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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可相守-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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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停,谢云继续说:“我当时真的是天真的够可以,我早早就幻想好,就算我们之间没有承诺没有甜言蜜语,张源他和我一样,只会随着时光的奔腾,变得越来越爱,他也会像我一样,期待着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有婚姻来圆满,但我错了。他从一开始,其实就并不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就招惹了我,当有天他发现我似乎成了一张很难甩掉的牛皮糖,他大概是慌了,他急切想要终止这一切。但他是那种特别要面子的人,他或者还想在我的面前保留着他最好的一面,他没有出面来告诉我,我可以从他身边滚蛋了,他而是让张大有成为了我和他之间的终结者。”
眉头蹙成一团,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人渣!”
谢云咧开嘴,笑的幅度大了一些:“是,张源他确实就是个人渣。他不敢面对我,他让张大有找到我。张大有扔给我五万块,像打发叫花子一样,让我滚蛋,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张源的面前。我当时也是年轻气盛,抓起那张支票撕碎扔到了张大有的脸上,就雄赳赳地走了。没出三天,我就被车撞了,住进医院的当天,我就接到张大有的电话,他说我得好好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要不然下次我说不定就出现在太平间了。”
我听得骨子一寒,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这个疯子!”
稍稍敛了敛眉,谢云再次将目光放远:“我也是那次住院才知道,我怀孕了。我跟别人的体质不一样,别人怀孕都吐个死去活来,我却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发现的时候,欣欣已经13周了,她发育得很好,我拿着b超单反复纠结了大半个月,实在舍不得放弃她。于是,我辞职,搬家,躲起来偷偷把她生了下来。一转眼,她就那么大了,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没有丝毫听到八卦的心潮澎湃,我只觉得有层层叠叠的难过漫上心头,我皱着眉头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云正了正有些歪的手表带,她的嘴角浮起自嘲的笑:“今天张源找我,他问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告诉他,也无风雨也无晴。他又问我有没有嫁人,我随口说我前后嫁了三次又都离了,他居然生气。或者在他的心里面,即使他曾经将我当成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可时过境迁之后,他发现我没为他过多逗留,这多少伤害了他的自信和优越感吧。这样的他看着真可笑。再想想,我竟然为这么一个可笑的人耗费了那么多年的时光,我更可笑。”
我心口一阵发闷,无力宽慰道:“你别这样说你自己。”
用手掠过眼睛,狠抹了一把,谢云红着眼睛,她这次是释然的笑:“再可笑,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唐二,谢谢你的倾听,我倒出来,感觉舒服很多,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虽然我清清楚楚知道,谢云的内心其实仍旧被张源掀起波澜,她现在所有的释然,不过是由她的倔强和口是心非一起打造能护她周全的城堡,可我看破自然也不能戳破,我接上她的话茬,努力调整气氛:“去沙县大酒店,怎么样?点几笼皇室才能吃得上的蒸饺,再来几个土豪才能吃得起的茶叶蛋,可以吧?”
谢云咧嘴笑:“你真会替我省钱。”
用嬉笑驱逐沉重,我后面真的跟谢云找了家沙县小吃,点了满满一桌子的东西,都才花了六十多块,我们吃得快要撑死,才摇摇晃晃回到公司。
好在下午挺忙的,我不得不跑来跑去的,总算是把那些玩意完全消化掉,不耽误我晚上去蹭郑世明的生日大餐。
有大餐吃,大家伙都挺活跃,下班铃一响,好些同事收拾好手头上的工作,就聚集在大厅里面笑嘻嘻的侃大山,那欢乐的声音层层叠叠,我关着门在里面,都感觉到办公室的房顶都快要被掀掉。
无奈笑笑,我关掉电脑,顺手拿过手机给张代拨了个电话。
铃声差不多响完,他才接起,语气很是匆忙:“唐小二,有什么事?”
