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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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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琰一躲,动作极为笨拙,倒在地上,沾了一身泥,从胸口到下腹,长长一道血痕,肉都翻出来了。公子珮下手有多重,公子琰灵力就有多低微。

    老四公子珥其实也不是单纯来看戏,他只是不信,公子琰小时了了,怎么长大了却是那般窝囊。此番一印证,却是心满意足,妖妖道道地搂着个宫女转身走了,边走边唱:“老七啊老七,你可闯下大祸了。”

    确实是大祸,因为公子琰这是要去面见燧皇的。燧皇见公子琰如此狼狈,皱眉问他谁干的,公子琰只说无妨,对老四老七之事却绝口不提。燧皇见他不愿多说,骂了句“窝囊”,也就由他去了,一番说教,盼他能浪子回头,以大局为重。

    公子珥说得对,公子珮确实是闯了大祸。公子琰不说,燧皇不追究,可是公子琰还有个好兄长,公子瑱。公子瑱什么人啊?胜神首屈一指的大将,说他功高震主也不为过。公子瑱倘若想调查些事情,这事情就不可能不水落石出。

    后来,公子珮被公子瑱以带弟弟阅兵为由,请到军中,当着众将士的面,将公子珮裤子那么一脱,一览无余。公子瑱若是出手,谁能拦得住?虽然公子珮在被脱裤子前就看出了端倪,但因为出手的人是灵力无双的公子瑱,他防不住。

    众将见此大笑,只望着那公子珮,长短粗细,一番调侃。公子珮彼时十二三岁,哪见过这阵仗,听过这些粗鄙的行伍之言。公子珮一门心思想逃,奈何被公子瑱下了禁制,只能直挺挺地傻站在那里,任人围观,动也不能动弹一下。

    待到大家看够了,笑够了,公子瑱这才不动声色地解了禁制,公子珮一时臊得脸上再也挂不住,提上裤子朝他母妃大庭氏空中飞奔而去。

    涂山月因公子琰之事,在燧皇面前已说不上几句话。何况哪个帝王不喜新厌旧?彼时盛宠的大庭氏哭哭啼啼,将枕边风吹到了燧皇耳朵里,说自己儿子多么受委屈,那公子瑱公子琰两兄弟什么人啊,怎么能这般欺辱珮儿,珮儿以后在军中还哪有什么威望,谈什么帅兵征战

    大庭氏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燧皇越听越烦,将公子琰传到身边,臭骂一顿,说什么:混账东西,你自己有本事就自己去找你七弟算账,自己没本事却让你二哥帮你出头,还不如个女子

    燧皇骂了一大堆,却只得来公子琰一躬身,淡淡应了句:“父皇教训的是。”

    这些事情,长略说他也是听子车腾聊起的。至于公子琰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颓废成了那般,却是无人知晓。

    从头到尾,都是长略在说,然而真正的事中人子车腾,只在一旁跟着,一言不发。

    安宁有意无意地敲着马鞭,想着那立于树下恬然自得的公子琰,想着他那风头太盛却天不假年的二哥公子瑱,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二十一章 乱坟故人() 
安宁一行人回到司幽门时,天已向晚。

    她着人做了几道菜,合着那精精肉炖的汤药,一并端至玉采房中,却发现他不在。

    “不是说病了嘛,定是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安宁嘟囔着,垂头回房休息去了,心中黯然。

    辗转了大半夜,终于想通了些。也对,师父那个人,说话哪有个准数。想想自己入门磕的那十九个头就知道了,信他,那绝对是大大的冤枉。师父昨日夜里还在与自己比划剑招,刺撩劈挂,生龙活虎得很,怎会说病就病了,托词,分明都是托词。

    不过这样也好,出去混,总比生了病的强。不谈别的,若是师父生了病,自己的修行只怕就要怠慢了,届时,复仇大愿只能一拖再拖,拖到知生老儿寿终正寝了,说不定自己还没习得那天问十九式其中一招半式的精髓。

    许是白日也折腾累了,想着想着,安宁就沉沉睡去了。

    次日清晨,安宁一觉醒来,发现昨夜衣服也没脱,被子也没盖,就这么合衣睡了一宿。

    她起身打了两了喷嚏,发现没什么大恙,拍拍纤衣上的灰,便出门了。

    昨日才与自己说好,不闻不问,脚下却不听使唤,直直朝着玉采房中走去。

    房中仍是不见玉采,却见下人老吴在收拾碗筷。安宁向前一探,发现碗中盘中,均是干干净净,突然莫名欣喜。伸手一摸碗碟,发现还热乎着呢,师父应是刚出门不久。

    老吴见了安宁,简单行了个礼,说道:“宗主吩咐过,见到安宁姑娘,就说他去城外乱坟岗了。”

    安宁大喜,匆匆谢过老吴,大步流星地朝着马厩,牵了马就朝城外找人去了。

    到了乱坟岗,看着那人背影,才反应过来,这人汤也喝了菜也吃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找他做甚?

