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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他想做什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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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啊?有气无处撒的王之衡恶向胆边生,仗着自己是徐宵的同学,还欺负起他王大胆看着顺眼的人了?
想起这一茬,王之衡当即就要找吕骄阳发作。
目光逡巡一圈,他这才发现,那鸟人没跟着徐宵一起过来。
“你们徐处那同学死哪儿去了?”他凑到裴久川旁边,“不是吓得送医院了?”
方才,小少爷被吕骄阳的话给吓了一大跳,缓过来之后,他总觉得对方那阴沉的语气是在故意吓唬他。
一无所知的吕骄阳:???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裴久川根本就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头儿让他先到那三个人的家里去看看。”但既然是王之衡问,小少爷也不好意思装听不到。
何况,从目前的情况看,王大胆才是和他站在一条战壕里的人。
如果能借着他的手把吕骄阳赶跑,那就再好不过了。
“徐宵对他可真放心。”听了裴久川的话,王之衡嗤笑,“要我说,这老同学,十几年不怎么见面,怎么还有热乎劲儿?”
他拍拍小少爷的肩:“也就是你们徐处人傻,人家一句话,他就麻溜地跑来做事了。”
论起胡搅蛮缠的功力,系统里可能还真没人能比过王之衡。
下意识地,他直接忽略了这个案子的本源在垚江,而不是一衣带水的淼岭。转手把锅扣在了吕骄阳头上。
听到他这么说,裴久川感觉更沮丧了。
他不会真的相信王之衡的胡扯,但有一点对方说的没错。
吕骄阳和上司之间的关系,绝不是十几年不见面,遇上了彼此客套两句的泛泛之交。
上一次去淼岭时,对方即使抽不出来时间,也找了人一路好生照顾着。
而这一次到垚江,自家上司的态度更是不能再亲切了。
所以,裴久川忍不住想,那他这个被天天往外赶的人,在徐宵眼里到底算什么?
“你们俩要在后面磨蹭多久?”徐宵都快走到巷尾了,转头看见一黑一白还站在原地不动,只好朝两人喊,“过来帮帮忙行吗?”
“你家徐处叫你,快去!”王之衡没有上赶着被对方使唤的自觉,连忙推了推裴久川。
小少爷只好端正心态,硬着头皮小跑过去。
被小楚他们这么一折腾,街上的小摊小贩几乎都跑光了。
瓜果蔬菜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下,一片被飓风扫荡过的狼藉场面。
能跑的人全跑了,街面上还在的,只剩下糖水摊迈不动腿的老头儿,还有一旁走不了路的小乞丐。
“同志!我们是无辜的!”
见徐宵他们过来,老头儿还以为这两个警察来兴师问罪。连忙哆哆嗦嗦地翻出手机,举到对方眼前。
“你看!是我报的警!我们爷孙俩啥都没做!”
小乞丐显然比老头儿更害怕,他拼命地用手臂挪动着身体,把整个人都藏在老头儿干瘦的身躯之后。
“我们不是来问这个的。”看一老一小吓成这样,徐宵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
看刚才那群摊贩殴打“城管”的场面,不难想象平时他们跟城管如何斗智斗勇。
而像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还有残疾的小孩,肯定占不了半点上风。
久而久之,对同样穿着制服的警察,产生畏惧,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儿。
“您别怕。”他放缓了语气,“中午的时候,您在这儿见过一个给小孩分糖吃的男人吗?”
他在“男人”和“男生”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前者。
“见过!见过!”听到警察不是来找他们的麻烦,老头儿松了一口气,“他口袋里装了好多糖,一群小孩围着他要!”
老头儿指了指小乞丐的破碗:“这不,还给了他好几个!”
小乞丐有些胆怯地把碗推了出来。
破旧的瓷碗里,躺着几张面值不大的钞票,钞票的上面压着一颗奶糖,正是鸢鸢手里的那种。
“你把剩下的都吃了?”老头儿看着那颗糖发愣,“他给了你一把啊!”
