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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我的刑侦笔记-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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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呀!我,余所长,现在的声誉在羊头崖那可是如日中天!他们就算不相信农技站,也应该相信我!”
“对呀,不信咱们,信谁呀?”
狗少动上脑筋了,这个绝对没问题,现在羊头崖乡警的名誉可是如日中天,要想做这件事,肯定是分分钟的小事。
两人交头接耳,大计方定,乐滋滋地往乡政府大院跑去了。今天的宴请主厨都在这儿,政府会议室摆了几桌,派出所里也有几桌,余罪和李逸风却是直接钻到后厨里。主厨的就是拴羊他爹。所里领导来自然是优先招待。
李逸风从锅里捞了一盆羊肉,净捡着好肉挑;余罪端了盆红烧肉加一份青菜,两人坐在乡政府后头,咬开瓶酒开始商量细节了。哥俩说得兴起,谋着发财大计,电话一概不理。
两人一下子失踪要放平时也正常,可偏偏把远来邀人的孙羿、马秋林一行给急坏了。今天又很乱,进门就被指导员带着一干乡警围着,连吃带喝,半天才说明来意,敢情是省里召开刑侦会议,有这个案子的专题研讨,要研讨自然就少不了始发地羊头崖乡了,更少不了抓到李宏观的余罪了。于是二队专程派人来接,要求今天必须赶回,可偏偏关键地方掉链子——人不见了。
吃饭的时候指导员就把李呆派出去了,李呆直接找上陪同县领导的厉佳媛,哟,人家也没见着。这段时间狗少净为人民服务,不去缠厉村长了,还真不好找。
他想了想,把中心村狗少经常去看打麻将的地方、去看哪家媳妇水灵的地方寻了一遍,愣是没找着人。
饭吃了一半,才发现电话也联系不上,指导员又派出了几位乡警,挨家挨户找,还以为所长被哪家村民硬扯着去家里吃饭了。寻了一遍,饭都吃完了,还是没寻着人。
这下子指导员也急了,带着市里来人,匆匆出所寻人来了,还是张关平无意中问了在乡政府做饭的媳妇一句,得,在后头吃着呢。
众人心急火燎地往乡政府后头的林子奔过来,一看,傻眼了。
只见两人吃得满地狼藉、喝得晕三倒四,你揽着我,我揽着你,互相往嘴里倒酒。两人醉眼蒙眬一看诸人,李逸风得意道:“所长说了,今天高兴,认了我这个弟弟啦是吧,哥?”
“去去”余罪揉揉眼睛,站起来提提裤子,不好意思道,“哟,王叔,马老,你们怎么来了?”
众人这才从惊讶中清醒过来,俱是哈哈大笑。孙羿和董韶军拽着这货,乡警拉着李逸风,都往回走,路上说了个七七八八。余罪一听头大了,直接拒绝着:“算了算了,案子都过去了,还研讨个屁我最怕坐会议室开会,早干什么去啦?那研讨能研讨出什么来呀?”
第210章 多面余所长(2)()
这家伙大放厥词,王镔脸上不好看了,赶紧把他搀上车去,省得让县局长瞅见。还是马秋林说话有威力,他揽着余罪道:“余儿啊,为什么让二队请这是个面子问题啊,人邵队可给你解决了这么大的问题,你总得给人家一个面子吧去吧,又不是什么坏事。”
这事儿还真是个面子问题,就算千般万般不悦,余罪也不忍驳马老的面子,跟着上车了,那边王镔催着赶紧走。可不料变故又生,李逸风瞅着所长哥走了,再一听是去市里参加什么会,心急火燎挣脱众人,直钻进车里搂着余罪,不下车了,他也要去。
“不能丢下我啊,我也是人民的功臣,我也是为人民做过贡献,为事业拼过命、流过血的不能让功臣只受苦受累,不准享受吧?”李逸风坐在车上,斥着众人。
“你这德性我靠。”孙羿气得无语了。
“喂喂,逸风,你你什么时候为事业流过血了,没这么严重吧?”董韶军笑着问道。
李逸风一愣,看看车里车外众人,又看看余罪,一指自己道:“流过鼻血算不算?上回被嫌疑人打了一拳,流了好多鼻血所长能证明。”
车里人笑着躺下了,马秋林和蔼道:“既然流过血,就一起去吧指导员,那我们走了。”
王镔今天也是开心至极,关上了车门,赶忙送走了这俩货,省得闹心。
徒增笑料
“这次与会的主要是各地市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支队长和部分刑警队长,每年全省刑侦工作会议,基本也相当于全省刑侦领域的交流会议”
邵万戈道,看看李逸风目不斜眼地吃着。那边余罪也吃着,边吃边不太舒服地看了眼董韶军,董韶军脸红了,低下了头。
——被蒙来的余罪和李逸风骨子里其实是一样的,场下闹得昏天暗地,上场就倒吸凉气,指望他上进是相当难的。
“研讨会在下午三点,到时候省厅和市局不少领导也要参加,本来今天中午就结束了,为了这个案子,又多加了一个研讨会,到时候,在座的领导很多啊你们不会怯场吧?”邵万戈又问。
“不会,我和军区司令都在一桌上吃过饭,怯什么场啊。”李逸风啃着鸡骨头,满嘴流油地道。邵万戈又问着余罪:“你呢?”
