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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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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琰对温雅的器重,众人皆是有目共睹的,但任谁都不成想到,温雅竟然是个别人安插在公子琰身边的眼线。

    这一回,估计连那个算无遗策的鬼才长略也失算了——他极力向公子琰举荐的妙音人温雅,原来是个小人。

    其实,这事如果从公子珥的角度来看,温雅便算不得是什么小人,顶多算是随机应变、足智多谋,外加演技过硬。

    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原本就是个套。

    公子琰此番回到日奂,包括燧皇在内,多的是人意识到原计划被打乱,一时心中不安,左右无策。

    而那公子珥却是个例外——他看上去,倒是轻松得很。

    一日,公子珥正在房中与伶人欢好,突然有个少年模样的异邦人不顾下人阻拦,贸然闯入。

    公子珥刚想开骂,抬眼看见来人棕发棕眸,侧脸如刀刻般俊俏,转而飞起一脚,将身下的伶人从床上踢了下去,口中念念道:“你回来了?”

    温雅抿唇瞪着公子珥,不说话,也不动弹,两手紧紧攥着拳头,听上去“咯咯”直响。

    公子珥活像个被捉奸在床的小媳妇,三分惊吓,七分歉疚,外加二分惊喜,合着十二分的娇羞,跳下来就朝着温雅走去。行路途中,他还顺带着踹了地上那伶人两脚,愤愤嘟囔道:“贱人,还不快滚?”

    伶人见状,大气还不敢喘一声,连忙猫着腰夹着尾巴,衣衫不整地溜出了房间。

    公子珥听得“啪”地一下关门声,这才连连苦笑,含糊解释道:“这不你一走就这么多年,我也”

    “耐不住寂寞?”话未说完,温雅便凌厉将其打断,冷然讥讽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这宫里头,还挺热闹的嘛。”

    一句话说得鞭辟入里、气势凛凛,哪还有半分异域口音?几年不见,看来这人真没少长进。

    “雅雅,这些年你辛苦了。”公子珥见势不妙,赶紧哄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谁人中计() 
不知此言一出,究竟又触动了温雅的哪根神经。他环顾着榻上凌乱的衣物,越发冷冽道:“不辛苦不辛苦,你最辛苦。”

    “算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公子珥强颜欢笑,一张脸写满了无计可施。

    温雅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一副当家作主的架势,抓起榻上的衣物,随手就往地上一掷,然后一屁股坐在榻上。脚嘛,自然还得踩一踩地上那不知谁人的里衣外衫。动作之娴熟连贯,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彼时,公子珥刚巧被捉奸在床,仓促之际,衣冠也齐整不到哪里去——地上那几件,他只怕也脱不了干系。

    尽管如此,他还是十二分地配合,伸脚陪着温雅修理衣物,一边修理,一边不忘瞟着温雅的颜色。他见温雅终于忍俊不禁,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那人身侧。

    温雅二指捏起公子珥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突然飞来一掌,照着公子的脸颊就是一耳光,嘴上还搭配了一句:“让你浪。”

    公子珥那张白净净的脸上,瞬间浮起五条指痕,血淋淋的,一看便知出手之人用了多大的力道。

    公子珥吃痛,却迅速抓住温雅飞来的毒手,温言赔笑道:“这下可解气了?”

    温雅懒得搭理,甩开公子珥的爪子,抬脚就往门口走。

    公子珥见哄也不是,逗也不行,也不知从哪里突然生出一腔莫大的委屈,风一样绕到温雅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不说,还挥手回给人家一巴掌。

    力道之重,比于方才温雅那一掌,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雅当即皱眉,岂料公子珥竟可怜兮兮地先发制人道:“走啊,走啊,你就知道走。自从跑到老六那里,看到我就像没看到一样。多少年了,我还不能发发牢骚?”

    “不是你让我去的?现在后悔了?”

