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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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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北时,天际已经泛白。
城北有土坡。
一个在安宁眼里一贯风雅的男人,此刻竟毫不讲究地,席地而坐。他两手枕着脑袋,后背倚在土坡上,嘴里还叼着一根草,不知是从哪里摸来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脉相承()
更有失体统的是,他竟还倚在那里,翘起了二郎腿。
这吊儿郎当的姿态,也算是似曾相识。
他这样子,分明就是个贱民家的少年儿郎,哪还有半分达官贵人的优雅。
她学着他的模样,捡了块还看得过眼的地方,与他并肩而坐。
曾几何时,她在周饶城外,也与一人,并肩席地,洒三盏薄酒,祭一位故人。
安宁落座,感慨时光飞逝,旧人不在。
长生瞥见她手上的旧伤,伤口蜿蜒粉红,看得久了,也不觉得有多么丑陋。他一时错觉,以为那是三月的春桃,在女子的手背上绽放开来。
明霞出岫,云路苍茫。天鸡初唱,旭日渐升。
长生说:“长老二小的时候,经常拽着我,跑到这里来看日出。”
他的话语间,不无感慨。
年年岁岁,日出如旧。同一片土坡,同一轮日出,终不似,少年游。
几十年一晃而过,兄弟二人随了二主,长略如今生死未卜。纵然长略回来,可能也没法坦荡畅快地与他大哥坐在一起,守着日出,促膝而谈了吧。
长略跟了什么样的主子,安宁没有告诉长生。
公子琰的事,她很少介入。
长生陷在儿时的回忆里,极难得的返璞归真,感慨笑道:“城里的世俗味太重,还是这里的日出纯粹些,好看些。”
她怎么也想不到,身旁这个世俗中的大俗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嗤笑道:“你这是典型的,相由心生。”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错愕半晌——那熟悉的话语,那揶揄的口气,她如何能够,张口就来。
还好,长生也是心事重重,并没发现她的异样,只是接着自己方才的话说道:“我家就在后面。”
说话时,他随手指了指土坡后方,那动作是与他身份不符地、少年般的任意洒脱。
“说起来,我也曾与二老有过一面之缘。”
“在长老二婚宴上,是不是?”
“你不是没去吗?”
当年,也不知长略时不是有意为之,许是按照牛贺民间的风俗,操办了一场极具乡土气息的婚礼。
婚宴当日,长老头长老太一身土气,与姜彰夫妇并肩而坐,那样滑稽的场面,安宁现在想起来,都不禁想笑。
莞尔过后,感慨连连——那样荒唐的过去,竟都成了往事,被时间封存,被人心怀念。
“他们回了白氏,跟我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长老二那里见到个小丫头,笑嘻嘻的,水灵得很。”
这样的描述,确实像是出自长老太之口。
长老太还打听到了,那小丫头叫安宁,原来是个歌女,虽然干的是三教九流的行当,但小小年纪,自己能养活自己,应该还算靠谱。
最重要的是,小丫头年轻漂亮,性格平和,符合长生一贯的审美标准。
长老太想的是什么,当然再明显不过——家中两子一女,长思与长略先后有了归宿,唯独长生还孤身一人,至今没个着落。
看来,长老太当日想撮合安宁与长生二人,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老人家还真的将此事,放到心里去了。
长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宁心知肚明。
她假装听不懂,岔开话题道:“怎么不见你将二老接到城中来。”
“我爹呗,不肯来。说家里冷锅冷灶,我一旦回去,没饭吃。”
“噗。”她闻言讪笑。
长老头这理由挑的,未免也太过敷衍,简直经不起推敲。长生如今是牛贺右司马,位高权重,他的长府是知生皇亲赐,在白氏最显眼的地方。
他又怎会回到城北老家,专程吃个便饭。
况且他一出门,身后多的是跟班。他如果光临城北老家,那饭菜哪还用二老亲自动手。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长老头坚持不肯去长府,是因为害怕他们夫妻俩那副模样,去了给他的宝贝儿子丢脸。
寻常百姓的日子,她不懂。寻常百姓家一人得道的感受,她也不懂。
在她看来,为官为富,那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众生百态,她所闻所见所至,至今不过冰山一角,不足挂齿。
“在想什么?”长生问道。
“想你。”意外的,对答如流。
“能说句真话吗?”
“句句发自肺腑。”
“但愿如此。”他看似有些失落,却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要出去打仗了,今天喊你来,其实是想跟你道个别。”
“哦。”
“你不问问我跟谁打?”
