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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凡安-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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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来的自信。”梁凡安怼道。
歪嘴猴手在地上摸索，又抓起根烟点上，舒服的吸了口，指了指梁凡安说道：“权利的纷争，人心的叵测，你还年轻，不明白。”
梁凡安想了想，自己虽然没经历过，但见得多，不说新闻上的事件，书本中的案例也不少，轻声一笑：“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
歪嘴猴笑着甩甩手，说道：“哈哈哈，你走吧，今天我不想聊了，我的计划已经告诉你了，就是找到他。”
梁凡安张张嘴，没有说出来，歪嘴猴已经愿意说出口，这是个转机，但他不知道继续强迫下去，会不会适得其反。
歪嘴猴无精打采的催促道：“走吧，走吧，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下次再聊其他的吧，我已经累了，不想谈了，走吧。”
梁凡安没在强求，起身走到门口，背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询问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梁凡安转过身，盯着躺在地上的歪嘴猴，回道：“梁凡安。”
歪嘴猴神色平静，说道：“记得给那帮二条子说，别再锁我。”
梁凡安望着如摊烂泥的歪嘴猴，沉声回道：“好。”
出了房门，他把钥匙还给守在门口的人，同时把事交代清楚，便出了采花镇派出所。
阳光明媚，望着逐渐入秋的大地，田野里弯腰的农民收割水稻，脖子上挂着发黄的毛巾，额头的汗水滴落到浑浊的泥水，融为一体。
找不找刘铭，不是他能决定的，跟他关系不大，但事情第一手经过的是他，让他不得不在脑海里思考。
找刘铭是个法子，但是个烂法子，先不说找不找得到，这个人着实是个食人魔。
他记得犯罪心理学的老师讲过食婴案，详细分析过刘铭的人物。
刘铭幼时被拐卖人口的团伙拘禁，拐卖团伙被抓后，没有供出刘铭一群小孩拘禁在哪。在警方长时间搜索寻找，总算找到了拘禁窝，但事情已经过了太久，等警方找到时，一群小孩只剩一个，而那个小男孩就是刘铭，当时他才七八岁。
自从犯罪团伙被抓后，那群小孩被锁在狭窄的房间里，没人送食，没人营救，导致了一大半被饿死，剩下的也奄奄一息，而小孩的心智大多不全，对食物的渴望是强烈的，所以发生了一个令人咋舌的事。
人吃人。
一开始，是一个人吃，然后变成几个人吃，不吃的都饿死被人吃了，最后吃完，便开始杀人，杀了后再吃，而刘铭便是最后的苟活者。
警方不知该如何安置刘铭，如果不严加看管，长大后肯定是个危害社会的人，所以警方没有将他送回家，而是送到了少管所。
而少管所是刘铭的食人魔心里的诱发地。
那个年代的少管所里，管教大都是粗暴的人，不良少年稍有错误，就会被打被骂，饿一两顿都是常事。
正是这个原因促使了刘铭愈加变态，老师说过，如果刘铭案件后，用善意的方式对待刘铭，刘铭绝不会变成食人魔。
在少管所里，刘铭见到的皆是社会黑暗的一面，暴力，逼迫，阶级，欲望，一直生活到二十岁被放出来，虽然刘铭在少管所显得乖巧听话，出来后他就开始接触饮食行业，表面上如常人生活，但心里积压的畸变心理，在无人施加外压的情况下释放。
社会上便出现一系列的失踪人口案，由于刘铭幼时的经历，他爱食人，尤其是幼童，应该是在这段期间，他成为了歪嘴猴口中的上一代噬鬼。
他无疑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消失了这么多年，生死不知，他不明白歪嘴猴为什么说，警方一定会找刘铭出来，对付那个团伙，完全找不到合适正当的理由。