我将手机话筒凑到嘴边一些:“今天我们老板生日,请全公司的同事吃大餐,我就给你说一下,省得你回去早了不见我,要着急。”
哦了一声,张代更是匆忙:“收到,我在忙,先这样。”
听着那嘟嘟的断线声,我有些失落将手机扔回到包包里,拎着它开门出去,跟那些兴高采烈的同事凑一起,前往吃饭的酒店。
挂着主管的职级,我有幸在包厢里面落座,与郑世明同台。
他身体恢复得还可以,状态也不错,好几次以茶代酒的掀起气氛的热浪,几巡下来,好些同事都喝得面红耳赤。
虽然我没开车,但我和张代一直没做避孕,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走狗屎运,一个不留神就会中奖,所以我滴酒未沾,只顾看着那些同事互相灌酒,时不时随着大家起哄。
我正傻乐着,我的手机响了。
揣着它,我径直出到露台这边,接起来:“找我有事?”
汪晓东语气里全是不怀好意:“你家张代,回家了吗?”
反正汪晓东每次主动找我都没好事,只要他不是有工作上的事,我都无法对他好脾气。
于是,我没好气的:“关你屁事!”
嗤笑了一声,汪晓东笑嘻嘻的:“确实不关我的事,但我这人就爱多管闲事。你等等哈,我给你发个特别精彩的照片,你注意查收哈!”
我皱眉:“什么照片?”
第116章 你是想去跟吴邵燕睡吧!想去就滚去啊!()
汪晓东笑得分外刺耳:“废话,当然是你家张代在外面鬼混的照片!”
我心一沉,却是勉强撑住:“汪晓东,你无聊不无聊?!”
笑声就像是一只圆滚滚的刺瓜,三百六十度全然无死角将我浑身刺了个遍,汪晓东这才止住:“对啊,我很无聊的。谁让你不上道,把我挺喜欢的一个妞给弄没了,搞得我无聊而又没去处,只得把空余时间盯着你家张代,帮你看看他私底下,是人还是狗。”
我满心窝子的火气,蹦蹦蹦朝着汪晓东扫射:“我给你说过了,胡林她选择离开你,是她一时开窍学精了,跟我没一毛钱关系!你踏马的搞不定个女人,就自己扣个锅闷死自己算了,别踏马的像个傻逼似的咬着我不放!”
啧啧啧了几声,汪晓东漫不经心说:“我说我怎么经常看你这种人不顺眼,原来是因为你不仅仅是个老公奴,你还瞎,你压根就是不识好人心。我为你好,什么都想着你,你却一点都不懂得感恩,整天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换我是张代,我也不愿意选你这种野性难驯的河东狮,我还是更偏向小邵燕儿。人家小邵燕儿,文静温柔,看起来又单纯,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怎么看怎么良家妇女,怎么看都怎么比你有情趣,你真的是被她完虐,秒得渣渣都不剩。”
听到汪晓东提到吴邵燕,我顿时觉得郁闷到无以复加:“我懒得听你废话,就这样吧。”
汪晓东一听我要挂电话,他加快语速:“虽然你态度不好,但我心胸宽广,我不跟你计较,照片我还是会发给你,不用太感激!”
直通通撂完这么一番话,他比我先挂掉了电话!
抿起嘴角凌乱着再回想刚刚汪晓东那些胡言乱语,我的心乱成一锅粥,像个傻子似的握着手机立在原地。
半分钟后,我的手机响起,提示来了个新信息,我迟疑着点开。
汪晓东接连给我发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的场景,是一个高档餐厅的入口走廊,张代和吴邵燕肩并肩走着,张代的脸微微朝吴邵燕则过去,他似乎在对吴邵燕说着什么。
剩下的那张,只拍了餐桌的一半,单单从照片上看,我能看到的是张代与吴邵燕挨着坐在餐桌旁,张代拿着一张纸巾递给吴邵燕,他们的手似乎触碰到了一起。
这照片是由远拉近去拍摄,尽管人物的比例足够大,我却无法看清张代的表情,他的脸在我眼前模糊一片。
再往下拉,照片显示着的时间,分明就是在半个小时之前。
内心犹如被蚂蚁撕咬,全是挥之不去的痒,我自我安慰,张代说是去应酬,他又没说一定是去应酬客户。吴邵燕作为他的供应商,他与她共进晚餐,也可以划入应酬的范畴,这没什么的,我不该如此草木皆兵。
可人性可笑就可笑在这里,我明明有那么充足的理由,能将自己内心的风起云动压制下去,可它一转眼又像生命力强韧的野草,密密麻麻郁郁葱葱。
一时脑子发热,我一改之前每每张代说是有应酬,我就乖乖的从来不作打扰,我拨了他的电话。
铃声才响一声,他就在那头按掉了。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打回来,我更不知道他会在隔多久给我打回来,反正我迎着冬日冷冽的风,站在露台那里握着手机,目不转睛盯着四四方方的屏幕。
大概过了五分钟吧,暗下去的屏幕总算是亮了起来,张代的名字不断在我的眼前跳跃着,我等着铃声差不多响完,才慢腾腾接起来。
跟下午我打给他时如出一辙,张代的语气匆匆:“唐小二,有什么事吗?”
