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歌之叫我女王大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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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芽瞪大了眼睛，看着熟悉的月莹像变了个人一样如此陌生，看她平淡冷漠的讲着让她震惊的内容。

　　　　“月莹？”一时间，小芽犹如被人往脑袋上重重捶了一拳，头痛脑晕！

　　　　她与月莹自小一起长大，月莹怎么可能是前皇太子的女儿？而且，月莹为什么要离开湘悦楼？她为什么要绑自己来这里？

　　　　月莹说话时一直看着小芽，看着她脸上的惊讶，看着她眼中的不解，直至看到她四肢上的淤青，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又恢复了常态。

　　　　“那个叫于歌的女人，代你献舞，如今已经被皇上看中入宫了。”说完，月莹果然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惊讶和恼怒，随后就听见小芽低声喃喃。

　　　　“若不是我，于姐姐也不会被招进宫，听人说那里那么可怕，都怪我……”

　　　　“伊芽儿！”

　　　　月莹突然的吼叫将小芽吓了一跳，她看见月莹脸上那有些扭曲的面孔心中生出几分惧意。

　　　　这个咬牙切齿的女子，这个将自己的美丽扭曲的女子，还是她曾经一同长大，那个关心她、让着她的最亲密的朋友吗？

　　　　“进了宫就能服侍皇上，就有机会成为妃子甚至皇后！于歌剥夺了你赢得尊贵的机会你知不知道！”

　　　　月莹歇斯底里的吼着，似乎想将自己心中的郁气一同吼出来，然而她面前的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却丝毫没有体会她的意思！

　　　　那双纯净的眼睛，看着自己，恐惧、疑惑、心疼，那么清晰的表达着她的情绪。

　　　　是啊！她就是讨厌这样的眼睛！小芽是，那个于歌也是！为什么她们就能拥有这样干净的眼睛！这样干净的心！

　　　　“月莹，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如果你难过可以告诉我啊……”

　　　　“朋友？朋友？！哈，伊芽儿，她给了你她的姓！可是你只是她捡来的啊！凭什么你能拥有她的姓？我却只能叫月莹？凭什么她把你当自己的女儿一样待，却对我冷漠无言！”

　　　　小芽瞪大了眼睛，看着如同疯魔了一般的月莹，听着她的话语。

　　　　她？难道是雪姨？

　　　　“我什么都努力做到最好，没有用！我与你相伴相知，待你如姐妹，没有用！我听从她的话，假扮公主为人所控，没有用！没有用！没有用！她永远不会像对待你一样的对待我！”

　　　　“可是，我才是她的女儿啊！我才是伊若雪的女儿啊！”

　　　　泪，带着绝望，带着愤恨，带着执念。

　　　　此时，俯首而泣的，不是心机深重的假公主安洛月，不是一个强颜欢笑的月莹。她只是一个觉得自己不被爱的可怜少女，一个深怕着孤独的孤独少女。

　　　　“月莹，对不起……”小芽努力想蹭的离月莹近一些。

　　　　她从不知道，月莹原来是雪姨的女儿；她从不知道，月莹心中竟然藏着如此多的悲伤。

　　　　“滚开！”

　　　　不等小芽靠近，月莹猛然抬头，眼睛血红，像是要化身吃人的野兽般充满着戾气！

　　　　“别这么看我！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眼神，特别是被你这么看！我不需要你的怜悯！”粗鲁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月莹站起身，踱步至门口，冷声问道：“我问你，于歌身上有一块玉佩在哪里？”

　　　　“玉佩？”小芽悲伤的低着头摇了摇，小声道：“我从未见过于姐姐有何玉佩。”说完，她试着用最温和的口气劝道：“月莹，你跟我一起回湘悦楼好不好？”

　　　　“回去？”月莹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嘲讽的看着小芽：“难道你不知道，就是你的雪姨将我送来月影阁的吗？”

　　　　无视小芽震惊的眼神，月莹转过身背对着她语气生硬：“既然你不愿说就算了，那你就在这好好带着吧，希望你的雪姨能找到你！”说完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那个守门的男子已经随月莹一起离开，木屋的门被随意的关上，虽然没有上锁，但一小芽如今的虚弱状态，想要自己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躺在地上，小芽突然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没有食物和水，小芽本就虚弱的身体已经快接近极限。

　　　　小芽要死了吗？

　　　　这个念头再一次在她脑海中出现，然而却不再像之间那样恐惧和惊慌。

　　　　“吱呀。”

