸的难兄难弟方才踏上沧海市的地面儿。

　　　　李星野感觉城市里的空气都分外亲切，恨不得随便逮着一个身边的人来个拥抱。

　　　　俩人找了一家兰州料理，秃噜秃噜每人干掉了两碗拉面，这才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接下来马不停蹄，找了一家复印社，把好不容易得来的照片彩色打印了一套。

　　　　俩人看着最后一张照片就哈哈大笑。

　　　　照片上，富豪锰业的大门口，开山狼带着一众小弟整整齐齐地站着，脸上挂着硬挤出来的笑容，仿佛一群拘谨的小学生在参加毕业典礼。

　　　　直到把所有材料都投递出去，俩人才把心头压了很久的一块石头放了下去。

　　　　他们也只是两个平凡的本分百姓，办事情穷尽了能力，剩下的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

　　　　李星野回到店里，黄半山从电脑后面探出脑袋。“你是帮朋友采买木工材料去了还是去工地搬砖去了？有着急用钱的地方跟哥说啊，我可以少借给你点。嗯，不能超过两千。“

　　　　李星野合计，山哥你玩电脑也太入神了，我刚才都跑回来取了一趟材料了你都没注意。

　　　　看着他那悠闲的样子，倒是很羡慕这医馆老板的日常生活。

　　　　他是希望黄半山一直能稳稳当当地当个悠哉悠哉的老中医，不要介入太多阴阳鬼怪的世界。

　　　　因为他觉得，黄半山身上流淌着的血，跟黄半仙和小黄先生一样，很容易脑袋一热就交出去了半条命。

　　　　李星野干脆穿着脏衣服把店里来了个彻底的大扫除，然后跑澡堂子洗了个痛快。

　　　　等回到店里，黄半山已经交班走了，还特意在桌子上给他留了一份儿炒面。李星野打开一看，里面还加了两份煎蛋。

　　　　这老板还是很体恤员工的啊。

　　　　李星野拾掇完事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那个木头盒子。

　　　　方方正正的盒子，上头严严实实地套着盖子，整个盒子严丝合缝，浑然一体。

　　　　李星野拿出一把小刀，小心地把封口处的蜡刮掉，轻轻地拔了一下，没拔动，知道盖子嵌套的地方也凝固着蜡封。又找来个打火机，把盖子四面都烤了半天，待里面的蜡软化了，把盖子小心地拔了下来。

　　　　打开才知道，这东西其实不是木板拼成的盒子，而是一整块木头，里面只扣出来一小块空缺的地方，空缺处稳稳当当地放着一块方形的东西。

　　　　盖上盖子后一丝不差，难怪这一路拿着都没感觉盒子里头的东西咣当。

　　　　李星野小心地把盒子倒过来，把那块东西放在桌子上仔细观瞧。

　　　　这是一块端端正正的立方体，能有两寸见方，本来是金黄色的表面，但大部分的地方都显出绿色锈迹，这材质应该是铜的，青铜。

　　　　虽然保存得非常好，但锈迹部分也跟博物馆里的青铜器皿颜色差不多。这块青铜的年代应该很久远了。

　　　　李星野知道，中国古代的青铜，其实是红铜和锡以及铅金属的合金。

　　　　这东西熔点低，硬度大，不仅可塑性强，而且耐磨耐腐蚀。

　　　　从六七千年前，我们的老祖宗就使用这种器具了，在现代工业中甚至还有使用的地方。

　　　　铜块四面光滑，只有一面铸有细密的纹路。

　　　　这是一方铜印。

第66章　道教第一护法（）　
李星野找不到印泥，就把铜面用手擦干净了，蘸上墨水，在纸上盖了一印。

　　　　无奈铜面太过光滑，不吸墨水，字体又太小太密，盖得太不清楚。

　　　　他就把一张白纸覆盖在铜印上面，用小刀把墨块刮出一小撮干粉，小心地用手沾着墨粉把字迹印了下来。

　　　　试验了几次，挑出一份字迹清晰的，端详了半天，也看不明白。

　　　　李星野得找人请教一下。他自己是知道这方铜印很是有些神通，只是不知道这东西的底细到底是福是祸。就没敢带上，只是揣着这张印下来的白纸，锁上门直奔九爷家去。

　　　　走到小区门口他买了兜新下来的苹果，又给小胖子买了两箱旺仔牛奶。

　　　　在他的印象里，所有的小胖子都应该喜欢喝这个东西。

　　　　九爷见了他很是高兴，亲自从大冰箱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子，又拿洁白的口布仔细擦干净两只纯净透明的玻璃杯，倒进去半杯深红色的液体。

