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斩灵曲-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安宁闭目,长长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自己在增城可否得罪了哪路仙神,一回来运气就这么背。

    “敢问姜女侠,找小女子何事?”说话时,她仍是倚着门框,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好像稍稍站直,便会散架。

    “我听中容哥哥说你天赋异禀身具慧根,寻常人修行十年八载,也不及你数月的出息。世间竟有这等奇人,我偏不信。我五岁起拜入高师门下,自幼修习灵法,至今已有十年光景。七岁通读世间灵法,九岁破灵符灵咒,十二岁败方无言。此次唤你前来,并无其他,只想与你比试一番。”

    方无言,姜彰帐下第一猛士,有百夫莫当之勇。

    “女侠既有如此光辉的履历,小女子自然愧不敢当,承让便是。”

    安宁觉得好笑,这丫头修练了十年,又是破灵咒,又是败勇士的,竟要与自己这无名小卒比试,只因中容对自己赞了那么一两句。

    想来这丫头定是时常缠着中容,中容哥哥长中容哥哥短的,搅得中容不耐烦,才打着自己的旗号,奚落了她一番。

    这一战,姜鲁育赢了尚且不光彩,若是输了,岂不是颜面无存?倘若她一人颜面无存也罢,安宁一旦不慎,侥幸赢了,那还不是打姜彰的脸吗?

    安宁心想,自己万万不能应战,还是认了倒霉,挨她两鞭子了事吧。

    谁知姜鲁育怒道:“那可不行,说起来我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这般草草认输,中容哥哥知道了,还不笑话我?”

    中容哥哥,中容哥哥,您与他有仇有怨,您倒是直接找他去呀,干我何事?

    安宁心中想着,如今自己,困顿得厉害,只想回去睡上几日。调整了姿势,继续倚在门框上,单手扶腰,再次推让道:“姑娘耀如明珠,小女子尘土不如,小女子奉劝姑娘,万不可自降身份,与尘土合污。”

    姜鲁育见安宁拒不应战,只得激她道:“我就知道,中容哥哥是拿你敷衍我。想来也是,玉采不过一介酒色之徒,你拜他为师,又会高明到哪里去?”

    这一激,果然奏效。

    安宁闻之,面色一沉,冷语道:“一让为礼,再让敬你,三让则耻,姑娘请赐教。”

    她起身,缓步进门,行至姜鲁育面前,笔挺挺地站住,衣衫褴褛,身段妖娆,眼中戾气大盛,一扫先前疲态,竟似换了个人一般。

    姜鲁育心中一震,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开口问道:“你的兵器呢?”

    兵器呢?自然是插在增城之上,当作物证了。

    安宁沉声,将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咬得极为清晰,她说:“对付你,兵器多余。”

    声音不大,却穿过人群,落至不知何时也跑来凑热闹的中容耳中。

    中容见状,拉住缰绳,坐在马上。

    众人听闻马叫,知道来的不是寻常人,本来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宽道来。

    中容驾马,行至盈民楼门口,翻身下马,欲进门去。

    不巧的是,还有一人,无声无息,翩然落至中容身前,背对众人,垂手而立。

    身形之快,无人看清来路。

    看客中虽有高人,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来人好像故意隐藏了灵力,藏而不露。

    如果安宁此刻回头,她一定会惊讶。

    不过片刻功夫,玉采已梳洗妥当,衣衫一尘不染,发丝一丝不苟,从背影,看不出一丝疲态。

    中容绕路而行,他抬手一挡。

    然而就是这隔空一挡,中容立在原地,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心中惊愕,口中怒道:“让开!”

    玉采沉声道:“本座爱徒与人私斗,闲杂人等,不要叨扰。”

    闲杂人等?

