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6岁:一吻之仇-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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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傲然离席（）　
邱弈平静地站在原地，作为第一个在圣嘉舞会上当众被舞伴拒绝的人，他的神情平静得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垂下眼，一抹微不可察的狡黠与兴味掠过他深杳锐利的双眸，他点了点头：“既然学妹坚持，就照学妹的意思。”

　　　　“哼！”

　　　　苏烟嘟起双唇，傲然的扬了扬下巴，这一次她整理好裙摆，以比来时还要惊人的气势，凯旋般的缓步走下楼梯。

　　　　邱弈嘴角含笑，神色淡然，却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苏烟背脊挺直，斗志昂扬，眼睛平视着前方，一步一步走过人群，不理会那些如芒刺在背的关注目光，走得坦然之极。

　　　　眼看就要接近出口处，突然有人将一杯红酒倾倒在了她的身上。

　　　　红色的液体刹那间就在月白色的礼服上渲染开来，红得醒目，红得刺眼。

　　　　“哎哟，不好意思，手滑了。”向她泼酒的不是别人，正是刘维婷。

　　　　苏烟在最初的错愕过后，立刻愤懑的望着她，两道眸光好像刀锋般锐利。

　　　　刘维婷却眨动着无辜大眼，幸灾乐祸的看着她。“苏烟学妹，真是抱歉，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她假惺惺的拿出纸巾递给苏烟。“快擦一擦，学姐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苏烟一手拍开了她的假心假意，垂下眼眸望着身上殷红扩散开来的红酒酒渍，嘴角撇过一抹自嘲般的笑容，一仰头，睥睨的目光扫过刘维婷。

　　　　“学姐，我接受你的道歉。”她笑得异常开朗。“以你的年纪，我看你手抖的程度怕是病得不轻，赶紧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有病就得治。”

　　　　“你……”刘维婷为之气结，身旁却传来几声闷笑。

　　　　苏烟用倨傲的眼神环顾全场，见周围不再有什么不识相来找茬的女人，才抓起裙裾，走向出口。

　　　　一路向前，不回头，不低头，她走出了会场。

　　　　******

　　　　“你说什么？”林君山惊讶地说：“小烟进圣嘉是……作弊？”

　　　　实验室里，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白郢熟练地在电泳边里点着样，轻松地耸了耸肩：“是呀。”

　　　　他手速如电，手起器落，一秒钟点一个样，姿势帅极了。

　　　　“动作这么快，当心超出控制。”林君山说。

　　　　“嘿，不要嫉妒我撩妹三千的手速。”

　　　　白郢把做好的样本放进电泳池，拍了拍手，取下手套，打开手机：“我知道你不信，给你看一个视频吧……”

　　　　他打开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段动画，是一台大型智脑一步步跳转流动筛选信息的过程。不断有无数姓名与编号从信息库中浮现，升腾到屏幕中央，在一秒钟后，便在空中折叠，丢进了角落的某个竹纸篓中。

　　　　林君山在快如电闪的过程中辨认出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这是……圣嘉学院的智脑吧？”林君山问。

　　　　“是。”白郢不用问也知道林君山的疑惑：“当然我黑不进去，这是一位校长记在自己私人云空间里的流程，我不过是模拟了一下她当时看到的流程……”

　　　　“一位校长？”

　　　　白郢笑嘻嘻地转过身：“你猜？”

　　　　林君山失笑摇头：“这有什么好猜，当然是圣嘉转学生选拔说明会上的。当时有资格参与的学校校长可不多吧……”

　　　　“别急着下结论，继续看看呢。”

　　　　二人一起看着智脑一步步清晰的筛选过程。在一轮一轮的筛选之中，有几个学生的名字出现频率越来越高，有秦颜杞，罗雨淇，乔梦婕……林君山皱眉回忆了一会儿，想起来这是苏烟提起的，她在新学校的好朋友。

　　　　林君山的眼神猛然一跳，凝视着手机屏幕，专注力骤然数倍暴增。

　　　　“发现啦？”白郢悠然自若地说。

　　　　林君山沉声说：“苏烟怎么不在？”

　　　　是啊，如果这就是圣嘉选拔留学生的过程，乔梦婕和罗雨淇的名字出现频率这么高，代表已经进展到了最终阶段，那同样入选的苏烟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出现？

