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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沙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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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都交齐。大伙装车。然后告诉司机,先拉到敬老院,让尹主任和秋智跟着,敬老院有人等着卸车呢。
秦秋智还想坐在后面,尹主任不让,说到驾驶室挤一下就到了。上次在县里回来,也不是尹主任喝多了,还是困了,一直靠着秋智睡着,都穿的单薄,尹主任那三十多岁成熟女性的气味儿直往鼻孔里钻。但秋智的直觉是她没睡着。今天说啥也不敢了。
尹主任生气了,说:“上面那么多木头咋坐,别啰嗦”。秦秋智没办法,只好坐进去,这尹主任也不说话,一会儿动一下,一会儿又蹭一下,有意无意地靠着他,秋智很反感。
到了敬老院,苏院长早都带人等在那儿了。带人卸车,量方入库,打收到条给尹主任。回去时秦秋智没等尹主任说话,嗖的一声跳上车。尹主任也没说啥。又回到了大王庄,看众人都在围观。和秋智交过手的三小拿着一把大板锹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几个人护着王副镇长。秦秋智忽然想起来这个人说的王猛,也没看到他来找自己啊,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个三小看到了秦秋智,又看到了他嘴边那带有轻蔑的笑,一下子气馁了,刚才的气势,一点儿都没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众人都愣了,不知道他又耍什么花样。
李奇在王副镇长耳边说了几句,王副镇长笑了,走到三小身边,说:“兄弟,看你吵吵巴火地,以为你多厉害,感情你也有怕的人啊。”三小本想告状,说秋智打过他,一对比两个人的身材,没好意思说出口,又怕说出来秋智再打他。这秦秋智一来他就老实了,大家开始还奇怪,听领导一说,也就都明白了。只是秦秋智心里不忍,对这个行为又有些不齿,走过去朝三小友好地笑一下。三小坐在地上一直往后偎。秦秋智暗自叹口气。
其他人也大起了胆子,把牛牵了出来,王副镇长也不理三小,在厢房来回走了一会,看他家确实没有别的东西,罚没这头牛说不过去,这毕竟是耕牛啊。王副镇长没办法,只好说:“三小,是今儿个抬柜子,还是下次抬?我知道你家有钱,你交了钱不就解决了!”
三小说:“我不是没钱吗!”
王副镇长厉声说:“没钱还生?”
三小说,“镇长,这不是意外生的吗!”
王副镇长说:“没钱还管不住你的裤裆!想办法把钱凑上。”
村书记和主任都在等着呢,看忙完了,说:“王镇,饭好了”。
王副镇长看了一下表十一点多了,对三小说:“我们去吃饭了。三小,再给你一个月时间,行了吧?”三小点点头。
李奇有事,一个联防员用挎斗子去送他了。王副镇长他们回到村政府,尹主任带着计生办一个女的和大智去了一个孕妇家。计生办这个人告诉,有人到镇上告了,说王大根家的怀上四个多月了,妇联主任还落实不了。几个人走到王大根家,还不到吃午饭时候,正是农闲时间,一些妇女都坐在门前大核桃树下说话呢。有的织毛衣,有的在捣线,有的在讲着荤段子。看几个人过来,大伙也旁若无人,还有一个撩起半袖衫儿,露出两个又白又大的**给孩子喂奶。秋智明白他们在谈论啥。无非是哪家儿媳妇不孝顺,哪家媳妇不守妇道,然后再讲自己的婆婆如何不是东西。
计生办的认识王大根家的,说:“大根家的,我们和你核实点事,你过来一下。”
王大根家的说:“是镇里来的大干部呀,怨不得今儿个早晨夜猫子在这棵树上叫。”
尹主任不认识她,说:“大根家的,好好说话呀。谁也没惹着你,干啥夹枪带棒的。”
