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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可相守-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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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心仪的人选。当初我要去拿这个结婚证,我最先想到的人选是胡林,但你知道为什么我最终没找她吗?”

    毕竟汪晓东的爷爷已经仙鹤,我提起他时自然而然把语气拿捏了一番:“你是怕汪老先生反对?”

    摇了摇头,汪晓东的表情像是忽然被丢进冰箱急冻箱里面冻住了般,他整张脸只有嘴巴在动:“在我决定找个人领证那时,我爷爷已经看开,他不像以前那么执拗着让我必须娶一个大致上门当户对的,我就算是找胡林,他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怕我说多错多,把好不容易拽回来的话题带偏,我只是简单的:“嗯?”

    把已经煮得烂熟的虾滑用筷子戳着捞起来放在碗里,汪晓东轻描淡写:“把话说俗一点,我这场婚姻,不过是为了让我爷爷安心,只要他一走,这场婚姻就会散场,我只能找一个能配合我演戏,在戏谢幕时,不至于太难过的人。罗思雨曾经跟过我一段时间,或者她对我有点好感,但还不至于上升到爱的程度,只要我给到她足够心动的利益,她还是挺好掌控的。但胡林,她不一样。”

    轻咳了声,汪晓东的语气更淡:“以前我觉得她很有心机,她费尽一切努力想要入侵我的生活,这曾经是我厌恶她的源头。但后来,我遇到了你,慢慢的我开始理解她。很多人在爱而不得时,不说心里面有自己的小九九,但至少这些情绪可能会支配着人,作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比如我,以前喝多了会趁着酒劲打给你啰嗦一堆,而胡林她也一样。相比之下,她还要比我含蓄得多,同病相怜,我以前厌恶她的理由,自然显得可笑。认清了这样的事实,我无法回馈她相同的东西,我要是为了自己的方便再去招惹她,我汪晓东就是猪狗不如。”

    听得一愣一愣的,我一个激灵想起汪晓东为胡林打抱不平而卸掉了黄娜的两边胳膊,于是我对他这个说法半信半疑,我觉得他是没摸清楚自己的内心。

    换做以前,我是没那种要卷入干涉别人感情选择的心,但此刻我不知道为啥总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撮合撮合汪晓东和胡林,毕竟他们要能凑堆,这是我喜闻乐见的。

    微微忖量一下,我开口道:“汪晓东,其实你往深里想想,你对胡林未必就只是抱着同病相怜的情绪吧。说不定,你对她很有好感你却不知。”

    右手的手指竖起来抵在左手的手心里,汪晓东作了一个暂停的动作:“你别给我说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我的情商和智商都没问题,我到底有没有为一个女人沦陷,我一清二楚。”

    就像是一跳蚤似的,汪晓东的跳跃让我差点兜不住,他不等我应茬又说:“你带了多少现金?”

    完全被他这天马行空的思路拽着跑,我想都没想:“差不多一万左右。”

    汪晓东笑了:“我艹,果然你胖得不仅仅是身体,壮起来的还有气度。你以前,小气吧啦的出来请客,很少带那么多钱的。”

    我一脸黑线:“你大爷,说点人话好么!”

    汪晓东呲牙:“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你不如给我留下一个大方的印象,要一瓶这店里最贵的酒怎么样?”

    再随着时光迁移变化,汪晓东也没能把他戏精的特质去掉,他打着商量问我话,我还没回应,他就已经挥手喊来个服务员说:“今天有富婆请客,来瓶最贵的酒。”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别,拿牛栏山,十几块那种就好。太贵的我买不起单,这个男的没带钱。”

    仿佛历史在重演,过去的种种历历在目,混合着不知何时涌起来的淡淡失落,再浮光掠影中侵袭着我的大脑,我还没喝酒,就觉得头痛欲裂。

    最后,送过来的酒当然还是牛栏山。

    我没喝。

    汪晓东喝了一瓶多。

    在那些肥牛还剩下十来盘时,他已经酒精上头到舌头打结,他手肘撑在餐桌上支着他的下巴,他用醉意朦胧的眼睛看我,声音有些急促的潦草,落在耳际却清晰得要命:“唐二,你知道这家店为什么到这个月底就倒闭了吗?那是因为我想要它倒闭,它就必须得倒闭。我把这个物业买下来了,我不租给这个店的老板,他不倒闭能怎么办呢呵呵呵。”

    明知道他这会儿是个醉鬼,我吐槽他他也未必能装进耳朵里,我还是挺郁闷的:“你干嘛砸人饭碗?”

