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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他想做什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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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同时丢两个人的面子,吃一堑长一智的穆珍宝决定,非必要情况,绝对不再带表弟出来玩。

    “说话啊。”然而,他问了好几遍,都没等到裴久川吱声。

    他抬眼一看,一瓶酒快被小少爷喝完了,对方攥着酒瓶,眼神迷茫地盯着虚空中一点,俨然一副听不进话的神游状态。

    “你少喝点!”穆珍宝被他这个样子唬得不轻,连忙起身,一把夺过了酒瓶,“乖,别喝了,有啥事给哥哥讲!谁欺负你了,我带人揍他去!”

    他这话说得其实很没底气,能欺负裴久川的人,恐怕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按死?

    酒被夺走了,小少爷有点不开心。

    他的体质天生对酒精不敏感,只要不是什么过于烈性的酒,喝个三五瓶也不会有事。

    往好了说,他轻易不会被灌醉,不太容易中别人的套。

    往坏了说,当别人都有借酒消愁的机会时,裴久川就只能抱着酒瓶自怜自艾了。

    “我又喝不醉。”他想把酒拿回来,但穆珍宝迅速地往后蹭了半米远,摆出一副打死我也不给你喝酒的架势。

    小少爷只好作罢。

    “到底怎么了?”看着裴久川要死不活的表情,穆珍宝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被姥爷训了?晚饭吃到豇豆了?你们家床垫突然不软了?”他一顿乱猜。

    见对方还是没什么反应,穆珍宝索性随口胡诌起来:“阿久,你该不会是失恋了?”

    裴久川不自然地偏了偏头。

    “!!!”穆珍宝几乎看着他长大,这个动作代表什么,穆少爷太熟悉了。

    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精准地落在裴久川身边:“人才啊!这世界上还有能甩你的人!”

    得,是来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

    “我没失恋。”小少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根本就没谈,有什么可失的。

    “那就是没追到手?”穆珍宝两眼放光,大力拍了拍他的肩,“阿久你不行啊,哥哥我在你这个年纪,那可是万花丛中过,朵朵都爱我!给我说说,那女孩儿什么样?我给你出出主意?”

    看穆少爷那个喜形于色的表情,仿佛恨不得立即找到这个拒绝裴久川的“女孩”,向对方表示自己的敬意。

    “你别这么高兴成吗?”小少爷被自家表哥的反应呛得翻了个白眼,“我是你弟弟!”

    “成成成!”穆珍宝努力压掉笑容,却还是忍不住挤眉弄眼,“说详细点儿?”

    他殷勤地把刚才拿走的酒递了回去。

    裴久川瞥了穆珍宝一眼,没接那小半瓶酒。

    “我不知道和你说什么。”他轻轻地说。

    “随便!说说你看上她什么了?”穆珍宝接话接得很顺。

    他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少爷,然后就看到对方的脸色很不对劲。

    说是生气,倒不太像,偏偏也不是什么好表情,整个人都透出一种颓丧的气息来。

    “。。。。。。你还好。”他战战兢兢地出声。

    “嗯。”

    裴久川重新拾起那几个骰子,看着它们在手指间翻来覆去,跳出令人眼晕的花样。

    “我们认识没多久。”就当穆珍宝以为今天晚上听不到表弟的八卦时,对方开口了。

    “一见钟情?正常。”他热烈捧场。

    “我一开始,只是觉得他长得挺好看。”裴久川没搭理表哥的不正经,自行说了下去。

    “你看上的姑娘,怎么可能长得不好!”穆珍宝格外油滑,一句话奉承了两个人。

    “后来。。。。。。”小少爷稍稍皱眉,“我觉得他人也不错。”

    他想起徐宵抱起张一一母亲时的场景,还有男人坐在那张小凳子上,温柔倾听张一一说话的模样。

    “心灵美,很好。”表哥再接再厉。

    穆珍宝竖着耳朵,正准备听下文,就看见裴久川耸耸肩:“没了。”

    “没了?”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我没觉得你以前这么滥情啊?这就喜欢上人家了?”

