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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锁清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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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烟闻言愣住,随即有些迟疑地看向令狐月。
令狐月见状淡淡一笑:“玉儿难得喜欢听我讲故事,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你自去歇着便是,这里我来伺候就好。”
“可是……”落烟还想说什么却被令狐沉玉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
“可是什么可是,有姐姐在,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落烟闻言一慌,忙躬身行礼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姐……”
“不是便好。”令狐沉玉不等落烟说完直接打断她道:“这茶我自己来泡,你下去吧,没事别来打扰我们。”
落烟虽有犹豫,但却无奈,只得小声应了声是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四月的封地,南风和煦,春暖花开,令狐沉玉着一身男装安稳地躺在城外那棵古榕树苍翠的树干上,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圈圈点点,令狐沉玉眉宇微蹙,随手扯下一片叶子盖在脸上,继续她那未尽的睡意。
而此刻的靖国公府,已然乱成了一锅粥,正堂内,主子奴才跪了一地,靖国公端坐案前,脸色阴郁。
大夫人元氏静立在侧,目光扫过堂下跪着的令狐月和二夫人张氏,眼神捉摸不定。
婢女落烟已经吓软在地,好容易忍着哭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完毕,却因受不住内心的惊惧交加,一时竟晕了过去。
夫人元氏见状微微皱眉,目光落向一旁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令狐月,语气清冷道:“月儿今早怎会好端端的出现在竹苑,而且还睡在了玉儿的床上?”
令狐月闻言身子一颤,但面上却镇定道:“回夫人的话,昨儿夜里玉儿找月儿去竹苑聊天解闷,一时高兴,便让月儿在竹苑歇了。”令狐月说着不觉抬眸看一眼身边的张氏,见张氏不语忙又赶紧低下头去。
“聊天解闷?”元氏看向令狐月,目光逐渐深邃起来:“既是如此,何以内室只剩你一人,月儿呢?”
“她……”令狐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觉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在座的令狐弘。
“她什么?”元氏面色微沉:“有话你直说便是,老爷自会秉公处理。”
“月儿不敢。”见元氏动怒,令狐月忙俯下身子敛容道:“月儿只知昨儿夜里喝下玉儿泡的茶后就睡下了,醒来时便不见了玉儿的踪影,而且……”说到此,月儿不觉停住,目光犹疑地看向元氏。
“而且什么?”元氏冷冷道。
“月儿的衣服也不见了。”令狐月说罢便低了头去,不再吭声。
元氏心中一沉,目光骤然凌厉起来:“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令狐月不敢抬头,只以额触地道:“月儿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夫人。”
“混账。”原本静坐案前的令狐弘瞬间暴怒,手指地下跪着的其中一个下人大声呵斥道:“你说,昨夜竹苑可有人外出?”
那下人被令狐弘的突然点名吓得浑身一个机灵,忙磕头如捣蒜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昨夜奴婢确实瞧见有人外出,但那人穿着二小姐的衣物,奴婢以为是二小姐便没有多想,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废物,一群废物。”令狐弘闻言勃然大怒:“这个逆子,冥顽不宁,不服管教,不办她不足以泄老夫心头之恨,来人——”
“老爷息怒。”此时跪坐在地的张氏见状忙上前磕头道:“玉儿年幼,纵使再有错,还望老爷看在太子的面上饶她一回,何况此番犯错亦有月儿的不是,还望老爷开恩,从轻发落。”
令狐月闻言瞬间不解的看向张氏,张氏没有理她,只是叩拜在地,迟迟不愿起身。
