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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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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灵均这般泼辣,自觉不是对手,恭敬地与清婉道了个别,转身就走。

    他城府本就深,再加上那张厚到无耻的脸皮,无论灵均说什么,他争辩都懒得争辩一句。好像无论谁做了主,只要是他这么说,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了。

    灵均从小受尽恩宠,一时被人这般轻视,竟然觉得新鲜。

    她见他离去,非但没有火冒三丈,反而还心生爱慕。

    清婉看在眼里,连声叹气,只道是世间又一个好姑娘,无端着了公子琰的魔。

    她本想劝灵均两句,这种男人也就开始新鲜,过日子却是万万指不上的。但转念一想,这丫头现在尚在局中,如痴如醉,哪能听进去旁人劝说。

第九十五章 心生悔意() 
于是作罢。

    灵均看着与公子琰寸步不离的古往,心生一计,决定旁敲侧击,曲线救国。

    她叫住古往,明明有事相求,却又放不下大小姐的架子,硬生生问道:“喂,你知不知道,我表哥喜欢什么?”

    古往想了半晌,点了点头。

    “他喜欢什么?”

    “安宁。”许是在公子琰身边呆得久了,连同那人的脾性,他也一并沾染。

    灵均闻言,想怒又不便发作,因为古往说的是真话,至少现在是,于是只能接着问道:“除此之外呢?”

    “吃喝嫖赌,琴棋书画。”他看上去乖巧老实,在人多的地方又很少开口,因此,他说出口的话,听上去很有说服力。

    即使如此,她还是半信半疑地问了句:“这么多?”

    “嗯,你可以,一样一样地试。”他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灵均听罢,也不言谢,就兴高采烈地想法子去了。

    吃喝嫖赌她虽不懂,琴棋书画还是略知一二的。古往说得对,指不准就有哪一项,能入得了那人法眼。

    她这边想入非非,公子琰却是心有旁骛,着急忙慌地朝美人落塌处去了。

    一桌子好菜,可怜没有观众,只有肉丁被人吃完,神不知,鬼不觉。

    素蚁至烈,安宁一觉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

    是夜,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自己还在公子琰的榻上,以为只是小憩了一会儿,并未多想。

    只见那人端坐于在桌旁,背对着自己,手中捧着一卷竹简,貌似专心阅读。

    她掀开被子,看见自己一丝不挂,顿时面红耳赤,迅速又将身子裹好。

    她动作轻巧,见公子琰并未察觉,又从被褥中伸出一只胳膊,蹑手蹑脚地摸衣物。

    穿戴整齐之后,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做贼一样朝那人背后走去。

    直到走近,他都没能发现。

    她有些失落,只自欺欺人,骗自己道:那人是故意这般,置若罔闻。

    灯火恍惚,他将竹简捧得略高——只有在这样近的距离之内,他才能看清上面的小字。

    “叔叔。”她探出半个身子,把头搁在竹简上,歪着脑袋,努力调整姿势,与他四目相对。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展颜问了句:“不叫采采了?”

    在刺杀知生皇之后,安宁给眼前这人写了数十封信,从来没有回应。

    她从起初的翘首以盼,变成后来的伤心失落,最后演变成自娱自乐。在这其中,她换着花样,给他起了数十个绰号。

    采采就是其中之一。

    他如今这样堂而皇之地提起这称呼,反倒令她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说,这人也是她的长辈,如此戏谑调侃,的确大为不妥。

    她尴尬羞赧,眨巴了两下眼睛,生硬地岔开话题,俏皮问道:“你都收到了?”

