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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子弹的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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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拨弄密码盘,三秒后,啪嗒一声轻响,笔记本打开了。

    无名翻看几页,很满意,蹲下身拍拍云衡脑袋,说道:“真听话啊。”

    云衡怒目看他:“现在资料给你了,密码也到你手上了,我们两个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应该履行承诺,将我们放了吧?”

    无名点头:“当然要放,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

    秦岭也松开一口气,看样子有惊无险。

    但随后无名的一句话却泼了凉水:“我这关你们过了,但是我手下弟兄们还不同意放你们呢。”

    云衡脸色瞬间涨红,她咬着牙问:“什么意思?”

    无名拇指轻轻蹭着中指指甲,云淡风轻的样子:“我那些弟兄们常年在荒漠里做事,好久没见过你这么皮白肤嫩的女人了呢。”

    秦岭倚在墙上,眼瞳瞬间一暗,脸廓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格格攥紧拳头说:“今天要么就是你杀了我俩,要么放我俩走,不然,我会让你一辈子活在噩梦里。”

    无名耸耸肩膀,无所谓:“我的手下想找姑娘泄泄火我也拦不住呢,外面十几个人排着队,云衡姑娘一咬牙,一闭眼,就都捱过去啰。”

    话音未落,云衡脸色都变了,脸上滤过各种情绪,她急得变了声调:“操你妈有本事今天弄死我!”

    无名将食指竖在唇前,漠漠地:“云大小姐这就生气了啊?军区大院长大的就是不一样,有脾气,我喜欢。”

    秦岭在另一边开口:“有什么冲着我来,所有的事我担着。你们米花县的行动是我破坏掉的,与她无关,她只是搭顺风车的过客,而且她也将笔记本交到了你手上,出来混,怎么也该讲点道义吧?”

    无名垂首思索半天,挑眉笑了:“你还真把自己当个明白人了?我也不想跟云小姐闹得那么不愉快,万一被云家查到,以云老爷子的影响力,只要跟这边军区打声招呼,我就不得安宁了。”

    “所以,”无名唇角微牵,轻轻抬起云衡的下巴,云衡冷冷直视他的眼眸,听道:“我一直不信这世上有好烂命,为什么有人天生能做世家小姐,有人却要豁出命才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站稳脚跟呢?”

    云衡撇开头,说:“人改变不了自己出生的起点,但能决定自己未来的终点。”

    无名深以为是的点头:“既然如此,我今天倒想试试,你们俩究竟还有没有好命了?”

    说这话的时候,秦岭看到无名眼睛里有股近乎激烈的疯狂。

    他捏紧了拳头,问:“你想怎么玩?”

    无名说:“我看你们两位如胶似漆的,不如就玩互救吧,互相为对方赎罪,拯救失败的那个人还可以带着愧疚悔恨一辈子,这样的话,够有意思吧?”

    秦岭朝云衡看过去,对方咬着唇,冲他点头。

    秦岭问:“具体说说吧。”

    无名说:“不知道云小姐会不会赌术?”

    云衡差点露出狐狸尾巴地笑出来。

    斗地主、双升、梭哈、麻将、百家乐、德州扑克、赌马赌球、InfiniteBluff……好像都玩过。

    看一眼无名,云衡极温纯地抿唇说:“了解一些。”

    无名见她一副老实的表情,心里有了数,对方要是直接否认说不懂,很明显是撒谎。

    云老司令一生戎马,将云家发展得枝繁叶茂,社会各界名流都争相交好,自然有许多应酬,一个大小姐整天耳濡目染也应该知道些应酬里有赌术的。

    无名见状,说道:“那我就跟云小姐赌一局吧,我的赌注就是秦先生的命。如果你赌赢了,秦先生的命就归你。”

    云衡欣然应允:“如果赌输了呢?”