小乞丐哭丧着脸:“糖好吃嘛。。。。。。我忍不住。。。。。。”
“您记得他长什么样吗?”确定了男人在这里出现,徐宵稍稍松了口气,“他以前有没有到这里来过?”
老头儿坐回糖水摊后,冲他摆摆手:“那娃娃今天第一次见,带了个帽子,脸都给遮没咧,我啥都看不到”
趴在地下的小乞丐用力点点头,证明老头儿说得没错。
徐宵皱眉,一抬眼,看见街边几家店铺都有监控,又把心定了下来。
“他和你们说话了吗?”他蹲下来,看着小乞丐,“还是直接给你们分的糖?”
小乞丐一愣,摇摇头:“哥哥只是说,有糖吃,让大家过去。”
说完,他看了碗里的奶糖一眼,舔了舔嘴唇。
这一老一小,一个糊涂一个病弱,徐宵问了半天,见实在问不出更多的信息,才勉强放过了他们。
裴久川一直站在上司身后,不插话不出声,沉默地看着男人。
明明对方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他却一步都不想往徐宵身边靠。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裴?”直到徐宵叫了他好几声,思绪抛锚的小少爷才反应过来。
“头儿,你叫我。”他赶紧看向对方。
“发什么愣?”徐宵不明白小少爷怎么在工作的时候走神,抬手虚点了一下他的眉心,“你去问对面的商家要一下监控。”
吩咐完,徐处长自己干脆利落地朝这一边的店铺走去,一秒钟都没多待。
裴久川愣在原地。
看着徐宵清瘦的背影,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被抛弃的无力感。
小乞丐缩在老头儿身后,从碗里掏出那颗糖,宝贝地摸了摸。
别人往他碗里扔钱的时候,都是站得高高的,直接从上面往下扔。
有准头的,刚好能落在碗里,没准头的,还没落下,钱就被风吹跑了。
没准头的硬币最可怕,砸在身上会疼,偏偏还不能掉眼泪。
他也不想靠乞讨度日,但拖在身后的两条腿并没有给他第二个选择。
可漂亮哥哥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哥哥蹲下来,把糖塞到自己的手里,然后对自己笑。
他一辈子都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整个人都会发光。
哥哥大概就是鸢鸢他们说过的天使,小乞丐晕乎乎地想。
所以,他才不会告诉那两个警察,天使究竟长什么样子。
垚江市的另一头。
一路走到这里,男人似乎有些累。
他习惯性地把手往口袋里伸,摸索一番之后,发现奶糖已经吃光了。
他的心情很不好。
“唔唔。”听到了他上来的脚步声,袋子里的东西开始剧烈地扭动,仿佛要引起他的注意。
“你别着急。”
他在袋子的面前蹲下来。
“我明天回来。”他凑近袋子的一侧,低语到。
袋子挣扎得更厉害了。
“在那之前,你想好,你更喜欢眼睛,还是更喜欢耳朵。”
袋子不动了。
“别怕。”男人站起身,轻轻一笑。
“你不是最后一个。”
他的语气狡黠,仿佛是个准备去掀女孩裙子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裴久川:后妈!后妈!
作者:。。。???
裴久川:(愤怒)不要吕骄阳!
王大胆:(起哄)不要吕骄阳!
徐宵:。。。。。
☆、盈缺(05)()
王之衡这边闹成一团;另一头;吕骄阳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去。
不把手下带出来还好;在淼岭那一亩三分地;没瞅见他们身上有多少毛病。
然而一出淼岭;平时看上去挺正常的下属,不知为何;个个都换了幅模样。
这是跟谁学的?
