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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可相守-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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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吐了吐舌头,吴邵燕作天真烂漫的样:“哦,好的呢。”
好吧,她这次伸舌头,本大爷真想一巴掌扇死她!
但为了社会的和谐和长治久安,我这么个良好公民,还是忍了。
而吴邵燕,她可能觉得我虽然表面上没啥事,但心里面不亚于被几千斤的辣椒来回凌迟着吧,反正她见好就收,没再哔哔着提起她以前跟张代那点破事,她转而说了点别的废话,这顿饭就这么过去了。
买完单,我循着礼貌将吴邵燕送到了一楼门口。
没跟上次张代在场那样,说什么坐公交好好看看深圳景色的屁话,她打的走的。
她跨进的士的身姿,娴熟得要命,坐上去之后还摇下车窗与我挥手。
我也敷衍着挥挥手目送她走远,揣着一心口的闷,回到了办公室。
下午我还是忙得要命,这样的好处是我总算可以暂时搁置吴邵燕给我带来的闹心,不用辗转煎熬,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下班铃响起,我才从忙碌中抽身而出,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两袋吴邵燕拎过来的东西上一阵,我掏出手机给张代打电话:“你过不过来接我?”
似乎挺享受被我追着需要的感觉,隔着电话张代的欣喜都藏不住:“接,肯定得接!今天忙得有点晚,我还得十来分钟才到停车场,你等等我。”
为了当面看张代的反应,我没在电话里给他说,让他过来帮我拎吴邵燕送来的特产,我而是很随意的:“不急,你慢慢开车。等会你到了,别傻乎乎在大厅站着,你到我办公室来,帮我拎东西。”
张代也没细问:“遵命,老婆大人!”
把手机扣回桌面上,我动手把散乱一桌的文件,细细地收拾了一番,订回文件夹里,细致地放回了架子上。
我刚刚把一切收拾妥当,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张代的声音夹在其中:“唐小二。”
上前一步,我拉开门,指了指茶几上的两大袋:“张代,你拎那个呗。”
挺听话的,张代一把将它们拿在手上:“还挺沉,这是什么?”
余光落在他脸上,我淡淡的:“玫瑰花饼,云南特产。”
张代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我想要抓住窥探一番时,他已经恢复如常:“男客户送你的?”
这次,我大大方方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傻啊,你是不是做生意做傻了啊!历来只有我们供应商给客户送东西的份,哪个客户会那么无聊给供应商送礼物的?”
停了停,我装作特别不满似的,对他连番扫射了好几记白眼:“这些,是邵燕中午给我送过来的。她说她前些天去云南玩儿,觉得这个玫瑰花饼好吃得要命,她就买点给我尝尝。你看看你,你也去云南,人家邵燕也去云南,人家跟我不熟呢,都记挂着给我带点啥,你出去那么多天,一个屁都没给我带,哼哼。”
说完这话,我稍稍缓住呼吸,全神贯注,不放过张代脸上哪怕最细微的表情波澜。
第113章 那个人,是吴邵燕吗?()
或者我该舒一口气吧。
张代那张让我熟悉而又深深沉湎迷恋到不能自拔的脸,它没有展露出让我跌入谷底的异常来,它只是被讪讪然全然覆盖得丁点不漏,张代将两个袋子放到一个手里,他腾出一只手抱着我,一副受教了的模样:“唐小二,你吐槽得对,这是我的错,下次我不管去哪里出差,都肯定给你带礼物。”
这一场试探的博弈,似乎到这里答案已经昭然若揭,这似乎昭示着张代他在出差到云南的期间,并不知道吴邵燕也在云南。这真的就是一场巧合,仅此而已。
而他对我提起吴邵燕,没有过多情绪跌宕的渲染,好像也能说明吴邵燕对于他而言,真的就是一个高中同学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但我可能是有病吧,我得了一种患得患失的神经病,张代的反应越是完美得无懈可击,越是让我觉得,这里面有别样的暗潮涌动。
