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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沙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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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下午,天彻底放晴了,刺眼的白皑皑的大雪像一床巨大的白色被子盖在了细沙河两岸,放眼望去,真是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秦秋智坐在吉普车里看着景致,心情不错,还不时地哼几句小调。只是路太滑,吉普车艰难地爬着,用了平时三倍的时间回到了大秦庄。他知道根生在家,他问了妈妈,说前儿个在这儿喝酒了,一句没问大智。大智早有感觉,这么多年躲着不见,是心里有隔阂,原因是啥,他不知道,猜测多数在花丽身上。
秋智去家堂烧了香,德禄二大爷说,这是当官的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在牌位前唠叨一阵,让老伴儿和三个儿子,加上自己陪着秋智磕头,这是老秦家的殊荣。弄的大智挺不自在,然后到德寿三叔家,拜完年,看秋洁不在,说了一会闲话,主要是问一下,秋洁该娶媳妇了,德寿干瘦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老九啊,说句实话吧,你七哥眼看着三十多了,恐怕要打光棍了。”
秋智心里清楚,在这乡下,别说快三十了,就是到了二十五岁,再找媳妇也难了。想一想秋洁那结识的身子,清秀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是这秋字辈中最漂亮的,黑亮亮的眸子深不见底。秋智曾经想过,秋洁托生差了,长了一双女人的眼睛。秋智上大学时,秋洁伙同几个人偷了机械厂的废钢,被查到,抓了起来,劳教了半年,这还是秋仁告诉秋智的,一定是和这有关系,随意地说一句:“三叔,我七哥长得这好看,家里也可以,是他眼光太高吧。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三叔您就说,没准儿我还能帮忙呢。”
德寿说:“老九,自从他十八岁就开始上媒人,一直到二十多岁,他一个也看不中,现在我也不指望了,看有个二婚的吧,带孩子的也行,你们多留心点儿。”秋智应着,告辞了。
接下来又挨家拜了年,完事后去了根生家,在大门口喊了几声根生,春生媳妇从芙惠出来了,秋智不认识她,说找根生,从芙惠说不在家,你过后再来吧。秋智问还有谁在家,从芙惠说,春苏和她二嫂去大爷家了。根生家的窗子已换成玻璃的,秋智看到里面有根生的影子。掏出笔,拿出一张纸,写上电话号码,拿石头压在花墙上,说:“根生,我把联系方式写在上面了,一会儿拿进去。”说完擦了一下眼睛走了。
第150章 阴婚介绍人()
大智在门口的一举一动,根生都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免犯了嘀咕,几次有走出房间的的冲动,最后还是克制了自己。这时他自己忽然明白了,其实什么原因都没有,就是二姐说的,自卑了,感觉肩膀头不一般齐了。他看到秋智抹着眼睛走了,心里忽然有了几分不舍,走到屋门口,看着秋智转过房角消失了,自己心里感到怅然若失。他快速地走到大门口,拿起秋智留下的纸条,看了一会,眼睛也湿润了。
根生刚要回屋,何六儿来了。根生刚刚到过六叔家拜过年,也不再寒暄,直接让到屋里。何六儿先到西屋给何平家的拜年,然后走到东屋脱鞋上炕了。从芙惠泡上一壶茶走了。
这大年初一,一般不在别人家长时间逗留,都是站在地上,互相问候或磕头。都拜过年了,就开始冷清下来。这时候再来的人,就可能长时间坐了。如果这人脱掉鞋子坐到炕里边,那就是要长谈了,这往往都是非常要好的或者是非常熟识的人。
根生自打记事起,何六儿每年在大年初一这天都在这里坐一会,和根生爷爷何碾子父子谈论一年新的计划,就像在讨论新年计划书一样,中午饭有时就在这吃了。根生家里出事后,来的次数逐渐少了,也不在这里吃炖大白菜。像今年这样,许多年来还是第一次。
根生先说话了:“六叔,我二姐的事全靠你了,要不是你,谁能斗过耿志这老头?”
