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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可相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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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早餐时,张代说等我们下班,去鲸山看看奶奶,这正合我的本意,我就说我中午有空出去买点礼物,张代执拗说他准备就好,相持下我拗不过他,只得由他去了。
临出门之前,张代还挺细心给肉松包准备了够吃一天的狗粮和饮用水,他还摸了摸那只呆萌狗的头。好在我知道那狗狗是男的,不然我看他对它那么细致温柔,我还真有点吃醋呢。
不过我其实也认为,这样的张代看着魅力无限。
看他已经若无其事,我也努力将心情收拾好,回到公司进行了新一轮的拼搏。
不知道到底跟昨晚突发的那个事件有没有联系,一大早我就收到大有集团发过来的邮件,让我今天两点前带上法务人员到那边去,协商签约事宜。
我想着该来的始终会来,也没余力担心太多,赶紧跑到法务部商量着要了一个人。
然而我过去签约时,张源并没有冒头,接待我们的是莎莎和采购部的一个主管,以及一个派头很重的法务协助。
如我预想的那般,大有集团有个特例的细则,那就是品博得即时终止与大有集团的竞争对手中州的合作,并承诺在合作期间,不得与任何形式与中州有利益交付或者是货物调动交付。
我早有心理准备,轻松自在地应承下来。
价格什么的,我早已经和张源敲定,虽然大有集团对交货时效和结款方式,都尤为苛刻,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所以合作协议和订货合同,很快就敲定了。
从大有集团回来,我让文员把协议和订货合同给郑世明送去一份副本,随即给中州发函,单方面要求终止合约。
中州的处理效率倒是挺快,不过短短半个小时,我就收到回馈,回应说后续事宜会与我司法务接洽。
于是,我和张代客户供应商这样的供需关系,就这样告了一段落。
然后下班之际,张代就大摇大摆的捧着一束花儿,在大厅等我了。
我倒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但我有时候就是不喜欢被人行注视礼,看着一堆赶着下班还有心情时不时用八卦的目光瞄张代的同事们,我打完卡磨磨唧唧等人走得差不多才靠过去,说:“你丫的怎么跑我公司来了?”
张代把花塞给我:“我来接我老婆下班,又没碍着谁,想来就来,就是那么简单。”
他话一说完,随手将我往他身边一圈,说:“我看你公司男的挺多,反正中州后面跟品博不会再合作,我也不需要忌讳什么,我以后多点来。”
我一脸黑线:“你就那么闲,还多点来!”
将我带着朝电梯那边引去,张代笑:“有时间就来,没时间也要挤时间来。我们走,奶奶已经在家里准备饭菜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夏莱居然也过来了鲸山。
车刚刚停稳,我就看到她正蹲在不远处,正在拨弄那些花花草草。
就冲夏莱昨晚,从我们家里离开之后,她跑去将奶奶带了过来,我就能感受到她对张代最诚挚的关心,这就已然足够,于是她之前对我所有的冒犯留下的印痕,已经是烟消云散。
下了车,我主动跟她打招呼:“嗨,夏莱。”
看到我,夏莱的脸上有浅浅的尴尬,但她很快笑了笑,说:“你们过来了呀。奶奶在里面指挥做菜呢。”
因为张代主动把所有的大包小包都拎在手上拿了回去,我两手空空的,也是为了客气一下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夏莱晃了晃手中的小铲子,说:“我在帮奶奶给花施肥,你要不怕脏也可以来。”
得,这正是我擅长和热爱的,而我想着大家都在忙,就我一个人坐在大厅里面等吃,终究是太难看,于是我三作两步上前去,环视一下随即熟稔地帮着往夏莱翻开的沟子倒肥料。
配合着我的速度,夏莱不断地挖着沟子,我们相顾无言一阵,夏莱开口,说:“唐二,虽然我昨晚已经跟你道过歉,但我心里面还是有过意不去。我昨晚真的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是太担心张代,怕他被我爸责罚。我从小到大见过太多我爸对他的冷酷,心里面留下了太多阴影,我是真的特别害怕他会再吃亏,再重新遁入那些暗无天日的生活里面去。”
