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狂想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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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先前保罗斯的凄惨下场，莫莉娜知道自己也绝无幸免的可能，索性把心一横豁出去了，有些自暴自弃地大叫道：“对，我就是莫莉娜－席尔司，反正已经落到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息听尊便，快动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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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一说，迪奥居然摇起了头，满脸不以为然的表情中充满了不解：“啧啧啧啧，我迪奥象是这么没品位的无聊人吗？对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动刀动枪又杀又剐，这种事只有把人肉料理当美味的食人鬼才做得出来，我才没那么血腥－－在我看来，惩罚也是一种表现自身品位、价值与风格的艺术手法，一个杀字就了事，那是单细胞动物才会做的事，所以你放心，我绝不会杀你的。”


就在说完“绝不会杀你”的一刹那，和煦温暖的微笑立即洋溢在迪奥的面庞上，包括莫莉娜在内的所有人几乎都被这个充满暖意的微笑所迷惑，只有熟知迪奥习性的希恩和罗林斯同时打了一个冷战，有些于心不忍地别过了头。


迪奥和所有的正常人都不一样，唯一能体现这人精神处于正常状态的表情，就是没有任何神色的表情，若迪奥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突然微笑，不管是温暖还是冰冷都可怕得要命，程度越深代表他的理智离疯狂边缘越近，就目前这个好象旭日东升一样的温暖笑容判断，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完全不可信，而且希恩和罗林斯很清楚，所谓“绝不会杀你”从迪奥嘴里说出来时，所代表的含义就是“让你痛苦得想死也死不成”。


可莫莉娜自然不知道这一点，被迪奥笑容所迷惑的她竟然完全相信了面前的这个恶魔，当迪奥带着这种笑容微笑问她：“这么说，你相信我了吗？”的时候，她居然傻乎乎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于是迪奥的下一句就是：“嗯，真是好孩子……那么，现在你愿意接受我的惩罚吗？”

“……愿意。”

被迪奥迷惑的莫莉娜如此回答的一刹那，罗林斯和希恩投射到迪奥身上的目光变得异常古怪，就好象看到一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正在抢劫一个婴儿的棒棒糖一般，当然就其后发生的事情而言，他们的这种目光完全可以理解。


因为迪奥的下一个圈套很快随之而来：“那么你知道，好孩子犯错时，家长一般会怎么惩罚他们呢？”

迷迷糊糊的莫莉娜略微想了一想，才答道：“好象是打屁股吧……”

“好，那么就给你对好孩子的惩罚吧。”迪奥的阴险企图终于在这一句中彻底暴露了，“只要让我在你的屁股上落下那么二三十充满慈爱的巴掌，好孩子就可以走了呢。”


“嗯……唔？不！不！不！不要！”莫莉娜略微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下才意识到上了迪奥的大当，想到随后将要发生的事，女赏金猎人顿时又羞又急，所有的尊严和架子在一瞬间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当下就苦苦哀求起来，“只要不这么做，随便你把我怎么样都行，求求你，饶了我吧！”


同时也反应过来的其他人顿时也大惊失色，罗林斯和希恩则是大摇其头，因为只有他们早知道，迪奥的手段绝对是最狠辣最决绝的，即使是美女佳人也是一样－－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人按在膝盖上打屁股，这种耻辱简直不啻于被当街剥光衣服，猎人这行当自然也混不下去了，除了象保罗斯一样黯然引退外，被这么惩罚过的莫莉娜已没有别的路可走。


不过两人却没有反对迪奥这么做，被金钱所诱惑、不自量力的人遭受这种惩罚也并无不当之处，所以迪奥下手时也是一点也没留情面，在莫莉娜苦苦的哀求中，迪奥就这么把她翻倒在自己的膝盖上，高高扬起巴掌对着臀部就是一下，别看这一下声响不大力道也不重，可被打的莫莉娜却一下子呆住了。


直到这巴掌落在皮肤上的那一刹那，莫莉娜才明白，不管她如何哀求，迪奥的意志已经如磐石一般不可动摇。和迪奥为敌的结果有多可怕，现在她终于了解了。

与此同时，司拉普郊外的一片小树林中。

“修迪拉大人，一切和计划的一样，我看到他们发出的讯号了。”在一棵高大杉树顶端了望的一名妖精族战士敏捷地从树上滑了下来，对正在树下闭目养神的修迪拉报告道，“七朵异色的半透明魔法烟花，一朵都不少。”