因为,我大致了解张代,他对人情世故方面的谙熟,在前段时间每每让我刮目相看。站在他的角度和立场,吴邵燕始终是与他有过牵扯的故人,不管经历过多少时间的侵泡冲刷,这仍然是无从改变的事实。即使因为吴晋去世的缘故,我与吴邵燕有过一面之缘,但我和吴邵燕的关系还真的没有好到那种吴邵燕能越过他,在私底下往我公司给我送特产的地步。
按照张代的思维方式,他在接到我那茬之后,他应该是先有些疑惑,为什么我和吴邵燕私底下有联系上,吴邵燕怎么就找到我公司来,又或者他可以表示有些微微震惊居然那么巧,他和吴邵燕曾经同一时间段都去了云南等等,他该有这些反应的,他而不是急切的向我认错,信誓旦旦地给我保证这个保证那个。
如果我的这些推测没有错,张代这是不动声色在欲盖弥彰吧。
纵使我搞不懂他要遮掩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他对着我藏起来的,自然是不会让我好受的东西。
像是有一桶冰迎头盖下,我心口一阵阵的凉,我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我开玩笑的,你平常出差那么忙,哪里有空去买礼物。把这茬,忘了吧。”
覆在我腰间的手,游走到我的头顶上,张代轻轻顺着摸我的头:“再忙也该抽出时间给老婆制造浪漫的,这个确实是我疏忽,我后面肯定改的。”
他越是闭口不谈吴邵燕,我的心里面就越难受,中午被吴邵燕打开的缺口,似乎也被拉拽得越来越大,有更多的东西争相抢后漏掉,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空空荡荡,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跑。
迟滞了小片刻,我一副随意的样子:“张代,我真没想到邵燕她会那么客气,她好不容易出去散心,依然记挂着给我买特产,千里迢迢带回深圳来,又亲自给送过来。你看这样好不好,改天我们出去逛街,看看有啥适合她用的,我们给她买点,这样礼尚往来才好。”
面不改色,张代语气淡淡:“好,听你的。”
在我打电话让张代过来之前,我就有设想过好些可能性,我觉得不管我与张代这场对话走向如何,我都会能自然而然将话题引到吴邵燕跟我吃饭聊天这上面去。
我当然不会直接告诉张代,吴邵燕给我说,她与张代曾经发生过关系这事,我只会说,吴邵燕她怕我误会,她给我澄清了一些事,我可以借此来查看张代的反应。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张代这么一个淡淡然,就将我接下来所有准备好的词措,彻底堵死了。
我怕步步紧逼,只会适得其反,会引起张代的不适,影响到我们现在的状态,于是我努力打起精神来,勉强笑了笑:“晚了,我们回家吧。”
小塞了一路回到家里,张代一把那两个大袋子放下,他随即转身进了厨房,从冰箱里面拿出一堆的食材,开始忙忙碌碌着做饭。
我把包包放下,自动自觉站在洗手台边,帮着将那半只包菜剥开。
我正剥得认真,刚刚把锅洗好的张代,他突兀凑过来,在我的脸颊上就是重重一吻,他呼出来的热气让我的耳根一热,我侧过脸去瞥他:“你干嘛?”
张代的眼睛像黑夜里最璀璨的星辰:“张太太,我爱你。”
我其实就一毫无底线的傻逼,前一秒还在为张代避而不谈吴邵燕,内心七上八下撩动得要命,这一秒他一说爱我,我随即被这迷魂汤迷得神魂颠倒,大脑一时抽风,嘴巴也跟着抽:“唐先生。”
嘴角一抽,张代嘀咕着:“唐先生,是什么鬼?”
我这才惊觉是被张代那一声“张太太”拽偏,掉进坑里了。
可我不想被他耻笑,我泰然自若振振有词:“你不是姓张嘛,我嫁给你,我就叫张太太。而我姓唐,你娶了我,你不就叫唐先生了嘛。”
张代一脸的黑线:“这都被你绕回来,你赢了。”
手一直不停地将包菜剥落放在盆子里,我的脑抽其实已经好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鬼迷心窍神使鬼差,脱口蹦出一句:“张代,在爱我之前,你爱过别人吗?”
我以为张代会干脆利落地告诉我没有,但他的脸色却突然滞了滞,他满不在乎般调转话题:“别调皮,快把菜剥了,我好下锅。”
我也是个傻逼,我明明知道张代这分明是在避开话题,我还要较真:“我哪里调皮了,你别打岔,快给我老实交代,有还是没有?”