重重嗯了一声,我说:“我知道你是为他好。”
微微叹了一口气,夏莱又说:“我妈走得早,她走的时候我才两岁,可我好歹是被她抱过被她疼过,但张代连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他这些年还要承受我爸没有止境的折磨,我却没有办法彻底解开这个困局,大多数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一直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可是我真的特别希望他过得好。”
我听得满心酸涩,接连抽了几次鼻子,才把那些快要从眼眶里面涌出来的酸意压制住,说:“我明白的。”
经过了这么一番推心置腹的单聊后,我和夏莱之间那些隔阂快速消融,又恢复了之前随意说笑。
而我们刚捣弄完花草,张代就出来喊我们吃饭。
饭桌上,张代跟奶奶说起过些天我们要请客吃饭的事,夏莱还问要不要她帮忙订酒店啥的。
总之这顿饭就在一派的祥和气氛中走到尾声,饭后我们又陪着奶奶打了一阵子的牌,才相互挥手告别。
可能是真的被老太太暂时镇住,接下来好几天,张大有没有再上门来找我和张代的麻烦,于是我们就白天分开各自上班,晚上回来喂狗聊天扯淡外加不定时造人。
星期五这天晚上,我和张代开始围在一起,商量要请的那些客人名单。
我这边挺好搞的,我三两下齐刷刷写好,勉强凑够了三桌。
至于张代,他现在坐着中州决策人的位置,方方面面交际的人多,他自然需要花更多时间,我就坐在一旁帮着他整理。
写着写着,张代忽然停下笔来,说:“唐小二,我得把曹军给请上。”
怔了怔,我随即不以为然地淡笑:“你觉得谁得请,就请,没关系。”
张代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脸:“我不会让你忍耐太久。”
停了停,张代冷不丁的又说:“明天,你陪我过去我和曹军一起开的那个组装厂转转吧。”
我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蹙眉,问:“去干嘛?”
手微微一顿,张代斯条慢理说:“曹军这人生性多疑,也善变。前些天你给他打去电话,让他暂时萌生了退意,但难保他后面不再给你使绊子。所以你明天跟我过去,可以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展示一下你对电子信息工程的专业,越让他吃惊越好,他后面自然不敢再提这一茬,他会怕把你弄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也是防不胜防。我得让他彻彻底底死掉从你入手这条心。”
在与人周旋布局之间,张代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而我也不想因为我的缘故,他被曹军拿捏,于是我点头说:“好。”
星期六上午我和张代带着肉松包在外面闲逛,吃了顿有格调的午餐,又回家美美睡了个午觉,这才慢悠悠出发去组装厂。
工厂的地址,在盐田一个大型工业区内,我和张代抵达时,已经是四点半。
曹军正好在工厂里,不过我看他的样子,他应该不是拼命三郎,他不过是听说张代要过来,他也就过来了。
还是跟初见那般,曹军依然端着谦谦君子的虚伪款,张嘴闭嘴就客气礼貌喊我唐小姐,还时不时夸赞上我两句,却绝口不提上次他邀请我过来这个工厂上班的事。
我乐得自在,省去跟他打太极的力气,我按照张代教的,自然而然流露出对工程部有着浓厚的兴趣,想要去参观参观。
碍于张代的面子,曹军勉强答应,但他却假意地装逼,说陪着我参观是他的荣幸。
他越是提防,我越是装作没心没肺的样,一去到工程部就各种跟那几个正在加班的工程师聊天,聊芯片的通道,聊手机系统设计,聊如何破解市面上一些带程序的芯片,我后面还亲自上阵,给那些工程师演示破解了一款在华强北热销得要命的芯片。
整个过程下来,曹军的脸色已经是不太好看,我看到效果达到,跟张代对视一眼,结束了这场好戏。
又与曹军这老狐狸,虚情假意相互捧场拉锯几番下来,一转眼天就黑了。
曹军提议,由他请我和张代去海鲜街那边吃个饭。
这应酬的饭局,我和张代都吃过不少,当下就干脆应诺。
临出发去海鲜街之前,曹军说回办公室拿车钥匙,他一出来就说:“张代,唐小姐,刚刚我家犬子打来电话,说他正好在海鲜街附近,我想着你们年纪相仿有共同话题,我就让他一起过来吃饭,你们不介意吧?”
