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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爱未央-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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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走出来时,林美静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觉得心也沉黑一片。最后的时刻,她向他要求一个拥抱,他只考虑了一秒,还是伸出了双手。靠在温暖的怀里,她用力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这独有的味道,从这一刻开始,再也不属于她,她要牢牢记住这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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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早,林美静去看守所里看梁晚。对这个大嫂式的女人,一直有着特殊的友谊,她是唯一一个可以算得上朋友的人。
可是到了那里,看守所的警员却说,梁晚几度试图自杀,都被救了下来。从外面透过窗户,偷偷地看里头的梁晚,发现不过两天的时间,这个一向从容冷静,又优雅淡然的女人变得满脸憔悴,神色黯淡。
这样的梁晚,不用说,一定是知道陆城被抓的消息了。
从看守所出来,林美静想了想,还是打车去了医院,走进病房,看到聂云枫正在独自换着绷带,居然没有一个护士过来帮忙。而病房的附近,还站着几个便衣警察。
想也没想就走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绷带替他缠了起来。聂云枫看到她又再来,并没有多问,任由她帮助自己。
林美静说:“梁晚似乎不想活了,她在看守所里一直试图自杀。”这件事她除了来告诉聂云枫,不知道还能与谁说,而来的目的除去想再看看他,就是想他找个解决的办法出来。看着那样的梁晚,会觉得很难过,起码能够让她断了求死的念头也好。
聂云枫沉默了一会,才对她说:“你去告诉梁晚,陆城把生命看得很重,无论何时,能活一天是一天,能活一秒是一秒,若是她执意要死,不过是走在陆城的前面,而且还带走陆城在这世界上唯一仅剩的骨肉。”
中国的法律总会走一个程序,从罪犯抓捕归案到立案审判,都需要一个不短的时间。前后大约会有两个多月,长的甚至会超过半年之长,在这时间里,以他对陆城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像梁晚一样求死,他会活着。
他要告诉梁晚的是:陆城还活着,你为什么要寻死?尤其是,你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那天,当听到陆城说梁晚怀孕时,他心底的丝丝内疚在泛滥,抓揪着他的心,可他势必要扮演这个刽子手,生生将这对男女拆散,而且置他们的孩子,从一出生开始就没有父亲。
他希望,梁晚可以活下去,也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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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地送走身边的人,到最后,孤单影只,只剩孤寂与绝望。这就是归宿。
第91章 恩怨到头()
林美静再次去看守所里看梁晚,到了那里才得知梁晚已经被送进了看护病房,她因为绝食加上怀孕三个月产生早产迹象,身体变得更加虚弱。
走进看护病房,林美静还没开口,梁晚就说话了:“你来干嘛?”声音嘶哑难听。顿时鼻子酸涩起来,几步到了最近处,轻声道:“晚姐,我来看你。”
梁晚沉默。
林美静转过眼,床头柜上堆积了许多食物,但是都没有动。她明白,梁晚在自杀无门时,选择了绝食来求死。当一个人没有生存意念后,就算没有任何工具也能杀死自己,但是,她沉重地问:“你真打算就这样去死吗?不顾你肚子里的孩子?”
梁晚有多想要一个陆城的孩子,林美静知道得最清楚。那天去医院产检,是她陪着去的,当时梁晚拿到检验单子时,从不喜形于色的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从眼到心都是喜悦。后来回程的路上,悄悄抚摸自己的小腹,脸露慈爱。
可是现在,她在做的,不止是杀了自己,还在杀了那个腹中的孩子。
梁晚转过头不看她,没有说话。
林美静拿起案上的一个面包,送到她的嘴边,“吃一点吧。”
梁晚没有张开嘴,只是望着雪白的屋顶,从被抓开始就过得浑浑噩噩,不知今昔是何时,也不知现在是几时几分,突然问:“我想知道,城哥什么时候上路?”
