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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飞当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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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昨日是吓着姑娘了。”苏青垂眸,歉意扑面而来。

    梓鸢抿了抿唇,对她这番话不置可否:“可我见你昨日是要寻些什么东西的样子,这和煊禾的恩情又有什么关系?”

    煊禾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心怀感激,梓鸢不在意。她只想知道,苏青到底知道些什么,又要找些什么东西。

    煊禾幽幽叹了口气:“我要找的,是她们到过姑娘房间的证据。”

    她抬眼直视着梓鸢:“昨日我就听见了你在这房里跟煊禾姑娘说的话了,所以才想去找你要那些证据。”

    她落寞一笑:“不曾想证据没拿到,人倒是被抓到了。”

    梓鸢沉默半晌,说道:我没有办法就这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恩情不恩情的,要怎么去推敲?证据不证据的,又谁人能知晓?

    苏青睫毛轻颤:“我也没有法子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梓鸢观察着她,她垂着头,也不再说话了,就任由梓鸢打量。

    半晌,梓鸢开口说道:“你这一身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你会武功?”

    苏青看向窗外。窗外海鸟翱翔,翅膀张开,拥着天空,拥着阳光,拥着自由。

    “我自小便由父亲领着学习功夫。家里穷,学了点拳脚后,就被卖去大户人家的府上当个小护卫。这些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经历,有时,我都要忘了自己是个女子了。”

    “也就在这船上,我才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女子。我不希望连这船上的一点安宁自在的时光也要失去。”

    她还淡淡笑着,却让人感受到了她的无奈落寞。

    梓鸢捏了捏拳头,匕首突出的部分在手中一戳,生疼。

    “那你的声音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她松了手,缓了口气。

    苏青扬唇一笑,似是听到有趣的问题:“姑娘可是想学学?这可是我父亲钻研出来的独门秘术。”

    梓鸢凝眉,不解她的反应,正想细问,还未开口,她却忽然笑得更欢了。

    “就是有个坏处,”她摇了摇手指,镣铐随着手指的摆动发出琳琳琅琅的声音,“一不小心就变不回原来的声音了。”

    “也有可能就这样连说话的机会也失去了。”

    梓鸢怔怔地看着她,喉中仿佛被填了颗石头。

    忽然有些不敢继续问下去了。

    这些女子的过去,似乎都长了疤,不能让人揭了去。

    一旦揭了,痛的就不只是自己了,还有这世上千千万万深受其苦感同身受的女子。

    府中的丫鬟、青楼的姑娘、街上的那些卖花女子,每个人都收着个伤心的故事。梓鸢自小便晓得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她可以和兄长一起读书认字,连着丫鬟也能有了读书的机会,但也有些女子自小就操劳着家中的大小事务,照顾兄长幼弟,服侍父母长辈,一辈子都走不出那小小的一方天地。

    她是幸运的,所以她更无法眼睁睁看着别人不幸。

    只是她如今依旧柔弱。

    护不了自己,也顾不得别人。

    梓鸢起身,看着煊禾的一双眼里冷冷沉沉,压下些许汹涌的浪花:“姑娘好自为之。”

    抱膝坐在角落里的女子勾唇一笑,不言不语。

    推开房门,阳光倾泄而入,和那窗外流入的明媚交织汇聚。梓鸢抬头看去,眼底有些酸涩。她压了压眼角的湿意,柔软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姑娘可要好好提防席姝啊”

    声音冲散在阳光里,洒在梓鸢的耳蜗中,让她恍若有了幻觉。

    她猛地回头看去,苏青低头摆弄着手脚的镣铐,好似从未抬眼看过她。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

第37章 误误误() 
真的是幻觉?

    梓鸢不信。

    她转身疾步向苏青走去,直接在她面前蹲下,拉过她的手:“你刚刚让我提防席姝?”