    刚想走,那人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便唤道:“安宁,来了就陪为师坐坐。”

    坐坐?您这儿没席子没椅子的,怎么个坐法?安宁思索片刻,跳下马,学着玉采的样子,席地坐了下来。

    安宁这才发现,面对着二人的那块石碑,上面干干净净,半个字也没有。碑前酒一壶,杯两盏。

    只见玉采将两杯酒斟满,双手平平端起一个酒盏,举过头顶,对着那石碑鞠了一躬。而后左手扶住右边衣袖,右手将酒盏稍稍倾斜,从左至右,仔细将杯中酒洒在地上。如此反复,祭了三次,不着一词。

    安宁也学着他的模样,端起碑前的另一盏酒,鞠躬,洒掉,斟满;鞠躬,洒掉,斟满;再鞠躬,再洒掉,再斟满,再一饮而尽。口中念念有词:“高人在上,你我素昧平生,我敬你酒三杯,你请我喝一盏,咱俩便算是扯平了。”

    玉采侧目,看着他的好徒儿。安宁这账算的,面上一看,乱七八糟,仔细一想,好不机智。三杯一盏,横竖都是玉采的酒,借花献佛也就罢了,还贪一杯,最后说起来,她还是以三换一,大方得很。

    “如何知晓,里面是位大人物?”

    “能得师父祭拜,已然不凡。再者,葬在这乱坟岗都不敢留下个名号的,那岂止是大人物,简直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安宁笑了笑,正色道:“师父,里面睡着的,是那位故人吗?”

    “是。”

    “那是谁?”

    “一个死人。”

    安宁再问,“可是我生父?”

    “不是。”

    “那师父当日,却说我是什么故人之女。”

    “为师认错人了。”

    安宁只想到,玉采会如何辩解,或者干脆不答。这认错人了,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长老二啊长老二,你俩这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本事,到底是谁跟谁学的?安宁突然想到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形容他们主仆二人,真是再恰当不过,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听起来怪怪的。

    话说这乱坟岗,满眼都是远近高低各不同的横七竖八的墓碑。但凡是在周饶有些身份的人,大概也不会将祖辈草草葬在此处吧,唐突。此处除了墓碑,便是死人,除了死人,便只有他们师徒两个活人。孤男寡女,乱坟野鬼,场面太尴尬,总要说些什么吧。

    对了,安宁想起来,自己本是来关心师父的,至于故人不故人,来日方长,司幽门那么多张嘴,总能被自己套出个所以然来。不说就不说吧,说了也不一定是真话,无所谓。

    “师父,我听长略说,您病了现在可好些了?”安宁看着,这玉采怎么着也不像生病的人,健硕着呢。正所谓没话找话,硬聊天,心意到了,说什么都无所谓。

    “咳咳”安宁这么一问,恰恰提醒了玉采,他还真就撕心裂肺地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今早喝过汤,好多了。”

    玉采指的,正是用安宁猎得的精精炖的十全大补汤。昨天回来的路上,安宁听长略说,那只精精,本是中容意欲用来扬名立万的,连子车腾都只是陪他演戏,准备成全了他,自己这般不知好歹,偏偏抢了别人的风头。

    于是,想到那只从别人眼刀子底下抢来的精精,安宁莞尔:“汤好喝吗?”

    “你送的,什么都好。”

    “哦?那若是穿肠毒药呢?”

