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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可相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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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电光火石间,我的脑海里闪过曹景阳的脸,他在那个让我刻苦铭心的晚上说过的所有话,就像是一桶冰水,迎头将我浇灌得那个透心凉。

    缓过神来,我再看张代眼眸中的深情,又是觉得实在太嘲讽!

    什么旧事不提,只说以后,都是狗屁!

    或者他现在这番举动,不过是他寻觅四年,发现身边再无女子如我当初待他那般真心实意,他权衡利弊下才会再想找我!

    敛起眼中波光,我故作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取笑的口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枚戒指你不是用来给哪个谁制造惊喜的么?我可承受不起。”

    略有郁闷之色,张代很快闷闷地应:“我又不是智障,我要真想给别的女人制造惊喜,我也犯不着硬拉着你去。”

    顿了顿,张代有些不好意思:“我一重遇你,就马上去订钻了。那天会故意这么说,只是想看看你什么反应。我承认我这样有点幼稚,可你老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我看着着急,只能大胆刺激你,然后细心求证,揣摩你的态度。”

    就冲张代自认为他不是智障,他这些话,我信一成即可。

    环视了一下,在深圳这座夜猫子横陈的城市,四周很多楼房灯都关了大半,我知道时间不早了。经过张代这么一闹,我倒完全没了睡意,可我怕再被他这么纠缠磨蹭下去,我会抵不住心软,所有当务之急,我得把他打发掉。

    而我要再义正言辞拒绝他,他肯定还会磨磨唧唧继续执拗着跟我扯猫尾。

    思索一阵,抖了抖肩,我努力用特别自然而然的语气:“晚饭吃得那些东西太咸,我忽然渴得要命,想喝点冰的饮料。”

    故意的,我把最后一个字的后尾音拉得老长。

    我以为像张代智商不上线则已,一上线就各种碾压的聪明人,他好歹会疑惑一下,我怎么忽然那么跳跃啥的。

    可是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

    露出个让我熟悉又陌生完全无公害的大大笑脸,张代蹦起来,他抓住我的手,作势就想把戒指往我手上套。就像我们不曾离散四年,不过是趁着风光正好打个旽而已,张代一张嘴就全是毫无隔阂的熟络自然:“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我给你把戒指戴上,就马上下楼给你买喝的。”

    赶紧将手一收,我装出一副已经被他打动,已经自然切换到跟他打情骂俏模式似的,故意嗔怪地瞪他一眼:“傻。你就拿个破戒指,连朵花都没有,就想我依你?你好歹去给我买饮料时,买朵花上来,认真点庄重点再求一次好吧?”

    动作着的手一下子静滞住,张代有些讪讪然:“我太心急了。你要不提醒,我还真忘了我没拿花。”

    倒是爽快,张代将戒指收回盒中揣回兜内,我也配合着拉开门,可他却不急着走,他却是趁我一个不备,冷不丁将我拽入他的怀中环住。

    我怔然几秒,随即想挣脱出来,可张代的手如同藤蔓加重些许力道,他覆在我后背上的手掌清浅上下浮动着,我能感觉到他手掌心传导过来的颤意。

    弓了弓身体将脸埋下来靠在我的发间,张代的声音沉沉入耳:“先抱一会。”

    心微微一颤,我别再张代腰间想要将他推开的手,忽然暂时失去了力量,它们颓然挂在那里僵持了好几秒。

    然而好在我很快狠了狠心:“你再不去,那些花店都要关门了。”

    张代疾步下楼时,他的步伐很是轻快,他的背影似乎被沾染上了这种快活的情绪,一抖一抖的不复前些天的沉闷,灵动得像一只找到了很多很多虫子的雀鸟。

    如果我不能够清醒知道时光的变迁,我真的会以为他依然是四年前那个愿意为我围着厨房照着百度一克水一克面粉去计较为我做着甜品的男子。

    可属于我们的时光它像火车般哐当哐当,一切都过去了。

    我正晃神间,他在拐角处忽然回头,望着我:“太晚了,唐小二你快先把门关上,等会我上来敲门你再开,不然不安全。”

    眼眶里似乎有热意冲撞,我微微埋下脸,从咽喉中艰难挤出一个字:“好。”

