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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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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的定力,她的城府,不过如此。
她死死攥着手上那包扎妥帖的绸带,觉得连呼吸都在颤抖。
她只专注于懊恼悲痛,并未在意,苑中有一只两人高的黄色大猿,缓缓靠近。
雍和抬起一只前掌,温和地在她背脊抚摸,似乎还来回蹭着。这色眯眯的尿性,也算似曾相识。
背后有清风徐来,她随之听见,沉重缓慢的开门声。
雍和见状,知趣退后。
她本倚在门上,以为此刻重心不稳,定然跌坐在地,形容狼狈。
她不做挣扎,直想顺势倒下,不料却跌进一个灼热的怀抱,无法逃脱。
公子琰从背后将她抱住。他身型高大,垂首而立时,华发落在她的耳鬓,肩头,似与她融为一体,惨淡凄绝,却也再合适不过。
他的吐息在她耳旁,隔着青丝白雪,悠远绵长。
他深情款款,似叹似唱道:“无论我为你做了什么,那都是心甘情愿。我爱你,甘愿为你赴汤蹈火,但不想让我的爱恋,对你造成负担。你大可不必为此伤心,我见你伤心,心里更加难过。”
他说话总比常人慢些,好像只有经过字字斟酌,才能显得发自肺腑。
他是那么狡猾阴险的一个人,对于她的百般试探,他看在眼里,心中明了。
他方才在屋中,虽然听不清、看不见,却也知道,她既然有意下药,必然不会走远。
他对她的了解,更甚于她对自己的。
她没有转身,背对着他问道:“三途阵中,我看到的那个人,是你吗?”
“是。”
“你这满头白发,可是因为我?”
他默不作声。
她将二人的长发揉在一起,又低声问了一遍:“是吗?”
“是。”
青丝华发,交叠错落,远观如翠竹白雪,渔火寒烟。
他本就自成一景,此刻与她相拥而立,让人远远看着,以为误闯玉宇琼楼,偶遇仙子神女。
“你的眼睛,是否真的看不清东西?”
他们这样站着,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这让她想起几日前,他也站在她背后,那时,她正在看信,边关来的、长生写的信。
他说看不清字,她以为他又信口雌黄,并未当真。她甚至还借此调侃他,说要念与他听。
现在想想,满心酸楚,却不知该与谁人说。
公子琰闻言,淡然答道:“近处还可以,稍远些就看不清了。”
他见安宁不作声,转而安慰她:“已经比刚醒来时好多了,应该能慢慢恢复。”
“醒来?”
“我破了阵法,见你伤势无碍,未做逗留。”他解释道,“白氏的皇宫守卫森严,我当时身受重伤,很难全身而退。”
“你被他们擒住了?”她听长生的口气,料定他二人应该在那前前后后,打过照面。
她顿时惶恐,心想莫不是他被人截住,严刑拷打,才成了这副模样。
他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摇头嗤笑,尽显自负。
“门中之人,提前就找好与我体态相近的替身,我出来以后,只需将面具交给他们,足以偷天换日。”
她听着也笑了,他就算没有修为,还有脑子。没铺好后路,他又怎会鲁莽行事。
她只痛惜他的身手,却忽略了他的诡谲。
“于是你就回了周饶?”
他指了指雍和说道:“应该是它将我带回的。出了法阵没多久,我就昏死过去,醒来发现,已经过了半年之久。”
半年啊,安宁听罢,唏嘘不已:“此前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将三途法阵破坏,你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足以扬名立万、名垂青史了。”
“我把你父皇的老窝给端了,牛贺人若是知道,还不将我千刀万剐?”
他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说起来却丝毫没有愧疚之色。
她转过身去,好奇探究道:“那后来呢?”
公子琰说了半天,本已打算将话题扯远,却又被安宁机警地拽了回来。
她惯于装糊涂,但有些事情,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搞清楚。比如他的头发是怎么白的,他的灵力是怎么没的,他的眼睛是怎么不好使的
然而这一切,只被他一带而过道:“醒来时我就发现,自己成了这个样子。”
“太笼统了吧。”她不满于这敷衍的回答,示意他再说得详细些。
“听说心血耗尽,须发自然变白。”
她闻言点头,觉得似乎有理,接着问道:“那眼睛呢?”
