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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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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这数以千计的好奇心驱使下,他果然不负众望,将传闻做实。

    他,公子琰,没有再选任何一件兵器。他只是缓缓转了个身,又缓缓走到中容面前,在与之相隔七尺远的地方,缓缓站定。

    “素来乖张。”安宁如是评价道。

    中容见状,认定公子琰是小瞧于他,又惊又怒,却又忍不住探究道:“你平时用什么兵器?”

    “随意。”

    “那就随意选一个。”反正怎么着,中容都不肯在兵器上占便宜。

    公子琰似不以为意,沉声解释道:“有与没有,并没有太大区别。”

    这深深的轻视,简直昭然若揭。

    “那就用我的。”“哐当”一声,一柄长剑自空中飞入场内,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公子琰脚下。

    说话的不是中容,是个女子。

    说话的女子不是安宁,而是另有其人。

    不知何时,半半乱入,身边还带着一个柳眉凤目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薄得像一张绢布。确切地说,他更像是一副画皮。至少在安宁看来,来人应是出自画皮鬼凤离之手。

    隔着太远的距离,她感受不到那人的呼吸,于是更加难以分辨他是死是活。

    那画皮般薄薄的身躯,不知被什么东西支撑着,竟然还能端端站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家风范() 
虽然两人此前从未打过照面,但正如长略所言,安宁只要看上一眼,就一定能将祝渊认出来。

    毕竟,薄成这样的人,实在是过于有特色。

    认出了祝渊,安宁才恍惚知道,原来他身边那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女孩,就是她的干女儿,那个曾经笨得惊动全九州的半半。

    遥想当年,这孩子还是她亲自踩生的。不想时过境迁,如今,半半都已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嫁作**。

    那丫头看上去明媚得很,满脸都昭示着婚后的幸福。

    半半现在笨不笨看不出来,但她绝对四肢够发达。毕竟,她将佩剑高高抛出,那东西在空中整整滑翔过了半个场子,才意犹未尽地砸在了地上。

    这臂力,换个男人也不一定有。

    安宁心中宽慰,与祝渊投来的目光不期而遇。两人相视一笑,旋即双双侧目,望向场中。

    中容本恼怒于半半的莽撞,但撇头又看到她的夫君祝渊,一副气息奄奄的病态,说是苟延残喘也不为过。

    一阵心疼过后,中容也就懒得去追究闺女的乱闯乱入。

    至于公子琰,旁人的好意他不见得理会,但出自于半半的献媚,他还真没有理拒绝。因为从亲缘关系上来讲,半半是他的侄孙女。而且这丫头四肢发达的模样,分明就是他胞兄公子瑱的翻版。

    长剑落地,掀起一身尘土。

    公子琰没有接那柄长剑,而是俯身去捡。

    他看上去,既从容,又狼狈。从容或许是他的自带属性,又或许是安宁凭空臆想。狼狈绝对是因为他太弱,以致于连飞来的兵器都接不住。

    这样的身手,还怎么跟中容这种高手较量?

    中容见公子琰拾起兵器,于是也兑现承诺,定起了原则:“规矩就一个,到死为止。”

    这话说得言简意赅,出口却惹来一片惊愕。

    他的规矩,用更简单的话来解释,就是两个字,玩命。

    这人想必已经恼羞成怒,居然不顾一国之君的身份与安危,公然与人搏命。

    他要不然就是气糊涂了,要不然就是过于托大。

    以命相博的中容,遇上不怕死的公子琰,对方又是温温润润,比他还要直白地应了一声:“好。”

    你情我愿之后,两人本着愿赌服输的心态,联手维持起了起码的公平。

    但普天之下,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

    安宁被捆绑着,利刃在喉,被迫站于高台。

    她对于公子琰来说,无疑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公子琰除非真的心狠至极,能眼睁睁看着安宁死去。否则,他就算有本事,也没有胆子赢。

    但中容红口白牙,定下了这场比武的规矩,是到死为止。公子琰如果赢不了,等待他的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

    所以,在安宁与自己两者之间,公子琰必须做出选择。他最多最多,也就保得住一个。但更有可能的是,他和安宁携手同行,一起投胎去。

    在这不得不取舍的时候,公子琰右手执剑柄,将剑身朝下,拱手言道:“请赐教。”

