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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可相守-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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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郁闷不已:“张代,你别把这个不当一回事,反正我觉得夏莱这次行动毫无征兆,很是莫名其妙。”
伸手作势要拍我的头,但张代又像猛然想到啥似的一个激灵把手缩回去,他瞅着我:“唐小二,你现在情况不一样,你就别瞎操心这些事了。回头等李达身体复原一些,我会让他去打点。”
知道张代把这事放在心上了,我也没再继续碎碎念,而是埋下脸去继续喝粥。
鬼知道是不是孕激素影响啊,喝没几口,我像是神经线被揪了一下,我跳跃说:“张代,刚刚我听胡林说,汪晓东结婚了。你觉得这事可能性大不大?”
眉头顷刻蹙起,张代声音有些闷闷的:“不清楚。”
我随口:“不然你借你手机我,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不知道张代是单纯的想迁就我,还是他也蛮好奇汪晓东这丫到底有没有结婚,总之他挺爽手就把他手机给递了过来。
他的手机里有存着汪晓东的手机号,我没怎么费劲就翻到了。
铃声快响完了汪晓东那厮才接起来,他的语气里有种装逼的生硬:“找我有事?”
我把粥勺放下,说:“我是唐二。”
在那头静滞几秒,汪晓东嗤笑一声:“不管是张代那混球,还是你,我都这样的态度。”
我自报家门,又不是为了争取汪晓东的好态度,我不过是循着礼貌罢了。
不以为然,我直接开门见山说:“汪晓东,我问你个事啊,你是不是。。”
那语气简直就像是烤过火了的面包,又硬又焦的,汪晓东打断我:“我同意让你问了?”
早习惯了汪晓东这种惯例的装逼方式,我无所谓撇嘴,仍旧直奔主题:“你结婚了?”
这次,汪晓东在那头沉默了将近半分钟,他这次难得的变得言简意赅起来:“是。”
脑海中不断浮游不久前胡林那些难以自控的眼泪,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般:“怎么那么忽然?之前都没听你说过要结婚。”
连连嗤笑几声,汪晓东改用揶揄的语气:“呵呵,难道我结个婚,还要得到你的允许,才可以?”
内心交织着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我额头的皱褶差不多能夹瘦一头大胖猪,我差点脱口而出说刚刚胡林哭了,但还好话到嘴边我忍住了。
即使胡林为此痛哭流涕是事实,可过去的胡林在汪晓东的面前足够卑微了,而现在哪怕她还没彻底放下,至少她留给汪晓东的姿态,是祥和的潇洒,这或者是她在这一段感情里能给自己留的最后一丁点自尊,我不该打着好心好意的幌子,将她这些自尊在汪晓东的面前彻底剥离摔碎。
将咽喉处的涩意拼命吞咽下去,我失去了好奇汪晓东到底是不是终究娶了他之前三番四处向我提起的罗思雨的心情,我淡淡的:“婚礼啥时候举行?”
像是被人不小心戳中了笑穴,汪晓东突兀放声大笑,他持续笑了约摸一分钟才缓缓停下,他的口吻越发冷淡:“放心,就算举办婚礼我也不会请你喝喜酒的。你可以省下那两三百块的份子钱买套套买避孕药。”
这会儿,我真的是挖个坑,亲自动手把自己埋了!
我简直就是没事找抽自讨没趣!
没有心思再与汪晓东扯淡下去,我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祝你新婚快乐,先这样吧。”
我正要挂电话,汪晓东突兀有些急促的说:“我艹,你赶着去投胎啊!说没几句就装逼要挂电话!你等等,有个事我想拜托你。”
听汪晓东的口吻似乎变得认真了些,我耐着性子:“啥事?”
轻咳了一声,汪晓东语速慢下不少:“是这样,我既然结婚了,总得要回归家庭,不能再像以前那些在外面瞎搞,所以我最近都在散财,遣散身边那些狂蜂浪蝶。胡林她之前跟了我两年,按资历她可以得到90万的遣散费。回头我把支票让戴秋娟带给你,你帮我把这个给她。”
我就算跟胡林再好,我也无法代表她,我自然不可能对着汪晓东放话说收起你这么些臭钱滚粗!
