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志怪录-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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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十多点钟了，卖海鲜河鲜的贩子早都散了，只有一些有些规模的商铺还开着。

　　　　黄半山转悠了一圈，茫茫人海要找个人可是太难了，真是一筹莫展。

　　　　突然，李星野停了下来，他拽了拽黄半山的衣服，指了指一个人。

　　　　黄半山心里一喜，随着他手指看去。

　　　　却根本不是李樱桃。

　　　　甚至根本不是个女人。

　　　　一个三十五六岁的胖子，头上没有多少头发，嘴巴上的胡子倒是挺长，两眼发直，拄着腮帮子，愣愣地看着前方。

　　　　这家伙守着一辆小厢货车，地上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矮帮水槽，里面是几条没精打采的鲫鱼，跟他一样百无聊赖地在水里发呆。

　　　　“你让我看这个秃顶肥宅干什么？”

　　　　星哥笑而不语，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胖秃。

　　　　黄半山顺着胖秃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三十多米开外，一个穿着紧身裤的女人，正扭动着胯部，一步一摇地走到一个卖虾的摊贩旁，弯下腰挑拣着活虾。

　　　　那家伙看得是如痴如醉，如魔如狂，脸上还不自觉地流露出“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的神秘表情。

　　　　黄半山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樱桃的下落，从这个家伙能够打探得知？”

　　　　“这老哥看得如此入神，可见他能够清楚地看清三十米之外的细节。他坐在这条市场的正中位置，而这个市场的整个长短绝对不超过六十米。”星哥冷静地分析道。

　　　　“嗯。从这位秃肥男的表现来看，他的性取向与大多数人一致，而对于美丑也有一定的鉴别能力。而且，他对于女人有一种狂热的凝视爱好。”山哥也开启了柯南模式。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李星野低声说道。

　　　　“老哥，这个妹子您目测几分？”星哥干脆蹲了下来，靠近秃肥男的身边，低声说道。

　　　　“哼哼，论身材足有八分，如果算上脸的话，综合来看，就只能打六分，不能再多了。”

　　　　“只能打六分？”

　　　　“哼哼，年轻人，毕竟还是图样，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遍地都是美女。”肥男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前方，手里缓缓地揪着胡子，“我跟你讲啊，整个今天上午，从凌晨五点到现在，额，十点二十八分，整个鲜活市场，综合评价超过六分的女人，绝对不超过五个人。”

　　　　李星野故意撇了一下嘴，“老哥，不要吹牛好不好。整个上午，这么大的市场，所有经过的人你都能看个遍，并且牢牢记住？”

　　　　“不能！”秃肥哥实事求是地说道，“我只是能够辨别清楚所有走过的女人，并牢牢记住所有好看的女人。”

　　　　“好！”李星野伸出大拇指，“小弟作为百年单身党的中坚分子要给你点个大大的赞！”

　　　　说完，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珍藏了好多年的照片，又随手指了一位正在杀鱼的大婶，“这两个女人，您觉得哪位是您眼中认为好看的女人？”

　　　　由于老哥的外貌实在清新脱俗，星哥要确认一下他的审美口味。

　　　　“哼哼。”秃肥男眼睛一瞟，又继续盯着买虾的无辜龙套女郎，“我只是不修边幅罢了，但心理并没有变态。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觉得你手机里的北条大姐更加好看。”

　　　　“好！好！好！”

　　　　李星野跳了起来，从黄半山手里抢过手里，指着山哥早就准备好的照片，伸到秃肥男的面前。

第295章　野性之口（十二）（）　
秃肥哥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这个人我见过。”

　　　　星哥在他眼前晃晃，“你确定见过这个人？”

　　　　“整片鲜活市场，两个月之内，走过的所有的六分以上的女人，我都记得。”秃肥哥眼中显出冷峻的光芒，“而这个女人，足足可以打上九分。”

　　　　“太好啦！”李星野两手抱拳，“高手大哥！请受小弟一拜！顺便指点一下小弟，这位美女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想不到，我藏身在市井之中，仍然被你发现了。唉。”老哥一脸沧桑之中透露出自得之色，“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求我，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那位九分美女，是昨天清晨六点十分到二十五分之间出现在这片市场的。”

　　　　“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在这里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大概六点四十左右走的，跟着一个人一起走的。”

