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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飞当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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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天已黑透了,被遗忘的饥饿在消沉过后愤怒暴起,疯狂地抽打着早已支离的意识,梓鸢这时才觉腹中已是空空如也。

    晚膳早在她初初回房时便被置于房中的小几上了,满满地齐整摆了半桌。此时肯定早已凉透,但笼子菜篮都压不住的香气仍丝丝缕缕地钻进人的鼻里喉中,刺激着人的感官,让人只觉饥饿的更是饥饿,饱腹的也似未曾果腹。

    叹了口气,梓鸢饮尽最后一滴茶水,解了渴了,才在小几旁坐下,用起了晚膳。

    方才她一边写着,一边把上船以来的每一件事情都重新想了一遭。梓鸢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不是那些个识记能力惊人的神童,自然是不可能毫无遗漏的,但她确是把能够回想起来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角落都记录下来了。

    这些人中,唯有席姝是从一开始便让她不敢确信的,即便在之后的相处中梓鸢未曾察觉任何的恶意,她依然无法抹去对席姝的警惕,只因第一面的印象实在让梓鸢难以放心。

    梓鸢虽不是个太过依赖直觉的人,但是孤身一人在外,总放不下心来。而席姝之前提及的随父出海,以及观天象的经历,都让梓鸢在昨日的大火发生后,不自觉地联系了起来。

    若是席姝真能观天象,料到昨晚就应有一场雨,故而铤而走险,放了一把火,梓鸢也觉得不是不可能。

    至于原因,梓鸢不知,但总归要么是为了给她一个警醒,要么是为了抹去那房里的什么东西。

    而煊禾,梓鸢与她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少,每次的交流都和红琛有关。如今即便要她如何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可从现下的状况看来,再想想她今日的话,昨日的事情她也脱不了嫌疑,而她今日与梓鸢说的话,分明是在引导梓鸢去怀疑席姝,从而洗脱自己的嫌疑。这样的举止,梓鸢当时被她话里的内容吓住了而没有细细斟酌思量,如今再想,更让梓鸢深感事情的蹊跷。

    席姝和煊禾这般互相指认,可是曾有什么过节?而两人都这般信誓旦旦,又是不是有什么证据?这又会不会是一个突破点呢?

    那红琛呢?梓鸢自茶会时便晓得她对自己是抱有敌意的,却一直不晓得这敌意到底从何而来,也未曾深究过这敌意背后究竟是怎样的原因,只是持一种无关紧要的态度去应对,甚至时而开些玩笑回击红琛。像红琛这样敌意这般明显的人,原本并不在梓鸢的怀疑范围之内,可是不久前妫珩塞到她手里的那片被火灼烧的金叶,却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就是跟红琛有关系。

    莫不是这红琛一直在反其道而行,借着张扬的举止来误导梓鸢,为自己摆脱嫌疑?

    而在回忆的过程中,梓鸢也想起了一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人。

    之前的茶会上,曾有一个唤作“苏青”的姑娘在她被红琛刁难时为她解围。那时梓鸢就对这女子有些好感。可在那之后,梓鸢就几乎没有与她交往,只偶尔在他人口中听到些许她的事情,但每次听到,梓鸢都不甚在意。

    事情被一件件摆上来后,梓鸢更是有些无从下手了。脑中塞满了事情,让人茫然无措,反而像是什么都没有一般,也不从找寻突破口。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有些事情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似是饿的时刻挺过去了,往后便是能够吃了也实在引不起多少食欲。梓鸢吃了几块糕点,又舀了几勺粥,便觉得没有什么胃口了。她放下筷子,收拾好桌上的碗碟,放不下还未想清楚的事情,又往书桌走去。