“我曾经当着全校三千学员”余罪踌躇满志一甩筷子,正要说下去,那边李逸风已经拍马屁问道:“作过报告?”
“不,念过检查。”余罪道,贱贱一笑,又开始扒拉饭了。
完了,董韶军直抚前额。邵队长的脸色变了,异样地看着余罪,最终下了决心,一点头道:“哦,那就好,那案情讲解你们谁来?与会不够三千人,顶多几百。”
“噗”的一声,余罪一侧头,吐出来了。李逸风一噎,眼直了。两人瞪着董韶军,还以为和上次庆功会一样,就是站出来做个样子,戴个红花什么的,可要是对着全省数百刑侦上的人物讲话,那岂不是要了亲命了。
余罪刚要说话,李逸风赶紧打预防针:“别别别,所长,我是你忠实的听众,我这张嘴就蹭点吃喝,其他那是绝对不行的啊。”
“别这样看着我啊,研讨会就是有研究有讨论。”董韶军赶紧澄清。余罪气得无计可施,再看到邵万戈时,他这口气才缓出来,稍有难色道:“邵队长,不行啊,我没讲过话。”
“念过检查也算呀。”李逸风补充着。余罪一筷子把他敲到一边,求着道:“真不行啊,邵队,要不把马老请出来?”
“马老可没念过检查,我觉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未必如你。”邵万戈笑了,心想这家伙也有怯场的时候。余罪看样子是真怯了,两手乱抖,胆虚道:“那您上呀我当绿叶,您当红花,我衬托您呀。”
“是啊,就得你这样的绿叶解说呀,这可是王局长亲自点名的啊你说,首例嫌疑人就在你们羊头崖落网,一号嫌疑人又被你们从海南抓回来了,别人就想替你说,他也说不清呀。”邵万戈道,不过话里多有挤对余罪的意思,看余罪还在犹豫,干脆来了句狠的,“得,别说我不够意思,你要真怯场、真心虚,真是瞎猫逮死耗子,不难为你了,我给支队和局里说,余所长胆小,不敢站到前台讲话,吓得跑回羊头崖乡了。”
“谁怯场了?小看谁呀?你们二队刑警都跟着我们乡警混了一路。”余罪叫板上了。
“那就好,快吃,吃完准备去吧。”邵万戈不废话,起身就走,不给余罪反呛的机会了。
余罪可没想到几乎没有通融的余地,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想起来,揪住董韶军,上敲脑袋下踢屁股,边施虐边骂着:“你小子够奸的啊,一点都不告诉我,他妈的老子这样上场,不是出笑话吗?”
