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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外有郎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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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墨云深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隐没在他的吻中,眼看已经快到中午打算鼓起勇气来敲个门的笑歌在听见这句话后默默地又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罢了罢了,主子们开心就好。
就是下午再起床都无妨。
折腾了这许久,墨云深终于舍得放人,越白安走下床的时候,本来只是觉得双腿有些酸涩,但是还能忍受。
没想到刚走两步,她的腿一软,差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幸好墨云深眼疾手快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让她回到床边坐好:“很疼?”
“还好,就是腿软。”
越白安实话实说,她低垂着头,眼睫毛盖住了她极其好看的眼睛。
墨云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亲她:“我应该轻一点。”
不知为何,越白安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所击中,莫名的温暖环绕在她的身周,她嘟了嘟嘴,伸手揽住了墨云深的脖子:“你就会欺负我。”
她甚少在面对他时这样乖巧,墨云深轻轻抚了抚她披散的长发:“晚膳想不想出去吃。”
越白安眼底闪过期待的光芒:“可以吗?”
墨云深失笑:“叫她们进来,收拾好了我们出去吃。”
她放开了手,墨云深也站起了身,又一次把她抱起来放在梳妆镜前:“我在书房等你。”
眼见墨云深推开了门,笑歌和细语急忙迎上去,只听他道:“进去吧。”
笑歌和细语先是收拾了床铺和昨日越白安换下的衣服,让悦书她们拿去洗,接着才凑到越白安身边,见她身上的痕迹不减反增,笑歌立刻红了脸:“王爷怎么也不知道轻点。”
听见笑歌的话,越白安特别想给她一个赞许的笑,不过她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是任由她两给她梳妆打扮。
细语看着铜镜中的越白安,给她露在衣服外的脖颈处打了点粉,这才完美遮住了那些印记。
“你倒是细心。”
细语笑着把手中的粉盒放下:“好歹也是您从大翼国宫里带出来的人,该学的都学过。”
她见越白安似是心情正好,于是便大着胆子先是把窗子和门关紧,接着才又走回越白安身边道:“王妃,奴婢斗胆问一句,那天婚宴上,您是看见了羌大人才险些摔了酒碗吗?”
细语今天一直在回忆婚宴那一日的点滴,想找出他们两人闹别扭的原因,可她想了又想,都没觉得有什么反常。
唯独不同的,大概就是越白安这样稳重的人,却差点摔了给老汗王与汗妃敬酒的碗。
越白安讶异地看向细语,她知道她一向谨言慎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比笑歌要机敏得多。
“王妃,奴婢并非有意窥探您的隐私。”
细语见越白安半天不说话,索性也不拖沓:“王妃如今掌管王府事务,又有着王爷宠爱,所以一切都很顺利。”
“但如果王爷不再宠爱您了,咱们的日子又会如何?”
细语今日瞧见那侧妃身边的丹儿鬼鬼祟祟地凑近主院好几次,她总叫悦书和悦露去赶人,但悦书还好,那悦露却扭扭捏捏,不服管束。
好不容易进了主院,能够天天看着王爷,饶是她再平凡,再没有姿色,时间久了,也会生出些不该有的念想。
于是细语又添了一句:“这府上豺狼虎豹,王妃切不可掉以轻心才是。”
第41章 让你吃十年都行()
越白安听得明白,细语看出了她之前和墨云深的不合,专程提点她,如今她们寄人篱下又是背井离乡,离了墨云深这个靠山,她们的命运难以想象。
她最近的愧疚之情本就一日比一日更甚,这会儿被细语训话过后更觉失落:“我知道这府里有侧妃,有婢女都瞧着他,我稍微做错些什么,就有别人上位的机会。”
细语都明白的道理,越白安又如何想不通。
“之前是闹了点矛盾,这会儿已经和好了。”
越白安拉过细语的手拍了拍:“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吃亏受苦的。”
细语轻声叹了一口气:“奴婢哪里是担心自己,纵然您受苦,奴婢也跟着一起受便是了。可是您明明可以不必受这苦,奴婢是怕您一步行差就错,误了自己。”
细语不知羌令诀和越白安究竟是何关系,但能让越白安失态成那副模样,想必一定是位于她而言很重要的人。
“奴婢订过亲,在进宫前也和那人相处过几日,曾经还觉得那人对奴婢挺好,自从看见王爷对王妃,奴婢才知这世上什么叫做‘对你好’。”
细语说话一向有这种魔力,她好似什么也没直说,但却把想要表达的意思一个字一个字击打在对方心上。
“这种好不是侧妃和那些幺蛾子想争就能争得去,可若是王爷在您这儿伤了心,失了意,绕是他永远不会对别人这般,但他却能冷着您,让您在这王府寸步难行,让那些人都欺辱您啊。”
细语最后难得直白了一次:“若是您在王府受着苦,羌大人敢为了您闯进来带您走,您便全当我今日什么也没说。”
笑歌听到此刻终于插进了话:“王妃,您和羌大人,真的有关系?”
