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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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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公子琰与司幽门的关系,虽在九州其他地方还不太为人所知,但在日奂朝堂之上,几乎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公子琰与景虔私交如何,自不必多说。
现如今,景虔一句“辞官”,公子琰一声“准”,两人一来一回,燧皇这一不受任何人威胁之举,也不知震慑住了多少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功成身退()
事后,公子琰亲至景虔府中,见景虔卧在榻上,鬓发脸色皆苍白,郁郁寡欢之色溢于言表,估摸他这回是真的病了。
身为瞻部人,景虔年愈半百,确实也快到了入土的时日。
景虔见了公子琰,迟缓动作,欲下地行礼。公子琰上前搀扶,刻意制止,口中叹道:“先生以前是何等有魄力之人,怎么年纪越大,反而还越发迂腐了?”
景虔喘息困难,说不上话来,自然没有回答。
两人没有当面冲突,却各自不欢而散。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抵如是。
先皇曾有言曰,胜神今时不同往昔,但他站得越高,反而越觉得孤单。
先皇也曾对公子琰说过,他若站在这个位子上,终有一天,能理解他父皇的苦衷。
公子琰置身孤墙冷苑之中,只觉三月春寒,料峭东风,吹得人越发寂寥。
一个景虔,当朝宣告自己功成身退,一个长略,最近突然玩起了明哲保身,一个子车腾,从来都认定沉默是金。
司幽门那本来就不太靠谱的三才眼下再指望不上,新晋的莽撞异邦汉子温雅也似突然开窍,自己给自己讨了个不大不小的武官,早早跑到边关躲是非去了。
至于那从小一直陪着公子琰的书童雍和,如今也不知死到哪儿去了,以后也不一定能再出现。
公子琰有预感,雍和既为神,此刻多半都已回归本位,做他该做的事情去了。
他感慨人心不足——明明如今有那么多人可以任他奚落,他却独独喜欢挤兑雍和。仿佛调侃这件事,那是非雍和不可。
而远在九天之外,须弥山上,雍和被困在盘古寂灭前送他的大礼当中,无法脱身,满心不服。
说起盘古,公子琰更是有好一阵子没见过他了,不知他最近过得如何。记得上次见到盘古,他看上去虚弱之至,气力不济,还声称自己大限将至。如今回想起被那龙首蛇神的怪物召唤来、召唤去,也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至少汤谷那地方还不错,四季如春,明朗和煦。
听说安宁也去过几次,但十分不巧,两人从未在那里打过照面。
几乎把所有人都轮番思念了一遍,公子琰才陡然惊觉——他这是在洞房,而与他洞房的对象,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安宁。
这样看来,清醒倒还不如糊涂的好。因为这洞房看上去,显得更为不靠谱。
以往总说安宁荒唐,公子琰突然深思,觉得自己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难怪安宁曾经这样评价他:“你这个人,自大的时候自称‘本座’,心虚的时候自称‘为师’。”
那时,安宁大美人初次表白,还是在流风回雪阁借酒当众表白——俗称酒后耍流氓——却惨惨没有收到回应。而公子琰身为被表白的一方,屁颠屁颠地倒过来讨好那人,也不给个明确的态度,难怪会被她挤兑。
安宁挤兑人,那自然是又没好脸,又没好话,十足的阴阳怪气,十足的嗔怪妖道。
他闻言觉得也不全然如此,于是问了句:“那平时呢?”
谁知那安宁用鼻子出了口气,使劲摇了摇头,娇娇愤愤道:“不,你没有中间状态,根本没有!”
说罢拔腿就跑。
从此,公子琰无论身份如何,对着安宁也只有一个自称,那便是“我”。
他想用言语证明,自己全是中间状态,不存在自大,也断然没有心虚。
安宁乍一听,必定是一愣。
虽然公子琰那时兀自伤春悲秋,对于被表白一事绝口不提,但两人的关系,明显更上一层楼,更进一大步。
现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二人名也有了,实也有了,万事俱备,万般风情皆至,再不用揣摩彼此心思,未曾想过到头却是有缘无分,咫尺天涯。
实乃造化弄人。
其实无论大美人也好,女流氓也罢,安宁身在瞻部冷宫之中,无名无分、无依无靠,加之刻意被中容排挤,着着实实是吃了不少苦头。
对此,安宁实在想大骂中容一句:“坑货!”