    所谓练家子,就是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公子琰手一搭剑,登时彰显出大家风范。

    他虽未施展灵力,但秋风扬起的尘土,似乎都不能再挨近他周身。

    西风凛冽,两人身处凹地之中,中容的衣物被吹拂得猎猎作响,而公子琰的身上,却连个衣角都不曾翻起。

    他的华发披散,一丝不乱。

    他看上去沉稳又大气,镇定又浑厚,无悲无喜,无哀无乐。好似这天地万物,全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听说人的修为高深到了一定程度,就不一定非得依靠灵力。

    他惯于隐藏实力,这回却将开场开得有模有样,也不知是不是因恐大限将至,所以才抓紧一切时机,在安宁面前耍帅。

    就是这一拔剑的动作,中容看得一愣。外行看热闹,可他看的是门道。

    他突然回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则传闻。

    那时,他中容还是个刚会跑的小奶娃,九州突然疯传这样一起怪谈——公子琰千里奔袭,于七招取下胞兄公子瑱的首级。

    但谣传就是谣传,公子瑱是九州第一高手,公子琰不过一介浪荡子。

    公子琰继承了燧人氏令人发指的高深灵性,修炼了一身人神共愤的低微灵力,属于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他凭什么,能够击败公子瑱?

    事情越穿越玄,后来就变成了神话故事。

    有资深人士称,公子琰当时鬼魅附体,使用黑暗禁术召唤出了木灵女岐。公子瑱为女岐美色所惑,心甘情愿拜倒在女岐的石榴裙下,以己身献祭,羽化登仙。从此,九州第一高手与女岐在须弥山结成伴侣,不再返还人间。

    多么曲折坎坷、又最终功德圆满的爱恨情仇,吃瓜群众表示,这个解释听上去,颇为合理。

    但这故事在中容看来,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此时此刻,他倒更愿意相信,谣传并不一定就是谣传。

    这个公子琰,很有可能真的亲手宰了他的哥哥,或许用了七招,或许更少。

    关于深藏不露,中容突然联想到一个人,一个他非常讨厌、却又拿对方无可奈何的人——司幽门的已故门主,玉采。

    他再一侧目,看见高台之上的安宁,看见她望着公子琰的那一脸痴迷,顿时明了。

    什么无故暴毙,什么灵力尽失,统统都是放屁。

    他忽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弃了神器,不用灵力,完全避开自己的优势。

    就算公子琰眼下表现得全无灵力,半死不活,但保不齐他会半路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一战的胜负,或许无从预测。尽管从表面上看来,中容占尽上风。

    他招招凌厉,眼看就要击中对方,公子琰却总是在关键时刻,险险躲开。

    他身体笨重,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飘忽,却将分寸拿捏得刚刚好。少躲开一分,不够刺激,多躲开一分,不够狼狈。

