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恶不妃:妃徒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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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晗火起，伸手去抓小乞丐，哪知道这小子的身子急为灵活，来回追打了几次，都没有将他抓到手。“小乞丐，我问你新娘子去哪了？你是不是找人把她给抓起来了，想要来敲诈我？”

　　　　小乞丐翻了个白眼：“别把人想得那么坏，我和那南荣若水还有点交情，怎么可能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告诉你吧：新娘子走了！”

　　　　“走了？”

　　　　“是，走了。拜完堂不久，就走了。”

　　　　“为什么？”

　　　　“你昨晚不是说你爱几个女人好都是你的自由吗？我就把这句话，以及昨天晚上你和那位美人在书房里干的事告诉了她。她一生气，就走了。”

　　　　完了，新婚之夜，把新娘子气跑了，这祸可不小，南荣若水要是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告诉她那位高权重的爹爹，到时候必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小乞丐似乎看穿了司马晗的心思，在一旁说：“放心，南荣小姐她并没有回娘家告状，只是气不过你这种荒唐行为，所以找个地方躲起来，让自己冷静几天。如果你知错能改，她就回来，如果你死不知悔改，那么就很难保证她会不会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来。”

　　　　“什么意思？”

　　　　“南荣小姐立下了三件事，说：如果你做得到，她就不计前嫌，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回王府做她的王妃；如果你做不到，她就回她的将军府。顺便，把你和那位和仁贵妃娘娘偷情的事情告诉天下所有人。”

第47章　任宰的羔羊（1）（）　
什么叫“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司马晗就是榜样。他端着左倾人这锅“极品佛跳墙”，才揭开盖子闻了个香儿，还没尝到是咸是淡，就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关键是，他得付上整桌“满汉全席”的钱。

　　　　冤枉？是的，就冤你了，但你不能说。难不成我对皇上说“我和你的仁贵妃娘娘偷情还差最后的快马一鞭呢”？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司马晗无限惆怅：“我就不相信她南荣若水一个大家闺秀，又是将军之女，就这么点气量，会去搬弄是非。”

　　　　“激将法不是这么用的！”小乞丐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南荣小姐说，孔夫子言，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她是女人，所以不必太大方。你给她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这口气她咽不下。如果你真的不介意，她就把你和贵妃娘娘的好事编成段子，让全京城的乞丐满大街地唱去，让天下人都知道，皇上也戴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你说，皇上会不会也生气呢？皇上生气，和南荣小姐生气，有什么区别呢？”

　　　　有什么区别？皇上生气，是要出人命的。他司马晗是皇上的亲弟弟，有太后作保，应该可以活命，可左倾人就没那么轻松了，铁定是赐死。

　　　　司马晗闭上双眼，咬着牙，将所有怨气吞进肚子里：“说吧。她南荣若水要我做哪三件事？”

　　　　小乞丐笑嘻嘻的：“第一件：今儿晚上，你就跪在地上跪一夜，写六千六百六十六遍‘我错了’。记住，跪的时候不准用内功护体！字要写得端正、漂亮。得有名家的遗风。做得到吗？”

　　　　该死的扫帚，破兔子，如果不是你告状，她南荣若水又怎么会知道昨晚的事，又怎么可能会气得在新婚之夜走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因爱生恨，得不到他，就要毁了他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摆平眼前的事要紧。司马晗的牙几乎要咬出血来：“做——得——到！”

　　　　三天之后，王府上上下下风声四起，到处有人在说他们的王爷是如何地宠爱这新进门的王妃。

　　　　表现一：洞房的第二天早上，他们的王爷顶着两个超级大的黑眼圈，一脸倦容，满身疲惫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更狠的是，他在迈出新房大门的时候，双腿几度发软，连站都站不稳。典型的纵欲过度啊！他们王爷向来有习武，身强力壮，居然也闹得腿发软，由此可以想像得到，他与新王妃的洞房花烛夜是何等的激烈。

　　　　表现二：新王妃都已经进门三天了，王府上下除了王爷自己，别的人都没有见过王妃的真面目。王爷下令，没有他的允许，禁止别人接近他的寝院，以免惊扰了王妃休息，就连端茶倒水这样的小事，都是王爷自己亲力亲为，生怕别人伺候得不够好。这份无微不至，伤了不少仰慕司马晗的芳心。