而我也觉得汪晓东此刻这番所谓遣散费的说辞,不过是一个借口,他或者是想用给胡林钱的方式,买平衡或者买断一些纠葛。
忍住想要大骂汪晓东是个怂逼的冲动,我也放慢语速:“我天生穷逼,没见过那么大金额的支票,我怕我拿着会爆血管,这事你自己去干吧。”
汪晓东粗着嗓子:“唐二,你他妈的还欠我好十几顿饭没还,我有催过你还吗?我对你那么大方那么宽宏大量,找你帮我做丁点事,你都不愿意帮,你还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朋友,你说话就像放屁似的!不帮就不帮,找的理由还他妈的这么敷衍,你当我傻啊,靠靠靠!”
心情越发烦乱,我真的不想再跟汪晓东继续扯淡下去,我说:“我先吃早餐了,挂了。”
如出一辙,汪晓东这厮在我的话音还没落完整之前,就先于我一步撂了电话!
苦笑着,我把手机递回给张代,我很是郁闷吐槽:“真是傻逼!”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吐槽汪晓东,还是吐槽我自己。
又是咋咋呼呼的,张代说:“唐小二,你得注意情绪,不能太激动。”
再无胃口,我勉强笑了笑:“我吃不下了。我再喝点水,说不定b超那边快轮到我了。”
好在张代没强迫我再多吃几口,他拧开水盖递给我,他很是随意的口吻,冷不丁将话题转回:“刚刚汪晓东,让你给他帮忙做什么吗?”
我皱眉:“他想给胡林一笔钱,想让我帮他转交,我拒绝了。”
张代若有所思一阵:“唐小二,你喝水。”
还真的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和张代来到b超室没半分钟,就叫到了我的号。
十来分钟后,我拿到了结果。
看着上面诊断的结论,看着上面显示的孕周,是10周+,我恍惚得跟做梦般。
而张代,他揣着这么薄薄的一张纸,就差手舞足蹈了。
就怕我飞了似的,拿到验血单之后,张代紧紧握着我的手,将我牵到了医生的诊室。
有了此前被说孕酮低的经历,这次面对着医生,我浑身紧绷着。
揣着两张单看了一阵,医生抬起眼帘看我:“唐小姐,恭喜,你的宝宝已经有胎心胎芽,孕酮和hcg数据也很正常。但是唐小姐,b超单上显示你胎盘是中央性前置,这是胎盘前置中稍有不慎就容易引起流产的类型,我建议你卧床休息。”
果真是好事多磨,我忧心忡忡:“这么严重?”
把报告单放下,医生用略缓的语速说:“唐小姐,这种情况算是比较常见的。如果条件允许,你暂时不要上班了,每天多卧床,感觉到不适随诊,一般问题不大。”
从诊疗室里面出来,我连走路都不敢迈开大步子了。
苦笑,我说:“张代,怎么别人生个娃娃就那么容易,轮到我这里,就是各种各样的问题,诶。”
比我还紧张,张代架着我的胳膊,他的嘴上却不迭安慰我:“你别瞎想太多。别人也有难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医生都说了问题不大,乖啊,别胡思乱想。”
我还是苦笑:“我不刚刚接了你大有那边的新项目吗,在这个当口我哪里能休假在家卧床。”
张代很快说:“回头我与陈诚商量,让他找别人接上。等你卧床一段时间,情况有好转,再去考虑工作的事。”
别的不敢说,我能打包票我对工作算是有责任心,但我也知道啥轻啥重。
经历过几番波折,我越发确信孩子真的就是上天恩赐的礼物,他来了就是缘分,而要维持这份缘分得以善终,我总得作出取舍。
于是我点头:“好吧。”
估计是想赶紧把这事搞掂让我安心,把我送回李达的病房,让我在沙发上坐着休息,张代转身就出去给陈诚打电话了。
甲方就是甲方,没几分钟张代就进来,说:“唐小二,我跟陈诚说好了。他会交代人资部你暂时休假。至于你手头上的交接工作,回头他会让新接手的同事联系你,你不需要去公司,直接在家与接手的同事传递就好。”
我心头压着的大石终于落下。
李达大概是看戴秋娟带着孩子吧,张代一回来他就催促我们走。
折返回去,我看到胡林已经睡着,我叮嘱那个护工几句,这才从医院出来。
吃完午饭,带戴秋娟回去租房处收拾换洗衣服,再到商场给小老虎买几身新衣服,张代又给我买了个崭新手机,帮我把电话卡补了回来。等我们回到香蜜湖,已经是下午四点。
在路上张代就一直电话不断,回到家里之后他的业务更是繁忙,他就一头扎进了书房。