    言下之意,温雅当年向公子琰求救,口口声声说公子珥以妙音皇族二百余人性命威胁于他,逼他委身,不过是公子珥巧设的苦肉计。

    公子珥与温雅一唱一和,摆出一副矛盾深沉、彼此水火不容的架势,无非就是为了骗过公子琰,让他毫无戒心地接纳温雅。

    公子琰看上了温雅的军事才能,外加长略做担保,温雅便顺理成章地打入公子琰小团体内部,开始了他的线人工作。

    对此,公子珥供认不讳。

    准确地说,他对自己的一计安天下,那是非常之满意。

    不过事业归事业,在温雅对自己的态度上,公子珥却是相当不满意。

    他无端哽咽,强词夺理道:“你好歹找个空子,溜出来看看我也成。我就不信老六还能把你养在深闺里,一双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你。”

    温雅哂笑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公子珥闻言,像是被人击中要害,悲从中来,泣不成声道:“是是是,人人都不跟我一样,也就我这种不阴不阳的怪物,傻乎乎地把你当个宝。”

    温雅在一旁听着,一张俊脸扭成个“八”字,神情诡异得厉害,随那公子珥又哭又闹,他一句话也不接。

    公子珥见那人不搭理自己,越说声音越低,气场被一压再压,最后连人带身子,也一并被温雅压在了榻上。

    屋外明月高悬,飞雪连天,屋内一灯如豆,偏被熄灭。

    一枕无眠,一夜好梦。

    公子珥不顾气喘吁吁,上一刻还在与人长诉相思,下一刻却又议起了家国皇权。作为一贯强势如今弱势的那一方,他用比蚊子还轻巧三分的声音说道:“老六那边,你抓到把柄了么?”

    弃良辰美景于不顾,非要说些扫兴之言。

    温雅听罢不悦,一把将公子珥推开,嘴上碎碎骂道:“老六老六,你是不是与谁欢好,心里都想着你的老六?”

    那神态,那口气,也不知公子琰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方仙神,才惹得他温雅如此不满。又或许,这只不过是因为温雅心心念念的公子珥,不知为何思思切切他的浪子弟弟,三人关系略微复杂,如此而已。

    公子珥得了便宜,也不管是不是被人冤枉,往温雅怀里蹭了两下,示意身上的人消消火。

    温雅又推了一把,这一回是明显的象征性,并未动真格。推了一半见推不开,他只好将人搂回怀中,解开老底道:“之前不是与你传书,就告诉你他是玉采了么?”

    当日胜神与牛贺殊死一战,牛贺主将长生为对方暗箭所伤,胜神大军一时占尽上风。彼时,公子珥向太子琭献计,一方面,由太子琭伪造诏书,在大战尾声时前去战场抢军功。另一方面,在公子琰被遣返日奂途中,再由公子珥暗中伏击,将其除之而后快。

    这一石二鸟之计,太子琭心道甚妙——如此一来,他不仅头顶着大败牛贺的赫然军功,还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了一个来路飘忽的公子琰。

    至于剩下的公子珙和公子珥,一个是自己的同母胞弟,一个只爱男人没有子嗣,这两人皆不足为虑。

    太子琭本应怀疑公子珥的动机,但胜神宫中早已传遍,公子琰抢了公子珥的男宠温雅,公子珥因此对公子琰恨之入骨。

    弄死情敌,这绝对是个充分的理由。

    太子琭没有想到的是,公子珥与公子琰反目是假,公子珥与温雅反目也是假,温雅投靠公子琰,还是假。

    公子珥与温雅的苦肉计,不仅唱给公子琰听,也是唱给太子琭听的。

    在公子琰被逼着回日奂之时,温雅假意与他道别。没想到公子琰前脚刚走,温雅后脚就与公子珥书信一封,将公子琰的行程与底牌统统告知。

    太子琭只道公子珥是为情所困,大意相信了公子珥,却不想公子珥竟然半途出尔反尔,把公子琰拐走不说,还将此人送给巢皇做交易去了。

    明明是兄弟阋墙的老套路,公子珥偏偏将之端到明面上,摆在人家瞻部的地头里,整得巢皇不尴不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还好巢皇激进,正好用公子琰做文章。要是换做知生皇建业,那人还不得好酒好肉伺候着,找个祭司算个良辰吉日,八抬大轿将公子琰完好无损地送回日奂去?