    手撑得不太稳,汪晓东的头晃了晃:“因为,我不想在以后,在某一天我发神经的时候,会有个地方让我轻而易举地想起你,人生苦短,老是把一个求而不得的人放在心里面,实在太浪费光阴了。我想要重新开始,就必须要杜绝这些。必须的杜绝。我总不能把自己的一生,彻底搭在一个愿意为另外一个男人生孩子,愿意为另外一个男人变成大肥婆的女人身上,这样太对不起我富二代的身份了。”

    人心都是肉长,哪怕我曾经对汪晓东时不时要神经发作似的对着我哔哔几句矫情的人,会觉得无所适从,可当他借着醉意朦胧把他所有的脆弱袒露在我的面前,我会感动,但愧疚它会凌驾在感动之上。

    咬了咬唇,我终是没有能吐出哪怕一个字,来回应汪晓东此刻的情绪澎湃。

    晃着晃着,汪晓东用另外一只手拨了拨桌子,他的脸直接贴着趴在桌子上,他艰难仰着脸,眼皮子闭了闭又睁开望我:“上次,我在你家拿的那个杯子,我不会还给你的,留着做个纪念吧。肉。。松包,那条狗子,我也不要了,送你。它是我汪晓东拿得出来的,最有诚意的东西了。你留着,养着吧。当然你不想要的话,改天把它交给戴秋娟还给我。”

    汪晓东在沙尾端着我的杯子撒腿就跑这事,我倒是有印象的,我当时只觉得他是小气病犯了,找个借口占我便宜,毕竟那杯子好歹花了我几块钱买来的。

    没想到啊,当初的他原来是抱着这样的心境。

    再想想这一年多,除了有次我问汪晓东啥时来把肉松包带走,他啰里啰嗦的拒绝,后面他再无提起此事,我以为他是忙,不想他是想把肉松包交付给我。

    杂乱的情绪堆积如山梗在胸口,我轻声:“汪晓东。”

    我才念叨出他的名字,汪晓东把手扬起来:“看在这是我们最后一顿饭的份上,我该有点风度,这个单我来买。你走。”

    我慨然不动。

    汪晓东把手压下拍桌子:“走走走,别留在这里碍眼。”

    我还是一动不动的。

    大概是抵挡不住酒精的拉扯了,汪晓东的手无力扣贴下,他的眼睛全闭了起来。

    这会,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就在我百般踌躇间,破天荒的张代竟然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第253章 你随意() 
压根没有给我时间空隙去酝酿我该说点啥,我一接起来,张代开门见山问:“你几点回来?”

    被他弄得一滞一滞的,我捏着嗓子:“晚一点。”

    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平时我要找他他一副比美国总统还要忙的样,这会儿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透透气,他反而闲得慌的,居然接着我这话茬问:“晚一点,是几点?”

    瞅了瞅对面暂时有点不省人事的汪晓东,我绷了绷额头:“汪晓东喝多了,他现在趴桌子上起不来,我等会喊喊他,等他有点意识找个人来接他,我就闪人。”

    鬼知道是不是今天休息无聊得头顶长毛,张代居然还能杠着不放:“他一个大男人喝多了就喝多了,你把他放那里,他酒醒了自然知道回家。倒是你,几点回来?”

    卧槽,我真的是烦死了!

    靠靠靠的,他出去一趟能失联个一整天一整夜的,我出来才这么不到四个小时,他有必要这样催魂?

    如果说之前,我还愿意隐忍住自己的脾气与他粉饰太平,那么从他这番催魂开始,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惯着他。

    耐着性子,我淡淡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语气稍稍沉了沉,张代说:“我等会有个应酬饭局要出门,你回来带孩子。”

    停了停,仿佛生怕我说不是有保姆阿姨吗,张代又添了一句:“保姆阿姨有点感冒发烧,怕传染给小二代。”

    得,他拿孩子说事,我就算再不悦,也不得不认了他这一茬。

    语气匆匆,我说:“我知道了,我尽快回去,就这样。”

    说完,也不等张代再继续哔哔,我就把电话挂了。

    用手机碰了碰汪晓东的手肘,我试探的:“汪晓东?汪晓东你醒醒?”