长生要打的,是她心心念念的意中人,公子琰。
前些日子,他向建业谏言,说不能再和胜神这么不痛不痒地打下去,任他们虚与委蛇,把牛贺人当猴子耍。公子琰麾下实力太强,迟早是个祸患。
公子琰的主业是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副业则是在牛贺这边放放水,找找平衡,争取和公子珙齐头并进,不要一人独占鳌头。
长生请命,带兵出征。
建业当时说兹事体大,容他三思。
这下看来,建业三思的结果,就是一个字,打。
看来两国之间,将有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事情的原委安宁无从知晓,但有些事情,她还是能转得过来弯。
她说:“能劳烦长大将军亲自出马的,想来也不是普通角色。”
对于公子琰,她不愿多提。长生却知道,她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开口问道:“你不担心吗?”
“担心谁?”安宁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长生所云为何物。
“我?”
“担心。”
她本想说,迟早要来的事,担心有什么用。
但又想着,人家都快走了,虽说不怀好意地请她听曲,但总归是好心好意与她道别,她也没必要搬出这些畅快淋漓的道理,说出来让人不痛快。
然而她这话说的,好像并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长生听得,反而更加失落。
作为一个军人,他一直想在战场上与子车腾一较高下。如今真的有了这样的机会,他才发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原来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他若战死,尚有心愿未了。
长生说道:“我想有个孩子。”
“孩子?”
“儿子。”毕竟,他苦心费力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上,延续香火才是正经事。
“等你回来,我有个惊喜给你。”
“你想通了,打算与我生儿育女?”
“那你也要有命回来再说。”安宁笑道。
道别这么忧伤的事情,不应做得太过严肃。
长生闻言喜道:“行,等我回来,也有一些事情,打算向你坦白。”
他这么不坦诚的人,能有什么事情,会向她坦白。
不过是陈情告白,老生常谈。
安宁对长生所谓的坦白不以为意,长生对她所说的惊喜,凭空臆想,还真就欣喜起来。
若是此行打得胜神大军满地找牙,三国又会恢复到微妙的平衡状态。届时,建业估计也不用再为了中容的来信伤脑筋了吧。
临行在即,他还想再与身边之人多说上几句话,却发现那人无意在听。无论他说什么,她好像都已经心不在焉。
那藏了一肚子的私许终生、海誓山盟,终究还得打哪来,回哪去。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还是要怪安宁,好端端地非要留个什么惊喜,平白无故给长生创造了一个跑偏的机会,害得他一厢情愿。
安宁口中的惊喜,确实与孩子有关,却又不完全是长生想的那个样子。
这事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一日,她闲来无事,便合计着溜达出宫,看戏去了。
深儿那出戏,不知是有多招人待见——剧情十年未变,观众却是场场爆满。
这出戏,安宁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遍,待到第十一遍时,她还是看得专心致志,就像此前从来没有看过一般。
这样的人,不是太过无聊,就是太过健忘。
戏中,扮公主的女子换了一波又一波,演深儿的人,却从来没有变过——至少每次被安宁撞见的,都是长生的老相好,牛贺名角,鹤林姑娘。
这场戏,按理说鹤林演得驾轻就熟,不应再有什么大的瑕疵,忘词抢词之类的低级错误,更不应发生在这样一个名角身上。
然而,那天的鹤林姑娘,却不知是怎么了,频频出错。该瞎眼的地方,她愣了好一会儿,好像是把桥段给忘了。该跳崖的地方,她居然转过身去,对着男主角深情告白。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跳戏。
几处大错之后,她非但没记住教训,眼睛还时不时地瞅着台下,好像心思全然不在演戏之上。
安宁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想要离开,却又隐隐期待着,这般漏洞百出之后,台上的名角该如何圆场子。
存着这样的坏心思,她又端端坐回了位子上,屁股比谁都沉。
可惜的是,不等场子圆好,台下的观众就陆陆续续散了,口中骂骂咧咧,都说不知这戏子今天搞什么名堂。
安宁也想跟着人群离开,谁料那戏子开口唤道:“孔小姐。”
她当然不知道孔小姐是谁,继续往前走。
鹤林又喊了一声:“孔小姐,还请留步。”
许多人跟着回头,安宁也跟着回头。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亲下战书()
女子殷切地望着人群中的安宁,脸上的神情犹疑不决。安宁陡然想起,自己在鹤林姑娘眼里,可不就是长生口中的——孔大小姐。
也罢也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看看这女子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安宁停住,施施然走到鹤林面前,轻飘飘地问了句:“鹤林姑娘,唤我何事?”