    无名凝视她,轻轻缓缓的语气:“云小姐就到我房里去呆一晚,我要你做什么你都照做才行。”

    云衡脸色一沉,秦岭紧咬着牙关,从墙角挣扎着要起来,被格桑一脚踹回去。

    云衡不等秦岭阻拦,开了口:“我答应你,如果你再敢耍花样,我保证,这辈子都不放过你。”

    秦岭痛苦闭上眼睛,这句话像锤子一样刚烈地打在他心上,连眼睛都跟着刺痛起来。

    无名绅士般的为云衡解开绳子,说道:“那就开始吧。”

第35章 赌局() 
无名打了个响指,紧接着,云衡看见他背后那面墙壁动起来。

    像是两扇推拉门缓缓滑开,一个新世界豁然出现在眼前,强光瞬间照射进来,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原来房间里面别有洞天。

    无名带云衡走过去,秦岭被留在原地,格桑在一旁看管他。

    一路走着,地毯软软的,仿佛踩在云端,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

    新房间里面灯火明亮,灿如白昼。

    两边欧式走廊上层叠透明的水晶吊灯和现代油画渲染出一种华贵典雅的气氛,正前方是一张椭圆形的红木大桌,桌顶的天花板是一排长环形吸顶灯,投在光滑干净桌面上一团薄薄的光晕,像挂了一条银河。

    云衡被‘请’到座位上,意外地发现这桌子并不只是红木桌那么简单,光滑的桌面居然是一层玻璃,玻璃下面是与桌面齐长的水族箱,里面各种蝴蝶鱼、虾蟹、水龟、蜉蝣生物。

    云衡俯视着水族箱赌桌,看着里面这些游曳的水族生物,感觉像是上帝俯瞰人间。

    无名坐在赌桌对面,一名戴着白手套的荷官恭敬地屈着身子过来,先给两人倒上香槟,然后亮出一系列的赌博工具,掷骰子、炸金花、转轮盘、老虎机……

    无名啜了口香槟,说道:“云小姐是客人,你说玩哪一种我们就赌哪一种。”

    云衡想了想,说道:“FiveCardStud。”

    梭哈。

    梭哈也叫沙蟹,是扑克游戏的一种,以五张牌的排列组合、点数和花色大小决定胜负。

    游戏开始时每名玩家会获发一张底牌,此牌为暗牌。当派发第二张牌时,便由牌面大者决定下注额,其他人有权选择‘跟注’、‘加注’或者‘放弃’。当五张牌派发完毕,各玩家翻开所有底牌来比较,牌面最好的玩家可以赢得赌桌上所有筹码。

    荷官拿来一副牌,从里面将四种花色的8、9、10、J、Q、K、A共二十八张牌取出,洗一遍放在桌面上。

    无名看云衡一眼,她殷红的唇角弯了弯。

    两人面前各有一堆筹码,都是一百万的数额。

    无名笑说:“玩三局,谁的筹码多算谁赢。我这赌场不提供赊欠,你要是输了,除了陪我睡觉,还得倒赔一百万。”

    云衡淡淡看着他,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怕你输不起。”

    “求之不得。”

    无名食指敲着桌面,示意荷官开始发牌。

    两人各有一张底牌。

    云衡看也没看,将底牌丢在一边。

    荷官再次发牌,云衡手里拿到张方片8,无名拿到方片9。

    无名得意的扬扬下巴,按照规则,牌大者可以加注。

    他说:“十万。”

    云衡眼睛在灯光下变得异常明亮。

    她说:“跟注。”

    她跟了十万。

    现在两人面前各有一摞十万的筹码,荷官继续发牌。

    云衡拿到了方片9,无名拿到了梅花8。

    云衡抬手看一眼底牌,心里有了数。

    看牌的时候无名仔细打量对方的表情,云衡小脸始终紧绷着,很僵硬,即便看到底牌也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令他捉摸不透。

    云衡说:“加注,二十万。”

    无名笑笑:“跟。”

    两人面前的筹码堆都变成三十万。

    荷官继续发牌,云衡拿到了梅花Q,无名分到红桃Q。

    按照规定,牌点一样大时比较花色,红桃花色比梅花花色大,无名决定投注。

    无名直接推了三十万筹码出来。翻番。

    云衡观察他的表情,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花样,不知道对方是在诈自己还是真有好底牌。

    她咬咬牙,说:“跟了。”

    筹码堆变成六十万。

    最后一轮发牌,云衡拿到黑桃K,无名拿到了红桃A。

    云衡狠狠一怔,脑中瞬间空白。

    命运之神没有站在她这边。

    掀开底牌,无名是方片8,云衡是梅花A,是极好的底牌。

    差就差在最后一张牌无名拿到的红桃A比她梅花A要好。

    两个人的牌四不像,既不是顺子也不是同花,决定胜负就是谁的散牌更大。

    云衡赔进去六十万,无名面前的筹码堆成山,足足一百六十万。

    无名笑着问:“你的筹码好像不太多了,要不要再借点?”