    公子珥正是算准了中容的脾性,这才大大方方地把人捆了过去。

    而太子琭呢,他万万没有想到,牛贺残军居然会半途折返,打得他屁滚尿流,反吃败果。更令他没脾气的是,那个战无不胜的胜神副将子车腾,还有个骁勇善战的先锋将温雅,根本就是他太子琭亲自下令,把人家关到柴房里去的。

    这样看来,公子珥使的不是一石二鸟,而是一石三鸟之计。

    太子琭当然不是计,他是鸟,是一只败鸟。此人踏着顺风局,将一手好牌打得奇烂无比,终于为自己赢来了一个全新的称号——废太子。

    公子珥想到太子琭一脸吃了苍蝇又抓不住对方把柄的表情,忍不住窃笑连连。他边笑还边阴阳怪气地念叨着:“老六这些年来在周饶捣鼓了这么个玩意儿,我确实没想到。司幽门——玉采——九州首富——有趣。”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呢。公子琰假玉采之名,结党营私不说,还私自拥兵。他养的兵,此前全在玄股蛰伏,近日却开始向日奂游走。此人勾结子车腾,里应外合,他这次回来,只怕不日就要反了,你可当心些。”在温雅看来,公子珥的得意之色却全然变作痴迷,看着就让人火大。

    他陈述罪状归陈述罪状,嘴上仍不忘数落公子珥一通:“瞧瞧你那副模样,神魂颠倒的。”

    “诶,我这不是高兴么?”公子珥半是歉疚,半是阴狠道,“老六这些个罪状,到了父皇那里,哪一条都是罪不容诛。”

    燧皇对子女向来严于管束,他虽也能容忍一定程度的犯错,但只要关系到权力地位,那就是触及底线。前有公子瑱,后有公子琨,到如今的废太子琭,三人都是极好的佐证。

    温雅此时将公子琰的老底一并透露给公子珥,看来真的是已经选好了自己的队列,决定坚定不移地出卖公子琰。

    “又是老六。左一个老六,又一个老六,还真不嫌亲昵。”

    “是是是,你不喜欢,我换个称呼便是。”公子珥本来还糊弄着,转瞬却又纳闷道,“可是我不叫他老六,那该叫他什么?”

    公子琰是公子珥的异母弟弟,弟兄中排行第六,公子珥就算不叫“老六”,那也得叫声“小六”。但“小六”这个称呼,听上去更为诡异,喊着喊着,不禁就想加个后缀。其实辈分这种事,温雅强争也不见得有多大用处。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听这称呼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自己高兴去吧,恕不奉陪。”说罢,温雅穿好衣服就要下榻,将一招欲擒故纵耍得炉火纯青。

    公子珥果真跳下去将人拽住,恋恋不舍道:“刚来就要走啊。”

    “事情做完了,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第一百四十六章 演技过硬() 
“你——”公子珥本已气极,转念一想,温雅定是因为公子琰吃了自己的飞醋,于是柔情款款道,“你也好歹先告诉我些证据再走啊。”

    温雅只当公子珥是利用他,没好气道:“就知道你这种人,从来都是虚情假意。”

    “我怎么虚情假意了?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一直不都是我让着你?”公子珥一听说话,气势弱了三分,再弱三分,满腹委屈道,“我与别人在一起,几时受过这等罪?”

    温雅闻言,心中不忍,叹了口气道:“哎,真是怕了你了。你何苦亲自去揭发他?这种脏活,便由我代劳吧。就算公子、琰能拨乱反正,也不至于对你倒打一耙。”

    提到公子琰时,温雅明显中间一顿,也不知是平日里喊惯了,还是有意为之。

    “你去?”公子珥一时感动,却没有多加阻拦。

    他明知如此这般,状告不成,反而还可能将温雅陷于死地,但也觉得这才是万全之策。

    温雅似识透公子珥的心思,闭目沉声道:“明日你上朝,我闯入大殿,当着你老子和群臣的面揭发公子琰,你只需确保我活着进到大殿,至于出去”

    他的语气里,全然是濒死的绝望和看透的悲哀,还带着一丝坚定,也不知是为人,还是为己。

    温雅态度明朗至此,公子珥备受感动,当即打断他道:“你放心,我一定尽最大可能护你周全。”

    “你还是当心自己吧。”温雅抿唇,冷然说道,“至于这罪证,明日你竖起耳朵,与他们一起好好地听,听得越仔细越好——最好一个字也别漏掉。”