　　　　咦？好像有声音！小芽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吗？

　　　　咦？眼前怎么有个黑黑的人影？

　　　　咦？这个人影离自己好近！

　　　　“你是叫小芽吗？”

　　　　小芽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那个黑影满意的嗯了一声又道：“我叫初一，是来救你的。”

第51章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其实，自从于歌当日被月影阁的人送到湘悦楼，初一就没有放弃一切机会寻找那个假公主的漏洞。若是姐姐坐实假货之名，那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姐姐，便都性命攸关了！

　　　　虽然在月长老的管辖之下，但初一毕竟已经算是月影阁的人了，只要他细心些，还是可以发现很多端倪。

　　　　比如陈升明明就是月长老手下的左堂主，却跟影长老手下的右堂主张毅关系匪浅。

　　　　而默长老自他来到月影阁起，除了那次姐姐的身份辨认，从不出面参与月影阁的决策，甚至出面接洽的也只是他麾下的左堂主文丘，连右堂主都甚少出现。据说是因为右堂主年纪大了些，身体又不好，所以久居郊外，不轻易出门。

　　　　至于影长老……反而是初一最头痛的，看似他那脾性应该是最藏不住的人，然而初一除了了解到一些他武功高强、训人严厉、赏罚分明之外竟然很少有其他的信息！

　　　　不知为什么，初一总觉得这样才不正常！用姐姐的话说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初一毕竟身份卑微，还要时常在陈升的陈记医舍做伙计，以便有个明面上的正当身份。其实初一也知道，他们这也是变相的监视他。至于为什么他能活着留下来，还是当时默长老一句：公主归来，不宜这般踏血而归。

　　　　不然他也不会决定留在月影阁中！

　　　　上次跟踪那个假公主，见她无端召见一个男子，他便发现了异常，只是恼自己太过小心而让姐姐受了伤。这次他跟的及时，却还是让着假公主有机可乘。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姐姐竟然因为献舞的事情进宫了！

　　　　皇宫那个地方，原来在街上乞讨时，他可是没少听街头巷尾交头接耳的八卦！今天又谁获罪入狱，明天又谁莫名死掉了，对初一来说，若是让他选，他宁愿乞讨一辈子，也不愿去那样可怕的地方！

　　　　摸索着给地上的虚弱的少女解绳子，初一心中复杂不已。他是确认了没有人再返回木屋，才进来的。此时放松下来，心神就不由的想到姐姐的事情。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全……

　　　　“呀！你！你！”

　　　　手下的少女突然惊叫，吓的初一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若是他们再回来怎么办！”

　　　　少女委屈，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在黑暗中阴影闪着光亮：“那……那你也不能乱摸人家啊……”

　　　　“嗯？”初一一愣，才发觉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还放在一个柔软的地方。

　　　　这是？

　　　　猛然将手拿开，初一脸色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般，幸亏如今已经天黑，不然他真是不知如何面对少女。

　　　　“对不起。”闷闷的说了一句，初一将少女脚上的绳子快速解开，便赶紧站起来，离少女远了一些。

　　　　小芽原本羞涩不已，见着情形不由的笑了一声，而后又哎呀了一声，憋了半天，难为情的说道：“初一……我站不起来了。”

　　　　小芽的平安回归，无论对伊若雪，还是对湘悦楼，都算得上是一件喜事。

　　　　伊若雪视她为亲女，小芽能平安回来，她自然开心。而因为幕后人于歌的离开，湘悦楼的每月大演便出现了极大的变数，小芽的回归，至少保证了湘悦楼的人气。

　　　　只是她是突然独自一人出现在后院门口，无论谁问她关于此次事情的问题，她都闭口不言，连伊若雪也问不出任何消息。

　　　　虽然小芽还在强打精神，但伊若雪还是隐隐感到了她的变化。

　　　　湘悦楼这厢已经平安无事，徐子源自然是放下不少，然而想到宫里头，他又开始焦头烂额。

　　　　于歌进宫已经三日了，但好在进宫之始必要在负责教导宫规的嬷嬷那里至少学上个三五天，在此期间是没有任何与外联系的渠道的。

　　　　再怎么着急，徐子源也只得等着。不过这对他来说，便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说明于歌在嬷嬷那里，而不是皇上那里！