元氏的目光扫过张氏,最终侧转了身子看向令狐弘:“玉儿犯错,是妾身管教不当,当务之急,还请老爷速派家丁去将玉儿寻回,免得再外节外生枝。”
令狐弘闻言不觉冷哼一声:“当初禁足便是听了夫人之言,眼下可好,才一天时间,人就没了,还拉了月儿来垫背,老夫就想不通了,同样是女儿,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
元氏心中一颤,这是令狐弘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面数落自己的不是,而且还以妾室张氏来贬低自己,纵使自己再有气度,此刻也不免微抬了头冷笑道:“老爷教训的是,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既然玉儿如此不知进退,想必入了太子府也是惹事,老爷不妨随了玉儿心愿,重选太子妃好了。”
“你——”令狐弘闻言气竭:“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更何况是与太子联姻,哪里是我一做臣子的说改就改的。”
“既如此,月儿是太子看中的人,老爷动不动便罚她,可有想过太子的颜面。”
“我——”令狐弘一时语滞,看向元氏的眸子气怒交加。
元氏也不理会,只是微转了身子看向令狐月意味深长道:“难得月儿能与玉儿相谈甚欢,但玉儿毕竟是大王钦定的太子妃,此番出府虽与月儿无关,但说出去终究是因月儿而起,这知道的只道是玉儿顽劣,拉了月儿来垫背,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月儿在背后使坏,意图太子妃之位呢。”
元氏如直白的告诫让跪坐在地的令狐月心跳骤然少了一拍,未等她开口,张氏忙慌张跪行至元氏脚边:“夫人息怒,此番玉儿之事确实是月儿的过错,还望夫人给月儿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另其寻回玉儿,给太子一个交代。”
第12章 玉石之缘()
转眼间已是日上三竿,城门附近逐渐热闹起来,进城出城的百姓来来往往,人声鼎沸。令狐沉玉被肚子的抗议声给闹醒,迷迷糊糊伸了个懒腰便要起来,熟料一脚踏空,连人带叶直接摔进了树下茂密的草丛里,啃了一嘴泥巴。
令狐沉玉被惊出一身冷汗,头顶着枯叶便要爬起来,结果左肩伤口被牵扯,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扯下一把青草死心塌地的重又躺好。
“老东西,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哥几个不客气。”
不远处,几个穿着破烂的乞丐正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面对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老人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一步一步颤巍巍地朝后退着。
乞丐们见状更是得意,一个个狞笑着朝老人逼近,仿佛胜券在握,并不急着动手。
令狐沉玉小心地趴在草丛里,顾不得肩上的疼痛,眼睛紧紧地盯着老人的方向,此刻的老人已经被逼到树下,身后大树挡着,退无可退。
瞧着老人狼狈的模样,为首的一个乞丐不觉哈哈笑出了声:
“怎么停下了?你这三条腿的还跑不过我这两条腿的啊?”
四周一阵起哄,为首的乞丐见状笑得更是猖狂,抬腿便踹掉了老人手中的拐杖,老人一个不稳瞬间摔倒在地,怀里的果子滚了一地。
令狐沉玉看的心中一紧,侧按在腰间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脑中灵光闪过,令狐沉玉不觉舒展了峨眉,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看着满地乱滚的果子,为首的乞丐瞬间恼羞成怒:“老东西,你敢耍老子!”说着便是一拳过去,老人并未理会,枯瘦的双手敏捷地捉着一颗颗随地乱跑的果子。
“啊!”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为首的乞丐突然痛呼一声跌趴在地上,打出的拳头因来不及收回呈一种古怪的姿势向前伸着:“谁?是哪个混蛋砸老子的腿?”乞丐龇牙咧嘴地破口大骂。
旁边的乞丐见状先是一愣,稍后忙上前搀扶:“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摔一个试试,妈的,啊哟——”话没说完,连着两声痛呼,扶他的乞丐右腿一抽,瞬间倒地,倒下的同时不忘带上他的老大,摔了一个纵横交错。
老人微微抬头瞧他俩一眼,转而继续埋头捡果子,旁边的几个乞丐见状不由地纷纷后退,对同伴的遭遇和老人的表现十分惊愕,在呆滞一瞬后居然四下逃窜去,扔下倒霉的两个乞丐龇牙咧嘴地趴在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为首的乞丐嫌弃的推开横挂在自己身上的小乞丐,刚要开骂,却见一席青衣铺陈,令狐沉玉半蹲着身子笑得异常诡异。
