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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他想做什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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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谋杀剥夺受害者的生命,摧毁他们的人格,践踏他们的尊严。凶案的结果大抵相同,但过程和动机均有其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性。人们能收集犯罪现场中的某些线索,却无法一一拾起潜藏于其中的愤怒、憎恨、绝望,甚至。。。。。。爱意。在揭穿真相之前,只有凶手本人,知道他想做什么。身经百案外表温柔内里冷淡受X初入社会性格善良real耿直攻大概是两个互补的家伙一起办案,顺便别扭地谈恋爱的故事。背景架空,剧情流,日更三千+,绝对不坑。=============安利一下自己的新预收~《别把你爪子拍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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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黑白(01)()
人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动物。
老人们时常念叨“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离那个三角眼远一点”,出于自我保护的天性,人们煞有介事地总结出一些自以为有理的生活经验,希望凭这些虚无缥缈的经验能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
徐宵对这些说法不屑一顾。
如果这些神神道道的理论都是真的,那他面前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笑容和蔼可亲的胖子,就应该是天下第一实在的老实人。
眼下正值初春,天空阴沉沉的,灰褐色的枝条嵌在积满云翳的天空里,被寒风吹得晃来晃去。
大约是倒春寒的缘故,不但室外异常萧瑟,局长办公室同样分外的冷,连带着气氛也诡异起来。
坚持了几分钟后,林湖终于撑不住脸上的笑容:“徐宵!你能不能尊重一下领导!”
在人前,他一贯是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此时,面对着脚跷到自己办公桌上,翻着白眼看天花板的徐宵,饶是林湖脾气再好,也没理由给对方好脸。
“我怎么不尊重您了?”闻言,快把天花板盯穿的男人不再看天花板,把头转过来,吃惊地看着他,露出十分诧异的神色,“我还不够尊重您?”
他把脚从林湖的办公桌上收回来,一跃而起,把手里攥着的文件往局长脸上甩:“我要是不尊重你,这文件递到我桌子上之后,我就该直接踹烂你办公室的门!”
“呃。。。。。。”本来板着脸的林湖,听到徐宵的质问,脸上又不自觉地堆起了他标志性的灿烂笑容,同时把转椅悄悄往后蹭了蹭,“这文件怎么了?几个新同志的调任而已嘛。”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的小师弟,手下的得力干将,时任垚江市公安局刑侦处长的徐宵同志,在听到他明显底气不足的狡辩后,唰地黑了脸。
平心而论,徐宵平日里看起来是个比林湖还无害的人,一点没有外人想象中刑侦处长的样子,经常被大家调笑像个文职警察。
他长相俊秀,说话极为温和,待人处事都十分细心,把局里一众女警迷得七荤八素,连管档案的施姐都追着要认他做干儿子。
然而,越温柔的人,发起脾气来就越可怕。
林湖正在心里盘算着如果徐宵要暴走,他该从办公桌的哪一头跑才能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就看见小师弟那双平日里盈着笑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一副恨不得拆他骨头的样子。
徐宵的眼神简洁地向他传达了一个意思:你这回逃不掉的。
被这么一瞪,林湖彻底歇了逃跑的心思。但堂堂局长被下属殴打,传出去他的老脸也不用要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安抚快炸毛的小师弟要紧。
他咳嗽了一声:“徐处长,你是不是对这几位新同志的调任不太满意?”