    日子一天天驶过,船已进入北秦的南部,越来越靠近通州了。窗外寒风猎猎,卷不来雪,但能扬得起狂风。

    天,越发地冷了。

    梓鸢看向窗外,外头一片漆黑,如墨旋起的漩涡,如兽幽亮的瞳孔,深暗浓稠,让人看不见什么具体的形象,只见几点幽幽的灯火,时明时灭,如冥府幽蝶。

    偶尔传来几声水鸟的呼唤,如泣如诉,在黑夜中惊得人心也似被攥在手心。

    不知怎的,她背脊惊起一片寒凉,有冷汗漫上,似是风不知从心底哪个角落刮起,生生掀起一转又一转的黄叶。

第30章 有畏生() 
夜色翻滚着,似笼了一团迷雾,只叫人想看又不敢去看,生怕走错一步看多一眼都是冒犯。

    手不知从何时开始就颤抖了起来,怎么都控制不住,也想不透缘由。梓鸢咬着牙,畏惧地望着窗外,只觉得牙关生疼,抽扯着意识。

    她“砰”地一声推开窗,把手里拿着的砚台扔了出去。

    寒风如挣开了麻绳冲破了布袋,疯狂地呼啸着、撕扯着,蜂拥而来。

    砚台闷闷的落地声响起,却依然听不到狂跳的心落地的声音。

    她有些害怕地往后退去,踉踉跄跄,跌跌撞撞。一路愣愣地盯着窗外,过了好半晌,才又惊醒过来,急急忙忙往前跑去一把撞上了窗户。

    这才惊觉自己方才开窗的行为是多么冒险。

    手心里濡湿一片。

    她不知到底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因紧张过度产生了幻觉。

    许是被昨日的事情惊吓到了,梓鸢总觉得有人在窗外看着,盯着,候着,伺机而动,便连着这黑夜也似沾染了几分恶意。她的手抖得停不下来,指尖发颤发麻,只觉得心也乱得踏不准步子。

    昨日她发觉有人闯入之后,房子便被一把大火给烧了。而今日在正房住下了,在妫珩的地方了,难不成还会有人来盯着她?

    梓鸢越想越惶恐,却又不敢出门去,明知门外就是走廊,不远处就是妫珩的书房。

    畏惧之下,谁人都不敢相信,谁人都相信不了。

    甚至在梓鸢的心里,已是有些怀疑妫珩。

    这可要怎么办?

    梓鸢只希望是自己想太多,只希望是自己过分忧心。要是窗外伏着人,那可怎么办?这人来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梓鸢的脑子糊成一片,已经什么都想不清楚。她紧紧地捏着手心,长长的指甲直直戳进掌心,似要借着手里的力度给自己些力量。

    梓鸢的冷汗湿了一层又一层,都要生生把自己给吓晕过去了。

    之前再怎么猜测,再怎么提防,梓鸢都不曾真正面临危险,不过是些未雨绸缪,不过是些小小的准备。每每遇到危险了,都是妫珩给了她帮助。

    他似乎一直是跟她站在一处的,没一句有敌意的话,没一次真正伤害到她的行为,反是让她所有的筹谋提防都似没了用处。虽则至今梓鸢依旧不曾打开那封信,依旧不敢确定妫珩是不是真的帮助自己的人,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向他斜去。

    从拿到信到现在,梓鸢一直都没有打开那封信。她有自己的一份判断,凭直觉对妫珩有着提防,便是那信中真是兄长的嘱托,她也要存几分猜忌,怕只怕看了那信后,乱了她的心,让她对妫珩放下了心,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谁知,即便不曾被误导,她依然在这几日的相处里逐渐对他失去了警惕。

    如今,危险来了。昨天那火就如示警的狼烟,让她心里绷着根弦。

    这不再是简单的唇枪舌战,不是单靠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解决的。就如妫珩曾说的,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武力面前,只能屈服。

    敌在暗,她毫无头绪,被抓住的煊禾到底是什么角色她都想不明白。

    而妫珩,也不知到底是站在什么位置。

    她压了压额角,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夏梓鸢,即便没有功夫,你还有智谋。

    若是妫珩真的存了恶意,他的目的是什么?

    总不会是寻个乐子吓她一下。

    虽则他的确是戏耍过她,但是这几日来发生的都不像是心血来潮筹划的事情。而若真的布局,便不应只是个玩闹。

    那他,求的到底是什么?

    忽然,传来叩门的声音,“笃、笃,笃笃笃”,一声一声似叩在人的心上。梓鸢贴着墙站着,一边瞄着窗外,一边看向门口。

    男子的身影印在纸糊的木门上。

    笔直挺拔,自有一番凌厉稳重。

    梓鸢的心忽然就那么定了下来。

    有所求,便可以一谈;无所求,便不该与他有关。

    她手覆上心口,低低喘了几口气,也不再瞄着窗户了,举步往门口走去。

    敲门的是沈淳旻。

    他依旧一身黑衣,乌丝高束,面沉如水。

    梓鸢把门拉开了一些,抬眼看向淳旻:“这般晚了,公子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你方才可有见到什么人?”淳旻垂眸看她,一双星目很是锐利。

    梓鸢一愣,心里涌起些不知是欣喜还是狐疑的情绪:“人?”