“睡了很久,突然睁开,一时见不得强光,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她听罢叹气,不再追问他那看上去颤颤巍巍的双手。
他的老态,许是因为大病初愈,一切尚在恢复;也可能是因为身受重伤,身体机能慢慢减退。
前后两种可能,有天壤之别,一个向好,一个向坏。
她宁愿相信他所说的,不愿再问。
经过了这场生离死别,她才真正领悟到,什么叫做,活着就好。
只听他又说道:“一同随着法阵消失的,还有我的灵力。”
“灵性呢?”
“也没了。”
“像我当初一样?”
“全然不同。”他似乎站得吃力,往屋里走去,边走边说,“你的灵性无穷无尽,寻常人感觉不出来。我却不知为何,一看便知。”
第九十二章 云雨之欢()
无穷无尽?安宁听得惊诧不已,反复掂量着这四个字。
她此前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这事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她只以为,他修为高深,注定与那些凡夫俗子不同。她竟不知道,他能勘破她的灵性,并不是因为他灵力高强,而是因为天赋异禀。
她一边感慨自己那所谓的、无穷无尽的灵性,一边纳闷他的身世。
长略以前说过,公子琰出生时,百兽匍匐,百鸟朝拜。他既这般招蜂引蝶,应该绝不仅仅是一个胜神皇子这么简单。
他与雍和、庆忌、青鸟为伍,似乎天生就能操纵这些神兽。
水灵湘君说,他传授于她的灵法,与六灵修炼的,并无二致。
回想当初,那传闻中司帝之下都,天之九部的陆吾,似乎也对他礼让三分。即使陆吾只以幻象现身,这也过于古怪。
他的身份,或许另有蹊跷。
他缓步走到椅子前,慢慢坐下,继续说道:“我则不同,我的灵性,应是彻底没了。此前我试过多次,无论如果修行,都丝毫没有进展。可能我这一生,就这样了罢。”
他神色如常,语气淡定,好像是在谈论着别人的遭遇。
她在一旁听着,却替他惊心动魄,惋惜不已。
她倾慕于他的从容,流连于他的沉着。她为他的淡然所吸引,有时却又无可奈何。
他将太多的情绪隐藏,连同他的悲喜,都一样不为人知。
他戴不戴着面具,都深沉得不像是个正常人。
他或许,真的是从须弥山跳入凡尘的仙神,打个照面,或早或晚,终于也免不了一场别离。
这滚滚红尘,又能有几人,真正做到长相厮守,同生共死?
眼下与他相伴,一同走过的路,便是风景吧。
如此想通后,她也不再纠结于此。
公子琰似乎更为洒脱。
他竟然,又开始自斟自饮。
烈酒素蚁,饮多断肠。
他却笑言:“放着美酒不喝,等到气味散尽,才是真的挥霍。”
这酒鬼,当真是没得救了。
他似乎心有不甘,悠然叹息道:“我此前怎不知,天下竟有如此至宝?真是为传闻所累,辜负了前半生。”
“什么味道,也给我尝尝?”她伸手要抢,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过。
“以你的酒量,最多不过半杯,就可以去见阎罗了。”
“尝一口总行吧。”她撇嘴,娇媚轻浮。
“不成,我吃了**,你若是再喝醉,又是一笔糊涂账。”
他这时提起那强身健体的药来,无非是让她心生悔意,知难而退。
但他那模样,风轻云淡,爽朗清举,怎么看不出来,像是被人灌了迷魂汤。
她本想问上他一句,那药到底有作用吗?转而又想起先前一些事情,便将此问抛至脑后,再也找不到了。
只见她若有所思,颇为严肃地问道:“师父你说,人这酒量,是天生的吗?”