    手起手落,我咬咬牙将门带上,再重重上栓,又回到里屋寻来一个闲置的锁将它锁上。

    做完这一切,我摸着已经有些生锈的钥匙贴着门发了十几秒的呆,再揉掉为自己的理智感动得完全憋不住而溢出来的热泪,我拿了衣服去洗澡。

    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神清气爽窝在鸟巢椅上,我再一次摸起手机想要细细检查它到底有没有被砸坏,我赫然看到上面有三条信息。

    第一条是汪渣渣发的,说的全是自以为是猥琐到了极点的废话:张代在你那?唐野马我给你说啊,你们再干柴烈火,记得戴个小雨伞。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处,但我介意我以后的女人被发射太多子弹。

    我看得烦躁不已,顺手就删。

    接下来那两条,是郑世明发的。

    唐二你回到家了吗?

    唐二你方便接电话吗?

    心情郁结,我没能反应过来郑世明对我的称呼已从“小唐”变作“唐二”,迟疑纠结了半分钟,索性给郑世明拨了电话过去。

    郑世明的声音很快传来,依然是略带磁性的平稳:“没打扰到你吧?”

    捋了捋前面有些湿润的刘海,我强打精神:“还好,郑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郑世明内敛笑笑:“唐二,在说事之前,我想先跟你打个商量,能不能你喊我老郑或者郑世明。郑总这个称呼,显得生分见外。”

    怔住,我脑海瓜里面冒出个大大的问号,郑世明啥意思啊这是?怎么忽然跟我纠结起称呼这事了?

    就算我分析力再强,通过这一言半语也摸不透他葫芦里买的是蟑螂药还是老鼠药,我索性干笑:“这样不大好吧?郑总你是我领导呢。”

第23章 我是猛男!() 
隔着电波,郑世明忽然换上脉络分明的爽朗大笑:“你在品博任职四年,我不过是挂着老板的名号,也没能给你的工作有什么指导,其实真的算不上你领导。虽然我们私交不多,可我觉得你性格还不错,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你要一直郑总郑总的喊,我会不知道怎么跟你发展友谊。”

    我又不傻,我知道一成熟男人大晚上的打电话给我说要跟我发展友谊,实质上并不代表他真的觉得我这人贼适合做朋友。可我也不能由此就妄加推断,郑世明这番举动,是对我有点别的意思。

    越是拿捏不准他的心思,我越是小心翼翼罗织着词措:“谢谢郑总的肯定。”

    笑意更浓,郑世明再开口语气中已经分明有些熟络:“都说了,别再喊郑总。你再这样见外,我会认为是我没能达到你的要求,没法跟你做朋友的。”

    郑世明不过淡淡几句话,就将我逼到墙角,在这样状况下,我再纠结个称呼与他拉开距离,只会显得我情商低下不会来事。

    硬着头皮,我艰难将话题拽回:“好吧,老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来回的踱步声模糊灌来,郑世明声线一沉:“我没有八卦你私事的意思。不过我得确认一下,你和中州的张总,是在合作之前就认识?”

    我昧着良心:“没有。”

    长长噢了一声,郑世明声音微敛:“唐二,虽然我不大参与品博的管理,但不代表我对品博各方面的事务置之度外。你来品博四年,我虽与你鲜少有工作上的交道,可我知道你很专业,对业务这个岗位交付给你的责任很是得心应手。站在利益的立场,我当然希望品博能吸纳越来越多高品质的客户,业绩越做越好,可比起客户,我觉得一个忠于公司绩效的人才更重要。但唐二,我接下来这番话,我更愿意认定我是站在你朋友的立场去说的。如果中州的张总,在合作期间给你带来诸多困惑,让你不堪其扰,你可以选择终止与中州的供需来往,而造成的所有损失,我都会给你兜着。”

    郑世明这些话,让我印证了我的猜想。

    早上我与戴秋娟跑一旁去哔哔时,看来郑世明和张代之间,确实是发生了或明或暗的冲突,他们之间的气氛才会如此迥异。

    对于郑世明这种沉浮了三十多年的人精,他能看出我和张代之间那点小异样我倒不惊讶,而我更惊讶的是我何德何能,让郑世明肯仗义不惜牺牲品博的利润来兜住我。

    蒙圈了将近十秒,我的喉咙浮上一层干燥:“谢谢,我可以应付得来。”

    郑世明轻轻一笑:“我只是表个态,从来没想过左右你的决定。晚了,你早点休息。”