    云衡漂亮的小脸跟僵住似的,她深呼吸几次,说道:“再借一百万的筹码。”

    她语调始终平平的,永无升降。

    筹码拿来,无名示意荷官分发第二局的牌型。

    两人各得一张底牌,云衡小心地掀起一角查看,确认了牌面。

    荷官继续发牌。

    云衡得梅花J,无名得黑桃A。

    无名低眉看一眼,讥讽地笑了:“我投注,四十万。”

    云衡冷笑起来,跟了:“四十万。”

    无名看她面前的筹码堆,说:“看来云小姐要欠两百万了。”

    云衡垂着眸,灯光照到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没有说话,示意荷官继续发牌。

    云衡拿到梅花K,无名又是黑桃A。

    无名耸耸肩膀,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看来我运气很好呢。投注,四十万。”

    云衡思考良久,自己的牌确实有些烂,但是已经是第二局,一旦放弃就输了,只能硬着头皮下注。

    她说:“跟。”

    筹码堆又空了一块。

    无名淡定看着她,看到对方手指下意识的掀了下底牌,随后,颤抖。

    那是紧张的表现。

    他勾唇笑了。

    荷官发第四张牌,云衡是梅花Q,无名仍是黑桃A。

    这回就连云衡也不淡定了,这家伙怎么每一次的牌型都这么大?

    她深深看了眼荷官,却知道,这应该不是出老千,只能说,无名今晚的运气好到爆棚。

    那她呢?

    无名眉开眼笑,仍是投注了四十万。

    云衡无可奈何,只得跟注,她身前的筹码牌只剩下二十万,无名面前还剩四十万。

    荷官开始分发最后两张牌。

    云衡分到梅花A,无名却只得到方片8。

    幸运女神终于偏向云衡,让她拿了个大的。

    无名眼神微眯,对方的牌型有些意思,只是不太相信,对方真有那么好的牌?

    他不信她手中的底牌比他好,虽然那种情况有可能出现,但也只是小概率事件,即使在正规赌场那种牌型一年也不见得出一次,今晚还能逆天?

    云衡将手里的二十万筹码都推出来,说道:“梭了。”

    无名判断她是否在诈自己,现在抽身的话,自己只需要损失一半筹码,如果继续跟下去,那就是一百四十万的筹码要赔进去。

    无名隐隐预感今天这局可能会输,但是他却不信命。

    想了想,他说:“跟注。”

    荷官给无名掀开底牌,四张黑桃A和一张散牌,梭哈里面铁支的牌型。

    上等牌。

    随后云衡主动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无名看了眼,心就凉了。

    怎么可能?

    云衡的底牌是梅花10,不是很大的一张牌。

    加上剩余四张梅花J、Q、K、A,刚好是对子。

    赌场难得一见的同花顺牌型。

    无名死死盯着眼前的牌型,嘴唇咬得惨白。

    云衡乐呵呵将筹码堆笼过去,一共二百八十万。

    与无名面前的二十万筹码堆成天壤之别。

    她说:“承让了。”

    无名愤怒地将牌砸向桌面,砸进花花绿绿的二十万筹码堆里,五张牌在桌面的光晕里零星摔落。

    他咬着牙说:“先别得意,还有一局呢。”

    第三局开始发牌。

    云衡掀开底牌看一眼,是方块8。

    最小的一张牌,开局运气不太好。

    无名也掀开看了眼,脸上风波不动,眼里却闪烁着极淡的笑意。

    他又让荷官端来一盘二百八十万的筹码,跟云衡二百八十万的筹码持平,加上之前剩下的四十万,现在无名手里有三百二十万的筹码。

    第一轮发牌,云衡拿到红桃Q,无名拿到黑桃A。

    他平静的看了眼云衡,甩手推出去五十万筹码。

    云衡也跟了筹码,目光闪烁:“五十万,跟。”

    一百万的筹码摞成座小山。

    荷官继续发牌,一切正常进行,有条不紊。

    云衡又拿到方片8,无名拿到方片K。

    无名合计了下手中的牌,目前还判断不出可能会出什么牌型,但他心里萌生了其它想法。

    他思考一下前两局云衡的表现,仍是摸不清对方有什么套路,只能和她拼运气。

    无名把筹码推出去,说道:“五十万。”

    云衡挑眉看无名,嘴角笑容寡淡,手一挥,五十万筹码堆上去。

    “跟注!”