    中容心中愤然,却奈何破不了他的禁制,厉声责问:“你的好徒儿打的是姜鲁育,放眼瞻部,我辈中找不到几个人能打得过她,你还口口声声爱徒爱徒,等着收尸吧。”

    这番话玉采应是听进去了。

    因为中容发现,自己又能动弹了,然而紧接着,他却看到玉采转身离开。

    他走的,是那条众人为中容让出的宽道。

    脚步缓慢,身形不算轻盈,与常人无异,丝毫不像修为高深之人。

    “喂,你不去帮忙嘛?”中容疑惑。

    “胜负已分,多看无益。”他继续朝前走,不侧目,不停顿,不在乎旁人眼光。

    确实不需在意旁人眼光,因为没人在意他,众人看他没有动作,只当他不过一介常人,继续探头,看着酒楼中的打斗。

    姜鲁育属水灵,安宁属木灵,斗室之内,凡事木质之物皆可为安宁所用,姜鲁育在兵器上,其实占不得丝毫便宜。

    姜鲁育鞭法极快,眨眼间已是二十三鞭,明明只有五尺长的红鞭,连同影子,连同水雾,竟化作几丈长蛇,将安宁困在中间,越缠越紧,眼看就要没有退路。

第三十三章 君子行径() 
安宁弯腰,拾起一截断木,在蛇头七寸处一点、一拨、一挑,再一刺,蛇阵应声而破。

    厅中断桌破椅,瞬间全朝着姜鲁育飞去,姜鲁育被逼后退,手中一松,红鞭已到了安宁手中。

    姜鲁育被自己的灵力反震,跌落在地,眼看各式桌椅朝自己飞来,安宁挥手一鞭,将桌椅卷起,甩至一旁。

    胜负已分,一目了然。

    中容刚才本欲上前阻止,想起玉采的话,看着安宁的还击,突然停了下来。

    玉采在众人面前,只隔空一挡,没有给他难堪,分明是留足了面子。然而偏偏只是这隔空一挡,连中容指尖都没碰到,他已被人制住,丝毫动弹不得。

    那人修为几何,确实不堪设想。

    中容看着一地狼藉,心中竟不禁有些落寞。

    原来安宁已经强大至此,原来他心心念念的小女子安宁,并不需自己庇护。

    安宁两手捧着红色长鞭,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子,终于将鞭子还给姜鲁育,若有所思道:“奇怪,姑娘身形短小,应是不适合用长鞭才对,尊师没有告诉姑娘?”

    姜鲁育坐在地上,抬眼瞪着安宁,满腹委屈,却强装盛气凌人之势,愤然答道:“要你管!”

    中容用鞭,所以姜鲁育也用鞭。

    这个弯,安宁转不过来。

    她若转得过来,绝不会告诉玉采,自己十分在意中容成亲之事。她觉得累得慌,只想回去睡觉。

    安宁想着,刚才打斗时,好像在人群中瞥见师父的身影,正好与他结伴回家,自己便不会困死在路上。

    出了门,她才发现,哪里有什么玉采,分明只有一个中容,还有一堆围观群众。

    应是自己太过疲乏,眼睛也跟着不好使了。

    今日的中容,看上去也不如往常一般意气风发,反而有些,说不出的落寞。

    那总是气宇轩昂的瞻部皇子,怎会看上去失意?看来的确是自己疲困得连累了眼睛。

    安宁心知躲不过,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主动打了个招呼:“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中容犹疑半晌,艰难开口:“安宁,我快成亲了。”

    “我知道。”

    “她叫长思,只叫长思,知生姓是御赐的。”

    “我知道。”

    “我不想娶她。”

    “我知道。”

    “安宁,”中容上前,众目睽睽之下,双手将安宁搂在怀中,笃定说道,“你等着,待我当上太子,便来娶你,三书六礼,一样不会落下。”

    安宁不关心三书六礼,她只关心,自己又被轻薄了,又是猝不及防。

    “光天化日,成何体统!”这句话不是安宁说的,她还有点懵,还在思忖自己为何会被轻薄。

    说话的,是姜鲁育。

    输人不输阵,说的正是这红衣少女。

    姜鲁育一看两人当众搂抱,急得眼睛都红了,气冲冲对着二人喊到。

    “在下夜观天象,窃得天机,事关鲁育姑娘,可愿姑且一闻?”

    只见一人油头粉面,手中羽扇轻摇,不知何时,已窜入大厅,站在姜鲁育身侧,模样轻佻。

    “你谁啊?”

