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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锁清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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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令狐弘闻言气急,手指着元氏刚要发作,结果却对上了元氏那双因疲惫和伤心而熬红的双眼,不觉心中一震,忍不住又放下手臂闷闷道:“那贼人呢?可有抓到?”
“没有。”元氏见状亦是稍稍调整了情绪,面上却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道:“月儿带人找去的时候,贼人已经跑了。”
“跑了?”令狐弘随即皱了眉头:“跑哪了?可有派人去追?”
“如何追?”元氏看向令狐弘,眼中的恨意蓄势待发:“只有月儿见过那贼人的模样,可她当时却闹着要自杀,哭着喊着要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令狐弘突然冷笑一声,语气淡漠到没有一丝温度:“她人呢?”
“方才跟这哭喊的烦人,被我赶去了祠堂。”
令狐弘闻言不语,良久:“来人。”
红袖正在外屋修剪烛心,突然听见老爷传唤,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进了内室,正要下跪行礼,令狐弘直接不耐烦地将手一挥:“去祠堂,将二小姐带来。”
红袖一愣,忙站直了身子应声是便匆匆退了出去。
祠堂位于府邸以东,里面供奉着令狐氏一族的祖先牌位,为府中禁地,平日里除了老爷令狐弘与夫人元氏,其他人等一律不得擅自进入祠堂,否则违令者家法处置。
红袖一路走的飞快,这祠堂她随夫人来过几次,因为跟着夫人的时间长了,故而其间偶尔会听夫人讲一些令狐一族的往事和来历。
这令狐氏原为姬氏,是当今王室的同系血亲。令狐沉玉的祖父姬栎为当今琪王姬忠的三王叔,与先王姬无忌乃生死之交,后姬无忌上位,重贤不重长,有意立愉妃之子姬忠为太子,然在一次秋狩途中,姬无忌暴毙于榻,查无所因。与此同时,愉妃一病不起。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按照祖制惯例,在左丞相宗何的拥护下,立王后之子即大公子姬页为太子,择日登基。
公子忠私下找到姬栎,将手中的信封交给了他,姬栎拆开,里面是一枚桃核和一封书信,姬栎震惊,这桃核他再熟悉不过,当年蔚国伐琪,琪王姬无忌根基未稳,朝议之下竟无一人应战,是自己,力排众议,以青桃为限,桃在人在,桃坏人亡,最终将蔚人赶出了琪境。
琪王大喜,以令狐之地相封,赐姓令狐。自此天下大定,民心所向,琪王姬无忌重整朝纲,开启了他的一代盛世。
而那颗被用来明志的青桃则为琪王悄悄留下,剃去桃肉,擦净桃核后日日携带在侧,他曾告知姬栎,他要将此桃核传于下任储君,以此为鉴,时刻提醒姬氏子孙永记令狐氏的玉成之恩。
姬忠泪诉姬栎,书信乃其母妃愉氏绝笔,先王暴毙,母妃病重都乃王后及其党羽所为,母妃知晓父王信任王叔,故而临终前使其携信物找姬栎,为父王报仇。
得知端倪后的姬栎怒不可遏,暗中策划,在公子姬页登基之日,姬栎不惜以身家性命作陪,领着当年刚刚弱冠的养子令狐弘生生在大殿内杀出了一条血路,拉下姬页,将公子姬忠送上了王位,而令狐弘因为保护姬忠胸部受了箭伤贯穿而过,差点命丧大殿,后为御医所救,险险捡回了一条命。
姬忠上位后,心系王叔姬栎的辅佐之恩,封其为靖国公,念及姬栎膝下无子,唯有一养子令狐弘,加之令狐弘的救命之恩,故而特赏其世袭封号,以示天下。
第22章 阴差阳错()
红袖顺着白石甬道一路小跑,路的两边皆是苍松翠柏,月台上设着青绿古铜鼎彝等器,远远看去,祠堂里香烛辉煌,锦帐绣幙,虽列着神主,但却看不真切。
此时的令狐月,正耷拉着脑袋漫不经心地跪坐在地上,张氏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模样,从进祠堂到现在,令狐月就这么静静地跪着,一言不发,与之前在元氏跟前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你就没什么想与母亲说的?”张氏终是受不了这样的僵持冷冷的开口。
“不知道母亲还想听什么。”令狐月头也不抬淡淡道:“令狐沉玉为了救我失了贞操,想必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吧。”