    那么大的房间,那么多的位子,她偏偏要绕到他面前,在其腿上落座。好像两人这般挤在一起,才能让人心中舒坦。

    坐就坐呗,她似乎还坐不稳当,仰着上半身,直直朝后栽去——她在他身边时,从不会担心自己有危险。她对于他,绝对信任。

    公子琰看在眼里,也觉得天经地义。他轻轻放下竹简,将她揽在怀中,替她重新寻回了重心。

    她两手环住他的脖颈,笑意盈盈,模样轻佻,含情脉脉地等着他的回答。

    只听他淡淡答道:“嗯,后来你收到的那些,都是我临摹的。”

    “啊?”她拔高了声调,将一个字拉出了一句话的气势。

    “你自己的字,自己都看不出破绽来?”他眼里满是笑意,出言竟是讥讽。

    公子琰擅长字画,他若成心模仿别人笔迹,别说安宁,就是再换千百个人,也未必认得出来。

    安宁听罢,仔细回味着“临摹”二字,震惊不已。

    她四下张望,想找些证据出来,一一比对比对,看看这人是不是又在戏弄她。陡然却又想起,那些所谓的回信,早就被她当成垃圾烧掉了,当即长叹,懊恼不已。

    她摇着头,自言自语道:“敢情一直以来,我收到的,竟都是赝品。”

    许是缘分未到,许是天意弄人,他二人间的信物,似乎总是被她有意无意地扔掉、毁掉。譬如,当年被她醉酒时随手扔掉的外袍,被她刻意留在增城的外衫和长剑,他初次赠她的画卷,还有这许多许多的盗版书信

    “也不全然如此,”他淡然解释道,“起初我握不住笔,只好将信原封不动地还给。要说赝品,也就是近几个月的事。”

    “哦,难怪天罡它们回来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她妖妖道道,作恍然大悟状。

    “傻安宁,我就算仿制,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啊。”

    “所以咧?”

    “路途变远,它们折返的时间,自然也就变长了。”他知道她又开始装糊涂,耐心与她演戏。

    公子琰起初在周饶,后来回了胜神,两者到牛贺的距离不一,青鸟飞个来回,用时当然也不一样。

    这其中,自然不乏公子琰将二鸟掳走,中饱私囊,用于他途。

    二人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提及此事。

    “信呢?”

    “什么信?”要论装傻,他完全不输给安宁。

    “我写给你的那些。”

    “我都还给你了,不是么。”他看上去郑重其事,却是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胡话。

    安宁撅嘴,一脸嫌弃。

    他看她神游天际,笃定说道:“安宁,你的灵性远在我二哥之上,他又怎会是你生父?”

    夫为人者,灵性随父母中的强者,生而既定,不减不灭。

    她的灵性无穷无尽,世间罕见。甫一见面,公子琰就对她的身份将信将疑。

    但他多番派人打探,只知她在牛贺皇族的神庙降生,其他的,仍是一无所知,没有任何线索。

    她想起他曾多次阻止自己行刺知生皇,还说什么有莘氏非她生母,他也不知她生父何人,她当时只当这人不坦诚,并未多想。

    如今想想,也觉得蹊跷。

    果然,她问了一句:“那我亲爹是谁?”

    他还是摇头,回答她说:“我不知道。”

    她既猜透他的身份,又摆明了不介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现在断然没理由骗她。

    回想起有莘氏对她的冷淡和疏远,她更加确信,公子琰此话不假。

    一个问题想不透彻,可能是方向不对。往往换个思路,便能收到奇效,豁然开朗。

    他即便推断如此,之前还是不告诉她,只因口说无凭。他得找出些证据,方能让她信服。

    况且她身世究竟如何,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或许这女子真与他有几分亲缘,只因他心思跑偏,对她有了非分之想,才不断存着侥幸心理,自欺欺人。

    她叹了口气,幽幽自嘲道:“照你这么说,我总不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你貌若仙神,仪态万千,自然是从天而降。”他看她垂头丧气,打趣哄着她。

    “噗,你这凡人,还不速速向本座行礼?”

    “神女此言不妥,你既这般压在小生身上,小生就算心中敬仰,欲行三拜九叩大礼,也是有心无力。”

    安宁听罢,莞尔而笑,只把刚才的阴霾与颓然,一股脑丢到外面,喂猴子去了。

    “师父。”

    “嗯?”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是我叔叔,咱俩该怎么办?”