王大根家的说:“谁也没惹着我,我也没惹着别人啊!我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计生办的也不和她计较,说:“今儿个通知你一件事,明个儿去镇里做一次体检。”几个人就要走。
王大根家的说:“明白了,你们是怀疑我又有了。哪个杂种揍的又胡沁,你们看我像怀上了吗?我倒想怀了,我那窝囊废的老头没种,要不你们帮帮我,看你们还带着一个标致小伙儿呢。”村民们哄地笑了。秦秋智气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但毕竟有过教训,也不敢还口了。
王大根家的指着那帮妇女说:“看你们这个浪样,哪辈子没看过标致小伙儿,告诉你们,这样的都是银枪洋蜡头,中看不中用。”
那些妇女就起哄,“你个养汉老婆,不定养过多少了。”然后又笑。
秦秋智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大吼一声:“你们他妈的闭嘴,我是来工作的,不是听你们放骚的。”这话一出口,全都愣了,包括镇里的两位美女。秋智自己也吓了一跳。
第119章 国人的智慧()
王大根家的一愣神,说:“我们忘了你是来工作的了,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把手就伸进裤裆里,她穿的是松紧带的运动裤,掏出东西就砸向秦秋智。
几人猝不及防,秋智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赶忙用手接住,一看是血淋淋的卫生纸。拿到手里也愣住了,妇女们也愣住了,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这时又来了一些人,也有男人,都在哄笑。计生办的拿出一个塑料袋,装进去,尹主任掏出手绢里给他擦了半天,几人回去了。后边留下的是一阵阵哄笑声。
秦秋智心里有事,又回到了三小家,三小两口子在收拾东西,许多邻居都在劝他。三小看到大智又回来了,有几分诧异,问:“又回来干啥,又想打人吗?那天是我不对,这事一笔勾销了,你要是再找后账,我们这多人,任你是霍元甲也囫囵不了。”秋智一言不发,手里拿着五百元钱,把三小手拉出来,往手上一放转身就走。三小和邻居们愣了半天。等三小反应过来,秋智已经快到大门口了。
三小说:“兄弟,我不能要你的钱。”
秋智也没回头,大声说:“是你四兄弟王猛的钱,让何根生捎来的,记住,是何根生。把社会抚养费交了吧。”说完自己的眼泪先流了下来。
秋智回到村政府,洗漱了一下进屋,看屋里有十多个人。菜已经摆在桌子上,六个大盘子,中间一个大盆,一个大塑料壶装的白酒。大智想起李奇的话,笑了。尹主任看到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王副镇长看他进来,站起来打招呼,让他快坐下,亲自给他拿碗筷。大家都自己盛饭,二米饭,喝酒就自己倒。村书记、主任、会计都陪着。吃完饭,大伙儿脸都红扑扑的。
过了几天,秋智给新家置办一些东西,秋华和姐夫来收拾一下,秋智就搬了进去。二姐和二姐夫准备伙食,办公室里的人要来暖灶。秋智给二姐夫二百元钱买菜。秋华问秋智哪来这么多钱买房子,妈一直在怀疑。秋智给家里人报的是两千多块钱买的,拉了饥荒(借了钱)。
秋智说:“二姐,我都和妈说明白了,她总是怀疑我,我刚到镇里,想贪污受贿也没那地位呀,砸明火又没那胆子,都是干干净净的好钱。”
尹主任和施静来了,先来做饭,看看都弄得差不多了,说了一些客气话,整的秋华都不好意思,自己倒成了外人了。
看看五点半了,秋华说:“东西都备好了,那你们就受累了,我们得回去了。”尹主任和施静就留他俩吃饭,没留住,又一直送到大门口。秦秋智看着也挺滑稽。晚上办公室的人都来了,秦秋智有些怕尹主任,对她心存戒备,吃饭时都很正常,秋智觉得自己想多了。倒是施静,大伙儿总是起哄他俩,给他俩开了荤段子玩笑。
大家都很开心,临走时,尹主任说:“张书记要计、划生育第二阶段总结,要交到要县里,小秦写吧。”
