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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外有郎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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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谋杀亲夫。”

    墨云深吃痛放开了她,但就是在这种时候他都不忘调侃她。

    越白安却露出了和平时全然不一样的表情,若不是亲眼见到,墨云深甚至不会想到,这种表情也会出现在越白安的脸上。

    只见她垮着嘴角,小脸上一幅受了奇耻大辱的神色:“墨云深!你太过分了!”

    她的话音未落,眼眶就已经憋得通红。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和他成亲,要做他的妻子。

    但是也不能这么突然就把初吻交代出去了啊!

    也是经由这一次墨云深才清楚地意识到,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在乎的越白安,其实还是个单纯到不行的小姑娘。

    因为多日跋涉,未免众人觉得辛苦,墨云深早在进城前就已经下令要在凉州停留两日让大家休息,所以第二日的一清早,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赖床。

    用过午膳之后,诸淮提出带着笑歌和细语到街上逛逛,女孩子嘛,总喜欢漂亮首饰和胭脂水粉,成日在客栈里待着必定会憋坏她们。

    “正好,我方才也说要带她们出去走走,咱们四个一起。”

    诸淮没反应过来:“怎么是四个,王爷也去吧?”

    墨云深正想应声,越白安却抢在他之前开了口:“他不去。”

    看来昨天的确做错了。

    本就是只还没抚顺毛的小猫,这会儿炸毛得更厉害。

    虽然越白安打定主意不看墨云深一眼,但墨云深却始终盯着她。她被他看得浑身别扭,却依然挺直了脊背,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墨云深扬起了唇角,看向诸淮:“你们去。”

    诸淮深知墨云深恨不得时刻黏着王妃的那点心思,当下便断定他肯定是昨天那事儿没处理好惹着王妃生气了。

    不对,昨天那事儿不是自己去处理的么——

    诸淮亲自派人行刑,看着那畜牲断了气,按理说没有什么做得不对啊。

    他正分析着墨云深和越白安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却听得笑歌那个没心眼儿的傻兮兮地开了口:“王爷为什么不去呀,这还没成亲呢,王爷您就不愿意陪我们公主逛街了!”

    越白安恨不得把笑歌立刻扔回长安。

    墨云深很满意地看了眼笑歌,顺势接过她的话:“说的有道理,就听你的。”

第21章 错在不该亲你() 
于是五个人浩浩荡荡地走出了客栈,既然墨云深也跟着出来了,笑歌几人很自然地和他与越白安隔出些距离,逛着逛着,就越离越远。

    越白安一直僵着身子不愿意和墨云深说话,墨云深知道她还别扭着,却也不戳穿她,只是默默地走在她身边,看见有车马往来的时候,会伸出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揽。

    不过墨云深既然跟了出来,就一定要把她哄好,所以见诸淮他们没跟上来之后,他干脆伸手拉着她又往没人的小巷里走去。

    “你又做什么,放开我!”

    越白安这会儿终于舍得开口跟他说话,她想要挣脱他,无奈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墨云深见她不再闹腾安静下来,才稍微放松了一点气力,在彻底松开手之前威胁她:“不许跑。”

    越白安别开了脸,不想搭理他。

    “我错了。”

    墨云深比她高很多,但此时居然半蹲下身,仰头看着她:“求安儿原谅我。”

    他说着还有意眨了眨眼,好看的眉眼中仿佛有满天星辰,让越白安有些看呆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暗骂自己又差点被男色所惑:“你错哪儿了!”

    “不该亲你。”

    他昨天和她回到客栈的时候,她都没有和他告别就直接跑进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墨云深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模样,不禁又想起两人躲在小巷时她的模样。

    “墨云深!你太过分了!”

    越白安一副受了极大委屈和耻辱的样子让墨云深也觉得很挫败,他都把自己初吻交代出去了,也没见像她反应这么大。

    越白安见他不说话,越想越生气,最后索性伸手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他:“就当我们今天都喝多了,什么都没发生过。”

    墨云深只知这话多是男人在外惹了桃花债想要推脱的常用借口,却从不曾想过这话会从一个女子,还是他未来的王妃口中说出来。

    他气极反笑,伸手把她拽回了身边,继续把她压在墙上,他凑近她,面上的笑却是越来越冷冽:“是不是只有你和那人之间,才算发生过?”