    将手机放回身侧,我随意用脚蹬地让鸟巢椅晃起来,在这摇摇晃晃中疲惫一波接一波袭来,这短短十来日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浮光掠影,靡靡成一部没有逻辑的电影,这成了催眠的良药,我就这样辗转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迷梦正浓,一阵敲门声入耳,我睁开眼睛茫然几秒,张代的声音纷沓而来:“唐小二,我回来了,给我开门。”

    离他刚刚走开再到他拍门,不过是几十分钟的光景吧,可我却恍如隔世,自觉像度过了一百万个世纪那么长。

    迟缓小片刻,我站起来慢腾腾贴到门边上,语气淡淡却足够直接:“张代,其实我压根就不想喝什么饮料,而你就算把全世界的花都摘过来,我也不会答应你的求婚,我刚刚不过是想让你心甘情愿滚出我的地盘,别再叨扰我。我不会再给你开门的,希望你别再那么幼稚踹门,你越是这样,只会越让我看轻你。”

    隔着铁门,张代的呼吸声变得有些局促:“唐小二,你是不是见我去太久生气?你家附近卖饮料的店,都是用糖精冲水不健康,我跑到新洲二街才找到一家卖鲜榨果汁的店,我还给买了焦糖布丁,让我进去呗?”

    这样隔门闹点小别扭这事,以前的我们没少经历过。当初的张代,也如同此刻的局促,略带浅浅的低声下气。

    略怔几秒,我耸了耸肩,将有些软化的心肠硬了硬:“我想我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晰,可你似乎没听懂。那我再说一句,我唐二宁愿嫁给一条狗,也不愿意再跟你有除了工作之外的任何瓜葛。张代你可能觉得现在自己能了,领导当溜了,你身边大把能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可我不会成为这其中一员。我和你之间,从四年前分手那一晚就彻底结束了。我不会为了你,去涉回头草这趟浑水。”

    随着我最后一个字掷地有声,张代或者屏住了呼吸,或是努力将呼吸声压低到极致,死一样的寂静漫上来,沿着夜色像爬山虎般嚣张地蔓延开来,我以为它不过只会张牙舞爪一阵子,却没想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寂静它始终跋扈着。

    我并没有听到哪怕一声离去的脚步声。

    门外的张代,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又僵持了将近十分钟,一阵轻飘飘窸窸窣窣声传来,随即香水百合的芬芳钻入鼻翼呛得我鼻子发酸,我就这样红着眼眶回到里屋,躺在床上辗转失眠,不知道煎熬到凌晨几点才迷迷糊糊睡着。

    醒来,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刷完牙我跑去菜园子摘了豆角苦瓜菜心,再加上小冰箱里面的冻肉,我就算一整天不出门也不至于饿死,可我不知道到底是鬼迷心窍了还是鬼迷心窍了,总之我将那些胖乎乎的自家菜洗干净装好放回冰箱,我自欺欺人自我催眠自言自语,我真的不是为了出去看看张代到底把什么留在我家门口,我只不过是为了下去买个像样点的早餐。

    站在铁门前我下意识地深呼了一口气,才缓缓开锁扒开门栓,再装作特漫不经心地拽开了门。

    几乎是咬合着开门的闷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杂乱无章辗转回荡到我耳中,我习惯性往前一瞥,只见张代嗖的一声转入拐角,在我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些茫然无措,我将目光游弋回来,只见靠着墙的那边,是一束被夜色憔悴了的百合夹玫瑰。再过去一些,一大袋子林林总总姹紫嫣红。

    我俯身下去随手一个拨动,被装在一个美得不像样盒子里的焦糖布丁,沉默对着我。我再一翻,橙梨苹果哈密瓜西瓜等等琳琅满目的鲜榨果汁,在夏夜的摧残中不复冰凉,变得有些温热,贴在我的手上却是灼得我生痛。

    有个深埋在记忆里的场景袭来,那天晚上张代来接刚刚做完家教的我,回程时我们路过一个鲜榨果汁的小档口,当时不过几块钱一杯的饮料对我而然却贵得让我止步。口干舌燥拗不过张代的我最后选了最便宜的柠檬水,张代当时旁若无人地抱我,他说等我们毕业后他自己能挣钱了肯定带我喝这个,把店里所有的种类都点一遍,让我一次喝个够。

