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不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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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点的时候，咖啡厅里准时进了一位西装革履看起来是精英人士的人。

　　　　他停在门口，扫视咖啡厅一圈，然后翻开手上的文件袋，又再次抬头看，最后目光锁定在安小言身上。

　　　　先转身去柜台点了东西，西装男移步到安小言的对面坐下。

　　　　带着一副金框眼镜，领带打的很整齐，给人一种十分严谨的感觉。

　　　　西装男先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夏律师，你可以叫我小夏。”

　　　　“你好，我是安小言，叫我小言就可以了。”安小言伸出右手，只是象征性握一下就分开了。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电话里说的我有一份遗嘱，我没有太明白。”

　　　　夏律师将手中厚厚的档案袋拆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

　　　　“我是柳城的私人律师，这是在他临死前交代的，你看下他写的遗嘱。”

　　　　纸放在安小言对面，他却想的是前半句话，柳城的遗嘱，柳城去世了？不可能啊，柳城明明好好的，过年的时候他们才见面呢，现在只是过去了四个月而已。

　　　　“我知道这件事对您来说匪夷所思，我也很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请您务必认真看完遗嘱上的条例。”

　　　　安小言忍住心中的悸动，颤抖的手拿起纸，上面写着：

　　　　等我死后，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将由我的好友安小言继承，其中包括华康医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还有一套在南区的房子。

　　　　如遗嘱继承人拒绝继承，可通过法律手段。

　　　　简单的几个字写在纸上，安小言认得出是柳城的笔迹。这些财产他一点都不关心，他想要知道这四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律师，你是柳城的私人律师，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去世的，请您一一告诉我。”

　　　　夏律师没有解释的意思，从档案袋里拿出来一个小信封。

　　　　上面写着——安小言亲启。

　　　　小心撕开信封的口，安小言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

　　　　“小言，当你看到这份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一天我是早已经预料到的，遗嘱从你被顾峻带走的那一刻起，我就有心思写了。我得了不治之症，还记得你之前见我在夜魅的时候吗，那时的我就像是一个滥交者，跟无数人发生关系。上天也不会眷顾我的，等我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得了艾滋病。

　　　　得病最初的时候，我特别想报复社会，我还不到三十岁，为什么要让我的人生被毁。我恨顾峻，是顾峻让我变成了这样，可是恨又有什么用呢，病毒已经在身上了。慢慢地，我理智下来了，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得上的，我可能跟好几个艾滋病的携带者都有过关系，毕竟夜魅的圈子很乱。我知道艾滋病的潜伏期在两年到十年，但是跟多个艾滋病在一起潜伏期就会大大缩短。最初我还想着我要是吃药，还有可能活十几二十年，但是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新年的前十天，我突然病了。当时我只是打扫屋子，没想到一阵凉风就把我吹病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知道的。我赶紧下楼买了很多的泡面，零食和睡。因为一旦病情严重，我可能一整天都躺在床上。

　　　　但大年三十的时候，我发烧了，很严重，意识让我拨打你的电话求生。在我刚得知病的时候，我回家了，我以为跟父母坦白好好治病就行，毕竟他们也不是那种特别保守的人。可实际呢，我父母直接将我赶出家门，扬言说没有我这个儿子。

　　　　华康医院我也不敢回去了，平常的几个哥们也不敢再联系，生怕他们知道我是个艾滋病患者然后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把我看作一个瘟神。

　　　　还好你来了，我骗你说我只是发烧了，你也相信了，而且尽心尽力照顾我，跟以前没有半分区别。当时我就想，果然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跟你在一起的那几天，我很开心，这也算是我临终前的一件幸事吧，能跟一生的挚友相伴。

　　　　至于说的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我是否真心，事后回想了一下啊，我都看不透自己了，我只是想得到你的关爱。那段时间我很害怕，总是梦到半夜里你张牙舞爪的。

　　　　没有想到，顾峻来了，他来的真够及时的，将我们之间的温馨全部打破。我就眼睁睁看着他将你带走，但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我知道我留不住你，我也没法留住你。我实在不想让你看见我死之前太丑的样子，那样我会很尴尬的。

