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凡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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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在电光火石间结束，等吴定涛赶到，连尖叫声亦发泄的一干二净。

　　　　看着街道车辆倒翻在店门前，鲜血涂地，死伤无数，少说有四十人。

　　　　围观的人呕吐，乱跑远离，拨打报警，救护电话，坐地哭泣，对尚有生命迹象者进行急救，干什么的都有。

　　　　躺在地上的人有被烧死，有被炸死，有被碎片贯穿流血身亡，当然大部分是中枪爆头而死。

　　　　从被爆头的人倒地方向和子弹射入面，他推测出最有可能的射击地点是大厦的天台。

　　　　上来时他便注意到大厦内，无一活口，至于为什么，不言而喻。

　　　　如此疯狂的行事，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和抢于培文的那伙人脱不了干系。

　　　　他朝案发现场的天台边方向去，边走边看。

　　　　天台边子弹壳散落一地，也没收走，他捡起观察，还有些许烫手，弹壳比寻常大的可怖，难以想象它匹配的枪是那种，他收了颗子弹入手。

　　　　护墙沿上有两个点痕，应是用了支架，心里猛然一惊，能用支架的，都是重型狙枪，国内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东西。

　　　　站在天台边，俯瞰下方街道，这里是射击的绝佳位置，视线广阔，周围也没有比它高的楼房。

　　　　吴定涛拿出手机，对子弹散落地拍照，又对护墙沿拍照，再从射击角度对街道拍照。

　　　　紧接着，他发现个世纪难题，手机要没电了。

　　　　悻悻然的收起手机，在天台绕了一圈，回到原位，没有发现其它线索。

　　　　看看时间，他得走了，在警方到达之前。

　　　　下到大厦一楼大厅，所见之处，宛如人间地狱，而他是行走在地狱的摆渡人。

　　　　他走到门口又折回，往监控室跑去。

　　　　虽然这伙人十有八九消除了录像，他仍想看看有没有漏可捡。

　　　　进到监控室，两名保安倒地，无例外的爆头身亡，脑浆溅在墙上桌上屏幕上。

　　　　望见机器没有损坏，他觉得异常奇怪，这不像那伙人肆无忌惮，计划缜密的作风，按理说那伙人炸了这个房间都有可能。

　　　　他欲在电脑上查看一番，又怕罪犯摸过，自己贸然动手，会毁坏指纹痕迹。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动鼠标时，他听到除了主机运转声外，有细微的滴滴声有节奏的响起，心头顿生出不好一丝的预感。

　　　　吴定涛左顾右看，辨别声音来源，目光移到桌面，他慢慢蹲下，莫名的惧怕滋生。

　　　　声音的确来自桌下，但桌下只有四台主机和乱成一团的电线。

　　　　他钻进桌底，翻了翻电线，滴滴声清晰的仿佛就在耳边。

　　　　将所有线路拨开，手上动作戛然而止，浑身狂颤，顿时吓得冷汗直冒。

　　　　一个铁盒状的定时炸弹在线路下，没有线路漏出，表壳干净的能反光，四角的螺丝打进了地面固定。

　　　　微少瓷砖碎屑在炸弹旁，显然没有擦干净。

　　　　炸弹显示器中数字随着时间消逝减少，还剩下十分钟四十七秒。

　　　　十分钟左右的话，警方差不多要赶到了。

　　　　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到炸弹上，融化的时间。

　　　　他来不及考虑，一咬牙，双手抓住炸弹，试图拔出来，可炸弹纹丝不动，根本不是人里所能移动。

　　　　一狠心，站起身，既然不能移走炸弹，就得驱散人员，他边打电话给韩雍和，边移动鼠标，寻找是否有录像记录，好决定下一步。

　　　　电话半天没人接，吴定涛急的又怕又怒。

　　　　他找到了文件夹，点开视频快速播放。

　　　　视频内五人走入大厦，一路开枪杀人，其中三人进到电梯上天台，剩余两人四处进房开枪。

　　　　他将目光注意到电梯里的视频，那三人中，两人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人两边身后。

　　　　两人一高大威猛的如头熊，一人身材精干的如用刻刀修饰过般，中间那人显然是老大。

　　　　老大的面容有些熟悉，他一时之间想不起。

　　　　老大似在兴奋的哼歌，身体微微摇摆，蓦然抬起头看向摄像头，狡黠的狐狸眼让吴定涛恐慌。

　　　　他想起这人是谁，赫然就是U盘里名单里首位叫王鑫的男人，不过面容老了些，所以他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望着王鑫嘴角勾起，小嘴张大微笑，迅速抬起枪，火焰载着子弹头，宛如要冲出屏幕，击穿吴定涛的脑门，吓得专注的他本能后退一步。