“不知道。”
“连你都不知道?”她纳闷,公子琰是闻名九州的酒鬼,酒场之上,未逢敌手。他若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我从未醉过,连酒量是什么都不知道。”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边喝边说。
安宁突然有些后悔,她之前尚未摸清这人的底细,为何要贸然用这素蚁来试探他,白白送了他一坛子美酒。
她方才还担心他会不会醉死,现在看来,真的是多此一举。
敢情她苦兮兮地试探了他半天,又是请罪又是答疑的,他却一直是在陪她做戏,逗着她玩。
他不是宁可死也不肯表明身份,也不是被她多番试探才不得不说。他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向她坦白,才顺着她的套路,陪她说了一晚上的胡话。
她怎么总是忘记,他就算没有灵力,还有脑子这件事。
她刚刚看着他那胸有成竹、悠然自得倒酒的样子,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眼前这个人,从来不值得同情。
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惋惜。
像他这样一个风流人物,集天地精华于一身,若是此生不可再修灵法,好像怎么着,都少了些什么。
即使他表现得满不在乎,她还是心有余悸。
她似问似答道:“可是灵性却不一样。听闻众生的灵性都是生而既定,不长不灭,你的又怎会凭空消失。”
“长略也是这么说,所以他去寻重修之法了。”
所以是重修灵力之法,而不是起死回生之法。长略一句话,骗过了长生,同时也骗过了安宁。
她真是活该,脑子被驴踢了,才能相信长略的鬼话。
他的主子是玉采,是公子琰,就算是对着大哥长生,他也不一定说真话啊。
“师父。”她唤了他一声,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问,他去了哪里?”
安宁点头,心里琢磨着,他怎会变得这么自觉。
果然,他又喝了一杯酒,吊足了她的胃口,才缓缓说了句:“我不知道。”
“哦。”
“他只说要去须弥山,应是从咸海走的。”他见她失落,为了显示自己并未欺瞒于她,只得苦笑着补充了一句。
咸海是隔绝人与仙神的天然屏障,其内是须弥山,之其外是九州人间。
无论正史或逸闻,从未听说有人能跨过那里,到达须弥山。
所以听到这个回答,安宁越发不能相信道:“咸海,那是人去的地方吗?”
“他也不是人。”
鬼才长略,自有神鬼莫及之才,不能用常理推断。
“你走了,腾叔走了,景先生走了,如今连长老二也走了,我看你们司幽门,还是早早关门算了。”她掂量了下酒坛,确认坛中所剩不多,黯然叹息。
“门中生意如今全由祝渊打理,噢,我倒是疏忽了,你们应该没有见过面。”
不是疏忽,是刻意安排。她这样想着,也不揭穿。
她没有再问下去,祝渊是谁,哪国人,今年多大,有何过人之处。
他将那么大的家业交托在一人手中,想必那人,也不是寻常的白丁匹夫。
他们之间,总有一种奇怪的默契——保留一些秘密,成为一些惊喜。
他们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仍然各自保有一番天地。
少闻少问,适可而止。单就这一点,他就对她赞赏不已。
他以为,世间少有女子能聪慧至此。
更何况,她不执着,不探究,随心随性,任意洒脱。
她是他不能成为的自己,是他心底最深处的企盼,所以他对她,万般珍重,任劳任怨。
他说:“安宁,天色晚了,我着人送你回去。”
“嗯。”她知他走不了那么远的路,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他将她送至门口,两人相顾无言。
牛贺的皇宫很大,从公子琰的别苑,到她的寝宫,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草木阴阴,晚风习习,堂燕绕梁,芳草未歇。
他踟蹰片刻,犹犹豫豫地开口,颇难为情地问道:“安宁,你明天,还会来吗?”
他的语气,似乎是在乞求些什么,那样的卑微不堪,那样的低声下气。
安宁闻言,犹如万箭穿心。
他是多么桀骜的一个人,利刃在侧都不屑眨眼,若非万不得已,又怎会用这样的腔调同人讲话?