她见越白安并没有反对细语所说,惊讶不已,原来王妃和羌大人竟是故交。
越白安知道瞒不了她们,只得点了点头:“我先去寻墨云深,有空和你们说。”
“不必说。”
细语摇了摇头:“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无论您和羌大人究竟是何关系,都没有您和王爷的关系重要。”
越白安之前并非没有注意过细语的缜密和心细,最初是她在离开甘州时提起侧妃,越白安才专程给詹丝塔挑选了礼物。
如今又是她发现了羌令诀的存在,还准备了这么一大堆说辞来劝服她。
越白安不禁觉得庆幸,幸好细语是自己人。
她和墨云深离开王府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木疏城中来往的人很多,比之长安城竟是毫不逊色。
越白安在沙州见惯了来往的西域商旅人,对于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萨斯人,别坦人还有扈尔人都不足为怪。
西域各民族的相貌差异不大,但是所使用的语言却并不相同。
其中踏孙国中萨斯人最多,官方语言是萨斯语。昌河国则以扈尔人最多,官方语言则为扈尔语。更远的基兹国国中多为别坦人,但他们却更尊崇萨斯语作为官话。
这应是西域国力最为鼎盛强大的三国,再加一个被这三国夹在中间苟延残喘的凌野国,便构成了大翼国人所熟知的西域世界。
而这其中又以踏孙最为兴旺。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零散的部落,划地而治,各不侵扰。
踏孙的国都木疏城建于踏孙圣山勾余之下,山中所化雪水而成的大河穿城而过,将这座城镇分为南北两部分。
踏孙王宫和各位王公贵族的府邸都位于北部,而城中最热闹的集市却位于南部。
墨云深带着越白安深入木疏城中的小巷,专程寻觅那些虽然藏得很深却家家爆满的小吃摊或是小酒馆。
“我想吃烤羊肉。”
越白安早在来之前就在地理志上读到过关于踏孙不少的名胜古迹还有小吃美食,也听沙州城里不少人说起过,知道这里的牛羊肉十分鲜美,和沙州城里那些西域人所开的假烤羊肉店里味道全然不同。
墨云深正想拉着她去吃烤羊腿,想起王府中倒是还留存着几斤牛羊肉,按理说她若是这么期待,昨天便该让人做了才是。
“昨天怎么不叫厨房做?”
越白安答得理直气壮:“昨天我以为皇叔会留在府里吃饭,不想给他吃。”
墨云深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刘海,笑道:“你准备的那些猪啊鸡的,才真会让他觉得稀奇。”
“习俗不同,就当是歪打正着了。反正最后他也什么都没吃上。”
越白安对墨子具的第一印象并不是特别好,她一向不喜面色阴冷的人,只觉得这样的人不够坦荡,她不愿深交。
更何况,人人都知道墨子具觊觎皇位,就是和她家夫君是死对头,她才不要把自己攒起来的牛羊肉给他吃。
“我要攒着自己吃。”
墨云深忍不住把她揽进怀里,只觉得自己团着这娇滴滴的姑娘就像是在心里放了一罐蜜一般沉甸甸的:“牛羊肉在踏孙不用攒,你若喜欢,便是让你吃十年都行。”
“真的有这么多?”
