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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妻成欢:娘子,求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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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心萝和罗素约看着两人,哑然无语。

第59章 比试() 
碧桐园的八音馆建在湖心岛上,是比拼乐的地方,德馨书堂的学子从东桥过去,秀慧书堂的学子从南桥过去。

    做为评审的十位乐师,已在馆中就座,五位出自德馨书堂,五位出自秀慧书堂,都是一男四女。德馨书堂是黎若澜,秀慧书堂是那位教琴的瘦老头吴善德。

    两人一个着月白色织暗纹直缀,唇边带着浅淡的笑,俊郎男子,温润如玉;另一个穿黑色素面苎纱直缀,黑瘦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严肃的令人望而生畏。

    姚心萝看着形像迥异,并排坐着的两个人,脑子里冒出四个字,云泥之别。

    “学生见过先生。”众学子给乐师们行礼。

    “不必多礼,请起。”吴善德是众位乐师年纪最大的,这场比试由他做主审,“依惯例,由琴技开始。吾辈业琴,不在记博,惟知琴趣,方得其真。”

    “谢先生教诲。”众学子道。

    比试琴技的学子留下,其他学子退到旁边房间里等候。

    两个书堂合计有三十二人比试,亦是所乐器中比试人数最多的。有琴童拿来号码牌供学子们抽,来定出场的顺序。

    “我来抽,我来抽。”萧咏絮挤进去,一把就抽出了三块号牌,“哈哈哈,巧了,是连号,五号六号七号。”

    “萧咏絮,你别太过份了!”秀慧书堂的学子、显怀郡王的庶女萧婉绵愤慨地道。因为罗太后不喜庶出的,萧婉绵虽和萧咏絮年龄相仿,却没有封号。

    “我就这么过份,你能奈我何?”萧咏絮痞痞地道。

    公主和郡主在宫学读书,官学里,以县主为尊,与萧婉绵交好的姑娘,连忙将她劝走。

    “絮儿,你干嘛抽三块牌?”姚心萝问道。

    “我帮你和小乐一起抽了。”萧咏絮把七号牌塞给姚心萝,六号牌给了高乐灵,“我机灵吧?”

    姚心萝无奈苦笑。

    琴童设好两台琴架,抽到一号牌的学子,将琴放在琴架上,她来自德馨书堂甲午班。

    一曲鸥鹭忘机从她指尖滑出,海日朝晖,沧江西照,群鸟众和,翱翔自的。黎若澜选了这首曲意隽永给她抚,却忽略了这首曲子指法细腻,需要有阅历的人来抚。

    抚琴的姑娘风华正茂,没有那种退隐田园、闲适而生的想法,没能将曲中的怡然自的表现出来。

    吴善德摇了摇头,摸着山羊胡,唇边闪过一抹得意的笑,这小子太年轻了,曲子选得不错,抚曲的人却选得不对,他胜之不武。

    黎若澜神色未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听琴品茗,人间乐事。

    顾忌着姑娘脸薄,这里又在湖中央,万一姑娘接受不了批评,去跳湖,那可就出大事了,乐师是不会当面点评的,各自心里有数,给出不同的牌子。

    抽到二号牌的是秀慧书堂的学子,她抚的是碧涧流泉。这是一首古曲,同样表达了荡迹山林闲适疏放的幽趣。她的熟练度,可见她练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意境,并不是长时间练,就能练出来的。没有体会曲中之意,抚出来的琴曲,只有其形,不见其神。

    萧咏絮第五个出场,一曲飞鸟吟被她抚得,既错音又漏音。比初学者还不如。吴善德斜睨黎若澜一眼,这种琴技,也好意思让她出场比试。

    黎若澜表情也有瞬间的僵硬,平时练曲没这么差,今天是太紧张,所以失常了?