刚刚舒展得很开的眉宇,慢慢的开始挤起来,拧成一小团,张代瞥了我一眼:“唐小二,如果我说有,你会不会特别介意,心里面会有个结?如果我说没有,你高兴不了几秒,又会觉得我是为了让你开心,故意隐藏了什么吧?”
被张代这么直截了当的戳中心思,我拼命掩饰住,装作若无其事没心没肺的样:“切,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张代,你整天可以问我有没有对谁谁动过心啊,我都老老实实回答你了,轮到我问你,你装死不回答,你这样会失去我这个朋友的。”
张代的敛了敛眉,他静滞一阵,语速极慢:“在你之前,不算爱过,只能算是淡淡的喜欢。”
我终于为自己的较真傻逼自食其果,给自己狠狠地找了个不痛快。
仿佛是被一条细细的钢丝,横着勒在心上,被张代亲手重重一拉,我有浓浓的窒息感,我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那个人,是吴邵燕吗?”
但我最终却是笑得前俯后仰的样:“瞧你那小样,那姑娘肯定是没瞅上你,你是暗恋人家对吧,哈哈哈。”
眼眸里似乎被雾霾所淹没,张代的眉头轻轻蹙起一些:“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都过去了,我都不大记得了,唐小二我们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纵然我笑的幅度再大,我眼里的余光却没有一秒敢离开过张代那张脸,尽管他的表情似乎只有皱眉这一变动,可我却似乎窥见了他内心的波澜万千。
兴趣索然下,那些不痛快的褶皱一层层覆上来,越挤越高,越堆越多,我咧开嘴笑,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等会你掌勺还是我掌勺?”
张代的脸色缓了缓:“我来。”
我也没有作太多推辞:“那行,那我把菜洗好,就出去给那些花花草草浇点水,不然它们都要干了。”
似乎不管干什么活,张代都是一把好手,我给那些花草浇水松土回来,他已经把所有的菜上桌,招呼我吃饭了。
饭后,我们循例抱成一团,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平常挺话痨的张代,他一反常态话少得出奇。
他话多时我嫌他聒噪,他高冷了我又心慌,我尝试逗过几次,想让他活跃起来,但效果一般。
临睡觉之前,我主动往他的怀里拱来拱去的,手还装作不经意的在他的腹部随意游走了几番。
将我不安分的手摁住,张代的声音在黑暗中沉沉的,有种能吸纳我所有注意的魔力:“唐小二。”
我竖起耳朵:“嗯?”
张代的声音压得更沉:“你会不会一辈子都只爱我一个人?”
我想都没想:“肯定会啊!”
抓着我的枕头轻轻挪了挪,张代让我靠离他更近:“如果你做不到呢?”
我没有丝毫迟滞:“没有如果!”
声音徒然变得悠悠扬扬,张代缓缓说:“世事难料,而人心这种东西,有时候它最可靠,但它有时候却又最最靠不住。”
我眉头皱起:“你干嘛?怎么那么消极?”
张代轻轻一笑:“没什么,睡不着,随便聊聊。”
我忽然觉得在这样聊下去,早晚能把我的心情聊死,于是我说:“我困了”
话还没说完整,张代突兀凑过来,他的唇像是有胶水似的,紧紧黏在我的嘴上,让我挣脱不得,我迟疑几秒,随即给予热情的回应。
激情随即被点燃,张代不像之前那般做足够多的前戏再攻城略地,他这次急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每一次撞击,都想将我撞散架了一般。
在我快要承受不住之际,他突兀抽出来,将我的身体摆了摆,他贴过来按着我的大腿又从侧面重重刺进去,我忍不住浅哼了一声。
吻潦草落在我的耳垂上,张代咬住撕扯了一下:“唐小二,如果哪天你要离开我,那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这四个字,张代咬得很重,他的语气就像是一盆冰水,迎头倒在我的身上,我浑身打了个寒颤,那躁动澎湃起来的激情,顷刻间被熄灭,我从迷乱中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刚刚眯着的眼睛睁了睁,张代又是狠狠撞了几下,他彻底释放,他贴过来,将我密不透风似的压在身下。
他喘息着粗气,伸手撩开我潮湿粘在额头上的发丝,他的吻轻描淡写落在我的额头上:“我刚刚说认真的,唐小二你得好好记住。”
在黑暗中,我没有办法看到张代的表情,我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再转移到他的喉结上:“如果是你要离开我呢,那我可以拿你怎么办?”