何六儿说:“那是,这个老东西,油盐不进。自打我记事起,他和他爹就是咱们大秦庄的一个棍儿。谁也不想招惹他,咱们家也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可那时候你爸是队长,耿全的事你也都知道了,这就算是结仇了。没事时我也懒得搭理他。他和我也算过得去,心里是有些别扭,好在还没撕破脸皮。还有就是我这个做知客的也管事,谁家也保不齐有事,儿婚女嫁、生老病死、儿生日、娘满月也都得找我,就为这,总算还能保全面子。”
根生给六叔倒上茶端过去,何六儿呡了一口,感觉太热了,放下茶杯,习惯性地咧了一下嘴,说:“你二姐这事你也知道了,我没和耿志当面鼓对面锣,他也心知肚明,马上就有事求我,也就装聋做哑了。”又咧了一下嘴,笑了一下,露出了两颗黑黑的门牙。在根生的记忆里,六叔的牙不是这个样子,一定是长时间抽烟、喝茶造成的。
根生笑着问道:“六叔,他们家现在也没啥事啊,求你干啥?”
何六儿说:“是啊!占柱和小宝都得结婚,这都用不着他来求我,占柱他们自己个儿家的事自己个儿处理。小宝是我的侄女婿,也不用我知客。真要是这些事倒好了,他让我办的事比这难办十倍,他想给他大儿子办喜事。”说完从烟笸箩拿出烟纸就要卷烟。
根生马上把烟卷递上去,说:“六叔,抽这个。”
何六儿摆摆手说:“不抽,那个烟没劲。”
根生早都听说耿老大的事,听着糊涂,问道:“六叔,我咋听糊涂了!耿老大不是死了吗?再说了,他也有老婆孩子啊?”
何六儿把烟点着,使劲地吸了一口,过了几秒钟,烟从鼻孔中喷了出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用手弹了一下烟灰,说:“是啊,死了,耿志要给他儿子配阴婚。”
根生点点头,这在当时的乡下司空见惯,死掉的男女有合适的,家里人怕他或她在阴间寂寞,临时配阴婚,就像世间搭伙过日子一样,等都过世后,还是原配夫妻埋在一起并骨。在前些年谁家有这样让耿志知道,他一定会告发,现在轮到自己了。
根生问道:“女方是谁家的?”
何六儿说:“李三家的,李大富和李三说了,一切都按老规矩办。李三答应的倒是挺痛快,不承想老大媳妇不同意。”
根生说:“这老大媳妇就过分了。大伙儿都这样,不就是临时搭伙嘛!再说了,谁看见有灵了?还不是活着的人想的。”
何六儿说:“那是,其实老大媳妇也不是不同意,就是想憋一下耿志的象眼(难为人)。耿志心里明镜似的,就是不想给儿媳妇低头,就找了黑子你哥。”
根生疑惑地说:“让你去当说和人吗?这活可不好办。”
何六儿点点头说:“让我知客行,让我当说和人我做不来。耿志让我去请德明家的作阴媒,这老太太顶着仙家呢。这样一来老大媳妇就不敢拦着了,李三那里也不用给太多的彩礼。”
根生拿出烟刚要点上,听到这里,一巴掌拍在炕沿上,说:“这老耿志,这招绝了。”
根生又想了想,说:“六叔,要我说趁早断了这想头,这事没戏,这两家没法调解。”
何六儿点点头,他没有告诉这事的细节。那天黑子回家来没敢直接对何六儿讲,告诉了妈妈。何六儿两口子商量,觉得这事不好办。耿志骂死了秦德明,两家仇深似海。秦德明的老婆孩子恨不得扒掉耿志的皮、抽掉他的筋,还能管这事?可这个大秦庄除了她没人能做阴媒,现在只有她顶着仙呢。最后何六儿决定,也不说行,也不一口回绝,等耿志答应了春花的事再说。当然了,何六儿也清楚,这是大事,没有红口白牙求人的,不管成不成,耿志都得拿来谢礼。
其实何六儿也提防着耿志,这人是翻脸不认人。就说这李大富,说通了李三,在耿老大媳妇这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挺窝火。只好去告诉耿志,结果让耿志给骂了出来,把多少年前的四斤挂面还翻了出来,口口声声说这是他一辈子唯一一次送礼,这李大富收礼不办事。闹的大秦庄尽人皆知。李大富心里窝囊,这明明是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再说了,他还是做通了李三的工作,也是有功于耿志的。
何六儿和根生喝一会茶,又闲谈了一会。根生问道:“六叔,我听二姐说,你做了会首(办会的组织者)?今年咱们庄还有秧歌吗?”