“你,你是何人?”看着从天而降的令狐沉玉,乞丐头大惊失色,强忍着疼痛想要起身,却被令狐沉玉一脚踹在了痛处,瞬间嚎的撕心裂肺。
令狐沉玉不觉皱眉,随手撸过一把杂草直接塞他嘴里:“吵死了。”说着顺手便抽下了他的腰带,吓得乞丐头瞬间瞪大了双眼拼命摇头。
令狐沉玉邪邪一笑:“好久没玩些刺激的了,今儿个你运气好,既然碰上了,那便陪爷玩一把。”说罢,不等乞丐头反应,令狐沉玉一把扯下他的衣服,看的旁边的小乞丐张口便咬在了自己手上,惊惧地连逃跑都忘了。
乞丐头脑袋嗡的一声,瞧着令狐沉玉那一副娘的色中饿鬼的模样,瞬间挣扎着便要反抗,令狐沉玉脸色一沉,拿起手边的石块便砸了下去,乞丐头脖子一软,彻底安静了。
不远处的老人稍稍扭头瞧一眼,随即又继续捡他的果子,仿佛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搞定了乞丐头,令狐沉玉微转了身子一脸莫测地看向小乞丐,小乞丐吓得瞬间抱臂在前,恐惧地连连后退。
令狐沉玉也不急着动手,学着方才他们对老人的所作所为,朝着小乞丐扬一扬手中的小型弓弩,不等他反应便是一记过去,小乞丐啊的一声痛呼,右手瞬间甩开,令狐沉玉笑着再一扬弓弩,吓得小乞丐慌忙求饶。
令狐沉玉笑得愈发张扬,随手将弓弩指向乞丐头的方向,小乞丐会意,默默然边哭边脱掉外衣,就在他绝望地准备脱亵裤的时候,脖子突然吃痛,还未反应过来便昏倒在地。
令狐沉玉满意地收好弓弩和铁签,随手用二人的腰带将二人手脚绑于一处踢放于显眼地带,随即又折返回原处将破烂衣服处理掉。
“方才多谢公子相救。”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令狐沉玉身后,躬着身子向令狐沉玉行礼。
令狐沉玉见状忙搀扶起老人呵呵一笑:“大爷无需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大丈夫所为,应该的。”
老人笑着将手里的果子递给令狐沉玉:“这是老夫新摘的山果,公子可想尝尝?”
令狐沉玉原本肚子便饿了,此刻瞧见老人手中红彤彤的果子立马两眼放光,随手取过一颗用袖子擦了擦便啃起来:
“好甜。”
老人闻言哈哈一笑:“公子果然性情中人,俗话说救命之恩大如天,老夫这里有先前得来的半块玉玦,虽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但却是老夫的一片心意,还望姑娘莫要推辞。”说着老人从怀里取出一块粗布小心展开,露出里面的半块玉玦。
令狐沉玉瞧着新奇,自己见过的玉石无数,却没有见过这样半块的。想着就算是再廉价,毕竟是老人的贴身之物,自己取来总是不好的,随即便要推却。
熟料老人却没有给她推却的机会,直接将玉石往令狐沉玉手心一塞:“玉石通灵,老夫这玉与公子有缘,也算得遇良主,还望公子善待于它。”
令狐沉玉见推却不掉,又不能强退,只得收了手低头打量起手心的玉玦,除了在中心处隐隐有一丝红线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正要询问老人,结果一抬头,老人却已不见了踪影。
第13章 初见姬辰()
环视一周空无人影的四下,令狐沉玉再次莫名其妙地看向手中的玉玦,迟疑片刻后终是将其收进了袖笼里。
靠近城门的深巷里,惠仁医馆的伙计正收拾着门板准备歇业,门外排队的就诊百姓显然知晓医馆的规矩,除了嘴上懊恼地抱怨几句外,倒也认命的四下散去。
医馆内,身着便服的太子姬辰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身侧悠哉饮茶的大夫祁墨:“先生倒是想得开,送上门的银子不要,过午不诊?这是哪门子规矩?”
祁墨淡淡一笑:“比不得公子胸有乾坤,祁墨山野村夫一个,自在惯了。”
“自在?”姬辰闻言轻轻挑眉:“来这繁华之地求自在?先生当真别具一格。”
祁墨只笑不答,看向姬辰的眸子显露一丝玩味:“公子今日怎会得空过来?古风呢?”
“犯了错,闭门思过着。”姬辰淡淡道,手中的折扇随意摇着,药香扑鼻。
“哦?”祁墨闻言不觉笑着抬头:“难得公子动怒,看来古风这小子确实恃宠而骄了。”
姬辰没有说话,良久方才合起折扇置于木几上:“古风身世多舛,当初让他喝下‘正觉’亦是想让他忘记前仇旧恨重新开始,未曾想却造就了他如今的肆意妄为,许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他了。”
“你父王呢?可有起疑?”祁墨提壶添茶,顺道看一眼姬辰。
姬辰摆摆手:“宫里人只道古风是我新添的男宠,父王那边找过我几次,无非是想提醒我莫要玩物丧志,失了身份,其他倒未曾多言。”
祁墨将茶壶重新置于几上,不觉轻叹一声:“当初你执意要携古风入宫,以他的身世,一旦被人察觉,你的一番苦心白白糟践了不说,这众人垂涎的太子之位怕是也要付之一炬,如此赌注,是不是有些大了?”