如果中容真能像一般君王对冷宫妃子那样冷落,说不定一切都好。但他频频往冷宫里溜达,没事就去安宁那里自领三斤不痛快,整得这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中容心里就是装着个安宁,怎么着都放不下。
一日,中容与妃嫔赵氏欢好,许是被人误灌汤药,一时竟觉得赵氏与安宁有几分神似,明丽动人,惊艳不已,于是心中大喜,口中连连唤安宁的名字,一声不倒一声。
这事儿给谁谁也不能善罢甘休,更何况那赵氏位分尊贵,家世显赫,又有长子傍身,是除却安宁以外,中容最佳的皇后人选。
赵氏早就听说过安宁的来头,早在安宁来周饶之前就如临大敌。当她得知此人一来就被打入冷宫,顿时如释重负,心中暗爽许久。
近来却又听闻,中容虽是没给人名分就把人关进冷宫没错,但他走动频繁,直把冷宫作书房,典型的烂施淫威,贼心不死。
赵氏见中容错将自己认作安宁,心中不爽,但面上不便表露,只讪讪问了句:“巢皇,安宁是谁?”
这赵氏装得一手好糊涂,安宁是谁,宫人皆之,她又怎会不知道,无非明知故问罢了。
中容定睛一看,怀里那女子虚长自己几岁,年老色衰,明日黄花,哪有半分安宁的风情神韵。他气愤自己眼拙至此,神思恍惚,顿觉心里烦躁,嘴上敷衍道:“罪臣贼子而已,不足为道。”
“既是罪臣贼子,如今可伏法了?”赵氏故作一副忧国忧民,主动为中容分忧解难的样子,一本正经道。
“冷宫里关着呢,”中容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截了当道,“你想去看就去看,别兜兜转转的。”
女子得了君王口谕,嘤咛一声,卧倒人怀。
要说他二人想的,那完全是两码事。
中容说的意思是——你不怕找晦气就去。
赵氏却理解成了——巢皇都没意见,这后宫便是我说了算。
毕竟这种女人,主持公道都主持习惯了。
赵氏一贯如此,表面装得比谁都端庄大方,明辨事理,仿佛她所到之处就能带来真善美与正义,其实此人骨子里,就是个嫉贤妒能的小人,小女人。
虽然安宁与贤与能都沾不上边,身世样貌又反甩赵氏十条街,但赵氏还是来了。
亲眼所见的安宁,比传闻更明艳十二分,乍一看仙气飘飘,再一看妖气缭绕,当真不是凡品,令眼前这三十大几的瞻部女子赵氏顿时相形见绌。
赵氏自报家门之后,安宁懵懵懂懂,随口念叨了句:“又一个。”
赵氏见此人甚是无礼,暗中不悦。她只觉自己被人冒犯,却也忘了深究,那安宁乃牛贺一国嫡出公主,怎样的无礼都是有礼。
安宁看此人见了自己并不行礼,料想她必定位分挺高,不惹也罢,笑意盈盈,转身就走。
赵氏叫住安宁,说自己丢了一枚祖传的金钗,此物价值不菲,世间无两,她满院子找都没找到。
赵氏又说,自己突然灵机一动,想到安宁这房中她还不曾来找过,不知她的金钗会不会就鬼使神差地长了脚,自己跑了过来。
安宁听罢嗤笑,回答也是令人拍案叫绝。
只听她说道:“一来,这是你瞻部的冷宫,不是我安宁的地盘,里外你得分清楚。二来,东西在哪个房间,你告诉我,我进去给你取来便是,不劳尊驾。”
宫里的栽赃嫁祸安宁打小见得多了,但这般口出狂言的公主脾气,赵氏还是头一回瞧见。
赵氏冷笑道:“你倒是够爽快。”
安宁言笑晏晏,不置可否。
她施施然转身,根据赵氏的描述,在榻上枕头边的被褥里发现了一枚金钗,暗暗感慨道,幸好自己睡觉还算稳当,才免于被这尖锐之物戳出**来。
赵氏心道这安宁太过容易被斗倒,简直不能展现她一星半点的奇谋伟略,当即又觉失落,又是兴奋,面上却装出一副正经,略显不悦道:“这么说,本宫这金钗,真是你偷的?”
