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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宠万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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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雎说:“不用了,我对栗子过敏。”

    姜以为眸光一沉,说:“那你们看中了什么?我请客。”

    关雎看向谢若安:“姜三爷请客,去挑吧。”

    谢若安眉梢间挂着喜色,咧嘴一笑,向橱窗走去。

    姜以为淡淡看着关雎:“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关雎说:“我姓姜,蛮姜豆蔻相思味的姜,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关雎。”

    姜以为一顿:“你……姓姜么?”

    关雎忽然想起上回纪安迟疑的语气:“你……居然姓姜么?”关雎心中微微不悦,说:“我不是随父姓的。”

    姜以为没有太多表情,说:“坐。”

    关雎在姜以为对面坐下,说:“谢谢姜三爷,等我有钱了,一定会还给你的。”

    她说“你”,不是“您”。姜以为忽然就想起了他和苏柔烟的相处,苏柔烟从来都是很拘谨,畏惧,称呼姜以为为“三爷”,“您”。他挑了挑眉,说:“不必了,你爱吃水果蛋糕吗?”

    这时谢若安欢快地跑过来,说:“姜关雎,有你爱吃的水果蛋糕!我让他们都包起来了!”

    姜以为眸光微深,他懒懒扯了扯领带,站起身,同姜词说:“把我订的那个水果蛋糕拿给她们。”

    他缓缓走出去。姜词看着关雎,眸中淌着异样的光:“姜……姜小姐。”

    姜以为出了蛋糕店,一偏头,透过玻璃窗,就看见关雎正在看他,那个纯澈的眼神,让他一下子怔愣,好像透过时间和空间,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转身,走向那辆布拉迪威航,懒懒地靠在车座上。他掀唇:“人找到了吗?”

    蓝牙耳机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三爷,很抱歉……”

    姜以为烦躁地把耳机摘下,同前座的司机说:“放首Bandary的《NewMorning》。”

    ***

    徐曼玉走了,回了唐家。

    关雎想着那日她冷淡的态度,到底是不好再在她的地方住下去。

    关雎和西归要搬进江太太家里了。

    夜花院帮关雎把东西搬下楼梯,最后说:“姜关雎,你会不会想我?”

    关雎看着夜花院,倾城的脸上没有一丝无措,她咧嘴一笑:“夜花院,我是个让人没有安全感的人,你可不可以不要为难我?”

    夜花院失落地垂着眼帘,问:“为什么?”

    “我是一个私生女,”关雎的语气淡淡的。“我的生父死了,我没有见过他一面。我长到十岁才见到我的生母……我有个义父,他是混黑社会的,进了监狱。夜花院,我天生就是一个孤独者,没有感受过一丝半毫的爱,我也不知道怎么对别人好。如果你觉得我的理由不够充分,那你想听什么?我尽量满足你。”

    夜花院哑着声,说:“够了。”他头也不回转身,双拳死死捏住。

    关雎租的车来了,她把东西抱上车,把西归抱上车。她明明穿得很厚,却冻得浑身都要僵硬了。

    不知过了多久,西归轻轻说了一声:“姐姐,你哭了……”

    姜家千金苏柔烟,真的转学来大品贵族学院了。

    那是姜关雎与唐诗经没有见过面的两个月之后,她正在为参加一场物理竞赛作准备。

    江太太说:“你若是冲着奖金去的,也不是什么大钱,我给你就好了,不必这么费心费力……”

    已经连续三周,关雎熬夜学习到一点多,疲劳过度,又染了风寒,每天都要打点滴。江太太每天煮各种补汤给关雎补,可是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第17章 17他是你高不可攀的存在() 
关雎捧着一碗中药,她说:“不是因为钱,是因为……我和别人有一个约定。”

    江太太说:“关雎,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你的身子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该怎么和他交代?”

    他,指的是秋山静,关雎的先生。

    关雎喝了一口中药,眨了眨眼睛,说:“江太太,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你是不是我先生那位离婚多年的前妻?”