    他不说话,深深凝望着她。

    她与他对视,万分执拗地,寻求一个答案。

    他缓缓凑近,亲吻面前的女子。

    她唇齿轻启,对他的登堂入室,默然接纳,深情回应。

    漫漫长夜,二人辗转缠绵,只恨彼此相逢太晚,前面的年岁,统统白过了。

    他停在她耳畔,轻声细语:“你若真心,我绝不放手。”

    她的眼中,有波光流转,月色如许。

    “安宁,我爱你。”他轻抚她的长发,一字一句,如唱如叹。

    这最简单的言语,却沉重得掷地有声。

    此生此世,此情此景,此刻之后,无论分别多久,相离多远,这几个字,就像这轻暖的月色,如影随形,夜夜照在心头。

    她听得心内有个声音,不断回响,好似在说:“众生虽苦,吾愿往之。”

    是夜,安宁入梦,看见一个龙首蛇身的怪物,对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黄口小儿,厉声呵斥:“吾儿女岐,汝可知错?”

    转而又出现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神情倨傲,言辞不屑道:“求仁得仁,吾何错之有?”

    接着,书生变成一红衣男人,背脊笔挺,长发垂腰,面色惨白,眼神忧郁。

    她开口,轻声问道:“父皇,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有回答。

    红衣男人好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直直走向那黄口小儿,黯然问道:“孤牵挂之人,为何都恨孤?”

    小儿不言,神色狠戾,手中抽出一根藤条,将其刺入男子心口。

    安宁见状,蓦然自梦中惊醒,不觉间涕泪沾襟,好似有万千忏悔,却不知从何而起。

    她说:“采,我不恨他。这么多年,原来是我错了。”

    身边那人,眉眼含笑,赤身裸体,蓦地化成一团火焰,将她层层包裹。

第九十六章 梦中之梦() 
上昧神火,灭顶之灾。

    她听见来自火焰深处,有个声音问她:“那你可恨我?”

    她双目潸然,吃痛摇头。

    火愈烧愈烈,她声音干哑,艰难开口:“采,是你吗?”

    只有熊熊烈火,没有金风玉露。

    梦中之梦,困人上之人。

    彼时,公子琰皎然立于榻前,看着榻上熟睡的女子,神情凝重,默默不语。

    瞻部,周饶。

    同样的月夜,同样的暗室,不一样的色彩,旧貌换了新颜。

    大红的喜房,红烛摇曳。

    一女子端端坐在榻边,神色被大红盖头遮住,无从知晓。

    她垂眸端详精致的喜服,心中百转千回,感慨万千。

    她的心里,尚有一个飘飘荡荡的男人,皎如玉树,天质自然。

    记忆中的公子琰,总是风流倜傥,和颜悦色,很少对人横眉立眼,声嘶力竭。

    但就是这么个看似温润的男人,她耗尽大半生,都好像从来未能将他摸透。

    她似乎永远不知,他在想什么,想着谁。

    那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婿,即使已经嫁作他人之妇,她还是不能将那人忘却。

    他在她心里生了根,如果不能长厢厮守,她便只能将那个旧人,那些旧事长埋心底,不对外人道起。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再独自一人,慢慢回味。

    打从小起,云老板就认识一个叫做琰的男子。

    他少时聪慧,天赋远远超于常人,文武韬略,一点即透。

    但不知从哪天起,他一改常态,沉迷酒色,流连市井,变得不思进取,自甘堕落。

    他有一帮酒肉朋友,他日日与这些人同流,不问政事,荒废修行。

    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次劝说。他看似听进去了,每次都摆出一副痛改前非的姿态,待转个身出了门,又是一如既往,我行我素,该咋咋地。

    他好像极少与人红脸,极少当面反驳别人,但只要是他打定的主意,也很少能被别人左右。

    头几年里,她还耐着性子劝说。即使每次都未见成效,她仍是心怀幻想,安慰自己:下次总会好的。

    久而久之,她自己都觉得疲了,竟开始与他争吵。

    她以为,或许换种方式,那人就能醒悟。

    但那公子琰是什么人啊,你对着他真心诚意、条分缕析地喷了半天,他只当你放了个屁。

    无论云老板说什么,他真的只当耳旁风,既不生气,也不分辩。

    她再说得急了,他便会装出一副莫名其妙地样子,探究着问道:“你如今,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她顿觉自己失态,懊悔不已,眼睁睁看着他飘然离开,才恍然大悟:明明是要劝他悔改,怎么成了自己悔过?