她回想起来,自己今天一大早便派人去请他,他磨磨蹭蹭,过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慢慢腾腾地挪动过来。她当时还在心中责怪,这人莫不是又在沐浴焚香,折腾些有的没的?
现在想想,他来得那般迟缓,不过是因为路太远,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心中酸楚,强忍着涕泪,小声说道:“如果当初不是我一意孤行,不听你劝阻,非要来刺杀先皇,你也不会成了这副模样。”
“如果不曾遇见你,我活着就像死了。”他眉眼含笑,温言安抚道,“如果为了你,余生注定这样,那我也认了。”
他明明是在安慰她,她听了这话,心里却更加难受。
她趁他不备,飘回桌旁,拾起那酒坛,仰头将坛中剩余之酒一饮而尽。饮罢,她还使劲晃了两下,确认一滴不剩,这才将坛子放下。
素蚁至烈,她果真无福消受。
还好,一坛子酒,他也没剩多少。
她心满意足地笑着,一如既往地往他怀里栽,嘴上还轻飘飘说着:“哎呀,我今天怕是,回不去了呢。”
他不搭茬,只是习惯性地回抱住她,神情复杂。
安宁见状,心中失落,自暴自弃道:“酒和你,我一个也戒不了。”
“那就不戒了。”
公子琰打横将她抱起,她腰肢纤细,不算太重,他却抱得格外吃力。
他一路抱着她,颤颤巍巍地走到床侧,将她轻轻放下。
她在他怀中,借着酒劲,迷迷蒙蒙地望着他。他的白发,他的笑眼,她懒懒抬手,一一描摹,心脏狂跳不止。
他方才被她算计,吃了**,本就口干舌燥,环顾四周也不见茶水,只得接着喝酒,饮鸩止渴。
如此想来,这人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他情迷意乱,再不管什么糊涂不糊涂,翻身上床,将她揽在身下。
他一手垫在她的颈后,半抱着她,一手在她腰间摸索,试图解开她的腰带。
第九十三章 一室春光()
夏日闷热,她本就穿得不多,照理说,这薄薄几层纱衣,根本难不住这擅于宽衣解带的男人。
然而,他动作轻缓,每一下变化,都似有迟疑。
他说:“春宵苦短,来日方长。”
他的嗓音阳刚,染上情欲的色彩,沙哑细腻,别具风情。
她听在耳中,满心欢喜。
她满目柔情,两手把玩着两人的长发,青丝白雪,珠联璧合。
他喉结滚动,神情恍惚,带着粗重的喘息,俯下头去,似叹似问道:“安宁,是你吗?”
“嗯。”她笑意盈盈,娇娇媚媚地应了一声。
她的唇色略淡,似抹了一层水彩,晶莹剔透,濡软香甜。
他轻合双眸,垂头亲吻她。
衣衫一件一件,滑落塌下,如涓涓流水,无声无息。
即使天气闷热,光滑的胴体暴露在空气中时,她还是忍不住轻颤,不知是烈酒所致,还是**使然。
他见状轻笑,以唇安抚,以手撩拨。
他从来都自带风流,即使生气时,也显得和颜悦色,令人赏心悦目。
她周身酥麻,酸痒难耐,忍不住笑出声来,娇声调情:“小郎君,怎地生得如此俊俏?”
“不小。”他皱了皱眉,眯着双目,柔声纠正道。
她在他怀中,妖冶明媚,绰约多姿,风情万种。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样真实。
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心生疑虑,慢慢问道:“我是不是,又在做梦?”