找刘铭是歪嘴猴的法子，不是警方的，他确信警方会找刘铭，不是为了对付那个团伙，是为了抓捕罪犯，破掉多年未破的大案。
他觉得该查查近几年的失踪人口案，其中肯定有线索。
土路上水摊不少，走了几步，他的鞋上便沾满泥巴。
车的轰鸣声在远处响起，逐渐靠近。引得干活的农民抬头查看，采花镇的旅游景区可不在这一块，平常根本不会有车经过。
梁凡安转过身查看，是一辆黑色加长的商务车，他一眼看出是谁来了。是李婷那个怪女人。
对了，她也是鬼。
看到她来，梁凡安知道，熟悉刘铭这个人的机会来了，她应该知道不少内幕。
车急停在梁凡安的身边，溅起一摊泥，吓得梁凡安赶忙躲开。
车门缓缓打开，李婷躺在皮椅上，厌恶的上下扫视梁凡安，目光聚焦到鞋上，脸上厌恶之色愈加深重。
“鞋子脱了，上车。”
梁凡安望着眼前姿态妖娆的女人，眼一眯，脱掉鞋上车。
第129章 依人（）
泥路坑洼，车体颠簸，两人互望不语。
车里散发着浓厚的酒味，桌上的半瓶酒在不怎么亮的车里异常显眼。
此刻两人有一个相同处，又有些许不同。
两人就这么干看着，沉默的交战，仿佛再次定下‘谁先移开目光谁就输’的规矩。
对望似是两人的本能，必须先用眼神交流一番，才能好好谈话。
等了片刻，梁凡安懒得用眼神交流，仰头问道：“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李婷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侧躺冷眼横着梁凡安，吐着酒气道：“我要你去杀个人。。。。不对，是抓个人。”
梁凡安面色一沉，问道：“要我做这种事，你没搞错吧。”
“哈哈哈。”
李婷双眼迷离，放肆的笑，起身爬到梁凡安面前，温热的手掌拂过他的脸颊，说道：“他是条人面兽心，冷血无情的蛇，抓了他对你有好处的。”
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他不留余地的怼道：“哼，你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一个小警员能解决吗？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听闻此话，李婷顿时黯然失色，她慢慢躺在桌上，头枕着梁凡安大腿，犹如只猫蜷缩在一团。
“嘭。”半瓶酒碰倒在桌面，酒液顺着瓶口流到梁凡安脚边停止，瓶里的酒液仍在随着车身摇晃，却怎么也出不了瓶口。
“我找到你，就知道你能解决，你只需要做就行了。”李婷欲睡未睡的神情，眼眶露出条缝，无神暗哑，声音在颠簸中几不可闻。
梁凡安本想推开她，但看着她小鸟依人的姿态，他止住了悬在半空的手。
他第一次认真观察李婷模样，原本轻世傲物的面孔，一瞬间有了女孩的弱不禁风，让人想细心呵护。他不知道李婷是装的楚楚可怜，或者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梁凡安一时有感而发的说道：“我觉得你才是条蛇。”
就在他以为李婷睡着时，李婷猛地直起上身，蛾眉倒蹙，不假思索的甩了他一巴掌。
“啪。”
他被这一巴掌甩懵了，他没有料到这句话会如此触及李婷的红线，暗叹女人真是善变，眨眼间就转换情绪。
“叫你做就做，别那么多废话。”李婷瞪着梁凡安，忿忿说道。
“你到底需要我怎么做，倒是说啊！”梁凡安摸着发烫发肿的脸颊，吼道。
李婷醉醺醺的晃着脑袋，一脚踢开桌上的酒瓶，换了个姿势坐在桌上。
酒瓶飞撞车门，发出清脆的响声后碎裂，酒液贴着车壁下流，加重了空气中的酒精味。
“你。”李婷手指梁凡安“去抓王双环，我给你提供他的犯罪证据。”
听到这个名字，梁凡安一时目瞪口呆——这不是部长的名字吗？——他试探的问道：“你说的人和我想到的是同一个？”
李婷很满意梁凡安大吃一惊的神色，笑的花枝乱颤，悦耳的笑声沁人心脾。
“没错，就是他。”
梁凡安愣怔的望着李婷大笑，大脑回旋不定。
她跟王双环是什么关系，有什么纠葛，为何她会有王双环的犯罪证据，为何她会叫自己抓王双环。
一连几个问题，让梁凡安脸色阴晴不定。
王双环假若真的犯过罪，说明他就是个贪官，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他想起最开始的王奇案，其中消息的迅速封锁，是否与王双环有关系。