何六儿说:“有,这两年都有,你六叔不是好热闹嘛,在咱们这庄上好歹也有几分面子,大伙儿就让我做了会首。根生,你们不知道啊。宁统三军、不办一会,这办会太难了,连办了两年,今年恐怕办不下去了,我可能要惹麻烦了。”
第151章 会首真难做()
办秧歌也叫办会,组织人叫会首。北河习俗,办会必须连办三年,不够三年或中间断了,不利于会首,有说法是“死会首”。何六儿是第一会首,有问题当然是首当其冲。其实何六儿这个会首也算是“子继父业”。
他父亲在世时就做过会首,那时是在生产队,办会相对容易一些,每个出会的人都算是出工,有工分补助。当时连办了两年停了,是不得已停的。因为正赶上了“史无前例”,这属于“封资修”。人们都知道死会首的说法,私下里都在谈论这件事。何六儿父亲害怕了,谁知道还真就出事了,他公牛似的体格突然一病不起,不到两个月撒手归西了。
他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的孩子们,不准当会首。二十几年过去了,何六儿还是当了会首。其实他开始也有顾虑,后来一想,这时候人们的日子越来越红火,办会应该比原来还容易。不会半途而废的,什么三年,他要办十年、二十年。
确实,第一年办的不错,大秦庄的老少爷们都挺积极,家家户户都接秧歌拜年闹场,每家都给几块钱,这样给出会的人每人发二十块钱。第二年就冷清了不少,今年恐怕接会的更少了。
根生问道:“这办会是大好事,现在人们条件好了,接一场秧歌拜年闹场,又吉利又热闹,也花不了几个钱啊!”
何六儿说:“谁说不是呢!问题就出在这条件好上,许多家里都买了电视,有些人在家里看电视。一些青壮年劳力手里有了钱,就三五成群地去耍钱(赌博)。打扑克、看纸牌、顶牛子(牌九的一种玩法)等等,都用上了。扭秧歌的人越来越少了。这样一来,秧歌队小了,人们就不愿意花钱接秧歌拜年了。”说完叹了一口气。
根生皱起了眉头,说:“那各种衣服和家伙什儿都有,会首组织起来热闹热闹,不去拜年不就行了吗?”
何六儿说:“不去各家拜年,没有了进项,出会的人不给些物质奖励,积极性也就不高了。”
这是事实,何六儿说的“宁统三军、不领一会”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军队靠的是纪律,进度有法,违者军法无情;这办会的全靠人们的兴趣,有的还需要来点物质刺激。办会的经济来源主要靠去各家拜年。其实花销也不小。除了置办的行头外,正月十四、十五、十六连续三个晚上,每人还要手持一盏纸灯笼,在庄上的大街小巷上“踩街”。这三个晚上,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根生下炕,在自己的包里拿出钱来,说:“六叔,咱们这样你看行不?咱们到人家去拜年,不收钱和东西,大伙都凑点钱。我这有五百块,捐给会上。”
何六儿吓了一跳,说:“根生,你傻啊!这么一大块钱你就白白地捐出去?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根生刚要说话,这时门帘忽然一动,根生妈走了进来。根生以为是来拦着自己的,后悔声音太高了,惊动了妈妈。
老太太说:“他六叔,根生这傻小子说的对,这钱有啥用!都是看山的,还能把谁饿死!前些年那样,不也都活过来了。根生,把钱给你六叔办会、扭秧歌。这日子多好,今个儿早晨白面羊肉馅饺子,他们还炒了四个菜呢,原来谁敢想啊!这日子不扭秧歌行吗?他六叔,给我留一套行头,拉大衫的,我安排人看山,我也去扭秧歌,前些年,我也是……”
根生拉起妈妈的手说:“妈,你说的太好了,我照你说的做,你不能去,你还得好好在家看山。到那屋去吧,和我嫂子说话去。”根生妈笑嘻嘻地走了。根生把钱塞给了何六儿。何六儿小心地把钱放进上衣口袋里,然后仔细地扣上扣子。
这时春苏跑了进来,说:“六叔,耿志去你家了,我六婶让你快回去。”
何六儿看春苏跑的气喘吁吁的,咧了一下嘴说:“这丫头,他来就来吧,这么着急忙慌的干啥。不着急,让我想想。”沉思了一会,问根生:“根生,你说这事咋办?”
