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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可相守-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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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代的身体坐起来了些:“我上一天班已经够累,我不想重复向你交代我今天都忙了些什么。手机快没电了,我去给手机充电。”
曾经我看他三番四处强调要给手机充电,我发挥过自己的想象力认为他的手机里有些我需要避开的东西,经历过我因为谢云那件事与他沟通之后,我只觉得自己可笑了。
我真的是受够了他,只要我跟他说点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他都要拿手机充电作为借口避开话题,我于是死死咬着他的话尾音:“张代你的手机那么重要,你是准备和你的手机过一辈子是吧?我不是在短信里说了,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沟通!我是。。”
又是没有给我机会把话说完,张代腾一声站起来径直朝书房走去。
我本想跟上他的步伐,但我最终却是慨然不动坐在原地。
我需要坐在这里冷静冷静,我怕我一跟上去,我会忍不住说张代我们分手吧别踏马的相互折磨了我靠靠靠!
到这一刻,我已经不怕我往后的生活里没有他的身影,我只是怕我的小二代,他会走张代的老路,他会跟张代那般在一个缺爱的环境里孤独地成长着。
他确实最黏我,可他也黏张代,我不忍。
我确实成了那种我曾经最不齿的那种女人,哪怕我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我仍然会告诫我自己,为了孩子我也该在我们确实还没有完全到走不下去的那一步,粉饰太平。
几分钟后,张代从书房里面出来,他一把带上书房的门,他再朝大厅这边走来,却没有就此驻足,他说:“我下午去了工厂,身上油漆味重,我先去洗个澡。晚点我有事,要跟你说。”
也不等我回应,张代蹬蹬蹬的上楼去了。
可能是因为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量过大,再加上张代莫名其妙这般抗拒与我沟通,我内心的无名火蹭蹭蹭的上升得老高,这种我暂时无法扑灭的火烧坏了我大半的理智,我立在原地发呆一阵,竟沉不住气的一脚把书房的门给踹了,我抓起张代还连着数据线的手机,差点想一把往地上摔!
就算我以前在品博,是做的电子元器件销售,我摸过的手机堆起来估计能叠满一个大箩筐,我也不敢说我有多专业,但一个手机有没有被拆过机,我捏几下就能一清二楚。
现在我握在手里的这个,它分明也被拆过!
而且在信号针下装着排线的地方,有着微微的鼓起!
我曾经给刘鹏的手机装过监控器,我当时就是给装在手机的这个位置。
因为这个位置能接受到的信号最强,而且最不容易被发现!
这是谁给张代的手机弄的这玩意?张代他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吗?
大脑里有惊涛骇浪翻江倒海,混沌间我把手机放回原处,迟缓一下我飞身上二楼,我敲了敲浴室的门:“张代,你洗好了没。”
紧闭着的门突兀开了,在水雾靡靡中张代忽然伸出手来,将我一把拽了进去!
第259章 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你!()
他的动作迅猛,湿哒哒的地板又有些话,我在措不及防中被拽得趔趄两步,等我站稳脚跟,门已经被摔上了。
在水雾迷离里,已经换上家居服的张代突兀凑过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捧住我的脸,他的嘴巴贴上来,粘在我的唇上拼命挤压着。
被这久违而又突如其来的吻弄得身体僵了僵,等我反应过来我浑身的血液沸腾着往脑门上冲,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推开他。
可到底是力量悬殊,我纵然使出了九分的力气,我不仅没有推开他,他反而凑上来,身体与我贴在一起。
差点被他身体的炙热灼伤,我大脑缺氧几秒,我扭动着脸好不容易脱离他的唇,我急急说:“张代你的手机被人装了监控器!”
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张代的动作就像是被急急截流的水,他滞不过几秒随即猛的将我一把推开。
尽管他下手的力道不算是太重,可我现在体型稍大不像以前那般灵巧,我踉跄两步腰撞到了旁边的洗手台上。
不过是血肉之躯,跟大理石碰撞自然会有些吃痛,我呲牙:“张代你”
没想到张代的脸拉得老长,他用那种极具穿刺力的眼神瞪视着我:“是谁让你碰我手机的?”
