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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我的刑侦笔记-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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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响起时,他又一次颓然而坐,郁闷地拿起了手机,一看,是肖梦琪的短信,一行字:

    什么时候有时间?升职了也不请我吃顿饭啊,太不够意思了。

    刚放下手机,短信又来了,余罪重新拿起来,却是安嘉璐的信息,很简单却很温馨:

    明天周末,有时间吗?一起去汾河水库玩怎么样?

    余罪愣了下,他现在想不起什么时候开始,安嘉璐变得这样亲近而主动了,两人在一起吃饭、聊天,她越来越显得落落大方,而余罪却觉得束手束脚。

    他心里知道这是为什么,愈显得纯洁的东西,余罪愈不敢碰了,因为他离曾经的纯洁已经越来越远了。

    “我现在怎么成了这样?难道我的未来,也会是一个金钱如土、情妇如山的贪官?”

    余罪平静地想着这些,想着这些女人,想着开发区这里可钻的空子。他被自己的这种平静吓了一跳,他在想着自己心里那点所剩无几的愧疚,尽管他已经平静地接受了,可为什么,心里总有着一点点刺痛呢?

    过了很久,他回了个电话,给安嘉璐,说要值班,委婉地说的。

    又回了条短信给肖梦琪,也说值班,刚上任实在抽不开身。

    他呆呆地坐着,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当领导远比想象中舒服。每天办公室有人清扫,桌子有人擦,出门有司机,即便是有案子,你吼两嗓子着下面人办就行了,根本不用自己再劳神费心了。

    可为什么,余罪觉得自己过得浑身不自在呢?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他赶紧坐正,保持着一个副局长该有的威仪,关了电脑桌面,这才清清嗓子喊了句:“请进。”

    门开了,不是来请教和汇报的局里同志,而是一个意外访客。

    刑事侦查总队、特勤处处长,任红城。

    两人相视间,都很平静,不过肯定是装出来的。任红城轻轻地关上了门,不请自坐,坐在余罪的对面,凝视了他很久,好像根本不准备说话。

    余罪比他还能装,一直就没准备说话。好久,任红城一笑道:“老许说得没错,你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

    “你不至于还想招我这样一个全警闻名的神探当特勤吧?”余罪笑着问。有任红城出现的地方就不会有什么好事,要么是案子,要么是丧事。

    “为什么不呢,就看你舍不舍得扔下副局长的位置了?”任红城淡淡地说。

    “可能吗?就我屁股下坐的这位置,市价没有几十万是买不到的。好容易出头了,我扔了,去一线拼命去?”余罪哭笑不得地说。跟特勤带头的不好打交道,这些人,你永远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那也不一定,如果能挣到更多的钱,这个职位还是可以考虑扔的真的,你别看我,每年都有丢下警察职位从政、从商的人,大多数职位都比你高。”任红城笑道。

    “这点我不否认,可我没出路啊。”余罪摊手道。

    任红城凝视着余罪,笑容一敛道:“换个话题,你一定不知道我的来意。”

    余罪点着鼠标,一搬电脑屏幕道:“除了这个,就不会有其他事。”

    一看电脑屏幕,老任平静的脸色微微动了动,直接问:“你看的都是大队、中队抓到卖小包的,没有什么意思。这些蟊贼,抓都抓不过来,有些人已经染上艾滋了。连看守所都不收,送进去马上就放出来,放出来还卖。”

    “这就是警察的无奈了,谁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余罪道。

    “虽然无奈,可还有很多人无怨无悔地干着这差事。”任红城道,他眼睛直盯着余罪,猝不及防地吐了一句话,“比如林宇婧,你认识吧?”

    余罪眉毛一挑,眼皮一跳,表情变化了,这个表情的变化足够让任红城捕捉到他心里的想法了。尽管余罪一言不发,用谑笑的表情看着他。

    半晌,任红城邀请道:“吃顿饭怎么样?”