越白安虽然在书上看到过相关的介绍,说是踏孙大多数城镇之外都有草原,至今都还有住在帐篷中的放牧人,满目可见牛羊成群。
但她却不敢相信,她迄今为止见过牛羊最多地方,似乎就是祁连山下,除此之外便再无其它。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墨云深常去的那家店,老板操着熟练的萨斯语,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见到墨云深特别兴奋:“阿深,好久不见你了,诸淮他们今儿个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今天带了别人。”
墨云深把身后的越白安牵出来,那老板立刻笑开了怀:“对对对,昨儿个遇见诸淮,还问起你们这段时间去了哪儿,诸淮说你去大翼国娶媳妇了。”
炭火的反射让越白安脸上的红润并不那么明显,墨云深拉着她在小桌旁落了座,分别点了羊肉和羊腿,正准备问越白安要不要辣,她却已经指了指那红彤彤的辣椒瓶:“老板,麻烦您少放辣。”
话毕她看向墨云深笑道:“我知道放辣椒肯定更好吃,但我虽长在长安,却因着我爹来自楚地,家里不习惯太辣。”
第42章 怎么会没有动心过()
楚地。
大翼国现在主要是以都护司和都护府作为地域划分。但在千年前,大翼国曾经历过大致两个时期。
第一个时期天下七分,西北部包括如今的长安等城镇为秦地,西南部为蜀地,东南部为闽地与越地,东北则为燕地,中部地区再划南北分为楚地与郑地。
第二个时期以行省为分,秦地分为河西三省,蜀地分为西南三省,闽越二地分为东南四省,燕地则为东北与华北五省,楚地与郑地又共同组成了中南诸省。
再到如今,人们虽然习惯了都护司的统辖,但还是会时常使用过去的地域名称。
“你也是楚人。”
墨云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越白安注意到他这个“也”字,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
只要一提起羌令诀,她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嗯,祖籍江陵。”
墨云深颔首:“我去过江陵。”
他十六岁便曾游历整个风云大陆,深入过许多不为旁人所熟悉的小城镇,但也有不少地方他并未深入了解,虽然看了风景,却对世俗人情和名吃名酒涉猎不够。
比如凉州葡萄酒,他便是在越白安提起后才得以品尝。
“从渝州乘船而下,速度极快。”
墨云深的手指轻扣桌面,一下接着一下,敲得越白安心慌:“路过秭归,不曾停留。”
“羊腿来咯。”
越白安感谢这来得及时的羊腿,但墨云深却把烤羊腿往他那边拉了过去:“全部交代清楚再吃。”
越白安却指了指那老板:“你们怎么跟这里的老板这么熟,他不知道你和诸淮的身份吗?”
墨云深“嗯”了一声:“他以为我们是普通商人。”
“商人?”