    因为那些罪证,也许就是他温雅最后说出的话。事后成败,与他这擅闯大殿之人,应该再无甚关联。

    公子珥点了点头,将温雅抱在怀里,不再说话。他的眼中,是对胜利的希冀,对权力的饥渴,如果说还有些别的,那便是对温雅的歉疚,又或者说是,提前的缅怀。

    第二日。

    胜神,日奂。

    这一天,群臣似乎比往常更加恪尽职守,有事没事的,都早早聚在殿中,好像不约而同地等着看好戏。就连那几个习惯性请假的老资历病号,也不知是受了什么蛊惑,统统被妖风吹来了。

    对于这样一套阵容,公子珥十分满意,不无得意。要知道,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么一大群人纠集在了一起,无一疏漏。

    老家伙们通常不给面子,他不光得投其所好,还得低三下四地求着人家去给他助阵。

    朝臣在列,竟是百余年从未有过的齐整。公子琰也在其中,为这份齐整略尽绵薄之力。

    他端端立于人群之中,不显山,不露水,和光同尘,却又自成一景。

    此人不知练就了什么神功,竟能将灵性与灵力一并隐藏,藏得完全彻底,猥琐至极。

    他那一脑袋白毛,凭空拉近了与老家伙们的距离。

    众人看着本该在周饶坐大牢的公子琰出现于此,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始知传闻不虚,于是窃窃私语。

    他神色淡然,目不斜视,似乎对将要发生的事,一丝也不曾察觉。不管周遭人如何议论,他只是闭目养神,懒得搭理。

    公子珥望向他,看着那副天赐的好皮囊,既为他惋惜,又替自己欣喜。

    待到燧皇出现时,殿内又恢复了寂静。

    那老者高高在上,用目光扫视大殿,发现了许多久违的老面孔,心中疑惑,暗道恐有大事发生。

    人多了,嘴杂了,朝会却仍是一如既往的枯燥乏味。反正燧皇集权,他要搞一言堂,群臣也只能顺着他的思路走,不敢有太大偏差。

    公子琰全程听得专注,果然有备无患,当场就被燧皇点名。

    燧皇点名公子琰,不少走神之人立马收了心,仔细聆听。

    只听为君者问道:“老六此番西去,应是受了不少苦吧?”

    “为君为国尽忠,儿臣不苦。”他答得不轻不重,对其中艰辛波折,简直就是只字未提。

    标准答案。

    燧皇心中称赞,面上点头道:“上朝也不急于一时,还是应当好好休养。”

    一句话,不知要说给多少人听。反正此言一出,不少人当即低下头去,不敢与殿上之人对视——毛发越是虚白者,脑袋垂得越厉害。

    燧皇无非是在警告那些老家伙们,要摆架子就一直摆,要称病就一直称,不要有事没事冒出来一下,煽风点火,惹是生非。

    公子琰配合他老子,正欲答些不痛不痒的悔过之词,不想事情就来了。

    殿外有人喧嚷,殿内有人诧异道:“奇怪,宫里向来把守森严,什么人能有本事闯到此处来?”

    燧皇皱眉,一张脸上皱纹斑驳,苍老可怖。

    他厉声问道:“何人造次?”

    领头的守卫站在殿外,铿锵答曰:“燧皇息怒,不过是个愣头小子,已经被我等拿下。”

    燧皇沉默,守卫便当得令,扬手一挥,就领着手下将擅闯者带走。

    殿外响起一连串齐整的脚步声,声音随着人群的远去,愈变愈小。

    殿内之人纷纷转身,却看不到擅闯者的模样,只看到一群带甲武士训练有素,推搡着一个背影,渐行渐远。

    那背影男人身形,顶着一头棕发,不知什么来历。

    公子珥早早便随着朝臣们转过身去,满脸的不甘心呼之欲出,幸好众人忙着看戏,谁也没心思顾及他。

    他心中气闷,只差愤愤跺脚——自己好不容易打点好殿里殿外,上上下下,还拉了这么大一群人来围观公子琰出丑,如今他公子珥将戏台子搭好了,观众也请足了,偏偏唱戏的温雅不争气,就差几步路闯不进来。

    公子珥瞥向一旁的公子琰,一看他也在转身围观之列,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这才觉得落差不算太大,好歹有个心理安慰。