    “好啊,你请客,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可能是白费工夫白花钱,我对你和你管理的那些人,一点好感都没有。”余罪道。

    “说得好,我们都是连自己都厌恶自己的人,相互间更不可能有好感,只是吃顿饭而已,走吧。”任红城道,独自起身,邀着余罪。

    没有意外的是,余罪悄然无声地跟上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穿的都是便装,出了分局大门,拦了辆出租车,就像两个无所事事的闲汉一般,找了家小饭店,点了四五盘时鲜的菜,开了瓶廉价的酒,边吃边喝上了

    电话响时,邵帅正忙着在qq上聊天,给女网友送了一堆鲜花,女网友还了一个羞涩的表情。网上钓妞,时尚。

    私家侦探没那么神秘,懂点基本刑事侦查知识就能干,而且报酬不低,他随意接起电话:“喂,老板,有什么安排?”

    电话是侦探所的老板,这两天不在五原,安排着邵帅到他的办公室开柜子,把一袋子东西送到某处。

    这种事经常有,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就连私家侦探里员工彼此之间都从不交流自己是干的什么活,当然更不会问老板让你干什么了。

    关了qq,拿起电话,叫老板的助理开了门,在助理的监视下,从第五列柜子的第三格拿到了东西,一个厚厚的档案袋子。向助理笑了笑,邵帅开始出外勤了。

    那辆普桑是公司的,谁有活儿谁用。上了车,看着手机里老板发的地址、人名、联系方式,他边驾车走,边联系着,对方好像很忙,直说有事,在外面抽不开身,直接让他送到晋祠山庄!

    邵帅随口答应了一句,走到半路郁闷了一下,这个名字好熟悉。对了,他想起来了,是年前因为私设赌场被封的地方,听着电话里乱糟糟的,似乎又重装开业了。

    不过这种事不稀罕,商场就是个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地方,再风骚的人物也不可能永远骚下去。想到此事他又想起余贱和鼠标那俩货。他在想啊,要是老板知道就因为想整点钱过年,把一个四星级酒店给整倒闭了,还真不知道该有多郁闷。

    不过还是警察好啊,不像私家侦探,出门都像做贼的,就连跟踪个老婆劈腿、老公出轨,还得防着被人砍,这其中的差别何止千里万里啊。

    “嘎!”一个急刹车一辆宝马就在路面上拐弯了,差点让他撞到。

    他摇下玻璃,对方也吓了一跳,一个漂亮妞,红唇白齿,伸出头来就骂着:“没长眼睛啊,会不会开车?”

    邵帅可没工夫跟她扯,加起油门,一个漂亮的漂移,轰然从一侧转过了宝马车,吓得那妞尖叫了一声,然后看到车窗里,邵帅伸出一根大中指。

    飙了数公里那车没追上来,邵帅看到副驾座位上放的东西因为刹车太急散了,掉到座位底下了,他放慢了速度,伸手够够不着。干脆停车,把东西捡起来,放好。在放的一刹那,他愣了下,又是好熟悉的感觉。

    职业操守这东西,可不一定什么时候都奏效的,特别是对于好奇心特别强的人,邵帅慢慢地抽出来遮了一半的照片,然后瞠目结舌,吓得心跳加速。

    居然是他的同学,大名鼎鼎的余贱人,正和某个他不认识的女人共进晚餐,两人谈兴很浓,被人偷拍了都不知道。

    几乎没有什么考虑,他拿着手机,飞快把这些东西拍下来,放好,然后直驰向晋祠山庄。他倒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究竟是谁对余贱那么感兴趣了,居然还聘请私家侦探跟踪

    老友胜酒

    当第十杯清冽的白酒放到唇边时,余罪看到任红城依然无动于衷的表情,他又放下了,一缩手,看样子不准备喝了。当警察久了,什么人都见识过,特别是自己人里,那号饭桶、酒桶实在不敢小觑。余罪知道自己的水平,就算使劲往裤裆里倒,都喝不过这号老酒鬼。

    “怎么不喝了?”老任微醺的眼中,荡漾着余罪狐疑的脸。

    “我说,任处长,你是不是就是这样糊弄人的啊,灌得头昏眼花、五迷三道,然后拍着胸脯,杀人放火也不在话下了?”余罪直接道。

    很多男人的决定就在酒桌上,对瓶吹得热血上头,就什么都敢干了。

    “我还真糊弄过,比你聪明的有,比你笨的也有,有很多人,多到我都记不全他们的名字,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任红城笑道。