　　　　“她跟着什么人走的？”黄半山抢过话头。

　　　　李樱桃是一个人来的市场，而她已经离开泡子镇好多年了，除了妹妹根本没有什么别的熟人了。

　　　　秃肥哥轻抚弯弯曲曲的一撮胡子，“一个女人。看上去比她还要小几岁。”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他们实在也想不出来，李樱桃本来是打算买点鲜活的东西，直接回沧海。

　　　　为什么会跟着一个陌生女人走了呢？

　　　　“高手老哥，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不瞒您说，这位美女其实就是我这位兄长的未婚妻，突然糊里糊涂地就失踪了。我们心急如焚，就想快点找到她。您能想到什么细节，千万要告诉我咋。”

　　　　“啊？！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位小娘子。就被你们这么搞丢了？我跟你们说，要是不赶紧把这么个大美女找回来，你俩就买张盗版盘剖腹自杀了吧！”秃肥哥的观点是美女就是正义，“你们看到街头第二家那个店铺了吗？”

　　　　李星野赶紧远远望去，是一家标注着大大的“野生”两个字的活鱼店。

　　　　“那位九分妹子，最后就是从那个店里出来的。”

　　　　“她是自己一个人进去的，然后跟着另一个走的？”

　　　　“没错！”秃肥老哥微微点头，“我不会看错！”

　　　　一间六七十平的小商铺，中间隔着一道厚厚的帘子。帘子外，满满登登地都是大桶和水槽子，空气压缩机突突突地工作着，一根根透明的细管子在水里咕噜噜地冒泡。

　　　　“二位好眼光！来到小店，买点正经好鱼！”一个剃着小平头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高声嚷着。

　　　　李星野刚要说话，却见黄半山一脸严肃地从怀里摸出个皮夹子，在老板面前晃了一下，“我们是镇里的，经济发展科。最近在们这些集贸市场做经济普查工作。实话跟你说，现在上级部门也在这里暗访，你们可得给我打起小心来，千万别给咱们泡子镇经济工作拖了后腿。”

　　　　小平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普查的跟我个小商贩有什么关系啊？”

　　　　“科长，还是让我跟他说吧。”星哥哈腰笑过，腆起了肚子，“这位业户，都是本乡本土的人，我就跟你捞干的说吧。我们即是经济普查员，同时也是上级执法部门的信息员。你知道，基层工作就是上头千条线，底下一根针嘛。”

　　　　小平头一听什么“执法部门”，立马精神了起来。

　　　　“最近上头有领导下来暗访，我们负责迎接检查。你们出了纰漏，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我们要是倒霉了，你说我们能让你们舒服了吗？”

　　　　“对对对，大哥抽烟！”小平头一脸紧张，递过去一盒南京，“话说他们都检查什么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咱用不着套近乎，把店里收拾干净了。检查嘛，无外乎什么卫生环境，进货台账，有没有贩卖保护动物什么的。”

　　　　星哥一本正经地随口说着，却是有模有样，如数家珍。

　　　　突然，他警觉地发现，当说到“保护动物”的时候，小平头警觉地往帘子后头看了一眼。

　　　　李星野没有节外生枝，“当然啦，我们这次来不是挑毛病的，你也不必一惊一乍。”

　　　　黄半山咳嗽一声，背着手踱了几步，“小李啊，跟他直说了吧。”说着，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老板，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小平头正处于晕头转向的懵逼状态，见到这照片，抓了抓后脑勺，“大哥，哦，不，科长领导，这照片是什么意思？”

　　　　“老哥，你这智商还做生意呐？”小李夸张地说着，脸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照片上的人，就是暗访组负责咱们这片儿的！这可是高度机密，我们科长拖了老多关系才弄来的。你了别出去乱说！”

　　　　“啊！不能，不能！”小平头拿体恤衫下摆擦着脑门上的汗，“打死我也不能说！打不死也不说！”

　　　　“别废话了，到底见过没有？事关重大，咱们镇的脸面可都在你身上了，你可想清楚喽！”黄半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见过！见过！”小平头衣服下摆已经不够擦的了，“昨天早上，这位妹子，哦不，这位领导来过我们店里。我还以为就是来买东西的，哪里知道是暗访的啊！”

　　　　“您慢慢说，把详细过程告诉我们。”

　　　　“恭喜老板，你这是大功一件啊！镇里得给你记一功！”