    淳旻皱眉,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看向了房内:“方便我进去看看吗?”

    梓鸢点了点头,往一边让了让,心又悬了起来。

    淳旻进了屋内,环顾了一周,走到了窗前。梓鸢盯着淳旻的一举一动,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话塞在喉中,怎么都挖不出来。还需再观望观望。

    忽然,走廊里似乎刮过些什么。

    梓鸢脊背一僵,心被压着,要上不上,要下不下。似乎一些细小的动静,都能断了她的弦。但又因淳旻在此,又似能很快平静。

    淳旻面色一凛,皱眉看向她:“你进来。”

    她点着头,急忙从门口退开,闪进了门内,但视线在门口和淳旻身上来回转着。

    门开着,走廊上空无一人,仿佛方才的都是错觉,顶多不过是穿堂风与人开的一个玩笑。

    可是她的心如被谁攥着一般,使不出搏动的力度,也腾不出喘息的空间,

    烛影一闪,身后的窗动了动,她呼吸一滞,吓得立刻回头望去。

    许是方才着急中没被关严,窗被风一吹,悠悠张开了翅膀,发出“吱呀”的声音,仿佛是凶兽冲进来的前奏。

    梓鸢惊出一身冷汗,还未待她回头看向淳旻,身边就划过一道黑影——淳旻从她身边冲了过去。

    她失了方寸,立刻便明白自己的害怕果然是有道理的,却不知现下自己该做些什么。她惊慌失措地看着淳旻的身影消失在窗口,跌跌撞撞地一步步往后退去,却被门槛一拦,直直往后摔去。

第31章 剑刃寒() 
风“呼呼”地吹着。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鼻端飘来丝缕女子清香。她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思量一番,便感觉脖颈被人狠狠勒住。心跳如同加急的鼓点,还未恢复正常,她睁眼就生生被眼前出现的人惊得狠狠咳嗽起来,只咳得肺腑生疼。

    眼前一个黑衣人以黑布遮面,粗浓的眉毛扬起,是她接住了她。

    见梓鸢咳得厉害,她皱起眉,伸手就往她颈后一点,冰冷的指尖直刺得梓鸢浑身一抖。

    张口想说话,梓鸢只觉声音如被压制,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心下明了,这是被点了哑穴了。刺客扯着她进了屋,门一锁,把手往腰后一探。

    只见寒光在烛光下一闪,她抽出了一把匕首。

    梓鸢望着眼前的黑衣人,暗暗咬着牙。

    意识仿佛被人揪着,一口气提着,梓鸢浑身发寒,盯着眼前的人,却无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乖乖让黑衣人用布条绑住了她的手,徒然地望着黑衣人上上下下地环顾了房间一周。

    黑衣人扯过她的衣领,拉着她走到了书架前,就那样拎着她一排排找起来。即便害怕,梓鸢也想问问她找的是什么,可张嘴却只能换来在喉底发出的“啊啊呀呀”和黑衣人的一眼瞪视。她咬着牙,放弃了开口,视线也在房内游移着,只想找到什么可以让她挣脱开来。

    粗嘎的声音响起,梓鸢心下微讶,又暗暗细致打量了黑衣人一番,耳朵捕捉着她的声音。

    “你们在那废墟里找到了什么?”她的声音如被砂纸磨过,沙哑难听。但梓鸢却依然听出她就是个女子。船上没有谁的声音这般让人难以忍受,梓鸢心里一转,便明了:只怕是吃了什么药才让自己的声音变成这样的吧。

    却不曾怀疑这人是她不曾遇见或知晓的什么人。

    但更让梓鸢心惊的,是她的话。

    这么问,他们果然是冲着那房间去的?还是说他们因某些原因进了房,之后又落下了些什么,现在就来寻?

    梓鸢立刻就想起了那片金叶子。

    她抬眼仔细去看眼前的黑衣人,她的眉眼平平无奇。粗浓的眉毛,细长的眼。

    只怕都做了伪装。

    她和席姝、和煊禾,甚至红琛,到底是什么关系?

    梓鸢摇着头。

    许是看梓鸢的表现过于镇定,黑衣人扬起手中的匕首,比在梓鸢的脸庞边,眯细的眼如一瓣柳叶刀,看着她:“不怕是吗?”