　　　　流言一直传到宫里，太后娘娘听后，点头微笑：“看来哀家抱小皇孙的日子不远了！”

第48章　任宰的羔羊（2）（）　
新王妃的长相，一直是大家讨论的焦点，可都没有见着。怪只怪他们的王爷将王妃捂得跟宝贝似的，谁都不让见。如此紧张，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新王妃长得极丑，比传言里的还丑；要么新王妃长得极美，让王爷失了魂。

　　　　王府里的仆人们，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懂得人言不可信的道理，他们经过仔细分析，觉得应该是第二个原因。

　　　　仆人一：“王妃肯定很美，不然王爷也不会这么宠着她。”

　　　　仆人二：“就是。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老爷有这么宠自己老婆的，别的老爷疼老婆，顶多是多给她配几个丫头，可我们王爷，事事都自己来，就连洗脸水，都是自己端进去的。”

　　　　仆人三：“你说王爷会不会亲自给王妃洗脚啊？”

　　　　仆人一：“不会吧，他可是堂堂一王爷呢！”

　　　　仆人三：“那又怎么了？人家夫妻恩爱，就算是王妃洗澡，王爷还巴不得给她搓背呢。”

　　　　仆人二：“妈的，我要是能讨个老婆有王妃这么美，我也天天搂着她不下床。别的女人，全给我靠边站。”

　　　　可怜白管家，为司马晗的身体操碎了心，天天找厨房炖各式各样的补品补药，逼着他的主子吃下去。

　　　　司马晗望着眼前的这一盅鹿茸炖牛鞭，不敢下口。白管家在一边苦口婆心地说：“王爷，这是老奴令厨房炖了一整天才炖好的，您趁热喝吧——大补啊！”

　　　　大补，大补。咱又没有沾女人，天天给咱喝这种大补的玩意干嘛呢？再喝下去，咱就要流鼻血了。司马晗是有苦说不得，有泪只能往心里流。“白管家，以后别再给我吃这么补的东西了。”

　　　　“那怎么行。王爷你这几天么这‘劳累’，如果不好好补补，身体是很容易垮的。”白管家一脸的坚持，又好言劝道，“王爷初为人事，身子骨不能透支，男女之事还是要节制些好。这也是为了王妃好啊。我看王妃这几天都没有出过房门，是不是身体有些不适，要不要我找大夫来看看？”

　　　　“别，千万别找大夫来！”司马晗赶紧制止，“王妃好得很。她只是她，这几天比较累。啊呀，白管家，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白管家看着司马晗那心慌意乱、脸颊泛红的样子，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暗想：让补品来得更猛烈些吧！

　　　　王府的寝院。正门上挂上了一块超大的牌扁，“揽绿泉”，这是小乞丐的主意，她认为此处幽静，院后就是一片竹林，常年翠绿，又加上院内有温泉，因此叫“揽绿泉”。

　　　　司马晗表示反对，结果被她一句话就顶回来了：“这是南荣小姐的意思！”这只扫帚成天打着南荣小姐的名号对他呼来唤去，令他头痛万分，却又生气不得。

　　　　此刻，小乞丐窝在那张超大的紫檀木椅子里，跷着二郎腿，怀抱着一个精致的龙凤金丝攒花盒子，盒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零嘴，吃得不亦乐乎。阳光从窗口处透进来，正好洒在她的身上，暖暖的，好不舒服。小乞丐边吃零嘴边哼着小曲，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别唱了！”司马晗出现，打断了小乞丐的好兴致，“三天已过，南荣若水要我做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49章　任宰的羔羊（3）（）　
没有人能够体会他这三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首先，他屋子里的摆设来了个大变样，只是他洗了个澡的工夫，那些床啊，椅子啊，桌子啊，统统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害得他裹着一件单衣，找了半天才找到他的衣服，被小乞丐白白用眼睛吃了他不少豆腐。

　　　　其次，他这些天来一直睡在偏房，那张巨大的雕花大床让小乞丐给占了。谁都知道，这偏房本是下人住的地方，司马晗图清静，平日里也没有下人住那里，屋子里的东西就更加缺三少四了。天可怜的，那些硬木板硌得他的全身疼痛，睡一晚比练一整天的功还要费劲。被王府里的人看到，还以为他是纵欲过度。

