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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幻青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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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孟婆一个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倒在地上，而丑女手中的鞭子就大发淫威，如冰雹一般鞭鞭都抽到孟婆的身上。
孟婆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同时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刚刚还占上风的她顿时变成一只猫爪下的老鼠。一滩滩鲜血从她的身子底下涌出来，带着浓浓的腥气，在我的视线里漫延、蠕动，勾起了我心中最伤痛的记忆。
“别打了！”我紧闭双眼，不敢也不忍去看那红的发紫的血。“我知道，孟婆根本就没有拿白纱巾！白纱巾已经不在阴间了！”
丑女的身体猛地一震，她惊惧地回过头，愣愣地看了我一会，脸上的戾气突然就消失了，而手中的鞭子就像隐入洞中的蛇，蓦地无影无踪。
丑女望着空空的双手，眼泪流出来。
“天啊！阎王爷啊！你要灭我吗？好不容易，一条白纱巾！不见了！我的好运！我的威力！”
“哼！你这个的丑鬼怎么也配！”孟婆趴在地上，伸出舌头舔舔地上的血，幽幽说道。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配！你不纯洁！更是丑陋、邪恶的！所以即使不择手段获得总有一天也会失去的！因为你根本就不配！纱巾没有了，你的鞭子没有了，你的一切都不会再有了！你马上就要变成和我一样的落魄鬼了！”
丑女气得浑身哆嗦，她努力了几次，想再从腰间摸出鞭子来，但正如孟婆所说，她的鞭子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了。
“难道我的白纱巾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呀！鞭子！神鞭！屁尸王赐我力量吧！”丑女急得满头大汗，凄厉而苍凉的声音回荡在一层层的雾气之中。
孟婆缓缓站起来，地上的血又立即消失了，像是夏季骄阳炙烤下的水滴瞬间蒸发的一干二净。她转了转脖子，伸出舌头，舔着唇边的血渍，咧开到耳垂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妩媚的笑。
“好妹妹，你还是乖乖地再回到多年前吧，还记得吗？那时的你是那么的乖巧、那么能干，每天早上我一睁开双眼，就看到一颗鲜活的心带着温热的气息，像颗诱人的红樱桃，就在我的床边，你服侍着我吃下这颗心，我的脸色就如桃花瓣一样红润、鲜嫩、美丽。阎王爷总是那么痴迷地望着我，就像望着一颗永不败落的桃子……”
“呸！你这个变态的老鬼！你想得美！你还想让我给你当鬼奴，门都没有！这些年，我忍辱偷生，在你面前低三下四、毫无尊严，我就是为了上位，为了接触到达官贵人，现在我已经是屁尸王的红鬼了，你休想再用过去的事来羞辱我！给你偷心，服侍你，是我在阴间这些年最大的耻辱！”丑女赤红着脸，像被火烧着屁股一般，两条瘦弱纤细的腿蹦跳着，最后，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像一头疯掉的牛，撇开两条腿，低下头，一头拱在毫无防备的孟婆肚皮上，孟婆一个趔趄差点屁股着地，而丑女趁机就抱住了她的腰，而孟婆就张开两只手去撕扯丑女的头发，两个女鬼就像当街打架的泼妇嘴里呀呀乱叫、毫无章法地就厮打在一起。
一阵扑扑楞楞之后，丑女和孟婆就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孟婆，落时的凤凰不如鸡，你不看看你现在是啥地位，还胆敢跟我斗！”丑女气喘吁吁地说。
“哼，丑女，不要得意，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运气不会老在你这一边！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我不会被你轻易打倒的！你总会有倒霉的那一天！”孟婆用手捂着心口窝，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我告诉你！孟婆，我命运之神的成功绝不是靠的运气！我靠的是实力！是屁尸王对我的信任与赞赏！没有白纱巾，我照样可以得宠！”