    然而,无论她百般规劝,用尽方法,他都是不为所动。

    对于自己的放荡不羁,公子琰自有一套说辞,头头是道。

    他说:“此生当尽欢,故死且无憾。”

    他精音律,擅字画,吃喝嫖赌,一学就会,一会就精。

    云老板惋惜道:“你既有这般天赋,为何不把心思用到正道上去?”

    “正道?”他喜笑颜开道,“正道于我不容,我看正道不屑。我们两厢都不爽快,倒不如我饮酒放歌,泛舟赏月,来得潇洒自在。”

    正道,云老板暗暗掂量着这两个字,回想往事,历历在目,恍如隔世。

    暗室之外,华灯笙歌,觥筹交错。

    大厅之内,宾客盈门,欢声笑语。

    一剑客模样的男子,身着一袭暗红,神情欢愉。

    他不断举杯,向往来贺喜的宾客,一一道谢。

    他叫洛引之,原是胜神的世家子弟,因看不惯官场宦途之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身远走,背井离乡,做起了快意江湖的大侠剑客。

    洛引之对云老板爱慕已久,追求多年,她却只是婉言拒绝。

    去年中秋,洛引之同每年一样,邀请云老板一同去湖上赏月,不想这回,云老板非但没有拒绝,反而欣然答应。

    那晚,云老板放了一盏天灯,说了一句:“引之,咱们成亲吧。”

    “你说什么?”洛引之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复确认。

    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同一个问题,同一个回答,他欣喜若狂,她面色温柔。

    她将他看在眼里,心里想着:这前半生,就随那天灯,一并放了罢。

    月色如华发,丝丝纠缠,萦绕心头。

    话说,云老板与公子琰此前已有一年未见。去年中秋前不久,二人再次相逢,她见他银丝如雪,满目萧索。

    她曾以为,公子琰对于那个叫做安宁的女子,只是一时兴起,与过往无二。

    她曾以为,公子琰玩够了疯够了,最终还是得找个靠谱的女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她与他相识多年,眼见着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虽然无可奈何,却也见怪不怪。

    她熟知他的秉性为人,知道他只是游戏红尘,不会妄动情思。

    直到看到他那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云老板才知道,自己错了。

    他意志坚定,杀伐果断。他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择手段。那样的他,竟然肯为一人舍身赴死,毫无怨怼。

    那一天,她几乎恳求着问他:“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对于那些遭遇,只是轻描淡写,一代而过。

    他笑得和煦温润,如拂面之轻风,令人心神荡漾。

    那一刻,她清醒地领悟到,自己或许真的是,彻底没了希望。

    她喃喃问道:“那女子,究竟有什么好,竟值得你这般付出?”

    “她是落入凡尘的仙子,我偶然拾得,自然将其奉若神明。”

    煌煌九州,滚滚红尘,浩浩人间,原来自有情痴。

    看那青丝成雪,她自叹弗如。

    中秋之后,她又去找过一次公子琰。

    许是下定决心,最后一次见他,她精心打扮了一番,以她自己的风格出现在他面前——端丽清雅,落落大方。

    她说:“琰,我要成亲了。”

    “我知道。”

    “神浒的生意,我再没精力替你打理。”

    “收着吧,就当是给洛引之的回礼。”

    “隋刃也还给你,”云老板摇头,继续说道,“我往后的生活,不想再有你的痕迹。”

    “我知道了。”

    他接下隋刃,收回神浒,不再推脱。

    “琰,我还有事相求。”

    “你说。”

    “我成亲那日,你不要来。”她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

    “好。”他说话很慢,答得郑重其事。

    “从今往后,但愿此生不复往来。”

    “好。”他斟酌良久,悠悠答道。

    她闻言,忽然泪如雨下,怅然若失。

    明明是她自己提出的要求,明明知道他会如此作答,听到那个“好”字时,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琰,可不可以陪我走一遍,周饶的街市?”