    桌面上二百万的筹码堆在一起,花花绿绿一团。

    第三轮,荷官发牌,云衡得到红桃Q,无名拿到梅花J。

    云衡嘴唇一弯,不紧不慢地起身将筹码推出去,扶稳了一大摞筹码:“五十万。”

    无名捏紧了牌,脚心有点凉意,死死盯着对方,想要找出哪怕一丁点的表情破绽,可惜一无所获。

    他松松Armani西装的领口,一咬牙,一跺脚,推出去一大摞筹码:“加注,一百万!”

    云衡隐约看到他额头出了汗。

    对方这是要孤注一掷了。

    荷官开始发最后两张牌。

    云衡拿到方片8,无名拿到红桃10。

    他嘴角微微上扬,自己手里的牌是红桃10,梅花J,方片K,黑桃A,底牌是梅花Q,组合起来同样是极其少见的顺子牌。

    他推开面前的筹码,淡淡一笑:“一百二十万,All…in!”

    他就是要赌一把,他不信幸运女神还站在对手那边,他不信命。

    云衡手指抓紧桌沿,瞥一眼手中的底牌,问道:“赌局开始我借了赌场一百万筹码是吧?”

    无名手指敲着,扬着俊厉的眉毛:“算你运气好,三局下来不赔不赚。”

    云衡将身前所有的筹码一齐推进奖池,说道:“那我梭了。”

    她扔了牌,起身,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现在,你欠我五百万。”

    丢在六百万巨额筹码上方的扑克牌缓缓落下,是一张方片8。

    方片8,方片8,方片8,红桃Q,红桃Q。

    梭哈里面的满堂红牌型。

    一瞬间,无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站起来,双手捏着桌沿,指甲惨白,眼睛血红。

    他近乎梦呓的自语道:“怎么可能?”

第36章 摔跤赛() 
云衡看看气得发抖的无名,起身倚在墙边等着。

    半晌,无名平复好呼吸,重新来到她面前。

    云衡看他神色无喜无忧,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只是裁剪合身的正黑西装有些褶皱了。

    她抬起手帮他抚平。

    无名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右手迅速摸向后腰,警惕地看她:“你做什么?”

    云衡无辜的将手举过头顶,说:“我看你衣服乱了,帮你弄一下。”

    无名脸色缓和,但是与她保持着距离:“这不用你管。”

    他说:“赌局你赢了,秦岭的命归你了,我说话算话。”

    云衡身子矮他半头,此时抱着肩仰头瞥他:“还有五百万呢?”

    无名没说话,只是坐回位子上,摆正了蓝牙耳机。

    “格桑,带秦先生过来。”

    耳机里回应一声,然后蓝色信号灯熄灭。

    很快,秦岭被两个人架着抬入棋牌室,格桑跟在后面进来,将门关好,安安静静背手等候吩咐。

    云衡连忙过去扶秦岭,他蓬头垢面的全是灰土,冲她咧嘴笑了笑。

    她看得心疼,忙去伸手勾秦岭手脚的绳结,旁边人要出手阻拦,被无名用眼神制止了。

    秦岭绳子松开,被云衡扶起来活动了下手腕脚腕,他下颌绷出一道冷厉的硬线,面无表情的看无名,眼神狠厉。

    两人目光交锋,相错而过,无名淡淡地说:“让秦先生受苦了。”

    秦岭直勾勾看着对方,半晌,笑了:“你解开我的绳子,不怕我跑?”

    无名不以为然,眼睛微眯着:“外面有我二十多名手下,你插了翅膀也逃不掉。更何况,你还带着个女人。”

    云衡揪着秦岭的手连忙松开,有些紧张又自责地看秦岭。

    秦岭拿起她的手揉揉,放在掌心,目光看向她,温和得像水,让她丢入雪地里的透心凉一瞬暖开。

    云衡眼眶微湿,含笑直视他。

    无名咳了声,说:“其实秦先生现在就可以光明正大离开,我们之间的恩怨,云小姐已经替你一笔勾销了。”

    秦岭用眼神询问她,云衡弯下眼睛,拖着可爱的眼尾说:“刚才的赌局,我赢了他。”

    秦岭眼中满是赞许,又听见云衡补刀:“他现在还欠我五百万。”

    无名眉心抽了抽,双手扶额。

    秦岭将目光看过去,出声问道:“现在轮到我了,怎样做能救云衡?”

