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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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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你说说当时的情况。”林钰坐下来,示意她开口。陈管事和魏青崖也同时看向她,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就是那时候,小苏师傅说要分头走。我们才走过一条街,就被八九个人围住了,不由分说就打了过来。小苏师傅护着我,身上受了伤。后来有人把我身上小姐那件披风扯掉了,他们看我一眼,骂了几句什么,便扔下我们跑走了。小苏师傅强撑着要去小姐走的那个方向找你,结果没走几步便晕了过去。”

    芳桐眼角含泪,好在并没有被吓坏,说的话逻辑清楚,他们都听明白了。

    “你受伤了吗?”林钰问道。

    芳桐摇了摇头。

    陈管事上前一步,怒容满面道:“这得去报官!我刚才就是要去报官,结果看东家就要上来,想着还是听听东家怎么说。”

    魏青崖眉头紧缩,闻言爽快道:“洛阳府内,魏氏也认得几个熟人。陈管事若不嫌,请准我同去。”

    林钰低下头,神情冰冷,淡淡道:“这件事不是报官就能解决的。”

    巡夜的兵丁已经抓走了几个追杀她的人,然而明日开堂,不管怎么审问,估计这些人都会推脱为偷盗或者抢劫,甚至是误会。

    那马车中的也不是梁王,洛阳府尹稍一打听,就知道手下被骗了。

    没了苦主,估计那伙儿人也很快就会被无罪释放。

    而林氏若作为苦主出面,顶多也就是判那些人个抢劫之罪。

    略一耽误,可能她便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

    魏书尧盯上自己的答案。

    林钰抬起头,看见面前的魏青崖正看向自己,似乎也在问一个答案。

    不报官的答案。

    魏氏的人就是这样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不问出个青白黑紫,也不会迷迷糊糊被糊弄。

    别看魏书尧似乎是个酒囊饭袋的富家纨绔,却也心眼很多手段毒辣。

    那么,今天他是犯了傻,要在洛阳城截杀自己吗?明知道随时可能出现意外的情况,使他前功尽弃。

    不,他绝对不会是犯了傻。他肯定是有后招的。

    林钰顿时浑身冰凉,她猛然站起来,惊慌道:“不对!”

    “的确是不对!”陈管事附和道:“还是得去报官,把这伙儿贼人抓住!”

    “我是说事情不对。”林钰冷冷道。

    她环顾室内一圈,唤道:“芳桐,苏师傅的伤口,是谁处理的?”

    陈管事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忙上前一步道:“伤口已经包扎,是谁包的?”

    芳桐闻言转过身来,一张小脸上尽是错愕,“我扶小苏师傅进来后,就跑到街巷请了个大夫。”

    “去哪里请的?”

    “一家药房。第一家的大夫不出诊,又找了一家。”芳桐面容惊恐。

    那便是随机找的。

    问题不在大夫身上。

    不对,不对。魏书尧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放过他们。既然他预谋截杀,绝对有后着。

    林钰环顾房间,衣架、箱柜、茶水、脸盆、脸盆

    屋子里,多了一个脸盆。

    除了盆架上的那个,另外一个,就放在苏方回的床头。那里面,浸染着带血的毛巾。

    “这个盆子,”她看向陈管事,“一直就有吗?”

    陈管事一愣,紧张又疑惑道:“我回来的时候就有了,我以为是芳桐找伙计要的。”

    芳桐一张脸煞白,“我们回来的时候就放在床边,我还以为,是你们有这个习惯。”

    “去看我的屋子。”林钰抬头道。

    陈管事和芳桐还没有动身,一条白色的影子闪身而出。不多时那影子又回来,神色里多了不安。

    “林小姐的房里,也有一盆水。水还是温的。”他抬头看了芳桐一眼,又道:“我问过伙计,每个房间只配一盆水,今日不曾进过你们的房间。”

    不会有错了。

    林钰跌坐进椅子。

    刚才身子冰冷,这会儿衣襟被细汗浸湿。

    她早就推断过,魏书尧的身边,应该有一个懂药理,会制毒的行家。

    懂得酒浸多年的魂曼草可以要了魏青崖的命。

    懂得让他们选中的万氏千金得肠病无法参加采选。

    如今,懂得让他们在仓促之下,用方便取用的水擦洗,进而染毒。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毒。