    江太太抬手摸摸关雎的头,几分叹息,说:“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关雎笑着,看向江太太腕上的密黄色的玉镯,说:“先生向来爱收藏古玩字画,我在先生的书房中看见过一只像江太太手上戴的镯子,那可是猫眼玉石,价值连城,况且先生说,那镯子本来就是一对的。先生可把另一只送给我了,江太太可别舍不得要强回去啊!”

    她喝完了药,把碗放下。江太太为她擦去嘴角的药汁,温和笑着:“怎么会舍不得?”

    关雎又说:“还有啊,江太太那么高冷的人,连院长都不放在眼里,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对我好,这都是因为爱屋及乌啊。”

    关雎从小到大,因为别人爱屋及乌得到的宠爱,已经多到数不清了。

    江太太收拾了碗勺,走出去,说:“门铃响了,应该是诗经和苏柔烟来了。”

    关雎僵在那里,她说:“江太太,我很累了,就不下去吃饭了。”

    江太太说:“好。”然后轻轻合上门。

    关雎抓着衣角,她深吸一口气,心里是满满的郁闷。

    夜晚八点。

    木嘉仰的电话已经来了二十三个。关雎抓着手机,微撩窗帘,就看见木嘉仰站在楼下面看她,目光悲伤。

    关雎终究不忍心,摁了接听。

    木嘉仰声音哽咽:“我妈妈和他离婚了……”

    平日里,更伤心的事情也有,可是每次木嘉仰打电话给关雎,总是先撒一下娇求安慰,现在他居然直入主题,果真是越长大……关雎掀唇:“木嘉仰,你本事见长了啊。”

    然后她说:“恭喜。”

    木嘉仰又说:“假假,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关雎一顿,说:“我怎么会忘记呢?今天,是你和南七七私奔的日子啊。”

    木嘉仰说:“假假,下来吧,我想你了。”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到底是这样深厚的情分。关雎说:“好。”

    关雎下到一楼,一眼就看见了唐诗经,还有那个姜家千金苏柔烟,长相普普通通,气质和装扮却是极为出众。就出身这一条,关雎就比不上她了。

    尊贵高冷的少年沉沉地看着她,她有些闪躲地避开他的目光,然后就看到客厅旁边是重重的玫瑰花海。她一愣。

    苏柔烟看着关雎,轻笑:“你好,我是苏柔烟。”

    关雎没有应声。江太太从厨房走出来,看着关雎:“有人刚才送来的,好像是你那个叫木嘉仰的朋友订的,我忘记跟你说了……”

    关雎穿着一套粉色的运动服,她轻应江太太,戴上帽子就要出去。江太太喊住她:“关雎,外面风大,气象台说今晚会下雪了……”

    关雎说:“哦,我出去一下就回来。”她跑出去,匆匆忙忙。

    江太太皱眉:“要急着做什么?连衣服都顾不上穿。”

    西归把一块提拉米苏塞进嘴里,说:“江太太,姐姐的小竹马来了,在她眼里,她的小竹马最重要了,姐姐曾经为了他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现在外面那点小风小冻算什么?”

    他又看了眼玫瑰花海,嘟着嘴:“讨厌死了!每次都是用玫瑰花讨好姐姐!”

    唐诗经的眸光彻底沉了,他漫不经心偏头,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一眼就看见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少女,轻轻地抱住了她的小竹马。

    颇为刺眼和心窒。

    木嘉仰把他的夜色的Celine大衣脱给了关雎,轻轻摸她的头:“我哭够了,天冷,你回去吧。”

    关雎看着木嘉仰眼角的泪,难受得说不出话。他也是像唐诗经那么无比尊贵的人,怎么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一哭就停不了呢?

    她一动不动,说:“你妈妈……回去G市了吗?”