吕骄阳心里直犯嘀咕;他从头回想了一遍自己平时的作风;并不觉得这锅该由自己背。
但事已至此;看着下属们和垚江警察不对付的样;吕处长也没有信心;一定能和对方合作好。
“王队给我们个人就行;我带周宏过去。”听了徐宵的安排后;吕骄阳扫了一眼手下,只能勉强挑个还算顺眼的出来。
虽然今天他带了周宏去市局;但不代表他用对方用得习惯。
在淼岭;依着他父亲给他铺的路,吕骄阳一贯扮的是成熟稳重的青年才俊。然而这份工作;常常遇到的都是不讲理;甚至不要命的人。
遇上亡命之徒也就算了,大不了撸起袖子和对方拼命。
但倘若撞上个躺在地下撒泼打滚的;总不能要求吕骄阳叉着腰,亲自和对方耍嘴皮子。
意识到这一点后,在甄选下属时;他就刻意挑了几个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现在就轮到他尴尬了。
被他挑选出来的几个手下,个个都栽在了王之衡身上。碰得头破血流不说,连带着他也被对方明褒暗贬了几句。
所以眼下,吕骄阳不欲再去触这座大佛的霉头。
思来想去,能跟在自己身边的,现在也只剩下这个沉默寡言,能不说话就坚决不吐一字的周宏。
吕骄阳甚至都记不清周宏是怎么分到自己身边的,也许是内部调动,也许是越级提拔。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个小警察给人的印象太淡了。
他大概就是那种在毕业照上,被大家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名字的陌生人。
“吕处,前面就到了。”开车的小方稍稍别过头,“他家那巷子不好走,最近在修路,您看咱们是不是走上一小段?”
换作其他下属,此刻就要和小方计较起来。
然而,周宏看了吕骄阳一眼,见对方没反对,就很自觉地解开了安全带。
“行。”下属动作太快,吕骄阳也只好遂了他的意。
躺在淼岭市局里的父子三人,生前住在垚江市郊。
被抛尸的男人叫董大桓,河里飘着的那俩,是哥哥董聪,和弟弟董敏。
从这兄弟俩的名字,不难看出,董大桓还是对他们两人寄予了一些期望。
然后就被俩儿子毫不留情地扔在了淼岭。
小方说的没错,前面正在铺路,压路机轰隆隆地开过来,把巷口挡得结结实实的。
“叔啊!”小方伸长了脖子,觉得巷口现在似乎走不了人,于是一把抓住附近刚买水果回来的大爷。
冷不防被他这么一拽,大爷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上的东西全掼对方脸上。
“您悠着点!”小方身子一偏,堪堪躲过迎面砸来的水果,他还不想变成第二个小楚!
“我说叔,这巷子还有其他地方能绕进去不?”
他把大爷冲他丢来的水果捡起来,递到对方手里。
“你这兔崽子!想要吓死我!”大爷惊魂未定,喘了好几口气,才有工夫回答他,“你到那里去干吗?”
老人狐疑地盯着小方。
“叔,您看看我身上穿的是啥。”被大爷怀疑的眼神一打量,小方夸张地指了指自己的制服,“我可不是坏人!”
“我没瞎!”大爷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找谁?”
尽管从到分局以来,小方就一直跟着王之衡,但上司怼天怼地的本领,他连半分都没学到。更不要说参悟对方厚脸皮的精神。
于是,被大爷这么一堵,本来就不怎么会说话的小方,彻底卡壳了。
周宏默默地把头转向了一边。
“叔,我找董大桓。”看这两个人谁都指望不上,吕骄阳只好自己来,“他欠了我好多钱,现在找不到人,我只好报警了。”
他今天穿的是便服,说这个借口,倒也没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
然而大爷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吕骄阳看得很清楚,从他提到董大桓的名字起,老人的眼角就开始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我不认识什么董大桓!”大爷把水果提起来,掉头就走。
“叔?”见他神色有异,吕骄阳怎么可能放过他,“叔!算您做做好事!我那边还欠着别人的钱呐,再还不上,我这条命就要赔给别人了!”
大爷停了下来。
“你问董大桓要钱,不是一样要丢了命?”老人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喷了吕骄阳一脸唾沫。
“你们这群人,没一个好东西,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似乎觉得上一句话有些不妥,本来已经露出了两分端倪,他的话头却又缩了回去。
“走开走开!别挡我的道!”大爷毫不在意地挥开小方想要拦住他的手,然后以和年龄不符的速度,飞快地溜远了。
“这。。。。。。”小方有些吃惊,“董大桓是什么人?”