当警察找上门,当他们说陆城被抓时,她就明白什么都结束了。警方若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是绝对不会动手抓城哥的,而一旦被抓进去,就再无可能出来。这也是她为何执意求死的原因,她要去黄泉路上陪他。
林美静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法院还没审判,一切都是未知。”她这么说,是想给梁晚一个希望,哪怕是自欺欺人。
梁晚转过头,直直看进她的眼中,慢慢一种愤恨弥漫进她眼内,她说:“我看到你就想到聂云枫,我恨聂云枫,城哥将他当兄弟,他却以警察之姿来抓捕他!他的良心何在?又凭什么剥夺我们生存的权利?”
林美静心中一窒,聂云枫是警方派在黑道的卧底这件事,她已经被告知了,否则也不可能任由她去探望他。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没事的原因,若聂云枫不是警察,恐怕她如今也和梁晚一样,作为帮凶呆在看守所内,等着法庭审判吧。
想了一番措辞,觉得都不好,可她却无可避免地站在了聂云枫的立场,去为他说话。“晚姐,我能明白你此时的愤怒,但是,我想聂云枫也只是职责所在,从一开始,他走的路就与城哥不同,他是兵,而城哥,你不得不承认他是贼,那些违背法纪的事,早已无视了道德,害人又害己,而聂云枫不过是坚定自己的信念惩善扬恶罢了。”
她不懂这些男人的纷争,但却从聂云枫那痛苦的神情里,可以看出他的难过,也可以体会到他在当时决定抓陆城时,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还要痛苦。因为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无论是对挚爱,还是对兄弟,或者是对她。
所以,她必须为他辩解。
梁晚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声色嘶哑,甚至笑到力竭,最后拖着一口气上不来,重重呼吸了几口才回转,挑着眉问:“惩善扬恶?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嗯,你告诉我呢?”林美静被她质问的无言,这个答案很模糊,没有定义。
梁晚又说:“美静,我告诉你,这个世界遵循的原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们做的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没有谁是真正的罪人。有人循规蹈矩,不敢为**越雷池半步,庸庸碌碌一世人生;也有人俨然将自己当成正义的讨伐者,妄想惩戒罪恶。
这真的是太可笑了,我告诉你,就算城哥死了,不出几年,柔城的黑市会有后辈再起,就是无人,政府也会培植一个出来,黑与白成为对立,是缺一不可的。而新出现的那个人,不见得要比城哥好到哪去。是城哥太傻了,以为可以只手遮天,创造一个黑暗王国,坚守这份阵地,却不知那个名叫正义的刀早已向他劈来。
这是什么正义?正义就是出卖兄弟吗?正义就是将人心玩弄鼓掌吗?正义就是不顾曾经的出生入死而背叛吗?哼,可笑之极,我梁晚绝不会承认那什么正义!”
梁晚的一番话虽然因为虚弱的关系,没法说得铿锵有力,但字字句句都打进了林美静的心。她无从反驳,几乎在心里也肯定了梁晚的观念。
但她还是想要说些什么,不管是扞卫聂云枫信仰的正义,还是挽留梁晚的生命。
“我不懂那许多大道理,有时候也会觉得命运不公,也会被现实迫得无奈,但是除了为生活努力别无他想,然后,不会去贩卖毒品,走私军火,也不会轻言杀戮,并没有什么正义不正义,这就是普通的生活,而我们大多数人都如此度日。为什么你不能呢?”
走在偏锋的日子,最终的下场不外乎就是眼下这种,如果有选择,为什么一定要选一条不归路,而不是平平常常的普通人过得日子呢?