    莫名其妙地提起羌令诀让越白安脑海里紧绷的弦彻底崩断,她想也不想就偏过头咬在他的手臂上,然后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无耻!”

    接着她转身就跑,若非他反应得快追上去,不知她一个人会不会又在街上撞见癞蛤蟆那样的流氓。

    大姐说女孩子生气了就得一直哄,而且吵架不能隔夜。但墨云深昨天晚上被越白安的态度气得不愿与她多说,索性就任她回了房间,直到现在。

    “不该提起你的过去。”

    墨云深仔细剖析了自己的错误,请求得到自家王妃的原谅。

    “没有过去!”

    越白安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把她和羌令诀想成了什么样的,但她那会儿连偷偷牵个手都害羞到面红耳赤,怎么就成了他口中的那种关系。

    “所以你是第一次?”

    越白安气得又想走,但昨天夜里已经吃过亏的墨云深这次反应很快,见她变了脸色立刻就站直把人锁进了怀里。

    他有些懊恼地低头在她耳边叹气:“所以我是错在,不该趁着酒后亲你?”

    明明是两个人最难忘的初吻,现在看来似乎真的被他搞砸了。

    越白安却被他这句话问得愣在了原处。

    其实她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介意的是什么。

    好像并不是在于他的吻,只是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很害羞很窘迫,不知该如何面对。

    再就是她在书上看过的情爱故事多数是在极其浪漫的环境下展开,怎么她就是在街边被喝了酒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某人强吻了。

    不行,不行。

    越白安猛地摇了摇头,她这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黏糊糊了。

    “没,没有。其实是我错了。”

    越白安恢复了平时一贯的理智,稍稍站得离他远了些:“不该咬你。”

    墨云深想起昨晚她那突如其来的举动,却并不觉得生气,只是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安慰她:“是我吓着你了。”

    见过他在面对癞蛤蟆时的狠戾,越白安现在越发珍视他对她的温柔:“谢谢。”

    原以为他们消失了这么久,诸淮他们一定会着急,然而那三人却全然没注意到自家主子们的动态,正自顾自地在套圈游戏那里玩得不亦乐乎。

    诸淮身手了得,先是给笑歌套了一对耳环和一副手帕,又给细语套了一盒胭脂和一本传奇。

    这会儿他正瞄准了这家店面上最昂贵的瓷器花瓶,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却被老板拦了下来,将他手上剩下的四个圈全部拿走,低声凑近他耳边嘀咕:“小哥儿,我这是做小本生意的,是在经不起您这么玩啊。”

    诸淮却不以为意:“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说好八文钱八个圈,我这还没套完呢。”

    他说着又想把那圈从老板手中抢过来,老板面露难色:“小哥儿,真不是不给您玩,只是您给这两姑娘套的物什,当真早都超过了八文钱呐!”

    诸淮倒还真不介意钱的事,他只是觉得套圈这游戏实在有趣,也想着搁两姑娘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手。

    见这老板实在为难,他便也不是那有意刁难的人,大手一挥:“行吧,我不玩了,观战总行?”

    “好嘞!”

    老板闻言喜笑颜开,瞬间把他们三人当成了活招牌:“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八文钱八个圈,套中了任何物件都能立刻带走,这两姑娘手中拿着的可都是刚才小哥儿套圈套中的!”

    “老板,我也要八个圈!”

    听见这个声音,三人同时回过了头,只见越白安跃跃欲试地看着满地的物什,递了八文钱给那老板。

    笑歌和细语都抿着唇十分紧张,从来不知道自家公主还会套圈。

    诸淮却是好笑地凑近跟在越白安身后的墨云深:“王爷,王妃想要什么,您帮她套就是了,怎么还让人自己上呢!”