    一曲抚罢,萧咏絮一点没有为抚得不好,而露出羞愧的表情,退下来时,还俏皮地冲着姚心萝眨了眨眼睛。姚心萝看着她,很是无语,她这样子想不垫底很难。

    紧接着萧咏絮上场的是高乐灵,她抚的是清风吟,和萧咏絮抚得飞鸟吟简直是如出一辙。黎若澜脸上优雅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了。

    高乐灵下来后,就轮着姚心萝比试,黎若澜为她选得曲子是佩兰。她抚的不是整首,而是第一段。

    曲调舒缓淡然,清新带着雄浑,淡定从容,纵是生在幽谷无人知,兰花依旧傲然吐芬芳。因为萧咏絮和高乐灵抚得实在是太差,姚心萝这首还算悠扬动听的曲子,宛若天籁。七分好,被她们一衬,就变成九分好了。

    姚心萝顺利的拿到了琴试中的第三名,将去年的第三名杨妙菁,挤去了第四。杨妙菁满脸失望,今年她本以为能进一名,毕竟去年的第二名,已经及笄,离开了书堂,回家待嫁了。

    等乐试结束后,黎若澜走到姚心萝三人面前,道:“萧学子、高学子、姚学子,希望明天能听到你们的解释。”

    解释?

    什么解释?

    姚心萝茫然不解,回头看萧咏絮和高乐灵,见两人一脸心虚,立刻明白了几分,等黎若澜离开,将拖她们到旁边审问,“你俩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两人冲着姚心萝一阵傻笑。

    “笑也掩饰不了你们的心虚,说实话。”姚心萝板着脸,“再不说实话,我要生气了。”

    “你说。”

    “你说。”

    “你说吧。”

    “还是你说。”

    两人小声地相互推诿。

    “萧咏絮说。”姚心萝点名。

    “还是我说吧。”高乐灵绞着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不高兴让杨妙菁赢,她和她姑母一样,最会装模作样,看着就讨厌。”

    高乐灵的姨母田氏嫁义扬县子萧相时为妻,因故病逝。妻亡继娶是寻常事,问题在于,田氏死后,百日之内,萧相时娶杨氏过门,七个月后杨氏产子。

    田氏还有两个孩子留在萧家,蒋国公府和田家怕打老鼠伤玉瓶,只能隐忍不发。

    “谁帮你出的主意?”姚心萝太了解高乐灵,知道她绝对想不出这样迂回又有效的法子,来打压杨妙菁。

    高乐灵吐吐舌头,“心儿,你别这么聪明嘛。”这就是承认有别的人为她出谋划策。

    “是谁?”姚心萝追问道。

    “是我六哥啦。”高乐灵笑道。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明天怎么向黎先生解释啊?”姚心萝似笑非笑地问道。

    高乐灵眨眨眼睛,摇摇头。

    “不就是琴没抚好,有什么好解释的。”萧咏絮不以为然地道。

    “你们平时练的时候,没这么差,今天却抚成这样,黎先生不生疑才怪。他要是跟齐山长说点什么,齐山长再去你们家说点什么,到时候。”姚心萝横她们一眼,冷哼两声,“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萧咏絮和高乐灵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左一右同时搂住姚心萝的胳膊,“心儿,你要帮我们想法子。”

第60章 解释() 
姚心萝左斜眼看看萧咏絮,右斜眼看看高乐灵,“你们做事之前,就该想好事败后,如何解释。”

    “心儿啊,你知道我们脑子笨,想不了那么远的,我们从来都只顾眼前痛快的。”萧咏絮在姚心萝肩膀上蹭了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道。

    “先痛快了再说。”高乐灵附和道。

    姚心萝听这无赖的话,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我要被你们给气死了。”

    “心儿,别生气别生气,这次我们错了,下次我们会跟你商量的。”高乐灵笑道。

    “还有下次?”姚心萝杏眼圆瞪,威严顿生。

    高乐灵忙摇头,“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

    “实话说不得。”姚心萝蹙眉,涉及到三家的隐私,不宜对外人提及。

    “我们不说。”萧咏絮和高乐灵乖乖地应道。

    姚心萝沉吟片刻,道:“明天你们就跟黎先生说,你们这几天没有练琴,所以手生抚不好。他若是不信,你们就照今天弹的再弹一次给他听。抚得好不容易,抚得不好,挺容易的吧。”

    高乐灵呵呵笑,道:“我能抚得比今天还差。”

    “出息。”姚心萝轻拧了她一把,“你们要跟黎先生认错,表示以后一定好好练琴,绝不会再偷懒。”

    “我不想练琴。”萧咏絮苦着脸道。

    姚心萝横了她一眼,这丫头该实诚的时候不实诚,不用她实诚时,她又实诚了,“你先认了错再说,过了关,谁管你练不练琴。”

    “哦,我明白了。”萧咏絮明了地点头,解决问题,她就饿了,“心儿,我们去找素素,然后去酒楼吃晏食,庆贺你得了第三名。”

    姚心萝挑眉,“你请?”