根生想了想,说:“六叔,干脆晾他一下。”
何六儿笑了,说:“说到六叔心里去了,他整整十六年没登我家门了。苏子,你再回去一趟,告诉你六婶,就说我有事绊住了,明个儿这时候让他再来。”
春苏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疑惑,说:“那好吧,我去说。”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说:“二哥,九哥回来没?我想去二娘家。”
根生看她问的不伦不类的,没好气地说:“你想去二娘家你就去,问你九哥干啥?我又不是他的秘书、警卫员,我咋会知道他在不在家!”
春苏看二哥没来由地恼了,嘴里嘟哝了一句“莫名其妙”。掀起门帘跺了一下脚走了。
春苏刚走,春生、春花和李二红回来了,都和何六儿寒暄了几句。春生媳妇从芙惠也过来了。根生说:“大哥,咱们庄上办会,你是有钱人,赞助两个吧。”
春生正在脱鞋,没听明白,以前没有这个先例,问道:“你说啥呢?谁是有钱人?头一句腚一句的,赞助啥啊?”
何六儿刚想说话,一看自己的这位侄子满面红光的,三七分的头发油光发亮,不由得气馁了,咧了一下嘴又闭上了。春生看六叔的架势,以为他要说话,看他似乎是把话又咽了回去,把目光投向了根生。根生就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只是没说自己捐钱的事,怕李二红不同意。
春生把油光发亮的干部头一甩,脱掉呢子大衣递给从芙惠,慷慨地说:“六叔,这是好事,这几年我年年在家过年,这两年过了初二就开始办会,这太好了,这是精神文明、精神食粮。你们这些会首不图名不图利的,这叫啥,这叫境界。我作为大秦庄的一员,又是党员干部,没有不赞助的道理。”说着伸手向衣袋里摸去。
第152章 就不怕斗法()
春生的一席话,说的何六儿血脉喷张,心里也暗叫惭愧,因为历年的会首都要分点钱物,看春生说的姿态很高,心里满意。眼睛盯着他伸进衣袋的手,看他拿出一沓四人头(一百元票子),何六儿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只觉得口干舌燥,直咽唾沫。春生把钱摆弄了一下,又放回到另一个衣袋里。何六儿的眼睛随着票子骨碌碌地转着,看他又放了回去,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春生嘴里叨咕着:“我记着有个五十的票,我捐到会上,咋找不到了呢。”又翻动了几下,在炕上站起来,在裤子兜里又掏了一会,喃喃自语地说:“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不是输掉三百五,是四百。行了,没有零的,就捐一百了!真是的,有输的,没捐的?”说完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春生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票,刚要递给六叔,从芙惠走了过来,接过钱放在自己的衣袋里,又掏出两个五十的票子,一张递给何六儿,一张递给春生。在春生一愣神的刹那间,她似乎又改变了主意,把伸向春生的手又缩了回来,迅速地把这张票子也装到了自己的衣袋里。整个过程一句话也没说。何六儿有几分尴尬,手里拿着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时春苏进来了,说:“六叔,我六婶问你回去吃饭不?再过半个小时,你要是不回去,他们就不预备你的饭了。”
这时何六儿才醒过腔来,把钱随意地放在衣袋里,也没回答,大概是这个问题也不好回答。通常这种情况得等主人说话,不论走还是留,那都是有面子的事。
根生说:“不回去了,六叔,就在这吃了,二红烀了一个大猪肘子,中午咱们喝点酒。”
没等何六儿回答,春花抢过话头:“六叔,大年初一在外面吃饭行吗?我六婶不生气啊?”