修迪拉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那好，既然大家都已经撤离，我们也走吧。”

“就这样走了真的好吗？”那名战士有些不舍地回望了司拉普一眼，“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们曾经居住过的城市，就这么让它变成一片炼狱，大人真的不觉得可惜吗？”


“……司拉普是个发财的好地方，我不会忘记它的。”修迪拉头也不回地迈开脚步，只留下一串冷漠的话语，“可放弃它却是必须的，因为迪奥想这么做。”



第二章

打完二十记落在屁股上的结实巴掌，然后开窗一抛，被打得颜面尽失的女孩就和保罗斯一样，被毫不怜香惜玉的迪奥扔到了大街上，动作之干脆让所有目睹这一情景的人全部倒吸一口凉气。


“大哥，你真的是正常的男人吗？”和流露出可惜表情的罗林斯不同，希恩望向迪奥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奇，“真的打一打屁股就算了？”

迪奥一耸肩膀：“你还希望怎么样？”

“呃！这……”希恩反而被问住了，毕竟以一个女性的立场来说，当众说出“如果你是正常的男人，那为什么不在她身上揩揩油、占点便宜”这类鼓励性的话，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不过幸好罗林斯替她代劳了。


“那么漂亮的美女，没道理就这么放走吧！大哥，希恩姐说得有道理，你真是正常的男人吗？”罗林斯一向心直口快，但这次却有点过于直接了，于是下一刻，他马上遭到了迪奥的猛烈反击。


“劈劈啪啪”连续四五响拍打声过后，罗林斯的头上立刻多了几个大包，还没等罗林斯和希恩意识到他会动手，迪奥已用比罗林斯要高出好几倍的速度前冲到罗林斯面前，扬手就在他脑袋上拍下了四五个无情狠辣的巴掌，等罗林斯感到疼痛大叫起来的时候，打人的迪奥已重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当即对着抱头喊疼的弟弟教训起来：“傻小子！找这种满脑子都是发财梦、说不准马上就捅你一刀的对手揩油，有多少条命都不够用，这么说够简单了吗？”


“知道了，也不用每次都诉诸暴力吧。”罗林斯小声地嘟哝了一句，不过要指望迪奥因为这么一句话就改正错误，他自己也知道绝不可能。

迪奥的耳朵可尖得很，尽管罗林斯已刻意压低了音量，他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弟弟的抱怨，但这一次他出奇地没有发火生气，而是嘿嘿冷笑一声：“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马上这里就会变成全武行的斗技场，诉诸暴力自是家常便饭，在此前给你个预习不是正好吗？”


“预习？这么说……”重视行动多于计划的罗林斯闻言大喜，“大哥终于决定动手了吗？”

“啊，对，你最期盼的大混战阶段可以开始了，罗林斯。”迪奥果然是说到做到，应答的话音刚落，身为三兄妹大哥的他立时长身而起，凌厉冰冷的目光如利剑一般投向满大厅的对手，“好了，各位，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耐性，你们也该没那么厚脸皮再强撑下去了－－就别做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春秋大梦，有决心抓我们发大财的就一起过来吧！”


怒。

由于迪奥的嗓门实在是大，除开厅内的近六千人外，在周边埋伏的其他追捕者至少有八成也听到了他的这番发言，以万计的青筋同时在这些听众额头上爆起，因为迪奥的这些话实在是太刺人了。


如果说刚才保罗斯和莫莉娜的受辱还只针对个人，最多只有一点含沙射影成分的话，现在迪奥的发言就不啻于一道公开宣战令，不仅往所有追捕者的脸上明着扇了一记耳光，还顺便在他们屁股上也扎了一刀，只要是有点自尊的人都受不了如此具有挑衅意味的言语，因此大约一分钟后，大厅中所有的追捕者已然从座位上慢慢站了起来，四周建筑群中埋伏着的人也纷纷从各个角落现身，每个人都无一例外黑着脸神色严肃，布满眼中的杀气很快传染到了空气中，整个“五月花”周围的温度在一刹那间仿佛降到了冰点。