“不是不告诉你,我是想让你们好好休息一天,万一昨晚告诉你,怕你失眠。”董韶军把余罪拉下水了,却是毫无愧意。揉着被踹痛的地方,看着心慌意乱的余罪,笑着道,“余儿,这还真是殊荣,每年省厅督办的大案才有可能被当作专题研讨,就平时邵队都未必有机会站在那个舞台上从那个舞台上下来的,可都成警王了,最早的是王贵湘,后来马秋林,之后许平秋,再之后还有一位痕迹追踪专家,现在已经到公安部任职了,你看你这德性,要是人家解冰,早意气风发地对着镜子练习了。”
这下刺激得不错,余罪一刹那想起的,不是多大的荣耀,而是曾经在学校默默无闻看着别人牛逼、看着别人泡妞的自己,一想起这个他的好胜心就上来了。董韶军示意着李逸风也火上浇点油,李逸风一抹嘴,竖着大拇指道:“对,所长,我觉得您有潜质,说不定就是下一届警王。”
“够资格吗?”余罪被撩得心里蠢蠢欲动。
“没资格有贱格啊,您不常一贱倾人妞、二贱倾人城吗?”李逸风笑了。董韶军没料到这家伙说话这么欠揍,气得抬脚就踢。
谁承想,还就这话起作用,余罪重重一拍桌子,豪气顿生道:“对,怕个鸟,不就开个会扯个淡吗,好像谁不会似的。”
道了句,余罪继续吃着,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遭,忍不住心里有点发慌。余罪吃了两嘴胃口却是不甚好了,直吼着李逸风:“去,弄瓶酒,先喝两口壮壮胆,我怎么觉得今天心里老是空落落的。”
李逸风可不管那么多,奔着就去了,董韶军哭笑不得地看着,心想余罪这贱性真上来,指不定会搞出什么洋相,他现在倒真希望这家伙胆小点儿给吓回去呢
“鼠标?怎么了不是吧?乡派出所的,参加全省刑侦工作会议?瞎掰吧”
安嘉璐在下午上班的路上接到了电话,惊讶和好奇凝结在她的脸上,似乎有一种冲动回荡在她的心里,她没多想,直接往市刑侦支队来了。
“什么?羊头崖乡派出所所长那不”
刘星星队长在上班后无意中听到分局长和他聊起这件奇事,听到之后,不知道有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在驱使着他,他风驰电掣地往那个地方去了。
“二冬,有事吗?什么?今年这期刑侦研讨会,讲台上是余罪?”
林小凤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拿不稳。反扒是个偏门,顶多和刑事侦查沾点边,不过假如昔日的战友已经站到了全省刑事侦查最高讲坛上,那就不是沾边的事了。她有一种类似于兴奋的冲动,几乎是奔着出了单位,拨着电话,找着昔日的同事,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关心着他的人。
“欧姐我啊,逸风啊,哇,我说嘛,我这么帅,绝对给您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就在市里,在省厅楼后这个小会场,全省刑侦会议我们不是刑警?可我们是特邀嘉宾呐你来不来,晚上我请客那说好了,真的,小看我们派出所,好几桩惊天大案都是我们拿下来的”
电话里,这个消息在飞一般的疯传,省厅后院的多功能会议厅,进进出出着警服鲜明的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李逸风正在电话里邀着上次见了一面、念念难忘的欧燕子。说完了,他捅捅正捧着一堆会务资料临阵磨枪的余罪问道:“所长,我请到燕子了,晚上一块儿吃饭你给撮合撮合,说不定能成就一段佳话啊。”
“你他妈就没点长性,不想虎妞了?”余罪问。
“这又不冲突。”李逸风坦然道。
哦,还真不冲突,余罪翻了他一眼,气得拿着资料本就扇了他一下,骂了句:“不要跟我说感情问题,正看案情呢,这看到哪儿了又忘了。”
“你记不住赖我呀。那有什么好记的,不都是根据咱们干的事捋出来的文字吗?”李逸风抚着脑袋道。
“对呀,咱们干的,干吗还跟着他写的思路走,扯淡不看了。”余罪气呼呼一扔会务资料,背着手走了两圈。不过毕竟是个土专家,又不确定地弯腰捡起来,再看呢,可就更看不进去了。
李逸风哧哧笑着,和二队来的几位凑一块了,这时候人逐渐到齐了,却是临阵磨枪的时间也没有了。董韶军和邵万戈叫着余罪进了会场,坐在了第二排。开场的声音响起时,董韶军发现了,余罪翻着的资料还在第一页
那一页是目录。
“同志们,今天是个补充会议,我抛砖引玉随便讲几句话,不用记了”
