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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我的刑侦笔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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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小伙子还没听你说句话呢,你可是咱们警中新晋的抓贼高手。”孔庆业支队长好歹给了个笑脸,这个气氛实在太沉闷了。
余罪笑了笑,很中肯地道:“一般失窃案件,找到的最佳时间是二十四小时之内,现在最佳时间已经过去了。再说这个案子,我们也未必专业,我们主要针对的是街头扒窃,可这个案子,是在管理相当完善的机场发生的,咱们那么多高手肯定参与了,我们”
余罪的脸上满是为难之情,潜台词很明白,那就是“我们就不要去凑热闹去了”。如果在功劳面前这么谦虚一下还是让大家欢迎的,在案子面前可容不得这么谦虚,李处长没吭声,看了孔支队长一眼,两人看样早商量好了,孔庆业支队长直接道:“态度端正这是对的,可信心不足,就不可取了这样,老刘,把你这几个人借给我,到机场试试,现在火烧眉毛了,还分什么刑侦治安,连崔厅长都亲自到现场了,走,马上走,找到失物,我亲自为你们庆功。”
公安干部,拍脑袋决定,从来都是一挥手勇往直前,不容分说地拉着余罪,一行人簇拥着出会议室。省厅来人了,支队长自然不敢怠慢,把余罪、鼠标、李二冬三人叫上自己的车子,一行人风驰电掣直向距市区尚有二十余公里的机场驶来了
好大的飞机、好漂亮的空姐,以及好高的购物价格,这些差不多就是机场给余罪几人的印象了。到机场时,三个人和数月前来时活脱脱的土鳖样子没改观多少,看着机场起落的飞机赞叹,瞄着来往的美女流口水,李处长边走边联系着,把这一行人直带到了机场航空管理处的一层,等一个中控大门开时,顿时把余罪三人惊得有点目瞪口呆的感觉。
警察,全是警察,足足二三十人,有地方上的,有机场空勤上的,一个个面色凛然,如临大敌,似乎正在开什么案情研究会之类的。李处和对方带头的一位耳语了几句,一回手指着余罪几人道:“同志们,刚刚从坞城路路面犯罪侦查大队请到了几位猎扒高手,看看他们能不能给大家帮上忙辛苦了啊,各位,这个案子省厅崔厅长发话了,必破!不仅仅关乎到我们全省警察的声誉,同样也关乎到机场的名誉。来介绍一下。”
接着依次介绍了余罪、严德标、李二冬。三个人的年纪搁这种地方,和顽童没什么两样,就那些警察看他们的眼光,也像在审视一拨顽童。而且对于省厅李处长临时插人,看样子多有不满。会议中止,领头的招待李处和省府几位领导了,安排着一位参案人员把余罪三人领到隔壁的房间,电脑、沙发、饮水机配置得一应俱全,这地方的管理就是上档次,不一会儿刷了三张卡,给了个用户名和权限密码得,自己到电脑里看案情进展吧。
人一走,鼠标咕咚一声躺到沙发上,紧张的情绪好不容易舒缓了,咧咧道:“睡会儿哦哟,还不如关在家写检查呢。这么大阵势,吓得老子心律失常了。”
“喂喂,看空姐去。”李二冬却是兴奋道,他站到窗口,看到楼外正有一队安检的空警在操练,又是兴奋地问余罪道,“余儿,这儿的警种和咱们是不是一个系统。调这儿多好。”
“刚来几分钟,怎么就让你沉迷了。”余罪也凑到窗口了,一看下面列队的,背手、叉腿,雄赳赳气昂昂地站着两列女安检,顿时吸溜了一下口水道:“哟,好地方,在这儿当警察,绝对爽。”
“看什么呢?”鼠标听得两人这么上心,一骨碌起身,趴到窗口了,一看,把标哥看得睡意顿消,哎哟,纤手一甩,齐刷刷;粉腿一迈,也是齐刷刷的,他回头对俩哥们道:“你俩都错了,待这地方,只能加重饥渴的程度,算了,我睡觉吧,省得看美女多了,回家看细妹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余罪和二冬笑了,取笑着鼠标的惧内倾向,看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机场的正事,余罪打开电脑,这里的警务系统和天网不是一路,不过大致相当,用权限可以浏览整个案子的进程。但事发时间超过一天了,接近四十八个小时,也没什么看头,也就是截取了失主的几段视频,以及报案的相关资料。