　　　　你说的最后那句好好照顾自己让我这个大男人泪水决堤，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会想着我的。最后想了半天，就赶紧将遗嘱写好了，等待着死亡来临，结束这一切。

　　　　这个世上我唯一不能原谅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顾峻，因为他太残暴，深深将你伤害。另一个就是我自己，因为我也将你无形伤害。

　　　　柳城”

　　　　看到后面，安小言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从来没有想过柳城会得艾滋病，会死掉，那可是陪伴他九年的好兄弟。如今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如果当初顾峻没有报复，柳城也不会死。顾峻不会不知道夜魅那种地方有多脏。

　　　　那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都在脑海中放映，安小言有点头昏脑胀，端起冰凉的咖啡喝了几口才觉得好受一点。他为什么会觉得顾峻是个好人呢，只不过是这一个月的相处，他对顾峻的态度变化了很多。

　　　　柳城的信仿佛将他打回了原型，心里也有两只小天使在挣扎，到底是保留顾峻的那点关心，还是说以前的顾峻才是真面目。

　　　　强忍着泪水不滴下来，心里又被千刀万剐，安小言将信重新叠好放回去。

　　　　夏律师坐在对面，抽出纸巾递给了安小言，“逝者已逝，请节哀。”

　　　　“他的骨灰呢？”

　　　　“大部分骨灰都交给墓地了，剩下的两小包我包好带过来了，等下回给你。他想拜托你将一部分归还给他父母，说是你做他放心，还有一部分是留给你做纪念的。此外，他这里还有一封信，他说等你什么时候，对一切释然了，包括对他的死都看开了再打开。”

　　　　“是等我看破一切的时候吗？”

　　　　“这个没有硬规定，柳城先生是这么嘱咐我的，说是等你看开一切再打开。”

　　　　信封很漂亮，上面有很多干花装饰者，信口被密封，安小言只打算收好，现在他没有看破一切，等真正到了那个境界，或许自己就懂了。

　　　　该做的都已经做好了，夏律师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走，走之前嘱咐在今年没有将这些财产办理到安小言的名下，则会财产自动转移。

　　　　生命的尽头，柳城想的还是将这些物质的东西交给自己，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穷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过，只要饿不死就行。

　　　　又续了一杯咖啡，安小言觉得自己在这空调屋里呆久了很冷。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将馄饨抱上了，那软软的毛发至少不会让他这么冷。

　　　　上午他还在想着跟顾峻在一起生活，现在他连直视顾峻的勇气都没有，间接害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怎么能放下这份芥蒂。

　　　　看到外面太阳已经到西边了，安小言将柳城的骨灰带好，去了夏律师说的那个墓地。

　　　　墓地是A市最大的墓地，四五点钟天气稍微凉爽，安小言来到墓地，还有不少人正在祭奠。一排排找过去，安小言记得上次慕楠就是在这里，因此很快就找到了柳城所在的位置。

　　　　墓碑还很新，安小言坐在前面的水泥地上，呆望着照片上的那个人。

　　　　好像有点不真实啊，明明之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呢，现在怎么会这样呢。

　　　　安小言蜷缩着身子，泪水宛如喷泉一样往下流，怎么止都止不住，明明想好了不哭的，在柳城面前哭鼻子算是怎么回事。

　　　　但一看到墓碑还有上面挂着的新的花圈，他就真的忍不住。

　　　　好像遇到顾峻后就丢失了很多，先是离开了父母，后是没有了最好的朋友。友情，亲情，一个人一生中最宝贵的两样东西竟然就这样没有了。

　　　　“东西我会给你父母的，你的那份我会好好保留的，阿城，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天色渐渐黑下来了，安小言擦干眼泪，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出了墓地。

　　　　他不知道到底去哪里，现在回到顾峻那里肯定不行，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先随便逛逛吧。

　　　　司机将安小言放到一个繁华的商场，安小言上楼逛了几圈。好在带了银行卡，他想买什么想吃什么都可以做。不是以前那种拮据，连买个什么都要犹豫半天。

　　　　出来那么久，果果跟顾峻也都该回家了吧，也到饭点了，他们好像也没有联系自己，果然是可有可无啊。

　　　　他，到底在期盼什么？

第100章　磨灭（）　
四楼有个美食城，现在是晚饭时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安小言看了一家涮羊肉的火锅店，直接进去了。