卧槽,曹军他摆明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喊上了曹景阳那头猪,让他过来膈应我和张代!
我想张代也能瞬间明白曹军的恶意,可他或者是顾及到我的感受,他的眼眸瞬间暗沉一团,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可我却赶在他要说话之前,抓住他的手重重一拽,然后我巧笑嫣然说:“好啊。多个人多份热闹嘛。”
第75章 你知道,是谁把你和张代爱巢的钥匙给我的吗?()
曹军不动声色地瞥了我一眼,他笑得玩味:“唐小姐,我知道你和犬子之间曾经有些渊源,闹过误会,我其实也想借此次机会,让犬子当面给你道个歉,把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毕竟我和张代成了搭档,而你是他的人,这样会让大家都舒心一些。”
我死死捏住张代的手掌,依然笑得灿烂万分,宛如大气的爷们,说:“没有没有,曹先生你实在是太过客气。小曹先生他比较风趣爱开玩笑,其实我们之前都是闹着玩儿的,并没有多大的误会,曹先生你不用太过介怀此事。”
顿了顿,我又说:“上次张代动手,是他的不对。他没了解事情的原委,就瞎闹腾,后面我有说他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男人嘛,终究是好面子,拉不下这个脸。他就这冲动的性格,还望曹先生海涵担待。”
循着我这番话,曹军哈哈大笑着,他伸手拍了拍张代的肩膀,说:“你小子,好福气,居然能拿下像唐小姐这样有貌又有才的女孩子。”
张代的嘴角,露出淡却看似真诚的笑:“唐二她一向活泼,心思简单,说话也分外耿直,她没冒犯到你才好。”
曹军的脸上笑容盘踞越深:“不,唐小姐她很是聪颖,不仅仅是长得好,还有的是才华,跟一般的花架子不一样,正是我曹某人最欣赏的类型。张代你得好好珍惜。”
真心对这种虚伪到了骨子里的人,多看一眼都恨不得想要把他砍碎喂猪,我想早点吃完饭撤,于是我赶紧的说:“我们再这样聊下去,估计吃宵夜都嫌迟了,不如大家边走边聊?”
其实,边走边聊个屁。
去到停车场,曹军礼貌性地邀请我和张代坐他的车走,但丫丫的我们不开自己的车,等会吃完饭我们走路回家?总之我们挺轻易,就暂时甩开了这个死老头儿。
一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挪过来握着我的手,张代微微皱眉:“唐小二,你刚刚根本不必应曹军这一茬,你应该让我随意找个借口,不去吃他这顿饭。”
我侧过脸去看向张代:“你说得对,曹军那种人生性多疑,你平常再跟他交好,你只需要小小拒绝他一下,他都可以在心里面揣测出无数的可能。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你没有必要为了顾及我一时的感受,将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东西弄得摇摇欲坠。”
喉结动了动,张代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但他迟疑着吞咽一下,他最终说的是:“我爱你。”
我点头:“我知道。”
张代握着我手的力道微微一重,说:“我以后会更努力,给你创造幸福生活。”
我凝视住他的侧脸:“我信你可以做到。以后,除非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再跟我说对不起,你不要再因为你不可抗力的东西,轻易说出这三个字,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
停了停,我又说:“等会见到曹景阳,不管他再怎么出言不逊,你都要按捺住自己。他那些不入流的废话,我们听过就忘,别跟他一般计较,知道了吧?”