大爷敢甩他一个警察的手,却连董大桓的名字都不敢听?
“吕处?”他回过神来,看见男人正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家不在那边!”
“我知道!”吕骄阳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你和周宏先去!我到别的地方转一转!”
吕骄阳庆幸自己今天没穿制服,不然还真不好办事。
他并没有去追像逃命一样逃跑的大爷,而是悠闲地在巷子里溜达。
转了几圈后,他发现一个象棋摊。
六七个中年人挤在那里,看着两个大爷对弈。
吕处长也凑上前去,饶有兴致地在一旁观战。
“没见过你啊,才搬来的?”才看了一会胶着的棋局,旁边的中年男人已经打量了他好几眼。
“是啊。”吕骄阳朝对方笑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来一根?”
“哟,黄鹤楼!好烟!”男人看他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借个火!”
对方直接抓过了烟盒,吕骄阳也不在意,笑嘻嘻地给男人点上了火。
男人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过了几分钟,才想起自己还攥着别人的烟盒,赶忙手忙脚乱地递给吕骄阳。
“不了不了。”吕骄阳侧了下身,躲过男人的手,“大哥你抽着好,就自己留着,我可不是夺人心头好的人。”
他话说得漂亮,对方脸上一下就堆满了笑。
“小兄弟,对我的胃口!”男人哈哈一笑,拍拍吕骄阳的肩,“你住在哪儿?改天张哥我上你们家串门去!”
吕骄阳挑挑眉,往后稍撤几步,不动声色地把男人拉开了象棋摊的范围。
“我买了别人的房子。”他压低声音。
“你怎么不早说啊!”张哥挥挥手,“我家里还有几套院子想出手呐!你买的谁的?他问你要多少钱?”
吕骄阳笑了笑。
“钱我还没给。”他把手插到口袋里,前后晃动着身体,语气轻松“不过房子已经过户了,算我捡了个便宜。”
张哥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你别拿你张哥寻开心!”
“当然是真的。”吕骄阳转头看他,面容严肃,“现在他死了,就更不可能来问我要钱。”
男人闻言一愣:“小兄弟,你别是拿我寻开心?”
“我拿你寻什么开心。”对方嘿嘿一笑。
张哥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攥住了他的心脏。
“就算我想寻开心,也不会拿董大桓做借口。”
他听见吕骄阳轻轻地说。
吕处在这边吓唬无辜中年大叔,另一边,周宏和小方绕了远路,才好不容易摸到了董大桓家门口。
还没靠近铁门,有什么东西嚯地扑上了门的另一面,发出嗬嗬的警告声。
“狗狗狗狗狗!”听到这个声音,小方的腿都软了。亏着周宏紧紧扶着他,才没摔倒。
“我们别进去了!”他抱着周宏的手臂,瑟瑟发抖,“我最怕的就是狗!我小时候被狗咬过,在床上趴着睡了整整一个月啊!”
周宏看了小方一眼,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什么好。
想了一会儿,不善言辞的他也没想出什么能安慰人的好词。
“那我进去。”最后,周宏拍拍小方的手,示意他把自己松开,“你在外面等着。”
“别别别别了。”对方哭丧着脸,“它就在门口,你怎么进去!”
周宏没理会被狗吓得快上树的小方,他打量了一下院子的外墙,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他助跑了几米,接着轻轻松松地,跃上了董大桓家的墙头。
小方:目瞪口呆。jpg
周宏朝小方比了个手势,然后在恶狗大声的嘶吼和铁链的哗哗声中,轻盈地跳到了屋后。
真人不露相!被留在铁门外的小方呆呆地想。
然而,跳到屋后的一瞬,周宏就后悔了。
在空中,他没法借力改变自己的方向,为了躲避,只能先硬生生撞上墙。
那一下撞得有点狠,他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尽管如此,一落地,他还是拼命把自己往另一个方向挪。
他近乎疯狂地扭动着,向前爬了近十米才停下。
背后没有动静。
是的,他想,背后也不该有动静。
周宏忍着痛,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拨了吕骄阳的号码。
在嘟嘟的通话提示音里,身后那个人,还是默默地坐在原地。
他垂着头,一张腐烂的面容分外可怖。
作者有话要说:大晚上写到最后把我自己吓着了……
没有男主们的一章。。。所以没有小剧场。。。
于是我觉得小方和周宏莫名有了cp感(捂脸)
吕骄阳:那你的意思是想把我和张哥配一对?