“原因呢?为什么是你?”张氏看着令狐月,眼中满是怀疑,自己怀胎十月生出的女儿,又怎会不了解她的心性。
“母亲想说什么?”令狐月缓缓抬了头,笑的一脸温顺。
“那个老宅是怎么回事?为何里面的构造与竹苑一模一样?你处心积虑多久了?”张氏不愿再和令狐月绕圈子,一连串的将问题和盘托出。
“哈哈哈。”令狐月突然大笑起来:“到底是陪嫁来的媵妾,月儿有的时候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谁的母亲。”
令狐月说罢突然收了笑意看向张氏:“每次见你在元氏面前那副低眉顺目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同为爹爹的女儿,为什么她令狐沉玉就能高高在上,而我,论才华,样貌,我有哪一样输于她令狐沉玉的,可你们偏偏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尤其是你,我的亲生母亲,居然要我和你一样低声下气地去讨好那一对母女?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对不对?”张氏并没有理会令狐月此刻的情绪,就着方才的问题冷冷道。
“没错。”令狐月有些失控地凑近张氏:“都是我安排的,宅子是我安排的,贼人也是我安排的,包括那令狐沉玉失身,也统统是我一手策划的。”
“愚蠢。”张氏突然一巴掌过去,令狐月不察,额头磕在了香案上,隐隐渗出血来。
令狐月猛擦一把唇皮被咬破而溢出的血腥味,两眼愤恨地看向张氏:“从小到大,你除了打我还会做什么?人前,你谦和的像个慈母,可背后呢,连恶魔都不及你半分。”
“没错。”张氏突然一把拽住令狐月的衣襟狠狠道:“不光是我,这府中上下谁人不是恶魔?瞧瞧你那个所谓的爹爹,还有你口口声声憎恨无比的元氏,要说恶魔,他们可比你母亲我厉害多了。”说着,张氏冷笑一声松开令狐月:“方才那一巴掌就是提醒你既然要演戏,就给我演足了,否则戏做一半,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还不如不做。”
令狐月手捂着脸颊不愿听张氏说教:“母亲既这么厉害,怎的不见爹爹宠你半分?倒不及那红馆里出来的姨母,无儿无女,亦能将爹爹哄得神魂颠倒,也不见元氏对她厉色几分。”
“她厉害?”张氏闻言突然冷笑一声,随即扬起一抹不屑瞧向令狐月:“你亦知晓她无儿无女,眼下抵不过是破罐子破摔响一阵罢了,待得她红颜色衰之时,你看你那个爹爹还会瞧她半分,没有子女承欢膝下,这府中的日子还不比她红馆的好过呢。”
“那也尽一时得意,总比母亲这般看人脸色唯唯诺诺过一生的好?”
“一生?”张氏瞧向令狐月的目光突然夹带了一丝狞笑道:“倘若要以一生的时间作代价,母亲要你有何用?”
令狐月闻言怔住,愣愣地看着张氏竟忘却了想要说什么。
“怎么?这就把你给吓到了?”张氏轻哼一声看向令狐月:“古来有训,小不忍则乱大谋,那元氏是什么人?储国的公主,不要说为娘我了,纵使你爹爹,也得礼让她三分,何况她生性狡诈善变,为娘我跟随她多年尚且时刻警醒着,就你这点雕虫伎俩,连母亲我都瞒不过,又岂会瞒得过她?”
“那又如何?”令狐月目光微沉,心虚地撇过脸去。
“那又如何?”张氏闻言冷笑一声:“令狐沉玉是她的命根子,自幼无人动她分毫,你眼下如此作践于她,你猜她会如何。更重要的是,那令狐沉玉是大王钦定的太子妃人选,你毁了她的清白,纵使不提元氏,就你爹爹,也不会轻饶于你。”
“爹爹?”令狐月不觉微微皱眉:“前几日,爹爹还因着王后的事情称赞于我——”
“称赞于你?”张氏闻言瞬间打断了令狐月的话头冷声道:“你爹爹倘若心中果真有你,又岂会等到王后召见于你之后才来称赞你?”张氏说着看一眼令狐月:“说到底,你与那令狐沉玉都一样,不过是他权利攀升的工具罢了,唯一的不同便是令狐沉玉的背景是大王,太子,而你,不过是仅仅得到了王后的一句称赞,连大王的面都未见着,孰轻孰重你自然分得清。”
“可我见着太子了。”令狐月忍不住皱眉,瞬间脱口而出。
张氏闻言怔住,愣愣地看着令狐月半天方才迟疑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见着太子了。”令狐月眉梢轻挑,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了。
“见到太子?”张氏尤是怀疑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母亲从未听你说起过?是随爹爹一起入宫的那次吗?”