梁凡安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抓他。”
笑声蓦然停止，李婷冷冰冰的瞅向王鑫，霸道的说道：“不为什么，我说了你去抓就行了。”
“我没这么大的能力，也不想送死。”梁凡安斩钉截铁的说道。
抓王双环？恐怕自己说完这四个字，就要进审问室。
“又不是叫你真抓，你只是个诱因，诱因你懂吗？”
“你是想利用我。”
李婷从桌底抽出瓶酒，打开就咕咚一口，鲜红的舌头舔了舔赤红的最嘴唇，缓缓说道：“对，对，对。”
“我不会去抓。”梁凡安站起身，坚决的回答。
“你给我坐下！”
李婷虎扑了上来，压着梁凡安坐回了沙发，双手摁着他胸口，额头挨着额头，浓烈的酒味带着喘气。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如小溪流淌，脸上愁眉泪眼，好似要哭出来，小声呢喃道：“帮帮我，帮帮我。。。。”
梁凡安搞不明白这情绪转变是几个意思，怀疑李婷是不是喝醉了。
强烈的反差冲击眼球，他轻轻推开李婷，望见对方眼角的露珠。
女人的凄楚使男人产生保护欲，这是人心的本质，没人能轻易逃出这个法则。
因为有前例，李婷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却戏弄他，让他提起了戒备，但此刻他还是叹了口气，替李婷擦去泪水。
“给我个理由。”梁凡安将李婷抱起放到对面的沙发，再坐回原位。他必须保持距离，那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感始终飘在他脑海。
等了半天，没有回答，梁凡安前倾身子，透过微光望向躺在沙发上的李婷，闭眼的她，是彻底陷入沉睡了。
“喂！喂！”梁凡安叫了两声，李婷转了个身，没有理睬。
梁凡安无语的抚着额头，斟酌是强行叫醒她，问清事情，或是跳车离开。
他左右看了看，车已经进了市区，跳车的话，又是熟悉的场面。
不过，他还要弄清刘铭的事，没理由就这么走了。
他起身坐到李婷旁边，拍拍她的脸，试图叫醒。
“干什么啊！”李婷打开梁凡安的手，不满的叫道。
“把事讲清楚再睡。”梁凡安直言道。
李婷搀扶着梁凡安起身，下巴抵着肩头，趴在他身上，酒气凝重的贴近耳垂。
“你把证据的消息交给你的师父，其它的事情不用你管。”李婷轻挑的笑了笑“你的人生经历我都知道，哈哈。”
假如对这件事是真的话，梁凡安会毫不犹豫的上报，可问题是现在这种紧急时刻，将王双环的事报上去，警方内部绝对会造成一片混乱，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为什么要挑现在。”
“因为。。。。”李婷妩媚的手指点着梁凡安的鼻子“现在的时机最好啊。”
第130章 火苗（）
时机有两个字组成。时期，机会。
合适的时期加上难得的机会，能事半功倍。
李婷所说的时机，难不成是王鑫与那个团伙争锋相对的时期，而机会正是王双环无暇顾及其他事，处于忙着办案的薄弱期。
不对。
梁凡安仔细一想，信息不断总和分别。
王双环如果有犯罪证据，和李婷有某种关系，他极有可能就是哪个要杀王鑫的人，那个团伙的老大，就是策划这一切的人，怎样都脱不了干系。
“你和王双环是什么关系？”梁凡安偏过头望着趴在他肩上的李婷，问道。
李婷朦胧的眼眸，猛地睁大，醉酒之意荡然无存，眼神寒光似剑，她用力推开梁凡安，拿起桌上的酒牛饮，酒液顺着她的脖颈下滑到锁骨，她却丝毫不在意。
梁凡安皱着眉头，猜测着，李婷和王双环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很快酒瓶就见底，李婷甩掉酒瓶，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用管。”
车里的地上已满是碎玻璃渣，让没穿鞋子的两人无法下脚。
“你不说，我不会帮你。”梁凡安简单的说道，他必须搞清李婷的真实目的。
李婷瞪着梁凡安，眼神凶狠冷血，嘴紧闭，手抓着绒毛沙发变形。
梁凡安想坐回对面，但迈不开步子，脚边的碎渣还在暗淡的光线下反射着锋芒。他不想似李婷般从桌子上过去。
“既然你不想说，那换其它问题，你回答的话，我会考虑帮你。”梁凡安往后一坐，坐在李婷的身边。