    裙子扫在地上,蹭脏了,染了血污,她也毫不在意。

    苏青淡定地缓缓抬头看她,煊禾却身子一僵,直直望了过来。

    “姑娘听错了。”苏青淡淡地说道,也许是因为谈及的是毫不相关的人,言语之间的冷淡毫不掩饰。

    “她说了她说了!她叫你提防那贱人!”煊禾喊了起来,仿佛生怕梓鸢不知道。

    梓鸢瞧着苏青的神色,垂眸看向脚尖前的那一小片地,阳光在这里盖着章,留下一个个跳跃的脚印。

    她放下苏青的手,直起身来,不再言一语,转身向外走去。

    一步一步都走得坚实。

    留下身后煊禾一句接一句愤怒的喊叫。

    出了门,才发现妫珩就候在门外,兀自站得笔直。影子投在地上,好像一杆笔挺的稻草人,宽大的袖子垂在身侧,随风舞动着,仿佛能让人听到猎猎的声响。

    梓鸢脚步一顿,不说一句话,也不再看他一眼,回身合上房门,摸出了一直放在腰间的钥匙上锁。

    然而心里却远不如面上展现的那般淡定。

    钥匙和锁孔的“咔嗒”声中,她的心乱得如搅动中的纸浆,粘糊粘糊的,收缩、膨胀,膨胀、收缩

    手有点拿不稳钥匙,磕到了锁上,梓鸢一疼,捏了捏钥匙,随着最后“咔嗒”的一声响,落了锁。

    门里有些琐碎的声音,她立了片刻,稳了稳心神,转身向游廊走去。

    她看似走得从容,身后传来同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跟着。梓鸢咬了咬唇,止住脚步,回身望去。

    妫珩也跟着停了脚步,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笑望着她。

    “公子可是有事要与我说?”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缩在身后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眼前的这个男子,他并没有眼见的那么无害友善。

    手段有多狠辣,想必不是方才所见的那些就能尽现的,只怕,那也不过是下手轻了的。

    妫珩看着她,嘴角还挂着笑,眼里却冷得让人一颗心都浸入了初春雪融的水里。

    “鸢儿可是在怕我?”他一步步走近,语调一如既往的慵懒。

    梓鸢看着他,努力稳住颤抖的心。却在他一步步的接近中,连唇都微不可见地抖了起来。

    心乱乱得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有这么畏惧吗?其实梓鸢也想不明白,可是身体已经直接告诉了她结论。

    她在煊禾烧起的大火里体会到了害怕,在苏青的匕首下感受到了恐慌。可是妫珩,似乎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却让她打从心底里畏惧。

    或许是因为他对煊禾、对苏青使的手段吓到了她?或许是因为他严刑下埋藏的心狠手辣惊到了她?梓鸢的心,乱着,脑子里,空着。

    什么都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她是害怕他的。

    这种害怕让人不自觉地发抖,让人自觉地远离。

    妫珩停在了她的面前,站定。梓鸢不矮,他比她还要高了一个头有余。

    此时他背着阳光,把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面容有些模糊了,轮廓中只有一双眼在暗色中亮着,恍若夜狼的幽瞳,泛着渗人的冰冷。

    梓鸢忽然就不抖了。

    她看着他,好似被一注浮着冰的冷水浇了个透。冰块冰粒砸在人身上,人清醒了,不抖了,嘴皮子却也动不了了。

    忘了如何言语。

    他朝她伸出手来,在她躲闪不及之时,逮住了她藏在身后的手,握住。

    紧紧地。

    她的手很冷,他的手更冷。

    他倾身靠近她,嘴角的笑终于有了几分真实。

    “这样,就逃不掉了。”

    他攥着梓鸢的手,拉到胸前轻轻一扯。梓鸢猝不及防,立刻向他跌了过去。

    脑子里的东西恍如一下子被人抽走。

    手心发烫,她撞到了他的怀里,连心都烧了起来。

    “这样,就更逃不掉了。”他的手扶着她的腰,声音落在耳侧,温热的呼吸搔着她的耳膜。

    她浑身僵硬,人傻了片刻,呼吸间全是男子身上凉浸浸的气息。待回过神来,就气得羞得手抵在他胸前使劲地推,脚也向他踹去。

    然而,他手一压脚一挪,轻而易举地阻下了她的动作,压制着她。

    “再乱动,鸢儿就不要怪我不知礼数了哦!”他挑眉,眼角跳跃的笑意让人气得想给他一巴掌。

    梓鸢抬头瞪着他。

    “公子现在这是知礼数的作为吗?”眼里的怒火烧红了脸颊,烙上了修长的脖颈,连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心都羞得发抖,更别说那被他灼热的手心贴着的腰了。