小老虎早在车上就困了,刚刚抱到床上就睡得呼呼响,把他安置好之后,戴秋娟跑出来大厅里跟我侃大山,她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始对我进行孕知识培训。
我们正聊得热火朝天,张代从书房出来,他说他已经安排让律师务必为戴秋娟争取最大利益,他有些信息需要戴秋娟确认,让戴秋娟跟他到里面去详聊。
我虽与戴秋娟熟得能穿同一条裤子,但我也知道啥叫尊重隐私,我就没巴巴的凑上去,任由她随着张代到书房去,关上门来细聊。
这会儿那两只狗子都睡着了,穷极无聊下,我只得拿着新买的手机登录微信,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刷朋友圈。
越往下刷,我蓦然看到就在凌晨四点出头,谢云发了一条文字状态。
希望你长大到有自主意识有独立人格有自己的是非观念时,不会责怪我今天为你的人生作出的抉择,希望你不要责怪我自私,打着爱的旗号剥夺掉你原本可以泡在蜜罐里面的童年生活,也希望你不要责怪妈妈让你的人生里缺失掉比较重要的一项陪伴。希望吧,人总得活在阳光下,才能不被生活的潮湿弄得发霉。
看着谢云这破天荒的长篇大论,我似乎看到纠结就像是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把她网罗其中了。
思虑一阵,我想不管怎么样我欠谢云一句抱歉,我脸皮再薄也得直面这个,我于是迟疑着把她的手机号翻出来,拨了过去。
铃声刚响一声,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有些应接不暇,还没做好心理缓冲准备的我,有些讪讪的:“云姐,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与我的无所适从相比,谢云没有丝毫异样:“唐二,我正想找个人聊聊天,你就打过来了。”
我这才稍稍轻松不少,说话也不抖哆嗦了:“云姐,昨晚的事,我很对不起”
在我拉长的尾音里,谢云的淡笑通过电话线传过来:“唐二你不要说这个话。其实算下来,或者我该感谢昨晚那一场闹剧,至少通过那一场闹剧,我以后不需要再两三个月就搬一次家,折腾孩子也折腾自己。”
没能按捺住,我:“昨晚张大有找你,是谈了关于欣欣的事吗?”
嗯了声,谢云开始娓娓道来,说起张大有与她谈论的细节。
原来果然如我所料,当年并非是张源太孬不敢直面谢云才找张大有打发谢云,而是夏莱把这事向张大有告密,她还各种胡编乱造抹黑谢云。张大有本身就有些阶级家世观念,他压根没有各种求证谢云是否跟夏莱描述一致,就谢云的家世不匹配这一条,就作出了彻底砍断这场缘分的决定。
而夏莱,她又各种不动声色给张源制造谢云拜金势利的假象,让张源对谢云断了这份心思。
但,即便确认到张源和谢云当初的离散不过是误会一场,我还是觉得张源不值得谢云回头,谢云她值得更好的能托付一生的男人。
尽管谢云的朋友圈,仿佛豁达到看清一切放下一切,我还是怕她会犯天底下大部分女人都会犯的错误,她会因为这场误会的解开重新评估张源这个男人,她甚至可能重燃与他继续纠缠的冲动。
我原本不愿干涉别人的感情抉择,可我真挺怕谢云又会走错一遭,听完谢云的絮絮叨叨,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云姐,张源不靠谱!”
谢云忽然笑了:“放心吧唐二,如果说我之前对那个男人还有期待,但经历了昨晚,我反而清楚意识到张源他不值得我为他辗转留在原地。而且,我已经和张大有达成一致,等欣欣年满18岁,有独立的选择能力,再由她自行选择要不要认祖归宗。这大概是我这段日子以来,遇到的最好的事了。”
张大有这人虽脾气古怪,不过他总体算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既与谢云协商出这般结果,他自然会去恪守。
见到昨夜的惊魂,换来谢云的转机,我的愧意淡了些,自然更是轻松,我精神头更足的跟谢云侃起大山来。
我正扯淡得起劲,张代忽然从书房里面疾疾出来,他行色匆匆:“唐小二,我去张大有家里一趟。”
被他这般状态弄得也紧张起来,我腾一声站起:“出什么事了?”