送走了客人,时间还早,秦秋智睡不着,干脆写材料吧。回想这段日子,这个计生工作真是不容易。秦秋智自幼读书,下笔如有神助,可是他发呆了一个小时,就是写不出来。没办法,自己又重新泡了茶,喝了一杯提提神,换个思维,理清思路,洋洋洒洒,一个多小时写完了。
转眼进入了处暑时节,细沙河两岸被一片片茸黄色所覆盖。玉米的叶子也失去青壮年时期的翠绿,发乌的叶尖上镶着黄色的金边,高粱叶子比较下稍绿一些,但高粱穗已经青中泛出了红色,谷叶已经完全黄了,被沉甸甸的头压弯了腰。各处都散着初熟果实的清香味。
今天是礼拜天,秋智妈告诉大伙,去圆场,就是整理大场院。一般都是自己家的地,种上早熟作物,收割后,把地深翻,把作物的茬子捡走,做成场院,把高粱、谷子、黄豆运到这来打晒。
大家早早地吃完饭,秋智妈带着大伙来到老场院。这选地有讲究,太高了不行,太招风,低了也不行,太避风。得是一个通风好又不刮旋风的地方。在生产队时,整个队里只有一个场院,和一般学校二百米跑道的操场那么大,宽敞气派。联产承包后,都是几家一个,秋智家场院圆场时干活人不多,用场院时人可不少。德明家的几个儿子,秋廉家,有时秋智的四姨也来凑热闹。
今年秋智家的这块地是黍子,已经熟透了,必须早来掐掉穗子,晚了,没了露水,就会掉黍粒子。到这后,秋智妈带着秋仁媳妇、立雯掐穗子,秋仁带着其他人拔黍秸子。今年雨水多,直接连根拔,不用再捡茬子,但是这黍秸子也不能糟蹋了。家里有泥瓦活时,还得用黍秸子做穰秸,把泥巴黏连在一起,如脱坯等,是其他东西所不能替代的。家里没有的只能东求西借。那时的农村人都很朴实,没有人想把它卖给别人。秋智非常佩服国人的智慧,这一草一木都能用得恰到好处。
秋智妈几个人把穗子都放在了大麻袋里,坐在那看着他们拔秸子。除秋仁外,他们都带着手套,马上就拔完了。德明老叔赶着马车来了。秋仁马上说:“你们快摘下手套。”
大伙愣神的功夫,德明已经看到了,嚷了起来,“老九,你们干活也下点力,直着腰板干活,还带着手套,那还干啥活!都回家吧。”秋智几个人相视一笑,也没回口,知道他也就那么一说。老叔是一个实诚人,没有那么多故事眼子,这几句话无非就是显示一下权威而已。秋仁走过去接住马,这马一瘸一瘸的。
秋仁说:“老叔,这马掌挂了时间不长,咋地?又不行了?”
德明说:“可不是,再不去十家子了,他们远不如老李家。”
秋仁说:“过晌让秋智赶车去李三那再挂一次。”德明没说话,算是同意了。
第120章 初次赶马车()
这李三是老李大娘的小儿子,他的手艺不错,从小和亲叔叔学手艺,把叔叔打铁、挂马掌的活都继承了,秋仁很奇怪,老叔为什么舍近求远。悄悄地问了一下秋仁。秋仁告诉他,老叔和李三两家是地邻(田地挨在一起),德明家的硬说李三挤了她家半条垄,弄得沸沸扬扬,最后惊动了镇里。经过重新丈量,不是李三挤了德明的地,而是德明他们挤了人家半条垄。德明气得把老婆孩子臭骂了一顿,再也不好意思去李三家了,每次都跑到十家子去挂马掌。
秋仁说:“你们都过来,把石礅子和碌碡搬下去。”几个人跑下去,石礅子都已经绑好了,秋仁把两个大木杠子穿在绳子上,几个人费力地抬了下来。秋智有把力气,和秋仁他俩抬到地边。德明已经把碌碡套在马上,马拉着沉重的石磙子飞速地旋转。一道道印子留在后面,这只是简单地压一遍。
看都已经平整了,秋仁和秋智开始抡着石礅砸起来,这是为了砸实。砸了二十多分钟,德明和秋信接过来再砸,秋信刚刚高中毕业,没长成呢,十八十九力不全,二十五六正当年。他这个年龄看上去高大魁梧,却没有长劲,礅了几下子,就见汗了。
秦德明眼睛一直往来的路上瞄。秋仁知道,他在等秋荣和秋昌来。这毕竟也是他们要用的场院,也知道他们不会来的,因为已经是中午了。大晴的天,秋老虎时令,火辣辣的太阳照着。德明虽然六十多岁了,倒没见着咋样,秦秋信的脸上全是汗,滴滴嗒嗒地往下流。立武上去礅了两下,笑着放下了。秋智接了过来,他一个人顶着秋仁和德明,到了十一点多,总算完工了。中午太阳晒一下,下午再礅一次,然后再用马拉碌碡压一遍。现在可以收工了。
秋仁说:“秋智,现在还早,你赶着马车去李三那儿,趁这空闲去把马掌挂了,然后回去吃饭。告诉李三,我和他结账。”
秋智答应着,问:“是在老李大娘那个院吗?”