越白安不解。
墨云深知道她有意转移话题,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她:“我和诸淮经常往来各国之间,商人这个身份最方便。”
不等越白安继续顺着这个话题走,墨云深便又开口:“说。”
越白安终于绷不住了,嘴角往下一弯,委屈地都快掉下泪来:“哪有人不停逼问这些事的,我都答应你了,一定会留在你身边。”
墨云深戳破她的心思:“身在曹营心在汉。”
越白安只得做最后的挣扎:“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墨云深猜测她和羌令诀也不过就是幼时相许的情结,不值得生气,便答应她:“嗯。”
但他越听越不是滋味。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少年。”
初遇的那一年,她十一岁,羌令诀也才十六岁,他将是这个国家未来最年轻的三公之一,自然意气风发,眉眼之间满溢的都是对未来的希冀和渴望。
因为从之前墨云深提起羌令诀时的状况来看,羌令诀说自己是逃难而来,似乎从未向他们提起他曾经的辉煌。
所以越白安也并未提起羌令诀的身份,只说他们是在沙州相遇,羌令诀似乎是跟着家人过来经商的。
“楚地多才子,他自然也很有才气,教了我许多。那些语言也是他带着我去学,但最后却没我学得好。”
越白安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和别人谈起羌令诀。
就连对着越白时和尚晚,甚至越以慈,她都不曾说过这么多。
她怕他们会担心,每每提起羌令诀都说自己已经忘记了,会去迎接新的生活。
他们自然不信,可是却也问不出什么心底话来。
只能说羌令诀成了越白安心底的一个疤,一碰就疼,他们心疼她,渐渐地便不再问了。
其实越白安并不是故意不说给家人听,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
她早就知道自己会入宫,所以和羌令诀之间从没提过未来,唯一一次鼓起勇气向他表示了心意,也是劝他不要等她出宫。
她从没想过能和他执手偕老。
她知道以他的声名显赫,在她进宫的这十年里,求亲的贵女会挤破他家门槛,她不希望他耽误自己。
她早早地就给自己画了一个悲剧的框,而这个框随着羌令诀的“离世”,彻底把她框死在其中。
“后来他可能是因为逃难的缘故,便假死离开了,我也是那日在婚礼上,才再次遇见他。”
她自顾自地把自己和他合二为一,想要代替他好好活下去。
如今却发现,他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不需要她替他活。
第一眼自然是兴奋难耐,但她更多的其实是失落,为什么他明明还活在这世上,却从来没有去找过她。
哪怕给她送来一封信,让她知道他还活在这世上的某一个角落,都比这样突然地出现让她觉得安心。
她不知道她对羌令诀这种感情到底算不算得上是爱,但又绝对不是不爱。
只是出于责任与承诺,她选择留在墨云深身边,也不会再去想和羌令诀再续前缘。
“幸好他还活着。”
墨云深想起越白安每每眼底浮现出思念的那副模样,当真是情深义重,连他这个局外人都为之感动,甚至有过退缩。
幸好她思念的人还活着。
和活人竞争,总比和死人容易些。
“那我呢。”
墨云深话刚出口就后悔,明知道会被拒绝却还是没忍住。
但越白安却抬起了眼,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轻轻笑出声:“其实成婚过日子的两个人不一定就非要爱得死去活来。”
“你对我好,我同样很在意你。在你遇见真正爱的那个人之前我也答应你会一直留下来。”
老板这会儿又送来了烤羊肉,越白安赶在墨云深没收之前把盘子揽了过来:“我觉得我们很好,相反羌令诀和我太惨烈了。”
墨云深却不依不饶:“你就从没有动心过?”
怎么会没有动心过。
被他抱在怀里的每一次,她把自己完完整整交给他的那一夜,还有他为她一掷千金,重挫凉州那只癞蛤蟆和于环珮的那些日子,她都要拼命控制住自己才能不让她的心跳出身体。
可他是王爷啊。
以后还会成为汗王,又如何能一生只对她一个人好。
她不敢爱他,不敢留在他身边。
所以一开始就保持距离是最好的选择。
第43章 再说一次喜欢我()
“我想吃肉了。”
她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
所以关于她到底有没有动过心这件事,墨云深还是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
“姑娘的萨斯语说的可真好,若不是诸淮说了你是大翼国人,我都不信。”
老板这会儿其实客人很多,但他还是抽了时间过来和久违的墨云深聊天,听着越白安也用萨斯语和墨云深对话,不由惊奇。