“孔小姐,借一步说话。”鹤林满脸歉意,难为情地说道。
多年前,她曾对着疯疯癫癫的安宁出言不逊,还将其当成了叫花子,当众奚落。陈年旧事,安宁早已记不清楚,鹤林却显然心存芥蒂。
她看样子有求于安宁,态度与那日迥然不同。
安宁跟在鹤林身旁,随她走到戏台子幕后。
两人刚一落脚,一个看似领班模样的男人就走了过来,指着鹤林鼻子骂道:“你今天吃错药了?演的什么东西。”
鹤林一个劲地给那领班的道歉,点头哈腰,谦卑得很。
领班才不管这女子有多难堪,继续数落。
鹤林唯唯诺诺,一句也不敢顶撞。看样子为了混口饭吃,她什么都得忍着,什么都得受着。
安宁听得心烦,瞪了那领班的一眼,男子当即噤若寒蝉,瞬间没了方才那趾高气昂的攻势。
她见领班还杵在原地,妖妖道道说道:“同一出戏,演了十年也不说改改。我牛贺如今都推行变法,你这出戏,推陈出新,有什么值得数落的?”
“是是是,小姐说的是。”领班听得,连连点头。
倒不是安宁这话说得有多在理,那领班的对她言听计从,完全是因为她那身衣装穿得华贵,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从宫里出来的。
“小伙子,借你的地方用一用呗。”
“这不是小姐一句话的事。”领班男子奉承她,转而又对其他人说道,“还不赶紧让让?都有点眼力劲儿吧。”
众人闻言,果然该走的走,该撤的撤。
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男孩儿,一直忙前忙后,收拾东西,看似这戏班子的小跑腿。
方才几人争执之时,在场之人纷纷侧目,唯有这少年一直低着头,不闻不问,只专注于整理前后场。
“哐当”一声,少年一个不小心,失手将搬起的凳子砸在了地上。
领班的男子闻声折返,骂了少年两句,揪着他的耳朵,将他一并拽出。
不大的后台,片刻前还拥挤得厉害,眼下却又空旷起来。
鹤林苦笑道:“还是你们这种人好,只需说一句话,比我们做什么都顶用。”
安宁也跟着苦笑,无言以对。
人分三六九等,有的人被身份赋予了权力,有的人也因此须得低人一等,不分缘由。
鹤林的无奈,安宁看在眼里。安宁的苦楚,鹤林无从知晓。
鹤林面含歉疚,艰难启齿道:“孔小姐,我此次请你来,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
说罢,她欠身就要跪地。
安宁出手阻止,旋即向后退了两步,动作之快,让人看不真切。
她倒不是受不起这人跪拜,只是这女子有求于她,所求之事是大是小,她尚且不知,怎能没头没脑地,就先受其一拜?
鹤林以为她还对陈年旧事耿耿于怀,谦卑言道:“过去的事,都是我一时糊涂,出言顶撞了孔小姐。还望孔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戏子计较。”
“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安宁叹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先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刚才那个孩子,孔小姐可留意到了?”
“嗯。”弄出那么大响动,想不注意都难。
那十一二岁的少年,无论做什么事情,好像都是弓着身子,低着头,一副欠了别人钱的样子。
少年相貌如何姑且不论,单那不自信的样子,就给人一种提不起气来的感觉。
“不怕孔小姐笑话,这孩子,是我的儿子。”
安宁是没有笑话鹤林,她不可置信地问了句:“孩子他爹呢?”
这样的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姣好,一如少女般清纯,哪里像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娘。
“孔小姐认识。”鹤林目光闪躲,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
“长”安宁欲言又止,未将长生二字完全说出。
鹤林咬紧下唇,思虑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她说:“他如今身居要职,断然不可能娶我入门,这个道理,我不是不明白。”
安宁没接话,因为这种大实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要是换做在瞻部,将军娶了戏子,郎才女貌,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段佳话。但在牛贺这种向来重视门第的国家,鹤林如果进了长生家的门,那无异于给长大将军脸上抹黑。牛贺的士族会投来鄙夷的目光,牛贺的贵胄会对其尽可能的避而远之。
长生的仕途,很有可能因此而一片渺茫。
鹤林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也明白像她这种身份的人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但有些事情,她还是想要尽量争取。
她接着说道:“但孩子不一样。他小时候问我,他爹是谁,我没法说。你别看这孩子,懂事得很,他见我不说,知道我有苦衷,也不再问。”
安宁想着那孩子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想他小小年纪,因为不知生父何人,定是经常被人耻笑,处处遭人白眼。在本该无忧无虑嬉戏玩耍的孩童时代,他既要忍受旁人的讥讽,还不能将所受的委屈过于外露,引得他母亲伤心难过。
这孩子到底承受了多少超年龄的磨难,才练就了那么一副逆来顺受的姿态。
她眼前这女子又何尝不是如此,明明承受了不敢承受的指责,担负了不该担负的责任,还是不得不含垢忍辱,低声下气。
就因为一个孩子,因为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她好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处处都得低人一等。