　　　　坐在餐桌上，他点了最辣的辣锅，然后很多肉，想要对自己好一点。

　　　　肉上来之后，安小言直接放进最辣的锅，一熟就使劲往自己嘴里填，调料是一碗醋，边蘸醋边吃，又辣又酸的感觉。

　　　　那股酸辣味盖过了内心的那份麻木和忧伤，感官上的刺激让他心里好受许多。

　　　　整整吃完了五盘肉，第五盘肉刚吃完，安小言跑到厕所就直接吐了，他的胃本来就不好，不能吃这样的刺激性食物。

　　　　旁边的顾客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自己，安小言也满不在乎，吐完之后下了点面条，吃的差不多结账出去了。

　　　　夏季的晚上是最凉快的时候，安小言在广场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旁边一群女孩子则是乱叫。安小言顺着她们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在广场对面一个高楼上的显示屏上，正在播着什么婚礼。

　　　　起初他以为是在放露天电视剧，里面男女主求婚的情节。

　　　　索性也没有事，就在广场上的长椅坐下，准备看这个没有营养的肥皂剧。

　　　　看了一会儿，他发现不对劲了，他好像看到了顾峻的身影！

　　　　镜头一转，又到了整个大厅里，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怎么什么时候都有顾峻呢。

　　　　再次瞅一会儿，他又看到了顾峻，这次没错了，上面还有个大标题。

　　　　年轻董事顾峻与富家小姐订婚。

　　　　全程在播放整个订婚的过程，安小言坐在长椅上，一直盯着看完整个流程。从顾峻在客厅里与众位商人寒暄，再到之后订婚仪式的开始。

　　　　果果在新人后面捡起修亦简的长裙，顾峻挽着她的手走上礼台。

　　　　还有那些订婚誓言，听起来多么完美，那一句句礼词磨灭了安小言心中最后的火花。

　　　　最后希望的火种被浇灭，安小言深深感受到了欺骗。

　　　　顾峻既然要订婚了，为什么要骗他，让他以为自己有享受被爱的权利。

　　　　或许顾峻想着脚踏两只船吧，表面上有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外面又可以跟自己甜蜜相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虹飘飘。

　　　　男人啊，总是这样，安小言也是男人，这种心思他也知道。

　　　　如果没有看到这个视频，顾峻还会欺骗他到什么时候，等到修亦简搬到别墅，还是给个理由将自己包养在外面。

　　　　从始自终，他都是那个最傻的人。

　　　　显示屏上又在重复播放了，安小言没有继续看的意思。他也没有犹豫，直接打的回到了别墅。

　　　　还是将一切说清楚好，他们俩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什么朋友，都是骗人的。

　　　　回到别墅的时候，顾峻跟果果还不在，安小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猫狗又装到自己最开始把它们带来的袋子里。

　　　　脚刚踏出去，顾峻从外面回来了，两人相视的时候，顾峻还露出笑脸想要迎接上去。

　　　　“我走了。”安小言尽可能的平复自己的语气。

　　　　“不是明天的票吗，怎么今天就走了。”

　　　　“有事，我就先走了。”安小言抱着大袋了，有五十斤重，里面的猫狗都探着脑袋看着顾峻。

　　　　顾峻将安小言拉住，“我来送你吧，去哪里？”

　　　　“不用了。”安小言直接甩开了顾峻的手。

　　　　果果从车上爬下来，头上顶着一个小玫瑰花环，对着安小言说，“安叔叔，你看阿姨给我的花环，是不是很漂亮？”

　　　　顾峻脸色暗下来，对着果果说赶紧进屋吧。

　　　　“花环是我参加聚餐的时候，别人送的，果果就觉得好看，所以带回来了。”

　　　　“嗯。”

　　　　顾峻感受到安小言的疏远，明明走之前还好好的啊，现在怎么变化那么大，安小言要是对他没好感，怎么会大老远一千里的路过来。

　　　　“小言，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要急着回去？”