秋仁说:“是,别走错了,东头那家才是,挨着耿老大,再往西就是耿福家了。”
立武说:“我和你一起去,我知道路,从小卖店和浴池那走,前面就是他们家。”立雯也要去,秋仁喝止了,谁也没让跟着。秋智过去牵马,哆哆嗦嗦的不敢。秋智妈早想到了,看了一眼,低下头装作看不见。
德明哪里知道秋智怕这畜生,看他磨蹭,训了他几句,“大智,你绣花呢!快去快回,一会人家也得吃饭啊!”秋智嘴里答应着,腿却像灌了铅。
秋仁忽然想起来了,就要跑过去,被秋智妈制止了。秋智横下心来,牵过马缰绳,用手摸了几下马头上的刘海,说:“乖,听话啊!”看马没有不配合的意思,胆子大了些,牵着马走到车旁边。可是他不会套车,不知道这马是怎么进到车辕子里去的。
秋仁过来,说:“大智,看着点,在镇上工作,这套活都得会,马是最听话的,不像牛和驴,那犟起来,我都摆弄不了,那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嘴上说着,手一分钟也不闲着,先拿套包子套在马脖上,用手抓住辔头,说:“倒,”马就听话地掉过屁股,在秋仁一声声的指令下,倒着进了车辕子。
秋仁从车上拿下马套,套在马背上,拴上肚带,又拉出夹板放在套包上,拿起鞭子递给秋智,说:“这马不毛,没事的,离车轱辘远点,要不就坐在车耳朵上。”
秋智胆子也大了,说:“没事,人定胜畜生,连濑歹我都不怕,还怕家畜。”拿起鞭子,喊了一声“驾”,有心想坐上去,还是不敢,边走边赶着马,好在这马掌坏了,马一点一点地走着。秋智放心了,可问题是这车轱辘直啃自己的脚后跟,虽然不疼,也挺耽误事的。
他一路和人们打着招呼,人们看他很笨拙地赶着马车,也觉得滑稽。有人告诉他,要不坐到车上去,要不扶着车辕子走,就不会压脚后跟了。他试一下,扶着车辕子,果真灵验。他高兴地赶着马车往李三家走去。走进村子,耿志的二小子在拉着车卖豆腐呢,正好秦满囤到满井这挑水。秦满囤喊了一声:“晌午了。”耿二随即喊道:“干豆腐。”秋智奇怪,他卖的明明是大豆腐。耿二又说了一句:“龙王缺伴了。”秦满囤说:“我去做伴了,你可是大跟头。”来往行人都笑了。秋智一句也不懂,感觉他们笑的莫名其妙。
这段道秋智还是比较熟悉的,这里离满井最近,是满井的出水口。小时候经常在这玩水。
这李三也都熟悉,快四十岁了,虽然已经秋天了,他还在打着赤膊,拿着锤子在砸着马掌,灶里的煤火呼呼地烧着,旁边的鼓风机呜呜地叫着,一个年轻人在往石槽里加水,看样子是徒弟。这李三也挺苦的,前些年媳妇跳了满井。都说她当时是中邪了,那个时令都已经到了寒露,她竟然不顾自己五岁的儿子,一丝不挂地跳了下去。
据知情人说,那天两口子在地里用马车往回拉秸秆,媳妇觉得身上太脏了,吃完饭洗一下。那时候立维还没有这个浴池。吃过饭,李三喝点酒,告诉媳妇,把孩子哄睡觉了,她自己洗洗吧,他去立世的小卖店去打牌。玩到十点多回家,孩子还在睡着,媳妇的衣服也在,人却找不到了。亲戚朋友折腾了一夜,天亮后在满井找到了,一丝不挂地飘在水面上。这事也惊动了警方,最后鉴定自杀。大家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越传越神了。
李三看见秋智进院了,大声说一句:“来了,稍等一会。”小锤子砸在那个通红的马掌上,看看平了,往水槽里一丢,水槽里伴着“滋”一声响,飘起一股青烟。李三古铜色的胸膛全是汗,不时用胳膊肘蹭一下。
过了十几分钟,停了下来,年轻人递过一个大茶缸,咕咚咕咚喝了一气水,说:“大智,这不是你老叔家的马吗?咋让你来钉掌啊?”
第121章 马也要穿鞋()
秋智笑着说:“三哥,你现在咋这么多废话了,管谁的马干啥,总之是你的活,有生意不做那不是傻蛋么!”