    仿佛中容打得是生死战,他搞得是表演赛。

    两个人身为交战对手,却好像在做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

    公子琰躲开便躲开,他明明躲开了,却还得原地晃两晃,好似生怕谁不知道他躲得吃力似的。

    要说是表演赛,那这也是中容从出生至今,经历过过最难看的一场表演赛,全无美感可言。

    也许这颤颤悠悠的状态,根本就是公子琰一时兴起,为自己打造的新人设,哄着全九州的人陪他玩,顺便还能赚一裤兜的同情。

    中容冷笑,如果真的如他猜测一般,公子琰就是玉采,那么以那个人的乖张而论,这样的行径,完全合情合理。

    没有胜券在握,中容看上去更为谨慎。

    其实不止中容,安宁也开始怀疑。她不是怀疑公子琰是否有灵力,她是怀疑即使不用灵力,中容能否取胜。

    同样起了疑心的,还有在修行方面造诣颇深的半半。

    她趴在台子上,观战正酣,也不管她老子的死活,与身边的祝渊议论起战局来。

    “诶,你说,他俩谁会赢?”她问得没心没肺,简直就是在做纯粹的技术分析。

    祝渊意味深长地往旁边看了一眼,正想着如何作答、如何敷衍,却听得场内又是“哐当”一声,笨重沉闷。

    同样一柄长剑落地,声音却完全不同于出自半半之手时的轻盈清脆。

    两人正打得你死我活之际,准确地说,是中容正追着公子琰往死里打的时候,公子琰居然不躲不闪,也不给个理由,就那么一随手,将那柄长剑,弃了。

    仿佛打也是他高兴,不打也是他乐意。

    对于公子琰应战时的却之不恭,中容与沈灵均犯了同一个错,就是猜对了开头,没猜对结尾。

    公子琰这一招闹的,实在是太过突兀,连个最基本的起承转合都没有。

    就在他弃剑之前那一眨眼的功夫,中容已全力将鞭子甩出。长鞭有如生了筋骨一般,直挺挺朝着公子琰的面门击去,凌厉至极,根本来不及撤回。

    中容收不住攻势,但公子琰可以躲。他哪怕像方才一样,象征性地晃悠两下,也不至于伤得过于惨重。

    但公子琰不知是否已经彻底放弃,他连挪动都免了,转而侧目看向高台,远远地望着安宁,朝她摇了摇头。

    “太乖张了。”这句话,不是安宁说的。

    说这句话的,是刚才好意提醒她不要笑的那个甲士。

    周饶人的看戏本质,一句话暴露无遗。

    他作为一个兼职看客,代替安宁逆着公子琰的目光,与之深情对望,似乎在那双始终含笑的眼眸里,捕捉到了近乎于极致的悲哀。

    那是一种比死亡更深沉的恐惧,又或者是,悲恸。那样的动容,那样的沉痛,他只是远远望着,就感同身受,不禁流下泪来。

    那甲士以为人之将死,大抵都是这副神情,皇子与庶人,原本无异。

    他正沉浸于自己的发现中,忽然听得耳边有歌声响起,悠悠懒懒,丝丝切切。

    余音婉转,声声入耳。

    千余名甲士,竟不自觉地扔了装备,抱头痛哭。

第一百三十九章 乱臣贼鸟() 
要说这女子有一曲周饶的本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有灵力高强者察觉不对,高声喊道:“此乃妖法,大家捂上耳朵,不要受其蛊惑。”

    然而,太迟了。

    比武场内,中容手里的长鞭本已势不可挡,公子琰本已必受重创,千钧一发之际,万物突然静止。

    那剑一样锋利的长鞭,生生停在公子琰脸侧,不能再前进分毫。

    而那个吟唱之人,似乎也沉沦在自己的歌声中,深受蛊惑。她通体僵硬,除了一张嘴,竟再无任何一个关节可以动弹。

    天地之间,唯余歌声悲切,草木疯长。

    无数藤条拔地而起,扭转成捆,似乎都朝着比武场中的同一个方向袭去。藤条气势汹汹,比之于长鞭的凌厉,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那毁天灭地般的灵力,确实不是出自安宁体内。她看上去,倒更像是一个引子。

    相比之下,她体内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灵力,一时如剥皮去骨一般,被残忍地强行牵扯而出。微弱的木灵之力像是长了眼睛,化成一道道翠绿的光柱,融入万千藤条,一并向着中容与公子琰二人扭转行去。

    藤条的行进速度并不算快,但那磅礴的气势如漫天黑云压顶一般盖过,使人无法躲避,几近窒息。

    天空被翠绿的巨型藤条强行压低,全然变了色彩。

    是福是祸,眼下都由不得人力左右。

    所有人的肢体都不能动,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女子的动机,所有人,都在注目那藤条的去向。

    一个瞻部国君,一个胜神皇子,运命不知向谁偏袒,将谁眷顾。

    又或许,这到头来,就注定是一场覆灭。

    藤条越缠越粗,离二人越来越近,像万千条巨型蟒蛇纠缠在一起,朝着它们共同的敌人展开攻势。

    此时此景,闲情逸致皆成虚设。就连一向自带风流的公子琰,此刻眼中也迸发出诡异的恐惧,无暇再一展欢颜。而中容的整张脸被藤条投下的暗影覆盖,显得愈发惨绿。

    藤条自二人头顶盘旋而下,如游蛇一样将他们缠绕其中,一圈一圈,不疾不徐,纠结成柱。不消片刻功夫,高台上的众人已看不到二人身影,只看到藤条越缠越紧,似乎已将他们吞噬。