    “我请就我请。”萧咏絮大方地道。

    三人去找罗素约,拐角处,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刚才她们提到的杨妙菁。

    杨妙菁看着她们离去,目光复杂,姑母一人不检点,连累所有杨家女都被人瞧不起。

    姚心萝三人找到了罗素约,得知她在画试中得到了第五名的成绩。

    “素素也很厉害,我和小乐比你们差多了,我们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萧咏絮不以为意地道。

    “心儿呢?”罗素约对萧咏絮和高乐灵的名次并不在意,这两人都是坐不住的性子,琴艺也就比初学者稍好点。

    高乐灵笑,“心儿最厉害,她琴试得了第三。”

    “心儿好厉害。”罗素约眼中一抹妒色飞快地闪过。

    “你快别夸了,我愧不敢受。”姚心萝有自知之明,若于萧咏絮和高乐灵瞎搅合,她绝对得不到第三名。

    四人结伴出了碧桐园,往百味楼去用晏食。

    “今天这么开心,我们喝点果酒助兴吧。”高乐灵提议道。

    “好好,百味楼最近新出的梅子酒,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我们来一壶。”萧咏絮立即同意。

    “明天还要上学,酒还是不要喝了吧。”罗素约蹙眉道。

    “梅子酒不醉人,你尝尝,保证你喜欢吃。”萧咏絮笑道。

    “心儿,你说呢?”罗素约问吃西瓜的姚心萝。

    姚心萝拿帕子掩着嘴,吐出西瓜子,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角,看着三人,道:“店家,用玲珑执壶装一壶梅子酒送上来。”

    “玲珑执壶装不了多少酒。”萧咏絮不满意地道。执壶不大,玲珑执壶就更加小巧了,是一个人自饮自斟用的,四个人用,大概每人就能喝三杯左右。

    “嫌少啊?那就算了,不用上了。”姚心萝淡定地道。

    “不不不、不嫌,玲珑执壶就玲珑执壶吧。”萧咏絮幽怨地看着姚心萝,有一点总比没有好。

    姚心萝唇角轻扬,灿然一笑。

    次日午后,在上选修课之前,姚心萝三人去见黎若澜。

    “今天没有乐课,你们去找黎先生有什么事吗?”罗素约问道。

    “我和小乐琴抚得太差了,黎先生要找我们谈话。”萧咏絮道。

    “心儿抚得不差,为什么也要去?”罗素约问道。

    “我是被她们俩连累的。”姚心萝撇嘴道。

    萧咏絮和高乐灵涎着脸笑,一左一右摇她的手。

    罗素约疑惑不解,萧咏絮和高乐灵抚得不好,关姚心萝什么事?她们做了什么,会连累到姚心萝呢?目光微转,道:“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不用了,花室和琴室不同路,你就别来回跑了。”姚心萝好意地道。

    “那你们去吧。”罗素约没有坚持,下午的选修课,四人选得不同。她选了插花,姚心萝三人都选了舞。她也想选舞,可自从有一次旋转时,她头晕摔伤,就对跳舞心有余悸,不敢再尝试。

    三人带着婢女走了,罗素约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被她们三人摒弃在外的感觉,脸色微黯。

    秦绣莹站在不远处,看到罗素约神情变化,眯起双眼,精光一闪而过,她们四个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和睦。

    主仆九人到了净室外,姚心萝轻叩房门,“黎先生。”

    “门没拴,请进。”黎若澜的声音在里响起。

    姚心萝推开门,三人走了进去。黎若澜穿着一件织有银丝的蓝色道袍,坐要茶案前,提着大铜壶往小茶壶里注水温壶。

    “学生见过先生。”三人屈膝行礼道。

    黎若澜边回转手腕一圈,用力令壶流上翻,让铜壶断水,边道:“不必多礼,请起,过来坐下来,喝杯茶。”

    三人依言去茶案边的圆墩上坐下。

    黎若澜放下铜壶,右手执壶把,左手托茶壶底,手腕旋转茶壶,袪荡壶中冷气后,将壶中的水倒入案边的水盂里,将茶壶放回案上。

    姚心萝亦会泡茶,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姚心萝见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的得心应手,就知他是个中高手,没有几年泡茶功夫做不到。