    她垂下头,手抵在他胸前,深深呼吸着。

    头顶传来妫珩带着笑意的声音:“这个问题,等鸢儿冷静下来了,我们再谈谈。”

    胸前起起伏伏的,让梓鸢尴尬地只想转身跑开,却无奈被人禁锢着,动都动不了。而他还一副恍若未觉的样子,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自行平静,好像一点都不知两人这样的亲近会让女子有多惶惑。

    梓鸢越想越气,越思越羞,终是忍无可忍地又抬头瞪他。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连声音,都变了调。

    妫珩笑意更深,梨涡浅浅,仿若在惹人逗弄,方才的冰冷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鸢儿终于不再对我那么疏远了。”他一脸“真不容易”的表情,手依旧扶着她的腰,甚至还紧了紧。

    梓鸢身体瞬间僵直,狠狠一脚踹了过去。那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咬他一口。

    妫珩闪开,躲过了突袭,叹了口气,语气中全是勉强的妥协,:“那鸢儿你可不能逃。”

    可那双盈满笑意的桃花眼中分分明明就全是揶揄。

    梓鸢咬着牙点了点头:“你快点!”

    他松开了她,还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挂着无害。

    梓鸢抵在他胸前的手垂下,她紧紧喘了口气,眼角早已染上了腥红。

    她捏紧拳头,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公子可是把我当作春秋楼里那些揽客的姑娘了?”梓鸢瞪着她,眼泪挂在眼角,摇摇欲坠,“那真是让你失望了。”

    她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急急匆忙地,恍若身后是什么让人厌恶的东西。

第38章 勇与怯() 
妫珩立在原地,看着梓鸢越跑越远,眼里的调笑早已消失。

    又站了片刻,他自嘲地一笑,转身离去。

    一派潇洒中全然没有半点方才的温柔缱绻。

    冬日的阳俯视着江水涨落,再热烈也逼不去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意。鸟鸣嘤嘤,是人不懂的热闹。

    “妹妹回来了?”珉玉迎面缓步走来,笑容温婉,一如既往。却生生在望见梓鸢眼角的水红时顿在了原地。

    梓鸢站定,由着珉玉拉起她的手细细端详。

    “先寻个地方吧。”沉默片刻,珉玉牵着她的手,往周围看了看,轻声说道。

    两人一起到了庭院中,珉玉拉着她在石凳上坐下。

    “现在可好些了?”她轻声问道。

    梓鸢看着她,眼里的湿意早已干透,然而眼眶的红,只怕还来不及消去。

    她咬着牙,点了点头,把眼中去而复返的酸涩压了回去。

    珉玉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浮云,心,恍若也在半空漂浮着。

    天很蓝,很亮,白云镶了金边,很柔软。

    一如京中街头巷尾的那些小贩唱卖的棉花糖。

    让人怀念。

    梓鸢的心就那么静了下来。

    如今,她是一点都不知该如何和妫珩相处了。

    这些话无法对人说,纵然是珉玉,也不行。

    即便是放在心里,也只怕一不小心就在多年后酿成了酒。

    不论她心里对妫珩是什么想法,她没办法接受在现下就和一个男子如此亲近。污了名声是其次,只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摔一跤。

    到时就不只是污了名声的事情了。

    心,会很疼吧。

    这些话,娘亲都没跟她说过。这些畏惧她也不知从何而来。只知道自己的一颗真心,是要好好藏着护着的。

    “小的时候,我一个好友得了一只大白兔子。白白胖胖,憨态可掬,但是水灵灵的眼睛里又有那么些机灵。”梓鸢笑着,拈下脚边随着风摆动的一朵小白花。

    “她很喜欢这只兔子,给它洗澡,喂它吃青草,看着它在自己的榻上跳跳跑跑。我们这些好友看着都很羡慕,一个个都吵着爹娘,央着也要一只。”

    珉玉笑着听着,眼里温柔荡漾。

    “爹爹答应给我买的那一天,那个朋友哭着跑来找我。”

    梓鸢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花,恍若在玩什么有趣的东西。

    “兔子跑了忽然就不见了。”

    “我第二天就跟爹爹说我不要了。”

    她把花放回脚边。

    “人的心怎么就这么脆弱呢?可是我想起那天她哭得好像肝肠寸断的样子,心里也很害怕。”

    她的脸上有些迷茫。

    “万一我养的兔子也忽然跑了呢?”