    “他们的下场,是不是都不怎么样?”余罪问,尽管当过特勤,依然觉得那个职业很神秘。

    “有些确实不怎么样,心里怀着秘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不敢讲出来,可能比怀孕难度更大。”任红城道,他慢条斯理地往嘴里丢着花生米,边啜着酒边道,“不过,就正常人而言,也未必会怎么样吧?三十岁混不到副科,四十岁还在基层,五十岁还上不了实职的,大有人在啊。”

    “是啊,我已经上来了,难道还想让我再回去?”余罪一翻眼,质问道。

    “上来了?你觉得过得很惬意吗?咱们这一行可是高危职业啊,其中内部的步步危机比外部的步步杀机更凶险,比如,平国栋那可是明摆着要提正处的领导,他能想到栽在一个警员手里?每年这一步不慎、栽了跟头的可大有人在。”任红城轻描淡写地说。

    这话听得余罪浑身起鸡皮疙瘩。真当上副局长了,反而觉得处处受制、处处小心,特别是他这种手脚不干不净的人,真觉得没有以前在基层混得那么随意了。

    “说正题,少绕弯子。”余罪道,一看老任那不阴不阳的样子就来气。他强调着,“不管你怎么说,我可是拼着小命换了个副局长,总不能扔了再回去拼命吧?”

    “我说的就是正题,谁让你拼命了?真拼命,总队麾下有的是武装警察,还轮得上你?”任红城道。

    “打住,绝对是坑,反正你说归你说,我不干。我上过一次当了,差点坑死老子。”余罪道。

    和任红城没有什么秘密,那事他应该知道。果不其然,老任笑了笑反问:“你要不被坑,估计还不会有今天。”

    “是啊,既然已经有了今天,你还指望我跳坑?”余罪油盐不进了。

    “你多虑了,你奸诈成这样,能埋你的坑还真不多。我找你呢,是想让你替我挖个坑怎么样?这里面可是权、钱、色,都有了,说实话啊,要不是我年纪大了,这任务我都想接了,想不想看看?”任红城意外地笑了,那笑里有着浓浓的诱惑味道。

    余罪说不想,老任已经把兜里揣的pda递给他,嘴上说着不想,余罪手可接住了。接到了手里,粗粗一览,马上愕然道:“不可能吧?能有这么好的事,你哄小孩玩呢?”

    “你看我像个开玩笑的人吗?”任红城反问。

    似乎不像,余罪呆滞地看了他几眼,突然问:“你还没告诉我林宇婧的消息呢,她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我还真没法告诉你,她究竟怎么回事,你自己去找找,应该就能知道。”任红城问,看余罪犹豫,又加着砝码道,“说不定会背上个叛逃的罪名,永远消失了;说不定将来会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待着,但绝对不会在五原换句话说,你现在这样,可能永远没机会知道。”

    余罪歪着头,拿着pda,生气地给老任扔桌上了,撇着嘴、瞪着眼,有冲着那张脸来一拳的冲动。

    还好,余副局长自重身份,没有把流氓习气爆出来。老任像拿捏到他的软肋了一样,直接问:“怎么样,条件开得相当不错吧,有兴趣吗?”

    “没有,回头要被坑了,老子找谁说理去?”余罪不理会这茬儿了。

    “就算不坑你,你也不是个好鸟。再说好像你是讲理的人似的,这不过是照你的本色来而已,扮得自己好像多纯洁似的,你像么?”任红城一扔筷子,脾气上来了。

    余罪一努嘴,“呸”地回敬了一个答复。

    老任一踢椅子,不搭理他了,一背手,大摇大摆地走了。不欢而散,几步之后又返回来,伸手要拿桌上的pda,这时候可没有余罪的手快,“嗖”一声被余罪抓手里了。

    老任伸手要,他不给。

    没料到老任手也够快,“噌”地捏住了,往外抽。余罪居然捏得很紧,就两根指头夹着,老任居然一下子没抽出来。

    蓦地老任笑了,他一松手,用揶揄的口吻说着:“那归你了,不过案情泄露,可得你负责啊我建议你点把火烧了,看到的东西最好全部烂肚子里,否则怀着这个秘密,可比怀孕还难受啊。”

    余罪狠心几次想甩,都没有甩出去。他郁闷地翻看着,看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杀人,那样子惊得店老板远远地看着,都不敢上来添水了。