    覆灭般的彻底黑暗压抑着二人,些微光亮都成了奢望。中容与公子琰,离得那样近,彼此却看不到对方,只感受到耳旁呼啸的风,还有涌动的藤条。

    空气中,时时透出一股死亡的味道,却又不知何时降临。

    贴近之际,那翠绿的主宰者居然开起了玩笑,在二人周身绕着圈圈徘徊,似犹豫,似抉择。

    疏忽之间,青蓝色火光自二人脚底生起,冷冽似玄冰,汹涌如浪潮,像利刃般势不可挡,穿透重重翠绿的巨型藤蔓,一时大盛,直通天际。

    到达极限之后,人的感官就被麻痹,冰与火其实并无二致。

    高台上的千余人等被光火灼烧得眼睛刺痛,却又不得不睁大了观望。因为他们的行动,根本由不得自己支配。

    而那藤条好像受其感召,终于不再犹移,逆着火光的方向,苍龙一样地奔袭而去。

    片刻之后,天地间又恢复了清明,还是凉薄的秋风,还是萧瑟的落木,还是高台凹地,还是甲兵重重。

    满目乾坤,朗朗昭昭,哪还有藤蔓,哪还有火光。

    要说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留下了些什么,那就是一个昏死倒地的公子琰,还有一个半死倒地的安宁。

    公子琰的胸口不知被什么东西贯穿,只余下一个硕大的血洞,看上去狰狞可怖。伤成这副模样,这人应该是死透了。他的身上,连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没有剩下。

    高台之上,那个被捆缚着的女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脑袋已经耷拉下来,时不时地晃荡两下,就好像是开了小差的哨兵,站着也能打盹。若不是有身后的柱子支撑,身上的长绳维持,她可能早就瘫软,比烂泥还萎靡三分。

    这下可好,她一举省下了隐藏修为的麻烦。因为她的身上,再不剩任何灵力。

    如果不是散落的青丝盘成发髻,她看上去还真和十七年前初到周饶时一个样,一样的神秘,一样的落魄。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笑得出来,喃喃自语道:“打你身上摸走的东西,今儿个可不是都还给你了。果然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许是受了很重的伤,她想放声长笑,气流出口,却成了游丝般的微弱。

    但即便是这样不损人不害己的笑声,她身边那甲士还是听得刺耳。此时,灵力高强者已经可以动弹,但他显然不在那之列。

    他只能皱着眉头,心中暗道:这女人不是薄情,就是疯了。她男人都死成那样了,她还有心思笑。笑笑笑,笑个屁啊笑。

    或许在他看来,安宁和公子琰的组合,会比和中容的更好。毕竟前者更具有话题性,更符合周饶人的八卦审美。

    早在中容与公子琰决斗之前,甲士的小儿女情怀就已经被充分调动。他嘴上虽不说,却打心眼里支持公子琰。

    因为那人虽然传说格外花心,但人家好歹也是单身贵族,未婚无子。而他们那个同样身为高富帅的巢皇大人,后宫嫔妃却是一大笸箩,排排坐吃果果都能扯出一斗米的是是非非来。

    但是这些话他不能说,要是实在憋不住,也只能在私下里说。

    眼下,他还得站在中容的队伍里,端着人家给的饭碗,替人家卖命,矢志不渝。

    他看着比武场中的中容又身轻如燕,心中自是羡慕嫉妒恨,也不知自己要修炼到何时,才能有这等身手。

    只见中容俯下身去,伸手探查公子琰的伤口。距离太远,他只能看到中容在公子琰的脸上来回摩挲,可能是在检测那个人是否还有抢救的必要。

    身体不能动弹,甲士的脑子倒是活络得很,他突发奇想,觉得此处应有人工呼吸。

    中容行动自如过后,又过了片刻,半半也逐渐恢复意识。

    半半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语言比肢体更灵敏。因为她的手脚尚处于僵硬状态,口中已经可以发声。

    方才憋屈了半天,拆台王终于得以直抒胸臆道:“祝渊你说,干娘既然有这等身手,为啥不直接跳下去救公子琰?”