　　　　“这就是你认为小烟作弊的证据吗？”林君山皱眉，看向了白郢：“这不能取信，可能性还有很多。”

　　　　“看下去。”白郢轻叹一声：“你一提到苏烟，就太心急了。”

　　　　林君山沉默，继续往下看去。

　　　　程序中出现的人选越来越少，就在庞大的运算进入到尾声的时候，忽然之间，智脑又开始了一个新程序。数个被废弃的信息文件夹进入程序库，重新开始筛选。

　　　　“！！！”

　　　　林君山表情微变。

　　　　“你家苏烟，当然比这些人能想到的要聪明得多啊。”白郢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玩味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直接干涉智脑原有的选拔程序和选拔标准，而是糊弄了智脑，让智脑以为自己要进行两轮选拔。第二轮的资料库少得有限，当然以她的条件就能轻松入选了。”

　　　　林君山沉默不语。

　　　　“不，小烟只是被选中的那个人，但开启第二轮选拔的人还不确定……”

　　　　“林君山！”白郢提高嗓门：“你为什么不愿意仔细想一想，就直接否决呢？难道，自从你出差回来，不，自从几个月前，苏烟身上流露出的可疑之处还少吗？！”

　　　　林君山身躯微微一震，但他低沉地凝视着面前的试管，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变化。

　　　　“苏烟是我的女朋友，我相信她，是应该的。”

　　　　“你爱她，相信她，当然都是应该的。”白郢换了口气，无奈至极：“但如果你永远只把她当成‘恋人’，永远只用看待恋人的视角看待她，你就会被困在原地，永远走不出来。”

　　　　“我被……”

　　　　“你想说你没有被困在原地吗？”白郢提高了嗓门：“是吗？”

　　　　林君山一阵语塞，他看向自己的手指，他还在点样，但是这个样本被他点了好几次都只差一点点，捕捉不到最完美的角度，他也迟迟没有下手。

　　　　“你能这么告诉自己。是，你可能也能这么告诉我，没问题！你能告诉你父亲，你祖父？你能这样告诉上官家？你能这么告诉老板吗？！”

第153章　失去冷静的心（）　
“你能这么告诉自己，是，你可能也能这么告诉我。你能告诉你父亲，你祖父，你能这样告诉上官徵上官默，你能这么告诉老板吗？！”

　　　　林君山深深呼吸一口气。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让他感到棘手得无法面对的场面了。他熟练地隔绝了自己个人情绪和感受，强迫自己只用理智的第三方的视角来应对。

　　　　“西本智实，你是认为我失职了吗？”

　　　　“我非常认可你，德沃夏克。”白郢同样正面看着他，回答道：“其实你父亲你祖父上官家还有任务还有老板我都根本不在意。我在这里，做这件事，只是因为你。但那些是你所追寻与忠诚的东西，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自己害了，过后又痛苦自责。”

　　　　林君山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你的感情控制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杆了，我很欣慰啊。”他轻笑了一声，快速地点完了样，也同样丢进了电泳池里。他一口气点了五个样，现在他的进度已经和白郢一样了。

　　　　白郢没有说话，他还沉浸在突然爆发愤怒的虚脱中。

　　　　“我承认，我身上的问题比我之前想到的要严重。所以，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你认为苏烟作弊了。”

　　　　“显然易见。”

　　　　“她是唯一获利者，这个推论的确很自然。”林君山叹了口气，歪头想了想：“记录下这个流程的人，是当时在场的人，没错吧？”

　　　　“我去圣嘉智脑的外围验证过这一点，能够得出的结论是，在事情发生的前一天，智脑程序被人动过手脚。动手的人非常高明，差不多有世界级黑客的水准。”

　　　　“目睹这一切的人应该不多，否则消息早已压不住了。那就是说……这位校长，是乔梦婕或者罗雨淇的校长之一？”

　　　　“乔梦婕，清渡女中。”白郢捻着下巴：“这位校长当时很气愤呢，她在空间里写，这明显是作弊，她当时就提出了反对意见，但是圣嘉的校长强行压了下去，还把乔梦婕也一道拖上了船。”

　　　　林君山皱眉，他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可能。乔梦婕很可能知道这件事，但她还是一入学就和小烟成为了好朋友……？