　　　　电话也在这一刻接通。

　　　　（傻虎，你跑哪去啦，出大事啦，赶紧回来帮我）电话一通，那头便质问道。

　　　　吴定涛没时间跟他东扯西拉，直接怒骂道“有炸弹，你个傻叉，赶紧叫你们的人，离开案发现场，驱散附近的人员，这是个陷阱！”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本能选择信任吴定涛，迅速回道“好”

　　　　电话挂断，吴定涛收起手机，蹲下身子，看着线路繁杂，根本分不清那个连那个。

　　　　炸弹显示器上，时间还剩五分钟。

　　　　他直接拔掉电源插头，把四台主机上的插头全拔掉，一手抓一个，两边大臂再各夹一个，跑出监控室。

　　　　跑过大厅，他耳朵的功能似被增强，滴滴声四处响起，心底暗骂这伙人的疯狂行为。

　　　　一出大厦门口，他决骤着大喊道“大厦有炸弹！快离开！”

　　　　街道上人们的目光被他的吼声吸引过来，下一秒，皆慌张的风流云散。

　　　　吴定涛不回头的边跑边喊，人们不回头的渐跑渐远。

　　　　每一秒时间度过，皆有把刀刺进心脏旋转，绞的稀碎，直到那烫热的心脏不在跳动。

　　　　“砰！！轰隆隆！！”冲天巨响在身后袭来，吴定涛向前扑倒，气浪掀起他的衣服，吹动他的头发。

　　　　声音不绝于耳，耳鸣充斥着脑海，足足过了一分钟才停下来。

　　　　吴定涛趴在地上回头看去，浓烟滚滚久久不散，笼罩在他的心头，吞噬覆盖到的一切。

　　　　待到尘粒消散落下，大厦已然没有了原样，分裂成无数块散落成堆，掩盖住街道上的一切，周围的楼房也受到了波及，被爆炸射出的碎片穿破。

　　　　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难受至极。

　　　　闷在胸口的气怎么也喘不干净，他坐起身，靠着电脑，如摊烂泥在地上。

　　　　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才发现已经没电，不过能坚持到通完电话救人，他已满足。

　　　　吵杂喧哗的声音像在他耳畔碎碎念，他甩了甩脑袋，什么也不想做，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

　　　　像附近的死尸般躺着，挺好。

第98章　黑谈（）　
高草飘动，蟋蟀咬着草叶，被来人惊起高飞。

　　　　握枪的手掌心出汗，但并不影响开枪射击。

　　　　梁凡安在高草堆里穿来穿去，尝试跟着路走，好几次遇到了死口，穿过围成死口的高草，又是个岔口。

　　　　发现自己一直在兜圈，看到几回草堆里自己之前，用来分辨路留下的痕迹。

　　　　不知道是速度太快没人发现，还是这里根本没有人，明明能听到细微的声音，却始终找不到来源。

　　　　高草大树围成迷宫，深深困住人儿，弄得现在连回去的路都有点分不清了。

　　　　如果没有手表，他都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心情一刻也不敢放松，压抑的乌云在头顶萦绕不断。

　　　　天开始变暗，尤其是在树荫下，更显黑，看了看手表，时间快接近六点，梁凡安掏出手机看，吴定涛仍然没回复。

　　　　鄙夷吴定涛一番，关键时刻找不到人。

　　　　他不敢打电话，怕被人发现，只能悻悻然的回条短信。

　　　　（无异样，八点会再回条短信）

　　　　看情况，所有凶吉要自己面对了。

　　　　独自一人的感觉不好受，孤胆英雄是很帅，是很酷，但那是书本里与电视机里的故事，不是现实。

　　　　孤单英雄不适合他，他还要查清父亲的悬案。

　　　　换句话说，他怕死，怕什么都没做就死。

　　　　就如弯亮再怎么单薄，依然是有点亮黑夜的职责。

　　　　白天热成狗，晚上倒是冷了起来。

　　　　梁凡安望着一片黑暗，他怀疑自己的行踪早已暴露。

　　　　说不定迷宫内其实有摄像头，半天不找上门，只是在戏弄他。

　　　　夜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个寒战，今天他穿了个短袖运动裤爬山，完全没料到树林里的夜寒。