张代的喉结一动一动的:“你也可以让我生不如死,我们是平等的。”
我忽然一阵阵的心累:“我觉得我们今晚真的挺无聊的,老是在讨论一些遥不可及的事。我先去洗澡呀。”
应声从我身上翻下来,张代嗯了一声,说:“我到楼下去洗。”
平常完事之后洗澡,一般都是张代比我快,今晚我还墨迹了好一阵,然而我从浴室里面出来,爬上床裹着被子捂了几分钟,张代还是没上来。
我只当他今晚也学会磨蹭了,就没当一回事倚靠在床头等着他。
可我左等右等的,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还是没见他的影。
忽然心慌起来,我急急跳下床蹬上拖鞋,一边下楼一边喊:“张代?张代?”
回应我的,只有一阵阵重重叠叠的回音。
大步流星的,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一楼浴室,只见门开着,那上面的水迹,无不昭示着刚刚张代确实是洗了澡。
眼看着浴室里面没人,我潜意识觉得张代是不是在书房,迟疑一阵我走过去,透过虚掩着的门,我看到了张代侧身朝着门这边,他将手机贴到耳边,特别专注,连我站在门口,有浅浅的倒影映进去,他都浑然不觉。
倾听了一阵,他的嘴巴动了动,他的声音压得很轻:“邵燕,你不要着急,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你要有点耐心,也要相信我。”
尽管隔着那么远,张代的声音传进我的耳际已经是稀稀落落,我压根分辨不出他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和夹杂着的情绪,可那些字面里似乎自带的暧。昧,就像是一群穷凶极恶的蚂蚁,朝着我骨骼的缝隙奔赴而去,疯狂地撕咬着。
我只觉得骨头一阵阵的酥麻,不痛却痒,这让我一下子没站稳,一个趔趄随即朝门沿倾倒过去。
伸出手来,我想撑住不让自己撞到门发出声音,但已经太迟,我的肩膀重重积压在门上,将虚掩着的门,撞开了。
我这边弄出来的动静,似乎将专注沉湎在电话里面不能自拔的张代拽了回来,他的神色一变,他语气瞬间变得匆忙:“剩下的事回头再说。”
撂下这么一句,张代疾疾将电话挂掉,他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扶住我的胳膊:“唐小二,你没事吧?有没有磕碰到哪里?”
我将胳膊往外抽:“没事。”
张代的手却再度攀附过来:“你怎么跑到楼下来了?天气冷,快上去盖着被子,别给着凉了。”
眼帘微微一垂,我拼命压制着内心火烧火燎般的煎熬,若无其事:“我刚刚洗澡出来,看到你没上楼,就下来找你了。我可能是走得太急,脚下打滑呢。我是不是打扰你讲电话了?”
分明的避了避我的视线,张代轻声说:“没有。”
我不动声色:“真的没有吗?是很紧急的工作电话吧?”
我以为我的这番试探,会换来张代的坦言相告,我完全没有想到他只是用一句话,就轻而易举揉碎了我对他完完整整毫无保留的信任。
第114章 我连个滚蛋的地都没有()
眼睛都不曾眨巴一下,张代咬着我的话茬,他的嘴巴张了张,喉结动弹着,缓缓说:“李达打过来请示一些工作上的事。”
像是被人硬生生往心里塞下足足一箩筐的切片柠檬,我满心酸涩,我差点就想蹦出一句:“张代你瞎掰,我明明听到你对着电话喊了一声邵燕!”
可我,曾经自信满满铁板钉钉言之凿凿称自己很有原则很有底线,不愿意有任何妥协的我,胆怯了。
是的,在这一刻我胆怯了。
失去他一次之后,再重新拥有,我知道失而复得的滋味有多甜蜜,自然也能深刻铭记我与他离散那四年,对他丢不开放不下,却无法拥抱他,只能日夜以继地用一张照片睹目思人的无奈和刻骨的痛。
我忽然生出无穷无尽的畏惧来。我害怕我撕开了这个帷幕,会有个让我一时间无法接受的残酷事实,赤。裸。裸地摆在我的面前。
咽下这足以将我内心所有欢欣腐蚀得丁点不剩的酸涩,我最终昧着良心笑了笑:“那你跟李达谈好了没?需要不需要我回避一下?”