    既然想瞒过他们,必然无声无息间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林钰探身到苏方回床边,闻了闻那盆水。除了浓重的腥咸味道外,闻不出别的什么。

    陈管事已经慌慌张张又去请大夫,想要辨别出那水里被投放了什么。芳桐听从林钰的吩咐去安排护卫守住客栈。

    说起来他们真是大意,以为危险会出在城外,出在荒山,出在来洛阳的条条小路上。所以他们今日去望春楼,没有带一个护卫。

    却没想到对方在洛阳富贵满地的街巷中,竟然就敢要了他们的命。

    “林小姐。”魏青崖的声音突然响起,温润有力,让人觉得十分安心。“今日这件事既然魏某知道了,便想帮忙。”

    林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

    重生至今,她数次躲避,并不想再跟魏青崖有所瓜葛。

    正犹豫间,床上的苏方回幽幽醒转。

    “东家,”他的声音略显微弱,想来伤的并不算重。“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没事。多谢你。”林钰道。

    “我也没事,伤的是左边胳膊。”他勉强一笑道:“不影响给东家赚钱。”

    都快死了还想着赚钱呢。

    林钰心底一笑,板着脸道:“你伤的不仅仅是胳膊,你中毒了。”苏方回神色微变,没有应声。

    “不过,”林钰又道:“我会想办法治好你,毕竟,”她一笑,埋身在苏方回床头,勾了勾嘴角,“你那么能赚钱。”

第58章 是谁击杀林氏() 
外面突然起了风,吹得没有用叉杆支撑的窗子猛烈拍打了几下窗框。魏青崖起身去关窗,神情注视外面夜色许久,才走了回来。

    “是从窗子攀爬进来的。”他淡淡道,神情却有几分不安。

    若那些人不死心,今晚必然不能安眠了。

    林钰只轻轻嗯了一声,抬手给他添了一杯茶。

    她脖颈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白色丝帕绕着脖子缠了几圈,此时看起来竟有些略显诡异的可爱。那刀伤不大,就是蛮深,显然是用利刃强抵之下留下的。查验的大夫说,还好离血管远一些,不然就麻烦了。

    医者说麻烦,多半是不容易救活的麻烦。

    然而面前的女孩子只点了点头,又任那丫头帮她涂抹过脚踝的伤口。紫红色的药水明显兑了烈酒,然而她只是锁了锁眉头,似乎这样的伤痛都是寻常事。

    果然,她如他所想,并不是个娇滴滴的性子。

    她一双眼睛只是时不时看向床上的伤者。

    苏师傅。

    魏青崖也是认识的。就是他那日里去魏府拿走了他的画,那种行事间的从容不迫,眉眼里隐隐的孤傲,他尤为注意。

    看来这人不仅仅是个小师傅,还是林钰尤为在意的人。

    陈管事和芳桐中间回来过一次,现在又各自把林钰房间那水盛放在小桶里,整个洛阳城跑着去打听水里是什么药物。估计这一晚上,所有的药馆郎中家的门,都会被这两人敲开。

    魏青崖觉得他这时候留下来不走,才是君子之风。

    君子临危不惧,君子舍己勿疑。

    “魏少爷是怎么来的?乘坐马车还是软轿?”林钰忽的问道。

    魏青崖看向苏方回的视线收回来,温和道:“我是走过来的。”

    他的确是走过来的。从怀风楼出来的时候,吩咐小苏先行回府,自己也没有安排车马跟随,便快步疾行而来。也曾穿过一两条安置花灯的街市,可是没有心情赏玩。

    “听说魏氏在洛阳城也置办了不少产业,这里的别院建的尤其漂亮。”林钰嘴角弯弯,微微笑道。

    这是在催他走了。

    魏青崖一笑,道:“不过眼下晚了,我今晚就歇在盛昌客栈好了。现在回府,又累得下人们一阵慌乱,还不如宿在外面自在。”

    林钰低头捧起茶盏,默然片刻。

    他就是这样的人,总是为别人考虑。

    他不说不放心林氏今晚的安全,只说是回府不便。之前以为他邀请林氏加入商会是为了抱团取暖,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只如此罢。

    难道上次认出她后,便一直想着三年前京城斗诗会上的少年之谊吗?