姬辰不语,眼神不定地落向茶盏中浮动的绿色,周而复始的旋转犹如他此刻的心境,踌躇,疑虑。
室内安静下来,正午的阳光直直地穿过窗牖闯了进来,投下树影一片,祁墨起身欲将帘笼阖上,结果还未近前,一道身影骤然跃入,祁墨眼眸微转,侧身让开,令狐沉玉悲呼一声摔趴在了地上。
“臭大夫,你躲什么,没瞧见本公子我受伤了么?”令狐沉玉气呼呼地拍拍双手一屁股爬起来:“有吃的么?饿了。”
“玉儿?”祁墨作势吃惊道:“你这是什么打扮,怎么?又从府里逃出来了?”
“什么叫又逃出来了,怎么说话呢你。”令狐沉玉白他一眼,转眼却瞧见了端坐在侧,神色淡然的姬辰:“这人是谁?看病的?”
祁墨闻言一滞,强忍着笑意转开话题:“哪里受伤了?这么活蹦乱跳的?”
“左肩。”令狐沉玉嘴巴撇了撇:“很长一道口子,方才用力又给血崩了,你瞧着给我开点止血的药便是。”
“血崩?”祁墨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看着令狐沉玉一本正经的模样笑的花枝乱颤:“你知道什么叫血崩吗?就你这样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样子,还血崩,我看是气血过旺了吧。”
“祁墨。”令狐沉玉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忍不住动怒道:“你到底医是不医?”
“医医医。”祁墨忙忍住笑意妥协道:“不知玉儿打算从何医起?”
“自然是左肩了。”令狐沉玉没好气道:“看不见衣服都被染红了么?”
祁墨没有说话,良久不觉抬手伸向令狐沉玉的脑袋:“你这里没事吧?”
令狐沉玉闻言一把打开他的爪子,气的转身便要走。
祁墨见状忙赶前一步收敛道:“你左肩明明好好的,哪里来的血迹?”
“什么?”令狐沉玉愣住,卖出的脚步骤然停下,不觉迟疑地抬了抬左臂,居然没一丝疼痛。
令狐沉玉大惊,困惑之下目光扫视一圈,刚好瞧见了药柜边上挂着的铜称,没有犹豫,令狐沉玉直接跑去拿起称盘对着左肩来回照着。
祁墨瞧着新奇,这丫头从药房开业以来,三天两头的往这儿跑,不是脖子扭了,就是膝盖破了,而且从上到下的粗布麻衣,他曾一度认定这丫头是穷人家的孩子,为此还不止一次的免费施药,结果不曾想这丫头竟是国公家的千金,还白白浪费了自己那么多的药钱。
姬辰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令狐沉玉身上,面容姣好,身姿轻盈,但却身着男装,举止随意,而且瞧着祁墨对她的态度,俨然不是一般的医患关系,想到此,姬辰不觉微微皱眉。
“不可能呀!”此刻的令狐沉玉,对着称盘一脸茫然,她明明记得肩上伤口裂了,而且当时用手一摸还有血迹,可是眼下怎会干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见令狐沉玉对着称盘一副目瞪口呆地模样,祁墨不觉笑着上前取过铜称:“别傻站着了,不是说饿了么,后厨新做了点心,要不要尝尝?”
“点心?”令狐沉玉闻言瞬间眼神骤亮,顾不得心中的疑虑当即笑的心花怒放,稍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公子可否通知后厨给我打包?我在路上吃。”
“没问题,玉儿稍后。”祁墨说着指一指身侧空着的座位示意令狐沉玉坐下,末了还不忘打趣地瞧一眼姬辰:“公子随意,我去去便来。”
令狐沉玉笑看着祁墨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忙自顾自走去木几边取过茶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却见桌边的公子依然正襟危坐,面色淡漠,心下好奇,不觉试探着开口道:
“公子也是来瞧病的?”
姬辰看她一眼,却未说话,只是重复关合着折扇。
令狐沉玉见状似是一愣,倒也没在意,于是继续看向姬辰笑盈盈道:“祁大夫医术高明,但有个过午不诊的怪毛病,公子这个时候在此,想必是与那祁大夫认识?”