    木嘉仰说:没有,假假,你相信吗?那份离婚协议书,在我出生那年,我妈妈就把字签好了……我就是她人生中最不堪的存在……”

    木嘉仰的泪又决堤般落下来。

    关雎一瞬间,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她说:“木嘉仰,没有什么的。你是木家太子爷就好了。”

    关雎的手掌落在他的胸口上,说:“这里的所有空缺,时间会慢慢填满它,也总会有一个人,抚去你眉梢的所有悲伤,成为你心头的温暖和欢乐。”

    木嘉仰看着关雎,眸光像从被沼泽地里被拯救上来,带着重生的期盼和希望。

    可是他听见关雎说:“那个人,会是南七七,会是其他人,不会是那个你所不愿意与其共度一生的我。”

    木嘉仰的手慢慢从关雎头上移开,他的声音沙哑:“回去吧。”

    关雎没有动,说:“你在怪我。”

    木嘉仰说:“我没有。”

    关雎红了眼,眼泪慢慢掉下来:“你骗人!你就是怪我!”

    木嘉仰看着她,目光温和纵容。

    关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木嘉仰微抬头,就看见了漫天大雪,无可阻挡。

    他蹲下,搂住关雎,说:“假假,下雪了。你一哭,就下雪了……”

    关雎缩在木嘉仰怀里,哭着说:“木嘉仰,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木嘉仰说:“假假,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他把一个女人带回家,还有一个比我大一岁的私生子……”

    “可是没有关系我妈妈都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妈妈不想回木家,我也不想回去了……”

    关雎抬头看他:“所以?”

    木嘉仰咧嘴笑:“所以,我和你逃亡到同一个城市了。”

    关雎的泪落在木嘉仰的手套上,她说:“木嘉仰,欢迎你。”

第18章 18他是你高不可攀的存在() 
关雎哭够了才回去的。

    江太太一开门,唐诗经就看见她身上那件Celine大衣,他面色微沉,手中的茶杯几乎要捏碎了。

    江太太为关雎拍去她肩上的雪,看了看她红肿的眼睛。

    江太太说:“快十点了,你明天还要去上学,你快点上去睡觉吧。”

    关雎一抬头,就对上唐诗经深邃的目光。她抿抿唇,“哒哒哒”地跑上楼。

    关雎躺在床上,很久很久都没有入睡,脑海中一直想着木嘉仰那张悲伤的脸,还有唐诗经那个深邃的眼神。

    尊贵的少年站在她的床边,看她的眼神,沉沉的,好像在蓄谋着什么。

    关雎惊得爬起身,没有一丝灯光,她只瞧一眼那个模糊的身影,便知道他是谁。

    她说:“你爬窗进来的?”

    唐诗经没有回答关雎,忽然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就像高高在上的王用尊贵的眼神睥睨自己的臣民般看着她。

    关雎想着慕雪和苏柔烟,心里几分抗拒,还没有伸手去推,唐诗经的吻就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从关雎的眉眼到脖颈,再到胸口。

    关雎一动不动,这会儿眼眶竟有点红。

    唐诗经的呼吸有几分粗重,他说:“江老师家的窗子可没有那么容易爬,你的房间和我的房间中间隔着一个门,你没有发现吗?”

    他才说完,只觉得手臂一片滚烫。

    他低着头,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关雎的语气淡淡的:“你要是想这样,很多人愿意陪你,你去找她们好不好?”

    唐诗经凑到关雎耳边,语气闷闷的:“我不去。”

    关雎说:“唐诗经,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

    唐诗经滚到她枕侧,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我不回去。”

    “苏柔烟在,江太太在……”

    唐诗经说:“江太太向来不留外人过夜的,姓苏的那个早就走了……就算我们今晚真的做点什么,江老师是一个非常开明的人。”

    关雎伸手捂住唐诗经的眼睛,说:“那睡吧。”

    她鼻子间全是少年身上浓浓的药香,他身上好像只有这个味道。顿了顿,关雎终究什么也没有问。

    唐诗经捏住关雎的下巴,说:“新闻媒体都传开了,木家木知白把一个小三和一个私生子带回木家了,你的小竹马……变得这么可怜,姜关雎,你很心疼是不是?木嘉仰是你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那我算什么?”

    关雎才要开口,唐诗经却不是真的想听,他咬了咬她的耳垂,说:“姜关雎,睡吧。”

    ***

    姜关雎到大品贵族学院时,所有人都看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一束束蓝色妖姬从校门口轰轰烈烈铺到她的座位上,带满了奢华和张扬的气息。

    关雎听到有人说:“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束耶!”