    心一慌,我差点一脚踏空。

    迟疑不过五秒,我忽然疯了似的将所有的东西狼狈抱在怀里,急急退回,以最快的速度将门摔上。

    顾不上脏我贴门而坐,手哆嗦着将所有的果汁拿出来排成一列,再逐个戳开。

    全都尝了一口之后,我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挑剔,不管我喝什么都只觉得苦涩,这些苦不仅仅让我咽喉不好受,它还蔓延到眼眶,让它止不住的发红。

    失魂落魄,我摇摇晃晃回到床上,开了空调蒙上被子,可织得再密的被子,也阻挡不住我的呜咽声。

    枕着被浸湿的枕头,乏意袭来,我迷糊跌入噩梦中,在梦里我拼命逃窜着,醒来,已经是斗转星移,夜幕黑成一片。

    头重脚轻间,我正要下床,手机响了。

    我瞅了一眼,随手揣过来接起:“妞,啥事。”

    不料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汪晓东的声音:“你才是妞,我是猛男!”

    汪晓东怎么拿着戴秋娟的手机打给我!

    浑身一个激灵,我神智全回:“汪晓东,你怎么拿着我朋友的手机?”

    发出一串让我发毛的笑声,汪晓东斯条慢理:“喂,唐野马,你能不能别整天觉得我是坏人,每次跟我说话都那么冲啊?你要跟戴小姐扯是吧,那你等等,我把手机还她。”

    所幸大概十秒后,戴秋娟的声音总算传来。

    心却还是无法一下子放回原位,我急急问:“戴秋娟,你傻啊你,你怎么把手机随随便便给别的傻逼啊,你要吓死我是不是?”

    在那头沉寂几秒,戴秋娟言辞间有些尴尬:“唐子,汪总是我们公司的客户。现在刘鹏手上一个项目,就是跟他对接。”

    我一下子蒙圈了。

    戴秋娟与刘鹏所在的那家公司,据我所知做的是那种家庭迷你小电器,诸如美容机酸奶机面包机等等。

    而汪晓东所开的拓峰,是做数码的,这牛马不相及的,汪晓东怎么就摇身变成戴秋娟的客户了?

    懵逼归懵逼,可涉及到戴秋娟的利益问题,我不敢造次,可我刚收敛住随性,将要正经点,汪晓东的声音又是一个魔音入脑:“唐野马,我跟戴小姐在竹子林这边,你出来一起玩?”

    我按照戴秋娟刚刚给我撂过来的信息量得出结论,这会刘鹏也在。有刘鹏看着戴秋娟,汪晓东应该不会拿她怎么样,于是我冷冷拒绝:“不去。”

    嘿嘿笑了一声,汪晓东漫不经心,语气中却分明夹杂了浅浅敌意:“你不来拉倒。不过我给你说,你这个长得娇滴滴的朋友戴小姐,她家那口子酒量一般,没三两下就醉得七荤八素,晚一点我会发挥我的男人本色绅士风度,好好照顾她的。”

第24章 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容忍你任何幼稚的挑衅!() 
对于汪晓东这人,我还不能百分百肯定他就是一嘴贱却没有坏心人的傻逼。

    而戴秋娟对我的意义非同凡响,不仅仅只是一个同居四年室友那么简单。

    几乎没有丝毫的迟滞,我耐着性子:“别废话,把地址发给我!”

    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拾掇一番,我顾不上空荡荡饿得已经没有知觉的肚皮,只顾一路飞奔到竹子林。

    时逢十点半,正属于高峰期,我开着车在停车场辗转兜了几个区才找到位置停下,就急急往汪晓东告知我的ktv奔去。

    尽管他们很豪气地开了一个总统间,那些环氧设备也是杠杆的没话说,可推开门那瞬间,我依然被扑鼻而来的烟味呛得连连轻咳。

    强忍着不适我奔走在坐满了男男女女的沙发上寻找了戴秋娟的身影,却在最里面的角落瞅见了刘鹏。

    他醉得像一条狗似的,眯着眼睛仰靠在沙发上,我下重力推他:“戴秋娟人呢?”

    艰难睁眼看我,刘鹏勉强抬手指了指:“她跟汪总在外面茶厅。”

    辗转穿过一个间隔门,我总算把人给找到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汪晓东也不顾戴秋娟正拘谨坐在一旁,他一边夹着烟吞云吐雾,一边用肆无忌惮的目光在我的脖子处游弋着,一副大大咧咧的口吻:“脖子上没吻痕啊,昨晚张代上你,没做前戏?”