“嘻，明鬼面前不说暗话。谁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命运之神这个职位的？不就是靠贿赂屁尸王吗？我错就错在为鬼太耿直，不像你那么趋炎附势，为了取得屁尸王的欢心，你把从那些死鬼身上掳来的宝贝好东西都送给他了，这个小鬼头身上的铃铛呢？还有刚来那个死鬼他家人给送来的金子做的奔驰大轿车呢？不都让你掳来，又送给屁尸王了吗？还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个劲的拍马屁、闻臭屁。我问你，你跟在屁尸王后面闻了多少臭屁，他才重用你的？你闻闻，你闻闻，你浑身上下都是臭屁味！你就是一个贱货！没有骨头的丑鬼！”
“会拍马屁也是本事！趋炎附势更是一种才能！你才下贱卑鄙呢！在我面前还装一本正经？你跟阎王爷那点破事我一清二楚！你就是靠色相上位的，现在你老了，吃多少新鲜人心也养不过来了。阎王爷一点也不稀罕你，你完蛋了！阎王爷和屁尸王已经把你的孟婆汤给收回去了，你再也不能用它来迷惑鬼心了！你再也没有市场，你是一个被时代淘汰的老鬼！”
“哼！你别得意，老娘也是从好时候过来的，花无百日红，鬼无千日好，别看你现在得瑟，过不了两天，你就等着拉青丹吧。受宠等于受死，老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什么样的得瑟鬼没见过，到头来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个都一样的命运。你以为屁尸王真的就把你当做心腹？你只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你还不如他身边一个倒尿罐的鬼仆呢，给你个针，你还就真拿当棒槌使了，给你点阳光你还真就灿烂了？你也不瞅瞅，阴间有阳光吗？你能灿烂的起来吗……”
她们正在争吵的不可开交，那只大鸟又返回来了，“咯咯”的叫着，扇动着宽大的翅膀，红色的顶冠和绿色的瓜子在浓浓的雾里显得特别的显眼。
“咯咯。”它飞过孟婆和丑女的头顶，“咯咯”，它朝我的头顶飞来，“扑通”又一块金色的鸟屎落下来，恰恰落到我正仰起的鼻子上。
“咯咯”，大鸟忽闪着翅膀飞走了。
“丑女，你要倒霉了，祖鲁已经飞过去两次了，你的厄运马上就要来了。”孟婆望着飞出视线的大鸟，幸灾乐祸地对丑女说道。
“哼，你怎么知道祖鲁是来给我带来厄运的？难道不会是你？”丑女不以为然地说。
“我？我已经这样了，再来厄运还能怎么样？十八层地狱或者投胎转世？我倒是希望能够投胎转世，再也不要在阴间受这样的苦。倒是你，爬的高跌得重。”孟婆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说道。
“你还想投胎转世？想的到美，我告诉你，你在阴间作孽太多，不会让你投胎转世的……对了，刚才祖鲁飞过两次，每次都有鸟屎落在这个小女鬼上，难道倒霉的将是这个小鬼？”丑女眼珠一转，定定地看着我鼻子上的鸟屎，像是自言自语。
听了丑女的话，我感到悲伤。我轻轻地伸出手指，把鼻子上的鸟屎抿下来，鼻子有些酸，心中更是酸苦得很。而对未来命运的担忧，让我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第四十八章良心（）
“这个小鬼，良心倒不错，虽然她的样子不太让我喜欢。”孟婆把浑浊的目光转向我，喃喃地说。
“命运之神，求求你，不要把厄运降到小女的头上！我求求你了，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仲有保突然就像被人给打中了脊梁，一下子趴在丑女面前起不来了。
丑女斜看了他一眼，走到另一边，留下他兀自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大鸟飞过就会有厄运？为什么两次都会把屎掉到菲儿的身上？”雨荷瞪圆了眼睛，一脸的茫然还有些许惊恐。
“没有关系的，我在阳间的时候经常有鸟屎落到我头上的，只是现在环境差了、人类捕杀得多了，天空中几乎没有了飞翔的鸟儿，我的头上才没了鸟屎。”我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说道。