    梓鸢咬着牙,眼角余光中寒光闪现,一时心都在发颤。见梓鸢流露出胆怯,她眼里闪过笑意,可话语间仍是冰冷,又问了一遍:“说!你们在那废墟里找到了什么?”

    梓鸢其实不明白。若是他们是来寻那金叶子的,又何必如此着急?既然已经在她手里了,妫珩想必也是知道的,到时便是要抓要问,又哪里还需要这金叶子?而若不是寻那落下的金叶子房中到底又有些什么,需要她们又放火又半夜突袭的?

    那匕首就比在脸侧,梓鸢都能感受到刀刃的冰凉。一束头发落下,黑衣人在她鬓间一滑,头发散了下来。她垂首,指尖颤抖着,眼里暗芒一闪,轻轻点了点头。

    “给我安分点。”

    说罢,黑衣人反手握着匕首,在她颈后一点。

    梓鸢只觉得喉底一清,又起了一阵瘙痒。她狠狠地咳了起来。

    黑衣人冷眼看她咳得辛苦,不耐烦地扬起匕首:“咳什么?告诉我!东西在哪?”

    她的手捏着梓鸢的下巴,看似没用多少力,却让梓鸢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梓鸢咳着,伸手指向小几:“茶、茶”

    眉头皱得死紧,黑衣人不耐烦地看了门外一眼,捏着梓鸢下巴的手一甩,梓鸢被甩得靠在了墙上。

    梓鸢挣扎着站直,捏紧了手里的小匕首,指尖一动,割断了缚手的绳子。

    这把匕首,在为淳旻开门时,梓鸢就拿着了。

    匕首刀刃锋利,一刺便能入肉。

    还在夏府的时候,某天四妹忽然缠着,让兄长教着如何使用匕首。那时还小,兄长在家中听夫子授课,练十八般武艺,被梓鸢和四妹两个丫头片子缠得烦了,也觉得女子学些功夫傍身是必要的,索性就教了一招。

    那天,梓鸢和四妹手被用手帕绑着,学了一晚上,才学会了如何用匕首解开又不伤到自己。第二天手酸得很,被娘亲看到了,反害得兄长被责骂。

    可从那之后不知怎么的,兄长就喜欢上了教她们用匕首,一招一招,有模有样。如今,即便梓鸢力气再小,也能在危急的时候使巧护自己一护。

    现在,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梓鸢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口里咳着,眼中却越发沉寂。她小心地把绳子缠了回去,把匕首捏在手心里。

    黑衣人自小几上拿着茶壶折回来,直接递到了梓鸢面前,就要塞到她的嘴里了。梓鸢躲闪不及,被她倒了个准,一时衣服也被弄湿了,嘴角的茶水流下。

    黑衣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端着水壶,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粗嘎的声音更是难听:“这下不咳了吧?不咳就给我好好说!”

    匕首就抵在梓鸢的腰间。

    梓鸢咬了咬唇,问道:“你们要找什么?”

    “我问的是你们找到了什么,你还反过来问我了?”黑衣人皱着眉,匕首又往前进了几寸,“还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梓鸢呼吸一紧,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都似要嵌进皮肤了。

    “找到的东西就在那边的书架上,被我藏起来了。”她吞咽了下口水,方才觉得嘴唇不那么干燥。

    黑衣人眯眼瞪了她一眼,咬牙威胁道:“不要给我耍什么把戏。”

    她扯着梓鸢的衣袖,推着梓鸢往那书架走去,时不时四顾,留意着窗外和门外的动静。

    梓鸢被她压着走在前面,一直在寻找机会挣脱,给她一击。可她看得紧,梓鸢不过脚步一缓,手一紧,她就立刻回头看来。匕首在手心里压得掌心生疼,梓鸢却松都不敢松,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发现,连这唯一的防身工具都没有,白白失去了一个逃脱的机会。

    这不过几步路,倒让梓鸢在冬天的房内也能走出一身汗。在前方走着,一边寻找挣脱的机会,一边又害怕被发现,胆战心惊,好不紧张。

第32章 热血凉() 
梓鸢寻着机会,走到了书架前。原本一直在她身后的黑衣人走上前来,匕首指向书架:“哪里?”语气里颇有些没有就一刀杀了你的意思在。

    梓鸢装作一脸惊慌:“就在那第二层。”

    黑衣人的手在梓鸢颈后一点,又一次封了她的哑穴。她的视线落在梓鸢脸上,仔仔细细地看着。梓鸢心都提了起来:她可是发现了什么?