　　　　坐在文苑阁中，徐子源一反常态，收敛了痞气，乖乖的在案桌上对上来的两大堆奏折一一的分析、分类。

　　　　添茶水的小太监刚将水添好，心里正好奇者今天徐大人怎的如此正经偷瞄了他一眼时，就见徐子源猛然将视线又折子上转到他身上，吓的他一个激灵。

　　　　“小公公，听说前两天来了个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她如今在哪？”

　　　　小太监愣来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噢了一个长音：“徐大人说的是那个舞姬吗？之前听说在老嬷嬷那里学规矩呢。”

　　　　“之前？”徐子源摸了摸下巴，又问道：“皇上这两天有召见她吗？”

　　　　“咦？徐大人怎知道皇上明日召见她？呀！”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门口，确认没人在，才小声告退急急忙忙的退下了。

　　　　小太监走后，文苑阁又恢复了安静。

　　　　只是没过多久，王老学士便开口了：“再有不过十日，便要祭天了吧。子源，祭天前陛下要净身净食拜祭先皇，快将奏折整理好交于陛下处理，莫耽误了朝政。”

　　　　“王老头……嗯？”徐子源原本心烦气躁的一双眼睛瞪过去，却见王枢仁还是老样子，老神在在的一页一页缓缓的翻着奏折。

　　　　回过神来，徐子源面上一喜，遥相拱手道了一句：“多谢！”

　　　　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折子，徐子源将桌上右手边的一小摞折子规整后起来便往外走。

　　　　“年轻人，还是这般毛躁！”王枢仁看了一眼徐子源案桌上没有放在笔架上的毛笔，不满的哼了一声，而后拿起桌角的摇铃喊来了小太监吩咐道：“将徐大人的案桌收拾规整了，把折子拿到我这里来吧，他估计有些日子来不了了。”

　　　　当徐子源来到垂拱殿中时，只有两个小太监在擦拭桌椅地面。

　　　　“皇上呢？”徐子源拧着眉头问道。

　　　　小太监放下手中的抹布，赶紧行了礼才恭敬的回道：“回徐大人，皇上已经回福宁宫了。”

　　　　徐子源脸色一变，转脸便抬步往福宁宫赶去。

　　　　剩下两个小太监你看我我看你，满脸的茫然。

　　　　徐大人手上的折子，不时不都放在此处等待皇上批示吗？为何他抱着来，又抱着走了？难道想起来有遗漏的？还是有何要紧的事情要禀奏？

第52章　花枝招展的女人（）　
福宁宫，安承意正在榻上闭目养神。

　　　　不多时，王恩垂着脑袋漫步进来。他走的很小心，努力将自己的步幅放慢放轻却要恰好发出一点点的脚步声，以求能够让皇上察觉到有人走近。

　　　　果然，坐榻上的安承意虽仍旧闭着眼睛，口中却发处因长时间未开口而带着的丝丝沙哑的声音：“怎么，她到了吗？”

　　　　王恩恰在此时走到皇帝身边，将桌上温热的茶杯端至安承意手边，回禀道：“禀皇上，她还未到，只是……徐大人在殿外求见。”

　　　　安承意拿茶杯的手一顿，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来做什么？”

　　　　王恩赶紧将头再次底下，回禀道：“奴才也不知，只是见他手里端着奏折，便进来禀明皇上。”

　　　　“嗯……”安承意舒缓了一口气，喝了口水润了润口，才道：“叫他进来吧。”

　　　　“诺。”

　　　　正踌躇在福宁宫门前的徐子源，一件王恩出来，便整了整衣袍，又将旁边小太监手中的折子拿了回来，待王恩走近，才笑道：“敢问公共，如何？”

　　　　王恩行了一礼，才到：“皇上宣您进去。”语气淡然平稳，自始至终都没有雨徐子源交过眼。

　　　　徐子源跟着王恩一路走入正宫，临到之前才诚恳道了一句：“多谢公公。”

　　　　王恩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答话，也未有何神情，只是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躬身带着他进了殿内。

　　　　“臣徐子源，叩见皇上。”

　　　　安承意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道：“行了，别叩了，莫将朕的折子弄脏了。”

　　　　摆手一挥，王恩及时的将徐子源扶起并将他手中的折子捧到皇上坐塌上的小案几上放稳。

　　　　“说吧，有何要事？”

　　　　徐子源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低着头端着手，脸上带着些许的担忧。

　　　　“臣今日才明醒过来，再不过十日，便是祭天之时。皇上忧心国事、民事，必然要再次净身净食祭拜先皇，然陛下朝政繁忙，又事必躬亲，所以臣下这几日便打算每每规整了折子便送至陛下所在之处，以求在陛下休朝之时不误国朝之事。”