哪怕他的声调不算是太高,但他话里行间带着的斥责,让我愣了又愣,我的大脑有短暂的短路,说话也不太利索:“我刚刚。”
压根就没给我说太多话的空隙,张代的脸就要黑成碳:“唐二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尊重隐私!我同意让你碰我手机了?你怎么就变成了那么素质堪忧的人!”
我想起在我怀孕期间,没有太多娱乐活动的我迷恋上用手机在各大论坛瞎逛逛,有时我的手机在充电,张代都会主动把他的手机塞给我,让我玩儿一阵游戏,我有推辞过,说那始终是他私人物品啥的他总得有点私人空间吧,但张代那会儿可劲大方说他对着我没有秘密,他的大门永远对我敞开。
以前就是永远对我敞开,现在就是我不懂尊重隐私我素质堪忧。
果然随着时间的迁移,生活永远不缺变数和惊喜。
心寒下,他刚刚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跨越半年的时间第一次主动亲吻我这事,让我感觉到滑稽,我已经足够疲惫到没有激情与悸动去思量他的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我把手放在撞痛的腰间揉着:“我没有经过你同意碰你手机,是我的错,我道歉。我还是那句,你手机里被装了监控。”
张代的眼睛瞪得老大,他仍旧气势如虹来势汹汹:“你把我的手机拆了?”
我揉腰的动作顿住:“没有。”
非要在这个问题上与我死磕了,张代居高临下,质问的口吻浓得像一瓶冰冻老酸奶,凝着朝我砸过来:“那你刚刚说我手机被人装了监控器,是逗我玩,还是试探?”
可能是我,曾经深爱,于是他只要稍稍把话说重一点,都会成为我心里面的倒刺,胸口一阵阵的刺痛,我忍着疼痛把腰直起,我把脸微微往上扬对上他的眼眸,我语调冷下去,直接放飞自己了:“我不需要拆机,才能知道手机里面有没有异物。我刚刚在楼下跟你说话,你那么拽逼哄哄的不理我先去给手机充电,老娘不爽,一气之下想去把你那个破手机砸了。但老娘刚刚把它摸起来,就发现了它里面有监控器。反正我话到这里,你爱信不信。”
还真的是把这个手机宝贝得要命,张代听到我没拆机,他有浅浅的缓和,不过他的语气还是不太好:“我的手机里,一堆的客户资料,有什么闪失,你兜不住。以后,不要再碰了!”
以后,去他妈的以后!
滚他妈的以后!老娘受够了!
好吧,这应该是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
我曾经天真地认为,即使我和张代热情不再,为了小二代我们凑合在一起,小二代至少可以不像张代那样,在缺爱的环境里沉浮挣扎,可是我现在累了也怕了。
按照我与张代现在这样的状态,说什么为孩子凑合在一起给孩子一个幸福的环境简直可笑。
小二代会慢慢长大,他会慢慢不需要通过眼睛才能感知眼前的一切,家里的氛围好与不好,很难装得出来。
再况且,就冲杨凯今天给我打的这个电话,他应该是没看到我和张代一拍两散一了百了,他都不会死心,我再与张代就此下去,说不定我的小二代都是前景堪忧。
张代他是唐僧肉,他是极顶蜜,他是香饽饽。
他能吸引各路小妖为他兴风作浪,可惜我无能,不能一路打怪一路升级到无所不能。
最重要的是,怪物总是层出不穷,而这个男人他却在这时收回了我在他这里的免死金牌,那我就放生彼此,各自安好吧。
不过在一别两宽之前,该扯清楚的还是要扯清楚,免得以后我离得太远再来撕扯,我要不小心扯到他的蛋,又是我不会做人了。
在这一瞬间作出这样的决定,我的心在哆嗦,还好我终于将所有能挑起我内心波澜的情绪深埋着不让它满溢出来,我拼劲全力用平静的口吻:“好,我知道了。”
深呼一口气,我没有经过忖量就选了个最直接的切入口:“我们换个话题吧。张代你前几天要去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你到底有没有给小二代排幼儿园学位我不清楚,但你应该是把这些资料带到了律师事务所对吧。你去律师事务所,是要把房子过户给我,和给我分配你手上抓持的基金?”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跳跃着就提这一茬,张代的脸色明显滞了滞,不过他大多数时候,都可以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得很好,不过几秒时间他已经恢复如初,他睨着我:“你发信息给我,要跟我沟通的重要的事,就是这一件?”