“喂喂,等等这是什么?你看签署单位”李二冬看着的时候突然指着发言了,让余罪倒退回来。余罪又重新拿过忽略过了的一份文件,奇怪地问:“怎么了?一份询问材料。”
“不是,你看署名涉外警务联络处,民航分局,这是他们处理不了,才推到刑事侦查上。刑事侦查也搞不定,又把咱们路面侦查给拉来了。”李二冬道,那份影印件是案发初期对失主的询问笔录。他关了文件道:“肯定是要先内部处理,处理不了再从外部想办法呗。”
“不对,问题是现在从刑侦上又推到了咱们不算刑事也不算完全治安上的单位。”李二冬又道,对于此事有点愤愤不平了,案发已经四十八个小时,找不到失物,抓不到贼,这时候了才想起把反扒队的叫来,让反扒队接着往下干,可能吗?就是个白痴贼,也应该走得没影了吧?这么多监控,哪怕有一点蛛丝马迹,早被他们刨出来了。
“纠结这些有什么意思。”余罪翻查着录像,仔细看上了,他边看边无意识地道,“其实呀,我也很好奇,在安保这么完善的单位作案可没那么容易在滨海的时候,我开始就混在机场,那儿的贼并不多,而且像偷走行李这种事不多见再说偷行李哪像偷个钱包啊,行李里有现金的概率太小了。”
“好奇心害死猫啊,你想过没有啊,万一什么也整不出来,咱们灰溜溜地回去,又成笑话了。”李二冬道。余罪笑着反问道:“哟,你小子什么时候有集体荣誉感了?”
“我其实一直就有,你没发现而已,那个货是真没有。”李二冬道,他倒了杯水喝上了。余罪回了下头,哦哟,鼠标哥倚着沙发,睡得正香呢,呼噜声音都已经出来了,睡觉的样子都像在幸福里荡漾,脸上笑容可掬,像看到了空姐准备偷香窃玉一般。
二冬的水放到桌上了,余罪不经意扭头,只见李二冬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抿了口水笑着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小子是不是开外挂了?”李二冬莫名地问。
“外挂?”余罪一下子没懂。
“就是作弊。”李二冬道。
“作什么弊?”余罪愣了下。
“装什么装?咱们都一窝出来的,你怎么就知道贼在哪儿?前天我还和老骆说了,他觉得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好像从滨海回来,一下子变了好多。”李二冬讶异地盯着余罪,似乎像在找这家伙的“外挂”开在什么地方。
“你觉得我变了,我觉得你还变了呢最起码游戏玩得少了,不那么熬夜了,现在更好,也有集体荣耀感了。呵呵,我觉得今年评优秀警察,你小子说不定榜上有名啊,呵呵。”余罪笑着,刮了李二冬一下脸。李二冬却是脸色懊恼道:“玩个毛呀,让你催着抓了一个月贼,回去累得就跟死猪样,干什么都没那情绪了。”
第118章 疑点重重的机场谜案(4)()
李二冬说得好不幽怨,余罪奸笑着。两人一边看着枯燥的监控录像,一边聊着以前警校的生活,一幕幕回想起来,警校说起来怕是此生待过的最好的地方了,而现在各奔东西,即便在同一座城市里,等闲也见不着面。余罪没发现李二冬很念旧,一个个数来,牲口、狗熊,李二冬去二队找过几次,都出勤去了;豆包在禁毒局下设的一个警犬训练基地,离市区还有几十公里;老骆在信息中心,内勤比宅男还宅;至于董韶军,后来都再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还有汉奸汪慎修,毕业后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至于那些已经回老家的,有些连联系也断了。
这是一个大熔炉,不知不觉,很多人都被煅成了一个具有共性的模子。余罪看了失落的李二冬一眼,如是想着,谁能想到,那帮调皮捣蛋的警校生,大部分都当了警察,都已经在自觉和不自觉地在为这个职业拼命。即便就是特立独行的他,也不知不觉地融入到这个团队了
团队?
——不对,是团队!
