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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他想做什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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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曲七可怜地望向他,“头儿你再不来,我就得在这里洗盘子了。”

    他冲徐宵举起空了的杯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吕骄阳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在淼岭,托他老爹的福,上上下下不少眼睛盯着他。纵然他想去,也没有机会。

    lotus看起来和普通的酒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顾客都是男性而已。

    他们刚坐下,眼尖的盼儿就看到了这边的场景。

    原来真的在等人。他松了一口气,是自己太敏感了。

    他抱着点单的平板走过去,笑容标准:“两位喝点什么?”

    在他看来,这对情侣里,年纪稍长的那一位,应该处于主导地位。因此,他说话时,下意识对着吕骄阳的方向。

    但开口的,却是那个略显青涩的年轻男人。

    对方的声音很好听,随着酒里的音乐声,潺潺地流进盼儿的耳朵里。

    男人温柔地对他说:“我找你家老板。”

    裴久川回去的晚,因此,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朦胧地睁开眼。

    既然徐宵昨天说不要他去上班,那他就真的不打算去了。

    小少爷心里还在闹别扭,虽然昨天晚上在穆珍宝那喝酒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自己白天做了那样的事。

    一中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后,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长时间,但他没和任何人说。

    为什么张一一和薛佳明都不打算报警解决问题,而是想私下了结?

    他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依着他接触过的人,王之衡和徐宵一个比一个认真,完全是那种为了查案可以放弃私生活的类型。就连童小鸽和小楚他们这样的下属,对待工作也没有丝毫懈怠。

    所以,为什么不放心他们?

    一直想不通的小少爷,在被徐宵那个轻飘飘的笑容甩了一耳光之后,好像隐约明白了一点什么。

    想到那个在审讯室里,努力朝他们微笑的女孩,裴久川就觉得心口那团堵得人生疼的气又上来了。

    你不能做让她失望的人,他提醒自己。

    “我明天再去认错。”想清楚这一点后,小少爷一头扎进被子里,鸵鸟一样地不肯出来。

    还没等他自我反省完,电话就响了。

    “阿久!”穆珍宝的声音听起来懒懒的,“起床没?到哥哥这来吃个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又道:“今天算你有口福,小采亲自下厨哦。”

    裴久川一愣,而后意识到这个亲昵得有些过分的称呼,好像是在说昨天那个眉目清艳的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去逛gay的徐处#

    徐宵:(低头喝果汁)

    路人a:哟来酒怎么喝果汁啊

    徐宵:(一本正经)果汁好喝。

    路人a:。。。。。。

    徐宵:(低头喝牛奶)

    路人b:哟来酒怎么喝牛奶啊

    徐宵:(严肃脸)牛奶好喝。

    路人b:。。。。。。

    徐宵:(喝饱了)(回家)和网上说的不一样啊,根本没有人搭讪,而且似乎都是群喜欢管别人喝什么的怪人。

☆、盈缺(12)() 
“没想到这才几年;公职人员已经这么开放了。”

    中年男人舒舒服服地瘫在躺椅上;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和臃肿身躯不相衬的精光;大大咧咧地调侃面前的三位警察。

    完全没把他们的到来当回事儿。

    “入乡随俗。”吕骄阳微微一笑;轻松地接下话头;“穿着警服来,怕是吴老板的生意要做不成了。”

    对方想压他;最好先掂量下自己有没有未处理干净的首尾。

    他的目光往刚才带他们上来的小哥身上一瞟;对方就紧张地低下了头。

    “你先下去。”见吕骄阳打量盼儿;吴永呵呵地笑起来。

    他身上的赘肉太多;只要一笑;那些多余的脂肪就跟着一起抖动;看得曲七在心里直皱眉。

    眉目俊秀的年轻人深深的弯下腰;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与徐宵擦肩而过时;盼儿几乎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还好,他想。是警察;而不是寻仇的人。

    只顾着庆幸的盼儿;并没有发觉那个点名要见老板的男人,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

    “小本生意;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您先透个底;我好有点准备?”盼儿走后,吴永的表情才严肃起来。

    当然;这种严肃是与先前毫不在意的神色比。

    “也不一定是吴老板的问题。”吕骄阳伸手掸去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话锋一转,“您认识董大桓?”