    “你不会。”玉采盯着坟头,答得笃定。

    安宁笑了,她是不会,因为不敢。她若是敢对玉采下毒,凭着她师父那机警的性子,还不把自己拆了?只是想想,便不寒而栗。

    回去的路上,玉采牵着马,两人并肩而行,不知是谁刻意,脚步放得极慢。

    安宁一路聒噪,讲述昨日里自己如何与那公子琰换了坐骑,如何半路杀出打得子车腾与中容措手不及,如何抢了中容的风头,如何知道精精的本体在其左侧分身三尺之内,那雍和又是如何色迷心窍,如何护主心切,公子琰如何仙姿佚貌,如何举止风雅,如何郁郁不得志,长略与公子琰又是如何如何熟络,算起来,子车腾和公子琰还是亲表兄弟

    对于自己与中容那一番交谈,却是绝口不提。

    玉采听着,时而回上一两句,时而只是听着,显得极有耐心。

    东风渐急,夕阳斜洒,春色满眼,乍暖还寒。

    安宁打了个喷嚏,将身上衣衫收紧,两手盘在胸前,来回搓着取暖。玉采松开缰绳,将外袍解下,轻轻披在安宁背上,再不言语。

    两旁杨柳细裁,枝头轻红破蕾。

    话说长思回到宫中,百无聊赖。

    她与长生二人,一个从城北贱民,一跃成为和亲公主;一个从多年偏将,摇身一变官升三级,说不清到底是谁馈赠了谁,谁又亏欠了谁。

    这上等人的生活,起初长思说不上喜欢,也确确实实是不习惯。下面有人伺候着,上面就要看人脸色,按照安宁的话说,不如当个贱民,天高皇帝远的,逍遥自在。不过安宁也就是嘴上说说,长思以前的日子,她没有经历过,也是只能兀自瞎想,过过嘴瘾而已。

    不过这人,说来也奇怪,换了身衣装,学了些规矩,端了声腔调,身子一转,头一抬,就那么毫无违和地,改头换面了。谢天谢地,不如谢谢长思那好爹娘,赐了她一副好皮囊,外加一颗玲珑心。此时此刻的长思,宫装这么一穿,宫饰这么一戴,看起来再也不像牛贺城北的小小贱民,怎么看,都是聚天地灵气而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一国公主。

    若是安宁此刻见着她,定会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端详一番,而后笑意满满,打趣道:“哎呀呀,咱家的小丫头,长成大姑娘了,甚好,甚好。”

    若是二哥长略见着她,定会从下到上从胸到背好好看看,而后眼光直直落在自己胸前,玄乎其玄地说上一句:“姑娘,在下看你面相不凡,约吗?”

    若是大哥长生见着她,定会简单扫上一眼,朗声大笑道:“好,好,这才是我的小妹!”

    若是亲爹见着她,定会让她前后左右转上个十圈八圈,明明心里很开心,嘴上却说:“涂脂抹粉的,俗气,哪有以前漂亮。”这时,娘亲便会在旁边叨叨:“哎呀哎,老头子尽瞎说,咱家闺女,现在可是出息多了。”

    可是,这宫中别苑,没有个熟人,没有爹爹娘亲,没有大哥二哥,也没有安宁。不会有人再与她说些体己话,有的只是曲意逢迎,夹枪带棒,冷嘲热讽。这是她从今往后的生活,习不习惯,都将成为一种常态。

    长思的心思,九曲玲珑,学得快,说的少,亏嘛,自然就吃得少了。

    被中容接回宫中,少说也有十天半个月了,这十天半个月间,却连中容影子都见不着个一次半次。想都不用想,这瞻部皇子,从来便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也对,自己这身份,天知地知大家都知道,与那中容毕竟悬殊太大,见与不见,差别也不会太大。

    两人从小生长的环境全然不同,见了面,又能谈什么?长思摇摇头,在别苑赏春,身后四五个宫女相随,姹紫嫣红的,自带春意。

第二十二章 心事空落() 
瞻部的皇宫内,除了主殿偏殿,各宫寝殿,另有东南西北四座别苑。如今西北两座别苑空着,长思住在南苑,东苑嘛,听闻住着一位胜神来的使臣,身份尊贵,被巢皇奉为上宾。

    长思听着东苑有琴声传出,竟鬼使神差的,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七弦风雅,素手如玉,松风暖暖,早春懒懒,弹奏的是一曲远游,相传词曲为公子琰少年时所作,曲中一面诉说游子的哀思,一面却又畅谈远游的惬意,颇为矛盾。神思飘忽,杂乱无章,自然入不得庙堂,然而,谁也未曾料想,此曲传至花街柳巷间,却是意外地,颇有人气。