“我该说‘是’,还是‘不是’?”安宁苦笑,觉得这不明摆着的嘛,自己在劫难逃。
果然,赵氏正色道:“这后宫十余年来由本宫代为掌管,从来没见过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虽然你不是我们瞻部人,但既身在这皇宫,就得守宫里的规矩。”
“所以偷了会怎样?”不单中容嫌她磨叽,五个回合不到,连安宁都嫌她迂回。
“偷东西,就说明手脚不干净。”
“我若说没偷呢?”
“那就是嘴不老实。”
反正都是屈打成招,安宁利落认栽道:“东西还真是我拿的。”
末了,心中不忘补上一句:我要你这破玩意儿作甚。
赵氏见此刻有凭有据,人证物证皆在,吩咐左右道:“把此人给本宫吊起来。”
安宁被吊打的时候,半半正巧路过,躲在树丛后面,目睹她正要被人虐待的惨状。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半路救兵()
半半哪容得下干娘被人欺辱,刚想出头教训,就被人捂住嘴,生生拖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她一回头,发现阻止她出手的,竟然是自己的母妃长思。
长思见半半想要叫嚷,赶忙又一次捂住她的嘴,轻声说道:“嘘,你哪里是赵氏的对手?你这一出去,除了能图一时痛快,剩下的就是给你母妃和你干娘俩添乱。”
“那我该怎么办?”对于长思口中的权衡利弊,半半似懂非懂,求助她道。
“快去找你父皇,赶紧的。”
不等长思说完,半半一溜烟就没影了。
这丫头行动快过脑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长思见状,无奈摇头,悄悄隐在树丛后面,只等那中容能快些赶到。
而安宁呢,此刻也终于知道了,对于不干净的手脚,周饶宫里人是如何**的。
赵氏命人用细麻绳将安宁的十指指根分别缠绕,而后在中间牵出个线头,麻绳的另一端,死死捆在一根看上去十分结实的树枝上。
那树枝与地面的距离,刚好比安宁多出一个头来。
安宁被迫将双臂举高,整个人看上去越发颀长窈窕。这样的高度,其实她完全可以头顶大树,脚踏瑞土,顺带还可以晒太阳。
但赵氏明显不打算让她如此安逸。
安宁的脚下,是不计其数的碎琉璃。她脚上的鞋袜嘛,自然早就被人脱走了。
如此这般,安宁只要脚一着地,自然就会被无数琉璃渣滓戳破。她如果不想脚上受罪,就只得凭借臂力、指力,将自己凭空悬起。
对此,安宁评价自己为:“臂力惊人。”
但再惊人的臂力,也经不住体力的流失。
日头越升越高,照得人隐隐犯困,她想一睡了之,但稍一打盹,脚下就是钻心的剧痛。指间起初像被勒裂,现在已渐渐麻木,周身血脉,似已不屑于到及此处。
她额上浸出冷汗,面色苍白,却见那赵氏端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地晒太阳。
安宁上下皆不适,心道自己一不乖张,二不嘴贱,为何连同严刑拷打,都没比那人少。
想到公子琰,她忽然苦笑,声色娇媚。
赵氏见她还有心思笑出声来,起身一掌招呼在她脸颊,恶狠狠问道:“为何要偷本宫的金钗?”