    我无地自容得想直接拎酒瓶给这个傻逼脑袋开个坑!

    可我却不得不暂时忍隐着。我与汪晓东之间没有利益交付,我要怎么弄都没事,可他毕竟是戴秋娟的客户。现在他对我说话不客气,我要不把戴秋娟支走就冲他发难,只会让她难做。

    按压浓浓尴尬,我疾疾避开戴秋娟的眼神,侧着身体对她说:“妞,你去给我拿个果汁行不?”

    眼中情绪繁复,不过戴秋娟还是听话离开,将偌大空旷的露台留给了我和汪晓东。

    发狠盯着汪晓东,我:“汪晓东你有病是不是?你平时嘴巴贱得像涂了狗屎,说话没个遮拦就算,可刚刚我朋友在这里!你是脑门没关好进水了,还是你踏马的压根就是脑小叶残废!”

    任我骂得热火朝天,汪晓东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却把避重就轻模糊焦点拿捏得恰到好处:“戴小姐不是快结婚了,那种事她肯定干过不少,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这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吧啥都好,就是活得太不自在,太压抑本性。”

    停了停,汪晓东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脖子上没吻痕,难道昨晚你们用的后进式?不过确实,后进夹得紧,比较爽,比较容易同时上顶峰。”

    尽管我昨晚与张代,最过分的接触不过是他强吻了我抱了我,可我依然被汪晓东这番话燥得难以自控地面红耳赤,一下子被他的高段位猥琐弄得手足无措,我不得已放弃再与他拉锯,而是转移话题:“汪晓东,戴秋娟她虽然是我朋友,可她跟我不一样,她就是一个心思简单的技术员,她不像我什么场面都见过什么傻逼都碰到过。她做这份工作不容易,你最好不要为难她。你要对我有什么不爽,你大可以冲我来。”

    将只剩下一丁点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在余烟袅袅中汪晓东的嘴角勾起一抹情绪难辨的笑意:“我看着戴小姐挺客气礼貌,她家那口子刘先生也算是老实肯干,我要害他们这对小夫妻双双失业,心里面确实过不去。更何况我听说,这次刘先生要把我手上这个项目招呼好了,他不仅能往上挤一级,结婚摆酒席给礼金的钱自然也有了。他要是失业,那婚礼真不知得拖到猴年马月,我一想想我掌握着一对小夫妻的小生活,就止不住的激动。”

    我蹙起眉:“你到底想怎么着?”

    心不在焉的,汪晓东抬了抬眼帘:“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爱阴晴不定。前些天在红树林咱们大口喝酒,我看着你挺顺眼。谁知道今晚再看,总觉得你又脏又放荡,越看越觉得不爽。我这人急性子,看谁不爽,不把她弄出来找点麻烦就睡不着。这么着吧,我忽然想看看你平常都是怎么勾搭客户的,不如我找几个朋友扮演你的客户,你给我演示演示?”

    我耐着性子:“如果我不呢?”

    汪晓东摊手:“你不乐意也行。你配合度那么低,实在无趣,我以后也不找你玩儿了,我有空就多找戴小姐玩玩,她那么礼貌客气,又长得娇滴滴的,对我口味。”

    强将恼怒吞回肚子,我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好,我演给你看!”

    摆明是在让我过来之前,就想好了怎么整我,我刚答应没多久,就有服务员送了十几瓶伏特加过来,而一转眼刚才只有汪晓东落座的圆桌上,坐满了高矮胖瘦几个男人。

    大概是听到风声,戴秋娟又跑了出来,她坐在我身旁时不时戳我手臂捅我的腰,可我慨然不动。

    接下来,桌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我在与那些男人随意说笑大口喝酒时,偶尔用余光看汪晓东的脸,只见他一脸的毫无情绪。

    越来越多的酒精被灌进我的身体里,戴秋娟见是劝我不住,她手足无措得快要急哭,我看她这样,心越慌就越喝得猛,最后戴秋娟不知是不是生我气,跑掉了。

    浑然不知道喝了多久喝下多少,那些缠着我碰杯的男人悉数倒下,我的耳朵里似乎有大风刮过嗡嗡作响,周围的静物也似乎一时间变得有生命力摇摇晃晃动来动去,我将剩下的半杯残酒顿在桌上,强撑着望向汪晓东,努力将焦点放在他模糊的轮廓上说:“汪晓东,我就把话放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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