    就像前世他们喜烛下相见,他认出自己原来不是个陌生人,便开心得举起了酒杯。

    “魏少爷,”林钰慢慢抬起头,眸子里有略微清冷的光,“其实我记得你的。”

    魏青崖一怔,握杯的手渐渐用力,脸上却仍是温和清爽的神情。

    “原来你也记得啊。”他说,轻描淡写地。

    “那时候我年纪小,还没有正式谢过。”她说着,手撑着桌面站起来,勉力一礼。

    魏青崖忙站起来,几分无措地,看着她又坐回去。

    她记得那年他们在京城的相会,这本是他一直在心中揣测的事。如今她说了出来,自己应该喜悦的。可为什么,却有些轻微的尴尬呢。

    大概是因为,她说着谢谢,眼睛里却有一种明显的疏离吧。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她抬头迎上他的视线,“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想要加入都畿道商会的。你那么聪明,该想到苏师傅那话的意思。”

    魏青崖温和一笑。

    的确,苏方回那日里只是说,加入都畿道商会是好事情。这是一句赞许,却也是一句让人容易产生误解的赞许。

    没想到自己竟然中计了。

    是关心则乱吗?

    原来那时候只会哭鼻子的小姑娘,如今长得心有九窍,能够骗过他了。

    “是我疏忽了。”魏青崖道。

    他看着她静静敛容,那眉眼下小巧的鼻子,突然就想像教训妹妹般轻轻刮它一下。

    怎么能这么调皮呢。

    “不是魏少爷疏忽,这件事是我不对。”林钰诚恳道。她那时候的确是想要骗来他的画,第一是觉得好玩,第二是心内还藏着前世他们的熟稔感,觉得这没什么。

    那时候魏青崖的画作就放在他们书房,厚厚的一摞子。她有一次手冻得冰凉从外面回来,屋子里的炭火熄灭了,点起来太费时间。魏青崖直接抱了个青瓷笔洗过来,在里面点燃了几幅画。

    当时小苏的脸都青了,事后跟别的丫头抱怨,少爷一幅画能卖几十两银子呢,这不是烤火,是烤银子。

    这话被她的丫头竹香听到了,学了给她。

    她本来想着,这一世要跟他少些纠葛,才能让他多些太平日子。可是现在看来,他并不避讳被卷入这些事情。而且魏书尧不依不挠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坏事。在这种情况让他独善其身也变得不太可能。

    “不过,现在我反悔了。”林钰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加入都畿道商会的确是个好事情,下一次商会议事,我会参加。”

    “好。”魏青崖答,神色更显温和。

    “那你不得给我择个好位置?我听说有个会长想要退下来,说是年龄大了,顾不来那么多事。”她笑道。

    真是个不吃亏的。

    魏青崖一笑道:“那是因为颖州的左氏贿赂了他银子,想要替代他的位置。”

    “那就是不能办了?”林钰抿嘴道。

    “能。”魏青崖点了点头。

    室内的气氛变得轻松少许。这才对了,这种氛围,不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剪烛畅谈吗?

    魏青崖在这氛围内新生喜悦,沉静一刻又问道:“既然以后同在一家商会,那林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今日到底是何人袭击林氏。”

    脸上是藏都藏不住的关切。

    若是同行眼红妒忌招惹来的仇家,那他有的是办法让那户商铺开不了门。

    若是江湖里私人恩怨,他自问也有能耐调停。

    若是朝堂,得罪的是官身,他也会想想办法。

    林钰一笑,眸子里却有了些戏谑的调皮。

    “是你哥哥。”她说道。

第59章 你是个好人()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魏青崖惊道。

    虽然他不至于被林钰的话惊得站起来,但是也神情错愕,满脸的难以置信。

    林钰但笑不语。

    多难得啊,他也有失掉君子之风的时候。

    “家兄就在洛阳,我现在就可以把他请过来。”魏青崖又道。

    击杀林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两家以后可要成了仇人了。

    “好呀,你去把他叫过来,我也好问问他,到底下的什么毒。”林钰一笑,端起茶盏道。

    魏青崖微怔,神情冷静稍许,仍辩解道:“家兄自小只学着打理生意,哪里懂什么制毒之术。”