王少峰清清嗓子,坐在主席台的中央,这样的专业会议,除了开场需要崔厅出面一下,之后的大部分议程均由本专业负责的领导主持。这一次跨及多市的盗窃耕牛系列案件侦破,老实说连王副厅也觉得其中有几分意外的成分,他眼光扫了扫坐在右前方角落的二队人员,笑着开始抛砖引玉了:
“今年年初工作会议上,大家可能已经讨论到今年咱们省发生的这件很轰动的案件了,对,‘两抢一盗’‘铁拳行动’,这个案件虽然案值不是最高的,但却是我省侦破的跨区最大、涉案人员最多以及动用警力最庞大的一次侵财类盗窃案件,相信在座的各位很多人参与过了,战果嘛,我在这里就不讲了,肯定是斐然的,要提的是侦破,这件案子的侦破,我觉得戏剧性非常强”
王局长勾勒着框架——案件最初发生在五原市最偏的乡镇羊头崖乡,被当地派出所和群众联手擒获了三个盗窃嫌疑人,二队迅速跟进线索,和乡派出所沿着蛛丝马迹追到了省南部的翼城,在数十家牛头宴酒店以及屠宰场里,侦察员又戏剧性地、准确地揪出参与销赃的商户之后又根据这里得到的线索,远赴省北大同一带,在镇川抓获了贩制非法药物的重要嫌疑人把这个作案遍及全省的团伙脉络摸了个清楚。当然,最关键的一环当属跑了几个省、抓到一号嫌疑人李宏观的事了。
王副厅笑着叙述完了,下面私语声四起。这个案子着实蹊跷,即便是看到了最终的案卷,对于很多不可思议冒出来的线索,仍然让很多浸淫此道的老侦察员觉得匪夷所思。
对,确实有戏剧性,到今天为止,邵万戈都没搞清余罪和马秋林两人是怎么鼓捣的,硬是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同样坐在主席台上的许平秋看着四下私语的刑警,瞥眼时,恰恰看到了王少峰副厅脸上那浓浓的笑意。以他刑侦加上官场的思维,他似乎在那笑容中发现了一些诡异的成分。他在揣度着王局此行的真实用意。理论上,既然已经把他扔到乡下锻炼了,一般来说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想扶植他的意思。那这样的话,王局极力促成此次研讨会,又强调把羊头乡派出所这位请来出席,应该不是殊荣喽?
肯定不是,许平秋扫了眼,又看着与会名单,各地市分管刑事侦查的副局长,刑侦支队长、政委,部分直属刑警队长,这些人对了,许平秋在看到下面诸人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时,他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把一个不属刑侦范围的派出所乡警拉到这种场合,本身就如同拎了只猫扔到狗群里,结果肯定有一场猫狗大战,一群狗对一只猫,然后始作俑者就可以坐观笑料了。这帮子常年泡在刑事侦查上的老油条,天生就有一种排外以及不服输的气质,让个乡警拔了头筹,谁能服气?
“坏了,这个草包要出个洋相,那就成全警的笑料了。”许平秋看到了余罪,还是傻乎乎四下张望的表情。
“好了,同志们,接下来就请出为本次行动立下汗马功劳的团队。今天的主角不是我啊,我们领导班子将坐在下排,听听咱们刑侦二队和羊头崖乡派出所为大家解说一下本案的全过程,大家有疑问的话,可以当场提出。”
王少峰局长说着,和许平秋、苗奇副局长、办公室主任几位起身了,内勤把台上的座位移了下,换上了二队提供的案情资料。接下来,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那个团队闪亮登场了。
余罪头有点蒙,几乎是机械地跟着邵万戈的步子,等到了讲台上,放眼一瞧,齐刷刷的坐姿,不知道多少双审视的目光朝他射来,他一下子回忆起了曾经在全校学员面前作的那次公开检查。
原因是聚集同学夜不归宿,喝多了还打了一架,公开作检查的四个人,张猛、熊剑飞、鼠标,加上他,那一次面对全校同学的哄笑,也是这么紧张。
妈呀,铁打的神经也要紧张呀。余罪一紧张腿一哆嗦,撞椅子上了,他吃痛弯腰揉了揉,不过马上觉得不对劲,又赶紧站直了。可这手足无措的表情已经表露无遗了,全场爆发了几声不和谐的笑声,而等余罪坐下时,台下更是哄笑一片。
——连邵万戈也笑了,余罪直接坐在了居中位置,他倒没地方坐了。偏偏这时候余罪面红耳赤,头脑发昏,一点话筒直接大气地来了句:“那咱们开始吧。”
下面哄笑又起,邵万戈这老脸挂不住了,他可没料到余罪连起码的次序也不懂,不过这场合他可没法重来了,只得坐到了余罪旁边。余罪直问着:“邵队长,从哪儿开始?”