　　　　“她来了就说要买一条鲈鱼，让我别宰，她要带回去现杀清蒸。”

　　　　清蒸鲈鱼是黄半山最爱吃的一道菜，听到这里，腮帮子咬得鼓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小平头的嘴巴。

　　　　“我刚给她捞出鱼，还没等称，就来了一个主道。那位主道一看鲈鱼不错，也要称一条。但够秤的算得上个头儿的可就这一条了。这下可让我为难了，要说先来后到吧，得卖给人家暗访妹子，但主道可是我的常客，又得罪不起。整条街就我这家野生鲜活店有这么大的鲈鱼，俩人还互不相让，我夹在中间也是为难得很。”

　　　　“老板，打断您一下，那位主道长得什么样子？”黄半山假装随意地问道。

第296章　野性之口（十三）（）　
“是一个小姑娘。”小平头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貌似放松了些，“别看她年纪不大，但出手可大方得很。在我这里买……买东西，根本不讲价，只要东西好，丢下钱就拎走。”

　　　　李星野从他的话里发现了言辞闪烁的地方，追问道：“你说她来买什么东西？”

　　　　“买……也没什么，就是一些野生的鱼啊什么的。”

　　　　李星野瞟了一眼那厚厚的帘子，正要继续问下去，黄半山却一脸焦急地问道：“你接着说，当场发生的事情。”

　　　　“好的。这俩人互不相让，都想买下那条鲈鱼。我也没办法，就随口出了个主意。”

　　　　小平头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我说，淡水鲈鱼虽然这条街能找到十多家卖的，但是野生的而且这么大的个儿的可独此一份儿。你们俩既然都看好了，那就说说打算怎么做。谁会做，谁做得好，就把这条鱼买了去，也算物尽其用。不会做的，技不如人，那就对不起了。”

　　　　黄半山一听，这条件对李樱桃明显有利，说起做菜来，李樱桃可是下过苦功夫，尤其在做这道清蒸鲈鱼上。

　　　　果然，听了老板的条件，李樱桃第一个点头答应。

　　　　但是，没想到的是，那个年轻的小姑娘同样没迟疑，爽利地一口同意。

　　　　看来二人都是有两把刷子，对于做菜烹饪都是很有心得。

　　　　年轻姑娘说道，“清蒸鲈鱼看似简单，只要鱼儿新鲜，原料上乘，就算一个凡夫俗手，也可把鱼的鲜香味道做得出来。但真正了不得的，是做菜之中的细节。剖鱼除磷自然不必多说，单说这调味料，有一味绝对马虎不得，那就是豆豉。”

　　　　说着，一对妙目盯着李樱桃，看她如何作答。

　　　　“妹子说得对，这蒸鱼一定要用豆豉，而不是成品的豉油，或者酱油什么的。豆豉，一定要选用广东阳江的纯黑豆制作的豆豉。选豆豉，一要观其形，要选豉肉松化的。二要……”

　　　　“二要看其色，要选色泽乌黑油润的。三要闻其香，要选豉味浓香的。”不等李樱桃说完，那姑娘抢着答道。

　　　　“四要品其味，要选咸淡适口，不苦不涩的。如此做出菜肴，才能够风味独特、鲜香可口。”李樱桃不疾不徐，接着答完。

　　　　那年轻姑娘一看对方好像没有落败，眨了眨眼，“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把我们店里做这道菜的秘密说出来，方能让你心服口服了。”

　　　　李樱桃淡淡一笑，“巧了，姐姐我也是开饭馆儿的。做鱼也有点小把戏。”

　　　　“不知道姐姐的店里，做这道蒸鱼的窍门是不是在油上。”

　　　　“正是！”

　　　　年轻姑娘一蹙眉，“不瞒您说，我们店里的也是。那您说吧。”

　　　　“我的店离不在镇上，又名不见经传，所以也没什么隐瞒的。既然承蒙你叫了一声姐姐，那就不怕你笑话啦。”离樱桃说话有板有眼，有礼有节，“这蒸鱼出锅前，放完所有的佐料之后，要浇上一勺热油。热油调得好，不仅能催熟菜品，更是能去腥增香，说是画龙点睛也不为过。”