姬辰不语,随手端过茶盏轻轻拨去茶叶缓缓饮下。
令狐沉玉有些疑惑地瞧他,良久:“公子是听不见?”
姬辰闻言放下茶盏,整一整衣衫后重又拿起折扇轻轻摇晃,令狐沉玉见状似有些恍然,不怪他此刻在此,原来竟是个聋子,想必也是祁墨可怜他,为他破了例吧,想到此,令狐沉玉不觉向姬辰投去同情的目光,只道是自己可怜,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可怜的。
第14章 江湖之心()
祁墨提着点心盒过来的时候,正瞧见令狐沉玉托着脑袋一脸感伤地看着姬辰,而姬辰则是视若无睹地摇着他那把如影相随的破扇子瞧着别处,如此生动的一幕落在祁墨眼里仿佛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竟无端生出几分情趣来。
看见祁墨进来,令狐沉玉毫无过度地欢跳起来,宽大的袖摆带倒了茶盏也不知觉,茶水沿着桌沿流向对面,姬辰微微皱眉,起身换了位置重新坐下。
“好香!”还没走近食盒,香甜的气味便扑鼻而来,令狐沉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地掀开竹制盒盖,随手拈起一块桂花糕便塞进嘴里。软糯的口感极大的满足了令狐沉玉那几近寡淡的味蕾,令狐沉玉一脸满足地看向祁墨:“祁大夫家的厨子真好,祁大夫可有娶妻?”
令狐沉玉漫不经心的一句不仅问呆了祁墨,就连一边的姬辰也不觉张望过来。
“你别这样看我。”令狐沉玉嘴里塞满了食物尤是嘟囔道:“我是觉得祈大夫倘若未娶,刚好我也未嫁,不如咱俩凑一对,你负责我的吃食就可以了。”
“负责你吃食?”祁墨闻言瞬间哭笑不得:“你就准备这么将自己给打发了?”说罢,祁墨递一个眼神给姬辰,却发现姬辰压根儿没在听,这才想起来姬辰貌似还不知道面前的这位是谁。
“有何不可。”令狐沉玉满不在乎地抹一把嘴角:“民以食为天,祈大夫难道不这么认为?再说了,嫁给食物再不济也比嫁给一淫贼好。”
祁墨被令狐沉玉的如此言论吓了一跳,忙抬眼看向一旁尤自在玩扇子的姬辰,有些哭笑不得。
“放心,他听不见。”令狐沉玉见状亦转过脸去,不觉轻叹一声:“也是可怜,悄然无声的世界该是多无趣,祈大夫既然破例就诊了,那便好好瞧了吧,诊金不够记我账上便是。”说罢,令狐沉玉取了食盒里包裹好的点心小心地放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朝着祁墨俏皮的一笑:“老规矩,记账哈。”
祁墨闻言不觉无奈地摇头,这帐记的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上了。
令狐沉玉瞧一眼闷声不语的祁墨不觉乐道:“放心吧,本姑娘说到做到,等改天我爹爹缓过气儿来了,我连本带息一并还你。”说罢,令狐沉玉突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满脸促狭地凑近祁墨幽幽道:“或者,按照交易从嫁妆里抵也行。”
此言一出,不仅祁墨直接被吓呆,就连一旁执意置身事外的姬辰一时也是干咳不已,半举着扇子欲盖弥彰。
令狐沉玉像是一愣,清澈的眸子微转,随即似想起了什么,忙打开手里的布袋,从里面取出一包点心走至姬辰身边:“给!”
姬辰愣住,手拿着扇子莫名其妙地看向令狐沉玉。
令狐沉玉见状豁然一笑,将点心直接塞他手里:“咱俩一样,被困在不同的世界里,同是天涯沦落人,还是惺惺相惜的好,虽然你听不见,但我明白,这点心你拿着,听祈大夫的话,总有一天,咱们都会解脱的。”说罢,像是给自己打气般,令狐沉玉用力的点了点头。
祁墨看一眼一边莫可名状的姬辰,再看一眼坚定着目光大义凛然的令狐沉玉,突然有种快被憋过气去的感觉,强忍着笑意收拾好面部表情,祁墨佯作镇定道:“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不知道。”令狐沉玉想也没想地一抬下巴:“天下之大岂会没有本姑娘的容身之地,我要去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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