    无名抬起头,视线与他撞上,秦岭眼珠漆黑,看不出任何波澜,隐隐有些红。

    无名说道:“我看你对什么东西都了解一些的,下棋、射箭、赛马,那你也应该懂摔跤吧?”

    秦岭眉毛拧成一团,半秒,回说:“我会格斗术。”

    无名紧接着一锤定音:“那你就去摔跤。”

    秦岭眼神一暗,云衡要冲过去骂无名,被无名手下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云衡挣扎说:“你真不要脸!”

    无名冲两人颔首微笑:“请记住,不要跟坏人讨价还价。”

    说完,他从赌桌出来,格桑将门拉开,一群人跟着他浩浩荡荡离开,秦岭云衡也被人押着往前走。

    出了房间,拐过走廊,耳边隐约听到鼎沸的人声从附近传来。

    无名带他们来到一扇门前停住,门口的几名黑衣男子进行安全检查,给他们搜了身。

    人声正是从门后传来。

    检查完毕,工作人员打开了门。

    瞬间,云衡觉得脚底都晃动起来,铺天盖地的叫喊声像是从头顶砸落。

    门后是一座大型地下角斗场,这里举办黑市摔跤赛,每名摔跤选手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嘶吼着,他们睚眦目裂地厮打着对手,癫狂、原始、充满野性。

    角斗场四周的看台上坐满了成百上千的观众,他们或起身呐喊,或脱去上衣挥舞,四处都是欢呼雀跃的喝彩声。

    这场景让她感到恐惧,让她脊背生寒。

    无名走在前面,云衡磨磨蹭蹭着,被无名直接揪住往前排贵宾席上带,秦岭则被格桑押去了后台。

    此时场上的摔跤比赛已进入白热化,不少人都紧张看着,给自己投注的摔跤手加油。

    这种黑市摔跤赛不讲究规则,只要能让对手三点着地,自己得到相应的分数,摔跤手可以不择手段。

    哪怕是挖眼断指、踢裆掰手,甚至开瓢锁喉都不算违规,只要有结果。

    这种黑市比赛死亡率极高,但是丰厚的奖励更是令无数摔跤手趋之若鹜。

    今天的冠军奖品是一辆路虎揽胜,越野车停在摔跤场不远的红毯上,晶黑透亮的烤漆,层叠折射的两盏大灯,厚重结实的车轮,是无数车迷的梦想。

    路虎车前还有几名模特在拗造型,模特身穿比基尼,体态丰满,身材火辣,不时扭动腰肢做出各种动作,吸引许多男人的眼球过去。

    每当摔跤场上一局比赛结束,这里的车模就变成拉拉队员跳一段热舞,鼓舞那些筋疲力竭的摔跤手。

    云衡将目光移回摔跤场,红衣摔跤手跟蓝衣摔跤手互相绞住对方,在摔跤垫上来回翻滚,观众骂娘声、喝倒彩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让他们快些决出胜负。

    终于,场地中央咔吧一声骨裂,蓝衣摔跤手将红衣摔跤手的右手臂折断,红衣摔跤手惨叫出声,被蓝衣摔跤手乘胜追击,一拳一拳的打在头上,最后抱摔过头顶,重重砸在地上。

    整座摔跤台都发出一声沉闷的轰响,云衡觉得屁股震了一震。

    红衣摔跤手半死不活的昏迷过去,蓝衣摔跤手举着双手站起来,获胜。

    云衡耳朵里还回响着不久前那道骨裂声,那声脆响让她汗毛倒竖。

    无名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他侧头看见云衡脸色发白,讽道:“你怂了?”

    云衡嘴唇抿起来,点点头。

    无名冷淡地看着场上蹦下来跟观众一一击掌的蓝衣摔跤手,说道:“格桑跟秦岭待会儿都要上场,你最好期盼我投注的这两人不要碰在一起。”

    他说:“格桑是最好的摔跤手。”

    云衡反驳说:“秦岭一定会赢的。”

    无名在位子上坐好,不与她理论。

    蓝衣摔跤手守擂,等下一名摔跤手上场挑战。

    格桑穿着红衣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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