摇了摇头,张代抓住我的手:“不用,都谈好了,天气太冷,我们到被窝里去。”
点了点头,我一声不吭任由张代拉拽着回到二楼,两个人贴着躺下,我顺手将我这边的床头灯关掉,整个空间重新陷入黑暗中。
骨碌碌的,我转了转身,背对着张代。
他的手很快攀附上来,贴在我的腰间:“唐小二,你要侧着睡?”
我抽了抽鼻子,不伤大雅的谎言随意堆砌:“今天坐太久,腰有点酸,侧着舒服。”
张代的手随即动起来:“腰酸?怎么不早说。我帮你按按。”
我摁住他的手,将它拿下:“不用,晚了你快睡,我侧着舒服,睡一觉就没事了。”
可能是我的演技太好,也可能是张代他仍然沉湎在背着我与吴邵燕通电话的迷醉里面不能自拔,总之他没有听出我语气里面纷繁着的情绪,他给我掖了掖被子,又嘟哝几句,他挨着我平卧下去,没多久我听到了他均匀的鼻鼾声。
至于我,不管我用什么样的催眠方式,我都无法让自己的眼睛瞌起来,它反而在我的辗转反侧中冲破干涩,似乎有湿意弥漫,我不断与这些湿意做着抗争,还好最后赢的是我。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失眠到几点睡着的,反正早上醒来,我一阵的头重脚轻。
张代还是一如既往的起得比我早,他熬了我平常最喜欢的小米粥,就着几根榨菜,我能吃几大碗的。
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我自我安慰,或者他那么晚躲起来与吴邵燕通电话,其实也是因为工作的事,他可能是怕我多心,才撒了个善意的小谎吧。
而我又没有听到他讲电话的全过程,我不能单单凭那么一两句话,就断章取义,认为他背着我和吴邵燕有些什么暧。昧。
我终于用这样的催眠,暂时挽救了自己支离破碎的心情,可对张代那些信任,似乎已经埋下沟壑,不管我怎么用力想要跨过去,都是一种有心无力的徒劳。
吃完早餐张代送我回品博的路上,不管张代说些什么,我都是潦草简单应一句半句,几巡对话下来,张代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我的不寻常似的:“唐小二,你心情不好?”
我故作很忙地埋着头看手机:“昨天还有几宗客诉没处理完,一想到等会上班可能被客户催得要命,我就压力山大。我先提前看看资料,省得到时候被动。”
张代单手握着方向盘,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头:“不然别干了,我养你。”
抬了抬眼帘,我瞥了张代一眼,玩笑的语气:“你养我?哪天你忽然看我不顺眼,让我滚,我连个滚蛋的地都没有。想想我还是算了。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啥都没有自己挣来的钱靠谱,它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背叛我的东西。”
张代一脸黑线:“你瞎说什么。”
我点头:“没错,我就是瞎说的。肯定不会有那么一天。”
笑了,张代再摸了摸我的头,他说:“唐小二,我今晚有个应酬,会弄得比较晚,我让李达过来接你。”
我摇头:“不用,我今天手头上的事也比较多,估计不能准时下班,我到时候打的就好。”
我以为张代会像以前那般执拗强势,非要我接受他这个安排不可,但他:“那好吧。”
看起来却是比我忙得多,这次张代只是目送我到电梯口,我刚刚按下电梯,他已经启动了车子,飞驰着渐行渐远。
抱着满怀无从说清也无从剥离的小烦躁,我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忙活了大半个小时,黄娜就过来敲门:“唐主管,谢总监找你。”
谢云不是还有十天的假么?她怎么提前销假回来上班了?
抱着这浅浅疑惑,我随口应着黄娜,没有丝毫迟滞就站了起来,打开了门。
将手上抱着的资料递给我,黄娜说:“唐主管,这个是小唐做的,上周甲组的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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