一遍两遍第三遍
中午喝了点酒,李二冬也伏桌睡上了。余罪在枯燥的录像前观摩着,一支接一支烟抽着,盯着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嫌疑人:一位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子,在行李输送台上,从容地拿走了外宾的行李。根据失主反映,那个行李包装着刚刚在京翻译完成,而且打印装帧好的招标书、技术资料以及笔记本电脑、密码存储设备等物,因为顾及安全才走空运,谁料到偏偏在空运上出了差错。
心理素质相当好。余罪看到那人伸手提出行李时,坦然得没有一点迟疑的样子。
是有预谋的,行李托运单和机票贴在一起,他拿着东西是如何走出去的?前提肯定要拿到单据。或者,制作一张假的单据骗过出口验票的安检,可能吗?
似乎可能性不大,他又返回来,找着失主的报案材料,果不其然,正是因为下飞机找不到机票,失主才着急了,联络着机场的管理处,不过等确认身份之后,行李已经不翼而飞了。而目标在监控里只留下了一个戴着帽子的影像,这个拙劣的办法能把一切高科技拒之门外,精度再高的恢复和成像,也看不到那张脸。
简单而且巧妙,高手的风范。
余罪笑了,他放弃了先前的想法,回头又从一级目录里开始往下找,这个案子用行话说是“领导和上级高度重视”,电子案卷的分类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从失主的身份介绍到航班明细,以及当天所记本航班的旅客名单、身份证记录都作为侧面材料准备得清清楚楚。
这些应该用处不大,这么巧妙,应该排除临时起意盗窃的可能。他如是想着,找着一级目录里标为非保密资料的视频文件,那是从下飞机开始到发现东西丢失的几段视频。
咦?失主居然是位女性,两个老外,个子都在一米八左右,在视频里看得格外清楚,两人身边还有两名中方的随从,像是翻译。几人从进入大厅开始有了监控,通道桥的一段应该没事,毕竟仅容两人通过,空间不大等等,那难道是?余罪眼睛一愣,像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下意识地一摁暂停,可那熟悉的东西却消失了。
又从头看,没有发现。他不死心,开始一帧一帧地放,到一个让他狐疑的节点上,停了。他的眼睛愣了,看到了在离开机场的通道一侧,刚刚从卫生间转出来的一个人影,侧面的,女人,那个倩影是如此熟悉,以至于他下意识地在摸自己的脸颊。
突然间他猛吸了一口凉气,像注射了一针兴奋剂,精神亢奋度提到了极致。
是她!是把他逼上猎扒之路的女贼!从一个月前拼命捉了二百余贼开始,每每自己总是拿着画像问她的下落,可每每那些贼都茫然一脸,说不上来。久而久之,那倩影已经像嵌在脑海里了一样,即便是她换了一身窈窕的秋装,余罪仍然从侧面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一刹那,他收起了懒懒的心绪,某种奇怪的心理在驱使着他,盯着监控的画面,余罪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然而仅仅是一个高度相似的侧影,就那么一闪而过,再翻查其他地方却又消失了。又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过,他很肯定,这不是巧合
群英荟萃
十八时整,从机场路外陆续驶来了若干辆警车,或直驶进地勤出入口,或泊在停车场外,车上下来的或是三五人一队、或是七八人一组的男子,行色匆匆地向航管主楼奔去。如果你再仔细点看,一定会发现他们异于常人之处,个个步履飞快,神色冷峻,两眼犀利,双眉紧锁,绝对像大片里时刻准备拯救地球的那种主角。
事实上,这事办得比拯救地球还累了,五十个小时了,民航公安分局为主力,市刑侦支队、治安支队分别抽调警力参案,还调来了全市七名以破获盗窃案知名的老刑警,从监控入手,作案人、作案方式、逃逸方式,一步一步追查,甚至还有老刑警拿着拍下的嫌疑人截图到看守所询问那些服刑的老贼,动用的警力已经数十人了,仍然是收获不大。
十八时四十分,外事处李卫国处长带人在路口恭迎着,救命稻草抓了一根又一根,都不抵事,一点线索也没有。可没办法,还得一根又一根找。这回呀,找了根粗的,把省厅刑侦处的老处长许平秋请来了,外人不知道这个名字,可在公安系统,许处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前半年独领一组小队远赴滨海侦破新型毒品跨省贩卖案件,一度使这位快退下来的老人又名噪一时了。