“不是。”令狐月有些不适的微微离了张氏:“是在那之前,宫中单美人生诞那次。”
“单美人生诞?”张氏微微一愣:“就是元氏让你送礼的那次?”
令狐月闻言不觉皱眉点头:“那次单美人生辰,邀了府中所有女眷,但因着单美人位分低,又不讨王后喜欢,故而大夫人元氏并不想接这个茬,可是贺礼却是要到的,由于那时候母亲染了风寒卧榻数日,所以就让月儿我领了这份倒霉的差事。”
第23章 借花献佛()
令狐月的话让张氏不觉微微动容,三个月前宫中单美人寿诞,自己偶感风寒,本想着刚好借此机会避开这送礼的差事,熟料元氏却向自己要了月儿做替,纵使当时心中再有不愿,也不得不笑着应下。
令狐月此刻并未理会张氏的情绪,尤自顾自冷笑道:“也是亏得这份差事,让我有机会在王后面前一展才艺,方才有了后面第二次入宫的机会。”
“在王后面前一展才艺?”张氏不觉困惑地看向令狐月:“你不是去给单美人送礼去了么,怎会有机会在王后面前施展才艺?莫非王后也去了单美人那里?”
“母亲这话可是高看了那单美人,倘若如此,又岂会轮到月儿去呈贺礼?”
张氏语滞,皱眉看着令狐月良久,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骤亮:“你是说,那次入宫,你其实并未去给单美人贺寿?”
“没错。”令狐月闻言这才扬起一抹笑意不屑道:“她元氏不想触碰的霉头,凭什么让我令狐月去接手?平日里防我跟防贼似的,爹爹面前也不许我展露才艺,如今好容易得了这个机会去一趟王宫,我令狐月又岂会白白浪费。。”
“所以你便借花献佛,将那单美人的贺礼转手送给了王后?”张氏不觉开口,眼中惊愕地同时又隐隐露出一丝难得的惊喜,不过很快又被她迅速掩去转而疑惑道:“只是你一个尚未进过宫的丫头突然跑去给王后送礼,未免也太过突兀,王后她可有质疑?”
“质疑当然是有的。”令狐月说着不觉轻嗤一声:“月儿乃区区一庶出女儿,那王后又岂会放在眼里,只不过月儿借着元氏摆明了立场,加之贺礼做衬,她倒还算欢喜。”
“借元氏摆明立场?”张氏闻言更是震惊:“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那王后与单美人,孰轻孰重,明眼人一看便知,月儿不过是做了她元氏早晚都给做的决定罢了,也不算得罪了她。”
张氏看一眼令狐月:“所以王后便收了你的贺礼?”
令狐月淡淡点头道:“月儿先前便知王后喜琴,故而借着天时地利人和,当下便施展琴技博其一乐,也算是首战告捷了。”
张氏闻言不觉面露笑意:“方才还责怪你处事莽撞,不懂世故,原来竟是为娘低估了你。”张氏说着稍稍揉了揉那双已跪到酸麻的膝盖:“不过也亏得那单美人不受待见,自你回来之后,元氏竟一次未提送礼之事,怕是也在顾及那王后的态度。”
“她是不屑于提罢了,我令狐月又何曾被她放于眼中,抵不过一件物品,只要不碍事,她也懒得理会。”
张氏不觉有些动容,今天的月儿倒是难得一见,许是压抑的久了,她们母女俩已经很少如此随意的聊天了:“太子那边又是怎么回事?你是如何与他结识的?”
令狐月似是微怔,随即淡淡一笑:“遇见太子纯属是一个意外。那日见过王后之后,回来的途中失了方向,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祁德殿,恰逢太子在那逗鸟,月儿惊飞了那鸟儿,便引来了太子的注意。”
“原来如此。”张氏微微点头:“那太子如何?可对月儿有意?”
令狐月听闻瞬间一笑:“自然是有意的,不然那令狐沉玉怎会好端端的突然闹着要悔婚。”
张氏怔住,呆滞良久方才若有所悟地看向令狐月:“所以玉儿口中所谓的太子偷人,那个人是月儿你?”