    挪动着,汪晓东艰难地抬起手来,他用手背对着我挥了挥:“你走,别吵我,吵得我心烦。”

    左右为难着,我搜肠刮肚的想要找个我和汪晓东共同认识的人来把他弄走,但我想来想去,我发现我和汪晓东之间共同的朋友,只有胡林。

    若刚刚我和汪晓东谈起胡林,汪晓东有表露出哪怕丁点对胡林的好感,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打给胡林,让胡林过来弄他,说不定他们之间有回旋的余地。

    但汪晓东他刚刚有明确表达他对胡林只是同病相怜的同理心,而他不愿伤害胡林才对她避之不及,我肯定不能瞎胡闹,害了胡林。

    搜肠刮肚一阵,我蓦然看到刚刚帮我们端菜的一小哥,他正把身上穿着的工作肚兜取下来,看样子他是要下班了。

    心生一计,我忙不迭招手示意他过来,他一过来我就以最简单的方式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小哥挺热心,他说他就住在下沙那边,离红树林也不太远,等会他帮我把汪晓东架进家里,我把他送到家门口就行,他不需要酬劳。

    哪怕能让他白干活嘛,买完单之后,我把两百块硬塞到他手上。

    车飞驰在路上,被服务员小哥放到后面位置的汪晓东酒精上头话特多,吵嚷嚷的分散着我的注意力,害我开错了一个路口,兜了一段远路。

    汪晓东家里的大门,用的是指纹锁,我让那小哥抓着他的手指逐个刷过去,刷到第三个门总算开了,把他扔沙发上再给他盖了一条毯子,我算是送佛送到西了。

    在下沙站台前面一些把服务员小哥放下,我拿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张代给我发了三个短信。

    如出一辙,他重复着:你回来了没有。

    当我对这个男人的爱意萌生退步,他对我来说变得可有可无,我的热切也会跟着大打折扣。于是,我所有曾经面对着他的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全都喂了狗。

    没有回复他,我把手机丢下,保持着匀速往前。

    等我回到香蜜湖,夜色初上,路灯朦胧着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我无聊得一路用目光追随它,在快到家门口时才把视线抽离出来,却在措不及防中对上了张代的眼眸。

    不知道他是出来扔垃圾还是怎么的,总之挺冷的天,他就站在门口那里,眼神往我这边飘。

    对视不过三秒,张代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他说:“这都几点了,才回来。”

    没把他这话当一回事,我径直往前走:“你忙你的去。”

    嘴巴张了张,张代似乎想说什么来着,但他最终一声不吭跟在我身后折返回来,在玄关处拿了车钥匙,走了出去。

    然而,我还没迈步到沙发这边,张代又开门,他把头探进来:“如果晚上弄得太晚,我就不回来了。也说不准。”

    我淡淡:“你随意。”

    似乎滞了滞,但张代很快恢复正常:“那我走了。”

    我头也不回:“把门关上。”

    透过落地玻璃我看到张代越走越远,我很快把视线收回,心无波澜的上楼。

    我以为小二代会在卧室的,没想到床是空的。

    匆匆跑回楼下,我站在保姆阿姨的房门口溜了溜,从半掩着的门缝里看到小二代正睡得那个香,而保姆阿姨就坐在旁边,给他拍惊。

    我赶紧走进去:“阿姨,我把宝宝抱过去跟我睡,你有点感冒了好好休息。”

    一副忙不迭的样子,保姆阿姨将手从小二代身上抽离,她急急说:“我没感不是,我感冒好了,都好了,好了。”

    说完,她的脸上有讪色浮动。

    自打这阿姨入住到这里,我与她朝夕相对,她啥性格我虽不说摸得一清二楚,但我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她撒谎的技能高明不到哪里去,我还没套话她就马脚尽出。

    不想为难她,我自然没有智障般去问阿姨是不是张代让你撒谎说自己感冒之类的话,我装作没窥破似的不动声色:“哦,那就让小二代在这里睡吧,他睡着了把他搬来搬去怕着凉。我出去跑会步,等会小二代醒了阿姨你需要搭把手,你打我电话。”