第242章 未来的事,说不准()
脸上有暗涩正在集结,张代语速渐快:“在夏莱的问题上僵持不下,张源和张大有起了冲突,张大有被气得血压飙升外加心口痛,住家保姆陈姨慌了,央我过去看看。我尽早回来。”
见张代神态间有压抑不住快要满溢出来的焦灼,我两手搓在衣袂处:“你快去。”
张代走没多久,戴秋娟从书房里面出来,她主动给我说张代已经安排律师帮她起草离婚协议,回头会传递给刘鹏,若然刘鹏对这个利益权重点归属与戴秋娟的协议有异议,后面她会以重婚罪起诉他。
毕竟亲眼目睹刘鹏对戴秋娟无耻的背叛,我的内心没有丁点为这一场始于青春却终于现实的纠葛掀起感伤的涟漪,我只会觉得戴秋娟她即将解脱,她就要像甩掉一块已经脏到让人恶心的抹布,她从此不需要再负重前行,她以后的人生可以有明媚的可能,我该为她感到高兴。
可惜我怀孕了,不能开瓶好酒与她对酒当歌,不过最后我们开了两瓶矿泉水碰了碰,也算是小小庆祝了一番。
收拾好心情之后,戴秋娟说虽然我这里地大,可她老是带着孩子窝在我这里,会影响我和张代的生活,她还是要赶紧的找房子搬出去,我劝她多住一阵没事,她执拗着说我们关系再好,可始终都有自己的生活际遇了,有时候该咋的还是要咋的。我拗不过她,于是我们就抱着枕头靠在一起开始在网上看了几个小时,我才一个激灵拍拍脑袋,吐槽自己刚刚开始怀孕就犯傻!
郁闷不已,我说:“戴妞,沙尾那边的房子我还没退呢,不然你带着小老虎住那里去,怎么样?”
戴秋娟一听乐了:“我擦,这个还需要问吗!当然好啊!”
房子这事,算是解决了。
因为戴秋娟要上班,她打算到时候把小老虎送到益田花园那边的一个幼儿全托机构,她后面花钱的地方一堆堆,这次她哔哔要把押金给我,我打死都不肯要。戴秋娟这次没争得过我,她就说等她把那段狗屁婚姻彻底扔了,她请客,大家聚起来庆祝下。
有戴秋娟在这边,家里人气足,时间也过得挺快。
本来戴秋娟想出去买菜回来给我和小老虎做饭来着,我看外面天冷,就喊了外卖。
小老虎睡觉挺规律,饭后戴秋娟给他收拾完,他又要睡觉了,戴秋娟就陪他睡觉去了。
至于我,看着外面夜色渐浓张代却还没回来,我的内心有些七上八下的忐忑,喂完狗洗完澡之后我就抱着枕头坐在大厅里,目光时不时往窗外飘。
十点出头,张代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急急忙忙的我去把门打开,把他迎进来。
一边换鞋,张代一边嚷嚷:“唐小二,你怎么不躺床上去,医生说你要多卧床。”
怕张代啰嗦我,我有些心虚地扯淡:“你刚出门那会我就躺床上去了,躺得我腰酸背痛的,我这活动活动筋骨。”
张代的脸上瞬间浮现紧张神色:“腰酸背痛?不然去医院看看?”
我郁闷不已,干笑着:“没事,躺久了都这样,我坐一会又不疼了,你别咋咋呼呼的。”
停了停,我自然而然转移话题:“你爸,他没大碍吧?”
表情明显滞了滞,张代说:“你赶紧到床上休息去,别的事等会再说。”
张代嘴里面的“等会”,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
把头发吹干,张代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的一角作势往被窝里面钻,他钻的时候看到我眼睛还跟灯笼似的打着,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唐小二,你还没睡啊?”
我忍不住朝他翻白眼:“你刚刚不是说,等会给我说说你爸那边啥情况吗?”