    鸣筝的是高手,却不是高手中的公子琰。金玉钗,碧霞罗,看装扮,应是侍女无疑。

    亭苑中心,案几一张,画卷一幅,笔一只,砚一台,彩墨若干,一人站在案几前,低头作画,爽朗清举,皎如玉树,此人正是公子琰。

    书童在侧,扶肘磨墨;周身侍女十二人,立于案几两侧七尺左右;另有侍女二三人,在旁熏香。无论男女,均相貌不凡,衣着考究。

    这排场,也太造作了吧。

    东苑中男女老少,见长思走近,皆停下手中事务,低头行礼,唯独公子琰,仍是专注作画。

    画布长三尺,画卷之上,绿木赭土,生机盎然,左侧一尺三分处,一只大猿,踽踽独行。风未至而木叶落,声未扬而脚步急。单单一幅画,却是声色俱至,栩栩如生。

    公子琰提笔,直至画完,才抬头打了个招呼道:“未知公主驾临,礼数不周,多多包涵。”

    “公子说的哪里话。”长思掩面轻笑,“公子大作,小女子曾有幸赏得一二,今日亲眼所见,实在惊艳。”

    惊艳的是案上的画,更是作画的人。

    公子琰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向长思示范,何为贵胄,何为优渥。原来尊卑贵贱,自古有别,不是靠三两件衣饰,便能随随便便装得出来的。

    长思心中暗暗惊叹,却不敢直视眼前之人。

    “不知公主所指,可是在下的旧作?”

    长思点点头:“一为石涧泉,一为空谷幽兰。”正是安宁托人送与她的画作。

    师父说了,那些是赝品,只是这句话,安宁怎么也没好意思,托人一并传给长思。此刻,远在司幽门的安宁,莫名打了个喷嚏。

    公子琰自语道:“哦,原来她竟选了这两幅。”

    长思没听懂,但也知公子琰不是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停顿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道:“我来这宫里月余,怎就单单今日听到东苑的雅乐?”

    “我们公子呀,那可不是时时都在,月余也是你运气好。”答话的,是公子琰的书童,只见他狡黠一笑,自带了三分天真。

    “多话。”公子琰淡然道,书童吐了吐舌,不再言语。

    长思只看到公子琰谦谦君子又略带傲慢的一面,却有所不知,公子琰在胜神时就是出了名的浪荡,何况这周饶,灯红酒绿鱼龙混杂的,偏偏对了他的胃口。若是没些来由事端,他又怎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别苑?

    巢皇开明,自己儿子的去向都懒得去管,又怎会为难一个名为特使的质子?由他去吧,只要不把天捅出个窟窿来就行。于是这公子琰,吃着巢皇的,喝着巢皇的,身边没有父皇母后皇兄皇弟随从跟班什么的千百双眼睛盯着,在周饶的日子,怎么看都更是更加的如鱼得水。

    长思欠身,走出别苑,却将早春的心思,一不留神,落了下来。

    长思走后,公子琰再提笔。

    只见寥寥数笔,一鹅黄纤衣的少女,亭亭跃于大猿背上,左手执大弓,右手持长剑,青丝拂乱,三千尽墨染。虽是背影,画卷上却好似传来少女笑语,公子琰轻抚卷上丹青,亦跟着那少女,扬了扬唇角。

    不管中容如何折腾,这长思,也是一定要娶的。大婚定在初夏,距离现在还有一段时日。

    俊男美女,你不情我不愿,这一段时日,就显得尤为珍贵。

    对于中容来说,他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抗争,还可以想出千百种方法,软磨硬泡,总有一味药,能对了巢皇的路子。实在不行,将那南苑的和亲公主暗杀了,也未尝不是个保底的主意。所以对中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除了弄走长思,就是讨得安宁的欢心。

    上回是派出二百甲士,这回又派出二百细作,中容的原话是这样的:“统统去给本公子查,好好地查,仔细地查,谁若能得知安宁喜欢什么,本公子重重有赏。”

