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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沙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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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生嗷的一声,又冲了出来:“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家的倭瓜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你凭啥说是我啊。”
程校长说:“你这老太太,昨个又不是星期天,他哪来的功夫去做那事。”班级里就有人说,何根生昨儿个没上学,孩子们都说是他干的。
程校长问:“根生昨天上学没?”
根生的眼睛瞪的铜铃一样,脸都扭曲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声嚷道:“我X他姥姥,我咋这么倒霉呀!坏事咋都成了我干的了。”各教室都惊动了,都挤着往外看,老师也不管。
每个班级都说:“又是何根生,不可救药了”。
秋智不顾老师阻拦,冲了出来:“校长,我有话说。”
校长点点头。秋智说:“我知道根生昨儿个为啥没上学。根生,我说了,对不起了。这都啥时候了,这屎盆子不能扣在你头上啊。校长,昨天根生一天没吃饭,家里揭不开锅了,饿的躺在炕上一天不能出屋。晚上我妈去给送的粮食,要不今儿个也不来了。他就是饿死也没去偷东西吃,还能去祸害东西吗?有那功夫拿到家里吃了呗。”老太太听说一天没揭开锅,心里也虚了,感觉不合常理,嘴里不服软,絮絮叨叨的,倒着小脚走了。何根生走进教室,收拾好书包,把铅笔橡皮等都给了孙红。又给林老师鞠了一躬,说:“老师,从现在起,我正式不念了。”把书包一背跑回家去。
春兰回来了,看家里状况,叹了一口气。根生好几天没去上学了,感觉总是懒懒的,经常躺在炕上不起来。看看午饭,饭还不错,是大饼子。春花告诉姐姐,是秋智妈送来的棒子面,还能吃几天。早晨、晚上吃粥,中午吃大饼子,给根生留一个,晚上喝粥一起吃。春兰问:“下饭菜是啥?”
春花说:“没有,差不多家家都这样。做粥时放点儿盐,贴大饼子时,把棒子面放在碗里,再放点盐和水搅匀放在锅底,就当菜。有时拿棒子面像炒鸡蛋似的炒,没有油总是粘锅,就不炒了。”
春兰早已经没眼泪了,这家里一连串的变故,她麻木了。看着姐弟俩,知道是营养不良,缺蔬菜。把根生喊起来,拿着筐,向生产队的菜园子走去。守园的是两个人。
春兰面无表情地说:“我这些日子不在家,家里就剩我妹子和我兄弟,有两个月不吃菜,连咸菜都没有,我过来看看园子的西葫芦长成没有,过几天得分吧。我先摘两个,你约(读yao)一下,分时扣下就得了。”
这个男的很为难,说:“春兰,按说这不是大事,就是没开过这个先例。。”另一个是何六儿家的,正在园子里干活呢,看春兰姐弟进来,以为是找她的,装作没看见。想听听她说什么,要真是找她的,就开溜了。她心里清楚,春兰这当口回来,不是借钱就是借粮票了。听说是这个事,松了一口气,自己就捡好的白瓜,摘了六个,嗖嗖的走进屋去,说:“别说了!按说六婶早该想到。走吧,就按你说的,记上账,六个,这也没秤,按个记上吧。”不等那个男的反应过来,拉着春兰走了出去。把六个西葫芦放在筐里,又拔了一些小葱,割了两把韭菜,放到筐里,嘴里说着一些寒暖的话。春兰感激的不行,这次回来借钱,本来也没想再借六叔的。
第62章 黄豆的美味()
春兰和六叔家借了两次了,都二话没说,又不是亲叔。这样就不错了了,说了几句感谢话:“我和春生不在家,全靠六婶你们了。我家的每一件事,不都是你们张罗!将来都不知道咋报答你们。”
何六儿家的说:“说那干啥,都一家当户的,能帮了多少?家家这日子艰难,你看现在,青黄不接的,单说这粮食,有钱领粮,这指标都怕不够呢,别说人家,就我家就得短一个月的饥荒。春兰,六婶那还有六斤粮票,走时拿着。”春兰听她说了一车话,最后有这句话,喜出望外,连声说谢六婶。挎着筐走出菜园子。六婶又嘱咐了一句,“你尽管拿着走,不是偷,不是抢的。”春兰答应着。