    珉玉眼中颜色变换,她拉着梓鸢的手,许久,许久。

    最终,也不过一声叹息。

    妫珩回到书房,解下披着的大氅,才看向侯在一边的岭垣。

    岭垣倾身行礼:“公子,可要现在就给她们解药?”

    妫珩把大氅往花梨木椅中一扔,靠着书案:“去吧。”

    侧向阳光的男子眼底清亮,嘴角笑容戏谑:“没想到你现在也会做这样的药了。”

    岭垣一脸无奈:“不过就是替公子消灾而已。”

    “这是灾?”妫珩挑眉,梨涡深陷,“桃花罢了。”

    岭垣笑着摇了摇头,行了个礼,便转身出门了。

    妫珩听着门被关上,执起案上的杯盏,灌下满满一口。

    茶水落在心口的位置,溅开了一朵花。

第39章 隐与显() 
和珉玉分别之后,梓鸢看着她走过古朴的垂花门,慢步下了楼梯。

    立了片刻之后,她方才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路无人,她放空了脑子,任由空白一寸一寸地填补迷茫。

    却蓦然在快要走到正房门口时,就停下了脚步。

    此时妫珩应该就在书房里。

    过一会儿就要用膳了,梓鸢并不想在此时撞见他。她站定,沉吟片刻,见丛画走了出来,转身向东厢走去。

    还未走到东厢,她远远地就见岭垣从房里走了出来,依旧背着兽皮裹着的布包,淡定从容。

    远远地就能闻到药的清香。

    梓鸢没多想,猜着应该是去给那些人包扎伤口熬制汤药的,心里又“咕噜咕噜”冒出了些许对妫珩的不满:伤了人又还要忙着治疗,徒添麻烦罢了。

    岭垣逐渐走出了视线。

    因着心里对妫珩的气恼,她也没上前去跟他打招呼,就退到一旁的花架后,看着岭垣一步一步地走远。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姑娘这是看上那位公子了?都羞得要躲起来了。”

    梓鸢凝眉,转身看去。

    红琛就俏生生地站在身后,嘴角的嘲讽如利矛,直刺入梓鸢的心里,还要搅上一搅。

    “姑娘切不要以为人人都如您一般。”梓鸢一笑,“不是每个女子眼里都只有男色的。”

    端的是一副语重心长、敦敦教诲。

    红琛眉眼愈发地冷,嘴角如利刃。

    她哼了一声,声音里灌满了恶意:“看来姑娘对我有些误会啊?您的心思也不是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端庄矜持嘛!”

    称呼上还效仿梓鸢用上了“您”。

    梓鸢笑了:“端不端庄、矜不矜持,梓鸢都不需要姑娘来认同,倒是姑娘拈酸吃醋到偷偷跑到别人房间去这番作态真真让梓鸢叹为观止。”

    红琛双颊抹上了难堪:“你要是行得正,还能被我钻了空子?”

    梓鸢笑了。怎么就有人能够这样理直气壮呢?便是真的做了错事,也丝毫不知悔改。

    “红琛姑娘的教养实在让梓鸢感叹。”

    她的笑越诚恳,就显得越嘲讽。

    红琛往前迈出一步。

    梓鸢看她手抖着,咬着牙,心里有了防备,手摸了摸袖子,摸出了匕首。

    毕竟这女子也不是第一次想到动手打人了。

    未料红琛脸色变换着,甚至气得手都在发抖,却迟迟没有行动。她脚一顿,梓鸢就眸一凝,心也绷了起来。

    却见她又往后退了一步,立在原来站着的地方,深深吸了口气。

    开口时声音里压着的怒气收都收不住,语气里全是不情不愿:“我来不是为了和你争执的。”

    梓鸢静静地看着她,心下了然。

    “其实红琛姑娘您应该也是要被关起来的吧。也许关起来还更好些,这样就用不着在这里和我相互膈应了。”梓鸢笑着,揶揄不加掩饰。

    红琛瞪着她,眼里的不甘赤裸裸:“大晚上的不在自己房内,难道你为人就没有问题了?这事放在哪里都不是什么妥当的行为,你还不怕我到处跟人说吗?”