正如迪奥所说，在他这番意义明显的挑衅行为完成后，包括他自己在内，每个人都被逼上了不能回头的不归路，不仅这些颜面尽失的猎人绝没有放过三人的可能，连迪奥、希恩、罗林斯都没办法不接受挑战溜之大吉了。


“很好，很好，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既然都知道这里有这么多人想要你们去换钱，还有胆子公开和对手叫板，会产生这种勇气到底是因为自信，还是因为自大呢？”一个长着马脸的中年大汉冷冰冰地笑了起来，从两袖中滑出的两支金属棒状物很快被组装合并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支足有两米长的粗大钢棍，“就让我费尔的血狼棍先打头阵，顺便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费尔－哈雷，男，战斗力评价为高级（注），攻击力评价为高级，使用武器为血狼棍，个性冲动勇猛，在战斗中最喜欢打碎对手的头颅，让自己的武器染上对方的鲜血，因此危险度评价为顶级。


在冒险家公会里，关于这个人的记录除了这么短短两句外，就只剩下一条充满血腥味的附注：此人从业时间八年，其间所追捕的罪犯共计三四一人，从无一人活着被交到委托人手中。


迪奥兄妹三人所面对的第一个对手，就是这份资料中所描写的恐怖男人，虽然身手并没有被评价为最高的“顶级”，可危险度却得到了最高评价，所以毫无疑问，当费尔拿着武器朝迪奥等人冲来时，他口头上所说的“打头阵”并不是单纯试试身手，而是想用自己的血狼棍敲碎这三个狂妄通缉犯的脑袋，以雪白的脑浆和殷红的鲜血满足自己的变态喜好，不过他最喜欢看到的，似乎还是对手被他杀死前，那副因为绝望恐惧而扭曲的面孔。


但他失算了，最起码从一开始，迪奥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更别提会因此感到害怕了。

不屑地望了他一眼后，迪奥甚至懒得多和他废话一句，径直转头望向希恩：“原来是冒险家公会里的敲头狂啊……希恩，这家伙归你了。”

希恩有些不服气地叫了起来：“为什么？”

迪奥的答案简直是绝了：“因为他和你一样，都对攻击人体脖颈以上的部位情有独钟，看在同好的份上就给他点照顾吧。”

“我和他根本不是同好，我只是追求最高的攻击效果而已，哥哥你不要乱说！”希恩顿时跳了起来，手指着正从背后冲来的费尔大声抗议道，“哥哥你不要乱说话！”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看到希恩和迪奥都对他一副毫不注意的模样，费尔顿时心头火发，破口大骂道，“看我怎么教训……”

还没等费尔狠话说完，希恩一句带着怒意的“闭嘴！我没在跟你说话！”就穿透耳膜，接着就是“邦”地一声震天巨响，背向着他的希恩手里忽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个超大号平底锅，而还没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个平底锅的锅底就以至少五六十公里的时速贴到了他脸上，这位在冒险家公会中挂了红牌的危险人物，平生首次在大白昼看到了满天闪动的星斗，并带着一个青紫发亮的平底锅印记软软地瘫了下去。


“呃……倒了倒了，二姐果然厉害！”希恩自己还没意识到做了什么，倒是罗林斯首先大声喝起彩来。

“唔……什么？！”希恩大惊失色地转头，这才发现倒在脚下人事不省的费尔，脸上那又大又深的锅印比什么证据都有效，直接验证了迪奥讲她“对攻击人体脖颈以上部位情有独钟”的说法。


根本不用回头，希恩的脑海中已浮现出了迪奥洋洋自得的那副嘴脸，虽然和迪奥的争论并没有结束，可谁胜谁负已是不言自明，幸好在她为此感到尴尬狼狈之前，在场的五千多名“敌人”已给了她一个借机下台的机会。


“真是太丢脸了！竟然被人用那种不成体统的武器打倒！就算是大意轻敌也要有个限度吧！”一个满面麻子的马脸丑男当场忍不住大叫起来，“我就不信，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能顶得住这么多兄弟的攻击，大伙上啊！”