    “不才长略。”

    说话的,正是长略。

    他将姜鲁育引至一旁,帮安宁解了围。安宁心中感激,打定主意,回门中睡上一觉之后,便请长略喝上个三天三夜,定要与他不醉不归。

    然而走了姜鲁育,还有围观群众;走了围观群众,还有未能挣脱的中容。

    “她说的对,光天化日,未免太过不成体统。”安宁苦笑,暗自用力,企图挣脱。

    然后中容并未给她机会。

    两人灵力相差太过悬殊,他只稍稍加重力道,便将她箍得更紧。

    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一改往日的神采飞扬,侧目耳语,声音嚅软道:“我这一生,注定比你短暂太多。在你漫长的生命里,只有一小段光景能与我交错。我走了便是走了,再不能与你相逢。我说这么多,只想问你,可否割舍几年,同我在一起?”

    瞻部不比牛贺与胜神。瞻部人寿百岁,且中夭者多。这问题,安宁不知如何回答。

    然而,她终是心中不忍,未再挣脱中容的怀抱。

    太累了,身累,心累,不如睡觉。

    这是个好主意。

    安宁眼一闭,烂泥一样,软绵绵地,瘫倒了。

    还好,这时的中容,尚认为自己是个不折不扣君子,光明磊落得很,坦荡纯正得很。再说,就算不是君子,中容以为,对付安宁这种人,也要通过君子行径,一点一滴地感化她。

    所以,眼看着梦寐以求、瘫倒在自己怀中的安宁,中容竟然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做,拱手将半熟的鸭子送回了司幽门。

    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高风亮节感动。

    离开司幽门时,中容只觉得天气爽朗,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顿时心情大好,大笑三声,扬长而去。

    上有晴空归雁,下有桃花流水。

    暖风送春去,高歌共我和。

    玄圃之行,如黄粱一梦。

    安宁醒来,已是三日之后。这一觉之后,果然又元气满满,容光焕发。

    她一边感慨又白白蹉跎了修行的好时日,一边暗暗下定决心,自今日起,定当更加刻苦,心无旁骛,至少在能打败长略前,再不去想身世之事。

    安宁之所以更为勤奋,前所未有的勤奋,只因她听闻瞻部虽与牛贺联姻,但与胜神的结盟也没有破灭。

    胜神近几年越来越强盛,十年来连灭周边三个小国,俨然有甩掉瞻部,与牛贺对立之势。

    所以,胜神与瞻部的联盟,原先是瞻部占主导地位,眼下,胜神却越来越有话语权。应对两国的联盟,牛贺越发吃力。

    还好,牛贺军中有一大将,锋芒初露,贱民之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长生之名,如雨后春笋、燎原之火般迅速蔓延,及至今日,享誉九州。

    安宁感慨,连那高傲不可一世的知生皇,也终于放下身架,打破贵戚专权的旧格局,不拘一格,提拔人才。

    看来这煌煌九州,真的是要变天了。

    安宁决定,在知生皇郁郁而终之前,一定要亲手,亲手,亲手,取下他的头颅,给师父热酒喝。

    话说那天问十九式,前七式安宁都修炼得容易,越到后面越艰难,所需的时间长不说,好像还越来越吃力,越来越不得法。

    本来想找玉采问问,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错,却是十天半个月都难得见到他一面。

    他好像比以前更忙了,不知在忙什么,反正就是见不着面。

    即使难得见上一面,他也只是匆匆几句,大概内容无外乎就是——正常的,这很正常,确实如此,潜心修炼,水到渠成,不可冒进。

    安宁听得,心中落寞,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师父,你是不是嫌我愚钝,后悔收我为徒了?”

    玉采本欲离开,听她这么一问,停下脚步,尽量显出不太敷衍的模样,沉声问道:“此话怎讲?”

    “师父分明看上去,不如以前在意我。”那语气,分明是嗔怪。

    玉采没有回答。

    安宁可能连自己都没搞清楚,到底要让他在意些什么?

    还是说,自己过于在意些什么了。

    总之,玉采没有接话,便是坐实了她的猜测:自己确实愚钝,确实不是修行的料子,别人都不好意思亲口告诉她了,只能避而不见。

    安宁猜着猜着,便从猜测到失落,从失落到习惯。

    不管怎么说,大仇未报,还是要继续修炼。

    虽然心里,堵得慌。

    又过几日,安宁正在园中用功,那个她以为早已将自己弃之如敝履的人,却出现了。

    玉采来了,带着两只青黑色大鸟,一个红眼蓝喙,一个黄眼青喙。

    安宁瞥见,一看便知,他们一人两鸟不是来找自己的。

    于是,她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往自己房中行去。

    正午吃饭,再正常不过。

    至于为何不打招呼,安宁心想,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听了闹心,不如不说。

    “安宁。”

    她只当没听到,径自往前走。

    “安宁。”

    她继续走。

    “为师近日诸事缠身,怠慢了你,给你赔个不是。”

    她仍是继续走。

    “往后的日子,只怕更是聚少离多。”玉采竟跟在安宁身后,边走边说,“为师看这两只青鸟,与你关系甚好,不如让它俩陪在你身边吧。”

    人和鸟,能一样吗?