作者:emmmm你看你和王之衡相爱相杀怎么样啊?
☆、盈缺(06)()
“是今天中午的那个吗?”
看着鉴证科把尸体抬走后;徐宵站在董大桓家的屋檐下;抱着手臂;长出了一口气。
院子里;被铁链锁住的狼狗着急地在原地转圈圈;不时朝这边发出威胁的低吼。
它没见过眼前这些人。
而主人们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
“不知道。”吕骄阳站在他身侧,两条眉毛绞在一起;硬生生皱出了一条沟壑。
两个人都沉默了。
屋后的那具尸体看起来年龄不大;根据身上的衣服判断;大约和董家兄弟的年纪差不多。
同董大桓一样;他的脸也被糟蹋了个彻底。但由于他死去的时间更长;脸上早就一点血色也无。
春日渐渐回暖;尸体暴露在这样的天气里;难免慢慢腐烂;到最后就没个人样儿。
被鸢鸢送来的那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也是腐烂度很高的零碎。
“但愿是他。”过了一会儿;吕骄阳伸手揉了揉头发;“在这节骨眼上再出来一个,那就有点吓人了。”
徐宵没吭声;他又看了狼狗一眼;然后把手伸到口袋里,摸索着什么东西。
“你抽烟?”吕骄阳被他这动作惊着了;“别吓唬我!”
上大学时,寝室里几个男生,多少都有点嗜烟嗜酒的倾向。只有徐宵一个人烟酒不沾;每当他们在宿舍里吹瓶子时,就默默地抱着书走人。
吕骄阳一开始觉得这人真是矫情,不抽烟不喝酒,无论什么时候说话都温和得要命,一点爷们样也没有。
于是,某一次烂醉后,吕骄阳借着酒劲,笑嘻嘻地把手往对方脸上探,想试试他的反应。
接着就被徐宵按到地下,狠狠揍了一顿。
第二天中午,晕晕乎乎地起床后,吕骄阳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你昨天喝醉,从床上掉下来了。”
徐宵的语气一如既往温和,脸色也很平静。
他看吕骄阳对着镜子发愣,又补充了一句:“脸先着地。”
吕骄阳:“。。。。。。”
经此一役,当后来对方委婉地表示“寝室里烟味有点重”时,吕骄阳就再没在宿舍里抽过烟。
难道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他看着还在翻口袋的徐宵,感觉自己被吓得不轻。
“你在想什么。”徐处长抬眼,见他一脸骇然,顿时哭笑不得,“我找的是这个。”
还没等对方看清,徐宵把手上的东西轻轻一抛,刚好滚到狼狗的脚边。
狼狗凑上去,低下头嗅了嗅,轻车熟路地伸出舌头,把东西卷到嘴里,上下一动,吐出来一张薄薄的纸片。
是一张糖纸。
“。。。。。。”吕骄阳一颗悬着的心好歹放了下来,同时不得不佩服对方,“真有你的。”
狼狗吃完那块奶糖,乖乖地趴在了地上,朝他们的方向哼了几声。
“你猜那尸体是他自己来放的吗?”盯着突然温顺的大狗,徐宵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吕骄阳耸耸肩:“一半一半,总之他来过这里。”
而且跟这条站起来快一人高的狗混得很熟。
“徐处。”两个人还在屋檐下看狗,分局的警察从屋里钻了出来,“浴室里有鲁米诺反应。”
董大桓家的浴室很大,下陷式的浴池占据了浴室的绝大部分,看起来主人很会享受生活。
然而此刻,昏暗的浴室里,蓝洼洼的光斑从地面一直溅跃到天花板上,连对着浴池的镜子上,都布满了光迹。
“好。”吕骄阳摊手,“看来这里是他下手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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