    再一定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那公子琰哪里是看戏?他分明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出众,跟随大家一起转了个身,换了个角度闭目养神。

    公子琰将时机挑得十二分讨巧,混在人群之中转身,刚好不早,也不晚。

    触景生情,公子珥突然联想起这人在刑天狱中那副“你打就打呗、老子不怕疼、疼也无所谓、横竖关你屁事”的模样,一腔怒火蹭蹭蹭直往上窜,恨不得跳上去扇他几个巴掌。

    岂料他怒火中烧之时,居然还有人火上浇油。

    在公子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同样转身围观的人。那人已将须发修剪得干净得体,一改此前邋遢模样,连同着一贯的寡言少语,似乎也改了。

    那人并未凑近公子琰,反而朗声说道:“公子啊,那个擅闯大殿的人,看上去与你的先锋温雅有几分相似。”

    声音之大,只怕连群臣背后的燧皇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公子珥闻言,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如此招惹是非的话,怎会出自纯爷们子车腾之口?

    他反复擦拭了几下眼睛,发现那人没了颓然,又是少年时的神采英拔,可不就是当时与公子瑱合称“日奂双璧”的子车将军。

    他不是一向和公子琰交好么?

    他不是曾经力荐公子琰,声称只做公子琰的副将,否则情愿在皇陵孤独终老么?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能躲的躲,能避嫌的避嫌么?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着急忙慌地往公子琰身上泼脏水?

    公子珥思虑再三,得出了如下结论:此人子车腾,可能只是单纯的,虎。

    作为公子琰的表哥,子车腾的这句“有几分相似”,无疑给自家表弟挖了个天大的坑。

    公子琰站在后排,作势伸脖垫脚,观望了半晌,这才慢悠悠地吐了一句:“是么?”

    他的声音不大,但也绝对不小。

    这表兄弟俩一问一答,成功转移了众人的部分注意力。许多人开始抱以观望的态度,等着看这两人该如何收场。

    大殿之外,脚步声越来越微弱,直到殿内诸人都快听不到的时候,突然有人开口,厉声呵斥道:“等等。”

    喊话的,是燧皇。

    群臣闻声,虽意犹未尽,却又不得不统统将身子扭转回来——有的动作迅捷,有的不失体统,还有一种人,永远混在人群里,不紧不慢,不突兀,比如公子琰。

    从殿外闹嚷,到此时此刻,殿内诸人的一举一动,燧皇全然看在眼里。

    他阴沉着脸,鹰一样地环顾四周,将殿内的气压压到不能再低,这才沉声说道:“这人没事、没本事,都不会闯到这里来。将人带进来罢。”

    公子珥闻言,脸上突然闪现中一种劫后余生的宽慰。胜利在望之际,他偷偷瞄了一眼公子琰,看见那人仍是无波无澜,静如止水。

    擅闯者先是被人绑着,再是被人一脚踹进了大殿。

    他踉跄了两步,终于趔趔趄趄地在群臣中站住,狼狈之际,还不忘朝着公子珥使个眼色,示意他计谋得逞,即将大功告成。

    公子珥受了那目光,赶忙回避,生怕被人察觉。

    那人发色棕黑,眸色棕黑,眼眶深陷,鼻梁高挺,皮肤白皙,侧脸如刀刻般精致,乍一看,像极了异邦之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擅闯大殿() 
燧皇游历甚广,一眼便瞧出蹊跷,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是妙音人?”

    “回禀燧皇,末将温雅,确为妙音皇族后裔。”

    温雅见了燧皇,嘴上如实做答,动作却没跟上,未行君臣之礼。

    他既自称末将,不管是谁的兵,那都是燧皇的人。

    燧皇不悦,黑着脸接着问道:“你在何人麾下?”

    “末将投在六皇子门下,至今已有十五载。”

    “噢?”燧皇转向公子琰,继续问道,“你还有这等本事呢,老六?”

    他目光凛冽,直直盯着公子琰,直把公子琰身边的人都盯得心里打颤。

    公子珥见状,心中窃喜。

    而公子琰只是垂着眼,神色不分明。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回个只言片语。

    又等半晌,公子琰还是如一滩死水,连个涟漪都没泛起来。

    他好像陷入了沉思,任谁也无法将其打断。

    燧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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