　　　　还有，他得时时警惕小乞丐，这只扫帚总是动不动找机会揩他的油，他的清白保卫战就从来没有停止过，生怕一个疏忽，这多年来的童子之身就被一个乞丐给破了！

　　　　按规矩，新王妃进门后的第三天，一定要进宫拜会太后娘娘，也就是皇室版的新媳妇给婆婆敬茶。司马晗原以为借这个机会可以逼得南荣若水显身，哪知道一大清早皇宫里就派了人来，赏赐了一大堆东西，说是给新王妃的。原来，南荣若水自己一个人跑到皇宫里见太后去了，也不知道给太后娘娘灌了什么迷汤，居然免了他们夫妻俩每个月进宫行礼的麻烦。

　　　　那女人，一定是个妖孽！司马晗恨恨地想。待他把她骗回王府之后，一定五花大绑，不让她出门一步。

　　　　“这第二件事情么？”小乞丐摸了摸他并没有长胡子的下巴，咧开嘴露出六颗洁白的牙齿，“我们来个身分互换吧！我来当王爷，你去当乞丐。”

　　　　“胡闹。”司马晗希望对方能够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我可是王爷，要上朝要各位大臣们打交道的，你怎么可能冒充得了我？”

　　　　小乞丐又露出了她那恶魔般的笑容：“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把你的王爷令牌借我玩几天就行。”

　　　　“更加胡闹。”司马晗不自觉地捂住了他的胸口，那是他贴身放令牌的地方，可见这东西的重要性，“见令牌如见本王，岂是你拿来玩的东西？你赶紧回去告诉你家南荣小姐，本王最近有要事要办，没功夫陪她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小乞丐冲天空翻了翻白眼：“你那要事不就是拨发赈灾粮食给两淮流域么？又有什么难的？小事一桩！”

　　　　据两淮总督马大人所报，今年两淮流域遭受水灾，几十万民众受灾，所以奏请朝廷开仓赈灾。皇上对此事万分重视，将它交给了司马晗。

　　　　司马晗当然不敢马虎，更不敢将这事交给一名小乞丐去处理，弄不好的话，可是要被打入天牢的。

　　　　小乞丐却不以为然地说：“我既然敢接，就证明我有十分的把握替你办好这事。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南荣小姐，事关朝廷，她肯定不敢乱来害她父亲受牵连。”

　　　　司马晗想了想，对方的话很有道理，可他依然不放心，正想再争辩几句。小乞丐却不耐烦了：“你要是再罗罗嗦嗦，小心南荣小姐变卦，到时候别说是三件事，就连十件事也哄她不回来了。”

第50章　任宰的羔羊（4）（）　
小辫子在人家手上捏着，司马晗不得不服气，他就像一只摆在桌子上任人宰割的羔羊。“那这个交换身份的游戏，我们要玩到什么时候？”

　　　　小乞丐约了个手势：“十两银子，你什么时候讨回来，就什么时候做回你的王爷。这钱必须是你自己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讨回来的，不得找人帮忙，更不能弄虚作假，如有违规，那么任务就番十倍——一百两银子，再有违规，就是一千两银子。”

　　　　“太过分了。”司马晗青筋暴起，“我堂堂王爷怎能去当乞丐？”

　　　　小乞丐耸了耸肩膀：“我也觉得这确实有点委屈了你。”

　　　　事情还有转机。司马晗暗喜。

　　　　“但你有选择吗？”

　　　　靠。

　　　　天微微一丝曙光，王府的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缝，一个身影偷偷摸摸地从院里溜了出来，鬼鬼祟祟地在一个远离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停了下来，找了个人迹稀少的角落，往那一蹲，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碗，往墙边上一蹲，用一顶帽子盖住自己涂满了锅底灰的脸，开始了他这一天的乞讨。

　　　　此人就是司马晗。

　　　　日子过了大半晌，也不见有人施舍半个铜板，司马晗懊恼不已，想了想，只好捂着脸，小心翼翼地朝一位看上去很有钱的路人伸出碗去，不料，那人却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呸，大清早就碰到讨钱的，真是晦气！”

　　　　大清早怎么了？就不许人家乞丐勤奋努力讨生活么？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大哥，你这乞丐是假的吧？”

　　　　司马晗将帽子挪了挪位置，转头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光着脚，端着个破瓦碗，全身精瘦，找不到半两肉。

　　　　原来遇到同行了！

　　　　司马晗蹲回墙脚，没好气地说：“谁愿意冒充乞丐啊？”