“梁凡安！你以为我们是在做交易吗！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赤鬼！你不帮我！我杀你全家！”李婷恶狠狠的说着再次变为女王姿态，高傲霸气，语调轻飘飘的，字句重若磐石。
梁凡安当然不会示弱，现在示弱，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他回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婷矫尾厉角的嘁了声，紧咬牙关，愤恨的说道：“问！”
“王双环是不是要杀王鑫？”他原本想问王双环做了什么事，但想到答应李婷的话，自然会知道，便换了个问题。
李婷眼一眯，赞赏道：“眼睛挺尖啊，有人要杀王鑫你都知道。”
“回答我的问题。”梁凡安严肃的问道，不想和李婷打太极，拐弯抹角的。
“没错，他是要杀王鑫。”李婷笑盈盈的答道。
见到李婷微笑的模样，梁凡安心里便有点不想信她说的话，继续问道：“王双环也是鬼？”
“他不是。”
“他不是鬼，但他要杀王鑫？”
“对。”说完，李婷不讲形象的抚掌大笑，笑得梁凡安一脸懵，搞不清楚她在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梁凡安心里已有了推测结果，王双环应该是与其他鬼做交易，合计拿下王鑫，其中可能触动了李婷的利益，所以李婷要杀王双环泄愤。
“你知道刘铭的事吗？”梁凡安转而问道。
李婷迅速偏过头瞪着梁凡安，大眼睛在灰暗的车里如一盏飘扬着妖艳火苗的灯，诧异的说道：“你怎么会知道他！”
“说出他的所有事，我便告诉你。”
李婷大眼上下移动，望着梁凡安，若有所思。
“你想找他帮王鑫？”
“嗯。”梁凡安对李婷能猜到他的想法并不感觉意外，毕竟刘铭这个人物的特殊性，聪明点的都能猜出来。
李婷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梁凡安，眼神里充满鄙夷，说道：“你如果不想自己被吃掉，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
“我被吃不吃掉，跟你没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就行了。”梁凡安冷漠的回道。
李婷眼风情万种的靠着梁凡安，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可不舍得你被吃掉。”
“你是怕没人帮你办事吧。”梁凡安毫不客气的怼道“我需要先了解情况，再做决定。”
李婷顺势抱向梁凡安的手臂，却没想到被决绝地推开，倒没有生气，她就喜欢梁凡安这副模样，忍受不了自己的性感而躲避，她可注意到梁凡安的目光对自己大腿瞥了好几次。
“刘铭以前的我不记得，他第一次出现，是以淘金客的身份出现，据说他手上赚了一大笔钱，召集些名流聚会，准备搞个什么商业计划，可聚会第二天，参加聚会的人犹如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人影，连皮毛都没有，当时在黑道震惊一时，不少人想找刘铭问清楚，派杀手报仇，不过，如聚会消失的人一样，去了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刘铭出狱后不是一直从事饮食行业吗？”梁凡安反复确认，没有记错啊。
“那是对外的身份。”李婷再次抽出瓶酒，看了酒瓶片刻，又放了回去。
梁凡安思索半响，说道：“继续说。”
李婷玉指点了点赤红的下唇，说道：“后来就没人敢随意去找他了，直到他成了饮食行业的龙头，被封为噬鬼，他是所有鬼中最奇特的一个，别的鬼手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却始终是一个人，传闻有人投靠过他，但都被他吃了。”
“他的身手很厉害吗？”梁凡安提出疑问。
李婷想了想，紧缩眉头，说道：“强，强的不像人，以前有个鬼头的手下无意间惹到他，他独自杀进别人总部，一路打到那个鬼头面前，叫鬼头把人交出来，没一个能拦住他的脚步，但是这皆是道上传的消息，是真是假不清楚。”