    到底是那姑娘太好,还是他这个傻弟弟太瞎?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裴久川压低了声音,很是不满地皱起了眉,。

    “就这些?”刚听了个开头就被告知全剧终的穆珍宝觉得哪儿都不对劲,“你再仔细想想?”

    小少爷蹙眉。

    “那可能还有一件事。”半晌,他有些不情愿地开口,“有天晚上,我梦到他死了。”

    穆珍宝:“。。。。。。”

    “不是我说,你你你你。。。。。”你了半天,穆少爷也没你出个下文,一拍脑袋,只好转了话锋,“人家姑娘知道你心心念念盼她死吗?”

    裴久川摇头。

    “。。。。。。”被傻弟弟彻底折腾到没脾气,穆珍宝虚弱地挥了挥手,“难怪人家不跟你,你这节奏太奇怪了,一般人还真跟不上。”

    “你不是要帮我出主意吗?”裴久川瞪他,“这就是你出的主意?”

    听了这话,穆珍宝的脸色多少有点不自然:“你要是问我怎么把姑娘骗上床,我倒是能教教你。”

    “要问我怎么追姑娘。。。。。。”他呵呵两声,“不然你把她骗上床先试试?”

    裴久川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行了!”见表弟还是一副沮丧的样子,穆珍宝大大咧咧地拍拍他,“多大点儿事!现在追不上,又不是以后追不上!下次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哥哥我给你当僚机!保准你一举拿下!”

    他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把小少爷现在的处境忘了个干净。

    表哥太不着调,裴久川已经不指望对方能做些什么了。

    奇怪的是,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幅画面。

    是那次在粥府,付完账后,他回头看到的场景。

    徐宵孤零零地坐在那儿,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自己。

    男人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寂寥感,和往日的温柔大相径庭。

    “他神经病啊!”裴久川还没搞清楚为什么忽然想到这一幕,穆珍宝倏地跳了起来,冲着电话怒吼,“不准带他来!”

    “我谢谢你全家!”对面的答复显然让穆少爷很不满意,他恶狠狠地威胁,“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怎么了?”裴久川莫名其妙。

    表哥也算的上垚江一霸,谁这么不长眼捋他头上的毛?

    “一个暴发户的儿子!”挂了电话,穆珍宝气得连灌了好几口酒,“天天跟在我后面,烦都烦死了!”

    “不见他不就行了?”小少爷觉得有些好笑,“他还能硬闯到你家?”

    穆珍宝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他妈当然不想见!他老子搞煤炭的,我家最近和他家有几笔生意,想甩都没法甩!”

    二世祖虽然浪,关键时刻还是有分寸。再加上那个煤二代大概也只是为了完成老爹给的任务,他能忍的时候也就忍了。

    可对方实在太不会玩,常常一开口就冷场,还不会看别人眼色。带着他玩了几次,穆珍宝深深感觉到对方实在不是能硬挤进这个圈子的人。

    “也没有这么糟。”裴久川安慰到,“你不理他不就完了?”

    穆珍宝冲他呵呵一笑:“他等会就来,到时候我看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来的不仅是那个煤二代,还有穆少爷平时的几个朋友。

    准确地说,是煤二代求爷爷告奶奶,好话说尽,才让他们把自己带了进来。

    他也不乐意,但那又怎样?

    垚江这个圈子,他老爹和他,才碰到个边而已。

    混在穆珍宝身边的,都是个顶个的人精,见穆少爷没有介绍的意思,他们马上就把裴久川的身份猜出了八/九分。

    小少爷客气地朝他们笑笑,没说话。

    裴老爷子说过了,这种场合一辈子不去不可能,难免要碰上几次。你只管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好。二代们纨绔归纨绔,也是有脑子的,绝对不可能轻易招惹你。

    相反,依着裴家的势,这群平日被别人捧惯了的少爷们,现在反倒要捧着你。

    这话说得没错,猜到了裴久川是谁之后,穆珍宝的狐朋狗友们自然而又不过分亲近地把他们兄弟二人围到了中间,热热闹闹地说起了圈子里最近的八卦。

    那些八卦本来就好笑,再加上大家都在刻意烘托气氛,没一会儿,场面就融洽起来。

    所有人都很满意,除了一点都挤不进去的煤二代。

    煤二代大名刘聚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垚江的二代们不爱带他玩,他有自知之明。要捧着和他家做生意的穆珍宝,他也懂这个道理。但天天热脸贴冷屁股,谁都受不了。

    何况在家乡,刘聚财也是个天天被人捧着的小皇帝。落差太大,他一时难以接受。

    本来过了这么久,他也该习惯了自己的处境。可今天来这里,突然又蹦出个脸生的人,而和自己不同,居然没有人给这个人下绊子!