　　　　原本正翻看第一道折子的安承意，眼神一顿，由折子移到了跪在地上的徐子源身上。此时那厮脸上还一副忠君为主的模样。

　　　　安承意看着徐子源，眼底光影流动。这样无声的威压，使得徐子源额上已经微微渗出一些冷汗来，但他依旧一动不动，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啪，折子合起。

　　　　徐子源藏在袖中手微微抖了一下。

　　　　安承意身子向前俯身探了探，对徐子源道：“好，好，既然徐大学士如此忠君爱国，重视尊孝重义，那便陪朕一同净身净食吧。子源，朕祭天之前，不想再看你出现在朕的面前。”

　　　　徐子源脸上惊愕，连忙道：“可是臣文苑阁那……”

　　　　安承意一挥手打断了他：“文苑阁自然有王老在，你不在他还清静些！”

　　　　看徐子源还想说些什么，安承意不耐烦道：“好了，快滚！明日起朕便要开始祭天大典的准备了，你还不回去随同，想抗旨吗！”

　　　　徐子源闻言慌忙叩首连连称不敢不敢，然后在安承意的冷视下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的退下了。

　　　　让徐子源一打岔，安承意也没了召见的心情。略一沉默，他又开口吩咐王恩：“让她不必过来了，将她安置在小隐苑吧，待祭天过后再说。”

　　　　“诺！”

　　　　宫中内廷，宫殿阁苑众多，虽然有因得宠而一时得意的妃嫔，但那毕竟是极少数，更多的时候，后宫中的女人们，等级分别是相当严明的。

　　　　于歌是皇上亲自要进宫的，任谁也不敢抗旨不尊，但这宫里的规矩，却是她绕不过的一道坎。所以一入宫，于歌就被送到教坊嬷嬷那里，进行紧急培训。行走、端茶、行礼……处处有讲究，处处是规矩。

　　　　自从宫中不再选秀女之后，这教坊嬷嬷也就闲了下来，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需要教导的，那自然是要使出自己浑身的解数！

　　　　而于歌，好歹知道自己是身在宫中，就是再不知所谓，前世的连续剧也告诉她，人在宫中、身不由己。所以无论教坊嬷嬷说什么，她都应承照做，恭恭敬敬，这态度到是让教坊嬷嬷对她留下了个好影响，哪怕是哪里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她也只会纠正而不会苛责于歌。

　　　　今日小公公来传话说是皇上召见，教坊嬷嬷依依不舍的将于歌打扮好了送出教坊，还不时的遥遥相望，让小公公掩着嘴偷笑了半天，惹的于歌好不尴尬。

　　　　行至半道，前方匆匆赶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公公，看样子，对方目标明确，就是直奔自己来的。

　　　　果然，对方来到于歌面前停了脚，先是跟带着自己的小公公一阵低声交谈，随后到于歌面前客气道：“姑娘，陛下有旨，让您去小隐苑暂住，请您随洒家走吧。”

　　　　小隐苑？

　　　　不管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至少说明她现在不用去见皇帝了吧？

　　　　于歌不敢露出喜色，只是福了身，便随瘦高个的公公走了。

　　　　小公公还算是个好说话的，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于歌知道这个看起来十八九的公公叫小竹子，他原本不姓竹，名字只是在入宫时因为外形被随意定的。

　　　　在于歌的有意询问下，小竹子简单的介绍了小隐苑。

　　　　小隐苑在福宁宫西北方，临近聚芳园，是个难得风景不错又安静的一个独立阁苑。皇帝偶尔会在这里放松放松，只是极少带妃嫔来此，所以于歌在此安置下来并不需要伺候人，也不需要时时看人脸色，算是皇上恩宠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隐患，此地离宫苑——也就是聚芳园距离颇近，若是那个宫中的娘娘散心闲逛，是极有可能碰到的。

　　　　所以于歌只期望，天气寒凉，娘娘们都怕冷躲在屋里取暖。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远处的亭廊上，几个奴婢簇拥这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抬头看来。小竹子显然已经看见了，虽然隔的还算远，但也急急行礼。

　　　　他趁低头时跟于歌交代道：“这位是余嫔，快快行礼！”