　　　　年轻姑娘轻咬嘴唇，一言不发，屏息凝神听着。

　　　　“我的诀窍，就是用六分花生油，入锅微微烧热之后，再放入四分羊油。待二者充分融合，烧至熟透，浇至鱼上。”李樱桃平静地说道。

　　　　“正是！”那年轻姑娘轻吐一口气，随声说道，“姐姐高招，在下实在佩服。我们可是师门传下来的手艺，不仅配方与姐姐自己摸索的一致，就连比例都完全一样。”

　　　　李樱桃笑了，“花生油在众多油品里是最香的，而且香味宽裕，不偏不冲。但鱼性寒凉，肉质略柴，所以加上馥润温热的羊油，正好寒热均匀调和。尤其那鱼羊相和，就是一个鲜字。自古以来，鱼肉和羊肉就是水陆两鲜的代表。”

　　　　年轻姑娘心服口服，“姐姐，您不仅心思灵巧，手艺超群，而且心胸开阔，绝不藏私。妹妹我着实佩服。”

　　　　她喊了一嗓子，让老板把这尾鱼捕了出来，用保温箱打上冰块，“这尾鱼是我姐姐的了，鱼钱从我上次订的那批货里算，只多不少。”

　　　　李樱桃自是连连拒绝，一条这么大的鱼可不止百八十块，二人萍水相逢，哪里能让对方结账。

　　　　却见那姑娘神情诚挚，不仅把鱼包好，而且主动邀请李樱桃到自家的饭馆里去坐一会儿，顺便有更多做菜的心得想交流一番。

　　　　这倒是搔到了李樱桃的痒处。

　　　　她虽然是自学成材，但是在这厨艺钻研上却下了极大的功夫。听到眼前有个跟所谓有厨艺师门传承的高手交流的机会，自然是跃跃欲试。

　　　　“于是，这两个姑娘就有说有笑地一起离开了我这个小店。真是想不到，那么漂亮的一个妹子，不仅精通厨艺，竟然还是上级的卧底。”小平头把抽光了的烟头儿丢在地上，感慨道。

　　　　“既然那个年轻姑娘是你的主道，那么她的店面在哪里？”黄半山勉强按捺住心绪，继续问道。

　　　　“哎呀，这个可不是我撒谎，我是真不知道在哪里。”小平头两手一摊，“要想瞒着您，我压根儿就什么都不告诉您了。”

　　　　“一个肯交给你押金，而且看上去数额还不低的主道，你竟然不知道他家干的什么买卖？”黄半山追问道。

　　　　“大哥，哦不，科长领导，我刚才只是说，我不知道她家的店在哪里。没说不知道她干的什么买卖啊。”小平头一脸苦瓜相，鼻子眼睛都皱在了一起。“我那主道是开饭馆的，但是从来不说自己店的名字。又一次我问她了，她竟然说自己家的店没有名字。”

　　　　李星野心里一动，“她的饭店是在镇子里吗？”

　　　　“不是，有几次我见到她们的车是往镇子外开去，不过那方向可没什么往外走的路。”

　　　　李星野带着询问的表情，指了指群山耸立的西面，“是那个方向？”

　　　　小平头点了点头。

第297章　野性之口（十四）（）　
李星野的心就像失控了的电梯，不停地迅速往下沉去。

　　　　那个神秘的院子，就像埋伏在黑暗里的一只恶魔，对自己发出浓浓的恶意。

　　　　在自己还没做好下手的准备的时候，竟然把李樱桃这个柔弱的女人拖了进去。

　　　　而身旁心急如焚的黄半山，对此事还全然一无所知。

　　　　李星野在两侧裤腿上擦掉手心渗出的汗水，迅速镇定了下来。

　　　　还有一个信息，需要确认一下。

　　　　他给黄半山使了个眼色，然后把右手搭在小平头的肩膀上，一副很亲热的样子，搂着他走到了一旁。

　　　　星哥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老哥，说句实在话吧，最近风头紧得厉害，你贩活物儿的事，已经被人盯上了。”

　　　　说着，用空闲的左手指了指帘子。

　　　　李星野从搭在对方肩上的右手明显感到，这家伙猛地哆嗦了一下。

　　　　从这家伙的反应上，可以确认了。

　　　　“贩卖野生动物，足够你进局子好几趟了。你这号人我见的多了，不见棺材落泪，总觉得自己运气好，不含糊。结果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赚了几个钱儿，还没来得及花，自己就带着铁镯子进去了。媳妇带着钱跟别人跑了，自己什么也没落下。等出来以后，身子也废了，钱也没了，孩子都不知道在哪要饭呢。”