梁晚怔了怔后,顿时泪流满面,她死死抱着病房里的惨白棉被,第一次露出如此伤心的表情,她说:“我求警方让我见他一面,警方不同意;我求法官让我观刑,法官拒绝了我。普通的生活?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城哥死了,这世界就再没有我梁晚的容身之地,如此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林美静眼眶湿润,却道:“晚姐,你没有一无所有,至少你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而这个孩子的父亲叫——陆城,你总不想城哥唯一仅剩的也随你而去吧,为了这个孩子,好好活着。”
其实,死比活容易,死不过是两脚一伸,而活着却要承担。林美静站起身,她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少能听进梁晚心里去的,但她已经尽力了,也将聂云枫要她传达的意思传达到了。若一个人一心求死,无论什么方法,都能达到目的。
但她却认为梁晚不大会死,聂云枫深谙心理学,他一定能够抓准梁晚的心理。而城哥就是她唯一的结,也是唯一的生存希望。
打开门,军医站在门外等候,看来是又要给她打营养针了。这几天她不吃不喝,除了打营养针来维持生命外,别无他法。林美静回头看床上的女人,她已经从之前激动的情绪中安静下来,手上抓着被角一动不动,门开后有风吹进,她的发丝被吹乱搭在了脸上,可她却像哭得太累了,没有任何动作。
大千世界里,女人其实是最傻的一个人种。她们总是以感情为至上,就像梁晚,没了陆城,就没了生存下去的意愿。而若是换成是她,聂云枫若不是警察,若也像陆城一样等待审判,她会否也如梁晚那般,誓死相随?
这个答案,她心中没有底。
两个月后,陆城被判死刑,金彦君被国际法庭判死刑,赵横列被判二十年徒刑,梁晚被判十年,但因为怀孕,可以监外执行两年,缓刑八年。
不错,最后梁晚没死。
林美静听说法官允许陆城在行刑之前见一个最想见的人,但是他没有提出要见梁晚,也没有提出要见聂云枫,而是约见了他在洛氏的律师。
最后,他与律师究竟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这两个月里,聂云枫变得平静,只安心在医院里养伤,苏景会时常过来坐个一小会。知道后来梁晚不再绝食,配合医生后,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出于什么心态,内疚也好,不忍也好,他都不想梁晚死。
女人在男人的生命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她们为男人生育孩子,那个腹中的小孩,将会延续他父亲的生命。这也是他仅能为陆城做的。
这是林美静最后一次去见聂云枫,她已经决定离开这座城市了。
正好这天,是陆城的行刑日。
她打电话过去时,聂云枫说了个地址,当时她愣了一愣,挂完电话后就了然。她到那边的时候,看到聂云枫坐在监狱外面的地上,抬头仰看着天空,脸上的神情是荒漠哀戚。
其实坐在这里,听不到任何枪声,但林美静明白,聂云枫是来送陆城的,也明白,在他的心里,是真真实实的将陆城当成兄弟的,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个叱咤风云、纵横黑道,主宰很多人命运的男人,自被抓那天起就一直保持沉默,今日,也就这么去了,身后未留只言片语。
不说一句悔恨的话,不与任何人道别。
至此,恩怨到头。一切,烟消云散。。。。。。
————
聂云枫:我从没想过,我们会变成这样。我只想说,在那段岁月里,我是真把你们当兄弟。
——引用黄晓明版本的《友情岁月》,以下是其中一段歌词:
消失的光阴散在风里,彷佛一切不能逃避,流浪时光,与你相遇,多少风雨。
天真的声音又在回忆,变成了最远的距离,仰望星空,问问自己,谁是我的兄弟。
来忘掉哭泣,来怀念欢喜,那披星戴月日子依然熟悉。
不相信有绝望,不感觉到犹豫,像亡命的旅程每天一样继续;
广阔的天与地,漂泊的我和你,所有故事发生都在友情岁月里。
风吹过已静下,泪光渐渐清晰,让过去就让它都过去。
作者有话说:引用在这里,是觉得这段话,这些歌词很符合聂云枫现在的心境。有什么比送兄弟上路更痛苦的呢?
第92章 一颗子弹()
“云枫,我要走了。”林美静伫立良久,见他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打破了沉静。
聂云枫调转视线,凝目而来:“是吗?决定了去哪了吗?”林美静刚想说出地名,却又听他打断:“不要告诉我了,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吧。”
林美静沉默,心中问:你就是我认定的好男人,要怎么办?
这个世上,哪里去找一个像聂云枫这般的有情有义,又满身正义的好男人?他之于她,从未有过伤害,而她为他所为,全都心甘情愿。可这些话,她要如何说出口?