    刘聚财的脑子可能真的不太好使,在饭桌上总听老爹谈起穆家,他就以为垚江是穆珍宝他们家一枝独秀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小少爷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会喝酒吗?”趁着谈笑的空档,刘聚财拎着一瓶酒,哐当撂在了裴久川眼前,“咱们来拼拼酒?”

    在第一次参加二代们的聚会时,刘聚财就被这么整过一次。骰子都是做了手脚的,他被灌得七荤八素。眼下,看着小少爷,他就起了歪心思。

    你们整我,我就整别人!

    不服输的刘聚财如此想到。

    穆珍宝的脸一下就黑了。

    裴久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当众笑出来。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表哥这么看不上这个煤二代了。

    眼瞅着所有人都在捧自己,还上来找麻烦,这真的不是犯傻?

    刘聚财这个举动一出,他旁边的公子哥儿差点被气晕过去。刚才就是他给穆珍宝打的电话,现在闹出来这么一场戏,睚眦必报的穆少爷绝对要反咬回来。

    他赶快给刘聚财使了个眼色,把酒夺了过来,然后把对方推出门说话。

    “有意思。”裴久川真心实意地对穆珍宝说,“我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

    小少爷这么一说,其他人多少也松了口气。没人想得罪裴少和他背后的裴家,至于那个煤二代?那就看穆少爷会不会好心放过他。

    门外,刘聚财被拎出去一顿猛批,身上冷汗出了好几身,他哭丧着脸:“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谁管你!”公子哥儿被他气得不轻,“你赶快把礼物送上来,然后滚远!这几天别往宝爷身边凑!不然有你好受的!”

    刘聚财忙不迭地点头,转头去准备他的礼物。

    公子哥儿调整了一下心态,笑眯眯地回去了。

    “宝爷。”进去之后,他也不和穆珍宝多废话,“刘聚财给你带了个礼物,你要不要看看?”

    穆珍宝还在气头上,听了这话,更是怒不可遏:“你把你宝爷我当什么人?我还缺他这点礼物?他要真想送,送我几个矿好了,我不嫌多!”

    “宝爷别生气。”对方笑道,眼里透出一点促狭,“你先看看,那礼物要我说,可真不错。”

    穆珍宝看了他一眼。

    他这个朋友家境不错,不像是眼皮子浅的人,什么礼物能让他看上眼?

    他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

    “进来进来。”过了一会,刘聚财先从门里挤了进来,朝穆珍宝谄媚地笑笑,冲身后招手,“快点。”

    看到“礼物”的一瞬,包括裴久川在内,房间里的二代们都有点发愣。

    整日流连花丛,他们见过的美人不少,男色女色,什么样的美色没见过。皮囊再好,拐上床的时候其实都差不太多。

    话虽如此,时间久了,少爷们一个比一个挑嘴,再好看的容貌,在他们心里,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但眼前的人,实在大大超出他们的意料。

    他不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垂的眼睫微微颤抖,翕动之间,显出几分藏不住的风流。

    可他偏偏又没有丝毫的媚态,每一次眨眼,仿佛都漏下些许星屑,沾在他如瓷的肌肤上,晶莹得让人忍不住想触碰。

    这个男人漂亮得近乎邪性。

    作者有话要说:穆珍宝:完了完了弯了弯了!

    裴久川:哥你冷静!

    穆珍宝:太好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裴久川:。。。哦。

    穆珍宝:你反应怎么这么冷淡?你那小女朋友难道比这个美人好看?

    裴久川:(。。。)反正我只喜欢他一个。

    徐宵:(打喷嚏)

    王大胆:感冒了?