　　　　小平头越听越是脸蛋子发白，嘴唇子发紫，脑门子的汗顺着脖子就往下淌。

　　　　“我给你半天时间整改，如果再犯，我一定找有关部门来清理整顿，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小平头战战兢兢，连连点头。

　　　　一间饭馆儿，能够大手笔购进野生动物，又没有店名。李星野基本可以确定了，就是山根下的那家。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带李樱桃进那里呢？

　　　　见识了他们残忍手段的李星野，是不会相信那个“交流厨艺”的理由的。

　　　　尤其是那邪门的封魂术。

　　　　李星野冲黄半山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带着他走出这条街，看着镇子西侧的群山，停了下来。

　　　　黄半山心急如焚，赶忙问他发现什么线索。

　　　　“基本可以确认，樱桃姐是被人带去了一家秘密餐馆。这家餐馆不挂牌匾，不对外公开营业。只针对特定的会员服务，而且只有夜里才开门。”

　　　　“那这个老板说的是真的了。这下知道了她的下落，起码放心了些。”

　　　　“山哥，你是不是一定要去餐馆找樱桃姐？”

　　　　黄半山凝神打量着李星野，“你的意思是，这餐馆有问题？”

　　　　“山哥，我知道也不可能劝你不去。”李星野说道，“这家餐馆我进去过，里面的人不简单，背后的势力不清楚，只能确认一点，他们会邪术。”

　　　　黄半山已经很久不碰鸡骨钉了，这次前来找人，自然也是没带着。

　　　　“我去准备两根通灵钉，你等我一下。”他停了一下，“这样吧，你把饭店位置告诉我下，然后你打车回沧海，给我多取回一些来。”

　　　　李星野想起了在凤凰山见到的黄半仙用这鸡骨钉的妙用，苦笑一下，“山哥，通灵钉的确有神异之处，但这次敌人的法术可不简单。你可别想把我支走了，自己偷偷去。樱桃姐有难，我俩责无旁贷，碰碰运气吧！”

　　　　他拿出了一颗赤红色的椭圆石头，交到黄半山的手里。

　　　　“这是……一块玛瑙？”

　　　　“这里面关着一个神兽的凶魂分身，借助这块石头，可以施展一种与土有关的法术。”李星野一边说着，一边让他凝聚精神，握紧石头，把地坼术的要领讲解了一番。

　　　　在这紧要关头，黄半山也顾不得怀疑真假，更没时间问这神奇法术哪里来的了。他依法施为，对着路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跺了一脚。

　　　　那块石头纹丝未动。

　　　　“大哥，那么大一块石头，足足有一吨重，怎么可能被你一脚震碎啊。我练了这么久，才勉强能把垃圾桶踹扁一小块。”

　　　　黄半山握着石头，却是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等了老半天，他疑惑地看了看石头，喃喃地说道：“这不可能啊……”

　　　　“山哥，这法术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你就算不相信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我不是不相信这法术。”黄半山两眼灼灼地看着李星野，“我跟你说过，自从被你表妹救活了之后，我经常做一个奇怪的梦吧？”

　　　　“啊？啊。是啊。”李星野挠了挠后脑勺，“山哥，这梦把你缠得魔怔了啊。没关系，咱们换个东西试试，这法术可挺好用的，叫做……”

　　　　“叫做地坼术。”

　　　　“对，叫做……卧槽！”星哥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那个梦越来越清楚了，我接触的信息也越来越多了。”黄半山说道，“我在梦里带领的那几个徒弟，是一个整体的宗派，叫做天然道。他们的法术都是我传授的，全部跟五行有关，其中土类中的一门叫做地坼术的法术，就是这个样子。”

　　　　“你在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从来没有。自从经脉重生以后，才开始的。但也是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经脉重生！

　　　　李星野想起了当初在苍龙背上，拿着明晃晃大宝剑的铁锐跟自己说过的话。

　　　　天然道的祖师开创的五行秘法，传授给弟子。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门人能够全部学会。

　　　　他们的祖师，就是一个经脉重生之人。

　　　　黄半山机缘巧合，再次成为了这世上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