她声音虚弱,听上去却更为婉转,缓缓说道:“我对你瞻部的皇后之位,一丝一毫兴趣也没有,但中容却不这么想。”
“巢皇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啪”的一声,赵氏又是一掌。
安宁被她扇得一阵飘忽,冷汗阵阵,声音越来越轻柔,赵氏只能凑近她嘴边,才能勉强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她显然对名讳一事不甚上心,答非所问道:“你留着我日后成为祸害,报今日受辱之仇,倒不如眼下助我一臂之力,送我出了这皇宫。”
赵氏见安宁如此狂妄,此等狼狈之下还胆敢威胁自己,顿时气愤,扬手又要教训此人,谁料远处飞来一根长鞭,将捆缚安宁的麻绳利落绞断。
安宁失了麻绳支撑,体力不济,无法闪身躲开,索性直直坠地,再不顾及脚下万千细碎琉璃,任由它们将自己扎得千疮百孔。
电光火石之际,半半飞一样跳出,将她的干娘稳稳抱住,两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树下。原来臂力惊人的,大有人在,却无论如何,也不是她安宁。
安宁重心不稳,向树干靠去,半半将其搀扶,以至于倒得不算太过突兀。
地上的长鞭,名唤龙藻。
神器龙藻,众所周知,物归何人,亦无人不晓。
众人皆行礼,齐刷刷唤中容道:“巢皇。”
安宁冷笑,见他千呼万唤始出来,黑着一张脸,看她也没好到哪儿去。
如果是公子琰眼见安宁受伤,必不会顾及周遭如何,自己又颜面如何,而是第一时间对安宁出手相救,末了还得上下其手,温言安抚,美其名曰——细心探查伤势。
玄圃幻境中如此,三途阵中还是如此。
他那句“为师摸过了”,令安宁至今想起,都不禁两颊绯红,恨不能双拳做媒,软身投在那人怀抱。
可如今,公子琰的活儿大半被半半承包了,中容却摆出一副君王姿态冷眼相待,想来那安宁的心思,又怎会飞到中容身上去。
只听中容说道:“什么事非要闹出这么大的响动?”
安宁嗤笑,虽身困体乏,仍忘不了用鼻孔出气。
中容白她一眼,指着赵氏说道:“你说说看。”
赵氏颔首屈膝,一副秉公处事的白莲花模样,一本正经道:“宫里有人不守规矩,偷拿臣妾的金钗,臣妾代巢皇教训她,也让她知晓些宫里的规矩。”
说罢,她双头平举过头,恭敬将金钗呈于中容面前。
半半探脖一看,曲腿靠树,双手捧剑,打着哈欠道:“切,破玩意儿,我干娘瞎了眼都不稀罕。”
拆台王从来都是有一说一,就是论事,而且从来不会令人失望。
长思躲在树丛后窃笑,却听中容说道:“找到了不就行了,一点儿仁德都不讲,如何统理后宫?”
赵氏一听这话,一时来不及分辨中容是真宠还是假宠安宁,一心只想着保住自己手中那点权力,急忙跪地,连连磕头道:“是臣妾思虑欠周,做事不妥。”
中容这才想起,赵氏做事不妥的结果,就是坑苦了安宁。
他也不理睬赵氏,任她跪地磕头,转身走向安宁。
中容见安宁衣冠不整,发丝凌乱,额上冷汗淋漓,双手颤抖得厉害,脚下也是血肉模糊,开口问道:“怎么样?”
安宁如同中容漠视赵氏一般无视中容,由半半搀扶着,艰难行至赵氏面前,努力扯出一抹笑意,阴阴说道:“我给你提个醒,但只说一遍,你且仔细听好了。”
赵氏此刻不敢造次,竟真的伏身在地,任由安宁于她头顶狂妄。
安宁气息奄奄,轻飘飘说道:“我这人心胸开阔,不会与你狗咬狗。我说这话呢,也不是为了恐吓你。我呀,完全是为了你个人安危考虑,全然没有恶意。”
半半找人给安宁抬来赵氏刚才屁股挨着的那张椅子,搀扶着她干娘缓缓坐下。
安宁斜了斜身子,调整好姿态,接着说道:“打今儿起,你但凡出门,须得当心司幽门的人哦。”
“此话怎讲?”赵氏没有得令,不敢抬头,所以也看不到中容面色阴沉,离爆发只差小小一步。
安宁几近虚脱,以手撑头,轻声细语道:“司幽门的前任门主玉采,那是我师父。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燧、人、琰。”
她提及那人名字的时候,本就温柔的嗓音,无端变得更为缱绻。
左右闻者,无不震惊。
赵氏听了这话,顿觉心中一团乱糟,脑子“轰”的一声,只差炸裂。
当今燧皇于周饶刑天狱中睡了安宁,此事九州皆知。玉采于流风回雪阁被安宁强吻,这事周饶人也都知道。
如果将燧人琰和玉采这两个名字硬生生联系在一起,外加一个司幽门,再加上一个胜神,赵氏觉得自己不慎将仇恨拉得太过高调,或许这辈子都不用出门了。
谁知听了这话,还有远比赵氏更为激动的人。
中容闻言,勃然大怒,愤愤说道:“救你的人是孤,要与你成亲的人也是孤,你口口声声忘不了你的玉采,可是他现在人在哪里?怎么不见他来救你?”