“这个大鸟可不是普通的鸟，阎王爷见了它都得敬它三分。”孟婆摇摇头，说道：“这个鸟的由来可是很久远了。那时候世上还没有人类，整个世界一片混沌，死去的树木、花草和活着的生物的灵魂，飘渺在天地之间，游荡在一片片茂盛的森林、空旷的原野和无边无际的水面上，它们日日夜夜哀号，撼动得地动山摇、火山爆发，而恶劣的天气带来电闪雷鸣、狂风骤雨，更多的生物死去，就又有了更多无处可去的魂灵。整个世界出现了从来没有的哀鸿遍野的场面。为了恢复天地之间的清明，万物之灵斟酌再三，将这些无处安身的魂灵降服，深埋在一座高山的蓝色湖泊下面，并施加咒语，把它们永远封存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派了当时最凶猛的喋喋鸟守在湖底，日夜监视。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万物之灵创造了高智商的人类来统治这个世界，很快人类就繁衍生息，万物之灵赐予他们善良、勤劳的同时还给予了他们贪婪的心，这就决定了他们的本性，他们在不断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同时还疯狂的掠夺资源，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贪婪统治了世界上的花草树木和所有一切的生灵野兽。”
“可是，这些花草树木和动物死了，不是还会有魂灵吗？”我忍不住插话问道。
“你这个小鬼，这就是人聪明的地方，你虽然死了变成了鬼但是你仍然有灵魂，有智慧，你的智慧远远高于任何的植物和动物，万物之灵高明之处就在于此，他给人类设定了寿限，让人类无法摆脱生老病死，一旦人类死了，他的魂灵可以继续统治其他生物的魂灵。”孟婆看着我，脸上竟泛出和蔼的神色。
“哦，这样啊，可是，这与这只鸟有什么关系呢？而为什么这只大鸟能给人带来厄运？它看上去很漂亮的，不像是很邪恶的样子。”我还是想不明白。
“唉，我说了这只鸟并不是普通的鸟，而它这斑斓的色彩并不能说明它的纯洁善良……它就是万物之灵派去守住蓝色湖底的那只喋喋鸟。。。。。。我知道，你又要问这只鸟为什么会到这里？对不对？。。。。。。”孟婆脸上的神色让我感到越来越亲切了。
“你要知道万物都是有灵的，包括这蓝色的湖。众多的灵魂在湖底千年有余，他们日夜哀叹，慢慢地湖水也就被赋予了太多的情绪。湖水的颜色先是由无情的蓝色变成柔和的绿，后来又变成充满激情的红色，红色的湖水载着无数千年宿怨的魂灵，渐渐的就躁动不安。一个夏日的炎热的一天，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炉烘烤着大地，红色湖水在太阳的炙烤下，就像开了锅一样沸腾、翻滚。湖底的魂灵呻吟、呐喊，它们最终冲撞着冲出囚笼，喋喋鸟忽闪着巨大的翅膀想把它们赶回去，但巨大的力量连同沸腾的热浪灼伤了它的眼睛，就在它昂起头张开嘴巴忍不住发出惨叫的时候，那些千年以来没有找到安身之处的魂灵聚集成一股强大的气流钻入它的嘴巴，顺着喉咙进入心脏，渗入到血液之中，即时起，喋喋鸟性情大变，它用强有力的翅膀拍打着红色的湖水，从湖面一跃而起，直冲云霄。湖面平静了，血液般的颜色慢慢褪去，蓝色的天空和白云映入水底，水面平静地像一面镜子，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喋喋鸟呢？”我迫不及待地问。
“喋喋鸟飞远了，满载着千年的魂灵，它像一只发疯的野牛在蔚蓝的天空嘶叫又畅快淋漓地上下翻腾，它有时候会越过田野扫落一地的金黄色稻谷，它有时会带动电闪雷鸣、刮起狂风，引起巨大的海啸，给渔民带来巨大的灾难，人类怨声载道。万物之灵看到这一切，本想伸出手指把喋喋鸟连同身体里的魂灵全都给毁灭掉，但奇怪的是，天空出现一条五彩的飘带，飘带随风招展，到最后就飘到喋喋鸟的身旁，一身灰色羽毛的喋喋鸟突地就染上了明媚的色彩，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万物之灵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他缓缓地垂下手指，心中起了爱慕之心。你要知道不光人类爱慕美丽，万物之灵也不例外。那个时代正是第一代阎王统治幽灵界的年代，阎王本来就对万物之灵派他到黑的看不到底的阴间心怀不满，为了安抚阎王，万物之灵就把喋喋鸟召唤到身旁，赐他祖鲁之名，让他到幽灵界协助阎王爷统治所有生物的魂灵，同时给死气沉沉的阴间带来一丝亮丽。但祖鲁生性洒脱，对这个官职并不在意，在幽灵界随心所欲，经常做一些出格不合规矩的事，特别是喜欢做恶作剧，阎王爷也难以管理，就随着他的性子来。他倒好，得寸进尺，在自己的府邸，采集乌鸦的魂灵，最终吸取众多乌鸦魂灵的精华，他就拥有了操纵厄运的本领。所以，这里的鬼都怕见到他，特别是被他丢下鸟粪的鬼，注定是要倒霉的。”
孟婆说完，就定定地看着我，没有光泽的眼珠里看不出里面的喜怒哀乐。
“我怎么这么倒霉？在阳间我就动不动被鸟粪砸中头，没想到来到这里一样倒霉。”听了孟婆的话，我的头皮就感到砟麻起来，恐惧就像乌云翻滚上心头。
丑女嘴角却流露出浓浓的笑意，她站在不远处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上下打量着我。