    吴永点头:“认识;我们关系很好。”

    仿佛知道警察接下来要提转账的事,他笑眯眯地,先给自己铺好了路。

    “我要是有个像您一样的朋友就好了。”吕骄阳状似惋惜地叹气,往沙发上一靠,“既然吴老板说和董大桓关系好,那我就有个问题想不太明白。”

    嗯?

    吴永本来以为他一上来就要说钱的事,谁知道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后悔这几年贪图方便,直接用自己的账户给董大桓打钱。但他早就准备好了借口,尽管听起来不太寻常,倒也说的过去。

    可这个警察为什么不问他?

    吴永内心翻腾,面上却不显:“您问。”

    然后就见对方客气地笑笑:“董大桓的事情,吴老板想必听说了,怎么不见您表示一二?”

    吕骄阳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却又咄咄逼人。

    吴永一滞,感觉血往头上窜。

    他安慰盼儿时漫不经心,不代表他真的不在乎这件事。

    某种程度上,董大桓和他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第一只死了,第二只怎么可能不慌张。

    只是对方生前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一时间,吴永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动的手。

    万一下手的是和他没关系的人,冒冒失失地跑去打探,只会伤了自己的筋骨。

    “警官说的是。”吴永把沉重的身躯挪了挪,躺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您也知道,谁都不愿意和违法的事沾上边,我可是听说他们院子里有个死人。”

    一旁默默听着的曲七一怔,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话。

    真是人精,从进来开始就没吭声的徐宵忍不住在心里给吴永鼓掌。

    吕骄阳说的是董家父子的死,吴永却三言两语就把重点转移到那具无名尸体上。

    警方并没有向社会公开这个案子,全凭围观群众口耳相传。

    了解得多的,知道父子三人都死了,了解得少的,就只知道董家院子里被搜出来一具尸体。

    眼下,又没听说董大桓他们的消息,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俨然是一副畏罪潜逃的模样。

    吴永这样装傻,倒也说的过去。

    “董大桓死了。”徐宵开口,观察着吴永脸上的表情,“他那两个儿子也是。”

    躺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动,看对方那样子,像是想挣扎着站起来。

    但他实在太胖,听了这话又慌张,半天也没能起身。那双细缝似的眼睛瞪成了一对黄豆,牢牢地咬住面前的警察。

    “吴老板节哀。”徐宵并没把他的表演当回事,但终归还是要表示两句,“我们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您,知不知道董大桓得罪了什么人?”

    他稍稍偏头,作出一副诚恳询问的样子。

    和先前那个警察相比,这一位显然要客气得多,但问出来的,依旧是吴永没法正面回答的问题。

    “警官,不是我不配合。”吴永喘了一会儿,从口袋了掏出一张手帕,虚弱地擦掉了脑门上的汗。

    “我和老董认识也有小十年了。”他苦笑,“可我还真不知道他能得罪谁。”

    “他脾气是差了点,平时也不怎么做正经事。”既然警察来这里,显然已经事先调查过,与其让他们捏住把柄,不如自己先开口,“但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谁能因为这个杀了他全家?”