李三笑着说:“也是,不要忙,半个点完活,你先进屋坐会吧。”
秋智知道这都是客气话,说:“不坐了,过晌还等着遛场呢。”
李三也不废话了。徒弟把马牵到两个木桩前,给马套上肚带,又在桩子上解下一根大绳递给李三,李三猫下腰,把马的四个腿分别绑上,嘴里叨叨着,“别着急,这就给你换新鞋了。”这马好像明白,非常配合。秋智忍不住笑了,这马掌确实算是马的鞋子,这太形象了。
只见李三站起来,手里攥着余出来的绳头,徒弟也走过来,两人用力一扯,马一声嘶鸣,把腿朝上翘了起来。徒弟上前,把木桩上的皮扣子给这绳子扣上,这是为了固定,怕钉掌时马挣扎。徒弟拿过来工具,锤子、马钉、马掌,还有一把发着光的马刀。
李三过来,先把旧马掌卸下来,说:“这是十家子的活,这马掌薄的和纸似的,能撑得住这么大的马身子!看这马掌钉,还好好地就松了,耍手艺人能这么干吗?怪不得那时我老叔不收他做徒弟。”
他嘴里叨叨着,拿着大马刀,把马掌上的茧肉都削了下去,然后选铁掌,比着看合适了,放在上面,钉上马钉,长长的马钉一直钉末根为止。秋智就觉得头皮发麻,心想:“这马不疼吗?”一个一个的,二十多分钟,四个蹄子完事了。徒弟解开马,牵着它在院子里遛了几圈,马走路已经很自然了。
李三说:“好了,我也收工了,在这吃吧,兄弟。”
秋智笑着说:“别假惺惺地让了,家里有没有菜都不一定呢!我还是回去吃吧,多少钱?”
李三又笑了,说:“臭小子!不用你算,我和三哥算账,来时候他没嘱咐你吗?
秋智也没正面回答,说:“好了,走了啊!”牵着马走出院。
秋智看到这马受这一阵折腾,对马的畏惧感早已烟消云散了。他跳上车,赶着往回走。谁知来时候马掌坏了,马在有石子的路上不敢跑,这换了“新鞋”,马来劲了,秋智只喊一声,它就快跑起来。秋智不敢坐了,拿着鞭子不知所措,谁知这鞭杆子一下子戳在了马背上,马负痛,撒欢似的跑了起来。秋智慌了,马的指令也不是很熟,这一着急,“驾”“吁”地乱喊一通,几乎每个指令都喊了一遍,这马也听糊涂了,脱离了正道,出了村庄,拼命地往细沙河方向奔去。
秋智紧紧地把着车耳朵,怕自己掉下去,这样马狂跑了十几分钟。这时,春花和小宝正在春秋桥下面呢,两个人看得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宝就跑了过来,边跑边喊,“打铧子,打铧子。”看秋智不懂,又喊:“拉车闸。”
秋智早就想到了,不知车闸在哪,大声说:“我找不到。”
小宝已经快到跟前了,说:“车辕上那个粗绳,使劲拽。”秋智看到了,用力一拽,谁知用力太大,刹了死闸,车一下子停了。马凌空嘶鸣一声,把车托了起来。秋智一下子醒过腔来,腾空一跃,跳下马车,车翻了。春花也跑了过来,脸吓得刷白,半天没说出话来。
小宝问:“大智,你没事吧。”秋智惊魂未定,摇摇头。小宝看他挺正常,放心了,跑过去,先把马的肚带和夹板解开,马有了活动空间,这样就可以把车掀过来了。
春花说:“咱们三个不行啊。这也没人啊,我回家去叫吧。”
秋智说:“这车不大,咱们三个试试吧。”几个人手抓着车耳朵,一起喊了一声,“一二三”,居然把车正了过来。
耿小宝吃了一惊,说:“大智,你咋有这么大劲,刚才看你跳车,你这是高人啊!”
秋智也没回答,转移话题,“二姐,这晌午了,二婶咋办啊,你在这干啥呢?”
看春花脸红了,又看了一下耿小宝,笑了,说:“我咋这笨呢?是吧,二姐,二姐夫,我这马惊了,也惊了一对鸳鸯。”
俩人一愣,小宝说:“别乱叫,你这车咋跑这来了。”边说边把马又重新套上。
现在的细沙河已经不是几年前的细沙河了,光秃秃的两岸已经没有人来往了,要在以前,两个人哪敢到这里来幽会。
大智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下,然后问春花:“二姐,你们两个正大光明地把事办了,双方父母没有权干涉。”其实他也知道这话多么苍白无力。看两人的样子,已经非常好了,想了想,说:“二姐,二姐夫,我有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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