    姚心萝凝眸取茶的黎若澜,眉尖轻蹙,初次见到他时,他出手救了她,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浪迹江湖的侠士;再次见到他时,他对她的奢侈提出了告诫,她觉得他应该出身贫寒;第三次相遇,他来书堂当乐师,听过他抚琴,当时就奇怪,他琴艺高超,为什么愿意屈就于书堂来当乐师?他抚琴时焚的香,也不是书堂里提供的那三种香,而是十银一柱的须曼那华香,还有这些茶具,是官窑出的青釉冰碎瓷。

    这个黎若澜究竟是什么人?

第61章 琴曲() 
就在姚心萝在揣测黎若澜的身份时,黎若澜泡好茶,放在了她们面前,抿了口茶水,道:“为了让姚学子脱颖而出,赢得比试的,两位愿意如此自贬,当真是令人佩服。”

    黎若澜话里的嘲讽太明显,高乐灵这个直性子的人都听出来了,脱口道:“不是心儿让我们做的,心儿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会这么做。”

    萧咏絮补充道:“心儿要是知道,才不会让我们这么做呢。”

    姚心萝看着这两个露了口风的丫头,忍住抚额叹气,路上她的叮嘱,算是白说了。黎若澜看了眼蹙眉的姚心萝,唇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姚心萝用目光阻止两人回答,淡定地道:“黎先生,你就当是我怂恿她们这么做的。”

    “若我一定要追究真实原由,姚学子可否为我解惑?”黎若澜看着姚心萝的眼睛,问道。

    姚心萝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坦然道:“抱歉,不能。”

    黎若澜端茶抿了一口,道:“圣人曰,事无不可对人言。”

    “圣人也曰,不得其人而言。”姚心萝反驳道。

    黎若澜眉梢微动,慢慢地将杯中茶饮尽,道:“凡事有可为,有不可为,行事当光明磊落。”

    萧咏絮和高乐灵低头饮茶,这件事,她们做得的确不光明磊落。

    “先生教诲,学生铭记于心,日后必不会再犯。”姚心萝轻轻踢了踢两人的脚。

    萧咏絮和高乐灵有样学样,“先生教诲,学生铭记于心,日后必不会再犯。”

    黎若澜听得出这句话是泛泛之言,并无实质,但是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从她们口中得出答案,道:“众器之中,琴德最优,志静气正也。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三人起身应了是,在黎若澜的示意,退出净室。

    “要是黎先生多问几句,我肯定什么都说出来了。”高乐灵拍着胸口道。

    “我也是,我也是。”萧咏絮点头,“黎先生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人心似的。”

    “不是他的眼神有多少犀利,而是你们俩个做贼心虚,才会不打自招。”姚心萝嫌弃地撇嘴道。

    “心儿,我们就做错了这一次,你别生气,我们以后不会了。”萧咏絮和高乐灵又一左一右搂住姚心萝的手臂,涎着脸笑道。

    “你们松手,大热的天,搂这么紧,你们不热吗?”姚心萝想把手抽出来。

    两人不撒手,搂得紧紧地,异口同声地道:“我们不热。”

    姚心萝哑然失笑,只得由她们搂着,宛若连体婴儿般的去了舞室。

    次日,书堂放旬假,但姚心萝没能在家休息,见过从关睢宫来的女官,捧着她的琴,去了书堂的乐室找黎若澜了。琴试得到前三的,在荷花宴上,要从三人中择其一,抚琴曲。这次第一第二名都没获得请柬,她这个第三名得上场。

    “姚学子,你想抚哪首曲子?”黎若澜问道。

    “卫风?淇奥。”姚心萝道。

    黎若澜挑眉,“你要抚卫风?淇奥?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姚心萝知道这首曲子很长,可是曲子由不得她挑,是章皇后亲自定的,小嘴微微噘起,“这首曲子是要在荷花宴抚的。”

    “明白了。”黎若澜笑,这是赞扬君子的曲子,的确适合在荷花宴上抚,去书架上抽出琴谱来,递给姚心萝,“读出来。”