    这一长串话里,恐怕只有最后一句是他的真心话。

    听过张哥科普董大桓的事迹,吕骄阳自然不会把吴永的话当真,倘若这也叫不痛不痒,那董氏父子的死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真不知道?”他坐直了身体,冷淡地瞟了男人一眼。

    吴永摇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那我们换个问题。”见吕骄阳没问出什么,徐宵顺着吴永的心意,问了那个他早就准备好答案的问题,“吴老板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您时常给董大桓打钱?还不是什么小数目。”

    果然来了,吴永精神一振。

    “这。。。。。。”他心里清明,脸上仍摆出为难的模样,故意拖了一段时间后,才小声到,“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人都死了,不会在乎这点事。”见状,吕骄阳一哂,这个家伙倒是油滑得很。

    吴永就等着他这句话,犹豫了一会儿,胖脸上泛起了古怪的神色。

    “我是替别人给的。”吴永有些诺诺,“替那俩孩子的亲生父亲。”

    徐宵挑眉。

    董聪董敏是董大桓的养子,这是他们已经知道的事实。但吴永居然和他们有牵扯,这个发展倒是出人意料。

    “那是我以前做生意的搭档,第一笔资金就是他给的。”说起这件事,吴永的神色有些颓丧,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真情实感,“我能有今天,都是靠他。”

    “本来我们生意做得好好的,谁知道,这人说没就没。”他揪住自己本就不多的头发,烦躁地在手里揉来揉去。

    “怎么没的?”吕骄阳打断他。

    “车祸。”吴永惨兮兮地冲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时候他们兄弟俩还小,我本来想亲自照顾他们的。”

    “但那个时候,这间酒刚开业,前前后后都是来往的人,他们还小,不能在这种环境里呆。”似是被勾起了伤心事,吴永伸手揉了揉额头,“我就把他们暂时交给老董了。”

    他这话似真似假,倒也不像是全然作伪。

    “后来——”他呼出一口气,“老董和他俩处的来,索性就办了领养手续。我把赚的钱分他们四成,权当替我的搭档养儿子。”

    这就是在不折不扣地骗人了。

    徐宵实在没看出来,董家兄弟俩哪里和董大桓关系好。

    分局的警察仔细地搜查了房间,董聪董敏的感情倒是很好,房间里还贴着两个人中学打篮球的照片,兄弟俩并肩站在一起,颇有几分少年的朝气。

    可他们根本没在相册里发现哪怕一张和董大桓的合影。

    照片也许不能说明什么,但淼岭市局出具的尸检结果就格外有意思。

    “本来以为只是走个程序。”在来lotus的路上,吕骄阳接到了局里的电话。

    挂掉电话后,他的脸色不太好。

    “兄弟俩的身上都有被虐待的痕迹。”他转头去看坐在后排的徐宵,“长期的。”

    “吴老板心善。”听到吴永这么说,徐宵只是笑笑,“那你这赚得还不少。”

    “生意嘛。”提到自己的店,吴永显然有些自得,脸上的郁色也少了几分,“肯下功夫,就能赚钱。”

    话已至此,连曲七都看出来他根本就没打算说什么实话,只顾着把自己摘出去。

    徐宵倒是无所谓,吴永越是满嘴谎话,就证明他心里越有鬼。

    董大桓的死,看来对这位吴老板震动不小。

    “今天打扰了,”徐宵没有了留在这里继续周旋的心思,他先站起身,作出要离开的姿态,“吴老板要是还想起什么事,随时联系我们。”

    吴永颔首:“一定一定。”

    已经握住了门把手,徐处长却又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您要是有空,最好还是帮我们想想,他到底得罪了谁,下手这么狠。”徐宵轻描淡写,“脸都没了,看着怪吓人的。”

    说完,他也没管对方会有什么反应,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门合上的一瞬,吴永的表情变了。

    “脸。。。。。。”盼儿先前感受到的那种恐惧此时顺着吴老板的裤脚爬上来,他的手绞在一起,满身的肉抖个不停。

    他按下铃,把盼儿叫过来。

    “我问你。”不知所措的盼儿看着男人喘着粗气,一手还捂着胸口,“那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盼儿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吴永在说什么。

    “没其他人。”他莫名其妙,“当年您说不让人知道,我就带着小五去了,连董叔都没告诉。”

    “小五。。。。。。”吴永念叨着,“你马上把他找回来!现在!快去!”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盼儿被老板急匆匆地赶出了门,站在走廊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吴永究竟是怎么了。

    按着眼下的情况,老板不应该更关心董大桓的事吗?