对啊，没道理这么多人会打输区区三个人的，在菲迪兰发生的事情肯定是他们耍了什么诡计，不然绝不可能发生三个人放平两三万人这种荒唐事的！

在那名马脸男的撺掇下，所有追捕者都产生了“诡计不算真本事”的错觉，直觉地认为迪奥等人不过是有点小聪明，自身实力根本不足为道，因此先前迪奥所营造的种种有利情势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卡罗斯、莫莉娜和费尔的失手也都被看成了一时大意，于是对金钱的渴望再次压倒恐惧占据了现场大多数人的心理，“铿铿哐哐”一阵响动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从各个角落拿出了自己的专用兵器，眼中写满的贪婪令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果然不愧是卑鄙小人，猥琐的行径还真和你的外表相得益彰啊！”迪奥眼中寒光一闪，这个叫特古拉的马脸丑男外号叫“煽风点火”，实力只能算是不入流的下三滥配角，可煽风点火撺掇他人的本事却绝对一流，哪一方强大他就必然站在哪一方，有他在的场合不管事件大小轻重，都必然会发生流血冲突，最后他总是能因为自己的圆滑奸诈从胜利一方手里得到一些利益，可整个事情他可说是一点力气都没出，所以同业都很看不起这卑鄙小人，然而一出现实际状况，这种鄙夷心理仍然无法抗拒他那双无耻舌头的诱惑，在某种程度上说，他在口才方面的天分的确可以和迪奥一较长短。


“哪里哪里，在下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特古拉的麻子随着恶心的笑容一阵抖动，“想必迪奥先生也同意在下的说法吧。”

出乎在场所有敌人、甚至是特古拉的意料，迪奥居然微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不管从什么样的角度评论你的发言，在常识上来说，三个人想在与近两千倍敌人正面对抗的局势中取得胜利，都是相当困难的事，不用点小聪明是不成了。”




第三章

抛在背后的司拉普已在事象的地平线上慢慢消失，修迪拉撤离司拉普的决定是如此突然而坚决，不仅没有半点犹豫和迟疑，甚至匆忙到连给族人解释原因的时间也没有。


因此在和其他七路撤退的族人在某个地点会合后，妖精族驻扎在司拉普的四位最高长老几乎同时对修迪拉提出了这样的疑问：“修迪拉大人，我们和其他八位长老一起推选您成为族长，事实证明这是正确的，您不仅在那场轰轰烈烈的神魔圣战中解救了本族，还以地下黑市这条不怎么正当的途径发展了本族经济，可这一回我们实在不懂，为什么您能这么快下定决心，在那个叫迪奥的人类到来后就如此坚决地放弃了这片根据地呢？”


修迪拉的阴沉脸色简直就如染了一层靛青：“各位长老大人，你们该知道，迪奥－密拉特是本族的恩人，不论他有什么样的要求，我们都没有拒绝的权利，他要我们离开司拉普就是绝对的命令，这个答案你们可满意？”


“可迪奥先生并没有解释原因，难道您就不能问问他，是否有不需要离开这城市就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四长老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资格最老、年龄也最大的贺克长老问道，“而且我不懂，为什么修迪拉大人会对迪奥先生如此惧怕，仿佛他是一个比魔王伊拉米还可怕的人物一般－－不管我怎么看，迪奥先生也不过是一个头脑很好的人类，再怎么说也不会比想消灭其他所有种族、在这世界上建立一个只有魔族的死亡之国的伊拉米可怕吧？”


修迪拉的脸上陡然浮现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说话的语气除了多了一丝无以言喻的无奈外，还多了点冷嘲热讽，仿佛是在嘲笑这四位光有高寿的妖精一般：“那是因为你不懂，尊敬的贺克长老阁下。当年我作为英雄去讨伐伊拉米，表面看起来似乎关乎什么乱七八糟的‘正义’又或‘自由’，可实际情况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胜利自不用说，若失败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如伊拉米所愿，为他的‘绝对魔族帝国’的建立而灭族亡身。可迪奥却和他完全不同，就结果来说，别说和他作对，就算只是不听他的忠告留下，也象这回迪奥的敌手一样，陷入连想死都不能的凄惨景况，死无葬身之地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两种结果比较起来，到底是哪个人更可怕，各位该有个清楚的概念了吧？”


经过修迪拉的详细解说，配合先前族人对自己所做的汇报，接着再联想到迪奥此次所设的恐怖陷阱，四位长老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如此害怕迪奥，而且连自己也对迪奥产生出了莫名的恐惧，其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修迪拉，在清楚意识到这一点的刹那，四个妖精老头几乎同时牙关紧咬，两眼一翻就闭过气去，连闷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朝后一仰晕了过去。