雨荷与仲有保也被吓着了，他们面面相觑，一层死灰色笼罩住了他们的脸庞，而仲有保缺了下巴颏的嘴唇高频率的抖动不止。
“这个孩子，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雨荷颤巍巍地走过来，摸着我的头，眼里充满恐惧，望着仲有保。“她怎么竟说些奇怪的话，什么时候被鸟粪砸中过？”
仲有保惊疑地摇摇头。
“仲有保！都是你这个没有良心的！”雨荷突然就发怒了，她的头发在雾气中颤抖，“如果不是你不管我们母子的死活，如果不是你在阳间造孽，菲儿能这样吗？这都是老天爷的报应！好好的家庭被你给毁了，你这个天杀的！竟然为了那个小狐狸精，连家、连孩子都不要了！”
“嘻嘻，你这个女人没有本事看住自己的男人，那怪谁？”丑女咧开丑陋的大嘴巴，嘿嘿地笑了。
“我。。。。。。都怪我瞎了眼，嫁给这么一个没有良心、忘恩负义的东西！”雨荷涨红了脸，脸上现出又羞又愧的表情。“我被骗了，我十五岁就认识了这个男人，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刚刚从他那个穷国偷渡而来，躺在我家乡那条河边的沙滩上，身边是海浪冲上来的黑色的污泥和腐烂了的垃圾。当时的他又惊又吓，又累又饿，张着没有血色的嘴，奄奄一息，就像因为缺氧马上就要死掉的鱼，而他的头顶上盘旋着一只时刻准备攻击的秃鹫。是我救了他。我把他藏在附近的山洞里，用干草铺成褥子，又找来树枝烧着火，把他身上的湿衣服给烘干，采来山上的野果给他充饥。是我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我帮他掩饰身份，教他在新的环境里如何生存。为了他，我跟随着他辗转全国各地，下井挖煤，上山采矿，到建筑工地砌墙，所有的苦活、重活都干过，后来有了菲儿，菲儿的到来突然就给我们贫困的生活带来了好运。我们兀的的发家了。仲有保在山上采矿的时候竟然挖到一个金色的佛像，我们发财了。可是仲有保这个没有良心的，他竟然变心了。他用钱在外面养女人！一个下贱的来自他那个国家的女人！他天天跟那个女人在外面鬼混，还给她买房子，可怜我的，辛辛苦苦跟他这些年，到最后就跟块破抹布一样被扔弃在一边。当我知道他和那个女人的事之后，真是心如死灰，我恨他，我再也不要见到他，我发誓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他，我也不会让菲儿喊他爸爸。他根本就是禽兽！他不配做菲儿的父亲！哈，也是老天报应，他和那个外国女人生的孩子是脑瘫儿，哈哈，都五岁了，连路都走不好，歪歪斜斜的，像是断了一根线的风筝，嘴角经常流着哈喇子，舌头还不会打弯。”雨荷仇恨的脸上兀的现出一丝笑容，带着复仇般的快意，带着阴森森的狰狞。
第四十九章命运（）
“丑女，她跟你是一样的命运啊，都是被男人给辜负了，多少年了，看来人世间的悲剧是无休止的重复再重复啊。”孟婆一双昏暗的眼睛落到丑女身上，充满了揶揄之情，这次丑女没有反驳，她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凄凉。
“可是，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都这么傻呢？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强势的很，特别你就跟个母夜叉似的，却连一个男人都看不住？”孟婆话锋一转，就把矛头指向丑女。
“哼，你不要幸灾乐祸，你还不是照样被阎王爷给淘汰了吗？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丑女从鼻子里发出重重的声音，反唇相讥。
“是的！我知道，我打一开始就知道，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特别是掌握着权力的男人！”孟婆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用尖利的嗓音回应，“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女人为什么要苦苦不放手？而男人却可以随心所欲找别的女人？”
“因为仇恨！”丑女咬着牙根，用阴森的话语冷冷说道：“因为仇恨所以才不会放手。宁愿拼个你死我活！”
听到丑女的话，雨荷狠狠地咬住了牙根，嘴里发出清晰的嘎吱声，而仲有保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但依然垂手站在原地，像个木偶，又像是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