来了,车来了,分局长刘涛紧随着李卫国处长迎上来。从车里下来一位笑呵呵的黑面老头,见面就拱手道歉:“李处,对不起啊,来晚了厅里推荐去学习,我可是八百里加急赶回来的。”
“别说那没用的,我们这里可仰仗您老人家了崔厅今天一天八个电话问我进展,我真没法交代呀,再拖下去,就要成国际事件了。”李卫国苦着脸道。这事本不属他管理的范畴,可没办法,谁让是国际友人丢了东西呢,种种交涉都要通过外事处,他这个位置首当其冲了。
“老规矩啊,丑话说前头,找到了别谢,找不到别怨,在破案上,谁也不是神仙。”许平秋笑着道,惯用的语气,不敢把话讲得太满。对于一位老刑侦来说,不怕你案子做得大,就怕案子太小,而越小的蟊贼,相比那些有特性的江洋大盗可难抓多了。
“一定能找到。”李卫国兴奋地道。自己还是拿着崔厅的令箭才把许平秋请到的。
“这位是”
“民航公安分局长,刘涛,您好,许处长。”
“别客气,大致案情我在路上了解了一下,你说说情况”
刘涛整整警容,边走边严肃地介绍着情况:“机场发生这种行李丢失案的并不多,这里的治安相对较好,特别是在遍布探头的机场大厅作案,以前除了些小偷小摸,我们还没遇到过所以我们判断,此次作案目标明确,就是奔着两位外宾的行李来的。”
“对,这点基本可以肯定。”
“第二是手法熟练,干得无声无息,基本没有引起多大动静,而且,除了一个戴帽子的监控画面,我们没有掌握更多情况,这里每天的客流量在一万七到四万二之间,对我们来说排查的难度就大了。我们的排查已经把机场周边的大巴、公交、出租和载客的私家车捋了两遍,根本没有什么发现,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嗯,没错,应该不是普通的蟊贼,普通蟊贼不会有意识地去偷那对普通人来说根本不值钱的东西,只会盯旅客随身的贵重物品和现金。”
“这就证实了我们第三个怀疑,我们怀疑这是一次有预谋、有策划的盗窃,两位外宾供职于rx公司,这是一家大型采掘设备制造企业,我省宁大煤矿公开招投标,标在六个亿左右。投标的单位,国内国外一共有七八家,此次两位外宾专程赶到我省就是参加下周的招标会议,而现在,标书、设备模型、技术资料一并丢失,传出去,别说招投标了,恐怕就他们公司自身也要蒙受损失”
“所以,就通过大使馆向我们提出抗议?”
许平秋顿了顿步子,笑了笑,那两位却是很尴尬,丝毫不觉得这话里有可笑的成分。又走几步,进了地勤出入口,李处长领着路,许平秋随意地问着:“李处,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凉话我得说几句,这事可是盲人摸瞎马,谁也没谱,不过按正常的思维考虑,如果刘局长的假设成立,失窃的物品恐怕已经易手了,两天时间,能干很多事了。到那时候,即便查出来,你还是交代不了。”
“是咱们交代不了。”李卫国强调道。要使劲把许平秋和自己往一块绑了。
许平秋眉头一皱,愣了下,又笑着继续道:“对,咱们交代不了,所以你提前得把后路想好,怎么应对厅里和部里的问责这个责任很大啊,说不定你的仕途就止步于此了。”
“先别说那后话,我现在就发愁,哪怕把我赶到基层查户口去,也不想就这么一天被人十几个电话催着,您老不知道那俩老外多难缠,直接到省府闹,省府电话一过来,找的直接就是我哦哟,老许,你不知道我受的什么罪,天天失眠,看着电话就恐惧。”李卫国处长倒着苦水,看来苦衷不是一般的深。许平秋又是不冷不热应了句:“这充分说明呀,你没有习惯民主氛围,在国外,人家可以直接找总统的。”
李处长脸色一糗,刘局笑了,随即又觉得很不合时宜,马上敛着神色,许平秋却是转着话题问着李卫国收罗的阵容。一听这话,李卫国来劲了,数着请到的能人,刑侦七大队的副队长贾希杰,七队的辖区内有数个钢厂厂区,而这个副队长也以侦破盗窃案著称;治安支队的外勤队长王冲生,以侦破两起工矿机电盗窃案被选中,特警支队的排查组长尹南飞,以追踪著称;还有杏花岭分局的杨永亮,从警三十年,侦破入室盗窃案件上百起。最让许平秋发怔的是,他们居然把市局已经退居二线,在罪案研究室挂职的马秋林也请来了,这个奇人,就他见了面也得叫声师傅。
“你这不胡闹吗?既然已经请了这么多高手了,你叫我干什么?”许平秋为难了,小辈还好说,总不能指挥哪位前辈去行动吧?