“是。”她娇气地应了一句,举起纤长白皙的手臂,两手在他后颈交握,将两具身躯,贴合得更加紧密。
他望着她的模样,情难自已,语无伦次地说着:“如果我死了,唯一放不下的,是你。”
她似醉似疯,且狂且癫,妖妖道道地回道:“那你可一定不能放下呵。不如,我同你一起罢。”
她说话时,总喜欢将尾音拉长,听上去欲言又止,偏偏却没有下文。
“安宁,别说傻话。”
灯火摇动,人心慌乱。
她觉得自己一定醉得不省人事,因为她发现,自己连哭笑都已经不能随心把控。
她的喜怒哀乐,一时竟全像是为他而生。
传闻中,他荒**烂,喜新厌旧,却仍有无数男女为之倾倒,趋之若鹜。此时此刻,她身临其境,方知此言不虚。
他的眉眼带笑,满含深情,即使是刻意做作,她也觉得称心遂意,此生足矣。
她凑在他耳侧,有意无意地撩拨他,煽风点火。
她撇了撇嘴,声色婉转道:“若是你死了,我在这苦难众生中,留着也是无趣。”
“好,那便一起吧。”他好像权衡了许久,心中百转千回,才终于做出这个决定,如释重负。
流年辗转,岁月如歌,奏一曲清风明月,哪寻得君心我心。
她本是铁了心,要对他以身相许,却突然周身一紧,满是戒备。
刚才投怀送抱的也是她,现在严防死守的也是她。他望着身下这浅吟低唱的女子,只觉她转瞬之间,判若两人。
“安宁,放松。”他轻轻逗弄,温柔安抚。
她双唇紧闭,双目睁大,那无辜的模样,好像全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听话。”他吻着她的桃花眼,温言软语,再次诱哄。
她摇了摇头,防守得更加严密,丝毫无可趁之机。
他有些莫名,却仍是耐心劝道:“乖,你这个样子,一会儿会疼的。”
“本来就疼。”她含混回了一句。
他闻言揶揄,停在中途,连哄带骗道:“傻徒儿,为师怎么会伤害你呢?”
“可是我怕疼。”即使醉得不省人事,她还是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些过往之事,非但没有丝毫意趣,反而还痛彻心扉。
前人将例子举得过于偏颇,情事于她,只能算是苦不堪言。
对于公子琰,她此前只想着把他勾搭到床上来,如今真的快要大功告成,她却突然临阵退缩。
他见状顿悟,在心内暗骂中容。他只见到两人云雨之欢,却从来未曾想过,那人对安宁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他心疼她,复又与之辗转缠绵,耳鬓厮磨,企图再寻良机。
即便如此,她也仍是心有余悸,一动不动,只死死地盯着他,不再有任何回应。
“那个人渣,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他对我是强行占有,”他本在自言自语,愤愤咒骂,不想她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诉说起来,“今日之前,我竟然从来不知,这前面还有许多许多周折。”
她断断续续,羞赧于其中的措辞。
“强行占有?”他说话本来就慢,这几个字,问得更加缓慢,几乎是一字一顿。
“那年初雪,你轻裘缓带,信步而来,我说赏花,你便送我一园春色。从那时起,我满心满眼里,只有一个叫做玉采的男人,我又怎会,怎会与其他人”她醉意朦胧,笑得妖媚动人。
“安宁,对不起。”他再也听不下去,轻声将她打断。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她与中容行云雨之事,是因为她对中容余情未了。直到中容成婚那天,他还认为安宁嚎啕大哭,是因为中容与长思成亲,她彻底没了念想。
她对他一片深情,他竟不敢承认,后知后觉。
她曾无数次向他示好,他只以为她是天性狂放,对谁都一个样。
他向来自负,何时竟变得这般没了自信?
情场之上,一旦动心动念,从来没有常胜将军。
他亲眼看见她被人玷污,却只在一旁,说了些尖酸刻薄的风凉话。
安宁觉得,自己应该已经醉入梦乡,要不然,她怎会看到那人落泪?
他伏在她身上,眼泪刚好落在她脸上。触感温热,她用指尖拭去,攥在手心,来回摩挲。
“师父呀,你这是哭了么?”她痴痴笑着,娇滴滴问道。
她昏昏欲睡,连眼皮都几乎撑不开来,见他不说话,摇头叹气道:“看来真是醉得不轻呢,我竟然忘了,你怎么会流泪。”
“安宁。”他深重叹息,无言以对,只得轻声唤她。
“诶,我听着呢。”她伸手抱他,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深情亲吻她,与她唇齿相依,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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