说话就要进五月了,每年这个季节家家做酱,叫春酱,放在缸里吃半年,秋天再做一次。生产队分了黄豆,春花就让六叔给换成了棒子面,也顾不上什么春酱了,能坚持十天半月不挨饿就行了。秋智妈端着簸箕去分回来了。秋仁媳妇不会做,把黄豆拿过来了。按说十多口人,得做五十斤酱。哪有那么多黄豆,只能放一些棒子粒。自从分豆子那天起,秋智就惦记了。这天放学,他妈妈在院里簸豆子,(用簸箕左右颠弄,把杂物扇出去)知道该炒豆子。这一系列的制酱过程,秋智门儿清。先炒熟了黄豆,到碾子上压碎了,一层层的筛,碾得越细越好。回去拿水和了,这要真功夫,和好后,攥成拳头大的团,然后放在篓里或筐里,在炕上发酵后,再把酱团子砸碎,用捞饭的米汤和好,放在缸里,封闭严实,放在阳光下晒。这一道道工序都是孩子们喜欢的,跟着一起做。
秋智妈因为孩子太多,都是在孩子们睡下了再炒。有时怕太费灯油,也只好赶早炒,不但炒黄豆还要炒棒子粒。孩子们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有时候孩子们早睡着了。第二天就去碾碎,就省了许多。现在秋华大了,秋信不在家,只有秋智,再喜欢吃能吃多少?都准备好了,做饭吃饭。孩子们作业也不算多,半个多小时就做完了。秋智跑下炕去外屋等着,妈妈先炒黄豆,姐姐烧火,秋智眼睛盯着锅,看黄豆上面有少许白气冒出来,然后就看豆子胀了起来,你拥我挤的,在锅里跳动了。过了一会儿,开始有轻微的跳动。紧接着开始比赛似的跳起来,看谁跳的最高,伴着噼啪噼啪的美妙音乐声,秋智觉得这景象、这声音最使他陶醉。渐渐地豆子变了些颜色,有的豆身上斑斑点点,要熟了,不能等到十分熟出锅。因为出锅后,这些黄豆的温度非常高。秋智妈拿着舀子熟练的盛出来,放在灶台上的大簸箕里。拿一个放在嘴里,尝一下,看是否需要晾一下,尝完后大智看妈妈在簸箕里往一起聚,就知道火候掌握的正好。要是火大了,就得摊平,拿到院外去。秋华的风箱已经停了。秋智现在长大了,他小时候最感兴趣的是这个风箱,它的后面,有一块小板,随着妈妈拉动风箱关合着。他最爱玩的也是拉风箱。有时帮妈妈拉,有时妈妈在那边拉他就在另一边看,觉得神奇。有一次拿手去抓,他正赶上妈妈用大火,风箱拉的急,把手吸了进去,划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以后他不敢了,对这个东西又敬又怕。
秋智妈咬碎黄豆的声音,把秋智的魂儿都勾去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妈妈。妈妈早看到了,这时妈妈拿出一个小碗,拿饭勺子舀上一勺,说:“拿屋里去吧,晾晾再吃,这东西不是啥好玩意,黑夜了,不能吃太多,涨肚,听到没?”秋智答应着,捧起碗,像捧了千年宝贝,小心地走进屋里。秋智心里有数,明个儿还有吃的,白天妈妈得上工,也得晚上去碾,现在好在碾道都有电灯。其实别的家里都去生产队去粉碎了。妈妈尝了老李大娘家的酱,就是机器粉碎的,妈妈说,不如大娘原来做的好吃了。决定还去压碾子。大智想好了,明个儿再往兜里装一点,一是显摆一下,二是给花丽和根生一些,因为根生家分的黄豆都换成了粮食。
春兰返回市里医院,没敢告诉家里情况。春兰以为这两天再回去一趟,谁知又耽误了。好几天他想上舅舅家借点粮食。钱也借过两回了,第一回六块,第二回两块,不好意思再去借了。他只在家住了一晚,把耿福约出来,在小河边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耿福非常坚决,这辈子除何春兰谁也不娶。家里再反对也没用。春兰听了很感动,说:“我都订过亲了,也算是背叛过你了,你能这样,我知足了。现在我家这情况,先别说你们家族反对,你自己也该好好考虑啦。就你这条件,长得好,有文化,现在虽然说和哥哥嫂子一起过。毕竟自己家还有四间房子。啥样的人找不着啊!这一年年大了,我不能一直拖着你。”
耿福打趣说:“又来啦,又来啦,这和你那次定亲前说的一样,又有人家了咋的?”