不知什么时候雾气带着浓浓的水汽涌上来，像是饮饱了水的牛伸出舌头舔舐着脸、舔舐着头发，慢慢的，我的眼睫毛濡湿了，沾了雾气的眼睫毛变得沉重起来。雾气越来越重，弥漫在我们中间，每个人都深陷在其中，已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却依然能看见他们悲哀的模样。
我知道他们包括我都不能称作人，可是，我觉得我们确确实实是人。我们有着人类的喜怒哀乐，品味着生活的酸甜苦辣，咀嚼着人生的无奈。
“你这个女人真够倒霉的，”沉默片刻之后，丑女突然对着雨荷幽幽说道，“看在我们都有过共同经历的份上，好好巴结我吧，我会在你转世之前，帮你勾勒一个美好的来生。”
“不用了，”雨荷眼里闪过一丝决然，摇摇头，说道：“我不求来生了，活着太苦，我无法解脱自己，我这一生都完了！我宁愿在阴间，过着了无牵挂的日子。”
“唉，阴间有什么好？你以为阴间是世外桃源吗？现在阴间越来越拥挤，太多的人死了之后宁愿做鬼也不回去。我真担心将来我们阴间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再说，现在阴间正在整治，再也不是阎王爷统治下的清明时代了，屁尸王一心想夺权，弄得整个阴府乌烟瘴气，倒霉的不还是无权无势的小鬼吗？”孟婆怏怏地说道。
“哼！你这个老婆子，到现在还死不悔改，到处发表反动言论，敢公然说屁尸王的坏话，我看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厉害！”丑女脸色一变，狠狠地说。
“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屁尸王太狠了，我在阴间这些年辛辛苦苦熬了那么多的孟婆汤，消除了人世间多少的冤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他说把孟婆汤给夺走就夺走，太让人寒心了。。。。。。丑女，你别以为你巴结他，他就会喜欢你，早晚他也会拿你开刀的，现在他觉得你还有用，你等着吧，有你兔死狗烹的那一天！”
“孟婆！你不用在这里危言耸听，挑拨我和屁尸王之间的关系，我丑女对屁尸王绝对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再说，你的孟婆汤早就该被收走，假冒伪劣产品，有什么稀罕的！我跟你不一样，我的手相雕刻是正宗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忧伤而又静谧的气氛被丑女和孟婆给打破了，她们又开始了口舌大战。
“那祖鲁为什么会突然在你的领地上方飞过两次？难道是这个小鬼吗？我看不然，我看祖鲁倒是针对你的，你穿着七色服好好的，偏偏弄出个白纱巾来，在这个阴间，就连祖鲁都不用白色，你何德何能，敢比祖鲁都多出一种颜色？”孟婆昏暗的眼眸中划过一道晦暗的光，让她那张枯黄没有生机的脸看上去更加阴森可怖。
“那是因为没有任何鬼喜欢白色，你们都喜欢喧闹缤纷，热衷于浮躁繁华，可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渴望安宁，渴望寻找内心的圣洁……”
“哈哈……”孟婆狂笑着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丑女的话，“真是天下最大的讽刺，你一个追逐名利与权势，已经利益熏心的女鬼竟然还要什么安宁与圣洁？从你这张肮脏的嘴里吐出来也不怕玷污了这两个词！”
听了孟婆的话，丑女立即就变得恼羞成怒起来。
“我做的一切是不得已才做的！我要生存！我要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生存下去！我的心中曾经无数次幻想着能过上平淡幸福的日子，无欲无求，可这可能吗？像我所处的地位，我能按照自己的心思去生活吗？要想获得自由，必须要剥夺他人的自由！所以我永远都不能心软，不能有仁慈之心。我要让无尽的黑暗浸染我的心，我要成为鬼上鬼，没有任何鬼和事能阻拦我实现理想！我是命运之神！我只有操纵了别人的命运，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现在，我要给这个小鬼刻上千古以来最悲惨的手相，让所有的厄运都加在她的身上，即使祖鲁来了也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着说着，丑女就一步步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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