张代含糊却认真地嗯了一声。
生怕张代他做不到,我又是不遗余力软硬兼施再三嘱咐着,在我的絮絮叨叨中,他终于把车停在海鲜街。
这时夜幕已经爬上来,徐徐的海风驱走了些许酷热,我们与曹军汇合后,走进了旁边一家人声鼎沸的海鲜大酒楼。
不知道因为曹军是常客,还是他的派头容不得小窥,我们刚刚一进门就有个经理模样的人主动上前,最后把我们带进了一个环境甩大厅几条街的包厢。
为了充分展露他那种不值钱的所谓风度吧,曹军执意让我来点菜。
我也想着赶紧早吃完早散场,别一晚都在看这个傻逼老头子哔哔装逼,于是我毫不客气接过来,随意点了几个又递回给他。
菜陆续上来,包厢的门被从外面重重推开了。
我正坐在斜对着门口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猪头一般的曹景阳。
有段时间不见,他被汪晓东暴打残留下来的伤口,已经不再那么明显,隐隐约约地藏着他满脸油腻的褶子里,而他现在又是一副拽逼哄哄的样子。
用浓浓鄙夷的眼神从我和张代身上溜了个遍,曹景阳一屁股坐在曹军身边,他掏出一根烟叼嘴上,把打火机扔到张代的面前,说:“你,滚过来给我点烟。”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这样的困局大概持续了十秒,在张代正要起身之际,曹军突兀抬起手,朝张代压了压,示意他不要动。
将脸转过去直面曹景阳,曹军摆出一副愠怒难当的样子:“景阳,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张代不仅仅是我的合作伙伴,他也是你该学习的对象,你平常就该抱着谦和心态,多看看人家是个什么样子,你又是个什么样子!真的是越来越不靠谱,越来越不着调!以后我要再看到你对张代这么不客气,我有你好看!真的是教而不善,什么玩意!”
又重重瞪了曹景阳一眼,曹军一个伸手将他嘴上的烟揪掉,怒道:“你给我坐端正点,坐有坐姿!”
我和张代彼此对曹军这副伪善的把戏心照不宣,用余光对视了一眼,颇有默契的一声不吭。
而曹军他的戏路也挺多,他对着已经噤声的曹景阳说:“你,给张代道个歉!”
曹景阳油腻的脸上,冒出一串串的不爽,但他仍然说了一声:“对不起。”
但这算哪门子的道歉,毕竟他特么的都没把视线挪到张代这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着空气跟鬼聊天!
不过谁会在意他这些虚伪的道歉!
但在戏精的路上狂奔不止的曹军,却止不住的表演欲说:“混小子,你不仅仅得给张代道歉,你还得给唐小姐说个对不起。你端杯酒过去跟张代,唐小姐喝一个,以前那些恩怨就一笔勾销,以后大家都是一路人!快去!”
有些勉强,曹景阳按照曹军说的,端了个酒杯,推开顶着他大胖肚子的椅子,慢悠悠地挪过来,说:“张代,唐二,来,我们走一个。咱们之前那些误会,喝了这杯酒就算完了,好吧?”
我看腻了曹家父子这场演技卑劣的戏码,也怕张代多生事端,于是乎我暗暗捅了捅张代的腰。
还好张代这丫,倒是挺配合的与我齐刷刷站起来,将杯子举到与曹景阳平齐,他简单说:“好。”
酒过了这一巡,曹军总算消停下来,也就能正式吃饭了。
尽管我这几年没少跟各式各样的男女客户在外面吃饭,可我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内心过于厌恶曹家这两爷们,总之他们的筷子触碰过的菜,我都恶心到不行,完全没有下筷子的欲望,我最终只吃了个水蒸蛋,就停住了筷子。
刚开始曹军还故作客气地招呼我多吃点,还问我是不是菜品不合口味,想吃什么还可以继续点,后面他和张代开始谈起电子市场的局势,也就没有余力再管我特么的有没有吃饱这点不该他管的鸡毛蒜皮事。
在百无聊赖下,我保持着笑容,静坐着听他们侃大山。
因为坐得过于笔直,我的腰有点顶不住,于是我就借上洗手间的名目,溜了出来,想着松松腰骨再回去。
但出来之后,我觉得就在门前溜圈圈也不是个事,我就跑去洗手台那边,慢腾腾地挤洗手间捣腾着洗起手来。
我正埋头洗得专注,背后冷不丁传来了曹景阳的声音。
他言辞间满是愤恨难平:“看到我被我爸教训得跟孙子似的,你爽够了吧?贱女人!”