“有什么不满意,可以和组织上沟通嘛。”林湖搓搓手,慢条斯理到,“你是老人,组织一定会考虑你的意见。”
啪的一声,徐宵手里的文件贴着林湖的鼻尖落在桌子上,激出林湖一身冷汗。
“没别人。”徐宵手上动作极快地捻着纸边翻页,几秒钟后,他指向文件上的某一行,“让他滚出我的刑侦处。”
尽管心里有数,林湖还是装模作样地凑上去看了一眼,那一行只有一个姓名。
裴久川。
“小裴人还没来呢,你怎么就对人家这么大意见,一点没有老人的样子。”都到了这份上,林湖还在睁眼说瞎话。
徐宵开始有点佩服这位满嘴跑火车的师兄,看来他是真的不怕挨揍。
“我的刑侦处太小,待不下裴少爷这尊大佛。”见林湖顾左右言其他,就是不说重点,徐宵索性直接点明,“让他去其他队。”
徐宵不是个毫无理由讨厌别人的人,实际上,他非常理性,这也是多年下来的职业病。无论工作生活,在看似随性的温和外表下,他都对自己的行为保持着绝对的克制,掌握着应有的分寸。
就像这次,尽管在外人看来,是他以下犯上毫无纪律找林湖闹事,但他心里很清楚,林湖不会为这点小事和他计较。
可怜林大局长,如果知道在徐宵眼里,自己挨揍是件小事,怕是要直接背过气去。
“你还不知道裴少爷是什么性子?”见林湖不说话,徐宵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得要割开林湖,“裴家娇生惯养的小公子!把他安排到我这里,你觉得我有时间带他玩家家酒吗?”
他动怒时,神色极冷,俊秀的面孔上遍布寒霜,映着窗外灰色的云层,愈发显得阴翳。
见徐宵真的生气了,林湖的脸也一同垮了下来:“小师弟,裴少爷是娇生惯养了点,又不是不知世事。再说了,他怎么说也是裴老爷子的小孙子,这个面子谁敢拂?”
他的后半句一出,徐宵的表情一滞。
在垚江市,裴家的名声,可谓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用说深,明白的人自然懂得什么意思。
徐宵一向知人识趣,怎么会不清楚其中的关节。他只是一时不理解,裴少爷去哪里浪不行,偏偏要来祸害他的刑侦处!
这极不明显的变化被林湖看得清清楚楚,他赶紧趁热打铁:“我知道你的脾气,眼里容不下沙子。可这回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说实话,林湖也纳闷。裴久川是整个裴家捧在心尖上的大宝贝,尤其受裴老爷子的喜爱。而这刑侦处又不是什么舒服的好地方,别说蹭破皮,断个腿折个手也不算什么事,运气不好还要挨枪子。
这裴老爷子抽了什么风,才会授意让自己的宝贝孙子来刑侦处?
想来想去,快想破头的林局长只能理解为裴家希望在继承家业之前,让裴久川历练一番,好磨砺他的性子。
“偏偏就挑了咱们这,我不乐意也不行啊。”林湖苦着脸,“小师弟你就帮帮忙,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哐当一声,他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飞了出去,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提着心的林湖看了看地下的碎片,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问:“那就这么说定了?”
既然徐宵已经摔了他的东西,那这件事八成就没什么问题。
“行是行。”徐宵砸了烟灰缸,勉强出了口气,脸色缓和了不少,语气依然很强硬,“不过,人既然在我这里,我就按着我的规矩来。到时候裴公子要是做错事被训哭了,也不关我的事。”
“没问题!”林湖答应得十分爽快。小师弟的为人他清楚,虽然偶尔发脾气的时候可怕了一些,但平时绝不会因为个人好恶而做出十分出格的事。
最多也就是气不过的时候给裴久川摆摆脸色,带他去几个血淋淋的现场吓唬一下他,绝对不会借机整人然后留下把柄。。。。。。的吧?
他怀着期待,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徐宵。
然而对方根本懒得搭理他,再次冷哼一声之后,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留下心灵饱受摧残的林局长一个人对着碎掉的烟灰缸无语凝噎。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徐宵反锁了门,在房间中央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勉强接受了自己的队里将要迎来一位公子哥的事实。
他没和这位裴公子正面打过交道,只是在坊间传闻里,听闻过这位少爷的娇气和任性。
流言纵然不可完全相信,但也不是毫无根据。对于即将到来的裴久川,徐宵一点好感也无,只希望对方老老实实待在处里,不要给他惹事。
他吐出一口气,走到仪容镜面前。
镜子里映出他略带怒气的面容,较之平时严肃许多,隐隐透着一种威胁的气息。徐宵盯着这个有些陌生的自己,慢慢松弛肌肉,一点点调整脸上的表情。
十分钟后,徐宵对着仪容镜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温和,俨然是平日里的亲和模样,看不出半点先前动怒的迹象。
接警大厅里,几十名接线员正各自忙碌着,他们不断敲打着面前的键盘,询问报警人信息,将情况录入电脑里,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此起彼伏。
刘真喝了一口水,依然觉得口干舌燥。一天的接线工作接近尾声,今天接到了好几个骚扰电话,其中有个人还无端谩骂她,让刘真心情有些差劲。
还有一会就能下班了,她安慰自己,下班后要去看场电影放松放松。
电话响了起来。
刘真迅速地拿起电话:“您好,接警大厅。”
对面沉默着,没有传来人声。
她又重复了一遍:“您好?接警大厅?”