　　　　天空被树叶遮蔽，月光照不进。他摸黑前进，四处寻找光亮点，奈何只有漆黑一片。

　　　　清风吹得草飘动，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彻耳畔，无处不在。

　　　　借着草儿发出的声音，梁凡安加快脚步前行。

　　　　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他瞬间蹲下，慢慢靠近。

　　　　有两人的声音，梁凡安悄悄拨开高草，他们正抽着烟，轻声谈话。

　　　　“疯鬼搞出这么大件事，还要我们老大替他收尾，真TM的坑”

　　　　“又不是第一次了，谁让老大和他拜了把子呢，就是不知道文哥现在有没有事”

　　　　“老大把他当亲兄弟，也不知道疯鬼怎么想的，文哥在他手底下出了事，他不派人救，还搞的满城风雨，文哥肯定要被条子严刑拷问的”

　　　　文哥是说于培文吧，他不是被人劫走了吗，话语中意思这里有两帮人，而于培文是他们老大派到疯鬼手下干活。

　　　　难不成不是这两帮人劫的警局？

　　　　梁凡安紧缩眉头，压着呼吸，宛如个雕塑一动不动。

　　　　“哼，要不是老大没发话，我绝对要去救文哥出来”

　　　　“话说老大帮疯鬼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点也不像老大的个性”

　　　　“据我判断，老大这么多年的生意，疯鬼每一次出过纰漏，你看除了老大外，其他人的要想走私，疯鬼最少要抽一成的收益”

　　　　走私？黄俊龙也是干走私，难不成歪嘴猴一帮人都是那个叫疯鬼的人的手下？梁凡安心想道。

　　　　“也对，我听说疯鬼有私吞过货，就我们的货每次完好无损的到手里”

　　　　“行啦行啦，办完事，赶紧回去，被人看见又是个事”

　　　　“嘿嘿，你说老大叫我们办这事是想干吗？”

　　　　办事？办什么事，梁凡安四处张望，但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有什么。

　　　　“不想死就安心做事，这么久了，这点道理都不懂嘛”

　　　　“这TM不是和你说嘛，别人又听不见，怕什么”

　　　　“算了，走吧”

　　　　两人灭掉烟头，并肩同行，踏在石子路上，在夜里发出巨大的摩擦声。

　　　　梁凡安想都不用想，偷摸着跟在后头，融入漆黑的环境。

　　　　一路左拐右拐，前方出现了光点，逐渐变大，照亮了两人的身影，他停下了脚步。

　　　　跟着知道到地点就好，一直跟着，反而容易暴露。

　　　　他躲在高草里，等了好一会，方悄然朝光亮出走去。

　　　　愈加靠近，喧哗的声音更加清楚，梁凡安仔细聆听，眼看着出了高草堆。

　　　　一排排的车辆出现在眼前，足足有十几辆，开着车灯，生怕别人看不见。

　　　　道路两旁大树遮蔽，梁凡安越看越觉得不像是出林子的大陆，可地面的水泥路又确确实实存在，让他一时想不明白。

　　　　人影靠着车辆，聊天打闹抽烟干什么的都有，似在等待着什么。

　　　　这里明显是出了草树迷宫，梁凡安没有感到心喜，相反有些失望，还以为两人是要去草树迷宫内的藏匿点，害他紧张兮兮了半天。

　　　　望着这堆人，梁凡安犹豫不定，是伪装进去人堆打探消息，或是静观其变，等待机会。

　　　　就在此时，他感到旁边高草里有人走来，迅速轻轻后退几步，使自身隐匿黑暗高草中。

　　　　林子外车队的人们当即安静下来，看向林子里的人堆。

　　　　领头两人悠闲的聊天，后面跟着四人，从梁凡安躲在的高草团前经过。

　　　　“大哥，小于的事是我没做好，我会想办法把他搞出来的”

　　　　梁凡安一拨开高草，便看到后面四人中，一个精干的身材的人头偏过来，吓得他准备收手。

　　　　又见他摆回头，没做出任何动作，安静跟着前方的人，梁凡安才停下手，继续查看。

　　　　“没事，我只希望你注意点，少惹点事，大家都好做，小于的事不用你解决，安心去做你的事吧”

　　　　看样子，前面两人，瘦瘦的就是疯鬼，微胖的就是林外那伙人的老大，可惜太黑，看不清脸。

　　　　“好吧，竟然大哥执意要自己解决，我也不做作了，先说声对不住”

　　　　疯鬼的语意很温和，听语气却怪怪的，藏有别意。

　　　　“行啦，你回吧，没必要送了”微胖的老大甩甩手，额有些不满的意味。

　　　　“哈哈，那下次见”