    要走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邵帅的电话,直接接起来了

    “啥事?非得有事才给你打电话?”邵帅拿着电话道,听出余罪的口气很烦躁。

    “没事你扯个屁。”余罪回话道。

    “还真有事,有人雇私家侦探,好像要收拾你小子。我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怎么样,这个值不值一顿饭?”邵帅问。

    沉默片刻,果真赢了一顿饭。

    放回了手机,邵帅拿着档案包,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把车泊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然后踱步进了晋祠山庄的地盘。

第401章 “黑警察”与“白粉贩”(5)() 
重装开业的酒店还是颇有看头的,大红气拱门直排到门外;开业典礼的祝贺花篮,足足沿门厅摆到了停车场;还有络绎不绝的恭贺单位来人,哦不是开业典礼,邵帅把手机照到台席上时,赫然发现是个签约典礼,他缩回手翻着五原当天的新闻,这才发现自己老土了。

    晋祠山庄被收购了,改成了晋商大酒店。以邵帅混迹市井两三年的功夫,在公开签约台上发现了很多闻名遐迩的重量级人物。

    比如戚润天夫妇,那是原晋祠山庄的最大股东。

    比如周森奇,那是五原有名的煤焦老板。

    比如燕登科,那是五原数第一的报业老大,从做几块几毛钱的教辅资料开始,后来在五原斥资几个亿修了第一幢报业大楼。

    比如潘孟,不到三十岁的新贵,据说拿下高铁不少配套设施项目,在五原是众星捧月的对象。邵帅记得,他拜访过私家侦探的老板张安泰,估计是想通过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了解一下合作方或者竞争对手。

    一张一张脸他悄悄摄过,挤在欢迎的人群里,又看到了省市不少在职的、退二线的领导祝词,以国情的眼光看,这样的生意差不多算是背景深厚了。

    签约仪式接近尾声,邵帅才拨着电话,约着对方在停车场处一辆奥迪车前见面。他匆匆赶去时,那辆车早等在那儿了,正摁着喇叭示意着。邵帅奔上前来,车窗洞开,车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伸手,他递了上去,那人看了看问:“你们张老板去哪儿了?”

    “回乡下老家,看丈母娘去了。”邵帅道。

    “哦,好了,谢谢啊给你的,小伙,真精干。”那人一撂东西,随手递来几包软中华。人情往来,邵帅一点也不客气,谢了下,揣兜里了。那车走时,他暗暗摁了个快门。

    一路上,这事他想得云里雾里的,眼下还是先找到余罪,那阵势没来由地让他觉得隐隐有些担心。

    两人是在开发区分局的办公室见面的,窗明几净、备受尊敬的环境还是蛮让邵帅嫉妒的。不过他顾不上这些,把自己无意中的发现细细给余罪讲了一遍。这家私家侦探所也有自己的门道,让余罪愕然的是,邵帅这家伙身上居然揣了不止一个偷拍设备,兜里、手机上、手表上、领夹上、手包上,都有。他拆了几个连上电脑,给余罪细细讲了讲这些人的来历,然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小心点啊,这些人可都是整人不露声色、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余罪一脸茫然,似乎根本不惧。

    邵帅又劝上了:“我说你不是有病?五原聚赌的这么多,你非抄人家摊子去,这仇结得,没准人家什么时候得整得你翻不了身。”

    余罪抿抿嘴,一副傻大胆的样子,似乎很倾慕邵帅一般,眼都不眨地瞧着他。

    邵帅可理解错了,以为余罪有点紧张了,他解释着:“最好的办法是,离他们的圈子远一点,做事低调点,千万千万别让谁揪到你的把柄。五原就这么大的地方,个个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整你个小科长太容易了你到底惹了谁了,是不是你自己都不清楚?戚润天,前市委领导的女婿,一个大酒店的生意黄了,那得赔几千万啊,我估计搁谁,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余罪笑了,笑得嘻嘻哈哈,把邵帅笑蒙了,愕然间余罪突然问:“帅啊,你这么做,是不是有违你的职业道德啊?”