“多几个高手,是总没坏处嘛,许处,这里头就数你职高,你来带头啊,不是我说的,是崔厅长建议的。谁不知道您老的大名啊,跨到禁毒局都能办下大案。”李卫国将着许平秋。
“那不一样,蟊贼可比毒贩难抓多了,李处,这不合适啊,我从警的时候马秋林就已经是队长了,你现在让我指挥人家,这这简直是不顾忌老同志的面子嘛。”许平秋不悦道。
“就一个老同志,我就打了个电话,他主动请缨来的剩下的都是小辈。还有您老的部下。对了,还有反扒队也来了几个。”李卫国忙不迭地道,生怕许平秋心气不顺。可不料听到反扒队名字,许平秋脱口而出道:“余罪?你请的人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跳出来的名字就是他,而且毫无意外,李卫国处长点头道:“对呀,您老也听过他的大名了哎哟,不过闻名不如见面啊,有点太年轻了。怎么了?许处?”
看许平秋愣了,李卫国处长以为又办错了,直道那几个娃娃实在不中看,屁股坐不稳,刚来没几个小时就不见人影了,忙成这样,也没来得及询问,实在不行就打发回去。不料许平秋脸色一缓,却是笑着道:“没事,留着吧,反正你请的大部分都是闲人,又不多他们几个走,见见面去。”
一行三人,迤逦进了航楼的主楼一层,会议室里已经聚起了这拨警中能人。听闻是许平秋出面指挥侦破,年轻点的都有点兴奋,一见面,又是如此和蔼,让几位后进受宠若惊。即便是年龄较大的马秋林,也被许平秋一口一个“马师傅”叫得喜笑颜开。
众人坐下要汇报案情时,却被许平秋制止了,他直接道:“我大致了解了一下,现在时间紧迫,而且没有什么像样的线索,没必要搞这些案情分析。大家别指望我啊,我能想到的,你们应该已经试过了,现在这样,大家把这些天使用过、碰壁过的方式全部列出来,不要再走弯路,而且我提议,让下面的队员先好好休息几个小时,没有准确的线索,就把人撒出去也是没头苍蝇乱碰好,现在开始,马师傅,您对盗窃案最有研究,从您老开始,您觉得这拨贼,应该是什么来路”
“难就难在这儿,迄今为止,我没有看到他的作案手法,不管是根据监控还是根据失主的描述,好像机票托运存根是不翼而飞,而且根据时间比对,在失主发现存根丢失时,那个贼已经在五分钟前大摇大摆地取走了行李。而这个时间,失主刚刚下飞机不久啊,离取行李的地方还很远,这不像盗窃,起码不像我经手的任何一起盗窃案”
副座上,一位头发花白,穿着普通夹克衫的老头在说话。分析开始了,但分析的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许平秋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了解到,因为这事,民航分局在五十个小时里足足抓了二十七个有前科的人员,现在还在加班加点审讯呢
环视了会议圆桌一圈,他在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余罪正襟危坐,正在侃侃而谈尽管他知道以余罪的身份恐怕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他没有问反扒队来人的去向,他在想自己当时不得已把这几人扔进反扒时的惋惜,那时候的心态是:忍他、由他、避他、不要理他,且过几年再看他。
对付个性太强的小年轻,他都会刻意地这么干,一般情况下,冷板凳坐上几年,性子就磨得稳重了,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伙锋芒出乎意料地尖锐,这么快就脱颖而出了。
那这个时候,他在哪儿呢?许平秋无意瞥了眼灯火通明、进出繁忙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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