    这种小事有什么好提的?

    那不过是个不听话的孩子,盼儿想,老板不提,他都快忘了。

    想起那件事,他下意识地把手慢慢举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

    老板喜欢他这双手,说他全身上下,就这双手生得最好。

    他看不出来自己的手有多好看,但老板说好看,那就是好看的。

    为了保护这双手,老板一向不让他做伤手的活,甚至一点水都不让他碰。

    除了那一次。

    肌理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带着粘腻的血腥味,是他不喜欢的感觉。

    都怪那个坏孩子,盼儿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剧情实在编不出来小剧场。。。

☆、盈缺(13)() 
“你干嘛给他说那个?”重新坐回车里;吕骄阳把曲七撵去了前排;自己和徐宵坐在后面。

    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透露这么关键的讯息。

    “激一下他。”徐宵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偏头看向窗外;“这个死法可不怎么好看,说不定能让吴老板感同身受。”

    曲七在副驾驶上老老实实地窝着;全当听不见自家上司说什么。

    他感觉;徐处最近的脾气有点怪。

    “让王之衡他们查查吴永。”听了对方的话;吕骄阳并没有表示反对;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反正我不相信那套父子情深的鬼话。”

    他话音刚落;徐宵的手机震了震。

    “有点小意外。”

    徐宵盯着手机屏幕;语气里却没什么惊讶的感情。

    “怎么了?”

    车里剩下的三个人同时支起了耳朵。

    “王之衡说;他们的人没在浴室里发现第四个人的指纹。”他把手机塞回衣袋里,“浴室里的血迹也没有后院那具尸体的。”

    “你是说。。。。。。”吕骄阳皱眉;“董大桓还真有可能是被他那两个养子杀的?”

    自从得知了他们父子关系不好之后;他就没再称呼董氏兄弟为董大桓的儿子。

    “不一定。”坐在前面的曲七插嘴,“也许凶手带了手套;并且注意清理了自己留下的痕迹。”

    曲七还不知道董大桓虐待养子的事;自然没想到那个层面上去。

    这一大一小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董大桓身上,徐宵却对那具尸体产生了兴趣。

    既然浴室里没有属于该死者的血迹;那么,至少应该还有另一个虐杀现场。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眉尖一蹙。

    “怎么了?”吕骄阳稍稍偏头;就见他面色不虞。

    “感觉有点奇怪。”徐宵好像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按着分局的说法,那具尸体肯定是从别的地方被运来的。”他下意识想去玩衬衫上的纽扣,手刚伸出来,才想起今天穿的是套头卫衣,只好又缩了回去。

    “运一具尸体,恐怕没那么容易。”

    搬运尸体的难度比扛活人要大的多,风险也更大。

    没有发现这具尸体的血迹,说明有一个合适的地方,让凶手得以进行他一系列近乎变态的操作。至少在他杀人和毁尸的时候,不会被人打扰。

    按理说,把尸体放在那里,显然要比千辛万苦运到董大桓家更划算。

    除非,凶手非要把尸体放在董大桓家不可。

    但有什么理由呢?

    徐宵还没想明白这点,手机又震了震。

    还是王之衡。

    徐处长还在纳闷,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然而,当他看到了短信内容之后,就知道王大胆为什么不敢打电话了。

    “又怎么了?”吕骄阳瞅着他的神色,比刚才更差劲。

    “。。。。。。”徐宵捏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他才好。

    董大桓以前户籍所在地的警局,昨天接了徐宵的电话,今天就打过来回复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效率惊人,而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查。

    然而,徐宵和吕骄阳都出去了,接电话的,只剩下王之衡一个人。

    依着王大胆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火爆性格,结局可想而知。

    尽管在短信里,他已经极力轻描淡写,试图一笔带过,徐宵还是能想象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大事。”最后,徐宵也只能这样总结。

    虽然他本来没对那边的警局报什么希望,但这样的结果终究让人有些气馁。

    他心里的沮丧还没升上来一半,新短信又来了。

    王之衡想搞什么?