春兰笑了:“别胡说,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你别听不出来好赖话啊!”耿福也笑了,把春兰手拉过来。春兰吓了一跳,这多年还是第一回,她的手哆嗦着。
耿福明显感觉到了,说:“春兰,我有办法了。刘老师给出的招,不管谁来提亲,我就推着,在家里,啥事儿都说,就不说婚事,他们比我着急,我爸妈没了,就这两个哥哥和嫂子,他们就怕我打光棍,一是怕丢人,二也怕累赘,我心里头明白着呢。等到下来秋,刘老师给咱俩做媒。”春兰放下心来,又说了一会儿话,拉着手回了村里。到村头,两人分开走,用耿福的话说像鬼子进村一样,摸索着进村,怕人看见。
第63章 五斤棒子面()
春兰第二天就回医院了,告诉根生粮食吃完了去二舅借粮食,借二十斤就行。不到十天,黄豆换的粮食就没了。到二舅家去,根生挺高兴的,到二舅家可以改善一下伙食,就劝二姐和他一起去。二姐说:“二舅母那人不好说话,姥爷是咋死的!你看爸当队长时来得多勤呀,你看爸断腿后,他们来过吗?二舅母小抠都出名,咱俩都去,她又得心疼嚼裹,都不见得管咱们饭,你自个儿去了,希望更大。再说,自留地的谷子招虫子了,两边的地邻都找了我,他们都撒了粘虫散,咱们再不治虫子,人家不白撒了吗!咱们哪有药啊!我想好了,我今天去抓虫子,你去舅舅家。”根生不再说了。
根生走的很晚。他想好了,去早了,二舅他们也不在家。到地里去找他们,午饭就吃不上。到那儿正好是中午收工时候,名正言顺的改善一下。舅舅家在荒甸子,十里多地,一边走一边玩,快中午到了。每次来有大人领着,还记不好舅舅他们家。只好问一下,他知道舅舅叫吴仁伟,一问就找着了。真真的,让他猜中了,舅舅家正好放上了桌子要吃午饭。孩子们都坐在桌子旁,两个表哥,一个小根生两岁的表弟,有二表姐,还有一个只有五岁的小表妹。大表姐出嫁一年了,大表哥也订了亲,今年要办事结婚。二舅吴仁伟在炕梢斜倚着,看根生进来,一声不吭。
二舅母说:“外甥来了,咋这开花露瓣的,脸和小鬼儿似的,洗洗脸去。”
二表姐去院里,稀里哗啦的水声,说:“根生,来洗洗。”
小表妹吴慧高兴的不得了,说:“二哥,走!洗脸去,早就想你了。”根生看了一眼二舅,还是冷着脸,斜躺着,半眯着眼睛。他走出去洗了一把脸,二姐拿来一个手巾,看了一下,又换了一个抹布。
小吴慧抢过手巾说:“二哥,使这个,那个是抹布。”
这个二姐比春花还大,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拿错了。”
吴慧说:“二哥,你自个儿来的,你的鞋咋坏成这样了?后跟都没有了,这也挂不住脚啊,大姑咋不给你做呀?”一连串的问题,根生弯下腰把她抱起来,太沉了,又放下。走进屋,两个表哥都没说话。根生知道,二舅在家,绝对权威,只有这个小表妹可以叽叽喳喳,其他人是不敢的。
二表哥说:“上炕吃饭吧!”
二舅母就瞪了她一眼,说:“上炕,塞你的饭,哪都显你,吃饭点早过了,咱们家饭晚,你也不问问根生吃了没!”