对方依然沉默着,刘真心里判断,这大概又是一个恶作剧的骚扰电话。
就在她准备重复第三遍时,对方开口了。
那是个很奇怪的声音,像是捂着嘴发出,闷闷的,一时让人分不清男女。
“薛老师不是自杀!”报警人的声音颤抖着,像是惧怕着什么。
“哪个薛老师?”刘真皱眉,迅速地敲打键盘,“你能说清楚一点吗?”
第2章 黑白(02)()
春日天气不定,前一日还带着冬天萧索的寒意,转天就换了副暖融融的模样。阳光温柔地裹在人身上,带来初春的气息,让人心生暖意。
但对于裴久川来说,这日头有点毒辣了。
他停下脚步,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然后解开了薄羊绒大衣的扣子。
前几日他贪图凉快,穿得单薄了些,没有想到恰好碰上倒春寒,把他冻了个结实。还没来得及吃药,就开始头疼发烧,措手不及的裴久川只好老老实实把自己裹起来。然而春天气候调皮,薄羊绒大衣对于今天的气温来说,显得过于厚重。
不过他此时顾不上这些,抬手看了看表,离上班时间只有十分钟。
按理说,裴大少爷的人生中不应该出现步行上班这个概念。但今天,裴久川的运气确实不太好。
早上刚出门,还没把车开出小区,就被早起遛狗的大爷拦了下来。顺着大爷幸灾乐祸的目光往后一看,汽油已经顺着车屁股漏了一地。
没办法,裴少爷只能自认倒霉,打电话找人来处理后,索性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本以为这下能安安稳稳地到目的地,结果开到半路,司机被路边随机抽查的交警抓了个正着。
那个看上去一脸憨厚老实的汉子保证自己一点没喝酒,然后轻轻一吹,就恰好吹出了80mg/100ml的醉酒标准值。
交警一边把后排的裴久川请下车,一边嘴里咕哝着:“车里这么大的酒味。。。。。。你居然一点也闻不到。。。。。。”
裴久川很委屈,他一个还在发烧的重感冒,怎么能闻到酒味?
看了看时间不算太晚,又只剩下一半的路程。已经被车吓怕了的裴久川决定放弃交通工具,步行上班。
但随后,当他被碰瓷的老大娘紧紧抱住双腿时,他开始怀疑今天的黄历是不是写着大大的四个字:不宜出行。
费了不少口舌,终于向老大娘说清楚“您应该找个开车的碰瓷而不是瞎抱穷苦路人大腿”的赚钱哲理,裴久川糟心地发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今天是他上班的第一天,他不想头一回见面就给同事留下什么迟到早退好吃懒做的坏印象。
一路小跑,在规定上班时间截止的前一分钟,裴久川跌跌撞撞冲进了警局大门。来不及喘口气,抓住身边的小警察,打听到刑侦处在几层之后,他一边快步登上楼梯,一边把大衣脱下来搭在手臂上。
小警察说的203室就在眼前,听话里的意思,刑侦处每天早晨要在这里开个小会,之后才会去各自处理手头的事。
裴久川站在门外,准备好接受里面一票人的注视,然后伸手推开了门。
他推开门的一瞬,背对着他,坐在会议室门口的女警十分慌张地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在桌子上收拾着什么,同时结结巴巴地说:“徐处。。。。。我今天起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饭。”
她的动作太大,想藏的东西不但没收好,反而掉下来许多。裴久川定睛一看,都是一些花花绿绿的小零食。
见零食都掉了下去,童小鸽也顾不上和“徐处”解释,当即蹲下来去捡她散落一地的宝贝零食。几秒钟之后,一双黑色的高级皮鞋移到了她面前,同时,对方纤细修长的手也伸了下来,帮她捡着地上的东西。
童小鸽一愣,抬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
男人见她呆呆地盯着他看,不由轻笑了起来。他五官明晰,一笑两颊便盈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白璧无瑕,像是盛了月光般灼人眼。
童小鸽咽了口唾沫,脸一下就红了。
小姑娘盯着他傻乐呵,裴久川一点也没有不自在,他把零食都递到了对方手中,粲然一笑:“你好,我是今天来报道的裴久川。”
“我听徐处说了!最近要来个新人!”童小鸽兴奋地站起来,围着裴久川转了好几圈,眼神一直死死黏在他身上,“我叫童小鸽!徐处他们都叫我小鸽子!”