    姚心萝翻开谱书,找到淇奥篇,念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你可知其中之意?”黎若澜边净手边问道。

    姚心萝颔首,这首诗歌,已学过,闵先生也讲解过,“赞男子之美德。”

    黎若澜微微浅笑,点燃须曼那华香,插在香炉中,在琴案边坐下,指尖划过,乐声起,温雅平和。

    接下来的每天,姚心萝都会来乐室接受黎若澜的指教练琴。

    六月初九,本是一个稀疏平常的日子,然这天早朝,都察院的一个姓钟的御史,上疏弹劾国公爷。弹劾他纵容族人为祸乡里,圈占百姓土地,致使百姓流离失所。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正是姜氏的舅舅陈见荣,这篇上疏,并没有经过他,就直达天听,弹劾的还是他的姻亲,脸色微沉,看钟御史的目光阴冷,透着不悦。

    “国公爷,你有什么话要说?”圣上语气平静地问道。

    国公爷出列,下跪道:“万岁爷,老臣对族人所为,并不知情。”姚训铮也跟着出列,跪在了国公爷后侧方。

    “皇上,梁国公这是在推卸,安吉县距离京都,不过一天的路程,若不是梁国公只手遮天,以权谋私、仗势欺人,这累累罪行早就被揭发出来了。微臣恳请万岁爷,严查此事,以正官风。”钟御史正义凛然地道。

    与梁国公政见不和的鄂国公等人,没有出来落井下石,目光深沉地看着梁国公、姚训铮和钟御史,这事是谁主导的?

    “万岁爷,老臣不曾做过此等违律之事。”国公爷低着头,眉头紧皱,就如钟御史所言,安吉县离京都很近,若族人做了什么坏事,他不可能不知晓,而他从来没听到这圈占土地的事。若此事属实,那么就有人在欺瞒他。

    “国公爷,姚尚书,先起来吧。”圣上放下奏折,他对国公爷还是相信的,只要国公爷与这事无关,那么就算姚氏族人做了什么不法之事,他也不打算怪罪到国公爷头上去。他为君多年,自觉勤政,可官员里还是出了贪官污吏。一个大族,人数众多,里面出一两个败类,属实正常。

    国公爷和姚训铮谢恩,站了起来,钟御史还跪着。陈见荣铁青的脸色,稍有缓和,圣上的态度,说明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鄂国公唇角上勾,这点小事的确搬不倒根深蒂固的梁国公,但是善加利用,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第62章 弹劾() 
“国公爷,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件事,不可不警惕,你回去好好查查,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圣上给予国公爷相当大的信任,让他回去自查。

    “万岁爷,这虽是老臣的家事,但涉及到乡民,老臣恳请万岁爷准许都察院陈大人、大理寺俞大人亲自督查此事。”国公爷表明态度,他不会包庇族人,当然也能撇清他参与过此事。

    圣上赞许地微微一笑,道:“如姨父所请。”

    钟御史听这称呼,面如死灰,圣上对梁国公的宠信,超乎他的想像,本以为就算告不到梁国公,但也能让圣上对梁国公不满,没想到会这样,他的官怕是做到头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内侍扬声道。

    文武百官依次退出大殿,蒋国公、郑国公等与梁国公交好的人,不避嫌疑地过来与国公爷和姚训铮打招呼,鄂国公站在不远处,阴阴一笑,带着追随他的人扬长而去。

    因为这件事,国公爷和姚训铮提前回府,还把姚训锶和姚训镗叫了回来。

    “这件事一经查属实,涉事之人,不管是谁一律除族。姚家清誉不能被他们败坏。”国公爷严厉地道。

    姚训铮双眉紧锁,他是下一任的族长,朝中事务繁忙,这两三年他对族中事有所疏忽,若真出了这等事,他难辞其咎。

    “父亲,儿子觉得这事不属实,姓钟的是受人怂恿,诬赖我们的。”姚训锶忿然道。

    “老二,有些话不要说得这么满。”国公爷行事谨慎,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要知树大难免有枯枝。”

    “儿子肤浅了。”姚训锶垂首道。

    国公爷担心圈地一事,有内宅的人参与,没有隐瞒被人弹劾,将事告知了祝氏、韩氏、姜氏、王氏和柳氏。

    五人皆表示没有做过这等事。

    尔后国公爷父子四人离开,祝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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