“燧皇已封干娘为胜神的皇后,他们的封后大典都结束了。燧皇派了使臣来接干娘,他们现在人已经在路上,应该没几日就到了。”这句话,是半半接的。
她天天在司幽门猫着,消息自然比别人来得多而广而快。
半半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才没脑子顾虑她爹中容当众被告知此事,是何等的颜面扫地。
此时此刻,公子琰有多爷们儿,中容就有多尴尬。二人与安宁的三角关系一目了然,无需从旁揣测。
安宁将身子换了一侧倾斜,再无心思去管身上的各处伤口,只觉锥心之痛,更甚于皮肉之苦,千倍万倍不止。
中容怀揣英雄救美的伟大理想而来,却被半路生出话茬的半半哗啦啦浇了一大盆冰水,从头冷到脚。
但半半哪看得懂各人脸色,她像喇叭一样广而告之,末了还对安宁说道:“我今天回宫,本来就是找干娘说这事儿的,没想到被耽搁了。干娘我陪你回屋治伤,慢慢讲给你听。”
说罢,半半扶起安宁就要往屋里走。
安宁惊觉脚上伤痕累累,刚一触及地面,就“哎呦”一声哼了出来,旋即软绵绵瘫回了椅子上,姿势看上去比方才更为舒适。
半半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害干娘受苦,令她行动更为不便,于是连人带椅子一齐搬了起来,轻轻松松就要离众人而去。
中容险些被他这闺女给蠢哭了,当即喝道:“半半,这儿有你什么事?”
“干娘受伤了,我得找人替她医治。”半半边说边抬着椅子走,实在是一身蛮力,无处安放。
“然后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使臣何在()
“然后等使臣来,接干娘回去咯。”
“回哪儿去?”中容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阴,赵氏悄悄抬眼一瞄,见此人蓄势待发,急忙低下头去,继续做她的白莲花,等候发落。
“日奂啊。”半半忽闪忽闪着大眼睛,理所当然道,“干娘是胜神的燧后,自然得跟燧皇在一块儿。”
清脆的鞭声,而后又是沉闷的一声巨响,半半见中容身后那棵大树被他一鞭子抽得身首异处,惊得合不拢口。
再接着,又是沉闷一声,紧接着,就听到一女子妖妖道道的哼唧声。
半半一惊不要紧,可是她一分神,就松了手,一松手,就将她干娘连人带椅子给“安置”在了地上。
安宁本来只有手疼脚疼,眼下添了新伤,屁股也开始疼了起来。
中容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安宁,缓缓说道:“你这伤,孤来帮你治。”
安宁尚未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就觉得自己像只小鸡仔一样,被中容拽着手腕拎了起来。他走得飞快,她只得跟在后面,被人连拖带扯地一路小跑。
她咬着牙,有气无力道:“我没穿鞋呢。”
“没穿就没穿!”中容说得果断又干脆。
“我脚上有伤。”
“忍着!”
于是,中容本着处置赵氏的心思来,想要在安宁面前大逞威风,结果非但没有处置赵氏,反而还累及安宁二进宫。
安宁一路忍着,疼得泣涕涟涟,龇牙咧嘴,身前那男子却不管不顾,大力将她拖拽进了寝宫。
门一关,手一放,中容好似铁了心要给安宁点颜色看看,将她重重甩在了地上。
安宁皱眉,只看了一眼自己那双血肉模糊的烂脚,就嫌弃地撇过头去。
她看到中容背对着自己,在门口吩咐了几句,便有人将一套衣物递了进来,而后将门仔细掩好。
女子的衣物,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中容转过身来,将衣物狠狠掷于安宁脸上,口中说道:“把衣服换上!”
安宁颤颤巍巍从脸上扯下衣物,慢慢悠悠再一端详,觉得这确实应该眼熟,因为此物根本就是宫女的统一着装。
“穿这个?”
“少废话。”
“你好这口?”相识多年,她竟从不知中容还有角色扮演的雅兴。
中容冷笑道:“孤以前就是对你太好了。从今天起,你就穿着这身衣服,做孤的贴身宫女。”
安宁见他居然玩真的,轻声嘟囔了句:“真能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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