    这边是中容大张旗鼓地闹腾,那边,长思则战战兢兢地,搞起了小动作。

    话说对于嫁给中容这件事,长思本来已经决定认命了,不再去想。那日去过东苑之后,却又无论如何,不能不想。

    不过真如公子琰那书童所言,月余都算运气好了。自那日过后,东苑再也没有传来丝竹管弦之声,想来那赏琴作画排场都大得不得了的公子琰,这么消停,应是不在苑内吧。

    长思整日在别苑赏花,名为赏花,实则眼睛时不时便往东边瞟,好像那眼光能穿过院墙,望出个所以然来。若是那日心情不好,未在园中闲逛,长思也定是在房中,将那那幅画卷仔细铺展开来,一笔一墨,不容错眼地看。泠泠石上泉,幽幽空谷兰。安宁若是见了这场面,一定会暗自赞叹,机智如自己,对长思的偏好,了如指掌。

    日日思君不见君,长思惆怅辗转,终是亲手绣了个鸳鸯香囊,交于贴身宫女泽芝,吩咐她没事便去张望张望,指不定哪天运气好了,便会再次遇上公子琰。届时只需将那香囊给他,无需说是谁送的。

    自此,泽芝有事没事便去东苑看看,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将那公子琰给盼到了。公子琰见到泽芝,收了香囊,也没多问。

    对于公子琰来说,可能仅仅是收了一只香囊。可是对于长思,却是那人收下了自己的一番心思。虽然等不到任何往来,但收了总比没收好。长思心思细腻,开始左思右想,这公子琰收了香囊,到底是何用意。他又是否知晓,东西是谁人相赠。倘若不知,为何不问,倘若知晓,为何这般,不答应,不拒绝。

    如果这个问题抛给安宁,那便简单多了。

    因为安宁不会多想,就算多想,睡一觉也就忘了。一个公子琰,只是九州百十个公子中的一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想他作甚。香囊若是错给了,便要回来;心思若是错付了,就收回来,有什么了不起。三壶酒下肚,再多的烦恼,都是醉里乾坤,往日如流水,穿肠而过,一泡尿后,便是一丝不剩。

    所以,安宁到底喜欢什么,那二百个细作还真是头疼。司幽门进不去,只有等她出来。可是这小丫头,听说在里面铁了心地修习灵法,反正是足不出户。

    其实,以安宁的才智天赋,若是一门心思修行,只怕精进更快。只是,她还有所顾虑。

    自那日与玉采从乱坟岗回来之后,安宁一直难以安宁。无名之墓,故人之女,认错人了?师父这,明摆着就是变着花样地搪塞她。玉采明明告诉了她,知生老儿非她生父,却又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墓中那人是谁,更是绝口不提自己身世,其中定有隐情。他越是不说,安宁就越想知道。

    安宁一心想替有莘氏一族报仇,也一心想知晓自己生父何人。从此之后,缠绕在安宁脑中的,除了复仇大业,便还有了身世之谜。如果安宁猜的没错,自己的亲生父亲,就被潦草地葬在了周饶城外的乱坟岗,未得善终。他生前定是位大人物,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却是又经历了什么,死后连个名字也未敢留存世间。

    心事二三两,明月盏中落,爱恨嗔痴,和酒服下,却是再也止不住,一场青天白日梦。

    安宁借着酒劲,赌气般,将玉采那日解下的外袍,从窗口扔了出去。

    门前侍女经过,见宗主衣衫从房内抛出,各个心思活络,浮想联翩,大抵意思是:厉害了,里面的主子。第二日,闲言碎语,便如空气中的尘埃,散满了司幽门每一个角落。

    次日清晨,安宁走出房门,只觉得周遭都有些诡异。门人见了她,往日一般只会简单地打个招呼,但是打今天早上起,全变了味。

    安宁刚打开门,只见三五个仆从齐刷刷排列整齐,卑躬屈膝地唤了声“安宁姑娘”,端脸盆的端脸盆,端痰盂的端痰盂,还有捧衣服的,捧面巾的,服务全套,照顾周到。不仅周到,还周全,因为什么东西,都是两份。

    安宁应了声,吩咐道:“都下去吧”,便径自朝东边走了。安宁走后,仆从往房内探头,却迟迟不见另一人出来,只得继续傻站在门口。

第二十三章 石室密宗() 
另一边,无论安宁走到哪里,仆人都会在她脚前二尺左右洒扫,生怕她周身沾上尘土。

    这些个司幽门的人,生生搅得安宁摸不着头脑。不过安宁倒也大条,不管不顾,听之任之。想自己以前在牛贺时,那规格那待遇,只比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嘛,习以为常。

    倘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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