　　　　安小言没有说话，直接往前走。说实话，他对顾峻很失望，失望到明明自己犯错了，还是要询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下言这冷漠的态度让顾峻也很不爽，他已经够辛苦的了，瞒着安小言去参加订婚，还有假装和修亦简很恩爱的样子，他也很累啊。

　　　　顾峻喊了几声，安小言依旧不回头，顾峻已经急了，直接上去拉住安小言，两个人一拉扯，宠物包直接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猫咪还有狗狗全部散在地上，在草地上乱成一团。

　　　　“你干什么！”

　　　　一声大吼让顾峻愣住了，印象中安小言对他大吼的时候只有十分生气的时候。

　　　　“我不想让你走，你难道没有看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走，我不走等着被人说插足别人的婚姻是吧！”

　　　　顾峻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到底在说什么！”

　　　　“就我傻，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一个人还不知道，你都订婚了为什么还要纠缠我。”

　　　　安小言的话宛若一个晴天霹雳，安小言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在别墅里说过，“小言，你肯定看错了，我绝对没有。”

　　　　“那你今天去做什么？”

　　　　“就是带着果果去吃顿饭啊。”

　　　　依旧是这套说辞，安小言将猫狗重新装回袋子里，顾峻一看人依旧要走，直接强制性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安小言瞪着顾峻说道。

　　　　安小言这样决绝，看来真的是知道了什么，“小言，我说实话，我是订婚去了，但我绝对不想这样的，我也是有苦衷的。”

　　　　谎言，欺骗。

　　　　他可以忍受顾峻的一切，但是唯独不能接受欺骗。

　　　　“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果果我也不回来看了，那是你的孩子。”

　　　　一字一句顾峻也愣住了，他都说了他是无奈的，为什么安小言不理解他，一个男人连这点胸襟都没有。

　　　　然而在感情面前，没有胸襟可言。

　　　　执意要走的安小言，顾峻完全没了理智，将人连拖带拽摔在了沙发上，萌宠们回到宽敞带空调的地方，都找个舒适地方躺好了。

　　　　“你要干什么？”

　　　　顾峻两眼通红，正在气头上，将领带解下来，绑住了安小言的双手，答道“干你！”

　　　　“滚，顾峻，你松开！”

　　　　顾峻没有停止，反而是将皮带解开了，裤子脱掉的那一刻，安小言仿佛觉得回到了很长时间以前，那时候顾峻也是毫不犹豫直接就上。

　　　　还是好疼，顾峻没有任何怜惜。安小言看着天花板上的灯，那灯真亮啊，顾峻一直都没有变，依旧那么暴力。

　　　　等一切结束了，顾峻将人抱上了楼，他刚才气的实在忍不住。

　　　　安小言为什么不能理解他的心情，他一个人正处在为难的时候，想要两全其美根本不可能。

　　　　又忍不住下手了，每次无能为力的时候，都会以这个方式结束。

　　　　安小言趴在床上，洁白的背有一半露在外面，上面都是红色的抓痕，灯光下安小言的左半边脸异常好看，顾峻将被子盖好，出去了。

　　　　一时冲动的后果就是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安小言。

　　　　陈臣打电话来说顾老爷子包下了整个城市的高楼，只要有显示屏的地方，从八点开始放上午订婚的录像。

　　　　这是顾峻完全没有意识到的，顾老爷子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他怕的是顾峻反悔，只要不领证，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而且，顾老爷子知道安小言回来了，他担心两人会再续前缘。

　　　　一切都是他考虑不周，顾峻站在阳台上吸烟，烟灰弹落在烟灰缸里。好不容易成为了朋友，现在应该又是一点机会就没有了。

　　　　安小言醒来的时候，脑子里首先回忆起昨天晚上的场景，尽管很痛，他还是忍痛穿好衣服。下楼梯的时候，明明只有二十层，他却下了十分钟。

　　　　没有人，安小言将客厅里的包背上，然后想着带猫狗走，但实在忍受不了疼痛，他只能抱了最小的五团。五团被抱起来，其他宠物都在眼巴巴望着主人。

　　　　安小言不忍心说道，“实在不行，我带不走你们了，如果以后活不下去了，你们就去流浪吧。”