　　　　小男孩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点评起来：“你看看你，白白净净，身上还有股栀子花的香味，证明你刚洗过澡不久，当乞丐哪能天天洗澡，还用栀子花泡澡的？还有你这衣服上有洞，明显就是新用剪刀绞出来的，并且，它还是丝的，你有谁见过乞丐穿这么好料子的衣服么？至于你这顶帽子，凑合吧。可你这碗就太不像话了，这明显是官窑出来的东西，拿到当铺里去，至少都能当一两银子，就连普通人家都用不起，何况是乞丐。最关键的是，我们乞丐还真没那么早讨钱的，不到日上三杆了，不乞讨。为什么？因为早上大家伙都忙着呢，自己的事情都没有打理好，谁有功夫理你。尤其是那些做生意的，讨帐的，最忌讳一大早被人讨钱，刚刚那人只是骂你一句算好的，遇到不讲理的主，打你一顿都是有的。”

　　　　没想到做乞丐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司马晗为自己的浅薄羞愧不已：“这位小兄弟，本我是因为家里出了变故，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小乞丐仗义地拍了拍胸脯：“我叫豆豆。放心吧，以后我罩着你，一定不会饿着你的。不过，你现在的样子，需要先包装一下。”

第51章　任宰的羔羊（5）（）　
化腐朽为神奇算什么，豆豆能化神奇为腐朽！

　　　　经过他的一番收拾，司马晗果然腐朽得很经典：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乱得像鸡窝，上边还零星地夹杂着几片草根树叶，上身披着一件烂麻袋，下身穿的那条破裤子，吊得只齐膝盖，脚上的草鞋还是捡的别人不要的，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一律沾上了灰土，手里的瓷碗也换成了一个破瓦盆，瓦盆上豁了一个好大的口子，不小心能割破人的嘴皮。

　　　　很显然，豆豆也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他想了想，又从路边捡了一根竹子，递给司马晗：“从现在起，你已经是乞丐中的一员了。至于你会不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乞丐，那就要看你的悟性与造化了。”

　　　　咱只是来客串的，没打算长期干下去。司马晗对自己的处境有些哭笑不得：“小兄弟，这当乞丐难到还需要悟性与造化么？”

　　　　豆豆轻蔑地瞪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说：“所谓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乞丐也是其中一行，它可是门正经职业，当然有它的窍门。”

　　　　好吧，算咱孤陋寡闻。司马晗将身子挺得笔直，一副受教的模样：“原闻其详。”

　　　　豆豆也果真拿出了前辈的架子，似模似样地教导起来：“第一，脸皮要厚。做乞丐这一行，为了生存，你就别想着尊严那回事。这遭人白眼、咒骂是时时刻刻会发生的事，甚至遇上一个不好的主，还会放狗来咬你，所以啊，你可千万别太把自己当盘菜，你啊，就是一乞丐，不是什么王爷、将相”

　　　　“咳咳”司马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咱是王爷，咱真的是王爷！

　　　　“你咳嗽啥啊？好好听我说！”豆豆毫不客气地训斥起来，“你就是一乞丐，你靠啥填肚子啊，靠的就是不要脸。”

　　　　不要脸司马晗的胃在抽搐。

　　　　豆豆继续训话：“第二，要会装可怜。你不可怜，人家咋同情你，人家不同情你，又怎么会施舍东西给你？”

　　　　要装啥可怜啊？咱现在已经很可怜了。被娘子赶出来当乞丐，还说没讨够十两银子就跟咱没完。别的女人都要求自己的相公为官做宰，而咱娘子却让咱当乞丐。天理何在啊？

　　　　“第三，要会选地方，要挑那种来往的行人比较多的地方。你看你刚才挑的那角落，一柱香的工夫都没有三个人路过，有人路过也没有人看到你，看到你的能对你有同情心的人估计就只有我了。谁让我也是一乞丐呢？看到你这么不专业，所以忍不住出手帮你一把。”

　　　　人多的地方不安全啊！咱可以不要自己的脸，可不能丢司马家的脸啊！

　　　　“听明白了没？”豆豆问。

　　　　司马晗还在发呆。

　　　　豆豆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唉，看样子，你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乞丐很难。这样吧，你以后就跟我混吧，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饿肚子的。现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52章　任宰的羔羊（6）（）　
这是一处乞丐窝，一二十个乞丐全都懒懒地坐在院子里，相互捉着虱子，聊着天。