    关雎的桌面上摆着两束蓝色妖姬,一张粉色卡片夹在花朵之间,没有一个人敢贸然拿它。

    卡片上很简洁地写着三个字:唐诗经。

    那是唐诗经的亲笔签名。

    关雎的心“嘭嘭”跳,耳根子一下子红了,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淌着亮光和惊喜。

    他居然……送花给她?

    忽然一只涂着玫红指甲油的手把卡片夺走。

    关雎抬眸,只见苏柔烟看着她笑:“不好意思,他们搞错了。”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关雎所有的情绪一瞬间隐藏起来,她弯身拿了几本书,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一个老师站在讲台上,说:“姜关雎,快上课了,你去哪里?”

    “老师忘记了吗?贾教授今天去比赛演讲,他可是把入场票都送到我手上了。”关雎的语气淡淡的。

    她一抬眸,就看见了那个清冷尊贵的少年倚在门边,淡淡地看着她。

    关雎走过去,说:“唐诗经,喜欢人要喜欢对人,送花要送对人,你的人生怎么这么儿戏?”

    她的话里夹着小小的刺。

    唐诗经一愣,冷冷睨了眼苏柔烟,一下子明白了。他同关雎说:“和你有关?”

    关雎面色冷淡:“自然无关。幸好不是送给我的,不然你为难,我也为难,因为我答应过木嘉仰,我只收他送的花。”

    唐诗经眸光一沉,捏着拳,说:“姜关雎,这些花都是我送给你的。”

    所有人都“哇”地一声叫出来。

    苏柔烟的面色难看极了,僵着没有动。

    关雎眸光微颤,她瞥开头,什么也没有说,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唐诗经撕碎卡片的声音和他对苏柔烟的冷淡:“你觉得你配吗?”

    他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离开,那么薄情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

    他看着那一束束蓝色妖姬,嘴角勾自嘲的笑,忽然就想起今天早上江太太和他说的话。

    “诗经,我看到你从关雎的房间里出来了,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关雎又是我很喜欢的孩子,但到底……你觉得她的心里有你吗?”

    “她最近为了参加物理竞赛天天熬夜,都已经生病了,她说她要履行她与一个人的约定……”

    “你知道木嘉仰是谁吗?”

    唐诗经心中几分烦躁,他方才想要气一气关雎,可是她那么风轻云淡的样子,反倒让他心慌了。

    管家随在唐诗经身后,说:“公子,圣樱女子学院又有两个女学生失踪了,有人在一个偏远的林区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岳爷早就赶去那边了,恐怕不能回来陪您吃饭了。”

    A市有一起十几年的连环杀人案,一直找不到凶手。凶手只对十八岁以下的少女动手。

    唐诗经捏了捏眉心,说:“你让人跟紧着些姜关雎,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管家说:“公子,我多管闲事了些,但还是忍不住问您一句,您这么待姜小姐,真的值得吗?”

    唐诗经步子一顿,语气中不夹忧喜:“没有关系,我心甘情愿。”

    管家把车驶出校门口,只见姜关雎慵懒地站在校门口那里。她看到他的车,拦了下来。

    唐诗经身子一僵。

    管家停了车。关雎淡淡看着唐诗经:“我有两张票,你要不要跟我去看贾教授的比赛?”

第19章 19他是你高不可攀的存在() 
唐诗经心中微紧,说:“没有时间。”

    关雎的语气漫不经心的:“这样啊。那唐诗经我问你,你送花给我是什么意思?”

    唐诗经死死抓着衣袖,说:“上车。”

    关雎说:“去哪?”

    “看贾教授的比赛。”

    关雎看完比赛,就去找纪曲处。

    ***

    纪曲处满手的血,看见关雎,全身僵住。

    关雎走进来,抬头,就看见纪曲处悠然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

    关雎悄悄从身后搂住纪曲处的脖子,嘟着嘴:“曲处叔叔,你怎么全身都是花露水的味道?”

    纪曲处回头,说:“昨晚去野外烧烤,被蚊子叮了一晚上……”他的眸光慢慢僵住,在关雎纯澈的目光中,几乎要无地自容。

    关雎放开纪曲处,在他对面坐下,说:“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蚊子……”

    纪曲处眸光微深:“你去看完比赛了?”