转念间,问道:“你呢?是调职到别处,还是留在这里就任?”最好是调职到别处吧,他跟她一样,最好是去没人认识的地方为好,要不然那些固然还存在着的黑市,会因为他的突然转变身份而纷然唾弃甚至“讨伐”。
聂云枫的表情浅淡,沉声道:“警司来找过我,说我可以选择调任别省从警员开始做起,也可以选择回归柔城的警队,他让我自己选。”他讲这些的时候,脸上多了一份释然和从容。至少,警司还是关于他卧底生涯所付出的那些代价,给了一个交代。而不是置之不理或者罔顾,能够这样,他亦心满意足。
不再怀疑父亲生前对他说的话了,的确是不成功便成仁,而他并没有成为回忆。
但他知道,组织有这个决定,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与压力的,要不然也会在事后那么多天,警司才找上自己。
林美静问:“那你的选择是?”
聂云枫浅笑:“我选择离职。”
林美静震惊,怎么会选离职?他这么拼命换来的这些,到最后他居然选择放弃?她不懂。可转念一想,却觉他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警界给的是对于一个有功者的态度,但聂云枫若真的回归,相信定还有一条不平坦的路要走。
以他如今身心俱疲的心境,恐怕是再不可能胜任那份崇高的工作了。反而是眼下,他离职,离开或留在柔城,都可以。纵观这两个月的态势,警方没有公开他的身份,黑市乱成一团,但至少没有什么人扬言要替陆城报仇,几乎都把这次的事件当成了警方的一次大扫荡。
突然,心中闪现一个念头,不由震惊,难道。。。。。。难道聂云枫选择不回归警队也是警方的一个安排?就是要他控制这柔城地下犹如一片散沙的黑市?
细看他的神色,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端倪,不觉心凉起来,为他心凉。她真的希望这个男人可以彻底脱离这黑暗的世界,可是却没有立场去劝说些什么,这两个月里,他们见面的机会寥寥可数,到了后来她已经找不出借口去找他了。
就像现在,问完这些话,竟再找不出别的语言多留一时半刻,于是她只好轻声开口:“那么,我走了,你保重。”
聂云枫点点头。
林美静再深看他一眼,转过头,背身而去。她知道身后的男人在目送着她,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她都感谢他在她离开的时刻,可以这么深切地看着自己。
忽然顿住了脚步,她忍不住。。。。。。回头箭一般冲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哽咽着说:“聂云枫,我。。。。。。”爱你。后面两个字没有说出来,停格在喉间,然后松开他疾步而逃。
聂云枫,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多么的爱你,离开你是我此生锥心之痛。
这是一段沉痛的回忆,哪怕是林美静在今后真的如聂云枫所言遇见了一个爱她的男人,生活过得很幸福的时候,她都没有忘记。她始终感念着在自己曾经最灰暗的岁月里,有个男人以他的方式默默地保护了萍水相逢的她,也在最后让她远离尘嚣,过简单幸福的生活。更感念着,她是那么深刻又沉痛的爱过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叫聂云枫。
等不见林美静身影后,聂云枫转回头,凝目看着监狱的大门,想了想还是迈步过去。他曾经几次提请,想要见见阿列,但都遭到了拒绝。那次激战中,阿列背部与腿部中枪,身体多处擦伤,据说他的腿因为延缓救治,瘸了。。。。。。
他知道,阿列定是恨他入骨。可是,他依然想见见阿列,在今天这个难忘的日子。
本以为会再次被拒绝,却没想狱警告诉他阿列同意探视了。坐在玻璃窗格外等候是时间里,聂云枫很焦躁,想要摸根烟出来抽抽,可是掏遍所有口袋也没找着烟,而且这个地方也是禁烟的。这才想起,他在那天对电话里的林美静承诺戒烟后,就再没有抽过一根香烟了。
门声一响,打断他的思维,抬起眼看到靠最右边那个门框内,先是两名狱警走出来,随后进入视线里的就是阿列,顿时瞳孔收缩,痛意浸染。印象中强硬刚烈的男人,如今穿着囚服,板寸头,脸上的刀疤越见鲜红,而他的脚却一瘸一拐的。
不过两月,一个人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最让聂云枫觉得心痛的,是阿列眼中的死寂。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了对面,隔着一张超大的玻璃窗,距离却不过两尺而已。他垂着眼,不动也不看过来,完全就是任君随意的样子。
聂云枫拿起话筒,然后指了指对面的那只,阿列眼皮跳了跳,最终还是拿起了话筒到耳边,语带讥诮地问:“聂警官,不知有何贵干?”