越白安笑笑:“我长在边地,各种语言都会说一点儿。”
老板亲自帮他们把羊腿分成了几段,指着其中的某一处部位笑道:“这里的肉最好吃,让阿深都让给你。”
墨云深顺势把那一盘羊腿肉推给她:“多吃点。”
越白安特别期待地夹起一块放入口中,刚咬了一口,就特别满足地抬手捂住了脸:“好吃。”
她说着又夹了一块直接塞进墨云深嘴里,然后看向老板询问:“我如果想跟您学这手艺您看行吗,想做给我夫君吃。”
正垂首认真吃肉的墨云深听见越白安这话,拿着筷子的手稍稍抖了一下,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只听得老板乐哈哈地笑出声:“那可不行,你要是学会了,以后阿深再不来我这小摊,我不就亏大了。”
他估计以为越白安就是兴之所至随口一说,所以也当玩笑似的回绝了她。
哪有这白白净净的小媳妇来学这手艺的,阿深肯定也不乐意。
越白安却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这会儿客人又变得多了起来,老板跟他们知会了一声,便又回到了烧烤炉那边,只留下越白安落寞地看着眼前的肉,轻叹了一口气:“咱们府上那么多牛羊肉,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这个味道。”
越白安对于食物有一种莫名的偏执,而且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被她吃进嘴里,就仿佛变成了世上绝无仅有的佳肴,捎带着墨云深也觉得她吃的那些东西好吃起来。
她似乎还很喜欢和他一起享用美食,这是墨云深到今天才忽然意识到的。
从那山寨里南宫勿自己培育的葡萄,凉州的葡萄酒还有那些糕点酥饼再到今天的烤羊腿,都是如此。
“为什么想自己做给我吃。”
越白安闻言抬眸看向他,抿唇轻笑:“我不是怕府里的厨子做不出这种美味嘛,就想自己跟老板讨教,免得暴殄天物。”
越白安还真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况且我给你做吃的,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她轻轻敲了敲自己的下巴,又指了指墨云深:“我是你的妻子。”
她其实经常会说要做一个好妻子,但这却是第一次,墨云深从这三个字中体会到了不同以往的情愫。
他看着她,终是拿她没办法一般笑了笑:“我以为你只会和你喜欢的人一起吃好吃的。”
“对啊,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吃东西都会觉得食之无味。”
越白安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小心脱口而出了真心话,但她却又不能把这话收回去,惊慌之下死死地咬了自己舌头一下,疼得眼底立刻涌出了泪花。
墨云深也没想到能这么轻易套出话来,不禁失笑,某人果然只能栽在美食上。
然而他现在一点享用美食的心情都没有,唯一想做的就是拉着她回府,在他们的房间里,只和她一个人待在一起。
这想法刚冒出来,墨云深便直接结了账,拉起越白安就往王府走。
“我,我的烤羊腿——”
越白安欲哭无泪,她还有好多羊腿没吃完啊。
“改天补给你。”
墨云深在小巷之中弯来绕去,最后索性打横抱起她,直接飞回了王府。
虽然早在凉州就知道这男人打架很厉害,想必武功不会差,却不知他的轻功竟也这么好。
越白安死死地挽着他的颈,紧闭着眼不敢看身下的万家灯火,等他终于稳稳落地的时候,她才缓缓睁开了眼。
墨云深将她放下来,直接拎进了屋。
他反手把房门锁上,迫不及待地就开始吻她。
越白安却十分抗拒地推着他:“都没有洗漱呢。”
墨云深却毫不在意,一面吻着她一面低语:“是香的。”
越白安羞红了脸,她不知道这男人为什么对这种事这么感兴趣,她其实只觉得很疼,一点也不期待那种感觉:“下午不是才弄过吗。”
而且是从昨晚一直到下午,结果这会儿他又想来。
“我还疼。”
越白安说着,不知为何有些委屈,连带着语气都有些哭腔:“而且我都没有吃完我的烤羊腿。”
墨云深终于没忍住别过脸,他抬手抵唇轻咳了好几声,终于把笑意憋了回去。
“安儿。”
他终于不再折腾她,而是抱着她在桌边坐下:“再说一次喜欢我。”
越白安却有些犹豫。
她一直觉得自己做得很好,时刻记着他们是契约关系,和他保持着距离,时不时地提醒自己,深宫寂寞,她终有一日会离开。
就算不是为了替羌令诀去看那些他们一起在书中读过的地方,也是为了她自己好好地在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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