    然而诸淮的话音未落,越白安已经同时扔了三个圈出去,居然分别命中了三件物品。

    一时之间,整个小摊都沸腾了。

第22章 祁连山上雪() 
难怪她刚才忽然就看着这套圈的摊位两眼泛光,原来是藏着这一手。

    墨云深原只当她是想套着好玩,先让她自己上,实在套不中了他再去“英雄救美”,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老板欲哭无泪地送走了诸淮和越白安这两个“大户”,急匆匆地收了摊,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出摊,似乎是真的亏大发了。

    但这时的和亲队伍却早已离开了凉州,向着甘州而去,自然也不知他们给这位老板留下了多么厚重的心理阴影。

    “大哥教过我武功和马术,还有射箭。”

    越白安把巨大的陶瓷花瓶放进自己从大翼国带出来的某个箱子里,又分别把两个木簪送给了笑歌和细语,拿着两根马鞭出来找墨云深的时候才跟他解释:“虽然武功半途而废了,马术差强人意,但射箭我可是一把好手。”

    “所以,套圈也差不多吧,瞄准发力就绝对没问题。”

    她说着把两根马鞭递给墨云深:“给你的,还有一根送给诸淮。”

    她同样也没套完八个圈就被老板赶走了,所以真正拿到手的也就这五件东西。

    见他半天没有要收下的反应,越白安觉得有些尴尬,缓缓收回了手:“我知道你的马鞭都是镶宝石的,这马鞭和你不搭——”

    墨云深这会儿终于把她手中的马鞭抢了过来:“诸淮就不用送了。”

    越白安见他把另一根马鞭也抢过去的那一刻就知道诸淮的礼物肯定是泡了汤:“可我就是给大家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

    墨云深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态度:“不用算诸淮。”

    所以当诸淮看见墨云深的新马鞭时不由好奇:“哪儿来的,咱们这几天不都在山里穿梭?”

    从凉州到甘州的路途之中,是满目草原和绵延雪山,除了草原民族的帐篷之外,甚少遇见城镇,他们甚至也都是在野外山洞之中安营扎寨,诸淮实在想不出他去哪儿弄来的这根新马鞭:“跟那些辟哈族的集市买的?”

    想来想去,应该只有这个可能。

    “王妃所赠。”

    诸淮这才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对,那天王妃是专门套了两根马鞭。”

    两根。

    诸淮狐疑地看向墨云深:“两根都是给你的?”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某人肯定吞了他的那根。

    “嗯。”墨云深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诸淮没好气地看了他许久,见他一脸泰然自若,终究是败下阵来。

    改天一定得让王妃再赏一根,诸淮这会儿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

    祁连雪山绵延千里,虽然每次从沙州回长安都会经过此处,但越白安依然会被这样壮阔的景致所惊艳,更不用提此生第一次离开长安远行的笑歌和细语两人,更是为之震撼。

    只见她们两争抢着要凑到马车的窗边去欣赏那巍峨山巅和满目的草原牛羊,越白安哭笑不得:“明明有两扇窗。”

    “不是想给公主您留一扇嘛!”

    越白安摇头:“紧你两看够了再考虑我。”

    笑歌和细语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着分开了些,一个靠着左边,一个靠着右边。

    但很快她们就发现了不妥之处:“细语你那边离雪山近一些,我这儿只能看见远处若隐若现的那种!”

    “你这人真挑剔,不都是雪山嘛!”

    细语拗不过笑歌,又被她挤开了一点,两人一起看着触手可及的群山和草原,开心得竟哼起了小曲儿。

    越白安却是在想,不知这两丫头看见七彩地貌的时候又会兴奋成什么样。

    听见马车之中传来了女子清脆的歌声,诸淮忍不住闭上了眼,跟着她们的节奏摇晃起来,墨云深很明显地辨认出这其中并没有越白安的声音,因此没什么反应。

    诸淮则调转了马头,打算去找笑歌和细语说话。

    这一路前来不少艰险,不是被山寨盗贼绑架就是遇见街头流氓,越白安只觉得自己心疲力竭,只想好好在马车里安然休息一程。

    从凉州到甘州这一路风景优美,正好适合她此刻惬意闲暇的心情。

    不过诸淮显然不打算让她好好休息,她听着诸淮在窗外和笑歌细语打趣的笑闹声,不由揉了揉眉心,这臭小子是想对她的两个婢女都下手么?