　　　　于歌闻声赶忙跟着小竹子行礼，然而为时已晚，再抬头时，她就看到那整个人打扮成粉红色的余嫔已经径直向自己走来。

第53章　庆幸的掌嘴（）　
后宫，历朝以来都会根据当朝皇帝的喜好而有所不同，大周亦然。

　　　　自大周的开国皇帝起，皇家安氏的男人们，好像都算得上以政为本，自控得当。至于女人，除了必不可免的政治因素在所娶的，因自个喜好招入的的女人着实不多，以至于现在后宫的好些个偏殿都还空着呢。

　　　　当然，这里说的自控得到，也是有对比的。前朝后宫佳丽实打实的人数也有三四百，现如今有名号的妃嫔加在一起也只有四五十，其中大部分还是因为之前招秀女的时候招进来的。

　　　　除了皇后、贵妃以及皇上的四夫人之位（也就是贤、德、淑、惠四妃），依次往下便是嫔、美人、侍御。这般简单的等级结构，自然又是一番精简的结果。

　　　　但这样一来，女人们若是想要晋升位分，便难了不是一点两点了，即便能赢得皇帝的一时宠爱，皇帝本人也不会轻易的动每个人的位分。

　　　　当然，若是仅仅就皇帝们自己排排坐，对对比的话，大周的皇帝们真的算是清心寡欲了。然而另一方面，正是因为后宫人数的清减，也导致了她们的争宠之路，更加激烈和残酷。

　　　　即便是魏贵妃，朝她中有权倾朝野的父亲撑腰，宫内有皇帝的宠爱为持，但那她也依旧是个贵妃，皇后之位，哪怕是在后宫一手遮天的她，又有谁能说她对后位就不眼红呢？

　　　　特别是在皇后多年前已经仙逝，如今的帝后之位空悬的情形下！

　　　　在教坊嬷嬷哪里，于歌旁敲侧击的得到了许多信息，所以她愈发知道自己在后宫需要极大的谨慎。眼前这位翩然而至的余嫔，若是没有猜错，便是以一副好歌喉为皇上所喜才得以短短三年时间由侍御晋升至嫔位，这可是及其少见的。

　　　　余嫔翩然而至，无论于歌如何心中如何盘算，此时的身份悬殊，她都只能跪地听差。

　　　　“抬起头来。”一个音调悦耳但傲慢生冷的声音，在于歌头顶响起。

　　　　于歌乖乖将头抬起来，双眼低垂，眼神盯着余嫔的脚上，看着那双粉红色的精致小鞋，鞋面精巧，鞋边上有刺绣，用银丝线勾了边。教坊嬷嬷说过，不得话，不可直视主子们的脸，那是极大的无礼！若是碰上个严苛的主子，就这一点，便要被打上一顿板子，那可是能要了人半条命去的！

　　　　然而就在于歌研究那双鞋值多少钱的时候，粉色的裙边突然一扬，遮住了余嫔的整个双脚。于歌下意识的向上看去，就见着余嫔一副羞愤的看着自己。

　　　　她怎么了？

　　　　“大胆！这般无礼直视主子，哪里来的奴婢！”余嫔身后一个婢女张口便是斥责，那声音尖锐，生生把于歌下了一跳！不过也惊醒了她。于歌连忙俯身拜道：“小人无礼，求娘娘赎罪！”

　　　　“小人？”余嫔看着俯身在地的清丽少女，一双弦月眉蹙了起来：“你不是宫里人？”

　　　　小竹子一看这架势，赶紧主动解释道：“启禀余嫔娘娘，此女子是因在安王爷生辰上献舞，而有幸被皇上招入宫中侍奉的，今日刚从教坊那里出来，唐突了娘娘，请娘娘赎罪。”

　　　　余嫔还未说话，便听她刚才她身后的那个宫女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原来不过是个舞姬。”

　　　　蠢材！

　　　　于歌抬眼看了那婢女一眼，一张白皙的小脸样子还算过得去，却是一副刻薄的嘴脸，不过胸前的波涛汹涌却颇为吸引眼球！

　　　　心中哀叹一声，真是胸大无脑啊！那婢女自己主子就是凭借歌喉赢得宠幸，说到底跟歌姬有何区别？此时偏自以为是的为主子踩人而贬低自己，却偏偏说了个最不能说的！

　　　　果然！余嫔眼神凌厉的瞪了她一眼，冷冷道：“多嘴！”

　　　　婢女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嘴快说错了话，连忙惶恐的低头禁声。

　　　　再看向于歌，余嫔已经少了一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