“阿列。。。。。。”聂云枫话刚出口,就被对面打断:“警官,请叫我赵衡列。”
聂云枫眸光一暗,嘴里只余苦涩,曾经他们称兄道弟,到如今只剩了冷漠。脑中想了一圈,还是干巴巴地问出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吗?或者有什么人要帮你照顾?”
这回阿列冷笑了起来:“聂云枫,你当真是好笑,我赵衡列无父无母无家人,唯一喜欢一个女人小红也死了,而发誓要效忠一辈子的城哥今天也去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人要你来照顾?你几次三番想见我,就为了问这些?你想做什么,弥补你内心的愧疚吗?不觉得这样的你太矫情,也太恶心了吗?”
聂云枫沉默不语,任由他骂,如果咒骂可以让他好过一些的话。
可是阿列在见他一直保持沉默时,不由变得愤怒,突然一把甩开手中的话筒,在里面边怒吼边用手掌砸玻璃窗:“聂云枫,你若要帮我做事,那就替我弄颗子弹,可以一下子穿过你脑壳。我拿你当兄弟,你却玩我们!城哥去了,你为什么不死?啊?”
在旁的狱警一见犯人情绪激动,立即上前制止,可是阿列脾气上来了,收都收不住,奋力顽抗,一双眼睛血红地瞪着聂云枫,里面除了愤怒还有仇恨!狱警使用了电棍,没几下,他就软了下来,然后被拖着往里头走,而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聂云枫。
看着这一幕,聂云枫整个人都变得麻木,心空空如也。在阿列被拖进门内的霎那,他看到了那双深炯的眼内含着泪,陆城的死,在他心口划上了一刀,或许他不会像梁晚那样自残,可是伤口却永远都不会磨灭。尤其是,这一刀是他从头至尾都认定了的兄弟给划上去的。
犹记得,最后关头,生死面前,他依然想把逃生的权利留给他。聂云枫闭上眼,是什么溢出眼眶,又是什么在滑落。。。。。。阿列,对不起。
走出监狱大门,抬头看了看碧空万里的晴天,心觉悲哀。当他无可奈何接受命运后,一直寻找着什么能让良心好过一些,可是正如阿列所言,他所有重视在乎的人都已不在,认定的兄弟背叛出卖,还有什么人需要来照顾呢?
而梁晚那边,他连去看一看的想法都没有过,因为知道他若去只会引起梁晚最大的反弹。只能在暗中关照医院里面的医生,甚至花钱为她请看护。陆城身后所有财产都已被充公,梁晚与他同属一巢,自然不能幸免,可以说如今的她属于穷途末路。尤其是她因为怀孕期间多次自残,造成身体极弱,而有流产滑胎现象,必须留院保胎。
他能做的只有暗中资助,可是这些事又岂能与生命来相提并论。有时候,他猜想梁晚可能是知道这一切的,但选择默受了,这个女人要比很多人都坚韧,当她改变了主意不再自杀,而是选择生下陆城的孩子后,那么她就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达到目的。相信,这也是当初陆城最看重她的一点。
不管后来的事变成如何,聂云枫始终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也没有后悔抓陆城,一切都是职责所在。绝情、出卖、背叛,这许多字眼加注在他身上,是该他承受的,而内心深处的种种难过与沉痛,消融不去。
作为一个熟读犯罪心理学的警员,他又怎么不会剖析自己的心理呢。他或许从未偏离过本心,可是到底是真的把陆城与阿列当成了兄弟,所以如今所受的一切,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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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如果我的手中有一把枪,枪里有一颗子弹,我会毫不犹豫射穿你的脑壳。聂云枫,我拿你当兄弟,你却背离了我。。。。。。
作者有话说: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阿列,我很喜欢他,码到这一章时,有些心痛难以。
第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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