“没错。”令狐月突然收起笑意冷冷道:“若不是她以此事胁迫我助她逃出府邸,我又岂会贸然实施计划,世上终归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早晚都要知道,那便怨不得我先下手为强了。”
“既然你早有打算,为何要留她性命?”
“自然是要留其性命的,母亲难道忘了那令狐沉玉是大王钦定的太子妃,一旦出事,必定要彻查到底,试问母亲可有十足的把握将事情做的一丝不漏?”
张氏闻言微愣,随即摇头道:“怕是任谁也不敢做此保证吧。”
“那便是了。”令狐月说着眸子一冷:“既然如此,那便夺她第二件比生命还重要的事,纵使那元氏再有不甘,可这事关她女儿清誉的大事,想必只要是个母亲都不希望到处声张吧,最后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了。”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她这太子妃的名号便要拱手让贤了。”张氏不觉舒展了眉宇看向令狐月,笑意中夹带一丝试探缓缓凑近令狐月:“那月儿与那太子可有过肌肤之亲?”
令狐月闻言不觉一愣,沉默良久后终是尴尬了面色稍稍点了点头。
“是吗?”张氏瞬间大喜,“那——”
话没说完,令狐月突然打断张氏小声道:“有人来了。”
张氏一怔,慌忙收住即将要出口的话重新跪正了身子,余光却落在了令狐月那张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上,不觉眉头微皱,随即便是一个巴掌过去:
“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还有脸让大小姐来救你,你怎么不去死的?”
令狐月被元氏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抽的懵了过去,良久才反应过来,只得强挤了眼泪配合道:“母亲教训的是,是月儿害了妹妹,月儿该死。”
红袖刚踏入祠堂便撞上了这样壮烈的一幕,微怔片刻后随即一脸淡漠冷声道:“老爷有令,请二小姐与奴婢去一趟竹苑。”说罢未再多瞧一眼转身便出了祠堂。
竹苑,令狐沉玉平躺在床上死瞪着一双大眼,屋内寂静异常,母亲和父亲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宛若在看一个素昧平生的怪物。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晕厥过去,或者是不省人事也好,可是事与愿违,口干舌燥、饥肠辘辘的感觉折腾的她整个人如卧针毡般难以忍受,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之大,让为戏所困的令狐沉玉欲哭无泪,手绞着床褥亲身体验着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第24章 闻香戏主()
“老爷可曾用膳?”沉默良久,元氏的目光在瞥见令狐弘那一身朝服风尘仆仆的模样后,终是忍不住开口道。
“一收到消息便赶回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有胃口用膳。”令狐弘说着看一眼元氏:“夫人脸色看上去不大好,可要请大夫过来瞧瞧?”
“无碍。”元氏微微摇头,脸色却是苍白的厉害,站了一会儿,终究抵不过身心俱疲,就着身侧的竹榻缓缓靠了下去。
“老爷,夫人!”红袖此刻快步走入内室,“二小姐和二夫人来了,此刻正在屋外候着。”
“一起来了?”元氏淡淡地一句,说罢似笑非笑地看向令狐弘,令狐弘眉头微皱,转而沉声道:
“既然来了,那便都请进来吧。”
“是,老爷。”红袖应完躬身退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正纠结在床上几欲抓狂的令狐沉玉听闻此言瞬间来了精神,顾不得周身的不适,忙竖了一双耳朵欣欣然摆好听戏的架势。
元氏没有说话,轻捻着手里的帕子若有所思,在目光瞥及到正横躺在床上心潮澎湃的令狐沉玉时,眸光辗转之下终是缓缓起了身子淡淡道:“玉儿的身子眼下尚未调整过来,怕是经不得嘈杂,人既是来了,不如换去外屋问话,老爷觉得可好?”