胳膊往我这边送了送,把被我拱起来的被角压下去些,张代的语气里似乎夹杂着千思万绪,却又似乎毫无情绪渲染,他不咸不淡的口吻:“有医护人员在那边随时照看着,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我听出张代这轻描淡写的语气里,有拼命藏匿却藏得不够密实的涟漪蔓延出来,我怕他把一些情绪憋在心里,会把自己憋坏,我于是没话找话:“你爸算是性情有些暴躁,可他也不是那种完全驾驭不住自己情绪的人,张源到底做了什么把他气成那样。”
声音沉下一些,张代缓缓道:“张源真是糊涂到无可救药,他苦苦哀求张大有再给夏莱一次机会,张大有拒绝,张源求到最后,直接破罐子破摔说要与张大有脱离父子关系,他还说像张大有这种人,活该孤独终老。等他张大有老得走不动,他不会管张大有死活,我更不会管,张大有就彻底被气着了。”
张代说的这些话,就像是沙滩上轻飘的砂砾,似乎有风席卷它们而起,迷离纠葛着的情绪就像是一条麻绳般将他捆绑禁锢,我竟有不忍,迟疑一阵,我说:“张代,其实上次我们从冰库逃生,你昏迷的时候,你爸一直守在医院。他后面还让我去做了一顿饭,他就在医院对着空气忏悔,忏悔他曾经对你的那些残酷暴戾。我给你说这个,当然不是觉得他忏悔了,就能溶解掉所有他曾经对你的那些冷漠折磨,我只是忽然觉得这些你该知道吧。”
其实,我还想说张代如果你不放心他,你可以过去守着的,但我怕这话会让张代无所适从,我索性吞下了。
还好我没说,就我刚刚说的那些,张代的身体徒然僵了僵,他半响才幽幽说:“这个,我知道。”
我疑惑:“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李达告诉你的?”
嗯了一声,张代说:“我在昏迷之际,有迷迷糊糊听到张大有的声音,他应该是在我的病房呆了不短的时间。后来我和李达确认了一下,他确实趁着你们都走开时,去看我了。”
长长呼了一口气,张代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唐小二,即使我再不愿意承认,我在痛恨张大有的同时,却又无法真正做到无视他。我当初并非是要关闭掉中州,才能得到资源整合的利益最大化,我会辗转打入大有集团,或者是在我的心里面,我一直对于张大有从小到大骂我是废物耿耿于怀,我与其说是进入大有集团与他较劲,倒不如说我是在自己跟自己较劲。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能仅仅用一个恨字来概括。他再不济,他也是给我生命的人,他确实是一个父亲,但他也是一个丈夫,他因为我妈恨我,也好过他飞快遗忘掉用生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转眼过上快活日子。其实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也有年轻的时候,我不该苛责他,可我也无法轻易原谅他。我与他之间的困局,大概只有当哪天我和他其中的一个人彻底死了,才会获得最终的解脱。若不然,就是如同现在这样,我与他带着血缘的维系,时远时近,互不干涉。”
把手伸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腹部上,张代缓缓再说:“我现在也是个准爸爸,或者等孩子出世,我的想法会有所改变吧。未来的事,说不准。”
我听着心酸不已,随即把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静默地来回抚摸。
可能是怕压着我的肚子,张代很快连同我的手一起拿下,他说:“唐小二,你现在身体不允许舟车劳顿,可能我们短时间内没法到你老家去了,不如等差不多年关了我让李达去把咱爸妈接到深圳来过春节?”
万万没想到张代能这么跳跃,我愣了小片刻,闷闷的说:“我们那些的习俗,除夕夜和年初一,必须得待自己家过年,估计他们没法过来。”
连噢两声,张代说:“那这事回头再说。等处理完夏莱的事,我们再作打算。”
接着我嗯的一声,张代摸我的头:“明天早上我要和律师出去跑跑,不如早点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我变得挺能睡,早上醒来时,太阳都已经升得老高。
张代不知道几点出门去了,不过他在出门之前把早餐做好了热在锅里,戴秋娟按着我坐在餐桌旁,她给我和小老虎舀粥时不断地夸张代,还用贤惠这词来形容他。
早餐后,戴秋娟说想回去把她的生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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