　　　　“喵呜儿，喵呜儿，汪！汪！”

　　　　安小言一步一回头，最后像个瘸鸭子走出了顾家别墅。

　　　　二楼的顾峻看着这番场景，却不能下去阻拦。他一旦强硬留下来，跟之前囚禁安小言有何区别，昨晚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第二次。

　　　　但他派人跟着安小言了，这样无论安小言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抓回来。

　　　　安小言没有离开A市，他租了一件小屋子，因为他要将柳城的骨灰给他的父母，这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等这件事做完了，他就真的没有执念了。什么情啊爱啊，还是恨，都没关系了。

　　　　柳城给的那封信他还在包里装着，不过他还是觉得现在不是打开的时候，即便已经看的很开了，他还是觉得现在不应该打开。

　　　　租好房子的第一件事，是去药妆店买药，他脱掉内裤看到里面有血迹，最近要的事是先将身体养好，这样才能完成柳城的遗愿。

　　　　五团好像也知道主人不开心，趴在安小言的身边摇晃着尾巴。

　　　　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第101章　冷静（）　
顾峻在家里等着，一天两天，安小言的消息依旧没有变，跟踪的人说安小言一直在城北的一件出租屋里，每天基本上都宅在屋里，偶尔下楼去倒垃圾，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

　　　　再等等吧，安小言现在应该恨死他了，等到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再说事。

　　　　第一天，第二天……连续五天安小言都没有出门，而跟踪的人说安小言已经两天没有扔垃圾。

　　　　有生活垃圾代表里面的人还在活着，没有生活垃圾意味着什么顾峻心里很清楚。

　　　　顾峻到出租屋楼下的时候，看着破旧的房屋，没有任何的考虑直接上去了。

　　　　他让房东敲敲门，安小言很快就来开门，开门的那一刻，顾峻一侧身直接进去了。

　　　　“你来干什么，走！”

　　　　安小言的语气仍旧不友善，但顾峻觉得好多了，最起码不是滚。

　　　　“我觉得我们俩应该好好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

　　　　顾峻依旧不屈不挠，“你就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气氛又开始紧张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安小言说道，“你都不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吗。”

　　　　“我就是站在你的角度，才不想让你知道的。老爷子非逼着我结婚，我能有什么办法。”

　　　　安小言不说话了，他发觉自己说什么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

　　　　“你走吧，我还有件事要办。”

　　　　顾峻不想在安小言面前碍眼，留了一句想通了就再联系才回去。

　　　　本来就是自己给他机会的，现在受伤的还是自己。

　　　　休息了几天，安小言确定身体没问题，按照柳城给的地址去柳家。

　　　　柳家也算是个小家族，在一片富人区，也有个小别墅，安小言站在门口思索了半天才带着东西按门铃。

　　　　开门的像是一个佣人，见到安小言之后先询问了情况，得知是来送东西让他先在客厅等着。

　　　　过一会儿，楼上下来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看长相跟柳城有五分相似，中年人一下来，安小言赶紧站起来。

　　　　见识过这么多，对这种气场也见怪不怪了。

　　　　“你来有什么事？”

　　　　“有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什么？”柳连寻搜索记忆，没有关于眼前人的任何信息，但他也没有明摆着拒绝。

　　　　“这个是柳城的骨灰，十四号去世了，这是他的律师给我的。”

　　　　一听到柳城，柳连寻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直接一挥手让安小言走。

　　　　“这是他遗嘱里说的，还请您务必收下。”

　　　　柳连寻直接将安小言递过来的东西扔回去，“我没有他那个道德败坏的儿子，你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叔叔，不是，柳城他人很好的，您肯定误会他了。”

　　　　“我误会了？他亲口说他得艾滋病，要不是在外面和别人乱搞怎么会得这种病！”

　　　　说的话一点也没错，安小言不知道怎么反驳，而且柳连寻的气场太强，他根本没有底气。

　　　　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安小言将骨灰放在桌上，“叔叔，现在他已经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