☆、盈缺(09)() 
房间里;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

    二代们连呼吸都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打碎眼前这份近乎不真实的美。

    最后;还是刘聚财打破了沉默。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家老爷子还找我有事。”他连借口都编不圆;整个人急吼吼的,就差直接把“宝爷您快去和他滚床单!”这句话砸到穆少爷脸上。

    穆珍宝:“。。。。。。”

    “哥;我也该回去了。”美人儿的确超乎寻常的漂亮;但裴久川现在没什么欣赏美色的心思。

    何况;看表哥那副傻愣愣的模样;恐怕魂已经被对方勾走了。

    与其留下来当快爆炸的电灯泡;还不如早点识相地离开。

    他无意干涉穆珍宝的私生活;表哥生冷不忌的性子他知道几分;总归不做违法的事就好。

    裴少这么一说;剩下的二代们当然纷纷附和。

    穆珍宝也没有留他们的意思,懒洋洋地冲朋友们抬抬手;然后趴在裴久川耳边小声说:“今儿算我对不住你;过几天来我家喝酒!”

    小少爷才懒得去想穆珍宝口中的几天和正常人的几天到底是不是一个概念,他冲表哥点点头;站起身来;先出了门。

    路过那个眉目异常清艳的男人时,不知是不是裴久川的错觉。

    他总觉得;对方有意无意,看了他好几眼。

    “你们俩不能再喝了。”

    徐宵坐在吕骄阳对面,示意周宏把他家上司的杯子夺下来。

    周宏看看满脸通红的上司;又看看已经喝高,开始咧嘴傻笑的王之衡,默默地低下了头。

    “头儿,别喝了。”小方可怜巴巴地盯着王大胆,后者嘿嘿嘿一阵傻笑,把下属的杯子拿过来,仰头喝了个干净。

    徐处长觉得人生不会好了。

    下午,联系完董大桓以前户籍所在地的警局后,对方答应明天抽空查查他先前的事情。

    在电话里,明显可以听出对面警察的不耐烦,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人死在你们那里,过来麻烦我们做什么?

    幸亏打电话过去的是徐宵,换作王之衡,恐怕当场就要和对方吵起来。

    徐宵不是不知道他们在盘算些什么,案子沾到自己身上,总是费时又费力。能安安稳稳坐在局里喝茶唠嗑,谁愿意天天往外跑?

    都是拿死工资的人,多做和少做,并不会有任何区别。

    然而,这样一来,在鉴证科没检查出来更多的信息前,徐宵他们这边,基本上就没什么能做的了。

    王之衡派了手下出去,一队去郊区接着打听董家的事,另一队则沿着那个发奶糖的人走过的路摸排。

    然后三个人就坐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

    不能怪他们毫无作为,而是现在的情况,纵然有一身本事,大家却谁都施展不开。

    “下班了,吃饭去。”王大胆一直盯着墙上的挂钟看,到了点儿,他第一个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的时机掐得很准,两位处长刚好看完了监控录像。

    诚如王大胆先前所说,监控里,除了能看出来对方是个瘦高个的男人之外,其他有用的信息几乎没有。

    “把这张图截出来,按这个去找人。”卡了半天,徐宵总算找到一个稍微合适的角度。

    合适只是相对而言,比起只能看到头顶和背影的其他画面,这一帧里,好歹有四分之一的脸。

    男人低着头,穿行在人流里。

    大约是巧合,他和人潮的方向刚好相反,显得极不合群。

    “我说周宏。”一到饭桌上,吕骄阳就被王之衡拉住,开始不停地喝酒,现在他终于空下来,能和下属说话,“你订宾馆了吗?我可不想晚上睡马路!”