　　　　“嗯”

　　　　微胖的老大领着两人快步走向车队，进入其中一辆车，一时间所有人都上了车，车辆启动，扬尘驶离。

　　　　剩下三人站在原地，黑暗中，梁凡安似乎看到疯鬼在笑，对着车队行驶的方向笑。

　　　　“个老滑头”说罢，疯鬼带着两人调头行走。

　　　　就在转身的瞬间，他注意到精干的人，动作明显迟缓了些，好像看了他一眼。

　　　　他身体一颤，将心提到嗓子眼，如履薄冰的撞开高草，再次进入迷宫深处。

　　　　现在梁凡安才察觉到，迷宫内的谜团就如高草般数不尽，被大树庇护。

　　　　走在里面，如果没人带路，那就是行走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

第99章　寻光（）　
夜晚是人的必需品，不是我的，至少我现在不需要，因为我觉得今晚是没法睡了。

　　　　梁凡安一路上留下痕迹跟着三人，鹰眼在漆黑中注视着三人背影，走了很长段路。

　　　　忽然他看到领头的疯鬼停下脚步，似仰起了头，环视一圈。

　　　　高草堆里的梁凡安身体一僵，死死握紧手枪，随时准备出手。

　　　　“花豹，摄像头还有多久到。”

　　　　听到对方并不是发现自己，他暗自松口气。

　　　　“明天。”精干身材的人简洁回道。

　　　　“这帮没用的东西，还不如摄像头，以后撤了哨子，叫那些人给我擦地板去。”

　　　　疯鬼举目四望，比较哪个方位合适安置摄像头。

　　　　“是。”

　　　　疯鬼继续行走，脚步稳而快。

　　　　又跟了段路，梁凡安方知道自己今天下午是有多幸运，既然有不少人从高草堆里窜出，向疯鬼表示尊敬。

　　　　看着窜出来的人拿着东西貌似是步枪，心底震惊不已。

　　　　从头到尾，看到七八把不止。

　　　　心里忍不住吐槽：枪支这么烂大街的吗？干走私的都这么猛吗？

　　　　他只能绕开有人的高草处，既要保证速度跟上三人，又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引人耳目。

　　　　几乎每隔段路就会有哨位，梁凡安猜想，是不是只有正确的道路才有哨子，错的路没有，所以自己才一直没被发现。

　　　　就这么有惊无险的窜来窜去，始终没见到一抹光亮的出现，让他一度怀疑三人是不是引他去陷阱。

　　　　想到着，他记起一本书里的话，用来形容他现在的模状况再合适不过了。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一代人》顾城。

　　　　他停下脚步，再往前走就出了高草，必须等三人稍微走远点。

　　　　“总觉得那不对劲。”

　　　　疯鬼突然说一句，停下脚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暗指梁凡安。

　　　　身旁两人没有回话，平静的站立，等待疯鬼的下一句话。

　　　　“给我叫哨子搜，看看有没有不干净的地方。”

　　　　下一秒，精干身材的人化作魅影潜入夜色，快的如原地消失般。

　　　　梁凡安看的一惊，暗叹幸好没做出什么事，不然肯定难以招架，更别说旁边还有个壮的跟头巨熊似的男人。

　　　　看样子现在不能乱跑，得要跟紧他们，才能确保不被发现。

　　　　九死一生的险境，有丁点错误，定会万劫不复，没有丝毫退路留下，前路迷雾覆盖，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两人走远了一点，他迅速窜进另一个高草堆，悄悄的行进。

　　　　周围高草渐渐的减少，让他前进的范围越来越小。

　　　　然而，随着高草堆的减少，一座漆黑的建筑从黑暗中浮现，映入眼帘，不走近，根本无法发现。

　　　　建筑被一圈圈高大的树木包围，不漏出一点缝隙，与其说是建筑，更像是囚禁恶鬼的牢笼，看不见星光，看不见月亮。

　　　　两人走进了城堡，梁凡安在大树后，思量该如何是好。

　　　　他蹲下，看了看手表，时间接近八点，但他不敢在这里发信息给吴定涛，手机的亮光在此处黑的可怕的地方太过显眼。

　　　　手抵着大树，他探出头，观察城堡形状，是一座别墅，并不算高，占地面积倒挺大，窗口很多，里面乌漆墨黑，没有丁点光线，增添几分恐怖感。

　　　　可以想办法爬窗进入，不过现在要解决两个问题。

　　　　一是怎么靠近别墅，周围保不齐有人看守，得想办法引开。

　　　　二清楚别墅里什么状况，别一进去就碰到了人。

　　　　还得找个地方发短信给吴定涛保安全。

　　　　场面僵直，死局无生，而他被围困在一个位置，扮演不惧生死的勇士。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大树传出近乎于无的震动到手上，不仔细感受，难以发现。