    安宁虽然仍是心中不满,听到玉采要送她青鸟,还是一对,眼睛都亮了。

    她终于还是没有禁住诱惑,转身问道:“送我青鸟?”

    “嗯。”

    “就不怕我跑去更远的地方,没了它们,你便再也找不到我?”

    “怕,”玉采上前,柔声说道,“但本座更怕你,停留于此。”

    彼时的安宁,尚不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直到后来,她对他说出同样的话,她才恍然明白,他当初的深意。

    反正怕就对了,怕比不怕,听上去顺耳。

    安宁突然觉得,心里不那么堵了,一脸乌云,刹那间换作了笑颜。

    “你俩有名字吗?”

    “没有。”答话的,自然不是鸟,是她师父。

第三十四章 短剑万仞() 
“你就叫淳风吧,”安宁看了下黄眼青喙那只,又转头对着另一只,认真说道,“鸟叔天纵奇才,便送你个霸气的名字,叫天罡怎么样?”

    红眼蓝喙那只一听,这什么狗屁名字,将头一撇,牛逼哄哄的风采,不减当年。

    安宁见状,又试探着喊了一声:“天罡?”

    只见红眼蓝喙的青鸟鼻子嗤出一口气,再不理她。

    “看来鸟叔这是答应了。”

    安宁的荒诞,总是能给玉采“惊喜”,他淡淡问道:“这名字,可有什么深意?”

    “我总觉得,万千年后,这会是两个厉害角色,所以先借他们的名字一用。”

    总而言之,这场莫名其妙、由安宁自导自演的对峙,最终以玉采的败阵而告终。

    又过几日,安宁回到房中,看见桌上摆着一个木匣。

    她将匣子打开一看,里面端端躺着一柄短剑。

    剑柄与剑鞘应是极品的精铁铸成,其上纹理,十分精致。触手冰冷,寒意直入骨髓。

    剑鞘正面,刻着二字——万仞,应是剑名。

    安宁拔剑,剑气纵横。斗志之内,微蓝之光充盈,案几轻颤不止,剑鸣声回响,数十里不绝。

    剑身长约七寸,宽约四寸,形如新月,成色清白透亮,微微泛蓝。

    那材质,安宁认得。

    增城九重,其上玄冰,拂晓时映月取之,火烧不化,刀剑不入。

    安宁不知此剑为何人所铸,但她一定知道,此剑为何人所赠。

    想想那一对青鸟便知,那人定是嫌自己取名太过潦草,才快人一步,为短剑取下“万仞”之名。

    剑身取材于万仞之高,这名字,倒是妥帖。

    算算时日,恰好是她十七岁生辰。

    真巧。

    安宁欣喜,将短剑别在腰间,珍之重之。

    此前为了专心修行,安宁本已将酒暂且戒掉。不想今日心情大好,却无人倾诉,便破戒一晚,委屈委屈,与长略共饮吧。

    这世上,还好有一种朋友叫长略,无论何时,你找他喝酒,他都是随叫随到。

    这种随叫随到的人,其实比不见踪影的玉采,更加神秘。

    二人共饮,不想长略,竟然拉着子车腾作陪。

    安宁听闻,子车腾是个滴酒不沾的人。以前在军中,若是有人敢给他敬酒,那一定是免不了二三十军棍伺候。

    子车腾不喝酒,一定有他不喝酒的原因。

    因为他,酒品实在是差得很。

    只见他喝了不过三盏,便面色赤红,眼眶湿润。

    再过三盏,子车腾痛哭流涕,口齿不清,不停地絮叨着:“安宁啊,长大了,出息了腾叔高兴高兴喝”