越发觉得我和他之间的交流,不过是比陌生人稍微好那么一丢丢,我把每个字都咬得分外清晰:“不全是。不过我们先把这件事扯清楚。”
张代的眉头蹙高:“你跟踪我?”
我轻笑:“你把我想得太闲了。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反应告诉我,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张代我想请问你,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需要这些东西了吗?”
眉宇被不悦淹没,张代沉声说:“好,我承认我确实是把现在这套房子,以及在南山区另外两套全都过户到了你的名下,我确实是拿着你的身份证开了个基金户,我只是认为你跟我那么久,这是你应得的,我不愿意在经济上对你有所亏待,这还是我的错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人的性格,真的很怪,很难相处!”
我的眼泪差点就飚出来。
我去你踏马的破张代,你不能待我如初,就是对我此生最大的亏待!
拳头蜷缩着握起一半,我居然差点笑出声来:“你以前夸我性格可爱,现在就成了很怪很难相处了,黑猫是你白猫也是你,张代那么会变脸不去唱京剧是浪费人才了。”
皱褶横陈遍布在脸上,张代伸手抓住门柄:“就你现在这样阴阳怪气的样子,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你!我懒得跟你吵,反正东西我想给就给了,你不乐意要,等手续下来,你再去把它们转回给我!”
说完,他作势要开门出去。
我又怎么能让他出去。
把他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我与他针锋相对,我才能看清楚他所有的面目所有的表情,我才能透过这些把自己曾经犯贱到亲手送到他脚下让他践踏的人生捡起来。
箭步冲上去把身体挡住门,我扬起脸来:“我话还没说完。”
张代冷淡道:“都在气头上,说话都不好听,都冷静冷静。让开,我要出去。”
把脚顿住,我再把脸抬得更高:“刚刚那个话题,终结。现在我说另外一个,今天我去处理客诉,碰到了一个以前我在品博上班时的客户。他当时在东莞企石镇开工厂,有次周末他把我喊到他工厂去”
睨着我,张代语气更冷:“你觉得以我们现在的状态,适合在一起分享你上班时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么?”
他那语气,真的是分分钟想要把天聊死。
也罢,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在与他此生的纠缠里垂死挣扎苟延残喘了,我还不如赶紧的掰扯完这一茬,然后该咋咋的。
放弃向张代叙述事情来龙去脉的打算,我沉着声音:“那天晚上我从东莞回深圳路上遇到要抢车的歹徒,那些歹徒根本就不是蛰伏在那里靠运气碰到谁就截拦谁的,他们是杨凯安排。。”
舒展开来的眉头再次聚拧成团,张代寂寂无声了将近三分钟,他用看怪物般的眼神审视我:“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杨凯跟你无冤无仇,他那时候甚至还不认识你,他会无端端找歹徒去截拦你?他有什么理由对你做这样的事?”