何六儿说:“就在这吃了,这也是自己个儿家啊,这里外拐你六婶还是分得清的。两个侄子都回来过年了,我还没和他们喝两盅呢。”春花有意地说了一句,看何六儿这架势,早把当年的话忘了。
春花也清楚,其实是有区别的,那些年大年初一吃的是大白菜,今年呢,用根生妈的话说,白面羊肉饺子还炒四个菜呢,李二红还烀了一个大肘子。怎么算是五个菜呢,北河习俗五个菜是骂人的,但愿再加一个吧。
春花说:“苏子,再跑一趟,告诉六婶一声。”
何六儿说:“不用告诉了,半个点不回去他们就知道了。”
根生说:“六叔,让苏子再跑一趟,把六婶叫过来吃饭,让黑子哥他们自己吃吧。”
何六儿脸上放出光来,说:“根生,你六婶没白疼你。”这话算是答应了。春苏又去了何六儿家。
秋智从根生家回到家里后,又在德福的牌位前坐了一回。他对这位老人,惧怕、尊敬、佩服、爱集于一身,他平时教的东西,够秋智受用一生。他至今还记得那一番话:“大智,《领袖选集》四卷都有,没事儿就多看看,你看那中央领导,都是有理论底子的。”当时他笑老头儿迂腐,慑于他的管教,不得不读了一些。参加工作后才知道,这马、列主义、领袖思想,这些理论基础,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真的大有帮助,想用了再去查,那就走样了。
他的理论也基本够用,这也是比别人文章写得好的主要原因。想写文章,没有扎实的理论基础是写不好的,是没有深度和高度的,不管你的稿子有多实用。“大爷,我错了。”大智在心里说了一句。因为雪地路滑,他和司机两人没吃饭就回去了。告诉妈妈,初四回来。
初二上午十点,耿志如约来到何六儿家,何六儿先让老婆孩子都回避了,这样没有人泡茶、拿烟等,有意地显出慢待的样子。耿志心里虽然有气,但有求人家,不好表现出来。两人也不寒暄,
何六儿先说话了:“耿志啊,你也太多礼了,昨天听你六婶说,你来拜年了。你这把年纪了,这些礼节就都免了吧。”
耿志的脸成了猪肝色。虽说是邻居,两人本来也是同辈,但是他的四兄弟耿福娶了何六儿的侄女春兰,订婚时何六儿是新亲,称呼自然就改了,耿志降了一辈。自那以后,两人见面啥也不称呼,免得尴尬。今天这何六儿有意为之,耿志只好说:“给你拜年了。”何六儿也没再过分,大过年的,这是财神爷啊,何况还有春花的事呢,他昨天已经和春花商量好了。
何六儿说:“咱们都是老邻居,还按老叫法吧,何况小宝也是我的侄女婿,我就还叫你大哥吧。”
耿志只好点头,说:“随你称呼吧,咋称呼咱们感情都在这呢。我昨天来坐了一会,想……”
忽然门帘动了,春花走了进来,显出诧异的样子,说:“家里有客啊,六叔,我六婶呢?”故意不看耿志,耿志有几分尴尬。
何六儿看在眼里,严厉地说:“啥客人!不认识啊?这么不懂礼数,赶快拜年。”
春花不情愿地扬一下手,说:“大哥过年好。”
何六儿看耿志尴尬地站在那,心里大乐,还是厉声说道:“春花,你给谁叫大哥呢?那是小宝的大爷,也是你的大爷公公,磕头。”春花跪下去叫了一声大爷,磕了两个头。
耿志是一个聪明人,看出来了,这是事先设计好的,因为有求于人,小宝他们的事也成了,自己也没必要再做恶人了,伸手把春花拉起来,说:“侄媳妇,以前的事对不住了,别怪大爷啊。”
春花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转身跑了出去,不用说,去找小宝了。
何六儿说:“大哥敞亮人,兄弟给你拜年了。大哥有事尽管说。”耿志心里有了刚刚这事,也算有了仗势,语气也强硬了不少,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何六儿,求何六儿帮助成全。并且许诺,事成之后,给十二丈红布钱,把细沙河边上的四分开荒地给何六儿。何六儿的眼睛亮了,那里可是细沙河常年能浇灌的地方,旱涝保收,又不在征收提留的范围,于是痛快地答应了。他让耿志先拿出一百块钱,耿志不高兴了。
第153章 三壶散白酒()
何六儿说:“大哥,不是我图你这一百块钱,我是想先把秦德明这三个儿子的嘴都堵上。还有啊,你准备给德明家的多少钱?”耿志脸色放晴了,伸出两根手指在何六儿面前比了一下,何六儿点点头,成交了。何六儿不怕他反悔,事成之后离开了何六儿也不行,以后用他的时候还多着呢。
第二天,何六儿让黑子去镇上买了三大塑料壶散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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