    又过三盏,事态俨然有不可控之势。

    子车腾抱头大哭,口中不住说道:“十七岁公子像你这么大大时都已经打了十年仗了快十年了算来到今天公子已经走了十六年了十六年啊”

    哭着哭着,便醉倒了。

    “腾叔,腾叔?”安宁使劲摇了两下,也不见他醒来,应是睡过去了。

    不料子车腾又一打挺,坐得笔直。他侧头看着安宁,目不转睛地,直直盯着安宁,盯了片刻,再次嚎啕大哭,口齿不清道:“你可千万不能不能和宗主在一起他是你叔父”

    这酒品差的,这口齿不清的,连安宁也无语了,简直不忍直视。

    长略抬肘,在子车腾背后一敲,子车腾应声瘫软在酒桌上,再无声响。以他的修为,能被长略暗算,看来是真的醉了,醉得一发不可收拾。

    长略看着安宁,苦笑道:“我就说不让他来,偏要来。醉成这个样子,师父叔父都说不清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安宁你别管他,他这个人古板得厉害。我看你和宗主就很般配,别被那些师徒虚礼给绊住了。”

    安宁歪头,想了半晌,放声大笑,高声说道:“我才不会呢!我是什么人啊?什么狗屁师徒,我俩早就有肌肤之亲了,哈哈!哈哈哈哈!”

    安宁一手撑头,一手将酒盏高高举起,袖口落下,露出白皙的手臂,五指纤长,肤如凝脂。她长笑不止,举止妖娆,眼神狂魅。

    又一个酒鬼,醉倒无疑。

    安宁仰头望月,朗声大笑道:“师父,安宁敬你!”

    于是,在她倒下前那一刻,仿佛真的看到,有人接过酒盏,慢慢饮尽。

    一灯如豆,那人将火光掩住,在她头顶,遮出一片暗室,正正巧巧,适合入眠。

    然后,她也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耳中好像还听到长略的声音:“宗主,那几人怎么办?”

    “不留活口,处理得干净些。”声音低沉冷峻,哪有一丝温润。

    “是。”

    明月星辰,皆落盏中。

    夜曲无声,听者自醉。

    又过几日,东边传来消息,燧皇的小儿子,燧人珮暴毙。听说燧人珮失踪数十日,不久前,尸体是在日奂一家十分显赫的青楼被找到的。

    青楼名曰洞天坊。

    洞天坊里的龟公清早清扫房间,发现一具尸体,气宇轩昂,穿戴雍容,异常华贵,龟公心知不妙,匆忙报官。

    地方官只当死者是因寻常滋事斗殴而亡,见怪不怪,层层推诿,一拖便是数十日。

    所以,当宫人发现公子珮时,他的尸身已开始腐烂。

    据闻那时的他,面部浮肿,眼眶青黑,尸身上酒气熏天,还弥漫着各类胭脂香粉之味,混合着尸体腐化的臭味,令人作呕。

    奇怪的是,公子珮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皮肤原本光洁,连一丝勒痕都没有,更不像中毒所致,应是纵欲过度而亡。

    公子珮素来张狂,自命不凡,心比天高。若是他泉下有知,看到自己死得这般龌龊,只怕去了阴曹地府,转三世轮九回,都还觉得肮脏,觉得窝囊。

    燧皇闻之大怒,下令斩杀相关人等,青楼的老鸨、妓女、龟公、嫖客,涉及此事的各级官员,一百三十七人,凡有牵连者,无一幸免。

    消息传到安宁耳中时,她还连同着听说,公子珮的生母大庭氏也因痛失爱子,悲伤过度,郁郁而终。

    这些都是听子车腾说的。

    子车腾不仅告诉了安宁前因后果,还硬拉着她去正厅给公子瑱上香,说是一同告慰公子瑱在天之灵。

    安宁虽一头雾水,仍给足了子车腾面子,随他前往正厅。

    好歹他曾协助自己去往玄圃幻境,虽然最终无功而返,但知恩图报应是人之常情,与结果如何无关。

    到正厅时,看见玉采低头喝茶,神色淡然。长略起身出门,行色匆匆。

    他二人,像是无意间相逢,匆匆打了个照面,便要各忙各的去。

    但是,安宁分明看到,刚才玉采与长略二人瞥见她时,谈话戛然而止。

    他们谈论的什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