哄笑又起,邵万戈一抚前额,拿着话筒,看来主座次没法再分了,直入主题。
第211章 多面余所长(3)()
“各位领导,各位兄弟单位同仁这个案子最初的发生地在羊头崖乡,最早被捕的三位嫌疑人也在羊头崖乡,这样吧,案情综述大家手里都有,大家有什么疑问,直接提问,我们以提问的方式往下进行,时间是四十五分钟”邵万戈按部就班道。话音刚落,下面举手站起来一位同行,敬礼,挺胸提着问题:
“邵队,我是大同刑侦支队的,类似的案件我们当地也发生过几起,大多数情况下都因为案发地偏僻、报案延误、出警延误而没有提取到任何证据,可在本案中,你们根据粪便分析取得突破,这个有依据吗?”
这一问恰在意料之中,邵万戈一笑,余罪拿着话筒往董韶军面前一顿:“你说。”
下面又笑了,董韶军都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了。随后他介绍了把人体排泄物研究嫁接到牛粪上的事情,根据路上粪便、未消化胃内容以及和养牛户的对比,最终确定嫌疑人盗窃路线的事,排出了大量的提取证物照片,身后屏幕也在不停播放着。这个解说是相当有说服力的,各地市的同行不得不对二队的痕迹检验水平刮目相看了。
从案发到确定侦破方向,到擒获三位嫌疑人,刚刚进了一步就卡住了,又有一位同行站起来,提着问题道:“邵队长,我是临汾刑侦支队的,我仔细看过这个案卷,对于在羊头崖乡设伏抓到三位嫌疑人,并找出追查方向一事,我有这样一个疑问。你们是如何得知准确的案发时间、案发地点,进而在他们实施作案后人赃俱获的?”
这是本案的一个谜,连许平秋也竖着耳朵听上了,都认为这是个巧合,可“巧合”这个词似乎实在不合适,如果一次也罢了,偏偏翼城、镇川、海南几地都有出彩表现。出现一个巧合可以理解,总不能都是巧合吧?
“这件事啊,到现在我还没有闹明白,羊头崖乡派出所究竟是怎么样判断出准确的作案时间和地点的,这一点,让余所长来回答吧。”邵万戈笑着道。
这可是余罪最得意的一件事,他兴冲冲、乐滋滋地对着话筒开口道:“我猜的。”
哟,全场鸦雀无声,这话实在没人敢信。
余罪愣了下,补充道:“我想了好长时间,一下子就把他们来的时间、方式,都猜准了。”
场下哗然,哄笑声四起。余罪本来也笑着的,不过脸渐渐由红变白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得意的事情,成了全场的笑料。
许平秋暗暗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小子很不适应这个场合,笑话已经不可避免了。他刚一侧头,恰恰看到了王少峰局长投来的一瞥,那笑容的意味,足够让他揣摩很久了。这一刹那,他很不自然地起身,悄悄离开座位了,他想自己还是回避一下好。
可回避已经晚了,刚才那位提问的哧笑着道:“余所长,要是猜的,回头我得向您好好请教了,我们那儿好几桩悬案呢,也帮我们猜一猜凶手。”
哄笑声更大了,余罪的脸煞白了,他突然发现来自这些同行的眼神是如此不善,一刹那间,他心头火起
今日证道
“好,我告诉大家是怎么猜的,等我说完,大家觉得还是个笑话的话,我不介意就站在这儿,让大家笑个够。”余罪沉声道,手持着话筒一顿,全场立时寂然,不少刑侦上的同行面面相觑,心想这话可大了。要说服这些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的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许平秋一下子定住身形了,他靠着墙,看着准备发飙的余罪。这个货炸起毛来,谁也不认。这时他意外地发现了躲在会场入口一隅的马秋林,于是他悄悄地顺着墙根往马秋林的方向踱去。
余罪清清嗓子,面对着质疑和审视的目光,意外地平静。他搜索着电脑,找着相关的论据放到屏幕上。一刹那,他像一个久经历练的侦查员,那份从容不迫足够折服观者了。
余罪开始了:“在羊头崖乡发生两起盗窃耕牛案后,我们现场勘察初步确定查找方向时,遇到了这样一个瓶颈,可能找到证据的地方都被大量无关的东西淹没了,比如车辆辙印,比如可能提供饲草的地方,而且羊头崖乡山大沟深,想要天天设伏蹲守在零下十度的气温环境中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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