在说这事之前,我没有预料到张代不信,所有我没有提前想好若然他有质疑反驳,我该如何应对让他对我确信无疑,于是在这一刻,我一下子被他噎住。
但大脑在飞速运转里,我还是能用按图索骥的方法去给张代分析杨凯的心路历程,不过其实已经没有必要。
后背死死抵着门,我借此来支撑自己把腰挺得笔直:“今天下午杨凯给我打电话了,他装作说话不过大脑那般告诉我,你失联二十多个小时那一晚,是和刘深深待在一起,他告诉我,你是在刘深深的家里,和她待在一起。这个能不能被当成你刚刚那个话题的答案,你自己考量。”
张代的眼眸明显暗了暗:“不管你信不信都好,那晚除了我和刘深深,还有别的同事客户,我们好几个人在刘深深家里一起为她庆祝生日,我只是应酬。”
我咧嘴:“这个不是我想讨论的重点。”
情绪明显变得焦躁起来,张代的脸上像是蒙上一层雾,他的表情越发让我看不懂,他的语速加快:“好,那我们就说重点。就算杨凯今天给你打了这个电话告诉了你这些,这也无法说明他对你抱有恶意。杨凯这个人说话一向嘴巴没有把门,他没有你想的那样在挑拨离间,你应该是曲解了他的意思。再则,你不能在没证没据的情况下给他扣上一个找人拦截你对你意图不轨的黑锅。你说的那件事,当时我有在场,那几个摆明就是附近穷疯了的小混混。”
把手心贴着大腿摩擦,擦掉沁出来的汗,我把唇咬得生痛再放开:“杨凯是不是确实那么情商低下,你比我清楚。”
手拍在门上,张代的语调微微扬高:“杨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闲。他和你没有多少交集更没有利益冲突,他没有这个必要。”
我笑了:“张代你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杨凯要与我过不去的理由或者压根不需要我给你,你都能马上悟到个中味道。如果你还嫌这个不够,那我或者可以这样说,我唐二与你张代在一起,那就是我的原罪,我压根不需要做什么,即使不能树敌一千,也能树敌一百,我或者应该感谢你让我过了跌宕精彩的大半生。”
眼睛里暗潮涌动,张代的嘴角拧起来:“我了解杨凯,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你不要听信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胡说八道。”
停顿一下,张代说:“还有,我一早与你说过,我和刘深深不过是搭档关系,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我已经跟你说过,这种话我重复最后一次。你不要再肆意揣测,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刘深深。她很优秀,她想要什么东西都不是什么难事,她还不屑于来抢你唐二的什么东西。我希望你至少收敛下你对她的敌意。你让开,我要出去了,我不想再在这里听你胡言乱语。”
我确实在刚刚的叙述里提到了刘深深,但那仅仅是因为陈述需要!
我并没有说她什么坏话了好吧!
他却这样跳窜着维护刘深深的样子,真好玩!
好了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或者我也说了些不该说的,不管我说过啥,都踏马的到此为止吧!
手指曲起来,包贴在门上,我长长呼了一口气平复住自己起伏幅度过大的情绪,我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稳八达:“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在你面前聒噪了。”
第260章 我一秒钟都不想再见到你!()
张代的眉峰一耸:“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没完没了的,尽说一些气话。”
我以为我一张嘴就会泣不成声,可是我微微一侧脸透过浴室里宽大明清的镜子,我看到自己笑得嘴巴都快要歪了,没错我就是这样笑着说:“张代,既然你那么了解杨凯,又那么看好刘深深,那你该跟他们抱团过一辈子。我祝你们永远愉快永远幸福。”
火气在蹭蹭飙升,张代满脸不悦,他横了我一眼:“杨凯是我多年朋友,刘深深是我最佳搭档,唐二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别揪着他们不放!你开门让我出去,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没有意义的。
我把手贴着门用力摩擦着,用那些痛来提醒我自己,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要从这样的生活状态中跳出来,我后面才有幸运可言。
还好,我做到了。
声音平缓,看起来情绪不知道有多平和,我的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连丁点可能代表着脆弱也好代表着悔恨的哭腔都没有,我说:“张代,我们分开吧。”
身体明显重重一抖,张代的眉角里有情绪波澜汹涌,他仿佛是按捺得厉害,才不至于让自己的语气充满不耐烦:“你能不能不要三天两头闹一次。”
我抬起眼帘直视他:“我只要小二代的抚养权。”
眉头紧皱,张代的声调突兀提高几个度:“你不能因为我不认同你某些没有根据的揣测,就要拿分开来说事!”