二表哥说:“妈,这个点不可能吃饭,这也十多里地呢,半头晌就得走。”
“闭嘴!咋跟你妈说话呢,越来越不像话了。”二舅威严的声音。他一直在那儿半眯缝着眼睛,看见舅母端着大茶缸进来,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茶缸里是热水烫的白酒,上面盖着一个酒盅。
舅母说:“吃饭吧,当家的,根生来了,也没见你说句话。”
二舅也没答话,转脸对根生说:“没吃就快上炕吃,到这儿了,还拿捏着,外甥是姥家的狗,吃了就走。”
小吴慧不声不响的把盛好的饭推到了根生面前,说:“二哥吃饭。”根生早都看着了,也闻到了饭菜诱人的香味。小米水饭、金黄的大饼子,一看就不是返销的棒子面。炖的一大盆西葫芦,两碟子小咸菜。还有二舅专用的下酒菜咸鸭蛋,一个切成四瓣,摆在碟子里。绿莹莹的小葱,放着一碗酱。根生家现在过年也吃不上这样一顿呢。根生也不客气,坐在小吴慧身边,狼吞虎咽地吃下一个大饼子,又吃了一碗饭。放下碗,搓着手,不知道该不该再吃。大表哥拿过一个饼子递给他,二表哥站起来,又给他盛了一碗饭。刚要吃,看碗里多了一瓣儿咸鸭蛋,他看了一眼,小表妹正盯着他笑呢。根生明白,这是小表妹享受的唯一特权。根生把鸭蛋夹给吴慧,吴慧又夹了回来。舅妈的脸就拉了下来。根生又吃下了这个大饼子和这碗饭。还不太饱,看饭已经不够了,擦擦嘴,撂筷了。
二舅才刚喝下去三盅酒,舅妈说:“根生吃饱了?你二舅说了,别装客。”
根生说:“真吃饱了。”来这借粮食的事,也不知咋开口。都吃完了,二舅的酒也差不多了,只吃了半碗小米水饭,说:“都撤下去说话。”这时候的二舅话也多了起来,语气也不像饭前那么僵硬,脸上也有了笑意。看起来爸爸在世时说的没错,二舅喝下去二两酒,就会眉开眼笑。
二舅也没站起来,在炕上挪了几下,又挪到炕梢,倚着墙,卷着烟说:“根生,不怕你笑话你二舅,二舅这么多年,啥事没经着过呀!当时你妈嫁过去,你姥姥家没有不乐意的,就是因为你爷爷是队长。告诉你,外甥,就你二舅我不同意,你们大秦庄的队长有啥用?那地方差不多年年倒挂,为这事你姥爷骂了我几回,说我不会选人家。不是说你姥爷不是,还不是看上了你爷爷的四个家织布和半瓶子大烟,这就把你妈送到火坑去了。我的亲姐姐呀!这些业障,以后咋办呀!”把烟点着,香香的吸了一口,把笤帚拿过来,折下一根糜子剔牙,不知剔出一个啥东西,放在手上看了一下,放在嘴里嚼着。根生没敢回口。
二表哥问:“根生,你没上学吗?这也不是星期天,有事吧?”
二舅母就赶忙接过话来:“到点儿了,该上学啦,都走吧!根生,一会儿我和你二舅也得下地。老大,西街你二奶奶说借给咱们棒子面,你过晌收工时拿回来。”根生看见了舅母在朝大表哥挤了挤眼睛,然后又接着说:“别忘了,要是忘了,咱们明个儿锅盖就粘在锅上了。”
根生说:“二舅母,我不上学了,今儿个就是来看看,没事,我回去了。”揉着发麻的脚,拿过破跟的布鞋,穿上就要走。小吴慧拉着他不让走,让在这玩儿一天。
吴仁伟说话了:“不用说二舅也知道,又断顿了吧。他舅母,看看面袋子剩的那些棒子面,给他拿去。今儿个晚上不是又借来了吗?这半年,没少添了你们,今儿个六块,明儿个两块的。有啥法呀!谁让我摊上你们这些业障。”
舅母说:“他爸,就别训孩子了,将来孩子大了,还能不孝敬你?根生,舅母这就去拿。”根生心放下来,孩子们都下炕走了。小吴慧不上学,在炕沿搂着根生的脖子晃着玩。过了半天,舅妈进屋了,手拎着一个破面袋子,只有一点儿粮食,不会超过五斤。根生虽然有些失望,但毕竟没白来,明个不至于饿肚子。
舅母说:“外甥,这舅母也不嫌寒颤,外甥大老远跑来,就这一点儿,没法子,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舅母约一下你拿走,先吃着,然后咱们再想法子。”
二舅说:“不用约,也不用还了。哪天谁来回走动,把面袋子捎回来,也不留你了。我们也该上工了。”根生手拎着面袋子,和舅舅、舅母打个招呼,走了。
第64章 军师走麦城()
根生出了村子,回头看了一眼,心想,这个村子再也不来了。明白了爸爸说的,二舅不管去找大姑的意思,爸爸是了解他们的。他吃了一顿好饭,东西又不重,下午三点多就看到了自家的村庄。他犹豫了,拿着这点东西,咋进村里。其实根生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是这五斤粮食能救命,他真会谢绝的。根生看了一会,有办法了。专从庄稼地走,就能绕开村里人,出了庄稼地,就可以一溜小跑到家。
星期天,秋智去德福大爷家写仿。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闲下来大爷就讲《三国演义》等书里的故事。十点半左右,黑子在外面喊他,他跑了出去。黑子说:“大智,出事了,大队长让你去一趟。大王庄的孩子们攻进村子里来了,抓走了占柱两人,在细沙河对岸等着呢。”秋智给德福告了假,急忙跑到河边。立言已经把人集合好了。秋智奇怪,他咋没听见集合哨声呢。
立言看他来了,说:“参谋长,听到哨响咋不快来集合啊,占柱和他手下二蛋,让敌人抓去了,他们说谈判。咋谈,咱们不能看着三队长吃苦吧。”满仓和黑子都看着大智,大智心里也没谱,但也想学电影里的人拿点派头,来回走了几步。发现根生不在,说:“卫队长呢?”