    她扬起一边的眉,匕首转回来,挑起了她的下巴:“你不是在戏弄我?装得这般惊慌是在谋划些什么?”

    梓鸢摇着头,无辜地看着她。这人比她想象的还要谨慎。

    黑衣人眼里的寒意越来越深,她捏着梓鸢的肩膀,拧着她向后转去,拿着匕首的手探向梓鸢被束缚的双手。

    就在梓鸢心惊胆战犹豫着是否要挣脱开来时,窗外传来一声长长的哨响。梓鸢一惊,看向窗外,眼角瞥见那黑衣人听闻哨声后猛扬起了手中的匕首——

    一瞬间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

    淳旻自窗外冲了进来,一剑打偏了裹着杀气而来的匕首。

    门被人一把推开,妫珩一掌向着那黑衣人打去。

    梓鸢挣开束缚抽出了手中的小匕首往一侧跳去。

    烛台忽然灭了。

    梓鸢眼前一暗,张口欲呼喊,却依然只声难出。她跌坐在一侧墙边,腰撞在墙上,很是酸疼。

    黑暗中声音尤显清晰。烛台滚落小几的声音,刀剑纠缠相碰的声音,粗重急促的喘息所有的声音在耳边交织,梓鸢怔怔地盯着黑暗,恍若还能看到些刀光剑影。

    她惊疑未消,喘息未停,耳里听着他们脚步挪移,手中捏着的匕首还有着掌心的余温。

    心,却忽然就静了下来。

    就如在看戏一般。

    台上台下,迷雾逐渐散去,徒留她自嘲叹息,一颗心沉沉浮浮。

    这船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要三番四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靠在墙边,恍若专心战局,又似早已耽于思索。

    这件事,不像是因她而起,可如今走到这一步,却由不得她置身事外。

    打斗声止。梓鸢眼前人影一闪,听见有人自那窗飞出,又一人紧随他而去,“吱呀”的哀嚎声起了又止。

    脚步声起。剩下那人向她走来。

    梓鸢已能猜出是谁,却仍在一瞬间绷紧了身子,连吸入的空气都似凉了几分。烛台滚落在她脚边。来人在她面前停下,弯腰捡起了烛台,也不知用了什么,“唰”一声便燃起了蜡烛。

    火苗忽明忽暗,但依旧以光罩了房内,梓鸢看向站在房中央的妫珩,握着匕首的拳头紧了又紧,提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

    妫珩放下烛台,朝她走来。

    他就着一件单薄里衣,在这个江上的冬夜里,让梓鸢看着都觉得冷。那寒意似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梓鸢盯着他,咬了咬唇,心里不平不甘,却终是屏了口气,转身往一侧的书架走去。

    方才那黑衣人给她倒了茶水,押着她去书架时,就顺手把茶壶放在了一侧的书架上。

    想起茶壶,梓鸢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衣服都被茶水湿了,又被那黑衣人揪着皱了,早已不忍直视了。

    一想到方才妫珩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如此狼狈,梓鸢只觉得气血直冲面上来,双颊通红。

    这时,一件大氅落在她肩头。梓鸢心一跳,眼圈忽然就红了起来。她咬唇,压下心中升腾而起的酸涩,也不愿回头看他。

    窗外一两声鸟鸣,静寂得恍若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她刚想说话,却发现喉被塞住一般——她的哑穴还未解。

    一时又急又气,唇都要被气急败坏的自己咬出了血。

    身后传来幽幽一声叹息,梓鸢实在不愿看他了,也不想求他帮忙,转身就要拿着茶壶回到小几边。

    却听他在耳边落下低低一声“失礼了”。她颈后一暖,那暖意漫上脖颈,漫上脸颊,喉中的涩意渐消去。

    梓鸢抿唇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待那双颊的红粉盈盈都似要随着几声咳消去,也依旧不愿回头看他。她径自把茶壶放回了小几上。

    他也不急着开口,就跟着她盘腿坐到几旁,看她烧水煮茶。

    虽仪容有些不整,肩上的大氅也碍了动作,梓鸢也不慌,双颊的粉透着些娇羞,仿佛还在方才的恼怒中没有缓过气来。

    待青绿的茶水滚落两只小杯中,梓鸢把其中一杯推至他的面前,抬眼直视他:“公子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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