令狐弘闻言一愣,转而想想也是,随即点头道:“如夫人所言。”说罢便转身出了内室。
闻香此时亦取了裎衣过来,结果刚出门房便瞧见二夫人携着令狐月哭哭啼啼地跪坐在廊檐下,脚步微顿,随即怒从心起。
想着此刻还趴卧在榻上难以动弹的落烟,闻香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恨中目光所及,却见手中方才落烟偷偷塞来的竹制嵌铜鑲银香炉里面香灰还未除去,眉头微蹙之下不觉心生一计。
“奴婢闻香见过二夫人,二小姐。”
闻香微整了颜色,低眉敛目着疾步上前行礼。张氏瞧是元氏身边的丫头,自然不敢怠慢,随即通红了眼眶便要开口,熟料闻香突然脚下一滑,惊叫一声便踉跄着身子直冲令狐月而来,令狐月见状想要避让,却被张氏按住了身子,挣扎无果之下不觉对上了张氏那双锐利的眸子,只得妥协下来。
一时间,香炉被抛向空中,香灰倾袭而下,洋洋洒洒,灰烟瘴气,闻香携一抹嘲讽扶倒在隔扇之下,于烟尘斗乱中欣赏着令狐月那愤怒而又不甘的表情,替大小姐和落烟狠狠出了口气。
红袖刚出了内室正要请二夫人和二小姐进屋,谁料一抬头却撞上了这样的场面,当即便惊愣在当场,目瞪口呆。而随之而出的令狐弘和元氏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奴婢闻香,见过老爷,夫人。”闻香没想到令狐弘会突然出现在此处,慌乱之中忙整理了衣衫匆匆跪于令狐月身后伏下了身子。
“这是怎么回事?”令狐弘不觉微沉了面色皱眉道。
“回老爷,是奴婢眼拙,在给二夫人二小姐请安时不慎被脚下的石阶绊倒,故而撒了大小姐的甘松。”
“甘松?”元氏闻言不觉看向闻香:“什么甘松?”
“回禀夫人,听大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落烟说,大小姐屋内素焚甘松,因着先前撤换了大小姐屋里的下人,怕是新人不知,扰了小大姐心神,故而特地央求了奴婢给带来为大小姐换上。”
元氏微微一怔,随即想起以往玉儿好像是与自己说过荣华苑的熏香难闻之事,记得当时自己还取笑她不懂香料,熟料隔日玉儿便取了自己屋里的甘松来给自己点上,还学了令狐弘的口吻老气横秋地教诲自己熏香要领,那时候的玉儿,虽然顽劣,却非不学无术。
“既是大小姐喜爱之物,你速去换了便是。”元氏看一眼跪伏在地的闻香,语气莫测道:“下次办事稳妥点,大小姐的东西岂是可以随便亵渎的,下去吧。”
“是!”闻香闻言,忙收拾起香炉往内室走去。在经过红袖身侧时还不忘递给红袖一抹得逞的神色,顺带着将夫人的裎衣往红袖手里一塞便匆匆去了内室。
二夫人张氏尴尬地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倒是令狐月,因着满脸泪痕混合着香灰,整个一惨不忍睹。
“还不快去将面净了。”令狐弘瞧着令狐月那莫可名状的容颜,瞬间不耐烦地摆手道。
令狐月心中一颤,目光不觉看向张氏。
“红袖!”此刻静立于一旁的元氏淡淡地开口:“取水来给二小姐净面。”
“是,夫人。”红袖闻言随即躬身退了下去。
令狐月微微一怔,但却没有抬头,和张氏一样,安静地跪在地上。
而此刻,刚入内室的闻香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惊叫出声,令狐沉玉一把捂住她嘴:“别嚷嚷!”
闻香努力平复之下方才神色惊恐地点了点头,待看清了令狐沉玉脸上的东西之后却又忍不住失笑,忙识时务的自己捂住了嘴巴。
令狐沉玉满意地抹一把杨梅汁对着闻香邪邪一笑:“方才那跟头摔的不错,虽然姿势丑了点,效果却是完美的。”
“小姐也这么觉得?”闻香闻言瞬间欣喜道,转而又不觉沉下脸去:“只可惜即便如此,还是太便宜了那二小姐,她将大小姐你害成这样,还使得落烟无辜受了家法,着实可恨。”
“落烟受了家法?”令狐沉玉含糊着说辞面色一变,随即将嘴巴里的东西统统吐在一边:“怎么回事?”
“那晚大小姐逃出府邸后,第二日一早竹苑上下便被传去正堂问话,是二小姐,她将责任统统推在了落烟身上,说她和大小姐窜通一气,以拿花茶为由来诱使自己上钩,而自己在喝下她拿来的花茶后就失去了知觉,第二日醒来便发现自己被李代桃僵了。”
“她放屁,这事儿跟落烟一点关系都没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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