    没有心思去猜测张代到底是急于出门,不愿把孩子留给阿姨一个人才撒谎喊我回来,还是有别的原因,我换了套运动服就出了门。

    就像一上满电池的机器人,我绕着林立恢弘的别墅群不知疲倦没完没了的跑,在春寒料峭里我硬生生把自己跑得全身汗湿得像是刚刚从水塘里爬起来一般。

    从不远处的玻璃窗的倒影里,我看到自己尽管身形还是宽得一言难尽,但整个人的状态,已经与前些天不太同,这多少让我欣慰。

    再用手撩了撩被我扎在后脑勺的头发,我忽然生出新的想法。

    一个多小时后,我顶着清爽的短发,踏着一路的夜色回家。

    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十点半。

    给醒过来的小二代喂完夜奶,我让保姆阿姨带他去睡,然后我抱着笔记本半卧在床头,上了数码资源网搜了搜今年大热门的芯片,我找了个通路特别多的,拿着它练手开始作布线图。

    我以为我离开职场那么久,可能会手生了,不想有些东西真的是根植在骨子里面的吧,我居然操作得跟以前没有多大差异。

    那种失而复得的成就感支撑着我,让我暂时沉醉其中,我浑然不知时间飞逝,我甚至连张代回来开门的声音都没听到。

    直到,他不小心踢倒了一个摆件,那个摆件有些沉,扣在地上闷声刺耳,这才惊动了我。

    刚开始我以为是保姆阿姨不小心撞到了,我赶紧的把笔记本扣上,急急忙忙下楼去,却见张代,他像一条半死不活的咸鱼似的,身体呈大字仰着。

    有一阵淡淡的酒气,瞬间钻进我的鼻子。

    皱着眉,我先过去把摆件扶起来放好,我再移步到张代身边去。

    我看他的状态,他应该是喝了不少,他的眼睛眯着,呼吸声就像拉风箱似的。

    看样子,他是一时半会没法自理了。

    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摸着回到家里的。

    他好歹是小二代的爸爸,他周末在家也会带孩子玩,他要冷感冒了,我怕他要传染给孩子。

    没作迟疑,我拉过旁边的毯子作势往他的身上盖。

    然而,我手中的毯子还没落下,张代突兀张开了眼睛。

    张代把涣散的视线敛了敛落在我的脸上,被酒精困顿得满满血丝迷离的眼睛里,有短暂的迷惘,他扯着嘴角,声音有些含糊:“你是谁?”

    说着,他作出一副想要爬起来的模样。

    卧槽,他是喝醉了,还是眼瞎了!

    完全对这个男人没有了好脾气,我冷冷的:“你在这里躺会,酒醒点再折腾,别瞎走走把那些东西碰得东倒西歪。”

    喝多了犯傻逼吧,张代还是执拗的:“你谁?我问你是谁。”

    还生怕我耳聋是怎么的,他的声音高了几个度。

    他大爷的!

    真的怕他借着酒劲说话不知个大小声,把小二代给吵醒,我耐着性子,我把毯子盖他身上,低喝:“你踏马的给我安静点,我去给你弄点茶水醒醒酒。”

    鬼知道他是吃错药了还是中邪了,张代突兀嘿嘿一笑:“原来你是唐小二啊。”

    可能是因为他的酒劲过浓让他的声音有些模糊,这次从他嘴里面吐出我的名字,竟是那般的自然亲近,就像是他从来不曾与我疏远一般。

    心底有淡淡感伤一掠而过,我很快告诫自己,这不过是错觉一场。

    待我煮好茶端出来,张代的状态似乎稍稍好了点,不过他还是没学好,他的声音还是大得要命:“唐小二,我的手机呢?”

    没好气的,我把杯子往茶几上一顿:“都说了让你别吵吵!你大爷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手机在哪里我怎么知道,问个球啊问!”

    还确实是醉得死去活来的,张代完全与平常时候千差万别,他思维混乱得要命,前一秒还问我他手机的,下一秒他已经从兜里把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玩意掏出来,他把它在我面前扬了扬:“拿到书房,充电。”

    他的拇指不小心按到了手机电源键,手机的屏幕随之一亮。

    我瞅了一眼,还有91%的电源好吗!