我抽了抽鼻子:“就想问问你,几点回家。”
张代很快说:“还不清楚。”
我用空着的手扒了扒眉头,不动声色:“是来了新加坡的客户,还是马来西亚的啊?是不是吃完还得安排下半场?”
声音稍微压低一些,张代:“唐小二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这边有些比较重要的事要谈,怠慢不得。”
胸口若有若无的酸意涌动着,我笑:“哦,好。”
将手机揣回到兜里,我伸手重重挤了挤眼窝子,我实在还不想走进熙熙攘攘的包厢,于是我把手垂下去,挂在那里吹风。
吹了一阵子,我听到了一阵错落有致的脚步声,我下意识转过头去望了望,赫然看到郑世明朝我走来。
他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靠着,他的目光飘过来一些:“唐二,你在干嘛?”
我觉得被自己的老板看到自己像只吊死鬼似的挂着手在吹风,这多少有些傻逼,于是我急急将手收回来,将该有的仪态端上:“吹吹风。”
郑世明作恍然大悟态,他笑了笑:“唐二,前几天,很谢谢你为我奔波那一趟。”
我忙不迭摆手:“你上次为我跑动得更折腾,我帮你这么个小忙都未必能扯平,老郑你不用那么客气。”
笑容依旧,郑世明挺快接上我的话茬:“你能在危难时刻想到找我帮忙,这是我的荣幸。”
我张了张嘴,差点想说我当时其实是要拨张代的电话,无奈拨错了。可我转念一想,我要这么说,会引来郑世明的尴尬,我最终只得嘿嘿干笑了一声,算是回应。
再想想,张代一直挺介意我和郑世明来往过多,虽然我确定我心里没鬼,但我还是多跟他保持距离的好,于是我赶紧说:“额,老郑,我还没吃饱呢,我进去继续吃喝哇。”
郑世明侧了侧身:“好,你先进去,我也吹吹风。”
回到位置上,我刚刚坐下,谢云就与我打招呼,说她先撤了。
我知道谢云家里有小孩,她要早走挺正常,我就给她点了点头,目送她走出包厢,才抓起筷子继续吃喝。
但,可能是菜冷掉了,也可能是我心情作祟,刚刚那些我觉得很香的菜肴,一转眼变得难以下咽,我随即放下筷子,想着给郑世明打个招呼,我也闪人好了。
不料,我还没起身,黄娜带着一众的业务员拎着酒瓶,像土匪似的涌进包厢里,她直接挤到我的身边,给我面前的空杯子满上了酒,她举杯:“唐主管,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我敬你。”
我虽然心情烦躁,确实想要一醉方休,可我还是担心我能转运中奖,喝酒了不好,我连忙用最不能反驳的理由婉拒:“我这几天不太方便。”
我以为黄娜会就此放过我,但她仍旧挤着我:“唐主管,你就意思意思喝点嘛。”
往常,黄娜不是那么没有眼力价的人,她现在这么执拗让我喝,大概是喝上头了。
对着一个喝得有些迷糊的下属,我心情再不好,也不会给她摆脸色,我好言相劝:“我真的不方便,不能喝。”
可能真的是醉意朦胧,黄娜大半个身体压了过来,她用一只手拼命扯住了我外套的口袋,磨蹭了好一阵才站稳,她口齿含糊:“好吧,那唐主管,我下次敬你,你一定得喝啊。”
我敷衍地笑了笑:“一定。”
把酒杯放下,黄娜用手扯了扯我的外套:“唐主管,你这件外套很好看啊。你平常都是拿出去干洗吗?”