    徐宵的火有点被撩起来。

    然而,这一次并不是王大胆发来的。

    信息很短,只有五个字。

    ——我知道错了。

    吕骄阳本来还想问他这次又是什么事,但对方突然把手机放了回去,然后两眼一闭,开始养神。

    被无视的吕处长只好作罢。

    在lotus耽搁的时间有点久,回到分局时,天已经擦黑了。

    王之衡还在领着他的手下和那具无名尸体做斗争,根据鉴证科出具的结果,这这具男尸的年龄在2025岁之间,死亡时间大约在34周之前。

    于是,王大胆的手下们翻遍了全市的报警记录,却没发现在这个时间段内,有任何与该男子相符的失踪报告。

    不信邪的王之衡亲自站在小方身后,盯着他过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简直像凭空冒出来一样。”王大胆的脸又黑成了锅底,他现在面对徐宵有些心虚,只能向吕骄阳吐槽,“怎么死了都没人管的?”

    吕骄阳耸耸肩,表示他爱莫能助。

    在分局又耗了几个小时,当夜色完全压上来时,王之衡不得不宣布,今天到此为止。

    “明天继续。”这次,他不能装作看不到徐宵了,鲜见的声如蚊讷,“我安排两个人接着查一下吴永。”

    见他这个样子,徐宵也不好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然后和吕骄阳他们在分局门口分道扬镳。

    把车停在楼下,准备上楼时,他才想起来,今天好像忘记了吃晚饭。

    站在楼下犹豫了一会儿,外出跑了一天的徐处长还是决定先回去休息。

    他埋头上楼,脚步踩得极轻。

    这是他以前留下来的习惯,走路从来无声无息。

    因为动静实在太小,在这里住了几年,回家的时候,他就没怎么见过楼道里的声控灯亮。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楼梯就长那个样子,又不会凭空多出来一截。

    于是,自认为对自家楼道很熟的徐处长,在最后几级台阶上吃了大亏。

    “疼疼疼!”直到踩上去,埋头不看路的他才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

    楼梯不应该有那么软,当然也不会跳起来冲他喊疼。

    这一嗓子音量实在太大,差不多半栋楼的声控灯都亮了。

    借着暖黄色的灯光,徐宵难以置信地发现,有个活人坐在他家门前。

    对方睡眼惺忪,脸上的表情半是朦胧半是委屈。

    “头儿。。。。。”小少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踩我。”

    “。。。。。。”

    不知道是被这出大变活人给吓着了,还是惊讶于裴久川恶人先告状,徐宵愣在原地,整个人呆住,半天都没说出来一句话。

    他怔怔地盯着对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上司的表情呆呆的,和平日里从容不迫的模样大相径庭。

    裴久川心头一动,差点又要直接上手。

    准备伸爪的前一秒,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盖着不准上班的戳,要是再招惹徐处,这辈子恐怕都别想进市局了。

    小少爷只好怏怏垂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惊吓归惊吓,徐宵反应过来的速度也很快。

    但他误解了裴久川蔫头蔫脑的神色,以为对方是因为等了他太久,才这么沮丧。

    “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吗?”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万一我今天不回来,你是不是要在门口坐一晚上?”

    裴久川委屈:“你都不回我短信,我不敢给你打电话啊。。。。。。”

    “。。。。。。”徐宵觉得这孩子八成是个傻的。

    “进来。”他掏出钥匙,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徐宵的家不大,两室一厅,装修风格随了主人的性子,一切都往简单了布置。

    裴久川乖乖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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