　　　　他思来想去，考虑了许久。

　　　　“白郢，我大概会说句你听了会很生气的话……我仍然觉得，小烟应该不是这个作弊的人。”

　　　　“林君山！？”

　　　　“她的手法没有这么光明正大。她的确精研it技术，有本事做出这样的黑客行为，但苏烟应该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让这一切居然有机会在众人面前被演示出来……”

　　　　“你说她本事大？”白郢哼了一声。

　　　　“不，她比你想的要小心。”

　　　　“这几个月来，我可一点儿都没看出她和小心沾边的特质。”白郢从鼻孔里说。

　　　　“好，那就暂时不谈，作弊的人是不是苏烟。重点是，这是一场作弊。无论作弊人是谁，他都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圣嘉今年有什么特别值得人图谋的东西吗？”

　　　　白郢很想说，你心心念念的冰山女神对于圣嘉这种充满铜臭的地方有强烈的目的，这种事，你就能接受吗？但是他忍住了这句嘲讽，同样开始思考。

　　　　“大学部舞会……学生会长选拔赛……邱弈……唐家……祁山银行……y国外交……灵棠学院……”林君山喃喃自语了几个词，眼睛忽然一亮。

　　　　“白郢，我猜到了！”

　　　　白郢的思维只比他慢了一线，随着几个关键词，再一印证林君山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一时间不可置信：“怎么会是这样呢？这不是明明很正常……”

　　　　“那就说明今年一定有什么不正常。”林君山语速飞快：“我会先去向那位女中校长确认一下，当时她看到的到底是什么。而你……”

　　　　“我去确认圣嘉的部分，还有舞会。”

　　　　“我稍晚一点过去，舞会见。”

　　　　林君山匆匆说，洗了手，换下白大褂，给实验装置按了个定时，就匆匆走了出去。

　　　　他离开得太快，白郢还在房间里，梳理自己的思路。

　　　　“唐家和灵堂学院和邱弈算是有关系吧，但是y国外交和祁山银行是怎么连起来的？……算了，总之先开始圣嘉学院的部分吧……”

　　　　实验室的门忽然又打开，几个吃过夜宵的硕士师兄师姐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准备开晚班。他们各自调自己的仪器，整理电泳池。白郢同他们交接班结束，也脱了白大褂，准备离开。

　　　　“哎，这池子里是谁的样本，跑不跑啊？”他正要出去，听见了学长的一句埋怨。

　　　　白郢回过头来。

　　　　原来是样本丢进了电泳池之后却没有开电，一直没有发动，淡淡的蓝色在电泳池中弥漫开来，这几个样本算是废了。

　　　　“啊，好像是林君山忘了开电了……”白郢说出话来，忽然一愣。

　　　　他从来没有见过林君山忘记开电，或者犯其他诸如此类的弱智错误。这就代表……当时努力稳定下来，理智地做着分析的林君山，其实内心还在混乱之中。

　　　　接受苏烟可能会作弊，对林君山来说，竟然如此之难？……他的调查，真的能够顺利吗？

　　　　白郢望向实验室的门外，心中一时竟觉得从未有过的沉重。

　　　　******

　　　　苏烟挺直肩膀，从马术俱乐部走了出来。

　　　　走到灯火阑珊，走到无人注视之地，她肩膀才瞬间垮塌，停在幽暗的角落里，微微的发着颤。

　　　　夜晚的秋风卷起秋叶在空中飞舞，寒意袭来，苏烟缩了下肩膀，微微闭起双眸让自己冷静。

　　　　冷风吹过脸颊，也吹醒了她的头脑，她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司机，一边走出马术俱乐部。

　　　　今晚她受到的屈辱足够将来当作笑话说给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听了，她不愿再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刻，只想赶紧离开。

　　　　秋日早晚温差巨大，明明白天只要穿着短袖，可是到了夜晚，锐利的冷风一吹，就让人浑身发起抖来。

　　　　司机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才想起家里的司机随父亲出去外地办差了，可她还是固执的步行走出俱乐部，不愿向任何人求助。

　　　　如果没有家里的车，如果不是家人，她宁愿自己一路步行回去

　　　　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小梅小菊，君子无缺，哪怕是和她正在冷战着的林君山……都比这外面的世界，这些高贵又冷漠的豪门少爷，好个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第154章　你想要报复吗（）　
苏烟固执的往前走着，也不管脚底的高跟鞋磨疼了脚跟，磨破了脚踝，已经微微的渗出血来。