我强撑着笑:“对,这种料子没法手洗的。”
黄娜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就说嘛,这么好看的衣服肯定得干洗。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抓得有些皱了,我帮你拉整齐它。”
说着,黄娜还真的动手,抓住我的衣袂动来动去的,好一阵纠缠。
我平常看黄娜,挺沉稳的性子,不想喝了点酒,就这德性,我哭笑不得的总算把她哄走了。
再也没有胃口吃点什么,我拿上自己的东西,给郑世明打了个招呼,就打的回家了。
没在大厅逗留,我径直上到二楼,把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带着满脑子张代和吴邵燕坐在一起共进晚餐相谈甚欢的画面,潦草地洗了澡。
躺在床上,我时不时拿过手机看,眼看着十点过去了,十一点又即将来临,楼下一点儿开门的动静都没有,我真是烦得想把屋顶掀了。
十一点半,外面总算是响起了开门声。
我迟滞了一下,在没有关灯的情况下,拽过被子,盖过头顶。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床沿上停住,张代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唐小二,睡着了?”
我屏住呼吸一阵,故作迷糊:“嗯,困。”
轻手轻脚将被子拉下一些,张代说:“不能蒙着被子睡,对身体不好。”
我的鼻子动了动,他的身上没有酒气,反而是有浅浅淡淡的香水味。
这股香水味,我记得。
上次吴邵燕送特产过来,我与她凑近一些就闻到了,我当时觉得这个味道很特别,也很少见,挺好闻的。但我没有撒香水的习惯,我更没跟吴邵燕熟到会向她打听香水牌子的地步,这茬就算过了。
心急剧往下沉,哆嗦成一团,我翻了翻身,装作睡意散去一些,迷迷糊糊地问:“你怎么回来那么早,不用给客户安排下半场吗?”
张代一副细致的样子,给我掖了掖被子的边边角角,他的语气有些淡:“不是每个客户都喜欢唱k。你困了,就好好睡觉。”
明明张代这话,放在这场景下,不算是有毛病,可我却觉得他是故意的避而不谈。
眼睛一阵阵的干涩,我差点想要蹦起来,把手机扔到他面前,大声责问他,到底吴邵燕这个供应商有多牛,才需要他张代陪吃陪喝陪到十一点多才能回家来。
可若然说冲动是魔鬼,那懦弱和胆怯,它们是可以将魔鬼彻底制服的法宝,它们将我身体所有想要迸发出来的冲劲,死死地禁锢住,没留一丝喘息的空间,也让我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死死压制在胸膛。
我知道我总有一刻是憋不住的,但此刻我确实没有勇气就此把话说开。
慢腾腾的抱紧被子,我抿着嘴,故作含糊说:“今天谢云过来上班了,她给了我一条借据,让我带给你。就放我大衣的口袋里,我忘了是左右还是右边,你自己去找吧。我先睡了。”
自此之后,我闭着眼睛,再也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没一阵,我听到了张代开衣柜的声音,他拿上衣服去洗澡了。
大半个小时之后,张代从浴室里面出来,我用被子遮挡着,用余光看到他走到了衣架那边去了。
我知道张代他应该是去拿谢云给的借据了,也怕被他发现我没睡着,就急急收回目光,再将眼睛闭上。
可能是那张借据,被我挤在口袋里面一整天,都缩成一团了不好找,张代平常挺麻利的一个人,他竟然钉在那里墨迹了将近五六分钟,才慢腾腾地走过来,关掉床头灯,在我身侧躺下。
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回味着今晚和吴邵燕交杯换盏的美妙时光,他躺下之后,就一改往常那种睡得定定的习惯,辗转着翻来覆去好几次。
他一动,被子自然也跟着他动,几番下来,被子被他扯去一大半。
刚刚被我捂得密不透风的被窝,瞬间破功,有风钻进来,我禁不住条件反射,用力将被子拽过来一些。
我不过是拉了一点点而已,张代却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像是带着敌意似的,重重地拽住被子,往他那边一拖,由于惯性,被子被他全弄了过去,我整个人就此袒露在外。
下意识的抱着肩膀,我再也无法装睡:“你干嘛?”