    逗笑了笑歌还不够,非要细语也跟他唠上几句才觉得满意。

    “咳。”

    越白安很宠身边的这两个丫头,自然要遏制诸淮“脚踏两只船”的发展趋势,她从窗户中露出了脸:“诸淮,这儿都是女眷,男女授受不亲。你既是侍卫,就该跟着王爷去保护他的安危。”

    “哎,王妃说得是。”

    诸淮如今是越来越欣赏越白安,真是时刻都在为他家王爷着想。

    但越白安只是随口找个借口把他从这两丫头身边赶开而已。

    见诸淮走得远了,她才把她两从窗边招到自己身边:“很喜欢和诸淮待在一处?”

    细语没说话,笑歌已经心直口快地倒出了心思:“喜欢,诸淮大哥说话有趣儿,人也热心。”

    “这么喜欢他,去给他做媳妇儿怎么样?”

    越白安的话音未落,笑歌却已站起了身疯狂摆手,马车很高大,即使笑歌站起来也不需要弯下太多:“没,没有的事,公主,奴婢错了,奴婢从没有做这种念想。”

    她以为是不是自己和诸淮走得近了些,举止显得轻佻,所以惹越白安生了气,急得差点没跪下来请罪。

    但越白安却阻了她:“不用跪,我正经在问你。”

    “奴婢真的没有!”笑歌年纪还轻,虽然的确喜欢和诸淮待在一处,但却真的没想过成亲那么远,这会儿已经双眼涨得通红,委屈得不行。

    “既然没有这念想,就没必要跟他走得这么近。”

    越白安看她是真的急了,所以语气也放缓了些:“男女终究有别,就算关系好也不要成日待在一处。若是我以后想给你说人家,人家听了你和诸淮的事,也不会乐意啊。”

    怎么又说到说人家上去了。

    笑歌摇了摇头:“公主我不嫁,我就是专程出宫来跟着您的,我一辈子都跟着您。”

    越白安却已笑着看向细语:“你比她沉稳些,但似乎也不讨厌和诸淮待在一处,是什么心意?”

第23章 她不及你() 
细语曾经说过亲事,对感情不似笑歌那样懵懂,也更坦诚:“奴婢不喜欢诸淮,只当他是王爷的侍从,以后可能会时常接触,这才多聊了几句。”

    “但作为朋友,诸淮大哥是很不错的人,奴婢也想和他做朋友。”

    越白安颔首,心想细语和笑歌明明差不多年纪,怎么笑歌就还像个孩子一般。

    主仆三人这样聊着,不知不觉就忘记了窗外的风景,只感受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笑歌好奇地掀起帘子,低呼了一声。

    这就已经到达甘州城了啊。

    有秦州的山寨和凉州大行长之子被杖毙的两件事作为威慑,他们一行人到达甘州时,当真是受到了有史以来最真挚的欢迎。

    甘州都护府的都护大人于畅亲自迎接,随行的还有三处官衙的首要长官。

    “王爷和公主请先沐浴更衣,晚上卑职在都护府准备了晚宴,邀请诸位前去。”

    墨云深和越白安两人有一个他两彼此都不知道的共同点,就是对这些晚宴毫无兴趣,也知这种宴席上的人多数无趣,倒不如他们自己寻一处城中的小馆子去吃些好吃的。

    但墨云深却还是应允:“于大人费心了。”

    于畅笑得眼睛都快要看不见了:“哪里哪里,都是卑职应该做的。”

    因为要赴宴的缘故,越白安特地让笑歌给她梳了一个双刀髻,专门以两支金步摇固定住,配以正红色的一身宫装,眉间还画了一朵小巧的梅花花钿。

    见惯了她平素连妆都很少化的模样,这样正式地打扮自己,还用上金制步摇这样的饰物,着实让笑歌和细语吃了一惊。

    她们知道自家公主很美,可是这副模样,已经不能用美这样浅薄的字来形容了。

    “红颜祸水!”