黑子说:“我去喊了,家里没人。”
秋智说:“去一个人在他家等着,卫队长回家就让他快来,现在最好的办法是选出人去谈判。”说完,看着立言。
大伙把目光都投向立言。立言发急了:“你们的意思是我去?你们真能想套数,我是大队长,我能去吗?还是去个分队长吧。”这两个分队长互看了一眼。
还是一队长满仓反应快,说:“大队长不能随便动,那参谋长总行吧。”
秋智一愣,心想这下麻烦了。但面上不能认怂。拍一拍胸脯说:“卫队长不在,要他在,虎穴狼窝也不怕。我去,谁跟着?一队长,你带两个人和我一起去。”
满仓本来是不敢去,让秋智去,突然又点到自己,不好推脱,说:“行,那也得计划计划,咋做才不吃亏。”
秋智说:“说得对,咱们去一点危险没有,敌人不会对咱们咋样。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们就是不能便宜他们。要不下次他们还敢攻进庄去。”又和立言嘀咕了一会,然后叉起腰来,有派头地喊道:“众将听令!二队长黑子带人往西走,游过河去,绕到他们后面,埋伏在柳树林里,看咱们这边冲过来,就从里面杀出来,我不说停,就一直追击。大队长带着大队人马,听我们哨声,就冲上来。分派完毕。”秋智带着满仓几个人从春秋桥上过河了。那边在河岸站着的几个哨兵喊到“举起手来!”河边上有几个秦庄的社员,笑着看热闹呢,刚才攻击庄里抓人他们也都看到了,这事儿不用管,只是小孩子的事情。
秋智等人举着手走了过去,看占柱两人抱着头蹲在地上。王庄的光头王猛来回走着往那边看,把秋智几人押过去。光头走了过来,刚要踢满仓,大智说:“停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懂不懂规矩。”占柱两人看到秋智,都喊参谋长。
王猛哈哈大笑:“同志们,敌人用这小崽当参谋长,还有啥能耐?”大伙七嘴八舌的拍他的马屁。秋智心里害怕,怕他们真打,他为啥乐意让根生来,根生不怕打,真要动手,根生第一个冲上去挡拳头。这满仓打起来,一准儿跑了,不能打。
秋智问:“你是长官?”
王猛说:“只有你们的人才叫我长官,我们叫首长、同志。”
秋智不敢激怒他,说:“首长,上次我们抓了你们舌头,又没打骂,又没搜腰包,就放了回去。今儿个你们不体面,搞偷袭,抓了我们的人,也应该还给我们吧。”
王猛说:“不体面,你们体面吗?上次不是你们卑鄙的使诈,我们能败?这次我们也用一下,挺好使的。”
秋智看他不说正题,有些生气,说:“不用那么多废话,你就说咋着才能放人吧。”这时哨兵们把根生押来了,秋智又惊又喜,说:“根生,你咋来了?”
根生说:“本来我不想来,喊我的人说你来谈判了,我不放心。”秋智心里明白,也非常感动。
王猛听他说根生,想了起来,问道:“你是秦家庄的司令?”
根生高傲地说:“是啊,这是我的参谋长。你就是王猛?”
王猛说:“我是,你叫何根生,刚才你们参谋长问了,两个条件,一是把你们身上带的都留下,二是在河北面一起喊秦家庄甘拜下风,我立马放人。”
满仓不敢说话,这时候急了,说“那不行。”说完后悔了,知道这样会引火烧身。后悔已经晚了,王猛走了过来,照他的头上给了一巴掌。说:“看你这个熊样儿,这么大个子,给人家当警卫员。你说不行,现在你们说的还算吗?搜身!”上来几个人,把满仓摁倒,搜出一个弹弓,一个口哨。满仓的口哨是黄色的,很漂亮。王猛拿着端详了一会,说:“这个哨子不错!”拿起来就吹,河北岸听着哨响,分散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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