紧紧咬着牙好一阵,我再用手摩擦门来给自己支撑:“可能你说得对吧,现在的我有被害妄想症,我时常想着时不时我现在这样平静平常的日子,它持续不了多久,后面会有比以前更大更残酷的风波等着我。我可能是病了,我病得不轻,可能请来最好的心理医生都无法挽救我。但我这个病的源头,是因为我和你张代还在纠缠,只要我离开了你,或者我这个病就会不治而愈。我要分开,不是气话也不是想逼你让步,而是我真的觉得,我们没有再继续的必要。所以,结束吧。”
深呼着换了一口气,我继续:“反正,我只要小二代的抚养权。”
手忽然伸手来,用力地将我一把拽开,张代粗暴地扯开门,他踱步蹬蹬蹬下楼。
话都说开,却还没达成一致,我怎么可以就此戈然而止。
站稳脚跟,我马上追了上去。
径直走进书房里,张代把他放在那里充电的手机拿起来:“你想要走,随你的便,但我不会让你把小二代带走,他是我的儿子!”
他的声音高而急促,就像是一根刺,直刺入心肺,我气短胸闷,声音也随之提高:“他也是我的孩子!他是我历经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他还在哺乳期,他更要跟着我。至于你,你有空可以探视”
转回与我面对面,张代脸上的冷漠犹如千年不化的冰川:“让孩子跟着你?你能给他什么?带他去佛山,让他蜗居在你之前买下来的那个破房子里?让他吃一块几毛钱的豆浆馒头?让他上千把几百块的廉价幼儿园?还是你唐二,为了养得起他你要上班,你把他扔在你的老家让你爸妈帮忙带,让他丁点大就满脸泥巴,让他在那种乱七八糟的环境里学得满嘴脏话?他是我张代的儿子,他不能活成那个样子!你要走,随便!但孩子,你连一根头发都带不走!”
如果在这之前,我和张代没有经历过数次相持不下的争执,那么他现在说出这些话来,我可能会被他这面目可憎的陌生淬出眼泪来。
多庆幸的是,在我与他终于走到这一步的现在,曾经有数次被他的冷言冷语穿刺,我终于看透我在他眼里的渺小到底有多显而易见,于是在这一刻他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即使再残酷对我也没有了杀伤力。
我淡然据理力争:“我的条件确实没有你的好,但我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般不济。破房子怎么了,豆浆馒头怎么了,千把几百块的幼儿园又怎么了,虽说有条件讲究是好事,但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经济条件一般般,也没耽误孩子的成长。我把孩子带走,我自然会想办法给予他在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小二代是我的孩子,我不会把他假手丢给任何人。更何况,在法律意义上,哺乳期的孩子都会给母方。”
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张代的声音也转淡:“哺乳期的孩子会给母方,那只是一般情况下。你认为我没有办法把情况变得不太一般么?还有你别忘了,小二代现在跟着我的户口。我还是那句,要走你走,孩子我不会让你带走。”
即使刚刚张代张嘴闭嘴都执拗死磕着要孩子,我都还是觉得一切有转机,但话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他是倔在这里过不去了。
内心的情绪可谓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我把拳头捏起来,几乎是靠吼的:“张代,我从大学时代跟你在一起,这些年风风雨雨走来,我懒得再一一重提。我跟你张代在一起,曾经经历过什么,你没有健忘症,你应该没有忘!如果你还有点良心,你就不该跟我抢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吼时,面目过于狰狞,张代看我的眼神里,全是我看不透的浓浓雾霭,他死死盯着我静默了将近五分钟,紧接着他就像是开着机关枪像我扫射,他把声音蹦得比我的更高:“我当然没有健忘症。但你唐二最好也别健忘。我不否认你跟我在一起的这些年,确实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但我张代从头到尾对你不赖,我就没怎么亏待过你。至于你说的我对你的良心,我只能说,有些东西不是我没有给予你,而是你自己作没的。你可以好好发挥下你的好记性,回忆一下你从怀孕到现在,你是怎么把我呼来喝去,抱怨不断的?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我有我的脾性,我可以惯着你,但我不可能惯着你一辈子,我也会累,我也会烦!这大半年以来,即使有小二代带给我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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