　　　　一人一杯，坐下细聊。

　　　　李星野吧嗒吧嗒嘴，只觉得甜兮兮的凉丝丝的，就问这是什么好东西。

　　　　“冰镇红糖水儿。老爷子我就爱这个味儿。“

　　　　“……好品味！“

　　　　李星野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俩人扯了一通，李星野刚提到一句雷屑钉，就被老爷子打住了。

　　　　老爷子说了，东西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把它扔了卖了我都在所不问，李星野连口称赞老江湖人的做派就是讲究。

　　　　李星野拿出那张白纸，双手递过去。“老爷子，最近接触到一个东西，上边的字迹我实在看不明白。“

　　　　九爷自打年轻时接触到雷屑钉后，一直翻阅古书，寻找这东西的由来，自是没少涉猎古代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一枚方印。“印上的字是反着刻的，难怪你小子看不明白。”

　　　　李星野心想，这东西就算是正着刻的我也看不明白啊。

　　　　“太乙雷神应化天尊。“老爷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一遍。

　　　　“雷神？天尊？“

　　　　“这是道教第一护法王灵官之全尊称。“

　　　　王灵官在道教里地位尊崇，而且在古代民间也享有非常高的地位。

　　　　根据《新搜神记》等书中记载，王灵官本名叫王善，本为北宋时期人氏。后来修习道法，成为道教五百灵官的总灵官，掌管道教总护法之职。

　　　　根据《全真早坛祝将科仪》记载，“灵官天将，道君化身“，也就是说，王灵官的来头更是了不起，玉皇大帝亲自加封他为“先天主将“，而他本身就是道祖太上老君的化身之一分化而来。

　　　　根据《正一天师申文发奏科仪》记载，王灵官的全称是“雷霆都天豁落，三五火车，纠罚灵官，铁面雷公，无私伐恶，先天首将王天君“。

　　　　王灵官不仅是道教总护法，而且负责“纠察天上人间之职“，能干得来这个工作的，不仅一身正气铁面无私，更是得有通天彻地的本领法力才行。

　　　　这位大神长得一张红脸，火眼金睛，尤其擅长使用雷霆之法，并负责掌管天庭雷部所有众神。

　　　　在明朝，民间对王灵官的崇拜到了鼎盛时期，起因是明成祖朱棣。话说明成祖北征之际，有一位叫周思得的道士，道法修为特别高深，帮助成祖征战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本事就叫“灵官法“，道法神通全部传承自王灵官。

　　　　明成祖对王灵官崇拜得五体投地，并且在京师建造了天将庙，专门供奉王灵官的神像。

　　　　自此，民间对王灵官的祭拜也是随处可见。

　　　　李星野暗想，那个荒野的祠堂恐怕以前就是一座民间的神将庙，只是不知道为何把这枚王灵官的宝印藏在了墙里。

　　　　好在没有被后来会用邪法的恶人发现，落到他们手里。

　　　　老爷子借着介绍说，这种灵官印很是常见。

　　　　有说法是，最早王灵官显圣，亲自传下来两枚铜印，极具法力，道士用这铜印做法降妖，威力奇大。尤其是雷法，威力犹胜于道统正传的五雷正法。

　　　　后来，一些使用灵官法的道士，也铸炼了一些灵官印。

　　　　由于王灵官在民间声望太大，后世一些百姓也在家里收藏一枚，以求平安。

　　　　所以这东西存世极多，不是什么稀罕古董。

　　　　李星野暗想，这枚灵官印装在盒子里就能定住喷水老妪，莫不是王灵官他老人家亲传的神物？

　　　　心下大喜之际，就问九爷是否知道灵官印的用法，九爷却是摇头。

　　　　第二天一早，李星野早早开门，恭迎黄大夫坐堂。

　　　　今天生意很是惨淡，上午来了两位患者，都说自己最近夜里总是做怪梦，梦里特别的乏累。去医院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就过来碰碰运气。李星野看他们穿着只是普通工薪人士，黄半山仍是一丝不苟地诊脉开药，却只收了一点成本钱。

　　　　眼看将近正午，进来一位客人。

　　　　黄半山一看这人的相貌，立马精神起来。

　　　　腰杆儿也更直了，眼睛也更亮了，连忙起身相迎。

　　　　李星野比黄半山还要吃惊。

　　　　只见来人是一位不到三十岁的女子，虽然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白体恤，却是美到了极处。从五官到身材，从动作到神态，每一样都美得仿佛不是这人间该有的。

　　　　正是染尘先生。

　　　　她看见李星野就露齿而笑：“星野，你一直在这里工作啊？“

　　　　李星野只能顺嘴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