　　　　她心底里燃烧着许多无处安放的怒火，无处发泄的愤恨，还有一种莫名的沮丧灼痛着心扉。

　　　　“我拒绝。”耳边反复响起邱弈冷酷的声音，想到自己在他拒绝前，居然还心驰摇晃的与他对视，居然还满怀期待的心情激荡……她就忍不住懊恼的踢向路边的石子。

　　　　“混蛋！白痴，大白痴！”她在无人的道路上大声的喊道。“苏烟，你是全世界最笨的女人！你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她朝着空中大喊一声，然后继续奋力向前，不断的在心里咒骂着自己。

　　　　邱弈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了他，竟然对不起林君山，你简直是全世界最愚蠢最忘恩负义的女人！重生这一世，林君山是世上唯一会爱你的男人，也是你唯一应该爱上的男人，你为什么不懂？！

　　　　她边走，边踢着路边的台基和石子，边在心里不停反复的嘟囔着。

　　　　直到感觉到有泪水滑下脸颊，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为了这种无谓的事情而哭泣了。

　　　　“有什么好哭的？”她狠狠擦去眼泪，又咒骂了自己一句。“反正你这是活该，活该你知道吗？”然后更多的泪水涌出眼眶，浸润了脸颊。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感到如此伤心，如此委屈。她明明是个幸运的家伙，可以拥有重来一次的生命，拥有了完整的家庭，拥有了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她还想怎么样？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她不断的擦拭着自己面临崩溃的眼泪，不断的在心底咒骂着自己。

　　　　“苏烟，你够了……你真的够了……”然后她蹲下身体，觉得不胜寒冷，她抱住膝盖，大哭起来。“妈妈，妈妈……爸爸，君山，我好想你们……”

　　　　“同学，需要帮助吗？”一辆银灰色的超跑在她旁边停下，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豪门手笔。苏烟想，多半就是舞会上哪位学生，自负风流纨绔，看见了她的狼狈，就生出了廉价的保护欲。

　　　　“不需要，走开。”她抹了抹眼泪，抬头说，甚至根本懒得从地上站起来。。

　　　　车窗在她面前摇下，一张名片从车内递了出来：“同学，你要不要先看看我的名片再决定？”

　　　　苏烟看了一眼，将名片随手一丢：“我不管你是自以为救世主还是什么整天烂好心的窝囊废，我不认识你，也不会感激你的！”

　　　　“好吧……真强的防备心。”车窗在她面前缓缓升上，车内的人耸了耸肩：“不过，我可不是烂好心。等你哪天想要报复的时候，欢迎你随时联系我，我们会合作得很愉快。”

　　　　“报复？！”苏烟愣了一愣。

　　　　“你不恨把你推到这一切中心的始作俑者吗？你不恨那个让你饱受耻辱，尝尽委屈，受人指指点点，扭转你的人生的高贵少爷吗？……”

　　　　苏烟惊诧地：“你是说……？”

　　　　……

　　　　夜仍旧寒冷。

　　　　人去路空，苏烟一个人留在街头，她抱着膝盖坐在人行道旁边，风吹起她的长裙，可她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

　　　　为什么人总有恨呢？为什么这个世界，看起来富饶美丽，健康丰盈，可是却又残酷冰冷，步步惊心？

　　　　这一刻，她忽然怀念起她一无所有的前世。那一世，她虽然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可是她知道，自己不用面对这种复杂的纠葛，这样莫衷一是的对错，这些是是非非的因果题就像漩涡一般包裹住了她，让她怎么都找不到这座迷宫的出口。

　　　　一辆银白色的图塔拉无声的停在她的身边，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从车上走下，一双厉眼里闪烁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沉默的停在她的面前。

　　　　“苏烟，你到底是谁？”邱弈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妈呀。”突然听到面前响起人声，吓得苏烟差点坐在地上。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着邱弈。“你干嘛！想吓人吗？”

　　　　******

　　　　时间倒回一小时之前。

　　　　“薛校长，多谢您的招待。”