    笑歌脱口而出,细语不动声色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胡说什么!明明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对,还有那什么,闭月羞花!”笑歌想起刚才那个词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越白安却很狐疑地又站在了镜子前,转了个身左看右看,不解地看向她两:“和平时没区别啊。”

    她说着故意拨弄了一下那两根步摇:“不过这步摇是我故意带的,好歹现在也是御封的公主了,不能太随意。”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给笑歌与细语听。

    今天那甘州都护于大人身边跟着一姑娘,看上去比她大几岁,应该是于大人的女儿或是侄女,那两只眼睛从见到墨云深开始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越白安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这是和亲的队伍,谁不知道她就是墨云深将来的王妃,之所以还称她为公主只是因为两人还没有正式成亲,但也不意味着给别人有机可趁。

    也没见过那个倒霉催的居然会在别人新婚的时候就惦记新郎官。

    就连越白安自己都没发现,她在面对墨云深时那种洒脱无谓的心态已经在逐渐消失。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这种心情大概会一点点蓄力,彻底爆发,而不是还没等她意识到就被憋死在了她心底深处。

    墨云深依旧和在凉州时一样,知道女子沐浴得慢,便叫了一壶茶安然坐在客栈大堂之中等着她。

    诸淮坐在他身边的另一张桌上,正百无聊赖地扔着随身佩戴的匕首玩。

    看见越白安出来的时候,诸淮的目光就仿佛被磁铁吸住了一般一直黏在她身上,匕首“当”的一声掉在桌上,墨云深闻声也顺势看了过去。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唯独每次见到越白安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但他还是比诸淮淡定许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缓缓收回了目光,站起了身故作镇定:“都护府的马车已经到了。”

    越白安仰头看着墨云深,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客栈中的烛火所致,她好像看见墨云深红了脸。

    她不由玩心大起,轻轻伸手揪住了墨云深的衣袖。

    墨云深的身体骤然一僵,侧过脸看向她,她稍稍踮起脚,用只有他两才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询问:“我今天不好看吗?”

    温热的气息掠过他的耳边,越白安终于确认,某人的确是脸红了。

    不仅脸红,现在从耳朵到脖子都是红的。

    她“噗”地笑出声,松开了他的衣袖,站得离他远了些:“别让都护府的人等急了,咱们出发吧。”

    都护府的人准备了两辆马车,原本计划是墨云深和诸淮一辆,越白安主仆三人一辆,但墨云深直接伸手把越白安带进了自己的马车,剩下的三个人自然不敢和他们待在同一辆马车之中,便自觉地去了第二辆。

    伴着马车的门一关上,墨云深便把她抱在了腿上坐好,越白安动弹不得,只得任他抱着。但嘴上还是不满:“还没出大翼国呢,让人看见不合礼数。”

    墨云深毫不在意:“左右你都是踏孙国的人了。”

    他说着已经想要凑过来吻她,但越白安却很抗拒:“还有别人在呢。”

    他知道她说的是马夫:“他听不见。”

    这小女人刚才在他耳边来了那么一句,又打扮成这副模样,露出锁骨之下白皙皮肤的宫装让他不禁心猿意马。她的披帛这会儿已经滑落在手肘处,从墨云深的角度看去,就好像双手被捆住了一样,更激起了他想要她的欲望。

    不过他除了想要亲亲她,倒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初吻已经被他搞砸一次了。

    最重要的那件事,还是等到洞房花烛夜那天再说。

    比起第一次的接吻,这一次的墨云深进步了不少,但越白安却依然处于呆滞的状态,任凭他如何试探,她都局促着不敢再进一步。

    最终他好不容易放开了她时,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他替她仔细整理了一下她今晚的盛装,又忍不住在她额上的梅花处落下了一个吻。

    “安儿。”

    越白安正准备下车时听见他唤她,正准备回头,他已经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把她重新带进了怀里:“你是专门为了我才这么穿的。”

    “不是。”

    越白安还没来得及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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