　　　　本能的顺下摸去，震动越来越强，直到手摁在地面，震动虽然很细微，却真真实实。

　　　　地面下怎么会传出震动？地震啦？不可能啊，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省内发生过地震。

　　　　海啸还有可能，但也到不了这里啊，可震动感又如此真切。

　　　　梁凡安定睛望向别墅，大脑快速运转，顿时有了答案，就算夸张至极，却又附和现在的情况。

　　　　别墅没有一点光亮，那个叫疯鬼的人却毫不犹豫的走进去，里面肯定是他们的大本营，而地下传来震动，说明大本营十有八九在地下。

　　　　常人根本无法想象会有如此的存在，硕大无比的草树迷宫，别墅和地下的大本营。

　　　　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建造出来，需要花费的时间，人力，物力，财力，全是庞大的数字。

　　　　单看别墅三层高度，虽比大树矮，但所需的地基不是随随便便挑块好地，地质坚硬就行，更别说还要在下面建个大本营。

　　　　一旦出现偏差，别墅过不了多久就会轰塌成废墟。

　　　　他不顾脏，试着将耳朵贴着大地，聚神聆听动静，但只有震动声传来，愈加想让他去别墅内一探究竟。

　　　　左看右看，寻找法子，灵机一动，抓起地上的石头，用力朝别墅门口丢去，跟着迅速转移方向，往左鸭子步快走，绕到别墅侧边等待。

　　　　石头与石头碰撞，响声在寂静深夜到达每个角落。

　　　　梁凡安瞪大鹰眼，让自己在黑夜中看的更清楚些，观察周围的高草，寻找是否有人影移动。

　　　　良久没有丝毫异状，仿佛刚才石头的碰撞并不存在。

　　　　他再次在地上摸索，找到块大石头，瞄准别墅门口，用力一掷，石块循着抛物线由低到高，再由高到低，落在石头路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想不听见都难。

　　　　为防止被人按轨迹寻找踪迹，他再次移动起来，鸭子步绕后方，快走到别墅另一侧边。

　　　　依然是半天没有人出来查看，或出现什么异常情况，让梁凡安困惑不已。

　　　　没有人看守吗？

　　　　就在他准备换个办法时，别墅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人端枪慢慢走出，梁凡安躲进大树后，露出半边脸盯着出来的人。

　　　　“嘭”并不是枪声，而是重物打在脖颈上的闷响。

　　　　梁凡安瞳孔一缩，眼皮下垂，倒了下去。

　　　　一片模糊中，他感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肚子被顶着非常难受，思想活跃，可肉体不听使唤，只能任人摆布。

　　　　他清楚自己是要跪了。

第100章　欲擒（）　
“你个撇孙别装了，赶紧起来。”

　　　　“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要不是我，指不定就得死伤惨重，线索也被消除的干净。”

　　　　吴定涛心烦的抱怨，他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旁边桌面放着四台电脑。

　　　　现在所有警力被安排去了爆炸地点，付清和都亲自跑现场，留下韩雍和看守。

　　　　韩雍和看到吴定涛脏不溜秋的，带着四台主机在他面前时，他怔怔的吓得不轻，心中百感交集。

　　　　但吴定涛一回来，二话不说，就手提电脑进他办公室，从办公桌抽屉里找出充电器，插上手机，倒头躺在沙发上，完全不理睬他，让他心里又生出厌烦的情绪。

　　　　当时接完吴定涛的电话，他以为吴定涛要出事，还特意叮嘱前往案发现场的人搜查有没有吴定涛的尸体。

　　　　现在大厦那块地方一片狼藉，全被毁坏，不但是大厦，其它案发现场皆是如此。

　　　　“说说什么情况再休息。”韩雍和蹙眉不耐烦的说道。

　　　　他是烦透了，一波未平好几波又起，一点呼吸的空隙都不给。

　　　　“不都在这了嘛，自己看。”吴

　　　　定涛指了指四台主机，然后就闭眼，安静的睡去，不时伸手挠挠脸。

　　　　韩雍和盯着四台电脑，神色阴晴不定，思绪了一会，叹了口气，使心情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