    确定他是在借酒耍疯,我的耐性消耗殆尽,我用手挪了挪茶杯:“你喝吧,我上去睡觉了。”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张代已经先于我一步站起来,他跌跌撞撞的朝着书房冲去。

    我本来不想理他,但我怕他这傻叉玩意又踹到啥的发出闷响指不定惊吓到我儿子,我不得不麻溜的跟了上去。

    这会儿的张代,却完全像是装醉般,他简直健步如飞啊,我三走两步还是落在他后面,等我抵达书房门口,张代还真的扯着个数据线,把手机放在那里充电了。

    此刻我的心情,真的是百味杂陈。

    以前的张代,他没有那么手机控,那么把充满电当一回事,但他的手机,从来不会让我二十来个小时联系不上他。

    现在的他,醉得像只狗,回来的第一件事却是给手机充电。可他充满着电的手机,不再是我随时能联系上他的专属。

    哪怕我对他的爱意,已经呈全线撤退的迹象,可曾经深爱过的人,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彻底放下。

    有些心凉,我没作迟疑,转身就走。

    不料,张代仿佛决意把耍酒疯这事进行到底,我刚刚回到卧室,还没来得及蹬掉拖鞋把自己扔到床上,张代这丫突兀从身后用手揽过来,就像是藤蔓的触角极尽纠缠,把我的腰禁锢着,他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他的侧脸朝着我的脖子上蹭了蹭,他的声音就像是一碗水放多了的浆糊,黏黏糊糊的蔓延开来,他说:“我有多喜欢你你知道吗。”

    身体僵得像是刚刚从冷冻库里面拿出来,我的灵魂似乎也在这一刻被彻底击中凝固,而张代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铁锤,它狠狠地敲在我的脑门上,我却因为身体和灵魂暂时被捆绑而无力招架。

    这句话,怎么听,都怎么像,张代他不是想对我说的。

    没错,这句话怎么听都怎么像,他想对别的女人说的。

    因为我和他捆绑纠缠这么多年,说喜欢,到底是轻了。

    但,他要对别的女人说喜欢,对我来说却比泰山还沉重。

    或者是嫌弃自己还不能马上对他死心,我不要命的,声音颤得厉害:“张代,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你这会儿抱着的人,到底叫什么名字吗!”

第254章 这是让我无可救药的原因()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庆幸,张代没有在我还没彻底放下他之前,给我来一个迎头痛击。

    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这个醉醺醺的男人,他捆绑着我的手更紧,他的声音被酒精撕扯得就像是一捧迎风飘摇的沙:“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有所有人性的弱点。”

    而我唐二,到底也是这个世间上普普通通的女子,我有着大部分女人那种不讨喜得让人诟病不已的习性,我时常大大咧咧,却也心细如常,我能勇敢匍匐,却也有懦弱回转,我的身体里也根植着人性这种控制支配着我的东西,它让我在面对这个横穿了我大半个青春的男人,打过的决心也能土崩瓦解,破开的城墙也有固若金汤的时候。

    我还爱他,这是让我无可救药的原因。

    他有本事瞬间让我心灰意冷,却也能够勾起我内心的百转千回。

    懵懂横生,被他禁锢着的腰间满是他手臂带来的炙热,醇厚地穿刺过我的衣服,似乎要将我灼烧起来,燃成灰烬。我该就在此时赶紧自救,我该赶紧把自己从这一场钳制从解救出来,我该把他今天的发酒疯当成一场伤风感冒,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该,还是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走着别的路子。

    比如我。

    在张代酒意朦胧的覆盖下,即使我知道我肯定没有机会听到有效的回应,我却终有勇气彻底破开自己的内心,我颤着声音问:“张代,是不是因为我愿意为你未婚生子,所以在你的眼里,我唐二就显得廉价了?”

    回应我的,只有张代一声含糊的哼哼。

    但我却像是揪住了最后一根拉我上岸的救命稻草,我继续:“是不是因为我从孕期就胖起来,哺乳期不敢节食让那些肥肉继续挂在身上,你看到了这样与过去不对版的我,就倒尽了胃口?”

    张代的鼾声,慢慢在耳边起伏着很快形成不错的节奏感,他搭在我腰间的手,力道松弛了大半,他压在我后背上的重量,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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