    “嗯,”关雎抓起桌子上的英文版的简爱。“贾教授发表演讲,细细说了他去非洲支教的经历和感受,很多人都听哭了。贾教授应该只是回来几天,下周星期一我又要去机场送行了。”

    纪曲处不说话,关雎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哎,曲处叔叔,你知道吗?原来贾教授很白的,现在他被晒得很黑,以前他保养着一个很好看的五分头,现在把它剪成平头了。比完赛,我们去吃饭,他明明得了那么多奖金,居然要打包饭菜……他说,以后有可能不回来了……”

    顿了顿,关雎说:“我觉得很不可思议耶!信念,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纪曲处的眸光忽暗忽明:“黑暗也好,光明也好,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最关键的是我们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他拿过关雎手上的书,说:“今天客人很少,我给你念简爱吧。”

    关雎说:“曲处叔叔的声音最好听了!”

    她在真皮沙发上蜷着身子,纪曲处轻掀薄唇:“DoyouthinkIcanstaytobecomenothingtoyou?DoyouthinkIamamachinewithoutfeelings?……”

    他念得有些久了,只见关雎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睡颜美好安详。他走过去为她轻轻盖上一张……

    服务员打扮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后,说:“曲爷,标本制成了。”

    纪曲处头也不抬,说:“让阿三刻上钱惟演的《定风波》。停止营业,不要打扰假假休息。”

    ***

    关雎去参加物理竞赛的第四天,晕倒在了比赛现场。

    大品贵族医院。

    木知白微偏头,就看见穿着一袭白大褂的倚在玻璃窗那里,一边看着自己的鞋尖,一边同人通着电话。

    他听见蔡青青说:“她的身体从小就很弱,你们有什么约定我不管,但是我想要你知道,她现在还记得她答应过你什么,那是因为她年少无知,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不会那么愚蠢和冲动了。”

    蔡青青又说了几句话,最后重重冲手机吼了一句:“木嘉仰你是猪啊?!”

    她暴躁地断了通话,拨了拨头发,把手机放进口袋,然后深吸一口气,一转身,就看见了木知白和那个他带回木家的女人——周渲。

    蔡青青一愣,然后淡淡地偏开头。她走过去,周渲拦住她:“我儿子的手术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你去哪里?”

    木知白的私生子木擎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蔡青青作为A市最知名的内外科医生,周渲就是再不愿意,也是没有办法。

    蔡青青说:“这场手术,我不做。”

    木知白沉沉地看着蔡青青:“蔡青青,你是因为嫉妒和恨吗?”

    蔡青青拨了拨头发,语气轻淡:“我虽然只是纪家的养女,但自一出生就在纪家长大,也算得半个真正的纪家人。木爷说这样的话,也太小瞧A市豪门的骄傲,纪家的骄傲了吧?”

    周渲微皱眉,A市什么时候有纪姓的豪门了?

    木知白看着蔡青青姣好的容颜,说:“那你不做这场手术,谁来做?”

    “哦,”蔡青青的语气漫不经心。“罗星光。”

    大品贵族医院的院长罗星光,那是神医中的传说,向来性情古怪,冷漠疏离,一年才到医院七八次。

    蔡青青她……居然请得动这样的大人物?周渲的眸子里闪过惊讶和艳羡。

    蔡青青“哒哒哒”踏着高跟鞋走,木知白淡淡扫了一眼她的背影,所有的情绪都沉了下去。

    ***

    唐诗经把门反锁了,不许一个人进去。

    他轻轻帮关雎揽紧被子,然后弯腰,温柔地吻上关雎发白的唇。

    他说:“姜关雎,我喜欢你。”

    可是没有回应。

    木嘉仰在外面等得几乎要疯了,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唐诗经还没有走出来,他就重重一拳挥了上去。

    唐诗经没有躲,他挨了木嘉仰一拳,也重重还了他一拳。

    蔡青青沉沉瞥了眼他们,走了进去。

    木嘉仰擦了擦嘴角的血,语气凶狠:“唐诗经!你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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