    “所以,”林钰一顿,“他的身后,应该还藏着一个人,一个关键的人。”

    魏青崖站了起来。

    他有一个习惯,想事情的时候喜欢站起来。似乎坐着会影响到头脑运转。

    林钰了然,似乎对他这个动作很熟悉。魏青崖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情绪。然而他来不及细想,在屋子内踱了几步。

    “身为弟弟,又掌管魏氏大部分生意,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过他有什么异常吗?”林钰给自己添了杯茶,温和道。

    像是寻常的聊天,没有质问的意思。

    异常吗?除了发现挪去西北十万两白银,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且这白银,因为除了他们兄弟之外,魏老爷也是有章批用银权限的,所以也不能断定就是魏书尧所为。

    “林小姐,我这里实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魏青崖道,俊朗的脸上有几分疑惑。“所以今晚,是家兄带人截杀林氏吗?”他问道。

    怎么可能,自己的兄长,不是擅长吃喝玩乐吗?

    “当然不是他,他还没有那么蠢。是黑狼寨的人。”林钰淡淡道。

    “黑狼寨,土匪?”魏青崖惊道。

    “也有人说是山贼,反正都一样啦。”林钰脖子里的布帛缠得她不太舒服,她忍不住向外拉了一下。

    “如果魏少爷留意叶城的小事,就该知道家父生前,曾经被黑狼寨所劫。那个时候,贵兄应该就跟他们有所接触了。”

    魏青崖站在窗旁,一身白衣被窗外的灯光勾出粉红的轮廓。可是他整个人,却似乎浸在虚妄的幻境里,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有所接触,意思是——狼狈为奸?

    怎么可能,魏氏根本不会把黑狼寨放在眼里,就是他们占据的那座大龙山,也随时可以购入囊中。

    可眼前的女孩子神情沉静,既没有构陷别人时的那种小心翼翼慢慢试探,也没有说出秘闻时的畅快淋漓喜怒交加。

    更像是——这是一个事实,她只是说给他听罢了。

    信不信由他。

    “倘若如林小姐所言,他们苟合的目的是什么呢?商户和山贼,根本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两种人啊。”魏青崖凝神道。

    “我也想知道啊,所以我不会去报官。”林钰叹道,似乎极为烦恼,又有些坦然镇定。“而且你可以放心,他们计策得逞,今晚应该不会再来了。”

    先是在路上截杀,又防备着事败,提前在客栈下毒。这么心思缜密,魏青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他那个热忱遛鸟斗鸡看戏听曲儿的哥哥能布置得来的。

    魏青崖慢走几步,瘦高的身影在灯光里微微消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眼问:“那么之前去林府提亲”

    难道自那时起,魏书尧已经在针对林氏了吗?

    “哦,”林钰一笑,嘴角勾出几分顽皮,“那是针对你的。”

    当日魏书尧的确是说动父亲,为自己提亲的。

    林钰一歪头,似乎在心里觉得好笑,缓缓道:“因为林氏嫡女的女儿红里,有能把少爷你毒得半死不活的药啊。不过除了我,叶城县令万老爷家千金,也有这样的女儿红。现在我好心提醒,倘若哪一日你娶了她,可千万不要喝交杯酒哦。”

    林钰说着,比划了个喝酒的姿势。

    魏青崖今天听到的让他震惊的消息已经够多了,这一次反而镇定下来。看林钰的神情,不由得想笑。

    “我不喝酒的。”他说。

    因为胎里带着些顽疾,魏青崖是自小服药的。大夫说为保根本,十八岁前不可娶妻不可饮酒。后来魏青崖过了十八岁,仍保留了不饮酒的习惯。

    “是吗?”林钰抿了抿嘴。

    那你前世,不是照样喝酒中招了吗?