    他的话说得还算顺溜,可看那发直的眼神,估计离躺平也要不了多久。

    虽然他先喝晕了王大胆,但还是被对方硬灌了好几瓶下去。而男人的友谊在酒桌上总是建立得格外迅速。现在,踩在棉花上的吕骄阳已经觉得,王之衡是个性子分外爽朗的好人了。

    滴酒未沾的徐宵:“。。。。。。”

    “我以为你们会在吃饭的时候讨论下案情。”他给自己挟了一筷子菜,低头细嚼慢咽,“没想到你俩是来结兄弟的。”

    他声音不大,但吕骄阳的脸比原来更红了。

    “没有的事!”吕处一挥手,叮叮当当带倒了自己的杯子,铿锵有力到,“我们这是在增进革命友谊,不搞好关系,怎么开展工作!”

    徐宵想起来了,大学的时候,这家伙当过一段时间宣传部部长。

    “随你们。”他总不能真的和这两个喝上头的疯子计较,反正第二天,吕骄阳就会灰溜溜地过来承认错误。

    屡教不改,徐宵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

    两个上司喝晕了,下属却还是清醒的。徐处长索性把目光转向了周宏和小方。

    他听吕骄阳说了周宏的事情,这个小警察看起来沉默,没想到却深藏不露。

    有点意思。

    吕骄阳身边其他的下属他也见了,和对方简直一个脾气。只是没他们的上司熟悉人情世故,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闹笑话。

    吕骄阳自己未必意识到这点,但徐宵看得很清楚。

    换作十年前,不管会不会惹怒对方,徐宵肯定都会和吕骄阳说清楚这件事,至少也要提点一二。

    但现在,当他们两个十年都没怎么联系过之后,他没把握,如果自己直接点明,吕骄阳会怎么想。

    他皱了皱眉。

    “你俩对今天的事有什么想法吗?”直说不行,徐宵只能采取迂回战略,周宏看上去是个可用的,稍微调/教一下,倒也能成为吕骄阳的助力。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他在心里无奈地笑笑。

    听到他的话,两个小警察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凝重。

    他俩参加工作的时间都不算太长,这个案子,算得上是他们遇到最血腥的案件。

    周宏的脑海里又浮现那张腐烂到不成人样的脸,他拼命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没让自己当着上司的面吐出来。

    “如果那张哥说的有八分是真,基本上是寻仇无误了。”徐宵和王之衡混得熟,在他面前,小方要比周宏更自在,索性先开了口。

    “董大桓要真是和黑社会牵扯上,有仇家就再正常不过了。”见徐处没表示反对,他继续说下去,“先杀了他,再毁坏他的脸泄愤,这梁子结的还不小。”

    徐宵没说话。

    “那他的两个儿子为什么参与进来?”小方没想到,先跳出来反驳自己的是周宏,“董家兄弟和董大桓也有仇?”

    “你还能说这么长的话啊。。。。。。”他惊讶。

    周宏:“。。。。。。”

    不过小方并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他把筷子放下,正襟危坐:“你们头儿不是说了吗,那俩兄弟小时候和他们爹关系不好,天天挨打,没准就记仇啊。”

    说到一半,他又重新拿起筷子,挑了一片肉,“那仇家要是许以重利,再哄哄他们,比如什么你老爹死了,家产就归你俩之类的。说不定就被说动了呢。”

    分局没少处理过这种破事,年年拿社区模范家庭的一家人,到了老人快咽气的时候,就开始窝里斗。为了那点遗产,个个争得和乌眼鸡似的。

    这种例子屡见不鲜,因此闹出人命的,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所以,他根本就没对这两兄弟抱什么希望。

    “如果他们跑了,我会认同你的意见。”

    徐宵喝了口冷掉的茶,感觉这家饭店茶叶放得太多,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但现在他俩躺在淼岭市局,还都是自己跳河的。”

    小方噎住了,他忘了这一茬。

    “也许他们有把柄在别人手上。”这个时候,周宏难得出来打圆场,“可能是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选择在抛尸后自杀。”

    徐宵的想法,其实和周宏差不多。

    但他想不通一点。

    什么样的把柄,才能让董家兄弟去主动跳河?

    既然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在意的东西?

    “也许。”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道,“那么,屋后那个人又是谁?”

    夜很深,很暧昧。

    穆珍宝躺在床上,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处于贤者时间里的他,翻过身,手臂一展,把男人搂进怀里。

    穆少爷鲜少有这样的耐心,床伴这种东西,他总是不缺。只要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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