怔了怔,我咬着唇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一些,再慢腾腾转过脸去,说:“我不喜欢对别人的家事作出评判。”
曹景阳的嘴角讥嘲渐露:“唐二,你真他妈是个狐狸精,你先是勾了张代,又搭上汪晓东,现在又泊上我爸这座码头,你真够给力的。给你撑腰的男人都快凑一桌麻将,我除了在嘴上讨个便宜,也不敢对你动手动脚了,贱人,你现在得意了吧。”
我觉得,跟这种没点是非观没点羞耻心没点道德底线的渣碎,没有什么好怼的。而我也时刻知道,此刻的张代正在包厢里面跟曹军各种你来我往的博弈,我不能让他后院起火。
于是,我努力紧闭起嘴巴,越过曹景阳,箭步朝包厢的方向走去。
但在我身后的曹景阳,他冷不丁蹦出几句:“玩什么高冷装什么装。贱人,四年前那晚,你知道,是谁把你和张代爱巢的钥匙给我的吗?看在你曾经有本事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肯定不是张代给我的,而我也不是设计从张代身上拿到的。”
四年前那个风声鹤唳的晚上,所有的细节我都历历在目,我自然能清晰地记得,当时曹景阳确实是拿着出租房的钥匙,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房门闯进来。我自然也能记得,他当时的说辞是,张代把钥匙给的他。
而自打我和张代把话说开那晚,我就确信张代不会是那种会把钥匙给他这种人渣,让他这种人渣来对我图谋不轨,可因为事隔四年之久,很多事情已经被分割得四分五裂,而我和张代都没有再在细节上追究,只把那一场意外当成是曹景阳的处心积虑,进而对曹景阳恨之入骨,将仇恨的目标锁定在他的身上。
我也从来没有想到,在那场事件里,除了曹景阳这个始作俑者,还会有另外一个我不知晓的人蛰伏着,与曹景阳一起将我推向地狱。
脊梁骨后,像是顷刻间长了冰团,那些寒意从后弥散着往前,让我在这炎夏酷日,觉得凉意透蔓到心地,我的心脏被凉意撑起来,膨胀成气球,快要从我的身体里蹦出来。
有个止不住的声音在呐喊着,到底还有谁,担当了我人生那段悲剧的始作俑者,我必须将人揪出来!就算我不能有怨报怨,我也至少能知道,那一年我和张代之间的敌人除了曹景阳,还有谁!
这种欲望越是强烈,我越是告诫自己,我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对此事过于执拗,省得曹景阳看着得意,他只会更加嘚瑟,而不是向我透露更多!
将眼睛睁大一些,赶走眉头上的皱意,我慢腾腾地转过身去,淡淡说:“曹景阳,刚刚在包厢里,我们已经喝过和解酒,以前的事也随着那杯酒下肚烟消云散一笔勾销。这茬,已经过去了,我们不必再将它揪出来,没完没了的说。”
跟曹景阳这样脑子里长草的草包玩心眼,真的是一件简单得要死的事,我就不过是这么一淡淡然的,他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套子里。
一副出乎意料的样子,曹景阳略显气急败坏:“你就装吧,我就不信你没点好奇心,你就不想多挖点料。”
我淡淡如初:“好奇心,是那些幼稚而又吃饱没事干的人,才能特享的专利。现在我只知道,张代和曹先生在合伙做生意,他们合作得挺好,我也希望他们好。”
停了停,我再猛加一把柴火:“我先进去了。不然我出来这么久,终究是显得不太礼貌。”
我还真的怀疑,曹军是喜当爸,又或者这个猪头一样的曹景阳是他捡来养的,反正曹景阳的身上真的是由头到尾都没有分毫继承曹军的狡黠,他的缺心眼反而随着时光越演越烈。
一看我真没有要买他帐的意思,曹景阳大步流星追上我,用他虽然壮硕却是一堆废料的肉身挡在我前面,说:“你走什么走,我话还没说完。”
澎湃的冲动快要压抑不住,可我表面却波澜不惊:“嗯?”
阎罗王真的欠眼前这个人渣一双黑白无常啊,麻痹的他长得那么差强人意,还特么的啰嗦,他说:“你猜猜给我弄来你和张代出租房钥匙的人,是男是女?”
我自信我的套路玩得不算差,但摊上曹景阳这种沟通能力翻到山沟沟里,罗里吧嗦的是贱男人,我也很是无奈。
但我却很将失望压下,继续雄起玩儿套路。我蹙眉,装作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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