裴久川还没来得及回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淡的声音:“这都几点了,怎么就你们两个人?”
徐宵站在楼梯口,就看到了会议室里的两人。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年轻男人的身上,勾勒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他身姿更加挺拔,分外英俊。
“还有一个在那儿。”童小鸽朝会议室的另一端努努嘴,裴久川这才发现,并排放在后面的椅子上悄无声息地躺了个男人,看他的样子,这会儿大概还沉浸在梦乡中,不知做了什么美梦,脸上的表情很是放松满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去把曲七叫起来。”徐宵的语气有些无奈,见童小鸽蹦蹦哒哒朝后面走去,才向裴久川伸出了手,“小裴对吧,我是徐宵。”
转身看到徐宵的第一眼,裴久川的好奇心就被勾了起来。
饶是他以往不怎么关心系统里的事,徐宵的名声,他也听过一二。这位年纪不大的刑侦处长,以行事果断作风稳狠而出名,手上过了不少一般人接不住的案子。来之前,家里人特意叮嘱他,尽量不要在这位徐处的眼皮下惹是生非。
然而,面前的男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狠厉劲儿。相反,裴久川瞅着这位徐处,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是古代私塾里教人念书的年轻先生,眼角眉梢里都透着股读书人温润的气质。
“久闻徐处大名。”他握住对方的手,“以后要多麻烦徐处了。”
徐宵看着面前恭恭敬敬毫无骄矜之态的裴久川,心里也直犯嘀咕,姑且当这位少爷初来乍到,还不敢太冒尖蹿头,于是客客气气地同对方握了手。
裴久川的手有些凉,白玉般细腻的指节表明这双手的主人并没有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也没做过大量的体力劳动,平日里显然过着优渥舒适的生活。
两人客气握手的时候,裴久川认真地注视着自己上司的眼睛,似是不习惯对方过于直接的眼神,徐宵和他对视一秒后,不留痕迹地别开了视线。
“徐处今天怎么踩点到。”正当裴久川在心里玩味着上司如湖般深邃平静的眼眸时,躺在椅子上的男人终于在童小鸽揪耳朵掐脸的攻势下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大概是还没睡醒,语气还有些含糊不清,“还是您早点到亲自叫我起床好,小鸽子下手太狠!”