    “你凭什么在这里威胁我!”

    她气得俏丽的脸蛋都涨红了,一身红衣被风吹胀,恍若她膨胀的怒火。

    “姑娘刚不是才说你不是来和我争执的吗?怎么现在又如此计较?”晓得红琛要说的是什么,梓鸢的心透亮的,话语中也多了很多悠然自得。

    红琛瞪着她:“别以为你吃定我了!”

    梓鸢从容地笑着,也不反驳。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那火都不是我们故意放的。”说道这里,她恶作剧般地一笑,“要是你在的话,我倒是有可能烧上那么一烧!”

    梓鸢的眼一冷,心里窜过一股寒意。

    “我们就进去逛了逛而已,火不过是一不小心推倒烛台烧起来的。”她冷哼一声,“我哪有那么无聊。”

    “在此之前你有私自进过我的房间吗?”梓鸢盯着她。

    “没!有!如果不是听说你不在,你那地方,我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话落,她眼一转,“你这是在审问我?”

    梓鸢眉眼更冷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刚刚说是‘听说’的?从谁那里听说的?”

    “不是有句话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你做了什么,总会有人知道的。”红琛冷冷一笑,转身走去,“要说的我都说了,要抓要关,随便你。”

    梓鸢看着她一步步走去,每一下都走得摇曳生姿,沉声问道:“梓鸢想冒昧地问姑娘一个问题。”

    “梓鸢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姑娘如此厌恶梓鸢?”

    这厌恶,她瞧着想着,却越来越觉得并非全是妫珩的缘故。

    红琛没有回头,脚步一顿。

    沉默中,大风刮过,让人不自禁地一抖。

    梓鸢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拳头,却又很快松开。

    “你自己想吧。”

    说罢,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脚步愈急。

    冷硬的声音随风飘去,散作齑粉,落在梓鸢的心上。

    冷风一阵狂过一阵。梓鸢倚着廊柱,看着天空,幽幽叹了口气。

    想不透,想不透。

    脑中有些疼,她揉了揉眉心,想起自己方才是想去看看煊禾她们的,和红琛这一碰上,倒是让她差点忘了。

    不过,这一番你来我往,倒让她觉得心里的郁气散了些,关于妫珩的那些不满和气闷,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不过,那告诉红琛的人呢?莫不是也是席姝?

    之前煊禾也并未提到是席姝告诉红琛的,那么,要么是她也不晓得,要么就不是席姝。现在看来,她倒觉得是煊禾也不晓得可能性比较大。

    她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再做隐瞒了。而且在早上的应答中,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

    梓鸢想了想,也不着急着回房用膳,转出遮身的廊柱,向东厢走去。

    方才被风一刮,如今那药香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路上若有似无的花香撩人心神,和那先前的药香一比却显得过于浓腻。

    梓鸢一路走着,捕捉着药香,却只能失望而止。

    到了门前,她拿出钥匙,插入了锁孔。

    门被推开了,她却愣在了原地。

第40章 虚与实() 
屋里的药香比屋外要浓烈些。

    人依旧是那些人。

    甚至地板上的血污也都还在。

    可是——

    今日早上的狼狈已全然不见。

    梓鸢看着,握着门把的手捏得死紧。

    屋里的人都抬头看她,煊禾和苏青的眼里有些错愕,却又飞快掩去,速度快得就好像那些忽然消失的累累伤痕。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被骗了。

    梓鸢紧紧咬着牙,咬到牙根发酸,她狠狠地摔上门,又“稀里哗啦”地把门锁上,转身向正房走去。

    脑子里乱成了麻,绕来绕去地只有一个念头——

    她这是被妫珩戏弄了?!

    一路直往正房冲去,结果就刚好碰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丛画。

    她惊愕地看着梓鸢,疑惑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梓鸢压下心里的火气,努力让自己说的话不那么冲:“请问姐姐,公子是在书房吗?”

    丛画颌首,却又伸手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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