不似以往的轻手轻脚,张代有些粗暴将被子送回我身上:“没什么,不小心拉过头了,我给你盖回去就是了。”
心里面憋着一肚子的火,再被他这么一出弄得火苗更是蹭蹭蹭往上,我终于忍不住语带抱怨:“你怎么不小心点,我好不容易把被窝焐热”
我话还没说完,张代突兀腾一声站起来,他语调冷清:“对,怪我,都怪我。既然两个人一床被子盖不住,影响你睡觉,那我到客房去睡。”
还真是没给我开玩笑,张代话毕,他随即下床,抱上他的枕头。
我的心里面,有好几句话不断地摇曳叫嚣着,张代,你是想去跟吴邵燕睡吧!想去就滚去啊!你今晚还回来做什么!
可我最终却是急急忙忙拉开了床头灯,借着急剧倾泻下来的光线,对上张代的眼眸,半认真半玩笑的语气:“张代,我发现,你今晚对我特别没有耐心。怎么的,看我不顺眼了?”
第117章 怕你不够爽()
眉头相继拧成深结,张代的眼眸似乎被台灯昏暗的光线染上迷雾,模糊连绵成一片,他静滞了一阵开口,语气里似乎有些疏远涌动:“你想太多了。”
停了停,他敛了敛目光,有些漠然道:“天气太冷了,一床被子确实不好盖住两个人,我去客房睡,你可以睡得舒服点。”
我以为我可以安然接下他这些似乎没有太多情绪渲染的话,我以为我能像那单打独斗的四年般,仍然固若金汤坚不可摧,笑笑接他茬,送他一句好吧你爱咋咋地,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眼睛干涩得像撒哈拉沙漠,却不小心赶上了雨季似的,豆大的眼泪珠子随即崩腾而下。
急急用手捂着眼睛,我想挡住那些代表着脆弱的液体,可已经是晚了,它们已经倾泻得压塌了我所有坚强的伪装,而我迟缓懵逼一阵,最后破罐子破摔地用泪眼朦胧瞪着张代:“你欺负人!”
透过被眼泪浸泡得有些模糊的视线,我看到张代的脸上爬行着繁复得让我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情绪的波澜来,他的嘴角分明抽了抽,急急把枕头扔在床上,他抓过床头的纸巾盒,小心翼翼地挨着我坐过来,他抽出几张纸叠在一起,作势就要给我擦眼泪。
我再瞪他:“你这个坏人,你别碰我!”
一副懵逼无辜的样,张代有些讪讪然的,他的手仍然凑过来,将我脸上的湿意拭去,他声音放轻很多:“唐小二,我错了。”
刚刚那些眼泪,真的就是一时的控制不住而已,它被我用手一挡,再被张代这么一擦,就戈然而止,没有了后继,我的眼睛恢复了干涸,只有眼眶周边微微的紧绷带着些许不适。
而我特么的真的是原则和底线完全喂狗,不管张代他刚刚那些疏远和漠然,带给我多少崩溃,只要他服软,我就会安然接下来。
将瞪视的眼神微微一敛,我语气也软下一些:“你哪里错了,你别是看到我哭了,就随便说一句话来糊弄我。”
把纸巾盒放到一旁,张代的手慢悠悠伸过来,环住我:“我刚刚语气不太好。”
张代的语气恳切,态度什么的都拿捏得很好,简直是无从挑剔,可我的心里面仍旧像是有一波接一波的蚂蚁,在肆意游走撕咬,他和吴邵燕相邀吃饭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一再反映,几番下来,我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而那些所谓的懦弱和胆怯,它终于被挤到角落,无法主宰我的内心。
再这般忍隐着,深埋自己,我害怕我怕总有一天会彻底爆发,而人在爆发之下,压根没法好好说话,我该趁我还能控制住自己之前,把一切说清楚。
是时候,我要跟张代好好聊聊了。
拍了拍张代环在我身上的手臂,我示意着:“张代,你先放开我。”
略有迟滞,张代慢腾腾地松手,我随即又说:“你把脸转过来,对着我。”
动作虽慢,但好在张代还算是配合,不多时我们就着不太亮的光线,四目相对。
用手揉了揉眼睛,将那些紧绷着的不适揉去一些,我酝酿几秒,说:“你今晚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似之前,每每与我对视,都爱用手摸摸我的头或者是掐掐我的脸啥的,这次张代的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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