    “算了吧。”邵帅摇摇头道,“我们这私家侦探的职业道德,就是心安理得地干没道德的事,不在乎这一回两回。”

    余罪愣了下,还是被这兄弟之情感动了一下,他皱着眉头突然问:“哎,我问你个事,你得告诉我。”

    “不要问隐私啊。”邵帅打了个预防针。

    “不算隐私,我就想知道,毕业那年在羊城,你为什么选择退出了?”余罪问。

    邵帅一愣,反问:“你现在难道不后悔,自己没有退出?”

    该余罪犯愣了,没想到邵帅能有如此眼光,他又问:“那你为什么选择离开警察队伍呢?”

    邵帅眼皮微微一跳,然后同样是反问的语气:“你身在队伍里,我就不相信,你准备为事业献身?没有想过离开吗,或许,你一直在想?”

    “呃”余罪一梗脖子,还是旁观者清啊。

    “别那么多疑问了,我对警察的了解比你多,从小在警察家里长大,父母轮流管我吃喝拉撒,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夫妻吵架、家庭不和,还有家暴,我记得许平秋就经常跟老婆吵得不亦乐乎,其他的更凶,不是打老婆就是两口子互相打”邵帅笑道。

    这是真事,虽然是和谐社会的守护神,可真正家庭和谐的警察还真不多,余罪抿抿嘴,无语了。

    邵帅说着说着噤声了,眼光迷离着,喃喃地说:“其实可能是有点心理阴影吧,从记事起我爸和我妈就老吵、吵、吵个不停啧,我就恨我爸,后来恨警察唉,其实现在想想,人活着都不容易,为人民活着,那不得更难吗?所以我选择,为自己活着。”

    两人沉默了,那伤心事余罪不敢提及。邵帅指了指他,要说什么,又闭嘴了,余罪赶紧道:“别走,坐会儿,我烦死了,正想找人聊聊。”

    “我和你有什么聊的?咱们在学校的时候就说不到一块儿。”邵帅道。如果不是看在陵园那次余罪很理解他的份上,估计邵帅说都懒得说。

    “对了,还有个严肃的问题,你为什么一直看不惯我呢?”余罪问。邵帅比较孤僻,在学校不大合群,这还是在社会上混了两天才变了。

    “这不是我的问题吧?”邵帅道,“在学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鼠标、豆包几个货拉赌骗人钱,背地里分赃是不是?打个架啊,看着吃亏你就溜了;你要吃了亏,一准把人全带上报复去能看惯你,难度很大啊。”余罪听到的居然是这种原因,免不了对邵帅的品位要高看上一个档次了。他贱脸上堆着笑,像老任诱惑他一样,压低了声音问:“看不惯问题不大,习惯就好了那个帅啊,你现在手头紧不紧?”

    “别提借钱啊,我挣的只够我花,房本、老婆本,什么都没有。”邵帅提前预防着。

    “哦,那就好。”余罪一听兄弟仍然穷,他笑道,“要不咱们商量商量,我给你一单大活儿,挣个几万花花?”

    “什么活儿?”邵帅警惕地问。

    “到五原给我找几个贩毒的怎么样?卖小包的、挑大件的、滚大轮的都行。”余罪笑吟吟地说。

    卖小包的都知道,就是零售的小角色;挑大件是分销的;滚大轮是搞贩运的。听着这话,惊得邵帅瞠目结舌,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喂喂喂等等,兄弟,你别这样,你也不是个胆小的人嘛,刚说了句就把你吓成这样,又不是让你贩毒去,打击毒品犯罪,匹夫有责啊你的认识水平,不应该比我低啊,坐下”余罪拽着人,摁回了座位上。

    “少来,让我当线人,你不如直接把我整成死人算了。”邵帅骂了句,根本不领情。

    这个原则是有的,只有知道危害的,才会懂其中有多危险。不管余罪怎么说,邵帅是不敢接手了。无计可施之时,余罪舒了口气道:“我干脆全部告诉你,这个事呢,不是我一个人能干得了的你要是愿意,绝对不让你白干,而且绝对安全你自己看吧,我想了想,这应该是个外围查找,没有什么危险系数。”

    把那个pda交给邵帅,这是极度保密的内容,余罪丝毫不觉得草率。

    邵帅看着,看得很仔细,看一会儿,愕然地瞪余罪一会儿;然后再看一会儿,又愕然地瞪着余罪,犹豫了好久,没说一句话。

    邵帅没有走,像余罪一样被刺激到了,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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