    “我腿脚不便,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公子琰婉言拒绝。

    云老板叹了口气,告辞离开。

    周饶繁华,大街小巷,烟柳画桥,人影攒动。

    这长长短短的阡陌纵横,他二人从未一起走过。

    洛引之满面春光,推门而入,她从回忆中惊醒。

    曾经,她为了一个男人而活,竭尽全力,都没能走进那人心里。

    回想自己的前半生,尽数蹉跎,不可谓不荒唐。

    她隔着盖头,莞尔说道:“引之,我会一心一意,好好待你。”

    男人喜极而泣,将她揽入怀中。

    画堂如昼,合卺同牢。

    玉树芝兰,鬓丝同纽。

    牛贺,白氏。

    火势凶猛,燎原冲天。

    安宁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轻贱,竟感受不到不适了。

    待到再次睁开眼时,已是晴空万里,哪有朗月清风。

    她不知身在何处,见四野无人,放声喊道:“师父!”

    她将尾音拖长。

    与之回应的,是更加悠长的回响,从对面的山体传来,一声一声,连绵不绝。

    她又喊了两声,仍无活人应答,此时此地,连个鬼影都没有。

    她将两手相对,手掌弯曲,合成一个圆形,放在嘴边,高声大喊:“这是什么鬼地方?”

    她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此地乃汤谷,汝是何人?”

    一个老态浑厚的声音响起,她四下张望,却不知声音出自何处。

    “老头你先出来,出来我就告诉你。”

    “何出此言?”那声音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戏谑。

    “我们凡人,都是见了面才自报家门。”她再懒得找那人,只笑嘻嘻说道,“汤谷既在九州,管你是神是鬼,还得按照我们人间的规矩办事。”

    “好。”那声音笑道。

    转瞬之间,她面前出现一龙首蛇身的怪物。

    安宁一想,这不是长略口中,托梦传授玉采天问十九式的高人嘛。

    高人现身,不该有七彩祥云么?

    这露面方式,未免过于低调,有失身份了吧。

    难道这龙首蛇身的造型,也流行批量生产?

    她又上下端详,料想这怪物其貌不扬,应该不会有人愿意模仿,当即抱拳行礼,朗声说道:“师祖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顽皮聪慧,一点没变。”怪物双眼微闭,好像在笑。

    “师父跟你提过我?”

    怪物摇了摇头,问道:“汝唤何名?”

第九十七章 万死不辞() 
“知生安宁。”她猎奇般,摸了摸怪物身上的鳞片,好奇问道,“你又是谁?”

    “汝既叫知生,安能不知众生?”

    “啧啧,你这老头,好生奇怪。”

    “此话怎讲?”

    “一,你说话的方式,比我父皇还古怪。”她伸手手指,一项一项数落起来,“二呢,我的姓氏,是我爹爹给的,不是说姓什么,就该是什么样子。”

    怪物面容和蔼,好像耐着性子,听她娓娓道来。

    “就好像说,人家姓燧人的,也不一定就是火人啊。”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她嘴上问着,不知为何,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丫头,你妄动凡心,三句话不离如意郎君。”

    “这你也知道?”

    怪物不答,转而正色道:“小丫头,吾且问你几个问题。”

    “师祖但说无妨。”她学着怪物的语气,一本正经。

    “你想助他恢复灵力吗?”

    她已看出来,这怪物确有通天彻地之能。它虽未点名道姓,她却心知肚明。

    安宁想也未想,笃定答道:“当然。”

    “不惜任何代价?”

    “万死不辞。”

    “他为人如何,汝可知晓?”

    “重情重义,慷慨大方。”

    “除此之外呢?”怪物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桀骜、乖张,心狠手辣,”她侧头回想,“偶尔也,不讲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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