曲七捂着被掐得生疼的脸,委屈地看了一眼一旁抱着手,一脸理直气壮的童小鸽。
“今天早上遇到点事。”想起方才的情形,徐宵的神色有些怪异,“快到警局了,遇上个碰瓷的大娘往车底下躺。”
他摇头苦笑,无奈道:“往警察的车下躺,算她运气不好吧。”
裴久川闻言,眨眨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曲七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也没有向他介绍自己的意思,直接拉了把椅子大喇喇地坐下:“那现在人算齐了?”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正常部门该有的人数。
“有几个同事出去学习了。”徐宵侧过头,温声朝裴久川这个新人解释,他的语气温和,却透着种不容反驳的笃定感,“现在这里就这么几个人,有事情可以找其他部门帮忙。”
裴久川老老实实地点头,对上司的话语不作任何置疑。
看对方并无继续往下打听的意思,徐宵心里对这个少爷的印象好了不少,兴趣也被勾上来几分。但他没有再和裴久川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一直盯着裴久川看的童小鸽:“现在详细说一下情况吧。”
童小鸽闻言,迅速敛了神色,偷偷地朝裴久川手心里塞了一小包东西,然后朝会议室前方的控制台走去。
裴久川捏着她递过来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包水果软糖。
“昨天晚上八点零三分,我市的接警大厅接线员,收到一条报警消息。”童小鸽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录音。
“他是被人杀死的!”报警人激动的声音透过立体音响在会议室里回荡,像是秘密压抑了很久,终于在人前爆发,有点歇斯底里的疯狂。
“说说具体情况。”听到录音后,徐宵微微皱眉。
“报警人提到的薛老师,即薛佳明,是市一中高三的语文老师。”坐在裴久川身侧的曲七看上去还睡眼惺忪,反应却十分敏捷,“上个星期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当时是分局出的警。”
“根据分局的记录,死者系心脏病突发致死。死者生前有严重的心脏病史,一直在吃药控制,事发当天,死者并没有携带药物,才导致了死亡。”
徐宵若有所思:“排除了他人故意拿走药物的可能性?”
“是的。”曲七点点头,“死者向朋友和同事隐瞒了自己的心脏病史,校方也不知道死者患有严重的心脏病,直到这次意外发生。”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对不起已经去世的薛老师,但单从分局的记录看,这的确是一场普通而平淡的死亡,除了他的亲人会因此悲痛之外,其他人的生活并不会有半分波澜。
等到连死者的亲人都因时间的流逝而淡忘这场死亡时,属于他的痕迹就彻底消失了。
人类群体就像一片海,每个人都是海里的一朵浪花,海洋虽大,浪花却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一个新的潮头就能轻而易举地盖过。
然而,这一次,徐宵远远地站在岸上,还未近前,就从呜呜咽咽的海风里,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第3章 黑白(03)()
“看起来是普通的意外啊。”徐宵微阖眼眸,叹息一声,“报警录音有查到什么吗?”
控制台前的童小鸽摇摇头:“还不清楚。技术人员尝试追踪对方的ip,发现报警的手机信号来自本市,但号码的主人却在隔壁市,是一位七十岁的老太太,她说自己的手机丢了有两三天了。目前我们的人还没发现她和死者有联系。”
童小鸽说完这番话,就看见徐宵轻轻地笑了笑。
徐处长的笑容私下里被小女警们誉为警局的镇局之宝,有胆大的小丫头天天找着机会就往徐宵办公室里出溜,只为了看一眼进门时徐处长那淡淡的一笑。冰雪消融,树木抽芽,春风拂面。
但现在,童小鸽觉得徐处的笑好像有点奇怪。
可能是早上被碰瓷的气着了,她脑筋一转,迅速地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真够谨慎的。”徐宵敛了笑容,简单地下了结论。
通常情况下,越是谨慎,说明对方恶意报警恶作剧的可能性越小,可信度很高。而对方的身份,可能是知情的好心人,同时,也可能是故意向警方挑衅的凶手。
不管怎样,对于不明人物的报警,徐宵必须抱有高度重视的态度。
“有怀疑对象吗?”他把视线转向曲七,“有关报警人的?”
曲七仿佛终于睡醒了,露出尴尬的表情,摇摇头:“现在怀疑的范围太大了,死者的朋友或同事都有可能。”
在他们讨论案情的同时,裴久川十分安静地坐在一旁,很是认真地倾听着。
他的表情格外专注,甚至给人一种好学生上课听讲的乖巧感,脊背挺得笔直,毫无倦怠之态。
徐宵装作不经意地将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发现裴久川面上听得认真,脚上却没闲着,正偷偷地随着他们的话轻轻打着节拍。
“好像有点意思。”徐宵一语双关,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童小鸽和曲七不明就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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