“我正是因为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才一直没有把事实告诉你们的……抢救组的人给我进来！四位长老昏倒了，快把他们抬出去急救！”望着横倒面前不断抽搐的四长老，修迪拉当即叫进了早在外面准备妥当的抢救人员。


不管怎么说，他虽然非常讨厌这几个目光短浅的罗嗦老头，可却从没有把他们吓死的打算。当手忙脚乱的众人统统退了出去后，这顶在野外设立的临时帐篷中顿时只剩下了修迪拉一个人，而直到这时，修迪拉才首次露出了一个无言的苦笑，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心话说了出来：“说真的，要理解你的存在，对活在这世界的生物来说似乎是有点太困难了，就算是我，到现在也没法看清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迪奥－密拉特，你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太过于寂寞了吗？”


就在修迪拉评价迪奥的同时，还在司拉普的迪奥所做的事绝对和“寂寞”扯不上边，在特古拉一番煽风点火之后，他不仅没有反驳对手，居然还当场肯定了对方的说法，那副老实认真的嘴脸怎么看都和他不相配，结果这样一来，现场的紧张气氛反而因为他诡谲怪异的话而得到了缓解。


这个叫迪奥的人……他的脑袋没问题吧？

虽然在外界的评论中，几乎所有认识迪奥的人都将他形容成一个接近疯狂边缘的天才，可直到这时，这些前来追捕他们的人才确信，自己很可能在跟一个根本不正常的疯子作对，然后……等等，他是个疯子？


想起迪奥话中那句特别强调的“在常识上来说”，再联系一下他不合常识的种种举动，好容易才鼓起勇气对付迪奥的追捕者顿时如泄气皮球般蔫了下去，对付一个疯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要花比对付平常人多几倍的力气，还要有随时被不合理行为反噬一口的觉悟，方才那三个失败者的悲惨出局画面重新浮上了众人心头。


“怎么了，诸位？不是早就打算好以多欺少吗？现在局势这么有利，你们怎么反而不敢动手了呢？”还没风大家整理出个头绪，不输给特古拉的煽风点火式怪话就从迪奥嘴里吐了出来，原本就被一系列怪事弄得稀里糊涂的众人来不及多想，心中暂被压抑的怒火就这样被点燃了，理性自然也因此丧失殆尽。


“不管了，反正老子是受不了了，有没有钱倒无所谓，再这么被这几个小子看轻下去，老子也没脸再混猎人这行当了！”一个样貌粗俗的彪形大汉首先跳了起来，在一般情况下这种模样的仁兄肯定是最沉不住的角色，而这回也不例外，在受了一肚子气无法发泄之后，这位小角色终于担当起了混乱的导火索，第一个朝迪奥冲了过去，“有多少手段就都使出来吧！反正你的脑袋老子是要定了！”


有了这么一个开头，接下来的情况自然是全场大乱，被怒火烧尽理智的追捕者终于将自己的愤怒彻底释放，各自找准了目标朝着三人扑去。

从具体分布来看，自然是身为首脑的迪奥最受欢迎，不算上正从“五月花”周围伏击处跳出、正赶来分一杯羹的主力部队，光这现场就有差不多一半人将他当成了首要攻击目标，接着是传闻中力大无穷的罗林斯，最后才是样貌姣好、不容易让人对她产生敌意的希恩，可就算是被狙击率最低的她，若不出手攻击或干脆逃走，下一刻就会有至少一百件兵器戳在她身上的各个部位，把她撕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希恩自然不会甘心成为刀俎上的鱼肉，罗林斯和迪奥更不会，于是下一秒钟过后，随着迪奥一个轻微的踢腿动作，一道猛烈却无形的飓风就朝着疾冲而至的人群飞去，那名率先朝迪奥冲来的大汉首当其冲，“砰”地一声震天巨响过后，身高至少有一百九十的大块头象断线纸鸢一般向后横飞，劈里啪啦地一头撞在后面的涌涌人群中，“哎呀”“喔唷”这样的惊叫惨哼声随即此起彼伏，迪奥这一招人肉飞弹的效果居然不是一般的好，由于对手实在太多太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