　　　　清渡女中附近，有一片小型的旧式居民区，都是独栋建筑。其中一座泛黄的乳白色建筑，二楼的小露台打开了门，沿着建在室外的楼梯，一前一后地走出了两个人。在前的男子戴着金边眼镜，穿着一套旧式西装，看不出多大年纪，气质却很沉稳。在后的女子已近中年，穿着得体，殷勤送客。

　　　　“不用客气，是我们学生自己的失误，还麻烦林老师跑了一趟……唉，真是没想到，乔梦婕还报名了忘机学院。”

　　　　“乔梦婕同学的简历很出众，作为忘机学院的老师，我当然要争取一下。”男子一边走下楼梯，一边扶了扶眼镜，客套地笑着说：“既然她选择了圣嘉，这也是非常好的选择，希望她前途无量。”

　　　　这位忘机学院的老师这么说……看来忘机学院是很看重乔梦婕了？薛校长惊讶地想着。

　　　　男子走到了楼下，面前就是院门。他礼貌地向薛校长点了点头，推开了院门，准备离开。

　　　　“请等一等！”薛校长脸色数变，心里挣扎了很久，还是往前赶了一步：“梦婕还有一年，就从圣嘉转回来了，到时候她还有没有资格申请忘机学院……”

　　　　“很遗憾，这个项目是专门针对家庭生活艰苦的优秀学生的学术赞助计划，忘机学院愿意承担她从现在起到大学毕业的所有教育成本……啊，如果她愿意继续深造，也可以在忘机与忘机学院的兄弟学校，一直读到大学院毕业。如果有过去圣嘉一年的经历，乔梦婕同学就不符合条件了……”

　　　　“那，如果现在让她从圣嘉离开呢？她才只转过去一个月……”

　　　　“这倒没有问题。”林老师好看地蹙了蹙眉：“但怎么可能呢？圣嘉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而且这是违反转学生合约的，除非圣嘉主动愿意毁约，承担毁约责任……”

　　　　薛校长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内心天人交战。

　　　　她在心里埋怨，原来乔梦婕一开始不想转学去圣嘉，是因为她报名了忘机学院的项目啊！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己呢？早知道有这一天，她就不用逼乔梦婕报名了……

　　　　“林老师，假如……我是说，假如……我能让圣嘉主动毁约，让乔梦婕回来……”

　　　　“那怎么可能？”林老师皱眉，忽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除非你有圣嘉的……”

　　　　“嘘——”薛校长赶紧比了个手势。“圣嘉有黑幕。”

　　　　“圣嘉转学生，这是社会公开事件，圣嘉不太可能……做手脚吧？”

　　　　薛校长下定决心。“林老师，你知道苏烟这个学生吗？”

第155章　时近荼蘼（）　
“苏烟？”林老师微微沉思：“知道，她也在我们计划录取的名单里，但我们还没有决定……”

　　　　“就是她！圣嘉内定了这个学生，还操控了选拔流程，不过他们太大意，被我发现了……”薛校长的话声越来越低。“我当时发现的还不止这个，还包括……”

　　　　林老师凝重地听完，表示会好好考虑，就告辞出了别墅群。他走出门后，除下帽子、眼镜和西装外套，就变回了一个英俊温和的年轻人。

　　　　林君山。

　　　　“为了进入圣嘉而作弊，为此活动手腕，甚至利用他人……小烟真的会是这样的人吗？”

　　　　“不，我还是不信……那么，会是什么样的人希望小烟进入圣嘉？乔梦婕和罗雨淇会与此有关吗？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一届为什么会由大学部举办迎新舞会？邱弈……在这中间，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但这个转学生选拔，简直像是圣嘉的智脑自己一手操控的……”

　　　　林君山打开手机，和白郢简短地联络之后，决定去圣嘉大学部的舞会看一看。

　　　　这时时近黄昏，圣嘉舞会，正当荼蘼。

　　　　******

　　　　邱弈怎么会在这里？他问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一惊吓，吓退了苏烟的眼泪和委屈。邱弈不应该问她到底是谁！邱弈……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该怀疑她身份的人！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迅速擦去脸上的泪水，吸了吸红润的鼻尖，与他对峙。“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苏烟仍旧很警惕。他会不会看到她刚刚和那辆银灰色超跑的车主的对话？

　　　　邱弈眼神敏锐地望着她：“我不放心你，所以跟了出来。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