　　　　豆豆说，身为乞丐，和其他乞丐一定要打好关系，相互交流彼此的消息，这样才能够在乞讨中避开那些又小气又凶恶的主。

　　　　“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个新兄弟。”豆豆把司马晗原先的那只碗当了，换得的钱买了些果子，分给大家，算是见面礼。

　　　　司马晗冲大家一抱拳：“在下姓王”

　　　　“哈新人，一看就知道没当过乞丐。”一个眼睛特别小的乞丐大笑不止，“看你这打扮，没有口袋，证明不是丐帮的人，跟我们一样，都是没本事瞎混混的野乞丐，。野乞丐哪会说自己姓什么叫什么，说出来也是假的嘛。大家都是随便叫的。比如我吧，他们都叫我‘小眼睛’。”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都做了自我介绍，什么小湖南，大山东虽然他们不报姓名，可从不隐瞒自己老家是哪里人——口音摆在那呢，瞒不了。一轮相识下来，司马晗多了个绰号“老婆奴”。

　　　　有了司马晗送的果子，他们一个个吃饱后也不打算去乞讨了，就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聊起了天，奇闻趣事，无奇不有。

　　　　比如，宫里的太监谁谁谁在外头买了个大宅子，宅子里还养了个女人啦，这女人带了个儿子过来挂在了这个太监的名下啦。

　　　　比如，礼部宋大人哪年哪月哪日，在哪里酒楼宴请了谁谁谁吃饭，点了哪些菜色，花了多少银两啦。

　　　　又比如，哪个省今年风调雨顺，收成好，很多人可以不用当乞丐，回乡种田啦。

　　　　还比如，哪个县遭了灾，有多少损失，多少人流离失所啦。

　　　　这些乞丐们说的事情，有部分司马晗也听说过，但他听到的和这些人说的，却有出入。当他提出质疑时，众乞丐集体向他翻起了白眼：“哼，那些当官的人，说的话，能信么？他们又想捞油水，又想讨皇上的欢心，说出来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司马晗内心暗暗苦笑，这些乞丐们虽然身份卑微，可说的话却是句句在理。

　　　　“那这次两淮水灾之事，不知大家可有听说？好像有几十万人受灾吃不上饭，等着朝廷赈灾呢！”

　　　　“小眼睛”一边在身上搓着泥一边说：“两淮水灾一事，我们是有听说。不过，这灾情嘛，肯定不严重。很简单，如果真有那么多人受灾，这京城里的绝对会多出许多从那里过来的乞丐。”

　　　　司马晗这就有些不明白了，既然灾情不严重，为什么两淮总督马大人却说得十万火急？

　　　　“小眼睛”冷笑一声：“一个字，贪。这水灾属于天灾，受灾的百姓越多，朝廷拨的赈灾款也就越多，他这当官的也就能贪得更多。听说这次负责赈灾的是王爷司马晗？”

　　　　“对对对。”司马晗连连点头，这帮乞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小眼睛”摇了摇头，满腹惋惜的样子，“这人还算不错，不过他要倒大霉了。”

　　　　司马晗惊讶不已：“为什么？”

　　　　“小眼睛”伸了个懒腰，一副事不关己，只看热闹的模样：“司马晗这次大婚，马大人送了一匹与真马同样大小的黄金马给他。好像被退回去了吧？可别的大臣一定不会这么想。这次赈灾一事，又是司马晗负责。到时候灾情慌报的事情一戳穿，他这个王爷也脱不了干系！”

　　　　司马晗恍然大悟，但暗叫不好——小乞丐早就拿着他的王爷令牌欢天喜地办这事去了，为时一定晚矣！

第53章　任宰的羔羊（7）（）　
为掩人耳目，司马晗是从后院爬回自家寝院的。

　　　　谁家主子会跟他一样，回自己府里就跟贼似的？司马晗满腹心酸却无处可诉。

　　　　小乞丐正坐在椅子前打瞌睡，一副很疲惫的样子。桌上还有不少饭菜，像是有人特意留下来的，又像是有人吃剩下的。

　　　　司马晗冲了进去，把小乞丐摇醒：“令牌呢？我的令牌呢？”

　　　　小乞丐睡眼迷蒙：“在皇上那！”

　　　　噗——司马晗真有种吐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