    身侧没有应答。

    她以为祝渊没她厉害,还不能开口,继续补充着个人见解道:“会不会是干娘失手了?她本来要杀害父皇,结果距离太远,不慎打偏了?”

    仍然没有回答。

    身边其余甲士们听到这番弑君谋逆的唐突言论,吓得像得了传染病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打冷战。以半半为起点,冷战向左右两路迅速扩散,场面蔚为壮观。

    半半的脑袋还有些僵硬,她只能用余光去找寻祝渊。

    直到快要瞥成斜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也没能找到那人。

    好在终于能动了,半半一转头,却发现四周哪里还有祝渊的身影。这人是什么时候恢复自如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竟全然不知。

    正在半半思索祝渊究竟师从何人之时,演武场内,突然冲进去一对大鸟,一个小孩,一个瞎子——不知从哪儿来,但知到哪儿去。

    两人两鸟,似乎是方才被那些巨型藤蔓一起卷进去的。

    就在中容与公子琰决斗开始之前,半半问祝渊觉得谁会赢,那个时候,祝渊分明一个劲儿地往其他地方瞟。他对半半那副一改常态、心不在焉的敷衍模样,无疑就是在探看,这些个家伙是否准备就绪、掩藏到位。

    大鸟长约二尺,通体青蓝,一只红眼蓝喙,一只黄眼青喙——半半不认识。

    小孩三四岁模样,黄衣黄帽,驾着一辆小黄车,跑得风一样迅捷——半半不认识。

    瞎子粗布青衣,仙风道骨,步履轻盈,行止如在水上漂移——这个人,半半认识。

    这可不就是她相公祝渊的叔父祝请?

    两鸟两人,均朝着平地处公子琰的尸体奔去,方向明确。

    方向虽明确,目的却不明朗——在公子琰的尸体旁边,赫然还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中容。

    死人有什么好抢的?这帮物种,多半是来弑君的。

    半半灵光一现,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跳进去刷个存在,主要还得护得她父皇周全。至于祝渊跑到哪里去了,这个事情完全可以容后再说。

    但还不等她将理想付诸实际,中容就趁乱抓起地上的龙藻鞭,纵身一跃,跳上了平地之外的高台上面。

    如此一来,不管那群两人两鸟实力如何,中容都不必与之缠斗,更不必因为被挟持而被迫放行。他此番脱离了险境,只等弓箭手稍后能够动弹,待他一声令下,便好清理场子,将这群乱臣贼鸟一网打尽。

    事实上,中容也确实比半半灵光些。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跳进去挨打,而是应该跳出去打人。

    占尽地理优势之后,人海战术就显得尤为出众。千余名弓箭手,千余名甲兵,再怎么说,也能收拾得了两人两鸟。

第一百四十章 放虎归山() 
中容等来等去,等的就是这群人的不请自来——虽然他没有料到方才那一出差点要了他小命的妖法,也没有料到对方千方百计,最后就派来了两只鸟。

    准确地说,是两只鸟,一个小孩,一个瞎子。

    这都是些什么鬼?

    祝请虽说是祝渊的叔叔,但人家是个自由人士,无门无派。只要祝渊不出手,中容就没有理由向司幽门问罪。虽然照现在这种情形来看,祝渊很有可能守在外面,等待接应。

    至于剩下的那两只鸟,还有那个黄口小儿,就是贴出通缉令来,国人都会以为巢皇是在愚弄大众。

    这样一套阵容,说是野军,都太夸张了。

    这身份隐藏的,也过于缜密了吧?

    这么飘忽的点子,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别说中容没想到,作为促成这一局面的关键人物,安宁也没想到,来的会是这样一群援兵。

    虽然她知道那两只鸟是青鸟,那个小孩是庆忌,他们与那个瞎子祝请,都是公子琰的手下。但她不明白的是,司幽门的土豪们出手向来阔绰,他们的经费预算,几时变得这般磕碜了。

    所以连同安宁在内,无一人不对这些乱入的援兵们强烈吐槽。

    不过中容的脑子还算清醒,他在暗暗吐槽之余,仍不忘挟持对方人质——他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安宁身边。无非就是向对方昭示:你们要是敢乱来,老子亲自动手宰了这女人。

    不过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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