鹤林哽咽,还要故作坚强道:“我已然这个样子,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但是这对孩子来说不公平。所以我今日斗胆,恳请孔小姐出出主意,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孩子,替他向那位将军求一个名分。”
言毕,鹤林双膝及地,安宁没再搀扶。
“孩子是长生的,你求我,恐怕用处也不大。”
安宁的声音并不大,但提及“长生”二字时,鹤林还是惶恐万分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为那人的名声顾虑周全。
安宁摇了摇头,哀其不争。
她自认是个何其洒脱畅快之人,又怎会让这种事落在自己头上。一来,她不会为了一个不靠谱的男人生孩子,二来,即使孩子不慎生出来了,她也可以将其扬入尘世,从此不闻不问,
直到后来,当她真正成为了一个孩子的娘亲时,她才真真切切、完完全全地理解了现在的鹤林——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做,而是不忍心。
鹤林黯然说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求谁了。白氏的达官显贵我一个都不认识,这些看戏的人里,我也只和孔小姐勉强算得上有一些交情了。”
紧接着,她又对着安宁磕头,她将身子伏在地上,恨不得卑微到了泥土里。
安宁没有阻止,她既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平心而论,这确实不是她的事情,就算她有心帮鹤林,那也要看长生认不认这个孩子。如果长生不同意,她就算磨破了嘴皮、操碎了心,也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更何况,安宁从来不是一个多事的人。
她飘飘忽忽地应了一句:“这事不小,我先考虑考虑。”
说罢,她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鹤林,跪地匍匐。
那个看似消瘦清纯的女子,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如蒙大赦一般,喜极而泣,泪如泉涌。
安宁走出戏台子,发现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就站在帘子外面,躬身低头,侧耳倾听。
他看到安宁,立马将后背压得更低,连声道歉,模样卑微恭顺,哪随得半分长生的风雅。
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市井小儿,长生能认吗?
长生临走前,安宁口口声声说要给他留个惊喜。
其实,她也没有把握,不知道这惊喜对于那人来说,会不会成为惊吓。
胜神,日奂。
长生带兵出征,点名道姓,要和胜神燧人琰大战三百回合,一较高下。
长大将军下了两份战书,一份给燧皇,一份给公子琰,笔迹内容,一模一样。
胜神朝中见牛贺右司马长生亲下战书,各自心里有数,都知牛贺人这回要来真的了,他们这是铁了心要打。
长生约战公子琰,并不是公子琰又有什么乖张癖好,碍了他长生的事。
长生打公子琰,等同于打胜神。
说白了,这就是宣战。
然而胜神与瞻部联盟,牛贺却假装不知,战书全文洋洋洒洒,鞭辟入里,却无一字提及瞻部。
燧皇黑着一张脸,被这突如其来的战书打了个措手不及。
胜神人对于长生的认知,如果用闻风丧胆来形容,恐怕一点也不夸张。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两军交战()
十几年前,胜神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假道瞻部,大举压境。
那么大的阵仗,那么强的气势,那么精良的兵马,却被长生一把大火烧得死伤过半,领兵的公子珙重伤折返。一场军事侵略,以挑事者惨败而暂告一段乱。
胜神那群好战分子,也因此消停了好一阵子。
如今提到长生,公子珙还是头皮发麻。不等燧皇发话,他先退却,自言能力有限,只怕不能帮上公子琰什么忙。
言下之意,这场仗他公子珙不掺合,要打公子琰自己打,他这个做哥哥的,爱莫能助。
燧皇听在耳中,满目阴沉。
另一边,公子琰站在大营里,听古往逐字逐句念完战书,好似没听够一般,又让那书童倒回去几句话,重新念了一遍。
待到古往再次念完,华发男子陷入沉思,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倒不是因为害怕长生——他谁都打不过,所以谁也不用怕。
他不说话,只因为他在纠结,该不该应战。
他顾虑的,无非就是两件事——这仗打输了怎么办;打赢了,又当如何。
若是打输了,自然是被他的诸位皇兄奚落,连带着被燧皇冷落。燧皇需要的,是一个像公子瑱一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悍将,而不是一个像公子珙那样,只会打顺风局的平庸之才。
公子珙曾带领精兵强将,惨败于长生。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若是公子琰此战能够大获全胜,他在燧皇心目中的地位,瞬间能提上好几个高度。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那敌方主将,碰巧又是长略的大哥。
长略之于公子琰,简直比他的左右手还重要。鬼才长略,算无遗策。他屡出奇谋,他智计连连,他对于公子琰来说,无疑是有着一计安邦之效。
这几年长略不在身边,公子琰的行事作风,多少也有些畏首畏尾,不敢太过造次。
想想还是长略在身边的时候好。
那时,但凡遇到什么头疼的事,公子琰顶多掏掏腰包、破破财,请他喝顿花酒,那人的灵感,就那么花着来了。
那吊儿郎当的男子,油腔滑调地说上一句,宗主该当如何如何,切忌如何如何,事情就被他轻描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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