    她很想贬损他几句,又觉得说了他也听不懂,说不定还把她当做巫蛊之人呢。

    正暗自觉得好笑,有人风尘仆仆而回,正是陈管事。

    “问到了,”他尚自喘着气,显然是疾奔而回。“找了十多家,只有这个大夫,说能闻得出来七八味药,都写在单子上。”说着把手里的纸递过来,魏青崖当前一步接了过去。

    “可否有解?”林钰问道,神情紧张。

    “咱们之前言明了水里可能有毒药,那大夫便说只能闻一闻给咱们参考判断。他既然不能尝,便不敢确定是什么药什么剂量。不过他说了,这种通过伤口浸染进肺腑的毒药,前朝倒是出过一例。”

    “是前朝北地叛军所用?”魏青崖道。

    陈管事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饰惊讶和佩服,“正是,说是叛军曾用此药涂抹剑刃,太祖亲自剿杀,结果三个月内亲军伤亡过半。后来有名医献方,太祖方能得胜。”

    “那药方呢?”林钰道。

    “后来本朝定都长安,兵部有人去讨那毒药。太祖说此方毒辣,为奇诡之道。责打了兵部那将领,又令人把毒药并药方一并烧毁。”陈管事叹道,“所以那大夫说他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认就是那种毒药。”

    林钰把杯盏缓缓放在桌案上,声音里略显慌乱,“所以,如若中毒,毒发何处,什么症状,那大夫知道吗?”

    陈管事看了一眼床上的苏方回,狠了狠心道:“七日后毒发,浑身瘙痒肿胀,毒发三日后死。东家,咱们快报官吧!”

    林钰站了起来,视线盯着窗外的夜色片刻,冷冷道:“报官没有用,官府也未必知道解药。吩咐下去,即刻收拾停当,回叶城。”

    因为是灯节的原因,今夜的城门不会关闭。

    陈管事应了声是,又看向浑身是伤的苏方回,略有些犹豫。

    “没关系,”林钰道,“外伤不要紧,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寻解药。”

    陈管事点了点头,疾步离去了。

    魏青崖站定一刻,随后取了衣架上的风帽,郑重施了一礼,道:“既然林小姐要回叶城,魏某现在便告辞了。林小姐说的这些,我会去查。”

    林钰只是看向苏方回,闻言点了点头。

    魏青崖前行几步,忽又转身,似乎思虑很久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林小姐把这些事都告诉我。既然知道是家兄做下这些事,怎么不担心我们同流合污呢。”

    林钰抬头看向她,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第60章 不要命的() 
苏方回中毒的事情,暂时对所有人隐瞒了下来。只说是林钰他们赏灯后遇到打劫的,撕扯间受了些伤。即便如此,也免不了惊动了整个林府。林夫人抹着眼泪给林钰擦药,又亲自查验她的伤腿,一整天缓不过神来。苏姨娘也跟着抹眼泪,一边抹一边灰心道:“咱们家的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这生意还是不做了,我宁可去街上提篮叫卖,也不要两个孩子有什么闪失。”

    林夫人关心则乱,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跟着训斥林钰。怪她太过大意,白养了那么多护卫。

    林钰费了好大力气,才安抚住两个长辈。

    回来的时候林钰没有把苏方回送回织锦染色坊,而是直接送到了他姐姐居住的林府小院。

    中毒的事情同样隐瞒了苏姐姐,苏姐姐目盲,并不怀疑。只是心疼弟弟,流了些眼泪。

    安排好苏方回,林钰没有休息,持笔在灯下写了半刻。不多时,一个信使便怀揣密信快马离开叶城,往京城方向而去。

    “姜宝林会答应帮忙吗?”陈管事在林钰书房踱着步子,满脸忧虑。林钰判断既然当年那毒药仍然被使用着,就说明要么是叛军的后人留存,要么是宫中的那些没有肃清,被有心人留下了。

    她觉得叛军全灭,故而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帮倒是会帮,只不过她现在位卑言轻,估计也没有能耐弄到这个。”林钰淡淡道,“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试一试。”随后继续埋首查看契券账册。

    她只在返程的马车中睡了一会儿,回来后安置过苏方回,便着人开库房,把这三年内林氏的账册及一切文书凭证全部搬入书房。如此,在书房内已待了一整日。

    “东家在查什么?”陈管事转了几圈,终于又坐回椅子,问道。

    “查查这三年来,咱们做了什么事情,会让别人截杀下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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