“所以他被针对，被你们开始追杀。”
李婷瞟了眼梁凡安的脸，揶揄的说道：“你可真是无所不知啊。”
“别说废话。”
李婷哼了声，接着说道：“我们本就是讲成王败寇，就算死个鬼头，也不管我们事，我们可惜命的很，不会无故树敌，他被追杀的真正原因，是他太不知检点了，到处惹事吃人，实在压不住新闻传播，派人去找他游说，他到好，二话不说把派去的人吃了，反正见人就吃，完全不讲道理，太过张狂显眼，触及到了大家的利益，所有人才开始疯狂的追杀他，但给他逃了，找了几年也没找到人，他也没再以食人魔的身份出现在报纸上，随后又过了十几年，现在没几个记得他的存在。”
梁凡安提取其中关键信息，问道：“你知道他在哪吗？”
第131章 残羹（）
“你知道他在哪吗？”梁凡安问道。
李婷鄙视了梁凡安一眼，摆摆手，说道：“要是知道，我早派人杀了，再说他这么多年都没冒出个泡，指不定早死在那个角落了。”
梁凡安疲惫的叹口气，说道：“我记得你在别墅地下说，噬鬼是个二愣子，这个噬鬼是谁，和刘铭有什么关系。”
李婷侧倒躺在沙发上，打算继续睡觉，懒洋洋的说道：“你是准备把我们都一网打尽吗？”
语调缥缈虚无，却似侠客的剑气纵横，直指要害。
梁凡安沉吟了一会，笑着摇摇头，说道：“我是一名警察。”
“噢，那可真了不起。”李婷讥讽的说道，合上眼睑，平稳的呼吸，夹杂着尚未消散的酒气和一丝丝的娇纵。
车内的话语落入了无底洞，不是一味的往下掉，而是在空气的磨擦中逐渐减少。
梁凡安仰头靠着绒毛沙发，舒服的吐口浊气，闭上眼，吐槽自己小人物不嫌事多，一件事都没解决，还给自己找新的麻烦，也不怕作茧自缚。
“做不做！”不容拒绝的话语从侧边进入耳内，逼他睁开刺痛的双眼。
梁凡安讥讽的笑了笑，回道：“你都要杀我全家了，我敢不答应了吗？”
李婷流露出欣慰的笑容，将脚搭在梁凡安大腿上，命令道：“帮我按摩，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属于我的。”
梁凡安没有推开她的腿，亦没有上手按摩，说道：“你不觉得你太放荡了吗？”
李婷意味深长的哼了声，说道：“我就是放荡又如何！有种你现在就上，没种你就闭嘴按摩！”
梁凡安轻轻挪开她的小腿，弹性的手感让人留恋，直言道：“我对水性杨花的女人没兴趣，也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听到此话，李婷猛地起身，不知从哪掏出枪指着梁凡安，冷漠的神情似从尸堆里走出的鬼怪。
“拿枪有什么用，把王双环的犯罪证据给我。”梁凡安毫无惧色，现在他才是占主动权的人。
李婷轻笑不语，从桌底抽出个公文包，甩在梁凡安身上。
梁凡安刚接过公文包，便被措不及防的亲了口脸颊，偏过头看着李婷半捂着嘴冷笑。
“滚吧！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她拿起个遥控器，按下个键，车头驾驶室方向传来细微的嘀声，车缓缓停下。
梁凡安站起身，说道：“做梦吧你。”
说完，他踮着脚尖，避开玻璃碎，拿起车门旁的鞋，将鞋里的碎片扒拉干净，穿上鞋，下了车。
他下了车，车便飞快的提速离去，看了看四周，自己现在处于源市的步行街。
时间是中午时分，步行街里人影涌动，如两条河流相遇，碰撞没有影响河流的前进方向，支流在千万的分离线中，彼此擦身而过。
感受到肚里的空虚，他随意找了间小餐馆，点了个便宜的快餐，要求不多，解决温饱就够了。
就目前的他来讲，没有正式编制意味着没有收入，身上的钱都是自己之前存下的钱，坚持不了多久，就得两手空空。
看来得找个机会对肖波说说，谁让他如今归肖波负责，总不可能只让做事，不给饭吃吧。
公文包在怀里，嚼着味道还算可口的饭菜，潦草下咽。
来往的人群，带不走的残羹剩饭。
他不知该如何走下一步。
找肖波让他来决定吗？可他是部长的直属手下，相处也不深，指不定事情也有他一份。
找师父赵有传上交公文包？他很难想象师父知道后，会做出如何决定，肯定也会像他一样，陷入两难。
他起身买了单，走在街上，寻找安静隐秘的地方，让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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